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黄色废料
刚刚程序给她发完信息,她立刻猜到许诗晚刚刚犹豫着输入的话是托辞。
拿了件外套和车钥匙,问清程序所说的医院,她就开车找了过去。
雷声轰隆,暴雨瓢泼直下,宋韵成正站在墙边喘气,她刚刚把五楼胃肠科各个区域都找了一遍,却不见人影。她的眉眼染上焦急的愠色,神经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牵引,紧绷又涩生,慌的厉害。
目光复又在长廊扫了一遍,确定这里没有许诗晚,刚拿出手机,却发现屏幕上有两条信息弹出,是两分钟前的:
[小猫:韵韵,你去哪啦?]
[小猫:我刚回来,发现你不在家。但是博雅棋馆不是关门了吗?]
悬着的心在这一刻落了地,宋韵成敛着眼眸,金丝边眼镜下,那双薄锐的眼眸潜藏着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好似黑夜里翻涌的深海,深邃又昏暗。
[S:马上回来]
没有多言,宋韵成又驱车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看见沙发那团小身影,宋韵成小心地给她把毛毯盖好。本来有点生气,可看见许诗晚白皙柔嫩的手背上针孔的淤青,她只剩下心疼。
抬手摸了摸许诗晚的额头,见没什么问题,她刚准备抽开手,面前之人却迷糊地抓住了她的手腕,而后将自己的脸贴近,小猫般蹭了蹭。许诗晚思绪还未完全回笼,小声哼哼唧唧道:
“回来了?”
“刚刚去哪了,我回来你都不在——”
许诗晚的声音很甜,好似棉花糖中间的甜丝,尤其无意识撒娇的时候,尾音总会带点翘,像有小勾子般落在宋韵成心底,痒痒的。
宋韵成看着她,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情绪,“嗯,去忙了点事。”
“哦。”
许诗晚睡眼惺忪,好似只微眯睁开了一条缝,长长的睫毛牵出一片细细的黑影,如蝴蝶的翅膀般上下翕动几分,准备沉沉睡去。
忽地,只感觉面前压上来一道黑影,重心不稳,许诗晚晕乎中睁开眼睛,宋韵成已经把她抱起来,走进浴室。
感受到颊面的温热触感,许诗晚睁开眼,面前之人正耐心地给她卸妆洗脸。
宋韵成站在她面前,逆着光的身影落下,五官好似被渡上了一层淡色的光,浓密的睫毛卷起几分,薄薄的眼睑下,那双眼眸黑曜深邃,眼尾拖曳出浅淡的泪痣,整个人好似冰川上盛开的花朵,冷冽与温情交织,又好似山泉之下浮动的冰霜,极致的冷与暖撞在一起。
宋韵成的动作很温柔,用卸妆巾给她擦拭掉妆面后,又清洁护理。
但许诗晚总觉得宋韵成今晚不大一样。
那双好看的眼眸好似总是情绪不明,好似透着淡淡的情绪,捉摸不透又不容忽视,让她也跟着落寞起来。
许是许诗晚的眼神太过直白,宋韵成停下手中的动作,忽地抬眸看她,
“怎么了?”
许诗晚现在坐在帘台上,很小一只,也很乖,但那双澄澈地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眸总直勾勾地看着宋韵成,侵扰了她的思绪。
被抓包,许诗晚只是笑着摇了下头,而后道:
“没什么,看你长得好看。”
宋韵成低垂着眼,没有开口。
倾身向前之际,却明显感觉许诗晚凑近了几分。那颗小脑袋都快埋在她肩颈。
她只感觉许诗晚灼热呼吸落在自己的颈窝处,热意好似绵软浮动的羽毛,正撩着那处皮肤,让她觉得痒痒的。
宋韵成今天穿着白色衬衫搭配牛仔长裙,半挽着头发,领口的第一颗扣子是解开的。
刚刚倾身向前之际,许诗晚能看见她纤细修长天鹅颈处薄薄的肌理和一小截锁骨。淡淡的红痕落在漂亮挺立的锁骨之上,混着清冽的初雪气息侵扰她的神经,是欺霜赛雪的皮肤下隐匿的寸寸娇花,禁忌又惹人注意。
许诗晚脸有点热,但她晚上有些懵,竟直接伸手抚了上去。
那处皮肤白皙又透着冷调,片片红痕都彰显着她上次的荒唐之举。
很明显地,宋韵成顿了片刻。
而后看着她,神色不清,嗓音好似也染上了别样的情绪,
“做什么?”
是旷野寂静下,零碎散落的一点星火,炙热跳动,很容易就会点燃满室的灼灼浪火。
许诗晚被宋韵成突然的开口吓了一跳,对上宋韵成那双好看的眼眸,许诗晚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从唇边漾出的浅笑都透着些许生涩。
她不开口说话,但那双清明澄澈的眼眸却直勾勾地盯着宋韵成,眨巴眨巴地,还不自觉地抿了下唇。
宋韵成看见她的样子,眼眸的颜色深了几个度。
许诗晚其实很害羞,每次接吻后,脸颊耳廓都很红,像只熟透了的虾米。她想亲亲的时候也不会说,只是用那双清凌凌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你,无形的撩人最为致命,宋韵成其实有些招架不住。
衬衫下摆又被一只素手揪住,晃了晃,半是撒娇半是催促意味。
宋韵成捧着许诗晚的脸,同她接了一个绵长亲昵的吻。
都说爱人如养花。
宋韵成没谈过恋爱,所以也只想尽力,把许诗晚照顾地再好一点。
可一想到刚刚程序发的信息和她手上针眼的淤青,宋韵成又有点气,力道不轻地磨了磨她的唇瓣,还略带惩罚意味地咬了下。
许诗晚搂住宋韵成的脖颈,被亲的晕晕乎乎,却突然感觉唇边一阵吃痛。
许诗晚的眼眸被亲出了一层雾,脸颊潮红,好似不解她为什么咬她。她睁开湿漉漉的眼眸,可眼前之人神色如常,依旧清风明月的神态,好似刚刚唇上吃痛的触感只是她的错觉般。
宋韵成俯身,亲了亲她的眼皮,“抱你回去睡觉。”
许诗晚并没有注意到,金丝边眼镜下,宋韵成尾梢晕出的红晕也昭示着她沉沦在欲念的海。
第二天,宋韵成转醒,许诗晚已经不见了人影。她半坐起身,看了一眼时间,也微愣了片刻,已经快十点了。
昨天担心许诗晚受凉风感冒,她出门的着急,但没想到现在,反而是她有点太利索。
屏幕上有许诗晚发的信息:
[小猫:韵韵,蒸锅里有热的包子,记得醒来吃]
宋韵成起身,先从药箱里找了药出来对付了两口,坐在餐桌前,手机又跟着弹出了条信息:
[您好,你预定的那款施坦威钢琴目前在茂清没有货源,正从总部抽调,大概晚上送到。]
[S:好]
那天晚上两人看电影,镜头里也切到了主角弹钢琴,许诗晚忽地感叹了一句,说自己很喜欢那次在临汀两人一起弹钢琴,说这种浪漫她能记好久。还随口抱怨了一句,很想去的那家米其林餐厅很难订,本来想着这两天和她一起去吃来着。
宋韵成隔天就购置了一架钢琴。
她骨子里并不是很浪漫的人,甚至于,从小的生活习惯将她养的有些冷漠单一,她的生活好似也是,枯燥无趣。
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
况且许诗晚是初恋,
她总在不断摸索寻求,希望带给许诗晚美好的体验。
而另一边,曲嘉俱乐部内,许诗晚正揉了揉红肿的脚跟,白琳从旁边的柜台下把药箱拎上来,许诗晚正给自己脚踝喷了点云南白药。
“那房地产的什么人啊,干的都是什么破事。”
白琳坐在一旁,看着她红肿的脚跟,不自觉皱了下眉,“你这,今早上是等了多久?”
许诗晚很早听说琳秦体育公司的负责人这两天会来茂清开个小型会议,这两天就一直派人打听。
今早接到消息,她在君申柏庭的议事厅外等了近两个小时,但没想到临时出了点事,她没能见到负责人的面。
从大厅出去的时候,她没看清路,又不小心抻了下。
“不是,我早上不小心抻着了。”
浓郁的药味播散开来,许诗晚静默片刻,道:“借你的钱,我——”
许诗晚还没说完,白琳就就出声打断了她,“许小晚,咱俩谁跟谁,你还跟我说这些官话?”
“那亲兄弟不是还明算账。”
那几个百分点,也不是小数目。
而且除了从许氏购置的器械是让利外,其他公司的基础设备都在合集的价格范围内上调了几分,价格变动在可接受范围内。毕竟商人重利,谁都想在合作中多捞一点。
开公司之处,许诗晚已经把能投的钱全都投了进去。她爸不仅提供了资金,把设备的利润让到最大,她也没脸再开口。
白琳摆摆手,“行,反正我不急。”
“不过,你跟你家宋老师说过没?”
敛着眼眸,许诗晚摇了摇头,那双玻璃般的瞳孔看不清楚神情。
“我……我们才谈恋爱,她最近在忙着为国手赛做准备,我要是再把工作上的烦心事带给她,那都成什么了。”
因为太在乎,总想给她展示好的一面,不想让她因为自己,而过度担忧这些污糟的事情。
思绪正发散,忽地感觉头发被人撩了起来,白琳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许诗晚,
“你们这……很激烈啊……”
许诗晚才想起来,昨晚宋韵成落在她颈侧的吻。
脸颊泛红,许诗晚又羞又恼,“白琳!”
“怎么样?”
白琳凑过来,兴致勃勃地问。
对上白琳那双眼眸,许诗晚才意识到她想歪到哪里去了,许诗晚急得瞪大了眼,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不是,你想什么呢你。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怎么满脑子黄色废料?”
白琳没过多纠结,讪讪地应了两声,许诗晚脸上热意刚消散了些许,又听见她问了句:
“不是,你们真的能忍的住?”
许诗晚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单方面和白琳绝交,一分钟。
白琳又凑近,扒住许诗晚,在她耳边小声开口:“我跟你说,你……”
把手头上的事情都处理完,坐在出租车里,想起白琳最后的话,脸烫的厉害,索性闭眼假寐,不再去想。
回到家的时候,宋韵成刚把榨汁机里的苹果汁倒出来,桌上有洗干净的草莓,见她回来,宋韵成开口:
“公司的事情,怎么样?”
“挺好的。”
许诗晚凑过去,拿了一颗草莓喂给宋韵成,她不想让宋韵成担心,也不会瞒着她,只是含糊道:
“最后谈拢,降了两个百分点。”
宋韵成看着笑意吟吟的许诗晚,心底闪过几丝情绪,面上不显,吃掉许诗晚喂过来的草莓,静静听着许诗晚开口。
知道宋韵成担心,许诗晚挑拣着讲了昨晚的事情,但略去了自己的生病和问白琳借了钱。只是笑着说自己解决了。
宋韵成把果汁递给她,思索片刻,只是道:
“有什么问题就告诉我。”
宋韵成穿着丝绒居家服,半挽着袖子,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臂,淡青色脉络顺着冷白的手背蜿蜒向上,递给果汁的那双素手骨节分明,但指尖却透着粉意,极致的白色与淡粉相撞,透着些性感的禁忌。
淡光泻了进来,落在她周身,朦胧的光晕包裹住她的轮廓,许诗晚觉得宋韵成的眼眸里好似蕴着别样的情绪,但她一时察觉不出到底是什么。
许诗晚笑着说了声知道。
两人最近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很少有时间黏在一起聊天说话。宋韵成已经收拾好,正坐在客厅沙发等许诗晚出来。
但没过几分钟,许诗晚出来,依旧穿的是早上的正装。
她看着宋韵成,面露难色,开口道:“韵韵,琳秦体育的负责人刚跟我打了电话,约我现在见面。”
时间在这一刻好似被缓步拉长,许诗晚心跳的厉害,可等到沙发上的人很轻地嗯了一声,那种奇怪的情绪还是没有消散。
她小声道了歉,刚走到玄关处,身后突然罩过来一个身影,手腕被人牵住。
“等一下。”
还没反应过来,宋韵成已经掐着她的腰,把她放在玄关的坐凳上。坐凳比一般的要高点,刚好能让许诗晚双脚腾空。
从鞋架上取了一双小白鞋,宋韵成半蹲在许诗晚面前,给她换上。
旁边的跟鞋摆在原地,脚踝处的红痕宋韵成也看见了,但她只是安静地给许诗晚换了双更舒适的鞋,却没有多说其他。
也许这个插曲不到两分钟,但许诗晚莫名觉得有些难熬。心好似也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了下。
她再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诗晚离开后,室内安静成一片,就连空气好似都停滞不前。
沙发边,过了很久,那道身影才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出去:
[抱歉,取消预约吧]
而对面,正是那家米其林餐厅。
第062章 修罗场
许诗晚没想到,包间里除了琳秦的负责人,竟然还有陈静。
琳秦的负责人正是上次宴会的CEO魏雨,见许诗晚来了,先站起身,同她握手。
魏雨约莫三十五六,红唇大波浪,有一种独特的成熟韵味。她的性子虽然有些古怪,但并不是是非不分的人,知道网上事情的真相后,便找了许诗晚,想约她见一面。
“上次那场宴会,是我先主观臆断,误会了你,对不住。”
说完,魏雨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
许诗晚笑着说没关系。
听许凌业跟她讲过,魏雨被同一个解说员背刺过三次,但她却偏偏次次都给了那人机会。前几年因为那人,公司欠款几百万,两人才彻底闹掰。究其原因,不过一个情字。
宴会那几天,正是珠彦体育买热搜黑她的时候,现在想来,其实也不怪魏雨。
“这位你不陌生吧,天渊集团的小陈总。今天偶然提到,陈静说也认识你,所以我就做了个主,凑一桌。”
陈静之前和琳秦体育有过合作,此后也一直保存着联系。
许诗晚这次来本就是想向魏雨讨教经验,也没有她挑剔的机会。
上菜后,几人碰杯,许诗晚谈吐落落大方,腹有诗书底蕴,魏雨也不吝啬,把需要注意的点都告知了她,倾囊相授。
“赛事解说版权问题,这点尤其要注意。不仅要与体育组织主办达成版权协议,还要加强对解说内容的监督,确保没有知识产权纠纷。”
魏雨喝了一口酒,接续道:
“还有广告宣传内容,一定要和法务顾问对接清楚,确保符合法规。”
许诗晚一一记下这些心得。
和魏雨取了经,没想到,陈静竟拿起酒杯,走到她面前,
“小晚,今天冒昧过来,其实也是想和你谈谈这季度天渊高尔夫赛事解说的事情。经公司商议,我们放弃了同珠彦体育的合作,转而寻找新生力量。
你的能力我很欣赏,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让我们再次合作。”
珠彦体育现下的处境不太好。
失去了许氏和与许氏挂钩公司的器材设备支持,又因为网上那条官博谈及的“挡刀”事件,被对家公司买了黑料,还有好几个解说跳槽到了别家,它在业界的风评已经差到了极致。
天渊集团要是再跟它合作,那就是蠢的自己砸自己招牌。
生意场上个人利益是最大,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或敌人。
魏雨也在旁边跟许诗晚分析现下的情况,直言接下这单,对她们新公司雏形有利。
陈静素来是骄矜高傲受人吹捧的,管理公司养成的说一不二的性子,这次能让她退一步,态度真诚地开口,也算做了很大让步。
许诗晚给阮凉一发了信息,两人商讨后,觉得可行。
“行,那就谢谢陈总了。”
许诗晚举起酒杯,给陈静敬了下,算作同意回应。
本就是天渊集团做的事情不厚道,她接下这单,权当给自己找点利息,也不亏。
饭局到这里,基本上也该散了。
许诗晚同两人礼貌道别,便推开了包间的门。
沿着长廊向下走,身后传来高跟鞋哒哒作响的声音,紧接着陈静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小晚,等等。”
陈静走到她身侧,跟她一同进了电梯。
许诗晚不知道陈静追出来是什么意思,站定在电梯左侧,两人隔开距离,她低垂着眼,看不出眼底情绪,也不打算开口说话。
“小晚,能聊聊吗?”
