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灯好不好。◎
“你不想让我生气吗？”我问。
乔希城眨眨眼, 乖乖点头。
“你让我高兴，我就不生气。”
他摸不清我的意思，有些胆怯地问：“怎么让你高兴？”
乔希城不知道他这个回答非常合我心意, 我握着他温暖滑腻的指尖, 轻吻他粉色的耳垂：“像上次你求我帮你那样。”
乔希城的脸红的快要滴血：“姜婉、、”
那次有我刻意让信息素溢出的原因，乔希城当然很诱人, 所以我还想再看一次清醒状态的他。
不过看他这么为难又可怜, 我好心地给出第二个选项：“或者开灯，二选一，或者你都喜欢？”
我明显看到乔希城的瞳孔放大，水光潋滟的眸子颤了颤。如果有地缝, 他只怕立刻就会钻进去。
他小声提出自己的疑惑：“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吗？”
“哪样？”我装傻。
他垂下眼睛，浓密的睫毛在他白净的脸颊投下一小片阴影，羞红脸：“就是关灯, 你来。”
“可你不是想哄我吗？以前我是为了迁就你呀，宝贝。”我蹭在他耳边，特别颠倒黑白地说。
怀里的人轻微抖了一下, 软乎乎地靠着我, 像抱着某种警惕又被依赖的小动物。
“你不想哄我吗？”我又问，因为他的反应，我的声音都忍不住带了笑意，不知道他发现没有。
“想的。”乔希城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来, 声音非常小。
我拉开两人的距离，不止脸颊, 他纤长白皙的颈也是粉的, 他颤着长睫祈求地问：“关上灯好不好。”
关上灯, 脑海中还是乔希城方才勾人的模样, 真有点不舍。
但也不能把人逼的太急，不然下次不好骗了。
从环境微弱的灯光中，还能看到乔希城面庞轮廓，我靠在床头，好整以暇地等着他下一步动作。
空气中的茉莉香都变得甜蜜而紧张，从前我从信息素感觉不到这些。
是因为信息素契合么，我抽空想。
倏然，乔希城双手捧着我的脸，像高贵的神女又像虔诚的信徒，垂下颈颤抖而珍惜地吻我，细小的酥麻从唇间传来，我大脑竟一瞬空白。
……
“抱紧我。”
“不准跑。”
“乖，做的很好，再来一次吧，宝贝。”
……
我摸着他哭湿的眼角，单薄滑腻的眼皮下，眼珠还在不安地抖动。因着我的触碰，他眨了眨眼睛，睫羽轻扫我的指尖，闷闷的呜咽从唇齿传来。
“乔希城，你喜欢我吗。”我低声问。
等了很一会，他哽咽而破碎道：“喜、喜欢的……我……唔……喜欢你。”
还以为他不会回答，或者气恼地说出让人听不出真假“不喜欢你”的话。
被这么欺负，他竟然说的是喜欢。
真乖啊。
但是我从来不会因为他乖，而变得善心大发，只会更加得寸进尺。
乔希城什么时候会发现呢。
我趁机又问了好几次，得到满意的答案后，越发失去稳重。
早上醒来，乔希城脸上还挂着红晕，我看了他睡脸好久，越看越觉得这个omega哪哪都合心意。
又乖巧又体贴，脑筋也好，很爱学习，坚强勇敢，善良有同情心……
喜欢乔希城没什么不好，不仅不是不好，还是件非常美好的事。
而我也因为确定了对乔希城独一无二的心意，心底浮起难言的甜蜜。
眼前人睫毛动了动，缓缓掀起睫毛，睡眼惺忪。
“早啊，乔希城。”我微笑和他打招呼。
乔希城目光渐渐清明，怔了怔红着脸道：“早，姜婉。”
我抓着他的手，直直地看着他：“时间还早，我们再睡一会吧。”
我们距离之近，都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我在他的眼中看到自己，也是微红着脸，少女怀春一样。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乔希城，你喜欢我吗。”
虽然昨晚问了他好多次也得到肯定回答，但我也不是小孩，当然知道在那种情况下说出的话，三分真七分假。
更何况，乔希城作为omega对alpha服从的本能，我既然问了，他大抵也不会否认。
我确实是想听他在清醒地时候说一遍喜欢，但我重点不是这个。
我只是想……
我满眼期待，等待他的回答。
乔希城脸色却渐渐变得古怪，称得上是羞恼，甚至试图抽回手：“我不要回答。”他扭过头，雪白的耳根绯红。
好吧，答案在我心理准备范围之内，算不上失落。
我把人搂进怀里，满室馥郁的茉莉和冰雪的气息，不知道是谁的信息素，变得很甜蜜。
大概是我自己的。
看着乔希城的侧脸，我略微羞涩又郑重地表白：“但是我喜欢你呀，乔希城。”
其实我也只是想，在确定自己心意后，第一个告诉的人是他而已。
早上我亲自送乔希城去研究院，路上顺便一起吃早餐。
对于我的反常，乔希城很忐忑：“姜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他那意思大概想表达，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也不假，可我是前者。
“送我的omega去上班，有什么不对吗？”我冠冕堂皇道。
“没有。”
“你不觉得我们相处的时间太少了吗？”我说。
乔希城露出迷茫：“有吗？”
“当然有！”我肯定，“以后有时间，我都送你。”
乔希城纠结：“会不会太辛苦了？”
“不辛苦，送你去研究院，也就十分钟的车程。”
对啊，也就十分钟的车程，但过去我从来没有送过他，甚至去找他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我们可真是一对很不熟的夫妻。
没关系，以后还有时间。
从现在开始培养感情不算晚！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对吧？
路上，我问乔希城：“周五你方便吗，有一部新上映的电影我很想看。”
乔希城又是惊讶地看我一眼，困惑中幸好有一丝喜悦，没打击到我的积极性。
“有的。”他说。
我心情大好：“那周五一起看电影。”
到了公司，秘书看出我心情不错，大着胆子找我签平时让人看了高血压的文件。
要不说嘛，秘书也不总是没眼色，否则他也不会坐到这个位置，还坐了好多年。
他这次看对了风向，我签文件过程相当心平气和。
“姜总啊，是有什么好事？”看到我满面春风，他胆子大起来，“姜总你先别说，我猜猜。”
我颔首示意。
“被小鲜肉勾搭了？”
“……”
“和老情人旧情复燃了？”
“……”
“得可心的新情人了？”
“……”
我收回前面的话，他一辈子都不会有眼色，现在我还留着他，纯靠我最近不想杀生攒功德。
看到我脸色越来越黑，秘书自知说了不该说的话，他苦着脸：“姜总，那是什么事嘛，我愚钝，求你让我死的明白点。你这一脸满面春风，肯定是谈了呀，就算还没谈，也有苗头对吧？”
他目光审视，试图看透他这个上司，接着我听到他特别欠揍地补充：“你总不会是和乔先生在谈吧，你们都结婚多少年了，还能这么腻乎？”
……
立刻，马上，一秒钟都不想等了，让这个秘书带着他装着水的脑子，滚粗我的视线！
“老头子的事调查多少了。”
秘书一脸拍马屁拍到马腿的表情：“老板，再给我半天时间，下午一定给你。”
我点点头：“下午拿不到资料，你准备准备带新人吧。”
“姜总，你不能这么无情！”秘书控诉，“你想想我陪你打过的江山，给你出过的计谋，哪次出错过！”
我相当无语：“你来集团时，集团已经初具规模，你来之后直接享受成功的果实。至于计谋，你有什么计谋？”
“就说上次我给你说是你的一个朋友出的奇谋，你敢说没用！”秘书登时回怼。
我一口水差点噎在嗓子里。
奇谋。
这什么贱兮兮的形容。
不过他虽然在看我脸色这块稍有欠缺，但在感情的问题上好像，似乎，有那么一点天分？
在好学不耻下问上，我自认还有点可取之处。
我喝口水润润喉咙，谦虚道：“我有个朋友最近有点问题……”
秘书：“姜总，是你上次那位朋友？”
“唔，不是，是另外一个。”
秘书接道：“好吧，是另外一个人格。”
我没理他的阴阳怪气，说出我的疑问：“我朋友喜欢上她对象，你说她该怎么办？”
秘书瞪大眼睛看我，我算知道什么叫“眼睛瞪的像铜铃”了。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谨慎地问：“姜总，你这里的上，是动词还是副词？”
……
角度虽然刁钻，但我竟然一时竟然难以回答。算动词还是副词？
秘书的表情越来越诡异，我打断他乱七八糟的幻想。
“就是喜欢啊，什么动词副词，你脑子里一天天装着什么脏东西。”我特别无语。
秘书皮笑肉不笑：“老板，你要不再回忆下你刚才的问题、”
好吧，确实有点歧义。
我修改语义：“就是我朋友喜欢一个人，但是这个人对她的喜欢，不是男女之情，你说怎么办？他们在一起挺久了，谈恋爱的好时候也过去了，怎么开端比较好？”
秘书又一脸被炸裂的表情：“姜总，你还有在一起这么久的情人，连我都没告诉，藏的真深啊。看来这位才是真爱，乔先生好惨，失身又失心。”
“而且人家还不喜欢你，你竟然还搞强取豪夺？古话说男人有钱就变坏，我看女人有钱也玩的挺花啊……”！！！
你在脑补什么东西！
不靠谱，不靠谱，我这么靠谱的老板怎么会有这么不靠谱的秘书，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
作者有话说：
秘书:每天在失业的边缘疯狂试探
这不算全部甜，算是预警吧……qw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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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心事
◎心事◎
最终秘书给我提了一些建议, 比如送礼物啦，约会啊，让我多关心对方, 让对方在小事中感受到我的情意, 在氛围好的时候比如过生日或音乐会，趁机表明心意。
还说只要想开始, 任何时候都不算晚。
最后他又非常纠结地问我, 我去追求第二春，乔希城怎么办。我让他滚。
下午，办公室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宋钰穿着剪裁得体的米色西装，打着深蓝色暗纹领带, 身材挺拔修长，桃花眼微微上挑，风流倜傥。
“找我有什么事？”我问, 感觉他身上的柑橘香有点不好闻。
宋钰在我面前走了几圈，又靠近我：“你没发现我今天有什么不同吗？”
我端详他一会：“你是指黑眼圈加重这件事？”
宋钰脸立刻垮下来，指了指身上：“我这身衣服。”
有点眼熟, 但我想不起来在哪见到过。
宋钰咬牙：“姜婉, 你装什么装，这是我第一天上班，你送我的。”
想起来了。
当时手里钱不多，这份礼物, 他职场新人时穿还行，却不大符合他现在的身份。
我皱皱眉, 不理解：“忆苦思甜？回忆青春？”
宋钰脸色变了变, 转移话题道：“算了, 我今天有公事和你谈。”
“A3星你想要的晶石能源, 我可以帮你拿到。”他直接说。
我也懒得问他怎么知道我A3星的计划，他主要势力在云星，看来对蓝星的渗透也不少。
我开门见山：“条件。”
“和乔希城离婚。”他说。
“不行，换一个。”
“我也不行。”
“那就没法谈了。”
“你想我和秦鹤谈吗？他对A3的能源也很有兴趣。”宋钰看着我，势在必得的神情，似乎我一定会答应他条件般。
我倏然一笑：“你大可和他谈，看你能和他谈下什么条件。你离开蓝星太久，这里早就不是你当初在的样子。你若想在蓝星立足，我可以帮你。或者你想谈其他合作，都可以谈。”
“但不要涉及私人问题，如果我到这个位置，还要拿婚姻交换利益，就有违我创业初衷。”我说。
“创业初衷，“宋钰忽然一笑，有点凄凉，“你说过，但你当初的创业初衷，是为了和我自由结婚。”
他垂下头，面上失落，“是我没有珍惜。”
“宋钰，都过去了，”我直言，“而且我当初也不是为你，我只是不想被控制婚姻。”
“那你现在的婚姻就没有被控制吗？”他厉声反问，脸上满是我作为当事人感受不到的痛心疾首。
“是我选择的乔希城，你不用总是试探我的决心，不管你问多少次，都是这个答案这个结果，眼下就定局。”我淡淡强调，“我和你已经是过去。”
宋钰咬牙：“你以为他对你会坚不可摧吗？你们的婚姻就是空中楼阁，没有感情基础就是一盘散沙，他能陪你度过什么大风大浪？”
