第111章
“怎么样?”傅珀伸头一看。
【学长, 我去医院看过阿妍了,她真的是宫外孕,已经安排了今早手术, 我知道你讲的很有道理,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比阿妍更可怜的人,但是那些人没有出现在我面前。】
【她没有能帮忙的人, 这次手术我会照顾她,算是全了最后的情分,等她出院就正式分手了。】
傅珀摇头一笑,“这样也好, 有始有终。”
郭开耸耸肩,突然说起昨天他们聊得内容, 貌似不经意的说起自己的情况。
傅珀吃着他特意带来的早餐, 静静的咀嚼,静静地听。
“我知道学校里不少人都猜测我的情况, 有的说我是有钱人家的公子, 家里长辈信道这才把我送过去修行,不当道士就要回去继承亿万家产, 你有听说过类似的话吗?其实我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孤儿。”
傅珀点点头,她自然也是听过的, 大家脑洞都很大, 各种不靠谱的猜测她听了都觉得好笑。
她也明白了,郭开这是借此机会自报家底呢。
索性带着兴致点点头继续听。
郭开见傅珀没有不耐烦的情绪,心中一喜继续道:“以前我其实只是在养在道观里,并不是正式皈依的, 当初和师父说好出来上学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如果还想回去, 就正式举行仪式,但是我大三的时候回去正式的拜见了师父,说了我对未来的规划。”
再见面时郭开换下了道士服,傅珀就明白了他的选择。
傅珀喝了口豆浆,清理一下口腔。
直视他:“你的这种选择,有几分是为了我?”
郭开挑眉:“几分?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
傅珀翻了他一枚白眼,“如果全部是为了我,那才要严肃考虑一一下要不要答应你的追求。”
郭开连忙告饶的投降,“最多三分。”
“这还差不多。”傅珀才不是那种觉得对方为自己放弃所有就会欣喜若狂的人,“人活在世最重要的动力就是自己,这才是负责。”
郭开看着傅珀,突然问道:“房沂昨天听说我是孤儿,他觉得我很可怜,你呢?你怎么想?”
傅珀不假思索的摇头,“没怎么想。”
郭开立刻笑开了怀,“对,这样就很好,别想。”
傅珀欣赏眼前的他,却不可怜过去的他,就像她自己的过去如果说给人听或许也会得到些同情的怜悯,但是傅珀却从来不这样想,或许曾经有过几分自我怀疑,但是起码现在的她已经明白曾经的一切都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考验罢了。
现在她已经强大到不需要靠别人的怜悯来确认对方的在意了。
想来郭开也是这样的人。
两人相视一笑,郭开明明已经吃饱了,却还跟她抢着油条吃。
“你不是吃过了吗!”傅珀连忙把袋子拉到自己面前护起来。
郭开嘿嘿一笑,一口咬掉半截,含糊的道:“我跑过来的,吃的那点早消化了。”
两人半真半假的争抢剩下的油条,吃完早餐各自打理整齐,这才一起往学校走。
去的时候两个人,回来的时候却变成一个人,原来是郭开游历的时候在南方认识一位富商,这次对方准备做个重要的决定,就打电话给郭开,希望大师能帮他推算一下改革的后果是好是坏。
对方比较急,郭开看在卦金可观的份上,下了课就直奔机场。
郭开那里有了大单,傅珀这也不遑多让,刚回缘来公寓就被彭野拦住了。
“大师,有人想找你算卦。”
“谁啊?”
彭野抬手指了指西边,“那边湖景别墅区的人,因为联系不上大师,就找到这里来,听说是宁总推荐的人。”
傅珀挑眉,“大宁总还是小宁总?”
“说是小宁总的朋友。”
傅珀了解了,原来是宁飞鹏,自从宁飞鹏结婚后他在自家公司里的职位坐了火箭一样往上窜,如今已经独当一面成为“总”了。
这几年她和宁飞鹏他们一直没断了来往,照理来说宁飞鹏的朋友总不至于自己蒙头找过来吧。
傅珀改道去了旁边的咖啡馆,点了杯喝的私聊宁飞鹏。
【小宁总让朋友自己来找我算卦,是不是太贵人事忙了。】
宁飞鹏还是那个宁飞鹏,当了“总”也不影响他秒回的速度。
视频立刻打了过来,刚刚接通就是一连串的爆笑。
【“大师,曾伟博这家伙真的找你去了!我去,装的人摸人样的,还不是怕被人撬墙角,哈哈哈……”】
傅珀挑眉:“到底怎么回事?”彭野转述,求卦者确实姓曾。
宁飞鹏在视频对面突然左顾右盼了一下,表情怪异的凑近屏幕。
【“大师,今晚要不要一起出来聚聚,我跟你详说这件事。”】
傅珀见他这幅偷偷摸摸的样子,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
他们也有一年左右没有聚过了,雷秋娜她们听说了这件事,也闹着要来。
最后还是韩涵定的地方,是平岛一处私房菜馆。
石妙研、李舒云、葛丹阳她们也都来了,宁飞鹏见到葛丹阳表情微微有些不自在,但很快也坦然的笑脸相对。
葛丹阳是时小雨的上司加好友,最是护短了,介于现在宁飞鹏已经是已婚人士,这种态度才是合适的。
“来来来,大家都是大忙人,好久不见了,都坐都坐。”
韩涵把人推到一边去,“说得好像你是东道主一样。”
宁飞鹏不满:“怎么不算是啊,要不是我窜的局,大家能聚到一起吗?”
