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白月光17
雅致的包间里, 林渡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手里把玩着喝了一半的玻璃杯, 视线时不时地往对面的男生瞥一眼,神色懒散,看着像是在发呆。
奚北肚子实在是撑得吃不下了,他犹犹豫豫地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餐桌上吃的差不多的东西,又蹙着眉不动声色打量一下林渡, 想着应该再找什么借口能再跟林渡待一会。
林渡注意到奚北的动作,放下玻璃杯看过来,“吃饱了?”
奚北回过神,笑得局促地点点头, “嗯,我吃得差不多了。”
“学姐……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吗?”他放在桌子下的手紧攥在一起, 紧张到出着冷汗。
林渡疑惑地看过来, 脑海里想到某个缠人的人,最终也没给出明确的回答,而是笑着问:“怎么了?”
“最近新出了一部悬疑电影, 似乎评分很高, 我、我舍友前几天和他女朋友买了票,结果临时有事去不了了, 就把票给我了, 学姐要是没事的话,要、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一下?”奚北的眼睫像是不断振翅的蝶翼,期待紧张的目光紧盯着林渡。
林渡想了一下, 下意识抬起手机想看一下时间,毕竟她记得她和奚北碰到的时候就已经八点多了, 而电影一般都要两个多小时,看完说不定就过了大学的宵禁时间。
比右上方的时间先映入林渡眼帘的是恰好弹出来的最新消息,林渡看着屏幕上的‘季屿’二字,手指顿了一下还是点开了对方发过来的图片。
几秒后,忐忑期待的奚北见对面一晚上都有点心不在焉的林渡突然勾了勾唇,然后收起手机歉意地对他说:“抱歉,学弟,我接下来还有约,就不跟你一起去了。现在时间也有点晚了,学弟回去的时候记得注意好宵禁时间。”
奚北失落地垂下眸,假装无所谓地回道:“好,我会注意的。那……那我接下来就不打扰学姐了的约会了。”
奚北小心机地用了‘约会’一词。
林渡不知道是不是在忙着回某个人消息没注意到这个词,只是点点头,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一边穿着一边走了。
奚北见林渡没有反应,失魂落魄地垂下头,余光中是自己最近特意染回的黑发。
林渡来到季屿发的酒店包间外,刚敲了敲门,门就立刻从里面被打开,速度快到似乎里面的人一直站在门口等一样。
屋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只有窗外的繁华的夜市霓虹灯混着月光透过窗户在屋里倾泻出一片光影。
林渡进去后摸索着想要打开灯,手刚接触到开关就被人用力抓握着摁在了冰凉的墙面上,裹挟着酒气的灼热身体强势地压了过来,林渡眯了眯眼,任凭对方禁锢着自己的手在自己嘴里掠夺。
漆黑安静的房间里,黏.腻的水声抓捕着两人的耳部神经。
季屿恋恋不舍地从林渡的唇间离开,又偏头含着林渡的耳垂玩了一会,随后在她脖颈处落下几个湿乎乎的吻,才拉着林渡的手往自己的身上按。
林渡眯着眼,手被按在光滑的皮肉上,因为没有任何遮挡,她甚至能感受到上面的灼热以及随着呼吸而不断的起伏。林渡由着季屿像座山一样挡在自己面前,在眼睛看不清的状况下,手随意地在季屿的身前滑动。
指尖像是羽毛一样轻飘飘地在皮肤上滑动,引起一阵细微难耐的触感。季屿的呼吸骤然加深,攥着林渡手腕的动作不自觉收紧了力道。
林渡依旧不为所动,她的手经过一个颗粒般的东西,往下移了移,果然摸到了粗糙的类似绳子的触感。
林渡勾了勾唇,抬手弹了一下。
“唔——”
季屿闷哼一声,又垂下头来讨吻。
只是这次在他动作完成之前,林渡率先挣脱他的禁锢推着他倒在了床上。
月色铺洒在床面,林渡垂眼,掩藏在黑暗中的风景终于完完整整地暴露在她的面前。
林渡手勾着季屿的下巴让他和自己一起低头看,她挑眉轻笑了一下,甚至像模像样地吹了个流氓哨,“我之前就说你和红色很配,这样一看,果然没错。”
季屿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暴露在空气中的所有皮肤连绵到脖颈、眼尾,都染着浅浅的红晕,他蹙着眉喘着气,难耐地直勾勾地盯着林渡。
林渡注意到季屿的视线,随意地拍了拍他的侧脸,“这才多久没见?你是上次没被我骂够还是就这么贱,居然主动弄成这样恬不知耻地给我发这种照片?”