“可这么多年，我和他不都走过来了么，”我冷笑，“你不会以为我的一切，都是唾手可得的吧。”
若说别的，或许我不能为我和乔希城争论出什么，但在革.命友情上，乔希城比宋钰坚定的多。
想想这都得益于乔希城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O德。
宋钰脸色白了白：“那是……那是因为他还未遇到真正难以抉择的东西。”
我微笑：“如果他遇到，我会尊重他的选择，就像当初尊重你那样。”
宋钰的眼中浮上冷意：“我会向你证明，你不是他的必选项。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就是空中楼阁，一盘散沙。姜婉你早点醒醒吧。”
为什么宋钰就这么执着于不见得我好。
他的话让我不禁想起一个感情世界里永恒的话题，妈妈和妻子掉进水中，先救哪个。
感情中又不是非黑即白，我是不是乔希城的必选项，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他对于我来说，也并不一定是必选啊！
人又不是为了那点感情活着。
难道宋钰证明出来我不是乔希城必选项，我还立刻去离婚不成！最终不过是给我添堵，宋钰是只长年龄不长情商吗。
我叮嘱秘书：“以后宋钰来找我，除非他有正事，否则都推掉。”
秘书疑惑：“姜总，宋总说和你有合作谈呀，你们没谈吗？”
……谈了，但没有完全谈。
他说的A3星球能源，其实我很心动。这是新开发的一颗能源星球。好几方势力都盯上了，想拿下并不容易，尤其是这一股势力中还有秦鹤。
宋钰信誓旦旦，应当是有门路。他的条件又让我很怀疑他是不是信口胡说。
“先不说这个，秦鹤查的怎么样了？”我问。
比起宋钰，秦鹤的威胁大的多，不查出这老头子目的，我今晚都睡不安稳。
“姜总，有些资料我也查不出来，毕竟他是政界的人，保密程度很高。”秘书放下一沓资料。
翻阅资料，我大概整理出思路。
秦鹤最近在搞项秘密研究，这项研究应该和帝国的整体精神不相符，或者可以说是相违背的。他自己的研究人员能力不足，想借用帝国的研究员，乔希城就是帝国所属的研究员。
如果只是简单借用，他的势力足够他强行征用。只怕是他的用途，恐怕都不正。
至于真正的用途，却因为保密原因无法得知。
晚上回到家，我旁敲侧击问乔希城。
“你的研究项目，是不是很特殊，很稀缺？”
乔希城立时有些紧张：“没有呀，我就是很普通的教授。”
我看着他，直觉没那么简单：“普通的教授，你听听你说的不自相矛盾吗？你都到教授了，还普通？”
乔希城抿抿唇，露出几分不安：“姜婉，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没有，我就是随口问问。”
乔希城的工作我了解一些，确实不算特殊，否则他也不会在三年前短期内升到教授的位置后，职级再没有提升。
那秦鹤找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姜婉，我新学了一种汤，你想不想尝尝？”乔希城一脸期待。
“好。”
他转身跑去厨房，我忽然有个不切实际的幻想，秦鹤总不会找乔希城要食材配方吧。
不一会，乔希城端了两碗冬瓜汤出来。
青白相间的冬瓜，里面有几个水白的肉丸，汤上撒了一点点葱花，香气四溢。
乔希城说：“是同事说的，他说这样做好吃，你尝尝。”
我尝了一口，加了肉丸的冬瓜汤别有一番鲜香。
“这个丸子，是什么做的？以前没有吃过。”我问。
乔希城笑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好吃吗？是鱼肉和猪肉混着捏的。”
“你自己捏的吗？”
“是，今天我下班很早，就去菜场买的鱼和肉，还很新鲜。鱼和肉还有剩，明早可以吃鱼排。”乔希城脸颊微红。
我忍不住笑问：“你们研究院好像很清闲。”
“不、不是，也不清闲，”乔希城支吾，“只是我负责的项目在收尾期，时间很空，而且最近也没有交给我新项目。”
我随口问：“咦，我记得之前，你们一个人手里不是带好几个项目吗？今年进来得力的新人帮你们分担了？”
乔希城沉默半晌才说：“不是的。”
我以为他要说些什么，但他生硬地转移话题：“你还想喝汤吗？”
我碗里还有半碗汤。
“好，再给我盛一点吧。”我说。
他逃离般去了厨房。
每个人都有秘密，就算是夫妻，彼此之间也应该有些空间。
我没有多问，只当做没发现。
晚上睡觉时，乔希城在浴室呆了很久，出来时脸色也不太好。
他睡在我怀里也很不安稳，半夜我失眠睡不着，开着台灯看着黑暗放空。
之前有时候也会这样失眠，压力大的时候，但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经历了。
次数多了，我也发现了一些我失眠的规律。秦鹤是会导致我失眠的诱因之一，没办法，有时候必须承认自己人性的软弱，我并非无坚不摧。
但就像失眠不会永远不睡，秦鹤给我带来的阴影也是。不过我清楚，阴影跟失眠一样，只需我静静等待，总会有过去的时候。
总之我对待秦鹤的行之有效的方式就是，保持平常心。
这时，身边的乔希城忽然惊醒，定定地看着我，眼神呆滞。
“姜婉。”他哑声喊我。
“嗯？”我以为他醒了，抓着他的手。
乔希城的眼角滑出泪水，一滴又一滴，很快濡湿他的鬓角。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又轻轻喊我的名字，哀婉低沉。
他的声音又哑又难过，我轻声问：“怎么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猫一样钻进我怀里，闭上眼睛，很快又睡去。眼尾湿润，看起来有点可怜，像被谁丢弃了似的。
什么时候，你愿意同我分担
䧇璍
心事呢。
我把人往怀里搂了搂，他也下意识贴紧我。乔希城的呼吸又轻又浅，小小的撩拨我的颈窝，像是小猫拿胡须轻轻挠着。
心脏的位置跟着变得温暖，寒夜两人这样互相依偎着也很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好像习惯比乔希城更早地醒来。或者说，我开始注意到乔希城醒来。
恬静白皙的脸颊还染着睡眠时的红晕，长而密的睫毛缓缓掀起，随着意识清醒，黑葡萄似的眸子也渐渐着上色彩，变得明亮而生动。
童话故事里，因为王子的吻而醒来的公主若真实存在，应该就是他这个样子吧。
我喜欢看他醒来，在他睡眼惺忪地时候对他说：“早啊，乔希城。”
这是目前我所能想到的，代替吻最好的方式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也是晚上更~
23 ☪ 商议
◎商议◎
乔希城没有说的事, 我终究从别人那里知道了。
简言打电话给我，语气愤怒：“你到底要控制乔希城到什么时候？”
我皱皱眉，等她继续说下去。
“是你让他告诉乔阿姨的吗, 乔阿姨现在不愿意见我了, 你满意了！”
我说：“乔阿姨是位很有想法的女性，她知道真相, 有自己的判断。”
“如果她不知道, 就能永远沉浸在幸福里，况且我现在对她都是出于真心，为什么还要让她知道过去那么久的事，再来遭受多年前的伤害。”
“你不让乔希城去象星公干还不够吗？他交友你也要控制！如果你想找个当你玩/.物好控制的omega, 你周围那么多还不够吗，为什么非要是他！”
“去象星公干？”我从她的话里抓到一丝乔希城异常的原因。
简言尖锐的愤怒平息下来，转为轻嘲：“你不会不知道吧？”
她缓声道：“研究院在象星有一项重要研究, 想外派他去三年，他拒绝了。”
说着她声音再次尖利：“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还是他擅长的领域, 如果不是你, 他怎么会拒绝！”
乔希城的异常有了答案，原来是因为公干么。
联想一提起研究院乔希城的不自在，他应当不是不想去的。
如果有什么难处，和我商议商议也行啊。
明明是夫妻, 彼此之间却这么生分。
我给研究院打了个电话，他不想说, 我不逼着他说。但我不能对他的处境一点也不了解。
主任老干部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唉, 姜小姐, 你是乔教授爱人, 你也劝劝他吧，这么好的机会，不管是为他还是为帝国都好啊。”
“实在不是我们逼迫同僚，是同领域的几个人，五根手指头都数不到，他又是擅长的那个。”
“可能脑子好的人都会有点奇怪吧哈哈哈，乔教授我是真搞不懂，社会上想留在高端领域的omega哪有敢结番的，更何况在帝国直属的研究院，他刚进研究院就说自己已婚。”
“当时几个教授，面上没说，其实差不多放弃他了，谁想到他闷声不响的，搞了个大的，两年不到从助手直接提成教授。大家以为他会凭着东风扶摇直上的时候，这几年又一动不动，公干那么好的提升的机会，他也拒绝，唉，搞不懂。”
“姜小姐，你一定要好好劝他，他有成就，你们夫妻俩不都沾光吗。”
我淡淡道：“好的谢谢主任，我会和他谈谈。”
原来是这样。
在任何圈子里，都会有拜高踩低的情况。
不难想象，乔希城刚进入研究院，应当是因为结番的omega遭受过不少冷眼。这些我从前不曾留意。
他升教授的那年，我们还一起庆祝过。
我问他促使他做出研究的动力，我以为他会说为了帝国，为了学术，他说的是“我想证明结番不会影响我的能力水平”。
还是很有独立强O的意志力的，按理说这次的公干他不应该会拒绝才对。
我觉得还是需要好好和他谈一下，不管他最终决定如何。
晚上吃完饭，我直接和他说明。
他脸色白了白：“你都知道了？”
“恩，我也有点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想去呢？”
他捏紧手指：“不想去就是不想去，还需要理由吗？”他困惑地看着我，为难地咬着唇。
但你的反应，分明不是没理由啊。我腹诽。
“你想让我去吗？”他直直地看着我，脸又白了几分。
我微微皱眉：“我想不想不是重点……”
我发现我从前没注意到的一点，讨论一些明明是两个人甚至主要关于他一个人的事时，他会下意识依赖我的意见，似乎我的话就是金科玉律。
日常的小事，他问我喜不喜欢吃某种食物，我说喜欢，他便也说喜欢。
对于大部分食物，我们两人的口味似乎都很像，只有个别他实在吃不下的东西，比如生柠檬，我哄他说好吃的时候 ，他才会皱着眉说很酸。
如果说这种是两人相处怎么样都行的小事，那么上次我征求他是否想清洗标记的意见又怎么说。
我问他是否后悔和我结婚，他反问我是否后悔。
当时对于结婚，我们的答案都是不后悔，现在想来，乔希城的那个不后悔，会不会也是因为O顺从A的本能？
“乔希城，我想知道你的想法，你想去吗？”我再次问。
“我不想。”
“为什么呢？”
他垂着头，过了会闷声问：“我可以不说吗。”
“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我问。
他看着我，等待我的问题。
“和我有关？”我抚着他的侧颈，以免他逃避我的视线。
果然，他下意识偏头，眼中闪过慌乱。
“是因为我你才不去的吗？”我说出心中的猜测。
沉默良久，他才缓缓道：“三年，太久了，我不想离你太远。”
他像只恋窝的雏鸟。
书上曾写过omega对于alpha本能的生理依赖，传统教义中omega事事以alpha为先的规训。我清晰地意识到，这些东西对乔希城的影响远比我想象中深刻。
我不知道从哪说起，我总不能在享受他被规训的结果后再无耻地批评他，乔希城，你这样不对。
我斟酌一下措辞：“没有多久的，你看我们五年不也眨眼就过来了么。”
他垂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他的眉眼，我看不到他的情绪。他只是手指抓着衣角，骨节泛白。
“我抽空也会去陪你，而且你们总不会没有假期吧，你也可以回来。”
“如果你是担心发热期，每个月我会定期去医院，给你寄信息素浓缩试剂。”
我想到他看的那些保家卫国的抗战剧，找了个觉得应该有用的角度，旁敲侧击道：“你想想你以前的梦想呀，抱负呀，你应该是想尽自己所能，为帝国做点什么的吧？”