许诗晚侧过身,看着陈静,嘴角扬起一丝标志性地机械笑容,她眨了下眼,不打算接话:
“嗯?是有关项目还有什么问题吗?”
陈静顿了顿,复又开口,语气里掺杂着若有似无的情绪,
“你知道我的意思。”
这话的语调带了几分无可奈何,落在密闭的空间里,又氤氲出几丝暧昧的情愫,好似一张大网不断向前,快要从头顶将许诗晚兜住。
握着手机的手不断收紧,许诗晚侧过身,看着陈静,刚准备开口,却又听见她反问了句:
“你,和她真的在一起了?”
许诗晚这次是真切地从唇边漾出了一丝浅笑,就连眼眸好似都浮动着细碎流光,她开口:
“嗯,在一起了。”
“是我得偿所愿。”
现在这里只有她和陈静,所以她直言不讳地把自己心底最隐秘的情感大方讲出来。
是她,终于,得偿所愿。
她的月亮,落在了她的身边。
陈静明显愣了片刻,似乎是没想到许诗晚会这么直白地开口,还这么大方地承认了感情的动向。
刚刚心底还残存涌动的微波在一刻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了下来,似乎有些不甘,也有些生涩,
“她,对你好吗?”
“很好很好。”
许诗晚回应道。
许诗晚谈到宋韵成的时候,眉眼间的底色是完全不同于生意场上的明辨犀利,总透着不一样的柔和,好似万千星河落入眶眸,也似积云卷月温吞翻涌。
“小晚,我——”
“陈总,您要不还是叫我小许吧。毕竟以后合作,我们是甲乙双方的关系,上下级还是要明确的。”
电梯楼层不断减低,陈静还想说什么,许诗晚看着她,神色郑重又认真:
“陈总,天渊集团的事情,我知道不怪你,我虽然心底不舒服,但这次合作算是你帮了我,我们就当扯平了。你不用再愧疚。”
“真的抱歉。”陈静看着她,眼底翻涌过几丝情绪,“诗晚。”
许诗晚没再去纠结称呼的变化,刚刚说的话本来也比较决绝,称呼没有越界,也在可接受范围内,毕竟后面两人还要共事。
电梯到了一楼,许诗晚迈步之前,又回头看着陈静,开口说了最后一句话,算是把这层窗户纸彻底捅破,直白地不容拒绝:
“陈总,我这个人,其实脾气不太好,你跟我相处下来就知道,我挺事儿的,跟你想的完全不一样。
你对我的兴趣,只不过因为我拒绝了你,你一时新鲜。但真正相处下来,你应该受不了我。”
许诗晚礼貌地笑了下,“希望我们在合作上双赢。”
陈静看着那抹身影远去,嘴唇微动,难掩落寞,
“你怎么知道。”
这两天一直在雷阵雨,轰隆隆的雷声响彻天际,不远处的一道闪电亮白昼,雨簌簌下坠,冷风扑面而来,吹落在许诗晚的皮肤上,凉意渗透进去。许诗晚不自觉抱着胳膊,倒吸了一口凉气。
前面停下来一辆车,车窗摇下来,里面坐着的正是陈静。
她看着她,开口道:
“这个点,不太好叫车。要不我送你?”
陈静补充了一句,“作为商业伙伴。”
“谢谢陈总好意。不过不用了,已经有司机接单了。”
许诗晚开口,摆明了不想过多纠缠的意义。
大雨还在持续下落,落进地面溅起污泥。许诗晚的话无形中已经给两人拉起了一层天然的屏障,但面前的车竟没有离开。
陈静竟从车上走了下来。
伸出手,一件棕灰色外套被递了出来,陈静看着她,“这是干净的外套,我没穿过。刚让助理去车上拿的。”
似乎怕她不信,陈静补了句,“换季容易感冒,你可以先披着。不然生病了得不偿失。”
许诗晚张了张嘴,正想出声拒绝,忽地,一股熟悉的清冽气息从身后袭来,只感觉暴露在凉风的皮肤被温暖包裹。许诗晚转头,宋韵成已经给她披了件外套,手落在她肩头,将她整个人揽在怀里。
她戴着金丝边眼镜,那双眼眸在略带凉意的天气里压低了尾梢,一种若有似无的压迫感从周身散发出来,眼尾的浅痣泛着冷光,再开口,嗓音好似也淬上了霜雪般的冷淡疏离:
“不用了,我的女朋友,我自己会照顾。”
宋韵成立在她旁边,替她挡住了风口,许诗晚偏过头,能看见宋韵成流畅弧度的面部线条和纤细修长的脖颈。
一切都那么让人心安。
陈静明显愣了片刻,握着外套的手不断收紧,不再多言,转身上了车。
再下去,就没那么体面了。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凉风刮过来,两人上了车,许诗晚坐在副驾驶,总感觉有淡淡的凉意从周围不断涌过来,攀升至她的脖颈,若有似无地撩着她脖颈侧的皮肤,让她不禁打了个寒噤。
刚刚在外面未曾察觉,现在到了封闭的空间里,那股凉意反而更甚。
是宋韵成身上飘过来的冷意。
她偏过头,宋韵成正打开空调,准备驶离。她还穿着下午准备出去的那身衣服,衬衫搭配休闲西裤,简洁干净,长发散落遮住修长的脖颈,让人看不清楚神情。
那双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修长白皙,但指尖透着粉意,是那种被冻的通红的,从皮下渗透出的淡粉,与黑色的方向盘形成鲜明对比。
她应当在外面待了很久。
许诗晚想。
“韵韵,你什么时候来的?”许诗晚看着宋韵成,长睫抖动两下,问道。
静默片刻,宋韵成开口道:“刚刚。”
车辆缓步行驶,澄晃晃的路灯不断交替倒退。豆大的雨点砸下来,落在窗外,噼里啪啦扰人心绪。
茂清的初夏一向如此。
可车内,却像是与这喧嚣隔绝了般,从刚刚那两句简短的交谈后,两人都没有再开口,空气好似都停滞了几分。
许诗晚心慌了厉害,她脑子乱哄哄的,知道要去说点什么,却有些语无伦次:
“我没想到琳秦的负责人和陈静认识,来的时候,陈静就已经在了。”
沉默片刻,那边淡声回了句:
“嗯。”
“我们没说过几句话,我也跟她说清楚了,我有女朋友。”
时间在这静谧的车厢里,好似都停滞了几分,许诗晚说完这句话,好似过了一个世纪才赢来回应,也好似一秒不到,慌乱地只是她的心绪。
“嗯。”
握着方向盘的手不断收紧,宋韵成看着前面的路,眸色一片黑曜深沉,嗓音好似也裹上了层干涩,
“我知道。”
许诗晚不知道该说什么,宋韵成这样,让她觉得有点慌。车内的氛围怪异地可怕,她的心也好似被人捏住,正反复大力揉搓,酸涩成一团。
回到家,两人在玄关处换了鞋,看着宋韵成转过身就要向前走,许诗晚心下一慌,等反应过来,已经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角。
“韵韵……”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小了几分,明显是底气不足。
宋韵成转过身,金丝边眼镜下,那双眸子晦暗不明,只这么看着她,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许诗晚抬眸看着她,纤浓的眼睫抖了抖,“你……你别生气。我没想和陈静见面,也没打算瞒着你,本来就想着等回来告诉你的。”
许诗晚本就因为放了宋韵成鸽子有些不开心,结果谈工作又被迫见到了陈静,这顿饭让她吃的异常别扭,所以心底一直在盘算着,等会回来要给宋韵成带点什么东西以及怎么措辞,可没想到宋韵成已经在饭店外面等她了。
“还有其他什么吗?”
宋韵成看着她,见许诗晚没反应过来,她补了一句,“瞒着我的。”
许诗晚现在思绪很乱,她仔细回想了一道,公司最近的变动以及招募的成员,似乎都已经告诉过宋韵成。她们本来就是无话不谈。
见许诗晚这个样子,宋韵成已经明了,金丝边眼镜下,那双眸子好似深邃不见底的大海,翻涌的波涛都藏在水面之下。
默叹了一口气,宋韵成看着她,“小晚,我没有说过你一定要告诉我什么,我只是想尽力照顾能多照顾你。我明白你也许不想给我添麻烦,但你是我女朋友,我们是最亲密的关系。有些事情,你不告诉我,我担心你,也会生气。”
“你的启动资金有问题,我曾经说过几次有需要可以找我,你没有。和楼盘经理的饭局,你不舒服一个人在医院挂水,我也不知道。今天中午把脚抻了,也没有开口。还有刚刚——”
宋韵成没有再继续说下,因为她看见许诗晚的眼眸好似蒙上了一层冰雾,她有些心疼。
缓了缓心绪,宋韵成抬手,拥抱住了许诗晚,“没有凶你,是我,刚刚说话太着急。”
尽管宋韵成现在很生气,但看见许诗晚的模样,她还是心疼地不行,放缓了语气。
她摸了摸许诗晚的头发,“不早了,你先去洗漱,明天我们再谈这个事情。”
许诗晚其实有些微醺,生意场上,不喝酒显得没有诚意,刚刚和琳秦负责人交谈,她多少喝了些。
脑子一团乱麻,许诗晚没想好怎么把心底的想法原原本本告诉宋韵成,只乖乖应声去了浴室。
“等等。”
宋韵成走到厨房,把很早就煮好的醒酒汤盛出来,端出来放在餐桌上:
“醒酒汤,多少喝一点,养胃。”
宋韵成很早就备着了。
她总要尽力给许诗晚完美的恋爱体验,才会让自己心安。
期间,宋韵成接到了宋弘儒的电话。
等许诗晚洗完澡,宋韵成推门而入,看着坐在床边的许诗晚,走近,静默一瞬,道:
“小晚,刚刚接到我爷爷的电话,我要去博雅处理点事。你先休息。”
宋弘儒跟她打了通电话,需要一份紧急的围棋残局处理分析。她记得棋馆里有一份她以前整理过的,不是很全面,但宋弘儒说,要尽快,所以她现在去重新整理一份,也能让许诗晚好好休息。
宋韵成起身,刚准备离开,偏过头,暖黄色灯光下,那抹身影很娇小。她想了想,又折回身,俯身抱住许诗晚,亲了亲她的眼皮,
“没有怪你。晚安。”
穿上外套,宋韵成出了门。
博雅棋馆大厅靠近门旁边,是物流公司今天晚上送到的钢琴。
今天晚上无意间听别人提到,安河路段正在施工维修,可能会有断电的情况。宋韵成突然想起来,许诗晚给她发的位置就是在那片。她有些放心不下,让物流人员把钢琴放在一楼靠窗,就匆匆关了棋馆。
把残局资料整理完,宋韵成从二楼下来,沉默片刻,又折回身,进了休息室。
许诗晚应当休息了,她现在回去,反而会吵。
心里思绪发酵,宋韵成竟不自觉从柜台取了一瓶红酒打开。
刚喝了几口,门铃却响起。
压下心底疑惑,她开了门,凉风扑面而来。
而她怀里,撞进一个小身影。
第063章 do了do了
这里离盛庭鼎和有段路程,许诗晚扑到她的怀里,带起了周遭的凉风。她的身影很瘦很小,只披了件长款外套就过来了,里面穿的还是吊带睡裙。
凉意不断攀升,轻撩着宋韵成脖颈处的皮肤,伸手关上了门,视线之下,许诗晚漂亮挺立的锁骨透着淡粉,应是被冻的有点红。
轻叹一口气,宋韵成把她搂的更紧,语气满是心疼,丝毫没有责备之意:
“胡闹。”
“你着凉了怎么办?”
却没有听见回应。
她敛着眼眸看去,怀里小小的一只正在无声啜泣。许诗晚的眶中盈满晶莹,几滴泪水已经顺着颊面滚落,纤浓的睫毛也沾染上了湿意,眼角泛红,鼻头挺翘又小小的,也泛着微红,就连左侧鼻翼的浅痣都显得那么楚楚可怜。
宋韵成根本看不得这样的许诗晚,心软地一塌糊涂,又好似有绵而细的针扎过一般,酸涩感持蔓延。她抬手摸着许诗晚的头,心软地哄她:
“没有凶你。”
“无论刚刚还是现在,都没有。”
宋韵成俯身,冰凉的指腹贴近许诗晚的眼角,替她拂去眼角的湿意,
“别哭了,好不好?”
许诗晚的视线已经模糊不清,感受到宋韵成温柔的动作,她心尖都在颤。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抬手勾着宋韵成的脖颈,红唇已经送了上去。
她有些着急,这也是她第一次主动吻别人,自然有些不得章法。透着凉意的唇瓣贴了上去,好似一片柔软的云擦过,相贴之下,她吻的有点急,也只会学着上几次感受到的经验,轻轻吮吸舔舐,复又磨了磨,好似迫切地想通过这个吻证明什么。
刚刚宋韵成走后,许诗晚也没有困倦之意,她睡不着。
在手机备忘录删删改改,她打了很多道歉的话,却又觉得不对劲,很是苦恼。
忽地,弹框弹出一条实时信息,她本来准备划掉删除,却在看清内容的时候,目光一变。
是今晚茂清市片区断电情况供应。
原来有电路需要维修,所以会划分区域进行断电维修,各个区域都囊括了进去,多则十几分钟,少则几分钟。
而许诗晚看见,她和魏雨约饭局的那片区域,在她走后不久,也断电了十几分钟。
心里像是被细细的线缠的满满的,有好似被无数蚂蚁蚕食般,胸腔里的东西急速跳动,细密的钝痛感持续刺激她的神经,酸涩成一团。
宋韵成肯定很早就在那里等她了。
她不知道她等了多久。
她肯定很冷。
泪水不断滚落,混着咸咸气息的吻交织纠缠,好似一把小刷子,轻扫过两人心尖,让两人都跟着颤了颤。
宋韵成的体温天生凉,许诗晚此刻却因为主动成这样,浑身热意翻腾起来,脸颊也烫了厉害。
许诗晚的吻生涩但浓烈,勾着宋韵成的脖颈,越陷越深。她不太懂接吻技巧,甚至于丁香小舌游走在唇侧,也只是轻吮舔舐,纯情又让人动容。
宋韵成被她这次的主动撩得紧,心跳的飞快。
许诗晚其实特别像她家幼时的小团子,怕生胆小,在公园遛弯,被别的猫欺负了,也只会自己躲起来舔舐伤口。
她没想到,许诗晚会主动勾上她的脖子,送上香吻。
搂住许诗晚细腰的手不断收紧,宋韵成回吻住她,很快掌握了主动权。皮肤相贴处的肌肤敏感滚烫,宋韵成一点点吮吸舔舐她的唇瓣,极尽温柔,也挑逗着、引诱着许诗晚沉迷深陷。她就像一个花匠,极尽爱抚自己的玫瑰,给她最温柔极致的爱意温存。
窗外雨声断断续续,安静的室内,只剩下细密的吻啄声。
唇齿间淡淡咸味依旧充斥,宋韵成略一蹙眉,俯身在许诗晚唇角亲了亲,而后退来一步,睨着她。
许诗晚被吻的眼眸起了水雾,清凌凌的,很有楚楚可怜的意味,鼻头通红,偏偏眶中晶莹还是止不住簌簌坠落。
宋韵成抬手抚上许诗晚的眼角,金丝边眼镜下,那双薄锐的眼眸染上情欲的红,却也遮盖不住翻涌的心疼,
“你怎么回事?”