傅珀笑着从外面走进来,“你也够有意思的,电话里含含糊糊的不说清楚,我还以为是什么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事,结果你招来这么多人。”
大家围着圆桌坐下,都不是外人边吃边聊。
宁飞鹏这才说起曾伟博这个人想找傅珀算卦的原委。
没想到刚说出“曾伟博”的名字,在座的人丝毫不意外。
葛丹阳撇嘴轻嗤:“男人就是贱,得到了不珍惜,眼见着要失去又开始后悔了。”
韩涵她们也是一模一样的表情。
宁飞鹏干笑,“虽然我也是男人,但是这次我不站曾伟博这边,没错,这男人就是贱。”
最后雷秋娜给傅珀解惑。
“曾伟博这人在湖城商圈也是个奇葩,当年追求他老婆钟蓝的时候我们都当做热闹看呢,几乎天天都有新消息,什么今天买了999束玫瑰送到钟蓝的单位,明天在招商引资的宴会上怒斥骚扰钟蓝的浪荡子啊,就像偶像剧里的剧情一样。”
钟蓝是个什么人,这也是个湖城的传奇人物,普通家庭出身的知名才女,如今最炙手可热的青年作家之一,连续三年作家收入榜前十的大神,有好几部小说翻拍成电视剧,而且还是作协的副会长,可以说以后路子还长着呢。
当初曾伟博追求钟蓝的时候他还没进入集团工作,是个伸手朝家里要钱富二代,钟蓝只是个大学毕业考入机关单位的普通科员,面对如此狂风暴雨一样的追求,普通女孩那里招架得住,很快就沦陷了。
“钟蓝那时候已经出了好几本书了,在文坛颇有名气,除了曾伟博以外的追求者也不少,同为作家的许乐易就是其中之一,这人是湖大文学系的副院长,同样是个青年才俊。”
两男争一女,这种仿佛是言情剧里的故事出现在现实中了,即和商界有些许关系,又是优秀的年轻女性的故事,所以几乎在场的人都对这三人的事越说越跑题。
宁少鹏:“你们说的其实都不对,曾伟博是我世交家的儿子,他爸和我爸当年是关系很好的校友,所以我们的关系也相对亲近,这其中的内情你们只知表面。”
雷秋娜撇撇嘴,“那你来说说不表面的东西。”
“我说就我说,”宁飞鹏相对客观的用简短的语句讲了三人的关系。
“许乐易和曾伟博其实家境类似,只不过许乐易是许家的次子,曾伟博则是独生子,从家财上自然是曾伟博更有优势,但是钟蓝也不是图财的人,在两人一起追求她的时候,有一次曾伟博使了计策,让钟蓝亲耳听到许乐易说出一句话。”
在场的女士都坐直了腰,就连葛丹阳也竖起耳朵。
宁飞鹏清了清嗓子,模仿许乐易充满不屑的语气,“女人嘛,不过就是玩玩而已,怎么配得上我,如果不是曾伟博喜欢她,我根本不可能看得上这样青涩的女人,要胸没胸,要脸没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未成年呢,出了几本无病呻.吟的爱情小说而已,就以为自己可以拿乔了?”
在场的人包括傅珀都眉头皱起,天平倾向曾伟博。
就算这是他用了计谋让钟蓝听到的,但是话毕竟是许乐易说出来的吧,就算有五分真心,那也是个猪狗不如的贱男人了。
显而易见,他之所以追求钟蓝,很大的成分是为了和曾伟博较劲。
“真相竟然是这样的?”雷秋娜有种爱情故事破灭的感觉。
宁飞鹏点头,“许乐易说这番话的时候心里有几分真我不知道,但是这话我敢保证一字不差就是他说的,因为我就是当初在场的人之一。”
大家惊呼一声。
宁飞鹏抬起下巴,继续道:“其实后来我们也琢磨出来了,引导许乐易说话的人明显是曾伟博安排的,要不怎么会那么巧,就让钟蓝在KTV门口听到这番话。”
傅珀啧啧称奇,“男女恋情怎么搞的好像谍战一样。”
其他人也是一脸无语。
“我们只知道两男争一女的好戏最后是曾伟博胜出,许乐易黯然离场,还真不知道这其中竟然有这样的内情。”石妙研一脸唏嘘。
听到许乐易说出这种话,钟蓝也不知是赌气还是真的发现了曾伟博才是真心爱的她的人,转头就答应了曾伟博的追求。
许乐易则是没过多久就被学校派出去公干,两年才回来。
雷秋娜咬牙:“当初我们还以为许乐易是去修复情伤。”
几人面面相觑,这次不主动开口了,生怕说错了被宁飞鹏取笑。
谁料他之后说的事,和在场的人知道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曾伟博当初费了多大功夫才把钟蓝娶回家啊,三十六计都快用全了,可谁知这男人就是贱,得不到的时候抓心挠肝的躁动,得到了却不珍惜了。”
傅珀:“啊?”