他的骨节攥的泛白，声音沙哑：“姜婉，你想让我去是吗？”
他好像没有听到我刚才说的什么，又好像都听进去了。
我刚想说话，他忽然抬头，乌黑的眼睛睁大，眼眶包着泪水，固执认定：“你想赶我走。”
“乔希城！你冷静一点，我不是说赶你走，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帮他抹掉眼泪，捧着他的脸认真解释，“你仔细听好我说的话，我是不希望你的意志受我影响，我希望你能根据你自己的想法行事。这是一件……这应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你慎重考虑一下。听懂了吗？”
他咬着唇忍着泪水，却无用，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滚落，睫毛挂着湿漉漉的水光，他的脸颊很快一片冰凉。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就是，你这次抛弃我的原因，再重新考虑一下好不好？”有一瞬间，我觉得我像幼儿园的引导幼师。
最终他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否听进去了。
不过我决定给他两天的时间好好考虑，正好公司的事情也很多，我说暂时不回去。
他回复一句淡淡的“知道了”，让我一时有点惆怅。
我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是不是又一次用自己的意志影响了他。
我本身希望他摆脱我的意志而思考的想法，除了希望他能独立思考，其实还是有自己的私心。
我曾困扰于我和乔希城明明也算相敬如宾，为什么却还感到不满足。
我以为我是喜新厌旧，是生活失去新鲜感，后来发现不是，我是贪心不足。
一个念头渐渐清晰，我想得到乔希城独一无二的爱情。
我希望他摆脱我的意志干扰，摆脱omega对alpha服从的生理天性之后，他依赖和仰慕的人依然是我。
乔希城实在太听话，我的要求没有他不顺从的，导致我麻痹大意，总想要求更多，因而忘记许久前就懂得的真理。
人一旦变得贪心，从前已经拥有的，还会渐渐失去。
我怎么就自信，我会是乔希城看清处境后，还被坚定选择的那个呢。
想得到某人的钱财、地位甚至于身体，这都可以切实施行能看到结果，但想得到某人的心，实在虚无缥缈难以把控。在这方面我也算个失败者。
一个失败者去启蒙另一个怎样去爱，岂不是荒谬。
况且有的人活在自己的舒适区，不见得走出来就是好天地。
如乔希城，就算他一辈子都不懂情爱，只是由着生理本能去依赖顺从某人，也没有错。
反而我干扰他，让他懂得他本不必要理解的东西，倒显得强人所难。
我不禁想，如果一辈子都做不到和乔希城真正的心意互通，只是像现在这样相守，其实也没关系的。
他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得其乐也很好。
我已经想好，不管他最终做出什么结论，我都支持他。
就算因为我的意志做决定又如何，我总不会带他去往错误的路。
第三天，我结束工作赶回家之前，给乔希城打了个电话，他竟然没接。
这几天我们联系不多，只是互相问候是否吃饭。其实我们线上说话的风格一向如此，只不过是我自己觉得，少了点热络。
晚上我绕道去买了一家新店的糕点，店铺之火爆，还排了一会队。
“小姐，茉莉冰糕需要吗？我们店铺今天的新品哦，没人限购一份。”店员热情介绍。
奶白色的糕点上点缀着米黄色的干茉莉，只是看着都好似已经闻到香味。
“我要一份。另外还要两只蓝莓大福，四枚蛋挞，一份草莓蜂蜜卷，一份巧克力酥饼。”
还好我来的早，我和乔希城喜欢吃的都买到了。
一路上心情都不错，到了家门口，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作者有话说：
亲妈：其实有没有可能乔希城想证明结番不会影响他的研究能力，并非因为他是独立强O，而是因为不想让你成为别人非议的对象，比如因为A的冲动毁了个人才之类的……
姜婉：……恋爱脑成生产力的意思？
——
感谢在2023-12-20 00:01:48~2023-12-20 20:40: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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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 不求生
◎不求生◎
打开门, 浓烈的茉莉香味信息素袭来，我扶着把手堪堪站稳。
乔希城不妙！
我脑海中警铃大作，直奔卧室。
卧室里的信息素更加浓烈, 程度都不是清香, 而是甜的发苦。
床上，乔希城蜷缩着, 领口松垮, 白到透明的皮肤浮着桃粉，黑眸迷离，精致的脸上泛着痛苦的晴动。
信息素溢出，迫使他进入发热期！
信息素并非取之不竭用之不尽, 它是维持身体机能重要的能量之源。自从上次乔希城因发热期进医院，医生就叮嘱过，他以后发热期要么伴侣陪伴要么使用抑制剂, 绝不能再做放任信息素散发却不管的事。
很快，我发现这竟然是主动的信息素溢出。
空气中信息素缠绵诱人，简直像打翻的晴药, 勾着我的神经。
我气恼地捏着乔希城的下巴, 迫使他看着我。
我刚碰到他，他无力地抓着我的手腕，手心都是黏湿的，颤着鸦睫看我, 眼里的绝望和看到我后瞬间的喜悦简直把我淹没。
乔希城声音沙哑，软乎乎地喊我：“姜婉, 你回来啦。”
他还装可怜, 我简直要被气死：“为什么让信息素溢出？”
乔希城显然没多少神智, 双眸泛着迷离水光, 他吸吸鼻子，没回答我的话，红的异常的唇小声嗫喏：“姜婉，我好难受。”
本来我打算明早再回，幸好提前和客户商定合约。
幸好婉拒了客户的邀约。
幸好晚上的会议临时更改，我能直接回家。
不然我晚回来一会，不知道开门后，见到的会不会是一具因为过度发热死掉的尸体！
床上的人浑然不知自己的错误，抓着我的衣角小心又依恋地靠向我，猫一样吻着我的手心，随着他微弱急促的呼吸，绯红的眼角滑下串串泪珠。
我咬牙：“回头再和你算账。”
我把人按在怀里，他立刻兔子找到窝一样往我怀里钻，在他最没有防备的时候，我按着他的脖颈，利齿重重咬上他的腺体，给他做临时标记。
修长纤细的脖颈立刻绷直，如同被遏住喉咙的幼兽，随着信息素的注入，他浑身被卸了力气般，彻底瘫在我怀里。
“姜婉。”他看清是我，眼睛瞪大，显得无辜又楚楚可怜。
我想此时的我一定很愤怒，我看到乔希城眼里的恐惧，他下意识想从我怀里挣脱，我勾着他的腰，毫不费力地把人禁锢。
我都多少年没这么生气，乔希城，你好好领教吧.
乔希城修长的手指抓着我的手臂，像抓着浮木，哑着声音哭求，几乎喘不过气：“姜婉，我、我好疼。”
泪水沾满他的脸颊，睫毛几根黏在一起，眼睛亮晶晶的，越发漂亮。
我温柔地给他擦掉眼泪，却没打算轻易原谅他。
“乖，宝贝，不疼你怎么长记性。”
……
到后面，我也失了理智。
我按着他的手腕，看他无力反抗的样子，欣赏专属于自己的猎物。
从卧室到客厅到书房，他敢跑去的地方，我当然都不会放过他。
不管他是顺从，反抗还是逃避，得到的只有我的失控和愤怒。
颈后的腺体满是咬痕，几乎我一碰到他，他就如同惊弓之鸟，微不可闻地挣扎。
作为受引诱的alpha却已经失去理智，只剩下嫉妒和占有欲的本能。
“乔希城，你主动释放信息素，是想勾引哪个alpha？”
“我还让你满意吗？”
“既然你不想要命，就让你死在床上好不好，明天一起上头条新闻……”
乔希城哑着嗓子哭求些什么，早已听不清，我都让他气疯了，还以为我会有一点心软？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一天，或者三天。
等我平静下来时，乔希城蜷缩在角落，身上盖着破烂的衬衫，白净的脸上挂着斑驳的泪痕，可怜兮兮的像个坏掉的娃娃。
一时不知道当时送他去医院和我帮他解决，哪个会更好。
我叹口气，找一条干净的毯子把人一裹，他在我怀里惊醒，黑玛瑙似的眼珠充满戒备，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确定我已经恢复平静，他的眼眶微红，脸上挂着泫然欲泣的委屈，眼眶却已经没有泪水配合。
“对不起。”他声音沙哑地道歉。
我毫无心理负担地接受他的道歉。
虽然以现在的情况，我衣冠整齐对比他的凌乱，其实他像受害人我更像加害者。
“为什么？”怕他听不懂，我问清楚，“为什么让信息素溢出，告诉我原因。”
我声音掩饰不住冷意，很抱歉我现在也无法安抚他。现在想起进门时的景象，我仍会感到愤怒。
“我……”他面露犹豫。
“别说谎，我看的出来。”
乔希城一怔，脸色又白了几分。
他闭上眼睛，难掩羞耻：“我……我本来想试一试，但后来我发现，控制不住了，用药也没有用。”
我冷静问：”“那为什么不去医院，或者打电话给我？”
乔希城没说话，我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语气比之前还冷：“为什么不求救，你是想寻死吗？”
他说：“我不是想寻死，我……我是控制不住了。”
我指出：“不求生，和寻死有什么区别？”
他又陷入长久的沉默，脸色越发苍白，嘴唇被咬的泛白，唇角还残留着伤口，那样无辜引人怜惜。
若是别的事，我不会追问，这次不一样，当我从他的放纵里品出惊心的死意时，我便不可能让他糊弄过去。
我冷声道：“乔希城，说话。”
他终于无法违抗我的要求似的，从我怀里挣扎着起身。
他向来低眉顺眼的脸上，浮现一丝愠怒：“你又不要我了，为什么还管我是死是活呢？”
这到底哪跟哪，我快被他莫名其妙的逻辑气笑了：“我什么时候不要你？”
而且我觉得说什么要或者不要的很……矫情，我们虽然是夫妻，但彼此平等，没有谁是谁的附属品，怎么说要不要的呢。
我其实更想和他阐述我这个想法，但我怕说了，这傻子脑瓜不知道又理解成什么。
所以我还是先顺着他的逻辑，试图先了解他的想法再说。
“你让我去象星，不就是不想要我吗？”
我：……
到底是我俩谁的脑子出问题了，我怎么听不懂他说话呢。
我说:“首先我没要求你去象星，我是希望你再考虑考虑，其次我没有不想要你。”
“你表面说让我自己选，其实还是希望我去象星吧。”乔希城还是一贯柔弱，温软的眸中却不知怎么浮着破釜沉舟的决绝，也因此让他显得凌厉具有攻击性。
“姜婉，你其实是希望我去象星的，对吧？”他重复问，眸底一片伤色。
我心上莫名一疼：“是，但……”
他似乎对我后面的话也不感兴趣，急切地打断：“我上周在你身上闻到宋钰的味道，你们一直有联系对吧。”
我眉头微拧，一时想不到宋钰和眼前事情的联系。
“你们以前感情就很好，就算五年没见，以你们的默契，找到五年前的感觉，应该也很容易，”他的鼻尖渐渐红了，竭力继续说，“以前你们就是大家眼中的金童玉女，郎才女貌，我，我只是个经受不住考验误入你生命的小丑。”
他轻轻叹气：“我也希望自己像宋钰那样，但我努力这么久，你比较喜欢的，好像就是我的身.体。”
“是因为结番，我的身.比较有吸引力的关系吗？还是说，因为不是宋钰，所以不需要怜惜呢，”乔希城温柔而又尖锐地问，“我比起他，在床上有让你更喜欢一点吗？”
这什么死亡问题，我要疯啦。
乔希城的眼尾是微微下垂的弧度，静静地看着谁时，便自然地流露出让人卸下防备的温柔。更何况他还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干净无辜像只懵懂的小狗。
此时他用这样一双眼睛看着我，等一个回答，却没有意识他的问题多么让我左右为难。
“我当然……喜欢你。”认真回答他问题的我，脑筋也绝对不太正常。
他伤感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让我觉得我的回答，似乎没想象中糟糕。
乔希城短暂的喜悦后，复又失落道：“可如果我去了象星，就连这个优势都没啦。等我回来，是不是要喝你和宋钰的喜酒了。”
我终于弄明白了他的思路，他是认为他去公干，我会和宋钰搞在一起，背叛我们的婚姻？
