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鸢小脸烧的通红,哪敢跟着,同手同脚的帮忙把殿门关上。
春夜寒凉,红烛添暖。
少女才跳过舞,身上盈着醉人的热气,似氤氲的出水芙蓉。
她再度被狠狠地亲吻,放肆的索取。
蓝颜心跳如雷,震得她全身发颤。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既期待又惶恐,既欣喜又害怕。
当楚肖的牙齿发狠的咬破她的嘴唇,蓝颜吃痛嘤咛,本能的伸手推开男人的胸膛,换来的却是更加激烈的索取。
“楚,楚肖!”
脱口而出的名字让蓝颜追悔莫及,直呼名讳,大不敬之罪。
她以为楚肖会恼。
但楚肖只是楞了一下,清浅如画的眸中映着她凌乱的倒影。
又一次亲吻过后,是愈发难以收场的细密碎吻,落到她身体各处,让她原本因为紧张和胆怯而颤栗的身躯渐渐放松,情难自禁的伸出纤细的玉臂,环上男人的脖颈。
芙蓉帐暖,一夜春宵。
——
翌日,蓝颜从睡梦中惊醒。
守在帐外的碧鸢第一时间察觉,问她要不要传沐浴。
蓝颜脑子还蒙着,过了片刻才想起昨晚的事,本就红润的面色顿时烧起来。
碧鸢掩嘴偷笑:“奴婢给公主贺喜了。”
蓝颜动一下就龇牙咧嘴,心说贺个脑门子的喜,她这一宿遭的罪比过去十六年加起来都多!
楚肖看着斯文清隽,做起这事儿来简直生猛暴戾,尤其是关键那一下……
折腾大半宿还孜孜不倦,抱着她一次又一次,直到天欲破晓才勉强消停下来。
蓝颜有点苦不堪言。
前半场除了疼还是疼,疼的她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后半场已经麻木了,像一条风干的腊肉任由楚肖折腾。
蓝颜小心翼翼的下床,听碧鸢说楚肖一大清早就走了。
坐进浴盆,倒上一大勺牛乳和半桶的玫瑰花瓣,袅袅蒸汽熏的蓝颜身心舒畅,一夜的倦意都消退了不少。
碧鸢边给蓝颜搓背边说:“殿下,苏侧妃已经在正殿等候了。”
“她来做什么?”
“殿下糊涂了不成,她是侧妃,自然要每日来飞霜殿向您请安呀。”
是的是的,还真糊涂了。
蓝颜连忙催促:“那你快些。”
身子不那么乏了,但是腰酸腿软,走路都得碧鸢扶着。
来到正殿时,足足等候了两个时辰的苏婉香盈盈起身,拜了拜,照搬昨日的吉祥话给蓝颜请安后,用帕子掩着唇轻咳几声。
蓝颜趁机说道:“本宫看你身子也不好,以后除了初一和十五,其余时间不必日日过来请安了。”
苏婉香怯怯的称是,并对太子妃的仁厚千恩万谢。
左右蓝颜跟苏婉香也无话可说,见了面更是给彼此添堵,不如不见。
苏婉香坐了半柱香,起身告退。
她那连续的娇咳在走出飞霜殿的一刹那,不药而愈。
就连下台阶的步伐都硬朗了几分。
翠云低声宽慰:“小姐不必动怒,太子爷只是一时新鲜,听说她昨晚为了勾住太子爷,在殿外冒着寒风跳了大半夜的舞。亏她还是一国公主呢,为了勾/引男人不惜搔首弄姿,倚门卖笑,如同那教坊里的舞姬。”
“休得胡言。”苏婉香的语气一点都不严厉,“太子妃是昭国人,难免活泼随性了些。”
“小姐怎么还替她说话呢?”翠云委屈的撇嘴,“昨晚奴婢去请太子殿下,殿下本该来红袖馆看望您的,您都病了。”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苏婉香目光仿佛浸了毒。
翠云吓得噤声。
迎面瞧见魏福,苏婉香受了他的礼,再看向后面随行的内侍,各个手里都捧着锦盒。
苏婉香强颜欢笑:“不妨碍公公了。”
“您慢着些。”魏福目送苏婉香走远,这才带人走进殿内,寻到蓝颜的身影,笑呵呵的行礼道:“奴婢给太子妃请安,太子妃万福。”
魏福打小伺候楚肖,是太子信赖至深的亲信。
蓝颜快叫他免礼,魏福谢恩后,让殿外候着的内侍进来,众人站成一排,将各种珍珠玛瑙,名贵的瓷器摆件儿展示给蓝颜看。
“这些个东西都是太子爷精挑细选的,还有这个。”魏福招招手,内侍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
“太子妃受了风寒,怎么不早告诉殿下一声呢?这是殿下清早特意吩咐奴婢预备的,太子妃快趁热喝了吧。”
蓝颜没想到楚肖会这样。
大清早的又是赏赐又是良药,她本就心潮澎湃,现在更是感动的差点热泪盈眶。
“臣妾谢太子殿下。”
蓝颜从碧鸢手里接过碗,光是闻一闻都险些被呛出眼泪。
魏福失笑道:“太子爷知道太子妃怕苦。”
一包蜜饯从魏福手里递过来。
蓝颜这下是真绷不住“未来国母”的端庄了,甜甜的笑出来,眼中也泛起了细碎水花。
喝过药,腹中暖得很。
蓝颜关切的问楚肖如何,自己的风寒没有过给他吧?