季屿喉结滚动了一下,盯着林渡没有说话,林渡明显感觉到手下的胸膛起伏更明显了。
“哦——不对。”林渡在季屿的视线中夸张地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她扯着季屿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笑着说,“毕竟能不要脸地跟有女朋友的竹马私下苟且,又在竹马出国以后跟他女朋友上了床的人,确实干恬不知耻的事情干惯了。”
林渡手上没有收着力,季屿被她扯得头皮疼,他皱着眉努力忽略头皮上的痛意,毫不害怕地迎着林渡的视线,喘着粗气笑,“应该改叫前女友——嘶——”
林渡手上骤然用力,季屿脸疼得有些扭曲,头不自觉地往林渡施力的方向倾。
“闭嘴。”林渡冷着脸说。
季屿注意到林渡脸色变了,像是发现了有趣的事情被转移了注意力,也不管头上撕裂般的疼,咧着嘴痛快地笑,“你怎么脸色变得这么难看?看你这表情,似乎还喜欢着陈清川?”
季屿整个人瘫在床上,仰头看着半面脸浸在月光中的人,他像是真的好奇般咕噜着眼珠子打量林渡,啧啧称奇,“既然你还喜欢着他,那你居然还能找其他人?还是个没出社会的大学生。我看着那大学生脸长得挺嫩挺像陈清川的,怎么?你现在也玩这种爱而不得搞替身的东西了?”
“哎呀,真可怜啊,可惜你是个beta不能标记omega能有什么办法?当然就要由我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alpha竹马帮他——嘶。”
季屿脸一白,身下没有经过任何措施,骤然一下疼得好像要被劈开了一样。
林渡面无表情低下头来,“我是一个beta又怎么样?你一个alpha不还是要被压着——”未尽的话消失在唇齿之间。
两个人接吻就像打架,谁也不服谁般互相撕咬,血腥味在嘴里蔓延。
……
林渡去洗澡了,季屿喘着气靠在床头。
他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不忍直视的惨案,龇牙咧嘴地碰了一下,就触电般放开了手。
红色粗糙的绳子只剩最后一截搭在床尾,其余的全都在两人打架间掉在了地上,季屿视线定定落在那截沾了水颜色变深的绳子上,半晌后捂着脸愉悦的笑。
哪怕全程冷着脸,也能看出来很喜欢嘛。
装什么装,陈清川那薄脸皮可做不来这些事,他才是最配她的人。
季屿打开相机熟练地对着自己赤.裸的上半身以及凌乱的房间拍了个照,然后‘无意间’露出林渡的手机。
他找出陈清川的账号发过去。
没过几秒,对方就弹出好几条消息,季屿当没看见,懒散地偏头看着水声逐渐减小的洗漱间。
一直震动的手机骤然停止了,下一秒,一个电话弹了出来。
季屿满意地勾唇,将手机静了音才接通电话,然后屏幕朝下放在了床头柜上。
水声彻底停了,林渡擦着头发走出来,她走到床边瞥了季屿一眼,“自己去洗澡。”
季屿轻‘嘶’了一声,张开双臂向林渡展示自己,“我都这样了你还让我自己去?”