我是这么不甘寂寞还没道德的渣A嘛！
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乔希城这算是吃醋吗。
我知道非常不合时宜，但我心里有那么一点，好吧，其实不止一点的窃喜。
“我和宋钰根本就没什么，早就过去了，上次他找我是谈合作，不过也没谈成。之后就没有联系过。我和他以前没怎么样，以后更不可能怎么样。”
眼见乔希城黯淡的眸中渐渐多了亮光，我小声替自己辩解：“你之前说相信我，我以为你不在意。”
看到他的脸色又变得难堪，我识趣地闭嘴。
我承认我多少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解释：“我是真的，为你的前途着想才那么说。”
乔希城狐疑地看我，似乎在衡量我话的可信度。
他的反应让我很气恼，不是因为不被信任，而是我想到差点忽略的一点。
就因为伴侣可能的背叛和抛弃，都未经证实，乔希城竟颓唐到连争取都不尝试，直接试图放弃生命。
是omega太脆弱，还是乔希城太脆弱。
我忍不住质问：“你有胆子寻死，没勇气说想留下来？”
刹那间，乔希城的眼神变得很深邃，让人一时很难懂，有一瞬间，我有种触及到隐秘之感。
作者有话说：
发现不是冬至，狼狈地删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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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 我都很喜欢
◎我都很喜欢◎
乔希城扭过头, 薄唇微抿，耳骨皮肤薄而剔透，还能看淡淡的毛细血管, 冷白色的脖颈纤细脆弱, 颈后的腺体还布满被摧残过的痕迹。
分明是个漂亮易碎毫无反抗力的omega，骨子里有时候又倔的像头牛。
我捏着他的下巴令他面对我, 看向他藏着心事的眼眸：“乔希城, 你不想说，我不逼你，但以后我再发现你敢寻死，我决不要你。”
话落, 他脸色白了白，惶恐地看向我。
意料之中。
他似乎很怕我不要他，甚至比起死亡, 我不要他这几个字更有威慑力。
我不知道这是否属于病态依赖，但如果它能乔希城不再有敢寻死的念头，用用又何妨。
我问：“你想让我年纪轻轻守寡吗？”
乔希城仓皇地摇头, 愧疚地道歉：“对不起, 我没想那么多，就算我有什么，你，你也可以……”
在我冷冽的眼神下, 后面的话他识趣地吞了回去。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认真跟你说一遍，我不喜欢被人用性命威胁, 当然, 严格来说你不算威胁我, 你没用性命跟我要什么, 顶多是我晚回来一会，直接给你收尸，明天通告全网我成寡妇罢了。”
“这样来说，你不算是威胁我，你是用性命惩罚我，在我这里比威胁还要可恶。”我毫不客气地说。
看着乔希城的脸色越来越白，我知道他至少听进去了。
“你心里如果还有我们的夫妻情分，以后就把自己的命看的重一点，你活着，一切都有余地，你要是死了，活人跟死人可没法说话。”
他还一脸懵懂，我都想把“不准轻生”四个字刻成章，烙他脑子里。
“总之不准再像这次一样，懂了吗？”
乔希城正襟危坐，乖的像听话的好学生：“我知道了。”
我却觉得他越看越像个小骗子。
我问：“你还是不想去象星是吗？”
他小心翼翼地瞅我：“可以吗？”
“可以，我说过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
乔希城扑进我怀里，我像抱了满怀的茉莉，空气中弥漫的信息素甜蜜而羞涩。
“谢谢你，姜婉。”他轻轻说，好像沉浸在无边的幸福里，周身都是粉色泡泡。
我搂着他的腰，温热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裳传到指尖，看着毫无防备暴.露在眼前的腺体，我不禁心猿意马。
他好像总是很容易卸下防备，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完全没意识到，昨晚他还对抱着的这个人哭泣求饶。
我吻他时，他竟然还略有进步，羞涩拘谨地回应。
我又想欺负他了。
得益于乔希城这几天的病假，他今天也不需要去研究院，我们磨蹭到中午才起床。
他去做饭，我收拾这几天造成的狼藉。
避孕药掉在地上，我装作没看到把它扫进垃圾桶。
“衬衣都坏了，我再给你订一套吧。”我说。
乔希城蹬蹬地跑来，红着脸说：“不要了，衣柜里还有很多。”
我说：“可每件样式都独一无二呀，坏掉的这件你穿也很好看。”
他问：“你喜欢我穿这件吗，那就再订一套吧。”
我把他困在衣柜前：“真乖，新衣服到了后，就放在显眼的地方，以后你再敢惹我那么生气，就想想上一件的下场。”
他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我捏着他的下巴，肉嘟嘟软腻的手感：“看你吓得，我们结婚这么久，我不也就生过这么一次气么。”
“以后不会了。”他低低道。
我低头亲他的唇角，却忍不住变成深吻，分开时彼此气息都变得紊乱。
乔希城的唇瓣嫣红，眉梢爬上春情。
我无奈叹气：“我不是不怜惜你，只是我也做不到时时理智克制呀。对不起，我是个非常糟糕的alpha，那样对你，你肯定很讨厌我。”
“不、不是的。”乔希城急切否认。
“嗯？那你是喜欢吗？”
“唔……”乔希城陷入为难，耳尖通红，“可以，可以不回答吗？”
我好整以暇：“不回答默认讨厌。”
乔希城咬着唇，像被围到墙角无所遁形的小兔子，又露出那副轻易就能激起人凌虐欲的可怜表情。
他低下头，单薄的肩膀微微发颤，黑发衬得他皮肤白腻如玉，耳尖红的滴血。
声音很轻，咬字却很清晰：“喜欢，你怎么对我，我都……很喜欢。”
结果就是中饭也没吃成.
晚间电视上播放着近期新闻。
亲王孟闻意代表皇室向群众报告帝国权力核心意志动态，备受瞩目的同α恒星系的星际战争仍成胶着状态，战争一触即发。
帝国已主动递出谈判意向，目前需要等待对方态度。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场战争的主动权在帝国手中。表面是同α星系的战争，实际真正的敌人是α星系背后所仰赖的Y星系。
若α星系仍不作出让步，帝国就需要向挑衅者表达自己的态度。
是战是和，目前帝国上下也吵的沸沸扬扬，什么声音都有。
有主和的，觉得α也只是想得到一些利益，不如帝国破财消灾。这部分声音非常小，往往刚发言就被其他派系痛骂。
大部分是主战派，但主战派也分不同的阵营，有的认为给α星系一点教训敲山震虎就够了，有的认为应该把α星系背后的Y星系也一起收拾。
还有呼吁和平的中立派，认为帝国应该拿出更好的解决方案，避免战火。
这些都是根据星网的大众反应粗略一分，在帝国内部派系更加复杂。
亲王孟闻意是今女王的二女，虽然是个女beta，但她临危不惧从容不迫的风度为众人共睹，在群众中的呼声，一度盖过她的alpha哥哥，是王室继承人的热门选手之一。
乔希城专注听着孟闻意的汇报，在她说到帝国对于战争的决策，会将网民意愿作为部分参考后，微微皱了皱眉头。
“最后，不论未来帝国决策如何，请相信我作为王室的一员，一定会将大家的利益放在首位考虑。”孟闻意直视镜头，鹰般的眸子犀利而坚定。
帝国内部党派政权斗争严重，王室、老牌家族和后起之秀互相倾轧，抢夺权力，人心以及各种资源，孟闻意也是其中之一，作为政界红人，她当然也不会错过任何拉拢人心的机会。
“你不认同她的说法？”我问。
乔希城诚实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α星系和帝国摩擦早已产生，但帝国内部到现在都没有统一的应对方案，甚至将民意作为争权夺利的筹码，我……我有点担心。”
我颔首：“这就是为什么α星系有恃无恐，因为他们也看出我们内部不是很团结。好在还有女王陛下主持大局，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乔希城点头，面上挂着微笑：“是，女王陛下是位非常有魄力的掌权人。”
由于帝国和α星系的摩擦，女王继承人之间的争斗也浮出水面。
我有些好奇问：“你觉得哪位亲王能继承女王陛下的魄力？”
乔希眨眨眼：“我也不知道。”
“如果非要选一方呢？”
乔希城想了一下：“孟闻意亲王吧，她的大部分理念我比较认可，也是真正为帝国人民考虑的亲王，她做事雷厉风行，有野心有手段，在民间的呼声也比较高，是很值得尊敬的殿下。”
我笑了一下：“别的殿下不值得尊敬吗？”
乔希城怔了怔，支支吾吾：“大、大殿下也很令人佩服的。”
我握着他的手：“就是我们夫妻间的私房话，你紧张什么。”
乔希城的脸蛋涨红，我接回之前的话，失笑：“看来你不是很喜欢同样很得民心的大殿下，可以说说原因吗？”
他皱皱鼻子，小声说：“研究院有一次武器实验，危险系数太高，实验人员不足。大殿下为了测试武器战斗力，从荒星找来一批贫民士兵，欺骗他们只是普通的实验，是为了帝国事业……最终武器结果出来了，但那些士兵也死在了实验中。”
“你知道，我也来自荒星，知道这件事后不免心有戚戚。”他眼眶微红，诚实说。
他的眼神变得敬佩：“是二殿下拼命给牺牲的士兵争取了荣誉，虽然或许有沽名钓誉之嫌，但我听说，她也因此被女王陛下斥责，被拔除在研究院的势力。”
他说：“唉，我不知道二殿下被陛下斥责是否属实，但那之后原本属于她党派的几个教授确实因为各种原因被调任。”
这件事是皇室的丑闻之一，消息甫一流传出来，便被强势压了下去，皇室先辟谣未曾欺骗士兵参与实验，后又给士兵家属相应的荣誉，这件事才算平息。乔希城就在研究院，知道事件真相也不奇怪。
孟闻意被斥责他不知道原因，我却清楚。
因为陛下认定是孟闻意泄露了实验真相，事实也确实如此。子嗣之间内斗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有人拿皇室的颜面做筹码，陛下必然不能容忍。
我们不在权力中心，这些糟心事我不打算告诉乔希城太多。
我笑问：“你们研究院也算在风波中心，这几年都没人招揽你么？”
乔希城脸红了红：“以前是没有的，我就是个omega嘛，也没有特别的成就，那些有重要研究或者贡献的同僚才是他们抢夺的对象。但是最近风声渐紧，好像只要稍有点水平，就能够被招揽。”
“是有亲王问过我意愿，我没有同意，”乔希城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涨红脸，“我觉得事情好多呀，我晚上会没时间回来做饭的。”
“姜婉，你是需要我帮你什么吗？”
作者有话说：
恋爱脑关键时候能救命重要证据有.
冬至快乐呀饱饱们！！！
感谢评论营养液和地雷，超开心^^
这篇文当时就是冲动开文，很怕没人看单机到完结
总之真的很感谢陪伴~~比巨大心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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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 擅长的领域
◎擅长的领域◎
我想到前阵子合伙人想让我找乔希城推广集团产品的事。
我摇摇头, 也幸亏他的毫无野心，卷入党派争斗不是什么好事。
我说：“不需要你帮我什么，你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够了, 别的事, 尤其是帝国权力核心的事，能不牵涉就不要牵涉。权力斗争就是泥淖, 身处其中, 只会越陷越深。”
乔希城很乖地点头。
我接着说：“还有，你不要妄自菲薄，别人优秀不代表你就差，你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也是闪闪发光的。”
乔希城露出一点迷茫, 像一只困惑的狗狗：“我擅长什么领域呀。”
我低头吻住他，在心里回答。
你在我的领域闪闪发光。
可是我怎么开口呢，我也为这样的情话, 很感到难为情.