其他人都点点头。
雷秋娜想说什么,张张嘴又闭上了,对宁飞鹏示意,“还是你来吧。”
宁飞鹏确实知道很多内情,“当时追求钟蓝的时候曾伟博这小子还是个伸手朝家里拿钱的废物点心,老一辈的观念都是先成家再立业,觉得男人结了婚之后才是个有责任心有担当的存在。”
“婚后曾伟博就开始接手家里的生意,渐渐的夫妻俩就聚少离多了。”
宁飞鹏也是个结了婚的男人,他不认为工作忙是不关注家庭的好借口,所以对曾伟博自然是不认同的。
“钟蓝婚后也从机关离职,全身心投入写作之中,但是毕竟是已婚不是单身,丈夫常年在外应酬,公司的任何事都比自己重要的感觉谁也受不了,渐渐地两人矛盾就越来越多了。”
听着似乎是童话故事里没有讲出来的残酷后续,傅珀一脸唏嘘,“那后来呢,为什么曾伟博现在又要来偷偷摸摸找我算卦?”
“嘿嘿!”雷秋娜和石妙研一起挑挑眉,幸灾乐祸的道:“因为许乐易回来了。”
雷秋娜憋坏了,嘴巴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的就把后续故事讲了出来。
“许乐易去年就回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失去了才知道深爱,他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不少,没了轻浮多了稳重,直接在一次宴会上拦住了钟蓝,直言说自己曾经太年轻,当着别人的面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爱她的事实,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开始曾伟博还不以为意,觉得钟蓝作为有夫之妇不可能被他蛊惑,谁料从今年开始,许乐易的攻势越发猛烈了,俨然一副不怕流言蜚语一切为了真心的态度。”
“最重要是钟蓝的态度也逐渐暧昧了起来,从不假辞色的甩袖而去,被堵多了竟然也开始态度温和,有一次据说还接受了许乐易的晚餐邀请。”
“虽然至今没有钟蓝出轨的实证,但是乱七八糟的传言实在不少,想必曾伟博也坐不住了。”
石妙研“嘿嘿”怪笑,“曾伟博现在一副护妻卫士的样子,像个粘豆包似的黏在钟蓝身上,走到哪跟到哪,也没见公司倒闭。”
这就是“男人就是贱”的全部故事。
傅珀若有所思的放下筷子,方才她八卦就菜,吃的别提多香了。
“这么说曾伟博找我是让我算算他老婆会不会出轨?”
宁少鹏点头,“十有八•九。”
说实话,傅珀对钟蓝倒是好奇了起来,这位的人生经历未免太精彩了,就连常年吃瓜的她都觉得罕见。
“你们有钟蓝的近照吗?”
其他人面面相觑,石妙研摇头,“钟蓝不爱拍照,她也很少出现在外界视线中,是个挺宅的人。”
没想到李舒云这时候却笑了,“上个月我回福利院的时候巧遇钟蓝,她有做慈善的习惯,当时我觉得这人不错,就和院里的孩子一起同钟蓝拍了张合照。”
傅珀接过她的手机,放大看里面的人。
很可惜,几十人的大合照把其中某一人放大也没办法看清这人的具体面相。
傅珀把手机还给李舒云。
了解了大致的情况,第二日傅珀就让彭野联系曾伟博,可以找时间到缘来公寓算卦了。
……
傅珀想了很多关于曾伟博这个人出现在她这里的情况,可是都不如这人一开口带给她的震撼来的大。
她本以为曾伟博会控诉他老婆出轨,或是利用信息差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有责任心爱老婆的好丈夫,谁料曾伟博几乎不提钟蓝,他只针对许乐易。
“大师,你可要帮帮我。”
傅珀见他这样也装作不知情的问道,“你想求什么卦?”
曾伟博一脸怒意:“大师,我最近命犯小人!”
“哦?”
“我有个宿敌,他想搞乱我的生活,竟然无耻的对我老婆下手,这我怎么还能忍,大师你帮我做个风水局,我特么要搞死他!”
傅珀:……
“对不起,如果这就是你的诉求,那恕我无法做到,做风水局害人是有违职业道德的。”
曾伟博得知这个诉求放到任何大师身上都是不可能做到的,随即一脸疑惑,“不可能啊,那这犊子怎么迷惑了我老婆的,难道是给她下了蛊?”
傅珀一头黑线,“你老婆和他做了什么?”
曾伟博这才带着几分为难,支支吾吾的道:“我老婆最近总跟他聊天,晚上聊到很晚。”
这一点是宁飞鹏他们都没有提起的细节。
傅珀这才知道原来钟蓝并不是只在外面对许乐易的态度变了,甚至连和老公在床上的时候都毫不避讳的跟另一个男人聊天到很晚。
心道:难道真的出轨了?