许诗晚的心口好似憋了一只半死不活的小鹿,横冲直撞,跳的厉害,也让她慌的厉害。
脑海中的记忆不断闪过,暖色壁灯下给她盛醒酒汤的宋韵成,蹲下身给她换上小白鞋鞋宋韵成,夜色雨幕里在,,路等她的宋韵成,还有,之前开车三小时到彦宁也只是为了见她一面的宋韵成。
这些无数个瞬间的堆积,让许诗晚心跳复加,让她眼泪止不住。
如果说以前一直都是她在等待,那些暗恋的怯懦岁月里,无尽的时间里,她一直在耐心地等待所有美好期遇。
那么现在,好似一直都是宋韵成在主动向她靠近,等着她的到来。
生命的序章就有了意义。
从最初那一刻起,都是她在主动奔向自己。
她等到了,她所在乎的所有。
宋韵成以为许诗晚还处在刚刚房间对话的情绪里面,她微俯身和许诗晚平视,两人发丝交缠在一起。
“好了,别哭了。刚刚在家里,是我语气有点重,没怪你。”
宋韵成的嗓音是天生的冷淡疏离,透着冷意,此刻压低声音哄着许诗晚,反而多了几分缱绻暧昧的意味,好似冷冽湖面坠入的水滴。
在喜欢的人面前,会委屈,会变得更脆弱。
尤其,宋韵成还这么耐着性子哄她。
许诗晚的心被细密的线不断缠绕,她对上宋韵成那双锐利薄削的眼眸,眼眸朦胧视线,却还是忍不住开口,声音都在抖:
“那你抱抱我。”
宋韵成对她的态度,给了她迈步的很大勇气。
她好像在宋韵成面前,可以越来越放纵些,因为好似都有回应。
感觉自己被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周身初雪清冽的气息不断攀升,脊背处薄薄的触感隔着衣料传来,许诗晚终于忍不住,哽咽地哭出声
“韵韵,对不起,真的,你别生我的气。”她拽住宋韵成的衣角,抽噎着开口,声中很软,带着鼻音:
“我不知道要先说什么,但你刚刚走后,我反复想了你说的话,确实,我是你的女朋友,但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情,我对你有所隐瞒,是我的问题。”
“昨晚饭局结束,我打车回来觉得有点不舒服,所以才去了医院。检查结果出来,也没什么大问题,你当时正下棋,我不想影响你,就没告诉你。还有今天早上抻了下脚,喷药之后忘记了,不是故意隐瞒的。”
许诗晚拽着宋韵成衣角的力道不断收紧,那双澄澈透亮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睫还挂着泪,像小刷子般抖动两下,声音也有点哑:
“但是你说的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本就不用隐瞒。我这样做反而让你更加担心。”
一滴泪顺着许诗晚的眼角流出,许诗晚看着她,
“我以后,会试着去依靠你。”
从小虽然被爱包裹着长大,但许凌业和孟雯给她的陪伴实在太少了,高中都能一个人住在小洋楼的人,其实并不习惯依靠任何人。
包括她的父母。
所以许诗晚能开口,证明她也是真的听进去了这些话,她也在改变。
宋韵成吻掉她的眼泪,又亲了亲她眼皮。
许诗晚被宋韵成搂在怀里,周身清冽的气息攀升,她说完这些话,心里松了口气,抬眸看着宋韵成,带了些小心翼翼地询问:
“可以,不生气了吗?”
许诗晚正直勾勾地看着她,那双清凌凌的眼眸含着细碎流光,小脸素净,眼睫如鸦羽抖了抖,见宋韵成不回应,又出声问了遍,
“可以吗?”
解说界的纯欲天花板,同时也拥有一副好嗓音。软糯轻慢又勾人,尾音有点翘,尤其配上她楚楚可怜的神情,带着几丝撩动人心的娇媚。
其实只要许诗晚开了口,宋韵成心底的那股气就已经散了七七八。她放在许诗晚腰侧的手不断收紧,眼皮压低,锐利薄削的眼眸直盯着她,好似蕴着难耐又勾人的幽火,她抬手摸了一下许诗晚的唇角,意味不明地开口:
“看你表现。”
唇角的触感好似蚂蚁爬过,酥麻电流通过,那处皮肤烧了起来,许诗晚在心跳如鼓的响动中,勾着宋韵成的脖颈,凑近,含住了她的唇瓣。
许诗晚吻的青涩又紧张,她什么都不会,仅有的几次亲吻都是和宋韵成,也不是主动的那方。她只能仅凭着记忆,勾勒出宋韵成的唇形。她觉得宋韵成的唇瓣又软又冷,好似冰淇淋般,让她不断想要靠近,想要更多。
忽地,一声惊呼,许诗晚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被人掐着腰放在了钢琴上。
宋韵成一手捧着她的脸,另一只手拖着她的后脑,开始不断攻略城池,重新掌握主动权。
她的吻既温柔又霸道,勾着许诗晚的心起起落落,轻咬住许诗晚的唇瓣,而后撬开她的牙关,细细密密地造访口腔中的每个角落,勾着许诗晚的丁香小舌,极尽轻柔。
许诗晚心跳得很快,被吻的发蒙,几乎要喘不过气。她感觉自己好似踩在云端,轻飘飘的,脑子里好似噼里啪啦炸开了烟花,又有酥麻痒意直从尾椎骨蹿上来,让她悸动不已。
手不自觉落下收紧,几声凌乱的琴音倾泻而下,落在寂静的室内,氤氲出一片暧昧的音符,回荡在空旷的大厅,也飘进许诗晚心底。
紧张又刺激。
雨还在下雨,安静的大厅里却传来细密的吻啄声,许诗晚被吻的浑身发软,只能堪堪搂住宋韵成的脖颈才能让自己不被掉下去。宋韵成搂着她的腰不断收紧,修长纤细的手指在腰摩挲了几分,许诗晚感觉有点痒也有种怪异的酥麻触感,竟不自觉轻哼一声。
一吻结束,许诗晚的脸已经红的像煮熟的虾米,她很不好意思,飞快地把脸埋在宋韵成肩颈,不去看她,耳廓却发红发烫的厉害。
宋韵成忍不住凑近,含住她的耳垂,又亲了亲。
热气铺洒,许诗晚的耳朵其实很敏感,只感觉有蚂蚁在心尖爬,她的手也跟着抖了抖,黑白琴键被忽地按下,清脆的琴声盈满整室。
许诗晚害羞地不行,像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猫,小声开口:
“别,韵韵,这样不行。”
她的耳垂,太敏感了。
宋韵成退来一步,灯光下,许诗晚的肩带已经滑落,脖颈纤细柔和,漂亮挺立的锁骨清晰可见,大片肌肤隐匿在长发之下,多了几分不可言说的禁忌。
她的唇瓣一片潋滟水色,娇艳欲滴,被吻的略微发红,那双眼眸湿漉漉的看着宋韵成,实在勾人至极。
宋韵成心下一动,亲了亲她鼻尖的浅痣,“爱哭小猫。”
“我才不是。”
宋韵成站在她面前,金丝边眼镜下,尾梢都透着红意,她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许诗晚的脸,
“你怎么害羞成这样?”
许诗晚脸烫的厉害,不去看她,也似乎是觉得没面子,小声嘟囔:
“那谁要是亲……你耳垂……你肯定”
“是吗?”
“那你亲回来。”
随着这两句话落地,许诗晚只感觉心脏快要爆炸了般,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攀住宋韵成脖颈的,只是那灼热的呼吸刚落在宋韵成耳侧,她明显感觉宋韵成顿了一瞬,而后自己便被人抱了起来。
许诗晚挂在宋韵成身上,她怕下坠,所以搂住宋韵成搂的很紧,腿也不自觉勾紧。
晕晕乎乎中,感觉自己陷入一片柔软,还没反应过来,火热的吻又接续上前。
唇瓣与唇瓣触碰上,清冷的初雪气息裹着香甜的味道,像揉碎了的花瓣,直攀上许诗晚的皮肤。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被宋韵成吻住,心脏极速跳动的时候,她总会从心底里腾升出浪漫的满足感。
是她喜欢的人啊。
她们在接吻,她们很亲密。
两人的长发交织垂落,宋韵成的吻落在许诗晚的额头、眉间、鼻侧浅痣和柔软的唇瓣,她看着面前的人,抬手将许诗晚鬓角的碎发拂开,接了一个甜而腻的吻,而后一路向下,脖颈、锁骨都被温柔对待。
空气中好似被淬了一个大火球,气氛升温,莹润可爱的肩头在暖色壁灯下显得更加白皙,吊带裙不自觉散开,一片片红梅开在锁骨和连绵的雪白之上,暧昧无声。
下摆被轻轻带起,那双纤细修长的素手游走在她柔软的月要侧,一点点沿着脊柱向上。许诗晚被吻的发懵,只感觉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好似有跳动的火苗落下,又好似有酥麻电流通过,让她不自觉放沉了呼吸。
窗外又落了雨,淅沥声响砸下来,给这一室旖旎又添了几分情趣。
许诗晚觉得自己现在好像那颗棋子,浑身烫的厉害,心也被执棋之人不紧不慢地牵拉着,她的五官集中在相触之感,已经全然没了思考的能力。
舌尖相触,嘬嘬水声响起,许诗晚的眼眸蒙上了雾气,也从唇角不自觉溢出一丝娇音。
宋韵成忽地短促笑了下,那双好看的眼眸染上情欲,她亲了亲许诗晚眼角的湿润,嗓音微冷,却禁忌游戏蛊惑人心:
“你真的很漂亮。”
“爱哭小猫。”
许诗晚被吻的有些迷糊,轻哼了声,尾音像是有小勾子,却还是伸手勾着宋韵成脖颈,想给予回应。
似乎是不甘心主动权在宋韵成手底,她的吻贴上来,落在宋韵成脖颈侧,嘴唇,最后甚至于再次碰到了那处耳垂。
她小心地伸出舌尖,吻住了小巧的耳垂。
谁料,却忽地被人抓住手,紧接着嘴唇被堵住,一声金属音落下,那金丝边眼镜也被宋韵成摘下,放在了床头。
“小晚。”
宋韵成的嗓音好似一片羽毛,从唇齿之间溢出来,落在许诗晚心底,平添了几分暧昧痕迹。
她单手将许诗晚的手反剪到头顶,不断地去吻她的唇瓣,这个吻又急又霸道,似乎也是想平复自己心脏的骤跌。
许诗晚的每一次主动,都让她心脏快要跳出来般难耐。
她刚刚,就不应该放任许诗晚吻她的耳垂。
宋韵成吻住许诗晚,舌尖勾着她的舌尖,在她口腔造访到每一个角落。她捧着许诗晚的脸,吮吸舔舐她的唇瓣,两人头发垂落交织,影子也在一处交叠。
室内一片火热,两人接吻的嘬嘬声响助长了旖旎气氛。
皮肤相贴之处滚烫,两个人的体温都不断升高。那双素手轻抚她的肩头,宋韵成倾身向前,落下炙热一吻,也在雪地开满了红梅。
许诗晚的月要很细,不堪一握,她很瘦骨架很小,但身材所非常不错,该有的地方全都有。宋韵成轻抚过她的月要窝,一路向上,绵软的触感让她心底一颤。
许诗晚搂着宋韵成的脖颈,她好似一只搁浅的金鱼,当宋韵成的唇舌从口中退开,正大口喘着气。她被吻的晕乎一片,大脑缺氧,也停止了思考,只知道去迎合宋韵成的亲吻。
宋韵成埋在她身上,唇瓣相贴火热,忽地力道加重了几分,不自地,许诗晚小声喘了口气。
宋韵成的吻技很好,许诗晚有时候会想,学霸就是学霸,好似任何学习能力都比较强。
两人的身躯几乎严丝缝合,许诗晚被吻的发晕,勾着宋韵成的脖颈,另一只手便准备去解宋韵成的衬衫扣子。
然后还没有下一步动作,执棋之人的手却忽地向下,
素手造访到桃花源,许诗晚忽地一抖。
第064章 潮汐锁定(还在do)
窗外的雨声淅沥,室内却涌动着躁动因子,温度逐渐攀升。
刚刚宋韵成察觉到她的紧张,并没有继续向前造访,反而折回身,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加深了这个缱绻旖旎的亲吻。
宋韵成的手很冷,尤其现在,昏暗壁灯下,许诗晚五官被完全方大,更能感受到那微凉指腹擦过皮肤而带起的酥麻痒意。
另一只手轻拂开碎发,描摹勾勒许诗晚的眉眼轮廓,试图消散她的紧张。
许诗晚很喜欢接吻,喜欢宋韵成周身清冽的初雪气息扑面而来的感觉,喜欢两人的唇舌交缠纠葛,密不可分,好似融入骨血。
她一直渴望也渴慕这样。
是她年少时的喜欢,也是她长久的期盼。
两人的长发垂落交叠,许是被吻的脱了力,许诗晚解开扣子的动作很笨拙,衬衫已经被捏地皱了起来,却一直卡在缝隙,越弄越乱。
许诗晚脸颊滚烫,心也烫的厉害,越是紧张却越做不好事情,周身初雪气息萦绕,她红着脸,小声道:
“我……解不开。”
宋韵成低垂着眼睨她,没有了金丝边眼镜,那双眼眸好似少了几丝攻击性,薄薄的眼皮压下来,眼尾透着点情·绪的红晕,就连眼尾那颗浅痣都柔和了几个度。
许诗晚正直勾勾地盯着她,那双眼眸懵懂又无措,眼尾带着不自觉的娇媚,很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她的锁骨处沾染的痕迹好似暴雪时分的艳丽红梅,莹润可爱的肩头白皙细腻,连绵的雪白起伏下,也泛着粉意,隐约有淡淡的痕迹。
两人的唇角都沾染出几丝潋滟水渍,宋韵成根本看不了这样的许诗晚。
这么脆弱美好,
又让人心动。
“韵韵。”
许诗晚臊的厉害,纤浓的长睫抖动两下,又再度开口。
宋韵成很短的笑了下,堵又倾身向前,吻落在她的眼皮,鼻尖浅痣和唇角,带着她的手,解开了一颗又一颗。
清冽的冰雪气息铺天盖地压下来,室内一片火热,吻啄声不绝于耳,口腔内部被扫荡一通,唇瓣被人吮吸舔舐,许诗晚感觉有一股酥麻电流直窜上她的心头。
吻复又落在她的脖颈处,一下又一下,顺着脖颈、锁骨向下,落在绵延之上,在一片冰天雪地的白皙中晕染出点滴红润。
许诗晚正小口喘着气,视线蒙上一层雾气,她的心跳的前所未有的快,好似快要超载负荷般难耐。她没想到宋韵成的吻这么温柔又让人难耐。
敛着眼眸,面前之身长发垂落在一侧,因为低头的动作,露出纤细柔和的脖颈,隐约能看清薄薄的肌层,漂亮又禁忌。她的目光扫过宋韵成的周身,脸不自觉泛红,却在看清撑在身侧的手臂时,呼吸滞了一瞬,眼尾也隐约有泪意。
宋韵成的手臂纤细白皙,落在她身侧,泛着冷白调。但小臂处却有明显的一道痕迹,像是干净画卷上的一抹粗劣痕迹,一点都不搭,还不容忽视。
是那道伤疤。
在停车场下,她为她挡李梓的刀时,受的伤。
虽然后来她每次都为她涂药,还买了很多祛疤膏,但这么看,还是很明显。
许诗晚松开抓着床单的手,不自觉地碰了碰那处伤口。
“疼吗?”
