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溶刚到院里,汀荷便迎上来,进了房中,素雨也迎了过来,跟着进门。
萧青棠没有特意指派哪个侍女服侍她,谁在她跟前晃,跟她说话、讨她欢心,她就和谁玩儿。
素雨伶俐,汀荷贤惠,她都很喜欢,和人在屋里玩的不亦乐乎。
“娘子还去抱兔子了?”素雨不动声色套话。
“对呀,兔兔好可爱的。我们还做了兔兔形状的糕点。”
“你们?”
姜溶点点头:“对呀,我们呀,我和小青糖。”
素雨、汀荷相视一眼,又问:“是吗?二爷还会做点心呢?”
“对呀,他可厉害了,还会揉面呢,他还教我和面了。”姜溶看着棋盘,搡搡素雨的胳膊,“当你啦,到你啦。”
素雨边下棋边又问些别的,只可惜没再问到什么有用的。
天色渐暗,萧青棠还未回来,两人服侍姜溶吃了饭,又侍候她去沐浴。
浴室中灯火通明,如同白昼,亮光下,她心口处的暗暗红痕迹格外显眼。
她们在内院伺候的,一眼能瞧出这是什么——若非是有人用力吮吸过,不会有这样的痕迹。
而这痕迹又是在这样隐秘的地方……
素雨偷偷看姜溶一眼,试探问:“娘子受伤了?”
“嗯?”姜溶垂眸,看见自己心口处的红痕,脸一下红了,“不是受伤。”
“那是……”素雨佯装不解。
姜溶左右巡视一眼,小声道:“我告诉你们,你们不可以告诉别人噢。”
“好,奴婢不会告诉别人的。”素雨汀荷对视一眼。
“是小青糖吸的。”姜溶抿了抿唇,有些纠结,“他跟我说,男女之间亲近时可以这样,他是不是骗我的?”
两人忍不住掩唇轻笑:“并未,二爷的确是喜爱娘子才会如此呢。”
“噢……”姜溶举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突然提起,“他去哪儿了?今晚不回来了吗?”
“二爷的行踪一向是不会告知与奴婢们的。”素雨心中转了一道弯。
她原本只想从姜溶口中套话,得知萧青棠喜好以此讨好,在这乌金院里占据一席之地,可今日得知萧青棠如此喜爱姜溶,心中的想法瞬间又多了些。
以她的身份自是无论如何也当不了正妻,若萧青棠另娶贵女,定容不下她,但若萧青棠娶的是姜溶……
她抬眼一看,姜溶还傻乎乎拿着水瓢舀水玩。
若萧青棠的正妻是姜溶,不但不会忌惮她,甚至或许还需要她来诞下子嗣:一个痴傻的主母,就算是将她的孩子抱去养又能如何呢?她还是孩子最亲近的人。
即便不需她来诞下子嗣,若能控制了姜溶,便能控制了这后院。届时,她想做一个名副其实的二爷侧室还是有可能的。
“二爷不说,您可以过问呀。”素雨转了转眼珠子,“二爷如此喜爱您,会喜欢您关心的。”
“可我问了他也不说。”姜溶不想说,上回就是这样的,小青糖就说自己在庄子里,也没说缘由。
“二爷是有些沉默寡言,但您关心他,他是能明白的。况且,您不想他吗?”
姜溶垂了垂眼,轻轻点了点头。
素雨微怔,突然有一瞬的后悔,可也只是一瞬而已。
姜溶再怎么受伤,也不过只是心里的,就算萧青棠不宠着她了,姜家人也愿意接她回去,一生衣食无忧。
而自己呢,一辈子只能依附他人,看人脸色。
“所以,娘子可以关心二爷,他会开心的。二爷患有头疾,常常睡不着觉,心绪自然不佳,娘子可以哄哄他。”
姜溶还在舀水玩,眼珠子一动不动的。
汀荷看得有些心急,退出房门后,还忍不住低声问:“我瞧娘子似乎并未听进去,这样说有用吗?”
“她若真未听进去,便该一个劲儿问问题了,这样沉默不语才是听进去了。你放心,她对二爷并非无情。”
“唉。”汀荷叹息一声,“娘子这般懵懂,还对二爷动了心,往后……”
素雨劝:“你莫担心她,怎么样她都会平安顺遂的。至于伤不伤心,这世上活着的人,就没有全然顺心的。”
又是一阵叹息,汀荷要说些什么,一阵脚步声传来,两人立即噤声,将手中的灯提高一些。
“什么人?”
来人未答,两人心中都已明了,心中大骇,惶恐方才的对话被人听见。
但人由远及近,并未说一句话,只隐隐有酒味传来。
待到了门口,看得清人脸了,他才道:“人呢?”
两人都知晓这是在问谁,松了口气:“娘子刚歇下不久。”
萧青棠摆了摆手:“你们都退下吧。”
他吩咐一句,一把推开门,大步走进去。
灯已吹了,床头的夜明珠还亮着,依依稀稀能看见床上人的睡颜。
萧青棠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缓缓走过去,坐在床边。
他又在外面喝酒,本不打算回来的,可夜幕降临,不知怎么又想起了家里的人,不自觉便往回走了。
他很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他很想她。
“小青糖?”软糯的带着一点儿沙哑的声音传来,然后他的手被握住了,“你回来啦?”
他咽了口唾液:“嗯。”
“你去哪儿了?”姜溶突然想起素雨的话,坐起身来问他。
他垂着头:“没去哪儿。”
哼,她就知道没用。姜溶凑近一点儿:“你心情不好吗?”
“嗯?”萧青棠偏头。
姜溶不知道说什么了。
“睡吧,我去沐浴。”
“我和你一起去。”姜溶从身后抱住他。
他呼吸一下停了,喉头忍不住重重攒动一下:“你确认?”
姜溶跪坐起身,歪着脑袋看他:“这有什么不确认的?我们以前不都是一起洗的嘛?”
他眼神暗了暗,反手将人抱至跟前,打横抱起往浴室去。
姜溶笑眯眯抱住他的脖颈,靠在她颈窝里。
他喉头又攒动一下,没带人一起下水,将她放在岸边坐着。
“我给你洗呀。”
先前喝的酒已开始在体内沸腾燃烧,烧得他理智难存。
他缓缓游近,粗重的呼吸喷洒而出。
姜溶耸了耸鼻尖,慢慢凑近,鼻尖几乎贴在他唇上:“你喝酒了?”
他咽了口唾液,再忍不住,将人拖进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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