可是看曾伟博的表情和语气,却丝毫不觉得他老婆是出轨,毫不犹豫的将所有的锅都盖在许乐易头上,觉得钟蓝就算晚上和许乐易聊天,那也是他蛊惑的,许乐易就是万恶之源。
傅珀觉得昨天从那几位口中听到的经过也得加个问号,这夫妻俩显然还有些事是外人不知道的。
傅珀干脆直言不讳的戳破窗户纸,“你就不怀疑是你老婆变心了吗?”
曾伟博闻言愣了一下,紧接着勃然大怒的站起身,“不可能!”
“就算你是大师也不能污蔑我老婆!”
傅珀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把人看到尴尬才开口:“能不能冷静的说话。”
曾伟博喉咙动了一下,眼神躲闪:“你不要说我老婆的坏话,我就冷静,反正我老婆不可能出轨的,她怎么可能看得上那个家伙,有我珠玉在前,那家伙算什么玩意。”
傅珀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无语了。
“来,我给你看看面相。”
实则直接开启曾伟博的盲盒,这家伙太能自说自话了,听他的描述也不知道有几分是客观的。
一溜盲盒看下来傅珀是真的无语了。
“谁告诉你丈夫天天应酬不回家就是为家庭负责的表现?”
“谁告诉你让老婆独守空房就是有事业心的表现?”
“谁告诉你自以为是自我感动,老婆就不会出轨的呢?”
曾伟博眼神闪烁结结巴巴:“那个,那,我爸说的,已婚的男人要多把心放在外面。”
傅珀翻了个白眼,这种转述能力如果不是是她看过原话,她真的就要信了。
“可是说出这话的令尊似乎也对你让老婆一个人在家的行为非常不满啊。”
毕竟人家的原话是——
别天天像个跟屁虫一样围着女人转,她现在年轻喜欢你这样全心全意的爱她,可是人家钟蓝没停下成长的脚步,万一有一天你跟不上她了,她还会要你吗?有点事业心行不行,成熟的优秀女人最爱的是事业有成,可以给她依靠的男人,你的那点零花钱还不够人家一本书的稿费呢,你能让人家依靠吗?
从头到尾也没说过一句让他天天在外面不回家,尤其是工作早就完成了,还故意在办公室磨洋工假装好像很努力的那种。
显然曾伟博对父亲的话有自己的理解,“可是他就是这么做的呀,以前我小的时候他就很少在家,问我妈‘爸爸呢’,她就说‘爸爸为了这个家工作忙,这是他爱我们的表现’。”
傅珀无语掩面,某种程度讲曾伟博和宁飞鹏不愧是世交好朋友的关系,两人脑子缺根弦这一点简直是一模一样。
幸好现在吃瓜盲盒可以显示心声了。
不然傅珀真以为这人是宁飞鹏口中得到就不珍惜的贱男人。
其中有一个看图问答题反映了曾伟博最真实的心声。
正在公司“加班”的男人一脸正经,实则心中面条泪,心声是:“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都九点了,加班三个小时算是认真工作吧?好想老婆啊,亲亲老婆~”
第112章 正文完结
傅珀真是无语了。
谁能想到这个画风清奇的霸总竟然被所有人误会了, 表面上是个得到就不珍惜的渣男,实际上是个嘤嘤怪。
心声中最多的就是抱怨加班,但是为了做“最有事业心”的男人, 天天都在暗搓搓的跟员工PK谁加班时间最长。
只要办公室还有人在,他就要做最后一个走的人。
可是他没有想过,老板不走, 员工怎么敢提前下班。
傅珀忍不住吐槽:“你这样的老板公司员工恐怕都要恨死了。”
因为磨洋工的加班只是少数,多数他还是在正常工作的,但也正是这种奇怪的卷,让曾家公司这几年规模与日俱增。
可是这种卷不是曾伟博想要的, 他其实就是个想躺平的富二代,天天看着老婆就心满意足了。
这也就导致了这两年的婚后生活不仅钟蓝不开心, 曾伟博也过得不开心。
曾伟博摇头, “怎么会,我的员工是这几年离职率最少的部门, 他们都很爱我的, 说我是最好的老板,加班已经很不容易了, 大家都不能回去抱老婆老公,加班费不能少。”
傅珀嘴角抽搐, 无法直视这个憨憨。
幸好这家伙为人还算大方, 加班费给的爽快,不然傅珀都怕他会被人套麻袋。
傅珀按着额角,“言归正传,我就觉得你应该和你老婆好好谈谈, 把你的想法说出来,不要带着自以为是的感动去生活和工作, 这是我给你的忠告。”
曾伟博疑惑:“大师,我是来找你处理许乐易这个贱人的,和我老婆有什么关系?”