她问。
不知道今晚怎么回事。
也许是两人才恋爱的一次不算吵架的吵架,也许是最近各种事情堆积,也许是她天生敏感。
看着这道伤口,心就像被豁开一个大口子,有冷风灌进来,许诗晚不禁鼻头一酸。
顺着许诗晚的目光,宋韵成也将眼神移到手侧。那道疤痕已经淡化了不少,但还是能看见些痕迹。
许诗晚就这么看着她,属于两人的回忆不断交替闪现,最后都重叠成宋韵成那张漂亮又清冷的脸。
窗外雨声淅沥,许诗晚偏过头,说的话也前言不搭后语,
“你等了我很久吧。”
但宋韵成却在第一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在说今晚。
“怎么又哭了。”
宋韵成俯身亲了亲许诗晚的眼角,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晚晚,我不是很浪漫的人,有时候我的思维方式也比较直白单一,也不善于表达。所以我总担心你不知道我的心意。”
“我的语言其实很匮乏贫瘠,我没法说出一些很动人心弦的话。但如果让我形容你,我首先会想到的是暖光。
你总是很浪漫,也天生会爱人。我的世界很单一寡淡,却因为有你,才显得那么与众不同。”
“潮汐定律,也就是同步自转的意思是,重力梯度使天体一直对着另一个天体。是地球对月球的锁定,使得它一直正面朝向人类。也就是说,当一个天体因为不可抗力偏离或者走向消亡,另一个也会永远陪在它身边,生死不弃。”
“我想说,潮汐锁定,亦是我和你。”
“我想陪着你,更多一点,再多一点。因为终点是见你,所以等再久也没有关系。”
宋韵成有时候会很庆幸,
这样一个明媚又浪漫的人出现在她生命里。
许诗晚太过美好,
所以她总要捧上所有的爱意,才能与她相衬。
“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宋韵成刚凑近亲掉许诗晚眼角的湿意,脖颈就被人攀上来,许诗晚搂住她,把唇瓣贴了上来。
是一个酸涩又甘甜的吻。
她的少时喜欢,她的心动使然,在这一刻,有了前所未有的回应。
这些话语让她长久铭记,也让她心底翻涌出无尽思绪。
暗恋的经年苦涩和这句话一比,好似根本不值一提。
她的终点也是她。
她们终将会走到一起。
唇瓣被轻吮舔舐,两人的身躯交叠,血液好似都翻涌着炙热情绪。这个吻绵长又热烈,两人好似都要将对方揉进怀里。
许诗晚浑身滚烫,舌尖不断乱探,好似要将心底的爱意都宣泄倾洒出去。
周身被宋韵成身上清冷的气质充斥,她告诉自己,就放纵这么一次。
但很快,主动权就落到了面前之人手上。
宋韵成回应着她的吻,她轻车熟路地撬开许诗晚的贝齿,勾着许诗晚的呼吸起伏,脊背不自觉弓起。
许诗晚感觉自己好像一个荔枝,素手游离之处,已经完完全全被剥脱开,白皙透亮。
那只微凉的手抚住她的月要侧,极致地温柔,而后不断游走在脊柱蝴蝶骨,酥麻触感不断传递,又复地向下。
壁灯下,许诗晚的眼眸很湿很凉,像含着脆弱的光,却能感受到桃花源处的拨弄慢捻。
她呼吸都变得轻浅起来,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怎么。
“晚晚,别怕。”
宋韵成吻住她,素手游离,她尽可能温柔地放缓了速度,想给许诗晚极致的体验。
宋韵成没什么经验,这些都来源于董橘给她发送的一个文件,她想尽可能做好。
感官太过明显,微凉的素手挑动她的神经,许诗晚觉得好似有一股酥麻电流从尾椎骨直蹿上来,让她头脑发晕,不自觉地从唇间溢出一声轻哼。
桃花源终是被造访,但却小心异常,极尽温柔。
“晚晚,不舒服的话,告诉我。”
许诗晚勾着宋韵成的脖子回吻,身体微抖,似乎却在无声的鼓励许可。
“你亲亲我。”
许诗晚开口道。
她喜欢接吻,她喜欢被宋韵成深吻。
两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晕出暧昧的弧度。宋韵成不断地吻她,亲掉她眼角的泪,又把吻落在她鼻侧的浅痣。她不断在寻找,能让她有愉快反应的点。
许诗晚的身子软成了一团水,皮肤相贴,她觉得自己这枚棋子好似要化在宋韵成的掌心,她像一片云,正被微风轻抚,脊背不自觉弓起一个小弧度,颤栗的快感侵袭而来,快将她的理智淹没。
两人一遍又一遍地接吻,好似本就是一个命运体,怎么都觉得不够。连绵的雪白之上,几抹淡淡的红色愈发明显,许诗晚的眼尾也越来越红。
“再亲亲我。”
许诗晚感觉自己好像坠入深海,嗓音都似被水浇过了一般,透着不自知的娇媚。
许诗晚觉得自己好像快融化了的雪糕,思绪已经不再清明。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周身都沁出一层薄汗,许诗晚已经累得不想说话,宋韵成把她捞到怀里,准备抱着她去浴室冲洗一番。
黏糊糊的,会很不适。
许诗晚有些害羞,但实在没什么力气,懒懒地趴在宋韵成怀里,双手环住她的脖颈。
宋韵成搂住她的腰,刚起身,走到桌前,忽地听见咚地一声。
一个快递盒落了地。
两人偏过头,许诗晚看见快递的一瞬间,猛的想起来是她听白琳的建议,下单的东西。
当时她太害羞也太慌张,竟然把地址填到了博雅棋馆。
宋韵成今天还跟她说过。
其实快递没有拆,但她现在脑袋晕晕,根本思考不了,急着搂住宋韵成,想挡住她不让她看。
怕许诗晚着凉,宋韵成不再停留,把她抱进浴室,放在浴缸里,开始给她清洗。
许诗晚真的很害羞,但实在没有力气,只是小声让宋韵成把浴室灯开到最暗,便同意了。
一场温存后的泡澡太过惬意,许诗晚闭着眼睛,浑身软得厉害,竟然连宋韵成什么时候出去了都不知道。
“小晚。”
被人唤了一声,许诗晚才睁开眼睛,却在看见宋韵成手里拿着的东西的时候,忍不住双颊爆红。
她结巴:“你……你…”
没有说出来所以然,许诗晚只好埋着头,不去看她。
那双冷白的手上,正拿着一个猫耳朵发箍。
白琳打趣的那天,后来跟她说,让她想想宋韵成喜欢什么。可搜寻了记忆,许诗晚只记得某处无意间看见,她给自己的备注是小猫。
其实这种事情她没有想好,因为一想就会害羞,但还是鬼使神差地下了单。
忽地,感觉头发被人摸了摸,宋韵成竟然给她戴上了……这个……
“你好可爱。”
许诗晚本来就觉得很害羞,但听见宋韵成这么开口,耳垂更是红的能滴血。
后颈突然被人捏了捏,许诗晚抬眸,唇瓣就立刻被人吻住。
她还泡在浴缸里,感受到宋韵成的温柔触碰,她依旧红了脸。
两人在浴室接吻,后背贴在墙壁上,和前身的温热触感形成鲜明对比,时光渐移,等宋韵成换了床单,把许诗晚抱回床上,已经快凌晨三点。
搂着许诗晚入睡,两人都陷入了美梦。
第二天一早,许诗晚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她迷糊中点开听筒,听清那边的话,腾地坐起身。
第065章 突发事件
晨光微醒,零星几点光晕穿透薄雾从窗边落下,隐没在帘幕之下,晕染出几分浅淡的润泽。
朦胧又美好。
许诗晚刚坐起身,正听着电话那头开口,一双素手却突然绕过她的腰际,长发交叠之下,而后肩头落下冰凉清冽的初雪气息。
她被宋韵成揽进了怀里。
木和出版社的编辑万玲还在那头开口:
“诗晚,具体流程是这样的,线上直播的话,我们木和出版社会有负责人来cue流程。
首先就是,谈谈对《念》这本散文某些内容的创作灵感,而后会有和直播间书粉的互动连麦的过程,最后再进行福利抽奖,活动就基本上可以结束了。”
电话那头万玲的声音裹着电流感诗晚的心却根本静不下来,万玲说的话,好似一阵风吹她耳畔,还未到就已经消散了。
因为她被宋韵成揽在怀里,脖颈侧已经隐约有了炙热的触感,好似有小蚂蚁在爬一般,她并不陌生这种触感。
宋韵成正在吻她的脖颈。
香甜气息氤氲在室内,宋韵成搂着怀里的人,她其实也没有完全醒。昨晚后来,她没怎么睡好。许诗晚睡觉有时候很乖,有时候又不怎么老实。
昨晚,她隐约有了睡意,眼看就要睡着,怀里的小东西却突然迷迷糊糊地亲她的下巴,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脖颈侧,还像幼猫似得蹭了蹭,嘴里呢喃让她搂着自己,语气很软,撒娇般地勾人。
宋韵成只好应着她的要求,把她搂的更紧,复又亲了亲她的额头,哄她睡觉。
就这么连续了几次,每次她要睡着,许诗晚总黏黏糊糊亲她,她看着怀里熟睡的人,又好气又没有办法。
折腾了很久,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刚刚感觉到许诗晚起身,宋韵成其实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把她捞进怀里,现在她搂着她,声音还带了点儿初醒的低迷:
“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宋韵成的声音很好听,音色是偏低的那种,一开口就带着天然冷淡的疏离感,拒人于千里之外,又好似冰川坠入湖面的清隽声调,带着天然的冷意。
但此刻,许是染上了晨起的倦意,她的声音不似那般冷离,反而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旖旎勾人,像是冰雪地里的熔岩,飘进许诗晚耳廓,痒痒的。
说完,她又亲了亲许诗晚脖颈那处皮肤。
心绪已经被扰乱,许诗晚害羞地不行,纤浓的睫毛抖了抖,耳垂隐约有了红润的粉意,她尽力忽略脖颈那处感觉,小声道:
“接到了个电话。”
“嗯。”
话音落尽,但宋韵成却没有放开许诗晚的意思。
深吸一口气,许诗晚只能压下心底燥意,跟万玲开口,她怕在宋韵成面前掉马,所以没有过多的讨论到其他内容:
“好,我知道了。我会准时上线。”
“对了,诗晚,还有就是,今天下午我要去外地开会,晚上应该跟不了进度。你如果有什么其他问题,问小程就好,她是今晚负责cue流程的主持人。我已经让她加你了。”
“好。”
宋韵成并没有听清电话里的内容,却独独听见了那声“诗晚”。
微眯的眼眸睁开,她看着怀里的人认真地应声,眼尾拖曳出一个低平的弧度,忽地倾身向前,在她的唇上落下了一吻。似乎觉得不够,又咬了咬她的唇瓣。
独属于宋韵成周身的清冷初雪气息扑了满怀,从她脖颈不断向上攀升。许诗晚只感觉胸腔里好似有只小鹿正上蹿下跳,心都要蹦出来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在延续,宋韵成又凑近亲了亲她的唇角。
许诗晚只感觉脑袋里噼里啪啦炸开了烟花,这种刺激感让她脸颊烫的厉害,红晕从颊面蔓延到耳垂脖颈,她都忘了自己是怎么挂断的电话,又是怎么被宋韵成拥进怀里的。
许诗晚其实脸皮特薄,昨晚的事情回想起来,她还是害羞得不行。被宋韵成揽在怀里,也不开口,就这么静静地埋在宋韵成肩颈侧。
宋韵成拂开许诗晚颊面的头发,在她额前落下一吻,
“早安,女朋友。”
大概是自己鬼迷心窍了,许诗晚觉得“女朋友”这三个字从宋韵成嘴里说出来,都莫名的好听,也让她心动。
她忍着害羞,凑近亲了亲宋韵成的下巴,“你也是,早安。”
下巴处的触感转瞬即逝,宋韵成垂眸睨着怀里的人,她发现许诗晚真的很容易害羞。
也就刚刚那一阵功夫,她那素净的小脸已经染上一层淡粉,睫毛不自觉抖了两下,那双清凌凌的眼眸眨巴眨巴地,简直可爱极了。
宋韵成忍不住想逗她,捧着她的脸,在她唇瓣亲了亲,忍不住打趣:
“你脸皮这么薄。”
许诗晚小声回:“才没有。”
虽然,没什么底气。
吻落在许诗晚的鼻侧的浅痣,许诗晚听见面前之人好似很浅地笑了下,而后喟叹一声,说她真的很像小猫。
许诗晚现在根本听不得这两个字,因为会让她联想到猫耳朵发箍和昨晚在浴室里的一幕幕。
“我才不是。”
说完这句话,看着宋韵成垂眸睨她,那双眸子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许诗晚又补了句,“真的。”
虽然没什么威慑力。
宋韵成还是这么睨着她,似乎有些不相信。
许诗晚的目光落在宋韵成眼眸,转而定格在宋韵成眼角的那颗浅痣。那颗痣在眼尾外侧,很明显的泪痣,宋韵成的眼皮很薄,眼尾拖曳出来这颗浅痣,伴着压低的眼睑,自然霜雪之意,其实有些生人勿近的意味。
但昨晚,这颗浅痣周围,也染上了情·欲的淡红。
不知道许诗晚哪来的勇气,突然凑够,看着宋韵成,那双眼眸亮亮的: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那你闭眼。”
宋韵成的手还搭在许诗晚腰侧,看着逐渐凑近的许诗晚,她敛着眼眸,听许诗晚的话,闭上了眼。
柔软的触感落在眼角。
许诗晚小心地吻上那颗痣。
也许是因为宋韵成闭着眼,这很大地鼓舞了她。她呼吸变得轻浅了几分,而后更大胆地贴住了宋韵成的唇瓣。
她只是在唇边吻了吻,而后退开,笑嘻嘻地看着宋韵成。
被撩拨地厉害,宋韵成心底其实有些涌动的情愫发酵,正准备有下一步动作,一楼大厅却突然传来了窸窣的脚步声。
宋韵成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九点,约定的围棋训练时间快到了。她揉了一把许诗晚的头发,而后开口:
“你再睡会儿。”
“程序他们快到了,我先出去准备。有事叫我。”
许诗晚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应当是有点害羞,只露出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
“好。”
心下一动,宋韵成凑近,又亲了亲她的脸颊,“睡吧,听话。”
简单进行了洗漱,宋韵成正对着镜子整理着装。她的脖颈侧有轻微的吻痕藏匿在衣领下,并不明显。
从房间走了出去,穿过长廊。小杨看见了宋韵成,同她打招呼。宋博雅棋馆规模不小,小杨和秦芝都是在她手下干了三年的人,工作能力强,办事井井有条。
宋韵成准备去棋室看看昨天遗留的残局谱,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叫住了小杨:
“今天换班,不应该是秦芝来?”
“秦芝姐早上跟我发了消息,说自己有点事情,抽不来身,所以换了一天轮班。”
宋韵成点头,不再言语。
不多时,程序他们便到了棋馆,而后开始对弈下棋练习手感。
国手赛在大后天进行。
明天下午棋手们要准备入住主办方订购的酒店,修整一天,后天一早,国手赛正式开始。
昨晚熬的太厉害,宋韵成走后,许诗晚迷糊睡了一觉,转醒后,同她打了声招呼,便打车去了公司。今天下午会有一批录音棚设备被送过来,她和阮凉一都要去仔细把关。
尘笙体育公司的雏形差不多已经搭建完成。这两天阮凉一负责上市宣发,基本预热的差不多了。
阮凉一之前有开公司的经验,虽然不是体育公司,但管理起来也算得心应手。同时,她招募的很多工作人员也都是自己之前的手下。
而许诗晚负责解说员以及同甲方对接的一部分,两人之间透明公开,不存在什么隐瞒问题。
把手头工作处理结束,已经下午了。
手机里的消息还停留在一小时前:
[M:下午我带你去吃饭]
[Morii:好,这次我保证,雷打不动。]
说完,许诗晚又发了一个[亲亲]的表情包。
宋韵成被她一本正经的保证逗笑,很快回:
[M:等会去接你。]
下午五点,宋韵成开车到尘笙体育公司门口。许诗晚把最后一份会议文件签订完成,走出来,宋韵成已经站在车边等她。
打开副驾驶车门,宋韵成贴心地把手搭在车沿,等许诗晚坐进来,给她系上安全带后,才回了主驾驶。
刚准备启动车辆,中控屏幕却突然弹出了秦芝的电话。
宋韵成按下接通,那边好似有玻璃碎地的巨响,紧接便是秦芝的小声抽噎声,隐忍又不知所措。
“师姐——”
第066章 出柜风波
医院里消毒水的刺激气味扑鼻而来,宋韵成和许诗晚刚坐上电梯,旁边又熙攘挤进来一群人,婴儿的哭喊和男人的赌气咒骂声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散在空气里,好似一块张大网压下来,让人透不过气。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许诗晚竟然也有些心慌。
刚刚秦芝在电话里哭的厉害,平时多韧的一个小姑娘,现在却说不清楚一句完整的话。
电话那头很嘈杂,隐约有踱步声还传来‘依那普利药’等等医用名词字眼,秦芝哽咽着开口说,自己妈妈现在在急诊室抢救,记起来宋韵成之前提过认识明申医院的脑科专家,所以想请她帮忙联系一下。
也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秦芝已经慌了神,说话声音都在抖,也没说清楚具体情况,只知道母女两人争吵后,秦妈妈一口气没缓过来,人直接晕倒,被送过来抢救了。
从电梯传来,刚走出来没两步,从长廊转角侧推出来一个转运床,医护人员行色匆匆,而跟在她们身侧的神色焦急的,正是秦芝。
把秦妈妈送回了病房,医生告诉秦芝,病人只是急火攻心,一下血压升了上来,虽然没什么大问题,但今后还是不能再受刺激。
秦芝连连道谢,直说自己以后注意。
她应当是哭了很久,眼睛肿的像个桃子,声音也很哑。
许诗晚和宋韵成了解情况后,许诗晚在病房里给秦芝搭把手,而宋韵成则出去找认识的脑科专家。
秦芝的手都在抖,倒了一杯热水递准备递给许诗晚,还险些洒落在地。
许诗晚不忍心看她这个样子,递给她纸巾,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事的。刚刚医生不是也说了,没有大问题,阿姨应该过一阵就醒了。”
秦芝抬攥着手指,指甲已经嵌进肉里,眼泪止不住滴落,砸在她通红的手上:
“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该那么心急开口,更不该吵架,跟她争执……”
两人在病房里,许诗晚一直在宽慰秦芝。虽然秦芝没有言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家人之间的争吵导致这样一个结局,秦芝心底肯定不好受。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病床上的人转醒,许诗晚率先注意到,刚准备叫秦芝,却发现秦妈妈看着她,目光一凛。
秦妈妈撑起身,手指着她,指节微抖,好似是被气极了,发红的眼眶看了着许诗晚,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你是谁?你、你是谁?”