约见一个繁忙的人并不容易，好在我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
明明不是初春，餐桌上却摆着鲜花, 还是茉莉。
不得不说这家会员制餐厅服务之周到, 仅仅因为上次我偶然提到喜欢茉莉花，他们这次便准备了。
茉莉花似是被催着开放的，花苞微青，颤颤巍巍绽开一道口子, 羞着脸躲在绿叶中。还有个别绽放的花朵亭亭立在枝头，清新雅致, 静静展示着它的洁白无瑕。
这时门从外面打开, 又嘭地关上, 眨眼之间, 我怀里便多了温软的触感。
嘭！
桌子上的茉莉花被来人蹭到地上。
“姜婉，你这个死鬼，还知道联系我呀。”
女人声音娇俏地抱怨，脑袋蹭着我的颈窝，抱着我的动作可以用勒形容。
我推开她，捡起掉地上的花：“孟闻意，你能不能稳重点。”
花瓶用的特殊材质，看起来像玻璃瓶，但竟没碎，只是水洒出来一点。我把花放得远一点。
幸好孟闻意是beta没有信息素，也没有喷香水的习惯，不然我又沾到味道回去还要解释。
她眨眨眼，勾着我的胳膊撒娇：“很久不见，想你了嘛。”
女人五官精致，美艳张扬，红唇微勾，眉宇间天然一股英气，身材高挑丰腴，双腿修长，行走间带起凌厉的劲风。
镜头前端庄英气的亲王，此时微微嘟起唇，露出难得的小女儿情态，“姜婉，你好狠的心，自己跑去经商，把我丢在危机四伏的狼窝虎穴，你都不怕我这朵娇花折里面。”
我笑道：“森林里，越美丽的东西往往越危险，我想他们也不傻，招惹你这朵食人花。”
孟闻意撇嘴：“那还不是我聪明智慧，才勉强苟住小命。”
我但笑不语，联想孟闻意众所周知的战绩，“可怜弱小”这几个字很难和她产生联系。
她缠绵悱恻地看我一眼，深深叹气，“唉，当初要是你愿意帮我一把，我今天哪会是这个境地。”
眼见她又要扯出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试图拉我入局，我赶紧说：“好了，我找你有正事。”
“我当然知道你有正事，哼，我还不知道你，没事你巴不得离我远远的，”孟闻意轻哼，红唇勾起明艳的弧度，“说吧，有什么事要麻烦我这个亲王亲自来办，我可说好，亲王的服务费可不低哦。”
她摊开纤纤玉手，食指勾了勾，美眸中直白流露狐狸的狡黠。
我直接道：“我集团新研发的机甲，投入生产后，无偿为你下属军队捐赠一千套。”
孟闻意惊讶，眼眸微眯：“这么舍得，看来事情不简单。”
“不，很简单，你肯定很容易办到。”我说。
但我不会跟她说我之所以愿意捐赠一千套机甲，是乔希城认为她是个值得信任的亲王的缘故。不然以后她在我面前小辫子能翘上天。
我直接问：“我想知道秦鹤最近是不是在秘密进行军事武器研究，研究内容还和乔希城在的领域有关联。”
孟闻意是权力核心的人，又处于争斗的风暴中心，外面的人不好查出的信息，对于她来说恐怕都不算秘密。
“原来是为了你的小omega啊~”孟闻意尾音刻意拖的很长，眼神揶揄，“哟，老树开新花，枯木又逢春啦？”
我：……
真想曝光她这副女流氓样，让她的追随者看看表面端庄威严的亲王，面具下的真实面目。
“这个我确实知道，是不是涉及政界核心资料，你那个废物秘书查不出来？”孟闻意换了个姿势，一手撑着下巴，笑嘻嘻地，没有隐瞒道，“你也知道秦鹤那老家伙是主战派嘛，天天撺掇我老妈打Y星系。幸好我妈还没老糊涂，没答应，但我看秦鹤可没想轻易放弃。”
“几大势力中，秦鹤的军事势力在我老妈和你老妈的设计下，折了一部分，他急需补上。你那个小omega之前搞了个轻型机甲的研究项目，项目的重点在于探究机甲减重以及新能源操控机甲的可能性，他做选题的时候，局势还很稳定，同期也有几个人做类似的选题，他本来并不起眼。”
她纤长的手指点点桌子，继续说，“但现在那几个人的选题都失败了，只有他的项目提出的猜想切实可行，最重要的是他和另一个教授做出了初步实验结果。现在帝国上下，都盯着轻型机甲这块肥肉呢，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说着说着，孟闻意又像小时候那样贴到我胳膊上：“他被公派到象星你该知道吧？是议院的意思，那里有优质的实验室和实验环境，议院想让他为帝国研究出真正有突破性和杀伤力的机甲。”
“不过你那个小omega拒绝了，”孟闻意轻笑，“普通的omega软硬兼施说几句，就算不答应过后再说一说，不难成事。但你家的小omega，油盐不进的，怎么劝都没用，是你授意的么？”
我不打算说出实情，此时让人以为乔希城是受我庇护被我指使，对于他来说或许更好。
见我默认，孟闻意露出讥讽的笑：“我大哥那个蠢货，差老三暗中笼络他，我这个孝顺的好女儿当然第一时间告诉我妈了。”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精彩的画面，唇角勾起得意的笑：“上次武器实验，我受他连累，和他一起失了研究院的得力势力。他还不长教训，又把主意打到研究院上。这次老三也和他一起受罚了哦，不然昨天王室的公开声明，不见得轮到我。”
如今孟闻意行事已越来越缜密，越来越有作为未来女王的气度和手段。
她笑眯眯看着我，仰着脸，求夸奖似的：“昨天我做声明你看了吗，有没有迷倒你？”
“没有。”
但乔希城好像被迷倒了。
不知道如果他今天和我一起来，还会不会对孟闻意抱有“值得尊敬”的看法。
我推开跟软骨头似贴着我的孟闻意，她不满撇嘴，坐好说：“现在那帮人正在找替代者，就是那个和你家小omega一起做出成果的alpha教授，我看过那个教授的采访材料，感觉名不副实。”
“那个alpha还有一桩跟定时炸.弹差不多的丑闻，”孟闻意皱了皱眉头，露出不赞成，“他和前妻是被迫结婚，他自己有个心仪的O，AO婚姻修正案出来后，他强制前妻清洗标记。这不算最大的问题，重点是，他说对前妻没有感情，孩子却一个个生，如今又抛妻弃子寻求真爱，事业家庭名声都不管不顾，如此感情用事，谁敢让这种人接触帝国核心机密？”
重点是感情用事吗？
不过她的判断没错，我勾唇，“如果他的真爱是敌方的人，那他是不是也会为了真爱出卖帝国。”
“是这么回事呀，所以……”孟闻意美眸一转，闪着精光，“要不帮我跟你的小omega说说，如果他愿意倒向我这边，我上位后绝不亏待他哦。”
我冷漠打消她的念头：“他不想的事，任何人都不准逼他。”
她做出楚楚可怜的表情：“就当帮帮你的老情人也不行？”
我冷冷道：“好好说话。”
孟闻意控诉：“姜婉，你不是这么狠心吧，当初你要没抛弃我去从商，咱俩结婚联手大杀四方，还有那些老家伙什么事呀，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受制于人。”
她一双美眸泫然欲泣，不知道实情的，恐怕还以为我是什么始乱终弃罪大恶极的人。
我和孟闻意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不错，但志向不同。
她生于王室，从小野心勃勃，在羽翼未丰时便将当时还是王储热门候选人的alpha哥哥视为最大的对手，一心取而代之。
而我受父母影响，见惯太多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只想远离权力斗争。因而我拒绝了孟闻意的联姻邀请，和父母两方家族割席，靠自己以摆脱世家之女身不由己的命运。
这么多年过去，我想我们都得到了想要的。
孟闻意距离权力的椅子越来越近，我也很满意当下的现状。
孟闻意叹口气，流露出几分真情实感，少有地抱怨道：“你别看我光鲜亮丽的，实际难死了，亲娘不疼，上边的大哥天天想法子弄死我。爹倒是精神支持我呢，但有什么用，他不过是众多莺莺燕燕里的一个，也不会搞搞小惊喜制造小浪漫，抓住老婆的心，还得靠我刷脸我妈才记得他，一个正夫做的跟被丢冷宫的小妾似的。”
她三两句就爆光了八卦小报能揣测一年的王室秘辛。
我安慰她：“陛下也有许多身不由己，她还是很疼爱你和贝内特爵士的，但是在王室来说，掌权者过分的宠爱不见得是好事，可能会让爵士成为众矢之的。”
我生在权力中心，看惯太多身不由己，不只是王室成员，就算是我父母，看似光鲜亮丽又有谁能做到真正的随心所欲。
被权力赋予荣光也被权力束缚。权衡，取舍，交易，令人厌倦。
孟闻意面上闪过一闪即逝的失落：“我怎么会不知道。”
下一秒，她又打了鸡血般振奋道：“所以权力一定要尽可能握在自己手中，老妈手中的权力就是分出去才多，才处处受人钳制。”
……是这样理解么。
“不说这个了，我妈现在对我态度还挺好的，不算烦恼，让我烦的是另外一件，我正愁怎么办呢。”她看向我，灼灼目光让我大感不妙。
孟闻意长叹口气，紧紧皱起眉头，看起来确实相当困扰：“我最近被林家那个冰山alpha追杀，真是的，不就是跟他借.种生个孩子，就妄想和我结婚？最近我妈对我刚有好脸色，我不想让这件事闹大影响我。”
她说的林家冰山，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从小和她不对付的林将军之子林风，林家未来继承人，拥有优秀的alpha基因。
因为大殿下有个omega后代，女王总是召他带孩子上前，孟闻意提过她也想要个孩子，甚至还跟我说……
“早知道这么麻烦，我当初真不如来找你借！”她气愤道。
她又说起当初让我大为沉默的话。
也罢，我习惯了，我面无表情道：“我无意搞出私生子惨案。”
“那你也没和你的omega搞出婚生子呀……话说回来，姜婉，你是不是不行呀？如果是真的那也太可惜了，你的基因检测可是S+级的alpha啊，比林风那个A级基因不知道强多少。”她一脸惋惜，但很明显不是为我，是为我的基因。
我微笑点头：“我可不行了，所以你以后别再打乱七八糟的主意到我头上。”
孟闻意怜悯地抓着我的手：“呜呜呜，婉婉，你别自卑，就算你不行我也最爱你，我会为你找帝国最好的医生的，你还年轻，不要放弃治疗疼寻帬1污2尔齐伍耳巴一，一切还有希望。而且孩子也没什么好的，吵死了，要不是因为我妈，我也不想要的。”
呵呵。
你那是为了陛下吗，你分明是为了争宠。
我想到什么，问：“你怀孕了？”
孟闻意视线瞬间变得躲闪，挠挠头，少见地扭捏：“那什么其实……已经生了，基因检测大概率是个女alpha，我放在乡下养着，我这不想先封住她亲爹的嘴，再公之于众说她爹战死了嘛。”
我：……
是不是只要对夺权有利，任何事她都能立刻付诸行动。
“现在那个男人穷追不舍找孩子，我愁死了，我今天见到你，忽然想到你和你的omega不是没孩子吗，不如你抱回去，在你家藏几天，就说是你们的小孩。林风就算有怀疑，也不敢对你怎么样的。”孟闻意朝我疯狂眨眼。
看我沉默，孟闻意小脸一垮：“我还不是想像我大哥那样，生个后代孝顺孝顺我妈，让她高兴，没想到惹出这一堆事。要是她知道我染指了林将军之子，肯定不会饶了我。”
她拉着我的衣袖，一脸祈求：“这件事我谁都没敢说，只和你说了，你就帮帮我吧。”
作者有话说：
设定是十七左右分化第二性征，但婴儿第二性征可以进行基因检测，正确率9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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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 不听话