傅珀头疼,“你就听我的劝吧,回去先进行这一步,如果没有效果再来找我,或者你老婆如果觉得需要来见我再联系。”
虽然她感觉钟蓝或许并没有对许乐易产生好感,只是为了整自己老公一下,但是也不保准,所以如果钟蓝敢来见她,就说明这个人没有问题,如果她不敢,那情况就严重了。
曾伟博虽然疑惑,但也乖乖的付了卦金,看来他这几年卷的卓有成效,已经财富自由了,抬手就转了十万元。
但是一想到前因后果,傅珀就忍不住笑。
把一头雾水的曾伟博送走,傅珀又恢复正常的生活,三天后郭开也回来了。
从傅珀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发现这家伙自带高深气质,作为卦师来说这是一件好事,可以不费唇舌的就让人信服他说的话。
一年的游历不仅是增长见识,也是他开拓市场的旅程。
凭借这种高深莫测的气质认识了不少有钱人,如果傅珀的理念是薄利多销,希望让每个人都能算的起卦,郭开就是随心自在,让他不高兴给再多的钱都没用。
也恰恰是这种不以物喜的态度,反而让人捧着大笔卦金来求他算卦。
但是从傅珀对他的了解来看,这种印象很可能是某人的套路。
比如这次请他算卦的富商就是郭开的客户介绍的,为了请他这位不世出的天才出手,对方捧出了百万卦金,一笔就超过傅珀好几个月的收益,真正是三年不可开张开张吃三年。
这日傅珀两人从学校回来,有说有笑的刚走进缘来公寓就发现曾伟博和另一名女子在公寓大堂与彭野面对面站着说话。
“大师去学校了,真的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彭野余光扫到门口的两人,突然面色一喜:“回来了!大师回来了。”
曾伟博一脸喜意的拉着身旁的女子,“老婆老婆,那就是大师!”
钟蓝一眼看向门口,就见两道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她整个人立刻顿住,看向门口的人双目逐渐失神,脑子里纷杂的思绪像是捋清了脉络一样无数的灵感“嗖嗖”划过,每抓住一条都让她如获至宝。
傅珀两人走近,却意外的发现站在曾伟博身边的女子异常的状态。
疑惑的对曾伟博指了指她:……?
曾伟博看了一眼自己老婆,举起食指比在嘴边,只动嘴唇不出声的道:“我老婆来灵感了。”说完还拜托的对在场所有人双手合十,希望大家都不要打扰她。
傅珀看向郭开,后者会心一笑,接过她手里的书,右手食指中指做出交替走路的动作。
傅珀笑着点头,张嘴无声道:“等我。”
郭开点点头,走向电梯。
曾伟博羡慕的看着他们这么有默契的动作,心道:他和老婆什么时候能这样啊,一个眼神就能互相明白的感觉,也太甜蜜了吧。
想着想着他竟陷入幻想,现场的环境也像是切换成某个宴会——
他和其他老板淡然自若尽显风度的交谈,不经意的扭头撞入老婆的视线,立刻就了然她的想法,连忙给老婆送上她最爱的快乐水,立刻收获了老婆感动的亲亲……
想着想着不自觉的竟然笑出声来:“嘿嘿,嘿嘿……”
傅珀像是看朵奇葩一样见他脸上从羡慕到得意的表情,中间每隔一秒就是一个表情的变化,让她很轻易的就get到这家伙脑袋里在想什么。
怜悯的叹气:放弃吧,阻碍你们夫妻心有灵犀的障碍是脑子,这玩意是先天缺陷,没救了。
借此机会傅珀干脆好好打量早就让她好奇的钟蓝。
别人口中的钟蓝是个普通家庭里出来的奇迹,她在普通院校就读,从童年到毕业都是平庸不出彩的那个,毕业之后就像很多同龄人那样选择考公,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貌不惊人的家伙一把上岸,直接拿到了国家的铁饭碗。
她在大学时期就偷偷发表了好几本小说,还通过平台的牵线和省作家协会有了联系,大学毕业就成为协会成员,并被很多老前辈喜爱,而这些身边的人都一无所知。
直到有一日某个作协领导去他们单位办事,赫然在人群中见到了钟蓝,这才让她的另一份成就公布于众。
之后钟蓝就一发不可收拾,她的优秀也越来越为人所知,在单位里也备受重视。
原来钟蓝从小就爱读书,非常博学,不论是观点还是文笔都受到表扬,而且仔细看她却能发现,虽然相貌普通但是气质却分外出众落落大方,颇有些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意味。
之后不知怎么就吸引了湖城富二代曾伟博的爱慕,被他狂热的追求了一年,之后又被文坛新贵许乐易公开赞扬,多次直言钟蓝就是自己的理想型。
最后胜出的人是从头到尾都对钟蓝一心一意的曾伟博,这人虽然脑子缺根弦,但是他对钟蓝的心简直日月可鉴,婚礼当天兴奋地像只终于找到主人的汪,从头到尾嘴角都能咧到耳后,后槽牙随时都在和人打招呼,让人怀疑一场婚礼下来他会不会口干舌燥。
虽说婚后这只汪有点奇怪的变成了工作狂,但是钟蓝也没有因此就被豪门的生活腐蚀了上进心,她辞去了让人羡慕的机关工作,全身心投入到写作之中,为此还自学编剧。
婚后第一年就亲自改编自己的成名之作搬上荧幕,当年就收获了票房冠军,让她一跃而上成为最炙手可热的当红作家。