她又看了一眼在另一侧床边的秦芝,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
一杯滚烫的水被打翻,许诗晚躲闪不及,手臂被烫红了一片。伴着玻璃碎地、金属颠簸和旁边病床陪护人员的惊呼声,医疗床边柜上的东西被秦妈妈扫落了一地。
她指了指许诗晚,眼眶红的厉害,声音都在颤,
“你给我滚!滚出去,滚!”
“你怎么敢到这里来?!你毁了我们!你毁了一个家庭!”
“秦芝,你是不是要逼死我你才满意!”
秦妈妈不顾手上被划开的伤口,正埋着头,浑身都在抖,她似是气急,揪住自己的头发使劲打,沉闷的声响一声接着一声,让人心惊。
“我真是……真是……”
变故发生的太突然,也许一秒都不到,秦芝已经扑上去抱住了秦妈妈,
“妈,别打了,别打了。是我的错,你别这样了。”
秦芝已经哭成泪人,急着解释道:
“这位,这位,是韵成姐的合作伙伴,我刚给韵成姐打了电话,她和韵成姐就一起过来了。”
秦芝刚把秦妈妈的手抓住,却忽地听见旁边的多参数监护仪竟然又开始报,而秦妈妈的血压和心率都高的成了红色显示。
秦妈妈本人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好似怪要喘不过气。
医生很快过来,上前安抚病人情况,并且对着随行护士开口道:
“给她打一支镇定剂。”
秦芝还在担心刚刚自己母亲的行为是否让许诗晚受伤了,看见秦妈妈被护士安抚躺在穿上,她走到许诗晚面前,不自觉流出了眼泪,语气也很愧疚:
“诗晚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你有没有受伤?”
天生的敏感,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
秦芝一开始的那句“不该那么心急开口”,秦妈妈看见一个陌生女孩来探病的行为以及言语,还有秦芝最后特意强调的“韵成姐的合作伙伴”都在一步步把她推向那个猜测的边缘。
而此刻,目光落在秦芝手上,那条情侣特定款手链明晃晃地撞入她的眼眸,更是让她笃定了心中想法。
秦芝
出柜了。
但目前情况看,不怎么顺利。
许诗晚今天穿着长款休闲连衣裙,皮肤白皙,所以被水烫到的那处变红的皮肤,非常显眼。
“诗晚姐,你被烫到了。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肯定很疼,我带你去冲洗一下。”
“水不烫,是我皮肤比较敏感。阿姨身边离不开人,你不用担心我,我自己去处理就好。”
说完,许诗晚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示意了一下,而后出了病房。
凉水不断刺激许诗晚的皮肤,那处细小水泡也被指甲划破,伴着些许疼痛渗透进皮肤里,许诗晚心底就跟堵了块大石头一般,酸涩成一团,七上八下的,也慌的厉害。
不知过了多久,忽地手腕被人抓住,许诗晚回头,宋韵成已经站在她身侧,正牵着她的手腕,小心给她冲洗那处被烫红的皮肤。
“疼吗?”
冷水持续下落,宋韵成看着她,金丝边眼镜下,那双眸子里的涌动着情绪,心疼遮盖不住。
许诗晚的皮肤很白很嫩,所以一丁点细微的痕迹都显得那么狰狞和不容忽视。
“我刚刚应该带着你的。”
宋韵成复又开口。
喜欢的最高境界是心疼,
因为喜欢,所以常觉亏欠。
对方的任何细小的事情都会牵动她的神经,怕自己做的不够好,怕自己回应的不够多。
而宋韵成正是这样的人。
好似有一片羽毛扫过心尖,许诗晚心底飘起几丝涟漪。
看着宋韵成的样子,许诗晚伸出另一只手,拽了拽她的衣角,声音很软,似是在给她宽慰:
“我不疼。这就是看着红得吓人,其实一点儿事都没有。”
秦芝愧疚极了,等许诗晚再次回到病房,她拎着药袋递给许诗晚,里面有两种烫伤药。应当是她刚刚出去买的,边递给许诗晚边开口说诗晚姐对不起。
这种事情谁也不会预料到,跟秦芝更是没有关系,许诗晚接过药。秦芝还准备带两人去吃饭,毕竟刚刚是饭点打电话就把两人催了过来。
宋韵成和许诗晚笑着拒绝了,只说让她和阿姨好好休息,便先离开了。
从医院出来,订的那家餐厅肯定是去不了了。去超市选购了很多食材,两人准备回家煮火锅。
在车上的时候,许诗晚思绪很乱。
“那秦芝不跟着你去比赛,小杨要继续留在棋馆,你的助理怎么办?”
宋韵成还没出声,许诗晚又接续道:“不如让我当你助理吧。”
她现在心慌地厉害,不想和宋韵成分开。
车辆继续前行,许诗晚在聊天框和许凌业删删减减发消息,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么做。
手滑发了一个表情包。
那边很快回:
[老爸:怎么了?公司遇到什么事了?]
[Morii:没,没事]
熄灭锁屏,许诗晚偏头看着窗外,灯光落入眼眸却未起波澜。
宋韵成从柜台发出调味剂,偏头看了一眼,却发现正在水池边清洗的许诗晚一动不动,好似在思考什么事情。
买菜的时候她就发现,许诗晚有点走神。
“小晚。”
宋韵成开口唤她。
许诗晚回过头,眼底那点情绪还未消散,玻璃般清澈透亮的瞳孔好似蒙上一层灰,看不真切情绪。
“嗯?怎么了?”
“这个有点不太好系,可以帮我一下嘛。”
火锅这一类的东西比较麻烦,但不知道为什么,许诗晚总觉得宋韵成和围裙这两个字不搭。
走上前,宋韵成微俯身,许诗晚环住她的脖颈,雪意冷调扑面而来,直钻入鼻。而宋韵成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脖颈处,好似一片羽毛正无声地撩着那处皮肤,让她心抖了抖。
宋韵成身材很好,偏瘦也很高,长发被她挽成低马尾落在颈侧,而她的腰很细,许诗晚集围裙的时候就知道。
“好了。”
许诗晚说完准备回到水池边继续清洗蔬菜。两个人相处,不可能一方面持续单方面付出,宋韵成在这边准备底料,她正清洗蔬菜。
刚抬脚迈步,却忽地被一只素手挡住去路,宋韵成已经把她圈自己怀里。
许诗晚侧过身,没反应过来,神情莫名有些呆萌。
“小晚,你有心事。”
宋韵成是肯定的语气。从医院出来,她就发现许诗晚的心不在焉。
许诗晚忽地身后,钻进宋韵成怀里,把她搂的更紧。
“怎么了?”
怀里小小一只,半是依赖半死撒娇得把她搂得更紧。
宋韵成身上的冷调气息很能给许诗晚安全感,她的头发蹭了蹭宋韵成脖颈,开口声音闷闷地:
“韵韵,我……想等最近的事情忙完,就跟我爸妈说我们的事情。”
宋韵成很快反应过来,“秦芝这次,是因为——”
“应该是。她没有明说,但从她和阿姨的的对话,我隐约猜到了些。”
许诗晚现在回想起医院的场景,还是有些后怕。
似乎是怕宋韵成多想,许诗晚接着开口:“我们的事情,我家里松口,应该会容易很多。我们在一起,就是要有商有量,才不会生分离心。”
“韵韵,你国手赛后马上就要对战人工智能,这段时间这么重要,肯定抽不开身。所以我觉得,逐个击破,会是最稳妥的办法。”
还有一点,许诗晚没说。
从高中宋韵成要争得宋弘儒请假才能跟她去游乐场和南区花海,她就明白,宋韵成家里应该管她管得很严。
在宋韵成家里坦白,难度应该更大。
她有点担心。
宋韵成搂着她,那双眼眸涌动着些几不可查的情绪,良久,吻了吻她的唇瓣,“晚晚,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是承诺,
郑重地承诺。
其实两人刚谈恋爱,宋锦芊就跟她说过这件事。
她回过家一趟,结果却生生错开了。孙妍去海泽市地质研究所进行一个项目研究,要两个月回来。而宋智合也被调回局里处理事情。
一时,竟没有更合适的时机。
但宋韵成知道,也不会让许诗晚受到任何伤害。
两人就像激流湍进中的两叶小舟,只能靠着相互依偎,获得力量。
许诗晚不会把过多的负面情绪展现出来,而且她们两人的事情,应该不会很难走。
从她以前对孟雯的试探就知道,孟雯的接受度是很高的,只要让许凌业松口,基本上就没什么问题。
吃完火锅把,把残局清理干净,宋韵成便准备收拾行李,而许诗晚也到了“音韵”太太约定的直播时间。
因为她是解说员,声音也有辨识度,所以提前同木和出版社和书粉沟通过,不会采用原声。
晚上九点,陆陆续续进来了很多人,id是经常和音韵互动的,她很眼熟。
主持人很正常的cue流程,首先问了她对《念》这本散文集的创作灵感来源。
“音韵太太你好,我是木和出版的主持人,这本《念》很受书迷们喜欢。所以我能问问您的灵感来源缘自哪里吗?”
“首先,很感谢大家对这本书的喜欢,我很荣幸也很幸运,能通过文字共鸣的底蕴与你们相见。”
“这本书起初并没有雏形,是因为我偶尔随笔分享,引起很多人感慨,也有私信同我倾诉,我才知道,原来我写的一些话,也能带给人力量,我想这是我坚持下去的意义。”
“我有时候喜欢放空自己,也喜欢观察生活,观察各色行人,存在于让我触动的每一刻,都是我的灵感来源。”
弹幕都在刷后记,主持人也看见了,笑着接续:
“作家观察生活就是细致入微,那我代表书迷再问您一个问题。在这本《念》的后记,您曾经说过,你的散文集,更像是一个人的记录贴。
您曾在《念》里写过,
[雨天接续美好,
校服之下笼罩心绪,
一伞之隔,
我在看你。]
也曾写到过:
[蝉鸣聒噪,结束了那场永不停歇的相遇,
喧嚣的热气卷着樱花扑鼻,
人影不间断绕过,
而我的身边没有你,落花成泥。]
这是全然不同的两个意境,第一篇是四年前写的随笔,而第二篇是两年前。”
“而最近您发了一张去看流星雨的图片,似乎又是不一样的意境。我代表书迷,能问问有关这个人的回应吗?”
听到这里,许诗晚忍不住弯了弯眼眸,“原来说了这么多,都是为了最后一句话做铺垫,你们最关注的,想来应该是那张流星雨照片。”
弹幕滚动很快,
纸书远行:[是不是在一起了]
我姓陈:[看来我猜对了]
[×]:[我也想要个女朋友]
音韵这个马甲,她很早之前就出柜了。
也许是秦芝的事件累积,让她想分享一些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许诗晚深吸一口气,笑了笑:“嗯,我和她在一起了。我对文字有一种独特的感情,我觉得它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东西。几乎所有的美丽漂亮,都可以用文字展现出其内外底蕴。”
“我爱的人,也不例外。”
弹幕一片尖叫。
简单聊了几句,接下来就是连麦环节。
[偏偏]:“太太,能具体问问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吗?不是,您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太激动了,从三年前,我就关注了太太您。有时候总觉得您写的随笔很伤感,也知道您一直有个暗恋的人。所以知道您得偿所愿,我很开心。”
许诗晚能感觉到女孩的真诚,她笑了下,“在流星雨那天晚上,我们告白,在一起了。”
[木桩]:“恭喜太太得偿所愿,所以是高中同学吗?所以是分开几年再次重逢吗?感觉你们好像中间有几年没联系?”
思索片刻,许诗晚回:“是校友。没有联系是因为某些不可抗力的事情,她出国而我转学了。”
[我玩提莫会长高高]:“太太,以后可以分享恋爱随笔吗?想看想看!我好喜欢《念》!”
这个问题许诗晚还没想好怎么回,她脸皮比较薄,可能不会分享恋爱。但弹幕一直吵着说不行。
许诗晚被闹得没办法,只好回:“我尽量。”
前面几个都很和谐,而连到了最后一个,那边起初并没有出声,先是短促地笑了下,念出了另一个随笔:
“[难逃仲夏的心动,停电教室里,她是唯一光源,是炙热的火]。”
那边的笑声明显是不怀好意,带着些嘲讽和无畏,语气佻薄:
“你们怎么知道一定会被接纳?”
“你怎么确定,你不是飞蛾?”
弹幕一时都在骂这个人,许诗晚还眼熟地看见了宋锦芊的id在帮她。
但那边毫无顾忌,“自取灭亡。”
第067章 主动献吻
好一个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连麦那头的语气轻佻无畏,似乎笃定这是一个必死的结局,两败俱伤。
暗恋就像酸酸甜甜的气泡水,苦涩和微甜都在阳光下酝酿,你永远不知道打开的那刻,品味的到底是什么滋味。
这个世界有太多悄无声息的错过,爱而不得才是常态。
她们欣喜祝福于‘音韵’的得偿所愿,也把这当做一份希望,期待希冀的翅膀降临。
弹幕里都在骂这个提问的人,还有不少在狂刷让她滚出去。
主持人也明显感觉到这人是故意找茬,刚准备出声制止,切断连麦,许诗晚却忽地笑了下。
“飞蛾扑火吗?可我觉得,终其一生将自己困于一隅,跳不出自己编织的笼子,才更可笑。”
“我很喜欢一句话,[我身体里的火车从来不会错轨,所以允许大雪,风暴,泥石流和荒谬。]我有多大的内核,我就经受得住多大的风浪变故。”
许诗晚不是软柿子任人拿捏,说话慢条斯理,却一下下犹如利刃,插进那人心底:
“而你,说好听点儿是无知无畏,可实际上却懦弱至极。你畏惧恐慌,没有勇气承担后果,便妄图用这可笑的言论,来麻痹自己,以求心安理得。”
“请你搞清楚,我不是你。我宁愿死于火焰,也不愿死于虚无。”
“别用你这套言论来恶心我。”
弹幕持续滚动,许诗晚说完这句话,没等主持人出声,就把那人踢了出去。
主持人很好地接过话头控场,先念了几段粉丝写的书评过度,而后才开始cue接下来的环节。
后续进展没什么大问题,只不过偶尔间隙,许诗晚会有点走神。
她还是被影响到了。
忽地,感觉头发被人轻柔地抚了抚,熟悉的声音播散到她耳廓,带起酥麻痒意,
“怎么不开心?”
许诗晚偏过头,宋韵成把拿着的果盘放在桌上,看着她开口道。
许诗晚语音连麦直播在卧室里,戴着耳机,又有些心不在焉,所以她根本没注意到卧室的门被推开。
听到声音,许诗晚转过头,看清来人,那双澄澈透亮的眼眸眨了眨,好似有些震惊,内里还夹杂着几分心虚。
她是特地估算了时间的,结果没想到宋韵成竟然结束得更早。
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的身影又凑近了几分,宋韵成环住她,又低声问了遍:
“怎么了?”
