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绑架事件据今已经有了半月,而这半个月,宴安居然都在喝药!他先是喝那个又酸又苦的药喝了好几天,后面换了方子,药倒是没那么难喝了,但是总归是药,还是喜欢不大起来。
这一喝就喝到了生辰这天,每逢生辰,往年阿竹都会为他煮上一碗长寿面,自己一个人默默吃了便算是过了生日,不过前几年宴留青都有给他送礼物,今年宴留青因为办差的原因现在都还在远游郡,估计是赶不上送生辰礼了。
这个药的方子不知道都是什么成分,他每次喝了就是十分的犯困,这药还一天三道的喝,所以他基本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困得不得了,大哥干脆替他和先生请了假,他就心安理得的困了就睡,过上了猪一般的生活。
期间倒是有同学陆陆续续给门房递了手信说想来看望他,大多是那天一起吃饭的同窗,但是他一天到晚的犯困,同窗来了招待也招待不好,就请阿竹回绝了见面,又想到他们之前那么热情,补充说等他好了请他们吃饭。
他觉得这个药也是蛮神奇,他喝了半个月了,好像一点抗药性都没有,还是喝完就困,困了就睡,好多次他醒过来就发现大哥在他房间,有时候是守在他床边,有时候是在他房间写折子….
第一次醒来看见大哥的时候他还有些惊讶,这些日子下来倒是习惯了。为着写折子方便,他房间里还添了一张桌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见睡成猪样的他能写折子写的会更快一点。
他生辰这天是个下雨天,他边喝药边在惆怅不知道要喝多久,因为有小高在,想偷偷不喝药是不可能的,他很快就认清现实,老实喝药,他这个人没什么太大的优点,最大的优点就是看得很开,反抗不了就直接躺平。
一碗药下肚,他是又有些困了,习惯的爬上床铺给自己裹了个严实,本来以为会像往常一样,睡得昏天黑地,结果他醒了,是被疼醒的。
但是并不十分疼,是可以忍受的样子。而他睁开眼睛,就看见大哥坐在他床边看书,不知道坐了多久。
他扯了扯宴知州的袖子,正想开口说话,心口的疼痛却突然一下变得好厉害,像有一只虫子这个时候狠狠的咬了他的心脏一口,于是原本想说的话张口之后变成了带着喘息的一声啊,这啊还啊的十分的绵软。
宴知州扔下了手上的书,直接俯身过来,手伸进里衣摸上了他的胸口,他只感觉自己的心脏此时跳得厉害,一下胜过一下,好像马上就要跳出他的胸腔。
宴知州手伸进胸口之后就停止了动作,覆在心口。
他手上做着这样的动作,面上却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宴安在宴知州手伸进来的时候就本能的想要躲开,然而这痛来得厉害,没有力气翻滚,便像是菜板上的咸鱼任人宰割。
宴知州的手掌炙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宴安感觉被他覆盖的地方一股暖意传来,心口的疼痛一时之间好像下去了几分。
宴知州开口:“好点了吗?”
宴安眨了眨眼,虚弱的点点头,刚刚折腾一番,他额头上还挂着冷汗,一张脸还是煞白的颜色没恢复过来。
宴知州看了一眼宴安,坐回床边褪了鞋袜。
宴安还在不解大哥是想要干嘛,结果离了宴知州的手掌后,宴安发现他的心口好像又开始剧烈疼痛,痛的他有那么一瞬间想要骂娘,自然没心思想东想西。
结果宴知州翻身上了床,又把心口疼得厉害的他抱进了怀里,又是熟悉的动作,宴知州的手掌覆上去,疼痛慢慢开始减弱。
….原来不是错觉,大哥是有什么奇艺技能吗???
他本来开始被宴知州摸着心口还觉得有些不自在,可经历过疼痛的他有些恨不得宴知州两只手都放上去。
宴知州是侧躺着将他抱住,下巴抵在他的头顶,他的手掌原本是覆在心口没有动弹的,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鸟叫,粗哑的叫声,不知道是什么品种,覆在心口的手掌慢慢动了起来,揉起了他那一块皮肉。
众所周知,心口是一个比较尴尬的地方,宴知州动作起来,宴安就浑身不受控制的起了鸡皮疙瘩,他想制止宴知州的动作,开口的声音却不由自主发着颤:“大哥,你别揉了…….”
宴知州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他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揉着好的快一点,不是疼的厉害吗?”又像哄小孩似的加了一句,“乖一点,嗯?”
大哥都这样说了,再拒绝的他好像显得很不懂事,但是被揉xiong真的很奇怪啊….
宴安也不知道是这具壳子的原因,还是他自己的原因,他的身体好像有些过分mingan。宴知州的手一动,他就浑身战栗,触摸到某个地方的时候更是快要忍不住喘息。
但是这种理由,他说不出口。
他默默的咬住唇,把自己缩成了一团,但他没有注意到,这样的动作反而把自己更陷进了身后人的怀里,宴知州的动作停了一下,垂眸就看见怀里的人脸色不大对劲。
刚刚煞白的脸此刻已是布满红晕,眼尾晕开一片胭脂色,像是开得正艳的罂粟,摇曳着诱人。他猝不及防的这一眼,几乎是让他僵住,一时之间,差点没分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怀里的少年缩成一团,嘴唇被自己雪白可爱的牙齿咬住一块,那一块现出一股像被人亲烂了的靡红。
不行,还不到时候。
宴知州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克制,才勉强止住了心底的叫嚣。
如果宴安此时回头,就能看见平日里冷漠如冰的大哥此时是怎样一副眼眸猩红的模样看着他,像一只野兽注视着自己的猎物,直待合适的时间将他吞吃下肚。可惜宴安没看见,所以他此刻只能像一只无辜又可爱的小兽,丝毫没有察觉到外界危险的那样蜷缩在身后人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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