之后更是笔耕不缀,一边在网上连载新作,一边编写剧本,将自己的作品一部部搬上荧屏,个人收入也是坐火箭似的攀升,直追几位老牌作者荣登前十大。
短短几年的钟蓝已经年收入数千万,成为被众多同龄人仰望的存在了,而这些全都是靠她自己的努力。
在外人看来钟蓝这个人简直是偶像剧女主和成长剧大女主的混合体,就连如韩涵雷秋娜这样从小含着金汤匙的富二代千金都羡慕加崇拜,说起钟蓝夸赞的话滔滔不绝。
而此时傅珀对自己眼中的钟蓝也确实有着奇妙的观感,相由心生这个词从她的面相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钟蓝的每个五官单拿出来都是非常普通的,眼睛不大不小,甚至一个内双一个外双,有点明显的大小眼,眉毛是真正没有经过修剪的野生眉,潦草中带着肆意,鼻梁不挺不塌,就是普通高度,嘴巴不大不小,除了色泽红润之外没有什么值得赘言的。
整个人都是不施脂粉的素颜状态,穿着一身天空蓝的连衣裙,脚踩白色帆布鞋,手拎帆布袋,半长的头发在身后披散……可是就这么普普通通的一个女子,她就这么站着,却让很多人移不开视线,下意识就觉得美,那种美不在皮相,而在心相。
这种感觉和一个词很像,傅珀愿称之为“文气养人”。
此时大厅里少数说也有十来个人,可是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安静了,视线有意无意的落在钟蓝的身上,看的曾伟博一脸骄傲得意的挺起胸膛。
这是他老婆!是他天天都能就见到的爱人!
他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一件事就是赢得了钟蓝的芳心,以后所有人提起曾伟博说的都是“钟蓝的丈夫”。
钟蓝怔在那里足有三分钟,这才像是灵魂归位一样浑身一震,眼神也清明了起来。
定神一看就发现一个年轻女子站在不远处,靠着服务台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钟蓝第一反应是道歉:“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失礼了。”
傅珀笑着摇摇头,抬手示意咖啡馆:“去那边坐一坐?”
钟蓝也抿嘴一笑,转头看向曾伟博,“你坐在这等我。”
“哦……”曾伟博整个人从一脸喜意到垂头丧气只要一句话而已。
傅珀好笑的看着他委屈巴巴的在服务台旁边坐下,彭野请他进去办公室,他也拒绝了,坚持把凳子搬到面朝咖啡馆的位置,就算老婆不让他过去,他也要不错眼的看着才行。
咖啡馆老板谢罗给两人端上咖啡。
“安悦快生了吧?”傅珀见店里没有另一个人,好奇的问道。
谢罗喜笑颜开的点点头,“是啊,就是这几天了,我让她不要过来了,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明天就去住院待产。”
傅珀点点头,“到时候把八字给我。”
谢罗感激的连连点头,“真是麻烦大师了。”
连忙小跑到玻璃橱柜那里端了满满一盘各式点心过来。
傅珀欣然接受,为了给他们孩子取个好名字,她可是特意学了小半年,花的心思不言而喻。
两人各自取了喜欢的甜点,一边吃喝一边聊了起来。
钟蓝已经从老公那里知道傅珀的厉害,再加上刚才初见面就带给她很多的灵感,让她对傅珀有了非常多的好感,一开口就直言不讳。
“我那个老公其实就是个憨憨,我早就猜到他婚后总是加班肯定是不知道从哪来的奇思妙想,开始我也是觉得很有趣,想看看他这种自我感动的蠢事能坚持多久,谁料这次他还真有决心,到最后反而是我有些骑虎难下了。”
钟蓝脸上带着哭笑不得的表情,原本以为是夫妻情趣的互动,结果因为憨批老公太能坚持,搞得她都不好开口了,否则就好像自己成了怨妇似的。
“这时候许乐易回来了,他的心思从一开始就暴露无遗,直言觉得我与他才是命中注定的灵魂伴侣,是有共同语言的人,他相信我只要体验过就知道谁才是正确的选择。”
傅珀点点头,她对许乐易的印象也不太好,不管这人对钟蓝有几分真心,最初就是带着不良企图靠近她的,在曾伟博真心的对比下一开始他就输了。
曾伟博或许和钟蓝没有什么文学上的共同语言,但是他的真心就是最宝贵的。
显然他的好钟蓝是看在眼里的,并且没有受到任何挑拨。
“那为什么曾伟博说你和许乐易聊天到很晚?而且别人也都看到你们共进晚餐?”
说起这个钟蓝也稍有尴尬,“那个,其实是一个项目,纯公事。”
许乐易虽然人品不端,但是钟蓝也不能因为个人恩怨就冷脸,这才是雷秋娜她们口中从“不假辞色”到“态度温和”的真正原因。
在加上钟蓝也有心刺激曾伟博这个憨憨一下,就没有拒绝许乐易的聊天邀请。
“我也怕真的让伟博误会,就在坐到他身边和许乐易聊公事,伟博只要一伸头就能看到我们聊天的内容,起码我是问心无愧的。”
钟蓝越说声音越小,毕竟她明知道许乐易心怀不轨还和他保持联系,除了公事推不开,也确实带着点自己的小心思,说是问心无愧,但是也不怎么光明正大。
傅珀笑笑,“他从头到尾也没怀疑你怎样,就是一直坚持是许乐易给你下了蛊,还想让我做风水局搞死他。”
钟蓝无语扶额,“这个憨憨!”