也许是刚刚发生的事情让她太过心慌,也许是宋韵成的语气太温柔、怀抱太让人心安,她心里涌动着情绪,抬手环住宋韵成的腰,声音闷闷地,也带着几丝撒娇意味:
“没怎么。”
“就想抱抱你。”
太过喜欢,所以宋韵成第一时间就感知到了许诗晚的情绪不对。
现下,她站在桌前,而怀里一个小身影正搂着她的腰。
从她的角度,能看见许诗晚整张素净的小脸,纤浓的睫毛纤颤两下,她的眼眸很澄澈,但又好似覆盖上了一层不真切的灰,涌动着些许情绪,乖巧又让人心疼。
宋韵成忽地轻抬右手,修长纤细的指节落在许诗晚的颊面,还顺带着扫过她的耳垂,她开口道:
“有个办法。”
宋韵成直勾勾地看着许诗晚,金丝边眼镜下,那双眼眸极具有攻击性,好似裹着一团炙热的火向许诗晚袭来。她的嗓音也是,疏倦偏低,却带着点勾人的意味:
“让你不去想那些事情的办法。”
许诗晚现在思绪很乱,又被宋韵成的目光烫的不知所措,压下跳动的心绪,只能顺着她的话开口,
“什么?”
只见宋韵成慢慢倾身向前,吻上了许诗晚的唇。
宋韵成只是很浅地吻了她的唇瓣,而后又出了卧室。毕竟,她事情还没处理结束。刚刚进来,只是给许诗晚送水果而已。
房间门被关上,心里那股烦闷的情绪好似真的缓解了几分,许诗晚却有点不好意思打开手机。
刚刚宋韵成来的悄无声息,她反应过来很快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却没有挂断。
所以那些对话肯定都被听了去,她脸皮太薄,根本不敢想现在的弹幕会是怎么样子。
果不其然,她回到直播间,假意咳嗽了一声,眼神扫过弹幕,全都在开她玩笑。
[你有猪猪嘛]:啊啊啊,是我想的那样吗?!!
[沧笙踏歌]:就是你想的那样!!她们kiss kiss kiss
[园葫芦贰拾陆]:太太为什么回来(抓狂)(阴暗地扭曲爬行)可以不用管我们(尖叫)请当我们不存在,速速去大do特do
当然也有怕她还沉浸在刚刚的事情,所以出言安慰的,
[太太你看,爱真的可以挡万难的,你们两个一定要幸福下去,所以真的不用在意那些言论]
许诗晚心底一暖。
她作为“音韵”,只是分享自己的随笔,暗恋着一个人,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却意外地收获了太多善意,她很珍惜,也感念。
“谢谢大家,我明白的。也……不会因为这些言论而过多困扰。”
最后的环节结束,主持人做了简短总结,整场活动就算完成。许诗晚笑着跟大家道谢再见。
[太太说话真的很有文学素养底蕴,我都不敢想真音会有多么温柔]
[再见再见]
直播结束,许诗晚洗漱结束,万玲又给她打了个电话,说很抱歉,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故发生,是她们处理不当。这种事情,有心人想扮成书粉,一场直播几片上万人,她们也不一定能审核出来,许诗晚当然不会迁怒。
宋韵成明天一早就要去主办订好的酒店,而许诗晚是这次解说的解说员,也会跟着去。两人收拾结束,便早早睡下了。
尘笙体育公司发展的势头不错,阮凉一很懂宣发策划经营,很多自由解说员因为许诗晚的名气前来应聘,且也有甲方来寻求合作,虽然赛事规模小,到起码已经有门路了。
许诗晚依旧领着万姝那几个实习生,准备这次国手赛。
她的团队基本上都跳槽过来了,都是专业能力强的,她和阮凉一商量让她团队的各带一个自由解说员,方便熟悉正规流程。
国手赛参赛选手不算少,而且对弈规则很严苛,有时候三局两胜制,也有五局七胜制,所以围棋协会选定了三位解说员轮流。
有解说员专车负责将三位解说及其团队载到比赛区酒店。
而参赛的围棋手则是统一的大巴车。
许诗晚坐在车里,其实有点失落。秦芝和直播的那场闹剧交叠,像是在心底堵了个大石头,闷地慌。
她现在,其实有点想黏着宋韵成。
好似只有这样,她心才会安定下来。
还有一个解说员没到指定地点汇合,手机又弹出来了一条信息,正是宋韵成的。她没看,反而下了车,朝大巴走去。
心慌的厉害,感觉像被丝线紧密缠绕,压得她透不过气。她想去找宋韵成,想黏着宋韵成,好似只有这样,心才会安定些。
旁边技术设备组报错了人数,有几个助理刚上大巴,正准备找空位置落座。
许诗晚刚进大巴里,一眼就看见了宋韵成。
她坐在最后一排,而旁边过道,站着一个女生。
“学姐,这里有人吗?”
大巴车里,有的棋手已经戴上棒球帽闭眼睡觉,几乎没有声音。所以这女生的话,就这么不轻不重地飘了过来。
宋韵成看着眼前的人,眼底没什么情绪。
“太久没见,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我也是博志高中,比你低一届,曾经跟你一起去外省比过物理竞赛。”
似乎怕宋韵成想不是来,那女生又补了一句,“就那个,那天下雨伞被风吹跑了的那个女生,是学姐你帮我捡起来的。”
轻飘飘的话语,落在许诗晚心底,却泛起了波涛。
她的睫毛抖了抖,思绪好似也被拉回了那个雨季。
博志高中会有去参加省级、全国赛的传统,而各个学科,只要是能力强,都能去。
宋韵成一般去参加数学和物理竞赛,而许诗晚拿手的是语文,所以两人其实不会碰面。
但某一次,试点竟然在同一个学校,许诗晚便想去跟宋韵成坐一个大巴车。
她记得那天雨很大,她背的书包跟鼓,里面装了很多酸甜口小零食。从集合地点跑过来的太着急,她怕宋韵成旁边没有位置,也自然也没来得及打伞。
偷偷上了物理竞赛的大巴车,她的头发都已经湿了。校服也晕出浅淡的水痕。
对上宋韵成的眼眸,她站在过道,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想向你请教几个问题。能坐在这里吗?”
和宋韵成相处的记忆太过鲜活,每一帧都在她记忆里交织盘旋。
她记得那天的雨势渐急、车厢嘈杂,
记得学生打闹而自己被挤得快跌落之际,握住她手腕的那双手。
也记得那双清冷疏倦的眼眸看过来时,她心底的波翻浪涌。
眼尾那颗浅痣明晃晃闯进许诗晚心底,她只听宋韵成开口道:
“可以。”
在这段关系里,宋韵成确实一直在践行她会一直主动迈步,主动走向许诗晚。
但也许是高中的小心翼翼地靠近太过难言,许诗晚其实会很不自信,也会彷徨犹豫。
这辆车本来就是围棋手和设备人员乘坐的,粗略看过去,好似只有一个位置。
她来,好似有些不合适。
心底像打翻了的调味瓶,许诗晚刚转身准备回解说员的专车上,刚走没几步,手腕被忽地人拽住。
她回头,宋韵成已经走到她面前,凉风从车窗透进来,卷起宋韵成的发梢,眼尾那颗清冷的浅痣若隐若现。
而许诗晚听她开口道:“你跑什么?”
“我……”
许诗晚支支吾吾,却一时没了思绪。
是啊,她跑什么呢,她不知道。
她就是下意识地迈步转身了。
宋韵成牵着她的手往回走,
“跟我坐一起吧。”
许诗晚转过身,刚刚那个女生已经在倒数第五排坐了下来。
除了围棋手,还有些生面孔,应该都是设备技术人员。许诗晚刚坐下,突然问了句,“会不会不合适?”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宋韵成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要不是碍于人多,她会凑近亲亲许诗晚。
“你是我女朋友,坐这里怎么了?有什么合不合适?”
很快,所有围棋手都上了大巴,和其他专车沟通好,确定没有遗漏,便发车了。
阳光透过玻璃折射进来,落在两人脸上,车厢内安静一片,且很轻易地拉回了许诗晚的思绪。
那次竞赛的结局,并不美好。
许诗晚找的蹩脚理由,宋韵成没有多说什么,可她刚坐下没多久,负责物理竞赛的老师竟然要核对人数。
许是每次参加语文竞赛的人不多,所以从没有这个环节。
很遗憾,清点人数多出她一个。
她站起身,脸有点红,很不好意思,似乎觉得自己的理由不充分,说话声音都小了几分:
“物理……公式也能用于作文,我忘了楞次定律,所以过来问问。”
说完,也不敢去看宋韵成,拎着书包又跑了下去。
那些荒唐又真实的靠近、悸动和紧张的心绪留在她脑海。现在偶然回想起来,其实还是会有些许酸涩伴着甘甜弥漫。
酸涩于自己的暗恋,可也欣喜于自己的勇气迈步和宋韵成的回应。
忽地,耳廓传来细微触感,她侧过身,宋韵成已经给她戴了线控耳机。两人四目相对,宋韵成的眼眸浮动着碎冰,她开口道:
“不困的话,我们看电影吧。”
电影是一部海洋纪录片,有关生态保护的,最真实的取景,很令人震撼。开篇由一个记者引出海洋问题,后续对比进行真实记录研究,引人入胜。
而开篇的记者许诗晚并不陌生。是比她大两届的大学学姐,江沅芷。
两人看电影其实很安静,车辆不断行驶,暖光氤氲,酝酿睡意,很多人已经睡得东倒西歪。
正看着,忽地感觉手心被人捏了下。
许诗晚敛眸,手里已经被放了颗糖。
柠檬味,她最喜欢的。
而后,宋韵成又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了几袋与她穿着极为不符的零食糖果,递给许诗晚,
“吃吗?”
“吃。”
脑子没反应过来,许诗晚已经开了口。
好似两人又回到了高中,而这样,心底那点不如意就少了几分。
大巴车上了高速公路,许诗晚靠在宋韵成肩膀,阳光落在许诗晚眼睫上,刺得她有一瞬间睁不开眼。
还没等她反应,余光里,一只干净修长的手落在她视线不远处,替她遮挡住了那片刺眼。
而她侧过身,唇瓣刚好擦过宋韵成嘴角,带起一阵软绵。
大片暖光洒下来,几缕光晕落在宋韵成纤细修长的脖颈,也照得她的锁骨白得发光。
而她长发垂落,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多鼻息,她正直勾勾地看着她,那双眼眸好似疏疏篱笆下清朗的星河,又蕴着别样的幽火,倒映出小小的自己,那么美丽,那么让人动松。
炙热的火,显诸福
在这一刻,也有了具象化。
是宋韵成的眼眸。
许诗晚想,
就算她是飞蛾,只要能短暂拥有,
那也未尝不可。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延长,金光色的暖光洒满整个室内,而许诗晚看着越来越近的宋韵成,纤浓的睫毛纤颤两下,她紧张地闭上了眼。
而后,清冷气质萦绕鼻息,
唇瓣相贴,她的心跳地飞快。
前排还传来程序的呓语,在寂静的车内,
独坐在最后一排的两人,却正在接吻。
很浅又带着温柔缱绻的一个吻。
可在这样的环境下,却有种刺激和紧张感,好似酥麻电流直窜入脑,让许诗晚羞红了脸。
光晕将两人团团围住,眼前的人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暖光下,她的发丝也染上了一层淡黄光。
宋韵成很漂亮,她的眼眸深邃透彻,鼻梁高挺,嘴唇很薄却很软。眼角浮现出细碎笑意,缩影重现,那双眸子、那颗浅痣都与高中那时一般无二。
而这一次,她主动牵起她的手,给她留了座位。
高中没能看的电影也已经接续,她还吃到了零食。
好似那些尘封在心底的不如意,总会在不禁意间被提起,也会在不禁意间被面前的人轻松抚平。
但许诗晚不知道的是,高中那次她刚下车,紧跟其后,宋韵成也下了车。
但许诗晚跑得太快,一溜烟找不见人影,宋韵成本来都跟老师说过等到了试点再来队伍集合,也只好作罢。
看着宋韵成的眼眸,许诗晚突然有一种冲动。她第一次主动地捧住了宋韵成的脸,而后,凑近,再凑近,将吻送了上去。
微凉的唇瓣相贴,许诗晚心猛的一颤。
暖光落在两人身上,倾泻出暧昧的光影。
蜻蜓点水般,许诗晚退开一步后,看着她:
“宋韵成。”
重逢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全名。
认真又郑重。
宋韵成很轻地嗯了一声。
心口好似有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一下一下震得她心悸。压下紧张的心绪,许诗晚的眼底闪过好多记忆碎片,那些点滴里的主人公逐渐于面前的人重合,许诗晚,再开口,声音还有点抖,
“宋韵成。”
面前之人挑眉,却没有言语,是在等她下文。
“我喜欢你。”
宋韵成摸了摸她的头,金丝边眼镜下,那双眼眸好似万籁寂静中的一簇幽火,不过分耀眼,却格外动人心魄。她看着她,从唇边漾出一丝浅笑,好似清冷的山泉流淌过人的心尖,她说:
“嗯,我知道。”
许诗晚也跟着笑了笑,金色粒子盈满室内,她的眼眸也浮动着碎冰。
不,你不知道。
这是我的秘密。
是我对年少的那个宋韵成的独白。
我喜欢你的潜台词,其实是我想问,你愿不意和我在一起。
虽然我已经得偿所愿,但还是想告诉十七岁的那个你,我很喜欢你。
两人把纪录片看完,一行人也到了目的地。
下车后,许诗晚才打开自己手机,发现两个小时前,宋韵成给她发的信息便是:
[M: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坐大巴]
好像真的,
她不用迈步。
她的月亮一直在向她走来。
解说员住在八楼,而围棋手住在酒店七楼和六楼。
不知道为什么,习惯了有许诗晚在身侧,现在一个人在空荡荡的酒店房间,宋韵成竟一时有些不适应。
忽地,门被人敲了敲。
宋韵成起身去开门的同时,手机也收到了消息。
[小猫:有点累,我先洗个澡,待会见]
第068章 小晚吃醋
暖光穿透云层,斑驳的碎影穿透玻璃窗,在咖啡厅落下。
宋韵成单手撑在桌前,按了几个键后,把电脑递还给了那人,绵柔的暖光落在她颊面,眼角的浅痣也被渡上了一层淡色的光。
她开口道:“你现在看看,还有没有问题。”
而对面的,正是叫她学姐的姑娘。
刚刚听见敲门声,她本以为是许诗晚,急着打开门,却没想到来的是这个女生。女生神色有些焦急,直说刚刚搬设备的时候颠簸了一下,现在储存着大赛资料的电脑打不开机。
而后她想起来,以前宋韵成采访的时候曾说过,会自己处理一些电脑故障小问题,便贸然过来敲了门。
看着被推过来的电脑,女生倾身向前,握着鼠标,点开桌面的文件夹,指腹滑动,大致浏览了一番,而后开口:
“谢谢学姐,已经好了。”
宋韵成颔首,算作应声。刚准备迈步,却看见这女生拿着手机,递到了宋韵成面前,声音有些急促,也有些小心翼翼,
“学姐,等等。”
许诗晚刚走到一楼大厅转角,就看见了这刺眼的一幕。
她们靠的很近,大巴车上的女生正拿着手机递给宋韵成,也许是在要联系方式。有风从窗边透过来,带起几缕碎发,宋韵成眼角的那颗浅痣明晃晃撞进许诗晚心底,而阳光下,两人影子斑驳交叠在一起。
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反复揉捏,太阳在这一刻灼地刺眼,而她自己也好似泡沫一般,轻轻一吹,就要融化掉了。
口腔里的柠檬糖被咬碎,味蕾刺激下,一口气直戳心尖。
有点酸。
“许诗晚,你怎么在这里发呆?”