◎乖乖说，说完我们就回去。◎
结果就是, 我晚上回家时，怀里多了个孩子，手里还拎着婴儿用品。
孟闻意说小孩子吵, 其实这个小丫头挺乖的, 一路上跟个陌生人回来，竟然不哭不闹。
乔希城听到我进门声, 高兴地从卧室出来, 掬着温柔的笑容：“姜婉，你回来啦。”
他穿着浅蓝色的家居服，碎发懒懒地撩在耳后，白皙精巧的耳尖红扑扑的, 浑身散发着贤惠的气质。
接着，他的视线落到小宝宝身上，笑容凝固了一下。
嘴巴比我大脑更快一步道：“这是孟闻意的孩子。”
“孟、孟闻意亲王吗？”乔希城结巴问, 脸色有点异样。
我点点头。
看吧，偶像滤镜要不得，不知怎么, 明明和我无关, 我心中却生起一股暗爽。
乔希城欲言又止，看了眼小宝宝又看了我一眼：“真的吗？”
“真的呀，”我不解，“难道会是我的吗？”
乔希城脸蛋微红, 神色难辨，他竟然没否认。
我微笑, 却觉得笑的并不走心：“你觉得这孩子是我的, 都不可能是孟闻意的？呵呵, 她在你心里评价挺高嘛。”
轻易相信一个素昧蒙面的女人, 却觉得我会哄骗他。
“不、不是的，”乔希城眸带慌乱，他消化了一会信息才说，“为什么孟亲王的孩子会……”
乔希城对我以前的事知道的很少，结婚时，他才知道我父母是谁。我简单地和他说了我和孟闻意的关系，不过林风的事我没说，只说她搞出了个孩子，让我帮带几天。
这几天孟闻意要去和林风谈新的筹码。
小宝宝躺在床上，安静吃着奶嘴，大眼睛咕噜咕噜转，好奇地看着我和乔希城。
我不禁笑道：“你不觉得她很像孟闻意吗？你看她的嘴巴还有她眼睛，跟她妈妈小时候一样。”
乔希城小心地握着小宝宝的细嫩的手指：“是有一点像孟闻意亲王。”
“你要是看过她妈妈小时候的照片，肯定不止觉得一点像。”
我轻轻戳了戳小宝宝的脸蛋，嫩嫩的还很弹，而且我戳一下，她就吱呀一声用力啃一下奶嘴，乌黑圆滚滚的大眼睛看着我。
小孩子只要不吵，就像坠入凡间的小精灵嘛。
乔希城问：“她叫什么呢？”
我说：“暖暖。”
“名字很好听。”
乔希城专注地看着暖暖，他穿着米色的针织外套，灯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光，让他看起来有种母性的温柔。
我忍不住和他分享：“孟闻意说她基因检测她是个女alpha，看起来一点也不像。”
我不禁说：“听我妈说，我小时候可调皮了。暖暖长大应该是个温柔的alpha吧。”
乔希城看着我，温声道：“姜婉你也很温柔。”
我忍不住笑出来：“你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
这时，孟闻意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一接通，她问我暖暖有没有不乖，我说都很好。
乔希城在一旁，隔着屏幕和孟闻意打招呼。
在孟闻意面前，乔希城略显局促，不仔细也看察觉不出来。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我忽然想起来，这还是他和孟闻意第一次正式见面，还以视频的方式，是我的不妥。
孟闻意知道我跟乔希城结婚的真正原因，她当初不是很赞成，但终归是我的事，她没再多说。
平时我们约见面都是在外面，加上我不想和权力中心的圈子产生太多交集，所以很少有人知道我和孟闻意相识。
几年下来，他俩真就没互相见过。
不过孟闻意是个自来熟，一点没觉得尴尬。
孟闻意说：“你们两人都挺忙的吧？明天我请个阿姨过去吧。”
我们家大小事都是乔希城操持，从我们结婚，就没有请人来过家里。
我征询他的意见：“乔希城，你觉得呢？”
乔希城说：“我近期正好有休假，可以在家照顾暖暖。”
“怎么有休假了？”
“我最近项目结束了，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乔希城道。
孟闻意别有深意笑道：“乔教授，你很知道明哲保身的道理嘛。”
乔希城没有否认，有些不好意思：“最近研究院党派斗争太严重了，我反正可以休假，不如在家躲躲。”
“嗯，真聪明，知道靠山的用处了。”孟闻意笑眯眯说。
孟闻意又逗了暖暖一会，很难相信，在外人面前手腕铁血冷酷威严的人，面对自己的孩子还会有这么温柔耐心的一面。
我和孟闻意认识这么久以来，都没见过她这么一面，不禁有点惊异。
再她再一次夹着嗓子说“暖暖，要听话哦”时，我心底涌起一股恶寒，受不了地打断：“你还要说多久，我要休息了。”
孟闻意看了眼时间，叹了口气：“唉，不知不觉就这么晚了。”
暖暖也有了睡意，大眼皮往下耷。
孟闻意爱怜地看着孩子：“暖暖，你等着妈妈，我很快处理好我这里的麻烦，就把你接回来。”
看着孩子的睡颜，孟闻意露出一丝担忧：“暖暖说是个女alpha，可是她性格这么安静乖巧，分化后被人欺负怎么办。要是她能像婉婉一样，成为一个强大的女alpha我就不用担心了。”
当父母的都会这样吗，暖暖还没满周岁吧，孟闻意就开始担心她成年的问题了？
而且，我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对，她和林风的孩子，为什么要像我？
挂断视频，暖暖也睡着了。
嘿，这小孩真好养活。
刚抱回来很担心她又哭又闹，那样的话我很可能会直接把她交给她亲爸。
乔希城放下书，给她包上一层被子，带去婴儿房。
我们家刚搬进来时，便装了婴儿房，智能监控警报之类的应有尽有。
omega的受孕率很高，那时候和乔希城第一次结番没有避孕措施，以为他会怀孕。
可能就像孟闻意说的那样，我不行吧==。
但我不会承认的，夫妻俩的事，当然是要问另一个更具有权威性啦！
浴室里，乔希城刚洗完澡，我进去的时候，里面还有没散尽的热气。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快进来，系浴袍腰带的动作明显乱了节奏，胡乱一系就要走人。
我拦住他去路，理直气壮提出自己的无理要求：“乔希城，帮我洗澡。”
乔希城被蒸红的瓷白脸蛋，似更红了些。
“好不好？”我抱着他，“我今天不想自己洗澡。”
没等多久，乔希城轻轻点头：“好。”
嘿嘿，得逞~
自从上次发现他简直不会拒绝我任何要求时……我就变得越发，想一步步试探底线。
我顺手解他刚系上的腰带，乔希城惊慌失措地抓着我的手：“姜、姜婉。”
我无辜问：“不怕弄湿吗？”
乔希城抓着腰带不肯松手，他低着头，我只能看到他嫣红的耳尖。
“不要紧的。”他小声说。
我看了眼浴室昏黄的壁灯，沉思，这么暗的灯都不好意思吗……
到最后我算是自食恶果，非常艰难地洗完了澡。事实上乔希城也没好到哪去，浴袍的衣摆都湿了，我很好心地建议他要不要重新洗一下。
“我换一件就好了。”他站在镜子前局促地整理衣服，看着里面略显狼狈的人。
镜子上蒸满热气，镜子里乔希城的脸也变得雾蒙蒙的。
我抓着他的手腕，把人抵在身前：“你今晚情绪不好。”我很肯定。
并非我情绪感知变得敏锐，而是泄露太多。
他刚要说什么，我淡淡道：“乔希城，不要说谎，我看的出来。”
“……是，对不起。”
“原因。”
“很、很多。”
我吻他的耳朵，感受到怀里人细微的颤栗：“我有很多时间，你可以慢慢说。”
乔希城抓着我的手，祈求道：“不要，不要在这里。”
我抓着他的手擦掉镜子上的水雾，镜子里，乔希城面带潮红的脸浮现出来，那么漂亮。
我好心安抚他：“乖乖说，说完我们就回去。”
乔希城咬着唇，看着镜子，浮着水汽的眼睛几近崩溃。
但他除了喊我的名字，却不说别的。
这不能怪我。
……
很抱歉，又不小心把他搞哭了。
我认错态度很良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乔希城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静静地覆盖下来，都不愿意看我，面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看来是真生气了。
“姜婉，你太过分了，”他小声控诉，“你一次比一次更过分。”
“可是你跟我说你不开心的原因，我不就停下了嘛。”我觉得错不都在我吧。
乔希城控诉地瞪着我。
“好啦，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晚上生什么气呢？难道是暖暖惹到你了？”
他僵了一下。
真让我蒙对了？
他又这副“我生气了但要你猜”的模样，我简直想扒开他脑子看他在想什么。
难怪现在科学家都在研究能通过意志传达想法的高科技，要是这种高科技普及，不知道会省去多少交流的麻烦。
我倒不是不愿意陪他玩这种可以称作是夫妻间小情趣的游戏，可想到上次……我还是心有余悸。
虽然我对他的情绪感知仍旧不敏锐，但或许我们真达到了信息素契合期，他到底是小情绪，还是又钻进牛角尖的黑暗的绝望，我还是能分辨的。
这一次和上次很像。
就算是在浴室里，他的信息素还是夹着苦涩。
为什么呢，这次差错在哪？
终于，乔希城给出答案：“暖暖真的和你没关系吗？”
心里石头落地的瞬间，我竟然有闲暇想，乔希城，你还算有进步啊，终于不像个蚌壳一样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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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 有点奇怪
◎有点奇怪◎
我有些好笑：“你果然不相信我。”
乔希城莹白的脸泛着微微的光泽, 蝶翼般的睫毛遮住他眼中的情绪，他咬着唇，局促而忐忑地。
我不禁问：“如果暖暖真是我女儿, 那你打算怎么办, 跟我离婚？”
话落，他骨节分明的手蓦然抓紧被子, 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
我勾起他下巴, 看到他秋水般澄澈不安的眼眸：“还是说，你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是不是就算我出轨，在外面有私生子，你都会……忍受？不会离婚, 不会报复我？”
我用“忍受”形容，应当是没错。
自从上次乔希城以为我“不要”他，差点把自己搞寄了。
我再也不认为他不在乎我, 相反他比我以为的在乎的多，简直有些没原则。
对于这种行为我并不理解，不知道是omega对结番alpha都是这样还是只有他是这样。
明知道他对我退让的都快不顾底线, 我还忍不住试探他是否真没底线。
想想我也挺欠儿。
乔希城咬咬唇, 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的话更是炸裂我三观。
“姜婉，离不离婚，什么时候离婚, 决定权从来都在你手里。”
结果就是我一晚上没睡好。
我在想乔希城的大脑构造和大家的有什么不一样.