事情都说开了,最后傅珀还是忠告了她一句,“你知道他是个脑子经常会转到奇怪地方的人,就尽量不要用这样别扭的方式去提醒他,以他的脑子想不明白的,你们是夫妻,是最贴近彼此的人,以后有什么需求尽量直言不讳,这一点我也建议曾伟博这样做。”
钟蓝感谢的点头,“我明白了,通过这件事我明白了,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他有时候像个孩子似的,我跟他闹什么别扭啊。”
婚姻生活是门学问,就连通透如钟蓝也难免陷入误区。
两人一起走出咖啡馆的时候就见到曾伟博像是看到主人的汪一样,“噌”的一下跳起来,小跑过来紧紧地拉着老婆的手,带着警惕的偷瞄傅珀,一副生怕曾经说过老婆坏话的她,背着自己做同样事的样子。
傅珀和钟蓝无语的对视一眼,“行了,你也有我的联系方式,以后有需要随时联系。”
钟蓝点头,“大师,说实话,我对算卦的学问很好奇,不知道以后可不可以来找你请教。”
“当然可以。”傅珀也很欣赏钟蓝,欣然接受了她的橄榄枝。
钟蓝笑着摆手,拉着自家憨憨老公走出缘来公寓。
傅珀看着他们的背影,见曾伟博坚持掰开钟蓝的手硬要十指相扣的样子就没眼看。
竟然有点同情钟蓝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等曾伟博醒悟换回粘人模式之后,她真的受得了吗?
……
一个月后傅珀正在老城缘来轩给人算卦,就听门帘猛地哗啦一声响,一个人影仿佛身后有鬼在追一样冲进店里。
傅珀定睛一看,“钟蓝?”
求卦者以为是来了新客人,扫了二维码付卦金,“我先走了,大师忙。”
傅珀把求卦者送出店门,这才疑惑的转头看着进屋就去茶桌那里给自己倒了杯水仰头猛灌的人。
“你这是怎么了,逃命似的?”
钟蓝此时丝毫没有上一次见面的优雅淡然,一身运动休闲装高马尾,额头上凌乱的发丝都带着燥意,咕嘟咕嘟灌了半肚子水,这才长出一口气。
“妈呀,简直要命了,大师你这次真得帮帮我。”拉着傅珀的手差点泪流满面了。
傅珀啼笑皆非,“慢慢说。”
原来自从夫妻俩解开误会确实甜蜜了一段时间,但是没超过十天钟蓝就受不了了。
“他现在物极必反了,以前是天天加班,现在是迟到早退,你能想象吗?我好好地在那里码字,抬头就是一张人脸笑眯眯的看着我,才下午五点啊,他已经在那里看了半个小时了!”
钟蓝动作夸张的坐在傅珀的给人算卦的主位上,做出双手在键盘码字的动作,猛的抬头整个人像见到鬼一样瞪大眼睛战术后仰,看的傅珀捧腹大笑。
“哈哈哈,真的有这么夸张吗?”
钟蓝连连点头,“今天是周末,本来有个好朋友叫我出来做瑜伽的,他竟然也要跟着,就在门口坐了两个小时。”
“我现在感觉自己像个保外的犯人!他就是看监的!”钟蓝抓狂,“幸好有个合作商提前到了湖城,被公公叫去作陪了,我这才抓紧跑过来求救。”
“大师,你想想办法,我宁可要以前的曾伟博。”
傅珀嗤嗤的笑,最后甚至前仰后合。
捧着肚子:“你没和他说吗?”
钟蓝:“我说了啊,我说他不用提早回来,我在家里又跑不了,他总这样迟到早退让员工怎么想。”
“你知道这家伙他说什么吗?”
傅珀配合:“说什么?”
钟蓝苦笑:“他说做老板的要懂得放权,只要掌握大局就行了,”做了个问苍天的动作,“天啊,他竟然还说他其实不太喜欢这种生活,希望能从手下里面挑一个人培养起来,以后只做董事长就好,争取四十岁之后的人生都属于我一个人。”
“苍天啊,救救我吧,一想到四十岁之后就要拥有一块走那带那的牛皮糖,我简直生无可恋,这种生活真不是我想要的!”
傅珀觉得曾伟博的父亲还真是个智慧的人,他有句话说的没错,像钟蓝这样的女人虽然享受男人全心全意的爱,但是真正能让她依靠的一定是个同样优秀的成熟男人,这样夫妻的天平才会稳定。
“今天你公公把人叫去估计也是看不过眼了,要去点点儿子,但是我觉得这话由曾先生开口你老公估计又不知道歪去哪里了,”傅珀沉吟片刻,“这样吧,我找另一位有妇之夫来教教他。”
钟蓝双手合十贴在额头,“感激不尽!”