程序忽地从旁边走出来,险些吓了许诗晚一跳。
浓密的长睫抖了抖,隐去眼底情绪,许诗晚压下心底的零星涩意,转身看着程序,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冲他笑了下,“没有啊,我刚下来。”
“那走吧。”
见许诗晚神色有些茫然,程序补了一句,“大赛前,会有专门的营养师配餐。”
其他棋手和解说员应和,许诗晚便跟着大部队,到了酒店餐厅。酒店餐厅的灯光是偏暖色调的,香薰摆在不远处的的柜台上,而中式小桌前,已经摆放好了所有人的晚餐。
按照每个棋手的身体素质综合,构架的营养配餐成分比例不同,每个桌前都有名字。
“果真和我想的一样,一如既往地清淡。
“我的习惯了。”
“诶,我的这次有牛排,你的是鸡胸肉。”
陆陆续续又进来了一波人,是住在这家酒店的其他参赛选手。彼此都在赛场上见过,所以也相熟,纷纷打了招呼落座。
旁边的对话声不绝于耳,而许诗晚脑海里不断闪过那两人的影子,心静不下来。
宋韵成姗姗来迟,坐在许诗晚旁边的座位。而那位高中学妹,则坐在宋韵成对面。
解说员和棋手不一样,营养品配餐只是根据普遍搭配,没有围棋手的那么精细。
桌前摆着一盘水果和小甜点。
苦甜柠檬糖的余味还留在口腔里,许诗晚刚准备拿一个甜点泡芙,而宋韵成对面的女孩却先伸出了手。
“学姐,听说你这次比赛后,马上就是对战人工智能?”咬了一口泡芙,女生问道。
“听说是这次国手赛的前三名要去对战,消息准确吗?”
“嗯。”宋韵成淡淡回。
敛着眼眸,许诗晚不再有所动作。她闷头吃了一口饭,却被胡椒味呛住,忍不住咳嗽起来。宋韵成见她小脸皱成一团,伸手递给她一杯水。
许诗晚咳嗽两声很快缓过劲,却摇头表示自己不要。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坐在这里就觉得不得劲儿。
“那吃点水果压一下。”
偏偏那个女生还接话,“对啊许解说,吃点水果,应该能缓解些。”
心里的那条小鱼好似搁浅在路边一般,咕嘟冒出的泡已经被扎碎,许诗晚几乎是从唇齿间挤出来的话,声音很平也有些淡:
“我不想吃。”
忽地,旁边凳子被拉开,宋韵成突然起身离开了。许诗晚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话,总觉得怪怪的,有些堵。
可大概过了三分钟,旁边的人回坐,一杯鲜榨的苹果汁被放到了她的面前。
许诗晚抬头,宋韵成那双薄锐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内里好似浮动着细碎的光泽,有好似有电流般,轻撩起眼缘在两人之间。
“你喜欢的,新鲜果汁。”
宋韵成又补了一句,“刚看冰箱里还有芋圆,我也加了进去。”
浪花拍打在岸边,潮水散去,那条小鱼也不知踪迹,许诗晚喝了一口果汁,心里那边小拧巴消散了些许。
“刚刚出去帮技术部看了她们的电脑,走得急,没带手机,才看见你给我发的信息。”
甜味在口腔里扩散,许诗晚低应了声,“嗯。”
吃完饭,众人便回酒店休息,准备第二天的比赛。许诗晚很注重皮肤护理,睡前总会认真护肤。刚贴上面膜,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却忍不住发呆。
脑海中止不住回想起下午无意瞥见的那一幕,虽然,因为工作原因添加好友无可厚非,她的心好似被细丝线缠绕,闷闷地。
一个人的房间寂静无声,壁灯旁的钟表上,指针不断前行,一下一下,搅得许诗晚心绪不宁。
许诗晚垂眸,划开桌沿边的手机,置顶便是她和宋韵成的弹窗对话。她刚刚已经同宋韵成道过晚安了。棋手们需要好好休息,明天才能发挥出最佳状态。
许诗晚觉得自己很别扭。其实她想装作没有事情,可这些细枝末节就像一根小刺,不断扎进她的皮肤里。
也许只是幻灭的泡沫,是她夸大了感触
但她的暗恋太久,也助长了懦弱,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鸦羽般的长睫轻颤,许诗晚思索片刻,按灭了屏幕。动作刚落下,两声陡然地敲门声拉回了她的思绪,许诗晚心急急跳了下。
紧接着,手机震动响起。
许诗晚低头,看见了手机弹出的消息:
[M:开门]
[M:是我]
许诗晚盯着这两条信息,呼吸滞了一瞬。打开门,宋韵成走进来,手上还拎着一个塑料袋。
“刚洗漱?”宋韵成走进来问。
许诗晚低应了声,而后便看见宋韵成从塑料袋里拿出了泡芙和一盒洗干净的草莓。
那泡芙,是许诗晚下午想吃的那款。
“给你买的甜点。”
“酒店下午备的,味道一般。”
许诗晚还敷着面膜,可从看见甜点的那一刻,理智和敏感思绪就在不断被拉扯。宋韵成从下午就休息到她的小脾气,却一直在哄她,还给她买了甜点送过来。
低头看着脚尖,许诗晚突然开口,瓮里翁气:
“我下午,在跟你闹脾气。”
正等着宋韵成开口,谁料,面前之人却突然凑近,揽住她的腰,把她带到怀里,她亲了亲她的发旋。
从唇角荡漾出的浅笑好似山间的滴露的溪水,又好似脆玉般,涤荡人心:
“那你脾气,也太小了点。”
许诗晚没想到,宋韵成竟然会这么开口,完全没有指责或者不开心的意思。这话反而透着宠意,许诗晚感受到了。
人就是这样,在感觉到被偏爱的时候,又会止不住想再多试探试探底线。好似这样,能证明对爱一点,再爱一点似的。
许诗晚哦了一声,走到浴室门口,突然折回身看着宋韵成,
“谢谢学姐。”
凉水冲洗过颊面,许诗晚刚抽出洗脸巾擦拭,想缓解燥意。
忽地,只感觉腰被一只纤细的手臂揽住,清冽的初雪气息像揉碎了花瓣,不断从身后袭来。
水流声哗哗作响,许诗晚背后是温暖的热意,而镜子里,两人的身影交叠。
脖颈处的温热呼吸刺激着她的神经,耳垂又被人吻了吻。刚缓和的燥意又许腾地烧起来,许诗晚躲闪不及,支支吾吾:
“韵韵。”
宋韵成搂着她的腰,好笑地看着镜子里耳垂红的能滴血的许诗晚,金丝边眼镜下,那双眼眸里含着促狭笑意。
她道:“刚刚不是还叫我学姐?”
腰处的那只手不断收紧,还意味不明地摩挲了两下。
被宋韵成这么一点,许诗晚有点不好意思。但她也惯会顺着杆子向上爬,转过身,回抱住宋韵成,压下燥意,许诗晚看着她,
“高中的时候,你不就比我大一届,叫学姐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
在许诗晚的唇瓣蜻蜓点水落下一吻,复又轻咬了下,宋韵成开口道:
“只是觉得很新奇。因为你高中,从没这么叫过我。”
说来好笑,高中的时候,就算小一届,许诗晚也确实没有叫过宋韵成一声学姐。
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她也总习惯于用某些特定,显示某些小心思。
高中的时候,她喜欢叫宋韵成的全名。每次见面,总会以“宋韵成”开头。她欣喜于每次叫她全名时,心底的悸动。她不想去叫学姐,总觉得低一届,会在叶漫面前落了下风。
“是吗?那我高中的时候叫你什么?许诗晚选择装傻。
许诗晚很瘦很小,她现在穿着睡衣,从宋韵成的角度,能看见她素净的小脸,纤细修长的脖颈,半截漂亮挺立的锁骨若隐若现,整个人像莹润透亮的荔枝般清透。
宋韵成眼底闪过几丝情绪,不紧不慢开口:“叫我全名。”
“是这样吗?”
许诗晚忽地踮起脚尖,在宋韵成唇边很快啄了一下,而后唤她的名字。
她微偏过头,那双澄澈地眸子正笑意吟吟地看着许诗晚,唇瓣微张,一直重复叫着宋韵成的名字,声音软糯,好似在撒娇。
重逢后,许诗晚没有再叫过宋韵成的名字,因为总觉得阔别几年,叫全名太生疏严肃。
但其实,她很喜欢。
因为这个名字,被她叫出来,
那在这一刻,便是属于她。
宋韵成看着眼前的人,殷红的唇瓣一张一合,露出饱满诱人的唇珠和干净的贝齿。
宋韵成突然捧着她的脸,吻了上去。
手上力道越收越紧,许诗晚被吻得有点发蒙,还有点喘不过气。
“那你喜欢我叫你什么?”
宋韵成没有说话,只是搂着她的腰,惊呼声被温柔的吻堵住,担心过来之时,许诗晚已经被掐腰放在了镜子前的台面上。
许诗晚穿着一条丝绒墨绿色睡裙,长发垂落下,肩头圆润可爱,锁骨挺立漂亮,被墨绿色衬得更加白皙,隐约有点痕迹未散,宋韵成知道那是之前的吻痕。
忽地,一声手机铃声响起,是宋韵成的消息提示。
许诗晚被吻的眼眸蒙上一层雾气,听见这消息,脑海中不自觉蹦出下午的场景。忍不住,她假装淡定地,用最平常的语气开口:
“快看一眼消息,万一你学妹有重要消息,错过了怎么办?”
宋韵成垂眸看着她,金丝边眼镜下,那双眼眸有了细微波动。
许诗晚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多可爱。整个人白的发光,那双大眼睛正眨巴眨巴地看着她,眼尾又透出点红,似山林间懵懂无措的小鹿,又像夜色里盛开的花苞。芳香漂亮。
她还晃了晃双腿,淡青色脉络从足背蜿蜒向上,她的脚也很秀气小巧,两条腿笔直纤细,也很漂亮。
“我说真的。”
许诗晚又补了句。
明明尽力把语气表现地很稀松平常,却还是能窥探出其中的几丝醋意。
宋韵成心都要化了,凑近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你在吃醋。”
“我没有。”
“难怪会突然叫我学姐。”宋韵成不听她辩解,只是捧着她的脸,复又亲了亲。
许诗晚此刻就像只炸毛的小猫,“才不是。我大学里经常叫学姐。我不是跟你说过,中午那部电影,开头生态采访记者,就是我的大学学姐。我们还在一个社团,还一起出去……”
话音还未散尽,宋韵成却突然用吻堵住了她未尽的话语。唇舌探了进去,在许诗晚口腔扫荡一通,腰处的力量也越收越紧。
许诗晚被吻得站不住,只能堪堪扶住宋韵成的肩头,放置自己掉下去。
一吻结束,许诗晚看着宋韵成,还微喘着气,胸口起伏,天鹅颈的肌理层轻薄可见,那双眼眸湿漉漉的,好似惹人怜爱的幼猫。
周身被独属于宋韵成清冷的初雪气息萦绕,许诗晚忽地把脸埋在她颈肩,落下一吻,她或许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的沐浴露味道很香。我这次也带了同款。”
只感觉腰上力道逐渐收紧,许诗晚听见宋韵成开口:
“那,要一起洗吗?”
第069章 浴室接吻
虽然发出了邀约,但宋韵成并没有给许诗晚回应的机会。
话音刚落,她搂着许诗晚的腰,便再度吻了上来。
这个吻是不同于以往的,它更温柔缱绻,也带着勾人的意味。宋韵成太会了,她知道怎么不动声色地让许诗晚一步步溃败,防线后退。
柔软的唇瓣相触,宋韵成的吻柔而缓地落下,舔舐辗转,含住她的唇珠,又磨了磨,带着些不可言说的暧昧情绪发酵,而后,舌尖探了进去,轻而易举地撬开贝齿,像一条滑不溜秋的小鱼,密密细细地造访许诗晚口腔的每一个角落。
搂着许诗晚腰际的手不断收紧,修长纤细的手扣着她的月要窝,还意味不明地摩挲了两下。
满室的香甜气息萦绕,空气中好似被放了一个巨大的火球,火星四溅。从唇珠被人含住舔舐的那一刻,许诗晚就感觉有一股电流带起的酥麻痒意从尾椎骨直冲入颅顶,她的脑海中好似噼里啪啦炸开了烟花,心尖都在颤。
许诗晚喜欢拥抱,喜欢接吻,喜欢一切能表达爱意的亲密行为,这会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不断被盛满的杯子,幸福感溢散,让她得到满足。
感觉城池被不断攻略,腰处的炙热触感不容忽视,而她的后脑也被拖住。手攥紧洗漱台的侧沿,心如鼓敲,许诗晚只能被迫仰起脖颈,承受着宋韵成的亲吻。
宋韵成比许诗晚高一点,同样的身材很好也很纤瘦。可就算是这样,她依旧能单手环住许诗晚的腰,把许诗晚圈在自己怀里。
禁欲又稍显强势的悸动却是最难以抵挡的。
许诗晚被吻得喘不过气,整个人软得只能搭在宋韵成肩侧借力。
宋韵成很浅地笑了下,落在许诗晚后颈的那只手轻捏着那出皮肤,没有开口,只是安抚性的亲了亲许诗晚的唇角,而后辗转到她的耳垂,吻含住。
许诗晚的耳垂很敏感,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撩拨含弄,偏偏搂住她月要侧的手忽地松开,微凉的指腹落在许诗晚圆润的肩头,像一片羽毛,扫过她的锁骨,复又向下,羽毛攀上绵延雪白,落下一笔又一笔。两人不挺的接吻,好似要融入骨血。(脖子以上的亲吻,审核大大)
耳廓的热意、绵延雪白的触感和宋韵成炙热勾人呼吸交缠在一起,好似打翻了的浓厚醇香美酒,波散在室内,许诗晚觉得自己好似醉了般,快要深陷沉迷。
鸦羽般的长睫微不可查地抖了抖,许诗晚呼吸也急促了几分,燥热因子不断在体内横冲直撞,许诗晚的脚趾也因为不同寻常的酥麻快意而蜷在一起。
“韵韵”
一整句话还未说完整,唇又被人含住,绵延处酥麻触感越甚,许诗晚的大脑一片空白,喘息的娇音几欲从唇角倾泻出来。(亲吻)
没等反应过来,只感觉整个人忽地腾空,她猛的一惊,身体本能反应,她的腿如藤蔓般缠绕上宋韵成的细腰,手牢牢勾着宋韵成的脖颈,挂在宋韵成身上。
两个人就这么进了浴室。
宋韵成本就这么打算的。
身后是冰凉的墙面,前面是宋韵成裹着初雪冷香的纤瘦身躯。刚刚的残局之下,许诗晚的锁骨处有几道更鲜艳的吻痕,是刚刚宋韵成情不自禁留下的。
许诗晚被吻的发软,站都站不住,只能勾着宋韵成的脖颈,微张开殷红还透着潋滟水光的红唇,喘着气。
“我们,要洗澡吗?”