魏福连连说放心:“太子爷身子骨健朗的很,只盼太子妃凤体无恙,早日康复呢!”
蓝颜心里喜滋滋的,连折磨多日的风寒都好了大半。
这下,整个东宫都知道楚肖“又”在飞霜殿过夜了,风向整个骤变,原本门可罗雀的地方瞬间就热闹起来。平日里懒懒散散的宫婢们也精神了,不用蓝颜吩咐就主动端茶送水,把院子洒扫的干干净净,每日膳食色香俱全,精致的无可挑剔。
可这种好日子并未持续多久。
因为楚肖打那以后又不来了。
蓝颜每天翘首以盼,实在忍不住让碧鸢去问问魏福,得到的答案不外乎是“太子殿下在与朝臣议事”、“太子殿下在龙泉宫未归”、“太子殿下去了马场练习骑射”等等。
楚肖那样忙,蓝颜也不好再打搅他。
一晃就到了四月份,蓝颜又有将近一个月没见过楚肖了。
这日,宫婢从外进来,说太子殿下回宫了,人在清幽殿。
蓝颜心中激动,亲自去小厨房做了碗燕窝薏米甜汤。
早在发现楚肖喜欢这口后,她就让厨娘手把手教自己做了。
从浸泡薏米开始,午时忙到掌灯,在炉子上咕嘟咕嘟炖了三个时辰,甜糯醇香。
若是楚肖来的话,正好能吃上。
可是等啊等啊,等到甜汤都快凉了,楚肖并没有来。
碧鸢说:“公主,太子不来,您可以去找他呀!”
如果楚肖在忙正事,自己去会不会打扰到他?
可碧鸢的话实在太让蓝颜心动,她立即命人把甜汤热一热,前往清幽殿。
抬步迈过门槛,走过穿堂,前面是书房。
忽然,她听到女子熟悉的娇语,紧接着又传来男子清朗的笑声。
蓝颜木然的走近几步,浑身都僵硬了。
书房的支摘窗以叉竿撑着,窗内的一男一女围案而坐,女子在前握笔,男子在后握着女子的手,温柔的扶她写字。
美好的不容任何人亵渎。
——
他也曾握着她执笔的手。
神情是那样专注,目光是那样明亮,贴近她脊背的胸膛是那样温暖。
蓝颜痴痴的望着那如诗如画的一幕,美好的根本融不进旁人。
她是多余的。
早在一开始就是。
“公主。”碧鸢心疼的看着她。
蓝颜不想被任何人瞧见自己的脆弱,她伸手,无措的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喃喃道:“既然他有人陪,咱们就回去吧。”
碧鸢:“公主……”
“哟!太子妃殿下。”
已经转身的蓝颜稍作留步,回头看向迎过来的魏福:“魏公公。”
魏福弓着腰,一脸懊恼:“奴婢真该死,竟未能及时看见太子妃。”
他这般恭敬,蓝颜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寒酥都不拿她这个太子妃当回事,偏偏魏福一视同仁,不仅对她尊敬有加,连对她的丫鬟碧鸢都和颜悦色的。
“太子妃稍后,奴婢且进去通传一声。”
不等蓝颜阻拦,魏福已经颠儿颠儿的跑进去了,没一会又颠儿颠儿的跑出来了,满脸堆笑:“太子妃,请。”
这是要她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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