傅珀抬手按住嘴角忍笑,“那你介不介意我把你们之间的事说给旁人听,我们一起去合计出个好办法来。”
“不介意!一点都不介意!只要能治好这个憨憨,怎样都行!”
傅珀又想笑了。
这世间万物真是一物降一物。
时隔一个月,还是上次的老地方和同样的人,只不过多了两个人,一个是钟蓝,另一个就是宁飞鹏的老婆。
钟蓝人比较宅,天天在家码字,就算出来也是做慈善和运动,很少有不必要的社交,这也导致了同在湖城商圈的二代们对她都挺陌生。
开始大家还自持身份,说的都是客气话,直到傅珀站在上帝视角将这对夫妻的乌龙事讲了一遍,在场气氛才彻底大逆转。
所有人都愣愣的听着傅珀的讲述,说到某处的时候钟蓝还深受其苦的沉重点头。
全场陷入寂静。
傅珀讲完前因后果,端起水杯润润喉。
又过了好久,不知道是谁忍不住“噗嗤”的笑了一声,这才像是打开某个开关一样,此起彼伏的笑声充斥整个房间。
“哈哈哈!我的天啊!”
“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曾伟博,我的天啊……以前没发现他这么憨。”
笑点最高的葛丹阳也忍不住嘴角抽搐,“我爸还在我面前夸过他呢,说他对市场未来发展的敏锐感不错,以后把曾家的产业发扬光大想来是没什么问题的……”
可惜,有的人能力足够却不代表真的喜欢做这份工作,表面上看着好像是个严肃认真的霸总,内里很可能是个想粘着老婆的憨憨。
所有人都捧腹笑的前仰后合。
“对不起,噗,哈哈,我实在忍不住了!”宁少鹏都快笑到桌子下面去了。
他老婆刘欣雨也揉着腮帮子,还要扶着前仰后合的丈夫。
这次之所以把宁飞鹏的老婆刘欣雨也叫来加入他们的小团体,也是因为刘欣雨其实是曾伟博的表妹,两人的母亲是姐妹关系。
宁家选择和刘家联姻也是有曾家的桥梁在,从此三家关系越发紧密,同气连枝。
可是就算刘欣雨都不知道自己表哥是个这样的人。
“姨夫知不知道他儿子其实是是个恋爱脑?”
傅珀苦笑的点头,“自然是知道的。”
但是没办法呀,这是亲儿子,还能怎么样,幸好儿媳妇是个不错的人,有能力还识大体,白手起家走到今天的位置,比他儿子强百倍。
曾先生只好想尽办法让儿子快点成长,以免失去这个让曾家长脸的好儿媳。
可惜曾先生不知道因为有他的“言传身教”,让自己儿子越走越歪。
钟蓝叹了口气,“其实也不怪他,从小就和父亲聚少离多,他不太懂正常的夫妻应该是怎么相处的。”
其他人只看到了曾伟博的憨,只有钟蓝看到了他幼年时的遗憾,他之所以想四十岁之后退休陪着老婆,或许只是希望弥补童年缺失的陪伴,让自己成为一个和他父亲不一样的丈夫和父亲,想给到钟蓝和他们的孩子那些曾伟博母子俩当年没有得到的东西。
“按照心理学的角度来讲,男孩潜移默化的就会把父亲当做榜样,同时又将他当成超越的大山,尤其我公公还是个白手起家创下大笔家业的人,理智和经验告诉他父亲说的话都是对的,但是潜意识却希望成为不一样的人。”
大家笑声停歇,也忍不住跟着点点头。
刘欣雨表情复杂:“我二姨是个挺传统的女人,心思还单纯,丈夫常年不在家也毫无怨言,幸好我姨夫也不是个有花花肠子的人,是真的在外面工作。”
男人不在家,女人还没心眼,也多亏他们的儿子当年追求钟蓝的时候能使尽三十六计,估计也是用尽全部的潜力了。
说白了曾伟博有追爱的能力,但是却没有守护爱情的智慧,尤其他老婆钟蓝还是个和他母亲不一样的女性。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发表自己的看法,渐渐地越辩越明,大家也不再带着取笑的态度看曾伟博了,反而多了几分别样的情绪,尤其是宁飞鹏,佩服他有这种对权利拿得起放得下的魄力。
最后宁飞鹏夫妻沉吟道:“这样吧,我们去找他聊一聊,咱们两对夫妻的状态还是比较接近的,都是各有自己的一摊。”
宁飞鹏和刘欣雨是联姻,但是两人都是各自家庭的独生子女,当初也说好了,生两个孩子分别跟爸爸妈妈姓,以后继承两家的财产,所以他们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其实事业上还是比较独立的,与生活的空间也分的非常清楚。
傅珀也是看到他们未来幸福白头的样子,所以才觉得他们会是引导曾伟博的好例子。
钟蓝感谢的颔首:“麻烦你们了。”
傅珀看着钟蓝眨眨眼,她头顶的光团瞬间闪现在眼前。
片刻后,傅珀嘴角扬起欣慰的笑容,看着面前的这些重新笑逐颜开的朋友们,心都软了起来。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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