许诗晚脑袋发晕,可能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只记得刚刚宋韵成的话语。
额头相贴,宋韵成亲了亲她鼻侧的浅痣,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好似蕴出些许碎光,柔和又温暖,好似她薄削的眼眸只装得下她一个人般,那么耀眼又让人沉迷。
回应这句话的,是一个深吻。
宋韵成其实很懂得诱导,她喜欢看着许诗晚被自己吻的眼眸蒙上雾气,喜欢看许诗晚的情不自禁和面色潮红。
她觉得像只懵懂小鹿般的许诗晚,简直可爱极了。
“换气。”
退来一步,宋韵成抚上许诗晚的脸,开口道。
说完,又刻意般地在她唇上啄了下,力道很轻,像是带着勾引的意味。
可不凑巧,金丝边眼镜刚好蹭到了许诗晚微红的脸。
许诗其实本想开口说宋韵成的眼镜磕到了自己。可耳垂突然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了下,又被舌尖轻柔描绘轮廓。
她依旧感受到了金丝边眼镜擦过发梢的触感。
两人四目相对,宋韵成那锐利透彻的眼眸正直勾勾盯着自己,里若含着促狭笑意和几丝涌动的暧昧情绪。
这一瞬间,许诗晚心跳如鼓。
她懂了宋韵成的意思。
脸红得不像话。
纤细的睫毛抖了抖,许诗晚抬手,扫过宋韵成耳廓,摘下了那金丝边眼镜。
握在手里。
像是制止的开关被打破,宋韵成一手拖着她的后脑,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复又倾身住许诗晚,比之前的吻强势霸道一些,却也很好地照顾住许诗晚的情绪,让她感受到被爱意包裹。
两人的呼吸交织纠葛,柔软的吻辗转落在许诗晚的脖颈、肩头,像蚂蚁爬过般的酥麻触感不断撩拨许诗晚的心脏,也开出了一片片红艳的花朵。(脖子以上)
在许诗晚没注意到的时候,宋韵成已经按下手机关机键,把它放在了盥洗台边。
被越搂越紧,两人几乎没有距离,浓密的长睫抖了抖,许诗晚不自觉抬手,回搂住宋韵成。
微凉和酥麻触感在前躯波散,布料落地,宋韵成胸前的衬衫领结也已经被解开。
水汽落了下来,白色雾气氤氲,暧昧气息铺满室内,水珠顺着曲线不断滑落。
宋韵成的手轻车熟路地搂着许诗晚不堪一握的细月要,微凉的指腹点过月要窝,引得许诗晚脊背一阵酥麻,竟又不自觉泻出几丝低音。
许诗晚一时有些害羞,眨巴着眼睛,像林间小鹿,却甘于沉迷欲望的深海。
水流声盖住了接吻的嘬嘬声,许诗晚感觉自己好似陷入棉花里,后背微凉的触感荡然无存,整个人棉花飘在云端,绵延处被撩得不知所措。
柔软被亲吻含住,极地冰雪里开出一朵又一朵旖旎奇花,裹着酥麻痒意涌便她全身。她扬起脖颈,脚趾蜷住,感受着炙热的吻不断游走在她脖颈。(脖子以上)
温水从淋浴头落下,两人的身影交叠在一起,温度攀升。那双修长纤细的素手向下,轻碰脊柱沟,落在不堪一握的月要际,复又向下。
唇舌接吻间隙溢出几丝轻音,许诗晚开口,“有点凉。”
宋韵成退来一步,许诗晚的眼眸蒙上一层雾气,眼尾也泛着不正常的红,她的皮肤落下片片吻痕,莹润白皙中的一点鲜艳,显得尤其动人勾人。
“韵韵,水有点凉。”县著夫
许诗晚再度开口。
宋韵成半阖着眼眸看她,那双锐利深邃的眼眸里涌动着几丝情欲,眼尾拖曳出的浅痣也透着微红,显示着她共赴沉沦。
“你叫我什么?”
宋韵成凑近,吻了吻她鼻侧的浅痣,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勾人,像雨滴坠入湖面般,清隽涤荡人心。
两人四目相对,宋韵成眼底漾出的幽火欲望快要将她吞噬殆尽,感受到微凉的指腹游走,甚至于轻拢拨捻到了桃花源。
许诗晚脚背绷直,不自觉开口:
“韵……韵韵。”
宋韵成没有言语,只是力道变了几分,在许诗晚的声音即将泻出时,她又倾身向前,吻住她的唇,将小兽般的呜咽声尽数吃进嘴里。
唇被人吻住,而桃花源的触感不容忽视,许诗晚攀着宋韵成的脖颈,被吻的发蒙,她微喘着气开口:
“韵___韵韵___学姐__”
感觉轻捻的动作慢了几分,许诗晚看着她,又小声叫了句:
“学……学姐……”
宋韵成已经调试了水温,这个温度正合适,两人接了一个甜而腻的吻。宋韵成看着她,另一只手拂来她的碎发,又吻了吻许诗晚那双湿漉漉的眼皮,
“不是说,还叫过别人。”
许诗晚这才想起来刚刚给自己挖的坑,她一阵懊悔,可现下实在没有力气,那双眼睛眨巴眨巴,一时忘了言语。
复又被挑动,许诗晚不自觉闷哼一声,尾音像蒸腾的在水汽中荡漾开,勾人沉沦。先朱福
她急着开口:“宋……宋韵成?”
宋韵成吻住她,探入几分,舌尖卷着她的舌尖扫荡一波,末了只说了句:
“不够。”
“再换个称呼。”
许诗晚感觉自己好似变成一个快要融化的雪糕,正被微凉指腹的触感炙烤,感觉又探进几分,许诗晚呼吸都紧了几个度。
宋韵成卷着她的耳廓,呼吸的温热铺散,引起那块皮肤酥麻战绩,偏偏手上动作不停,探进又拨弄了几分。(脖子以上)
“嗯?”
宋韵成只说了这样一句话,她直勾勾地盯着她,在等她回应。
许诗晚其实很害羞,但被吻的发软,她喜欢这样,也喜欢这样略微强势的的宋韵成。
许诗晚的声音像是被水浇过般发软,两人纠缠又落了一吻,似乎要融为一体般,将所有心绪倾注。
许诗晚被撩得也顾不得颊面燥意,她喜欢许诗晚,她想要表达,她想让她知道自己的情感。
她不是一个好学生,接吻这么多遍,也只会沿着唇边亲吻,而后小舌探入,却失了力道。
她勾着宋韵成的脖颈,一吻毕,埋在宋韵成肩颈,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只小声道:
“老婆。”
宋韵成动作一顿,那双浮动着碎冰的眼眸难耐地出现了其他情绪,像是荒原处簇拥的一团星火,快要将整个夜晚点亮。
她吻住许诗晚的唇,比以往都霸道,嘴唇酥麻触感引得两人颤栗。她辗转至脖颈、锁骨,而后一路向下……
许诗晚明明快要站不住,声音也哑得厉害,可看见宋韵成的样子,她忍不住出声:
“别……”
可话音还未散尽,宋韵成已经倾身向前。
窗外,花苞被凉风细细密密造访,水声雾气氤氲,感官被不断放大,轻拢弹弄,花苞瑟缩,随风飘荡。
许诗晚忍不住抖动,轻哼出声,手也插进宋韵成的秀发间。
感觉许诗晚身子软得厉害,微抖,声音也在抖,宋韵成把她圈外怀里。
许诗晚看着宋韵成薄唇的潋滟水渍,许诗晚很害羞,很害羞。
浴室的水不断下落,宋韵成复从她的颊面吻过唇瓣、脖颈、锁骨,继续寻找让她愉悦的体验。
速度力道重了几分,花蕊被柔风仔细吹拂造访,浸出了汁水,许诗晚的最后一根神经也断了,她咬住了宋韵成的锁骨,几声尾音落下。
而后耳垂被温热的唇舌席卷一通,宋韵成在她耳边呢喃:
“老婆。”
第070章 甘之如饴
许诗晚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被宋韵成抱回床上休息的。
她本来害羞得不行,坚持要自己洗,可浑身酸的厉害,都快软成一团水。宋韵成笑着亲了亲她的颊面,哄了好久,才终于把炸毛害羞的她安抚住,同意让别人代劳。
房间里充斥着冷调香气,许诗晚缩在宋韵成怀里,心里好似有只小金鱼咕噜咕噜冒着泡泡。她不太能睡得着,只是把宋韵成搂得更紧,颊面埋在宋韵成脖颈,又蹭了蹭。
真的像只小猫般,可爱又让人心软。
宋韵成的手搭在她腰侧,小心温柔地揉了揉,吻落在她额头,清冷偏低的声音中透着几丝温柔情愫:
“还有没有不舒服?”
“还酸吗?”
许诗晚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回想起浴室的一幕幕,她脸红得跟煮熟的虾米般,咬了咬唇,没有应声。
她打算装死。
吻落在她紧闭的眼皮,蝴蝶骨也被人轻触摩挲,宋韵成忽地低低笑了声,清隽语调下莫名勾人,她紧贴着她的额头,唤道:
“小晚——”
“晚晚——”
红晕从许诗晚颊面蔓延到脖颈,她的耳垂也红的能滴血。
被磨得没有办法,许诗晚抬眸,伸出小手捂住宋韵成的嘴,那双眼眸澄澈透亮,里若繁星相拥,又似波光潋滟,眨巴眨巴地让人心生动容。
“你,你不许问,也不许说。”
许诗晚支支吾吾开口,声音闷闷地,末了,又补了句:
“没有不舒服。也不酸。”
忽地,柔软的触感落在她手心,也似一片羽毛扫过平静的湖面,卷起涟漪。
许诗晚像只受惊的小鹿般,猛地缩回手,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宋韵成,浓密卷翘的长睫微抖,心脏都快跳出来。
宋韵成刚刚……
她刚刚又亲了她的手……
而搅得她心绪不宁的人,似乎并没察觉到自己的不妥。反而迎着她的目光,不躲不避。
宋韵成的长发垂落在身侧,正敛着眼眸睨她。她的肩头吻痕清晰可以,像暴雪覆盖下的红梅。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锁骨处的牙印,禁忌又旖旎。
是许诗晚刚刚……咬的。
你要说宋韵成这个人吧。
虽生于万物复苏的春天,却冷得犹如霜寒冰川,习惯于独身一人,性子冷淡,不好靠近。
但一旦把人放在心尖,她的爱意便会如磅礴大海般不断涌现,越来越满。
宋韵成简直太过撩,那处牙印也很惹眼。许诗晚根本招架不住,匆匆移开眼睛,压住跳动的心脏,小声道:
“你怎么这样……”
可耳垂已经红的能滴血。
“哪样?”
宋韵成依旧睨着她,那双眼眸弯了弯,声音好似也透着愉悦。
许诗晚其实不服输,可每次在宋韵成面前,却一直都是被撩得头脑发晕的那一个。她面子有些挂不住,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凑近咬了下宋韵成的唇瓣。
明明紧张的要死,呼吸不平稳,声音都在抖,却还是直勾勾地回看着宋韵成,好似要找回场子般开口:
“你,你犯规——”
宋韵成被许诗晚饿模样可爱到,眼尾拖曳出浅淡的弧度,就连那颗浅痣都柔和不少。
其实,宋韵成能感觉到,
许诗晚在不断改变。
谈恋爱,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情,没有一个人非要一直迁就另一人的说法。
之前的许诗晚喜欢一个人处理问题,不会过多依靠她,而这次,会对她发脾气,会开口说自己不对。现下又大着胆子亲她,她心里很高兴。
不再逗许诗晚,宋韵成把她揽在怀里,安抚性地亲了亲她的唇角,“好了,不逗你了。”
宋韵成看着怀里的人,那双眼眸好似波光粼粼的湖面之下闪烁的碎光,又如月影疏落下的灯火,话语舒缓温存,内里蕴着前所未有的郑重,直敲许诗晚心房。
“小晚,我想告诉你——”
“你的一切,我都喜欢,也甘之如饴全盘接受。”
“恋爱,就像是两个人携手作答一份试卷,它没有标准答案。你很优秀、能力很强、可以独当一面,但你总要给我,你的女朋友,一个表现的机会。我希望你能依靠我,也希望你明白,我会永远给你托底。”
她吻住许诗晚的唇,很温柔地啄了下,复又退开,“我很喜欢你今天下午同我闹脾气的样子。我总担心你性子太软,什么事情都喜欢憋在心底,不愿意告诉我。”
“但你像今天这样,就很好。你不喜欢,不开心,就直接告诉我,或者耍耍小脾气,让我哄你。”
“我说过,你的一切我都甘之如饴,我乐意全盘接受。”
许诗晚被宋韵成圈外怀里,静静听她说完这些话,眼眶其实已经泛红,隐约有想哭的冲动。
她的暗恋太过难言,她自己又有些敏感拧巴,很多事情,她想开口,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怯懦不已。
可宋韵成,她暗恋的人,她的女朋友,却真地践行了彦宁雨落撑伞那晚的话语。
她正在一步步走向自己,毫不犹豫的,勇敢无畏的,全盘接受的。
她觉得自己何其幸运,能在最真挚的少年期,碰上最优秀最心动的人。
又在成为最好的自己的年纪,和暗恋的人修成正果。
许诗晚搂住宋韵成,把脸埋在她肩颈,声音闷闷地,
“我知道了。”
宋韵成揉了一把她的头发,复又捧起她的脸。许诗晚现在眼眶红红的,鼻尖也有点红,就像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
“哭了?”
宋韵成眉眼间是遮盖不住的心疼。
许诗晚揉了一把眼睛,忽地将宋韵成扑倒,“才不是,是困了。”
许诗晚现在就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搂着她脖颈,埋在她身上,肩膀小幅度抖动,明显是哭了的样子,却还是死鸭子嘴硬,“没有。”
宋韵成就这么静静地搂着她,手臂收紧了几分,想给她安慰。
“你说真的?”
两人长发纠缠在一起,许诗晚亲了亲宋韵成脖颈处的软肉,不等她开口,又继续道:“那万一,我脾气很不好,惹你生气了,或者我发脾气次数太多,你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其实许诗晚并不会这样。
只是她总下意识去求证,下意识地想证明,宋韵成会喜欢她。
叹了一口气,宋韵成温柔地摸了一把她的头发,亲掉她眼角的湿润,
“有的人发脾气是光打雷不下雨,你这小猫脾气,连雷都不打,发了和没发有什么区别?”
宋韵成捧着她的脸,温柔地吻上她的唇,而后退开看着她,
“还有,我说过,你可以一直向我确认——”
她牵住许诗晚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让许诗晚感受到胸腔之下跳动的频率,而那双眼眸也直勾勾地看着许诗晚,翻涌着无尽的情绪,好似幽暗森林中的一点秘火,炙热浓烈,就连声音都郑重了不少,
“我宋韵成,对许诗晚不止是喜欢。是爱。”
心跳的频率不容忽视,许诗晚只感觉那一声声好似撞在她心底,她一时忘了呼吸,只看着宋韵成:
“真的?”
宋韵成亲了亲她的额头,“真的。”
许诗晚不再有别的动作,宋韵成把她揽进怀里,手落在她腰侧,似是无奈般道:“哭包。”
许诗晚轻声哼了两下,表示不满。
“不过,小晚——”
宋韵成的手落在她后腰那处的山茶花纹身,她其实上次给许诗晚洗澡就发现了,这次在浴室,看的更清,所以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这里,是什么纹的?”
许诗晚后腰处的山茶花纹身是鲜艳的红色小朵,有深绿色的枝干缠绕,隐约有点痕迹,宋韵成大概猜到,可能是她受过伤。
许诗晚想了下,“我其实记不太清,但按照时间推算,应该是转学后的那个暑假。”
许诗晚这话说的有些奇怪,听得宋韵成一头雾水,“什么?”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转学那阵子,生病住院了。当时好像是因为我爸妈长期不在家,我的情绪不太稳定,所以住了一个多月院。”
“我根本不记得我纹过身。后来还是我妈告诉我,那阵子,我趁她不注意跑出去纹了身。结果最后还晕倒在纹身店门口。”
听着许诗晚这话,宋韵成不禁皱眉,“很严重吗?怎么住了那么久的院?”
“我不记得了。出院后,我老爸和老妈也没提过,如果你今天不问我,说不定我都忘了。”
许诗晚说完,搂着她的脖颈,她现在可以肆无忌惮地撒娇:
“好困啊,韵韵。”
“我们睡吧,明天你还有比赛。”
宋韵成亲了亲她的额头,“好,晚安。”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前和宋韵成的对话,许诗晚竟然做了一个梦。
太多零碎的记忆从她脑海闪过,失落、愤怒、恐惧,人影不断交织,而后周遭的一切好似化成了无尽的海水朝她涌来,她感受不到温度,只感觉自己好似要溺死在水中。
模糊的影子在她面前晃动,她看不真切,心也闷地厉害,总觉得自己好似忘了什么,也每每碰到记忆碎片,总是一片黑影。
她不断挣扎着向上,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隐约有孟雯的哭声和许凌业的斥责声,她感觉自己在不断坠落,可突然,一道温柔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被吓出一声冷汗,许诗晚猛地睁开眼,窗边微光透了进来,她还被宋韵成揽在怀里,可她却全然不记得梦里的所有事情。甚至想起,还会有轻微头疼。
轻手轻脚捞过手机,按开屏幕,显示的是6:30。
大赛的时间是九点,还有半个小时,她和宋韵成的闹钟会响。
压下跳动的心脏,许诗晚闭上眼,却全然没了睡意。
沉默良久,她给孟雯发了条信息:
[Morii:妈,我转学住院的病例单还在吗?]
[Morii:我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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