茶室，孟闻意听到我的复述, 美眸瞪圆。
我叹气：“你说我是不是该给他报点心理辅导课, 让他意识到omega也要自强有独立意识？”
乔希城的心理状态真的很让我担忧, 他对alpha这么无底线, 一不小心会被骗很惨。
孟闻意嫌弃地看我一眼：“这是你们臭情侣的新花样吗？”
“我认真的。”
孟闻意没好气：“他还不够自强啊？他是帝国军事武器研究院，十几年来唯一的omega，还在结番后被评为教授。经过主任、院长、议院和我三弟轮番游说之后，他都不松口投向任何一方。你不会觉得一个没有原则底线的人做得到吧？”
我一怔，我确实忽略了这些。
乔希城在我面前总是那么温顺好脾气，好像不论我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以至于我忽略了他在我之外的样子。
我想起看过的采访杂志，照片上的乔希城清冷儒雅又有距离感，我很陌生。
还有在研究院时，他穿着白大褂出现在我面前，不苟言笑的冷感模样，也是让我感到不适应。
但往往只那么一瞬，所以我没在意。
我不禁反思，我对乔希城是不是太不了解。
孟闻意摆手：“你也别太担心，我看他就是恋爱脑，”她瞥我一眼，很不客气道，“真不知道你给人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迷的五迷三道的。真有点意外，乔教授也算事业有成，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怎么就对你死心塌地的。”
我皱皱眉，不太确定地否认：“他应该不是。”
“怎么不是？“孟闻意问，“他平时是不是听你的话，你让他往东他决不往西？”
应该是。
“是不是从来不跟你黑脸，一见到你笑的跟朵花是的？”
好像是。
“是不是任劳任怨，又对你毫无所求？”
确实……
“是不是你身上就算有别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他也就敢怒不敢言，怀疑的要死，但一声不吭，就怕你破罐子破摔，直接说分手？”
……孟闻意你是不是在我家安摄像头了！
“难道不是因为omega对于结番alpha的依赖？”我不禁说。
“应该有些影响吧，但我觉得没那么重，”孟闻意笑道，“你不知道，新的婚姻法案通过后，清洗标记离婚的夫妻里，omega在主动离婚方里占一半哦。”
我有点意外，她没说之前，我还以为alpha占比比较大。
孟闻意轻哼，不足为奇：“跟我那个不争气的爹一样，”说到贝纳特爵士，她很有话说，“我妈这几天冷置我，明明是因为我抢了她大儿子风头，我爸偏说她是想锻炼我，呵呵。”
她接着说：“而且我妈又找了一个小男人，比我还小一岁，我爸伤心闹着要离家出走，结果一晚上就被哄好了。”
孟闻意唇角勾起冷嘲：“我从小到大，他们这出戏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我妈每次都保证这是最后一个，但你永远都不知道她最后一个是哪个。”
女王和爵士的事我也有所耳闻，我说：“爵士也要为自己的家族考虑。”
“他在乎什么家族？”孟闻意笑容讥讽，“他都快被贝内特家族除名了，这些年，贝内特家没有从他身上得到一分好处，还是我怕他没有后路，平时给贝内特家一点小恩小惠，结个善缘。”
我想起来了。
陛下刚登基时，进行改革，动了贵族们的利益，贵族们合作不配合。
是贝内特爵士站出来，游说家族配合陛下推行新政，有了突破口，陛下才能各个击破。
“你别看我爸好像是为了家族为了我，不得已留在我妈身边，其实如果他想走，都用不着我帮，他自己都有一万种方法离开，而且不会影响我和他背后的家族。”
孟闻意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正色道：“他之所以不走，就是舍不得我妈，他知道如果他真走了，我妈根本不会抛下一切挽回他。”
“虽然我不赞成他的观念，但是我知道，”孟闻意说，“我知道他是真的。”
我不由得说：“为了爱的人，不断退让底线也算爱吗？”
在我的恋爱观念里，这样的感情并不正常，爱别人之前，首先要爱自己。
在底线之内，尽可能给出的感情，才健康正常。
“怎么不算，”孟闻意神色不明道，“两个不适合的人硬要凑在一起，总有一方要退让，不然命运的线就跟丝一样，风一都能吹断。”
说着，她捧着脸，长叹一口气，又变得不正经：“有个恋爱脑老公真好啊，要是我有个像你家乔教授那样，脑子好还死心塌地的omega……我肯定先让他给我研发个十套机甲，再攻克新的领域，有了前沿武器，我妈都得看我脸色！”
我：……
忽然，孟闻意想到什么，眼睛一亮：“要不你让你的小omega给我研发武器吧，他不是唯你命是从吗？等我上位……”
我对这口大饼没有兴趣：“不可能。”
孟闻意很不甘心：“切~这么好的资源都不知道利用，浪费可耻。”
我说：“又不是什么都能拿来利用。”
孟闻意啧啧称奇：“你是真陷进去啦，都没说什么呢，就这么心疼。”
真不是。
我想反驳，但又有点底气不足，最后只是懒懒看她，掩饰地端茶喝。
本来我就没睡好，听孟闻意一通分析，我脑子更乱了。
根据她的意思，乔希城也是喜欢我的对吧？
并不只是因为omega对结番alpha的依赖。
想到这，心里莫名甜滋滋的。
孟闻意夸张叫道：“姜婉，你笑得好恶心！”
我冷冷剜她一眼，她不仅毫不畏惧，还嘲笑我：“你不是吧，你又不是没谈过，还要我这个没有恋爱经验的教？”
她的脸在我眼前放大，神色认真：“你是真喜欢乔希城了？”
这话问的，我说：“喜欢自己的omega，有什么问题？”
孟闻意噗嗤一笑：“你记不记得，刚结婚时，你怎么说的。”
“什么？”
她说：“我问你为什么和宋钰刚分手，就和乔希城结婚，你是真喜欢他吗。你说的是，一定要喜欢才结婚吗。”
“不过看到你确实对你家omega上心了，我就放心了，”孟闻意颇欣慰道，“本来我得知宋钰回来，还担心你把持不住，闹出丑闻，到时候我是帮你还是帮我想笼络的乔教授，真是很令人为难。”
我微笑戳破她：“这下你可以放心，我既不会闹出丑闻，你也不用当众大义灭我去笼络乔希城。”
孟闻意娇俏一笑：“哎呀，姜婉你怎么这样说呀，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说：“本来还以为，你和宋钰会走到一起。如今再看，你们确实不适合。”
我警觉问：“你听到什么风声？”
孟闻意眸中透出危险：“你那个前任，最近和秦鹤走的很近。秦鹤的秘密研究，宋钰似乎提供了可行的思路。”.
晚上回到家，乔希城正在陪暖暖玩。
客厅里，地板上新铺了羊绒毯，一大一小坐在地上，分外和谐。
暖暖叼着奶嘴四处爬，乔希城视线紧紧跟着她，尽管尖锐的东西都拿远了，他还是怕小孩子磕碰到。
不一会，暖暖玩累了，躺在地上，吱吱呀呀一会便睡了过去。
家里准备的用具暖暖用的似乎不太习惯，我找孟闻意拿些，告诉过乔希城晚上不回来吃。
回来我才意识到，家里多了个小孩，乔希城做饭并不方便。
我说：“你晚上怎么吃的？抱歉，我忘了你还看着孩子……要不还是找个阿姨一起吧。”
乔希城轻手轻脚站起来，指了指地上：“有婴儿背带，暖暖也很乖，不影响我做饭。”
这下我不再是觉得乔希城贤惠，我觉得他是个六边形omega，他到底有什么不会的吗。
他去厨房端来一个盒子，可爱地笑道：“今天做的芝士蛋糕，暖暖很喜欢。”
带着孩子还能做蛋糕……更厉害了。
我坐下来安静吃掉蛋糕，奶油和芝士的香甜充满口腔，甜而不腻，很好吃。
乔希城抱着睡着的小孩子送到婴儿房。
孟闻意说再给她几天，林风那边她就能搞定，很快接走暖暖。
她也不好意思过分打扰，其实我和乔希城还好，我们自然地适应了家里多个小孩。
而且暖暖来了之后，家里的空气好像都变得温情。
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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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 小金毛
◎小金毛◎
如果孟闻意说的没错, 乔希城对我真是不求回报不断退让的感情，其实不难找到证据。
我记起一些从前没怎么放在心上的事。
还是刚结婚那会，我陪客户喝了很多酒没怎么吃饭, 乔希城做了饭来找我。
公司的人不认识他, 跟他说我时间很紧，没有预约见不到我。
最后他电话给我, 我秘书接他上来。
他带的菜和汤还很温热, 都是我喜欢吃的。
我跟他说，以后他来公司找我，直接打给秘书就行。
那之后他偶尔还是会给我送饭，但再没有上去过, 只是打给秘书让他下去拿。
从前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再细想，就有那么点微妙。
他是不是以为, 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和他结婚，才让秘书下去带他？
不过也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乔希城总不会在那时就对我有心思吧。结婚之前, 我们顶多是老同学关系。
再后来的一些事, 我才大概能确定。
有一年中秋，我在外面出差，告诉他晚上赶得及回去，但那天飞机晚点, 时间未定。最终我第二天早上才落地，他在机场等了我一晚。
我问他为什么不回家, 他说想让我快一点尝到他做的鲜肉月饼。
还有一次, 连续半年我生意屡屡遇挫, 重点项目险些做不下去, 乔希城不知道听哪个神棍说我煞气太重阻碍运势，要手抄佛经抵灾，平时多行善事。
乔希城连着抄了一周的经，手指都磨出茧子。他还以我的名义做公益，每年家里都能收到感谢信。
当时我没注意，乔希城不信教。
半年前，因为合作，我和一个客户的儿子对接。
那阵子我和对方接触的比较多，媒体免不了乱写，什么强强联手、情愫暗生之类。
照片拍摄选取的几个角度，看起来也相当暧昧。
那阵子出席酒会，有熟人半开玩笑问我，是不是过阵子要参加我婚宴了。
记者不知道怎么找到的乔希城，获得了一段明显是毫无准备的采访。
视频里，被记者问怎么看待我和那位男beta关系时，乔希城白着脸，却语气坚定地回答，和我感情很好，他相信我。
当天下午，我出席公开活动，手上没戴婚戒的照片和他的采访一起出现在社交媒体，明晃晃的讽刺。
可是我回到家，乔希城只是问我是否需要他出面协助公关。
更别提我每每回家，就有的满室灯火，温热的汤水糕点和乔希城包容温软的眼眸。
对比之下，我对他好像，真的挺不上心。我还别扭地以为，他不在意我。
明明在记忆里，我对他显得更加不在意。
我感到一点羞耻。
乔希城熟练地照顾暖暖，试她体温，公众号梦白推文台检查她有没异常，给她盖上被子不让露出手脚。
最后又检查了一遍房间的监控设施，他才小心关上房门。
我脑海闪过一个疑问，直到现在，他对于我和暖暖的关系，是否仍旧存在疑问。
如果真是这样，这几天他又是怀着什么心情无微不至带孩子……
他这样地让步，搞不好我哪天真和别人弄出个孩子，他也会接受。
虽然我为揣测到他可能的心意而喜悦，但我对他一些观念上的忧虑仍然存在。
我觉得我应该旁敲侧击点拨他一下，否则真到被人骗的惨的那天，可就晚了。
洗完澡，等乔希城坐到床上，我打了一边腹稿问：“乔希城，你觉得爱一个人之前，最重要的是什么？”
乔希城露出几分困惑，脸颊微红：“确定她是个值得爱的人。”
我认同地点点头，这说的也没错：“对，确认对方的人品，思路正确。还有呢，对于你自己，该怎么办？”
我期待地看着他，希望在我的耐心引导下，他能一针见血地说出中心思想。
乔希城面色有些不自然，微微垂下眼睛。
我心道，他终于意识到，爱别人之前要先爱自己了。
孺子可教。
他抿抿唇，脸色变得苍白：“我自己的话，当然是要给她没有矫饰没有欺骗隐瞒，配得上她的，纯粹的爱。”
……我不是想让你变得更加恋爱脑！
我深深叹口气，还是我说的不够深入浅出，我决定找个具体例子循循善诱。
上学的时候，老师不常说抽象的问题，和具体实例结合，更有利于理解吗！
我给乔希城讲了一个故事。
我六岁那年，得到一只作为生日礼物的小金毛。
小孩子很难拒绝宠物的诱惑，虽然我比同龄人显得心智老成点，毕竟我也只是个小孩
很快我就被这软乎乎还粘人的小东西迷住心窍。
小金毛特别乖还很亲人，每当我从课堂回来，它就蹦蹦跳跳奔来，跳到我怀里，对我又蹭又舔。
在家里，我走到哪它就跟到哪，有时候它还分享自己的玩具给我。
有时候我上课回家晚，它就一直站在院子里等我。那时我觉得金毛也会怕黑怕冷，所以天色一晚，我就不愿意在老师那多逗留。
老师是秦鹤为我找的从前线退下来的上校，专门教授我战争战术方面的知识。
我本身就不感兴趣，因为挂念金毛更加学不进去。
老师体谅我年纪小，说我可以慢慢学，但秦鹤不高兴。
我不在意，秦鹤对我不高兴的时候可太多了。
我贪玩，他不高兴。
我不和他的老友之子结交，他不高兴。
我不吃他吩咐佣人准备的特制营养餐，他也不高兴。
他收走我的玩具、零食、漫画书，我都无所谓，反正有金毛陪我。
那时他越想安排我的生活，我越反叛，或者说，我只是坚持我本来的路。
秦鹤一件件拿走我喜欢的东西，他对于小时候的我而言，太强大，我愤怒、反对都没有用，一天比一天不安，怕哪天他会抢走金毛，对它的保护到过度的地步。
我和它寸步不离，上课带着它才安心。
秦鹤的老友之子来家里做客，屡次揪金毛的耳朵尾巴逗它，让它发出惨叫。我不由分说将他撂倒在地，在他对我破口大骂之时，卸了他的胳膊。
秦鹤呵斥了我，从此那小孩再也不敢来我家。