“那你就这样吧。”林渡无情地收回视线,然后专心致志地擦头发。
一般这种情况下季屿就会撇着嘴一边抱怨一边自己爬起来了,只是过了一两分钟,林渡还是没见季屿有任何动作。
她皱着眉看过去,在视线接触到季屿身下的狼藉时,犹豫了一下还是扔下手中的毛巾走了过去。
“你这样还好意思说自己是alpha?”林渡弯腰想把季屿抱起来,嘴上仍不遗余力地嘲讽着季屿。
在林渡弯下腰来时,得逞的季屿蓦地身上将林渡扯下来,按着她又吻了上去。
他也不回答她的话,只是在唇齿交缠闷笑着说:“看来你这澡要白洗了,我还想再来一次。”
林渡眼一暗,再次反客为主。
水声再次响起。
混乱间,季屿抽空瞥了一眼床头的手机,止不住的得意和愉悦袭来。
哪天再把那个奚北解决了。
季屿漫不经心地想。
林渡只能属于他。
狗血白月光18
**篮球和金发
蓬松的金发随着动作而跳动, 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光芒,奚北一个跳跃, 篮球从手中脱落,在半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后径直落入框中。
“哇哦——”
欢呼声与鼓掌声迸发,比赛结束,奚北所在的篮球队以遥遥领先的分数夺得比赛胜利。
队友们拥上来和奚北一同庆祝比赛的胜利。
奚北笑着和队友们一个个击掌,他还喘着粗气,额头的汗水浸湿了金发, 但脸上的笑容明媚到不输午后阳光。
“待会儿照例去吃个饭庆祝一下怎么样?”有人欢呼着提议,然后迎来一阵附议。
奚北手搭在好友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捶了锤对方的肩膀,他目光掠过周围的一众队友, 在看向某个方向的时候脸上的笑更加灿烂,然后笑着摇了摇头, “我就不跟你们去了, 学姐今天正好工作结束来接我,我就先走了,你们聚餐愉快。”
队友们顺着奚北的视线看过去, 果然看见了安静站在观众席等着奚北的林渡, 林渡注意到一群人的视线,笑着往这边招了招手。
奚北脸上的笑容扩大, 他放下搭着好友肩膀的手, 转身前跟队友们挥了挥手,“那我先走了。”
“去吧,你这重色轻友的混小子。”
队友们开着玩笑目送奚北离开。
只见奚北迫不及待地跑到林渡面前, 他站在比林渡低一级的台阶上,仰着头不知道说了什么, 林渡抬手揉了揉脑袋,他还一个劲像金毛一样往林渡手掌心里蹭。
“这家伙,在林渡学姐面前跟我们面前简直是判若两人啊。”
“对啊。而且自从上次两人分手又和好以后,比以前更黏糊了,简直是要刺瞎我的狗眼。”
“以前还听说什么林渡学姐把奚北当做前男友替身,我当时还差点信以为真了,就奚北这黏糊爱撒娇的劲,跟那个前男友不能说是一模一样,简直是毫不相干。”
“行了,别在这里给自己吃狗粮了,咱也走吧。”
另一边,奚北在林渡手心里不停地蹭,柔润蓬松的发丝蹭得林渡手心直发痒,“行了,怎么今天这么粘人?”林渡笑着调侃。
“就粘人就粘人,学姐这段时间这么忙,连和我聊天的时间都没有多少,更别说是见面了。本来今天上半场没看到学姐我以为学姐又来不了了,没想到比赛快结束学姐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奚北一只手摸上头顶的手,然后指尖插入指缝,十指交叉牵下来攥紧,然后孩子气地来回晃动。
林渡捋了一下奚北凌乱的头发,两人十指紧扣并肩往外走,“毕竟小男友前几天抱怨想我想的茶不思饭不想的,我当然要赶紧把手头上的工作忙完,来看一下我的小男友是不是饿得瘦脱相了。”
她捏了一下奚北的脸颊,拉长又松开,看着他脸颊上的红印,“不错,没瘦得太难看。”
“要是瘦的不好看学姐就不要我了吗?”奚北撒娇。
“对啊,要是瘦的不好看我就不要你了,所以你记得要好好吃饭。”林渡拉长声音道。
“哼哼,我是不会让学姐找机会甩掉我的。”
“知道了,你比赛这么久,饿了吧?我们先去吃饭。”
**称呼
因为林渡和奚北上的是同一个大学的缘故,奚北习惯性称林渡为‘学姐’。
刚开始只是一个礼貌性的称呼,等两人谈了恋爱以后,这个称呼就开始变了味道。
就比如:
“学姐,你上学时成绩那么好,要是我有不会的题我能问你吗?”某天奚北洗完澡问半靠在床头办公的林渡。
林渡从电脑间抬起头,注意到奚北正滴着水的头发,先是让他去吹头,这才回答奚北的问题,她笑的有些无奈,“我们两个大学学的专业又不一样,你不会的题我还真不一定能解决。不过你若是英语不行的,这我倒能帮你。”
奚北眨了眨眼睛,无视林渡让他去吹头的眼色,靠过去往林渡怀里拱,冰凉凉的头发蹭在脖颈间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他凑到林渡耳边吹气,压低声音说:“学姐,那现在教我可以吗?”
林渡笑了笑,按住了他偷偷往衣服里伸的手。
然后冷酷无情地说:“先去吹头发。”
奚北瞬间萎靡下来,整个人瘫在林渡身上,“哎呀,学姐真没有情趣。”
又或者:
自从林渡和奚北和好,而奚北恢复自己的喜好,不再处处模仿着奚北后,已经没有多少人说奚北是陈清川的替身了。
奚北撕去了这个标签,也自觉自己在陈清川这个初恋面前不再弱势。毕竟前任在好哪比得过现任,如今两人地位彻底互换,他秉持着这个想法开始在陈清川面前宣誓主权。
称呼就是他用来宣誓主权的主要工具。
“学姐每天都去学校门口接我,哪怕忙得抽不开身也会派身边的人来。”
“学姐夸我的头发好看,金发衬得我更白,说显得更小了。”
“学姐当然喜欢我这么叫她,你为什么这个表情?奥对,你比学姐老上几岁,叫不了‘学姐’。”奚北撑着下巴,眯眼看对面陈清川难看的表情,仿佛是真心实意安慰一般,“你也不用太在意,只是老几岁而已,每个年龄有每个年龄的精彩,就是……学姐现在喜欢年下而已。”
……
在情敌面前独一无二的称呼总能带给奚北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不过偶尔在学校里也能碰到其他同级或更小的学生红着脸叫林渡‘学姐’,这时候还没等奚北宣誓主权,林渡就已经皱着眉拒绝了对方。
“对不起,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谢谢你的喜欢,不过我已经毕业很多年了,还是不要再叫我学姐了。”
**喜欢的类型
在两人交往的日常中,还是偶尔会遇到像陈清川这样温润秀雅的类型,哪怕奚北知道对方或许对林渡没有意思,自己不应该无辜冤枉别人,却还是忍不住对他的警惕和敌意。
林渡刚开始没有在意。
直到有一次跟客户谈完合同,在送对方离开时余光瞥到了不远处偷偷藏在车后面正不断往这里张望的奚北,她才觉得自己有必要跟奚北聊一下。
奚北知道自己被发现后转身就想跑,林渡眼疾手快抓住了他,还没等林渡问跑什么,手下握着的胳膊就一下一下颤抖起来。
她一惊,抬起奚北下巴一看,果然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没说你,哭什么?”
“学、学姐会不会不喜欢我这个行为,是不是要跟我分手?”奚北用泛红的眼睛盯着林渡。
“不分手。”林渡揉他脑袋,“别哭了。”
“为什么偷偷跟踪我们?怕我喜欢他?”奚北偏着头没说话。
林渡捏他脸,“说话。”
“你之前说你就是喜欢这种长相秀气气质腼腆温柔的人,我现在除了这张脸,穿衣打扮、气质、谈吐,没一点是符合学姐标准的。”奚北犹犹豫豫说。
“所以怕我一看到一个符合我择偶类型的人你就怕我移情别恋?”
“这不能怪我!一个符合你择偶标准的人就是比我更加有优势。”奚北忍不住控诉。
林渡叹气,低头吻了奚北一下,“这确实不怪你,是我没给你安全感。”
“哪有人找的对象就会百分百符合自己年轻时定下的择偶标准?我现在就是喜欢你这个人,那些择偶标准就只是空谈而已。”
“那你要一直喜欢我。”奚北追上去啄吻,“而且这次不能怪我。”
“一直喜欢你,不怪你,不哭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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