一晚大雨，金毛走丢。我认定是秦鹤带走它，和他争执不休。
冬天的雨是融化的雪，刺骨冰冷。夜晚路上行人寥寥，寒风如刀。
我在距离家里五公里外的草丛里找到瑟缩的金毛，我紧紧搂着它，告诉它再也不会把它弄丢。
领金毛到家，我年幼的身体受不住冷风冷雨的侵袭，晕了过去，高烧一周才转醒。
我醒来第一时间问佣人我的狗狗在哪，对方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
秦鹤走进来给了我答案。
“我让它安乐死了。”秦鹤那副高高在上自大的嘴脸，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我的童年噩梦。
秦鹤说：“你高烧引发肺炎生命垂危，就因为一只狗，我差点失去我的女儿。”
“婉婉，我希望你知道，任何时候，都要克制自己的情感，没有什么比你自己更重要。”
那天之后，我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彻底死了。
我虽然不至于变得像秦鹤那般心肠冷硬，但我确实如他所愿。
克制情感，更爱自己。
当不再投入那么深，某个东西骤然从生命中剥离时，就不会那么痛。
我告诉乔希城这件事，本想委婉阐述这个观点，但我表达能力欠缺，说着说着，我竟感到自己的无能来。
我连一只宠物都保护不了。
我很挫败地想，也许早点让乔希城看清我的自私凉薄也好，不要对我抱不切实际的期待，或许最终我是给他带来伤害最深的那个。
如果当年我没去找回它，它本不用死。
我表达能力稀碎，不指望乔希城能get到我意思，忍不住叹口气。
估计这次旁敲侧击要以失败告终。
刚想说话，乔希城紧紧搂着我，瓮声瓮气道：“秦伯父实在太可恶了，我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这样以为父亲。他怎么可以这么对你，他不配做你的父亲！”
往常遇到秦鹤拘谨恭敬的人，此时竟一腔愤懑。
男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姜婉，我会很听你的话，会努力变强大，不给你拖后腿。以前我应该努力一点的，这样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对不起。”
随着他说话的动作，我的心脏和他的声音频率共振。领口一片湿润，他的眼泪似乎也透过皮肤渗进我的心脏。
温热的，有点湿咸。
也许是过去太久，再提起我不觉得有多伤心。
只觉自己年少无知，害了无辜性命，我不愿意被当做受害者的角色同情。
因为从另一方面来说，我也是加害者。
秦鹤因为想要教育我，不能直接对我动手，只有从我身边的东西下手。
明知道他是那样的人，我却没有避开他的锋芒，或者就像他说的那样，我应该克制自己的情感，不给人抓住把柄的机会。
不是说秦鹤没有错，但我觉得自己也不无辜。
我无心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虽然我最初告诉乔希城这件事，不是想卖惨，不是想暗示他不够努力强大，更不是想让他为此更是顺从于我。
可眼下局面，我扪心自问，我拒绝不了。
我不得不承认，我竟然并不排斥乔希城的同情，好像从他的眼泪里，我也得到救赎。
我紧紧搂着他，心里很乱。
乔希城不同于大多数的omega，他的四肢并不柔软，大部分的时候僵硬而笨拙。讨好我的方式，也就是我吻他时，他稍稍回应。
很容易害羞，不敢开灯，也不会接吻，稍微亲的久一点，就好像快闭气般。得给他时间，让他换气。
这样在大部分alpha眼中，略显笨拙无趣的omega，从我怀里抬头，一双兔子般的红红的眼睛看着我，再小心而紧张地吻我时。
我却很想，很想，要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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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 我的亏欠
◎我的亏欠◎
卧室里的顶灯是干净的白色, 乔希城的头陷在白色的枕头里，半湿的黑发搭在额前，紧绷的皮肤在灯光下白的发光, 像上好羊脂玉雕出来的玉人儿。
他接吻还是不会换气, 分开时，脸颊憋的通红, 眼睛亮晶晶的蒙上一层饱含春情的水雾。
我准备关上灯, 却被乔希城按住手。
他纤长睫毛半垂，掩饰着他眼中的羞意，雪白的耳根悄悄爬上红晕，好听的声音清润胆怯：“就开着吧。”
我的指间他软腻绯红的耳垂滚烫, 我问：“不是害羞吗？”
他抿抿樱色水亮的唇，小声说：“我想你开心一点。”
我忍不住埋在他颈间轻笑：“你怎么知道我就会开心？”
乔希城瞥过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他黑发掩盖下的瓷白耳根越发红：“我说开着灯的时候, 你的信息素有变甜一点。”
我挑过他下巴和他对视，他眼睛又黑又亮，似乎是因为眼仁比常人大点的关系, 已婚五年的男人, 却还显出一股灵气清澈的天真。
真漂亮，还很会哭。
我半晌没说话，乔希城的脸越来越红，我好心说：“还是留一盏台灯吧。”
关掉顶灯, 房间瞬间暗下来，室内变成暖调的昏暗。
乔希城感激于我的体贴：“姜婉, 谢谢你。”
他似乎不知道, 床头那盏台灯, 是专门为夫妻卧室设计的模拟日落的氛围灯。
暖黄的光线斜斜地投来时, 单薄的影子会变得的朦胧而纤长。
中途还是不小心让乔希城发现我的诡计，他羞愤地关上台灯，绝口不提让我高兴的话。
早上乔希城表情复杂地盯着台灯发呆，我想他最近都不会想开这盏灯了。
或许脑子里还想着怎么让它消失。
我有点想笑，又不敢笑的太明显，他知不知道他看起来特别又菜又爱玩。
孟闻意和林风达成了协议，具体内容我懒得追问，总之就是她要接走暖暖，估计不久后就会把孩子公之于众。
看到暖暖，她本来略显阴翳的脸瞬间恢复明媚，平时冷酷无情的女人夹着嗓子“宝宝来，暖暖去”，让人感到相当不适。
乔希城明显也很惊讶，不知道他有没有滤镜破碎之感。我很阴暗地想，如果是真的那可太好了。
孟闻意特意给乔希城带了礼物，还神秘兮兮地不给我看。
她指指礼盒，非常没品地挑拨我们夫妻关系：“乔教授，这里面都是姜婉的黑料，她要是让你不高兴了，你随便拿出一个曝光，就够她受的。”
我对此毫无惧意：“孟闻意，我有什么黑料怕曝光，我一生光明磊落坦坦荡荡。”
“你小时候说喜欢太阳光芒万丈，非要改名叫秦太阳！”
“秦伯父不让你吃零食，你还服甘草片自尽表达抗议！”
“玩具没电了，你以为它死了，还给它办葬礼！”
……
啊啊啊，闭嘴！
那都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孟闻意记那么清楚！
好羞耻，好想逃，好想时间倒流，我捂着乔希城耳朵，让他什么也没听见。
我把孟闻意往门外推：“暖暖饿了，你赶紧带她回去吃饭吧，我们就不留你了。”
孟闻意白我一眼：“喂，检测报告你不想要了？”
对，检测报告。
我拿过检测报告，再毫不犹豫关门。
她在门口威胁：“姜婉，你重色轻友，你们商队近期可别落我手里。”
报告我没看，直接递给乔希城。
他目露疑惑，打开报告，脸色由惊讶变得窘迫。
他细白的手指捏着报告，窘迫地低头：“姜婉，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那是一份我和暖暖，暖暖和孟闻意的基因检测报告，上面的结论我想他看得懂，不需要我多解释。
我理所当然道：“白纸黑字的证据，比我的话更有说服力且便捷。”
他面色越发羞窘。
我不解，我给了他科学的证据，证明我和暖暖不存在亲缘关系，他不该高兴或者松口气吗。
还是说我猜错了，他其实相信我，反而我此举狭隘地揣测他。
在我道歉之前，他先开口：“对不起。”
他的唇咬的发白：“是我太多疑了，你不用管我的。”
我蹲在他面前，握着他骨节分明的手，自下而上地和他对视：“不必道歉，让你总疑心婚变，是我的问题，我没有为我们的婚姻为你提供足够的安全感。以后你有任何疑问，都可以问我。”
我想了想，为接下来的话稍打下腹稿。
把自己原生家庭造成的性格问题，拿出来跟人分享，尤其对方还是乔希城，我感到点难堪，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他迟早会知道。
“我们结婚这么久，你多少应该也察觉到了，我父母的婚姻不算美满，我小时候又被作为家族继承人培养，习得更多的是用理智控制感性，导致我现在感情感知上好像有点缺陷，可能给不了你想要的。”
乔希城要说什么，我按住他的手，笑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说我们性格不同，所以我需要你帮我知道你的想法，让我做的好一点，可以吗？”
“我从前做的不够，但我确实，从没想过靠你的隐忍和退让来维持我们的婚姻。”我说。
从步入婚姻的最初，我想要的都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现在则贪心了一点，希望心意相通，两不相疑。
让他独自面对流言，未动的碗筷，深夜的黑暗，是我的亏欠。
乔希城的眼睛又红通通的，声音哽咽地反驳：“姜婉，你做的已经最好了。”
是……吗？我对此存疑。
不是我不相信他，而是我发现乔希城对我有莫名浓厚的滤镜，就算喜欢一个人，也不能完全看不到缺点吧。
就比如我虽然也挺喜欢他，也愿意把责任都揽自己身上哄他，但其实我心里有一点，只有一点，觉得这个小omega偶尔又别扭又矫情的。
咳咳咳。
我趁机亲了亲别扭又矫情的小omega，又软又甜。学他一样矫情道：“我还会做的更好的。”
小omega感动的又几乎献身.
上次邀请乔希城看电影，但中间因为事情耽搁一直没能看成。
我一看电影票，竟然还没有下映，火速买了两张票，打算晚上和乔希城出去吃个饭，看个电影，约个小会甜蜜一下。
乔希城明显也很激动，看着车窗外，告诉我还有几秒绿灯，右边有突然来车，话都变得多了些。
他的声音很清润，嗓子像泉水浸过，我喜欢听他说话。
他又说，姜婉，我可以听歌吗，我想听一首歌。
“可以，”我说，“距离影院还有十五分钟，你能听两首。”
然后乔希城就让一首歌单曲循环。
是梅艳芳的《亲密爱人》。
我在家听乔希城听过，他似乎特别钟爱这首歌。
我第一次听这首歌，还是在我们的婚礼上。
婚礼开始前，会有循环播放的氛围歌曲，在一众流行的热闹喜庆的流行情歌里，这首歌过缓轻柔的音调和它久远的年代显得格格不入。
但我一听就喜欢了，当时我不知道那是乔希城特别让工作人员加在里面的。
还是我找工作人员加歌时，对方笑着调侃，新娘新郎都喜欢老歌，真是天生一对呀。
天生一对。
那时只认为是吉利话，如今再看，也不算无迹可寻。
我加的是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
经过隧道时，四周暗下来，繁杂的街道店铺从视野中远离。周围变得安静，两旁的路灯闪着波光粼粼的光影，给人一种瑰丽的幻觉，世界好像只剩下我和乔希城，我们在时空的隧道里相依。
他在明灭的灯火中看我，我有种被深爱很久的错觉。
到了影院，排队入场时，乔希城才知道我们要看的电影名字，他愣了一下。
他说：“我们没进错影厅吗？”
“怎么了，你不喜欢这个？”
他摇头：“我喜欢。”
见我在等他继续说，他才把欲言又止没说的后半句说完：“我不知道你也喜欢。”
我们看的电影内容是关于古蓝星人抗击倭寇的事迹，那时候冷兵器时代，武器都是刀啊剑啊，没有现在的通讯设施和武器，战争要难打的多。
同期还有其他星际战争片上映，更多人喜欢酷炫的场面，来看这个电影的不算多。
我说：“我就是对这个题材比较感兴趣，我觉得你也会喜欢。”
乔希城笑起来，很乖地点头：“我喜欢。”
嘿嘿，我就知道！
检票进来后，看着别人小情侣拿着爆米花，互相依偎黏黏腻腻，我忽然意识到，这好像是我和乔希城第一次出来看电影。
我是不是也应该买点爆米花还有可乐？虽然我和乔希城虽然老夫老妻，但也要有个氛围呀。
在和工作人员征求意见，我赶紧去柜台买了爆米花和可乐，而且买的还是超大份！这样抱在怀里才显得有氛围。
紧接着我又意识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最重要的好像不在于吃什么，而是为什么我和乔希城第一次看电影，我要选个战争片！
别人小情侣选爱情片甜甜蜜蜜，我是要和自己的omega称兄道弟么。
我脑子在想什么，是不是太久没谈过，恋爱技能都退化了。
我无比悔恨，我只有朝进入爱情片影厅的小情侣投去羡慕的目光。
我买错票了，能不能给个改签的机会。
前方，乔希城抱着爆米花，好心提醒：“姜婉，我们的厅是在这边。”
我朝乔希城走去，在进入影厅后，我只觉得自己被无形的正道之光扫射，想要搂上他腰的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无力垂下。
在国家大义面前，卿卿我我，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作者有话说：
浅试一下甜章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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