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第六十三章正文完结
也许是昨天晚上太仓促, 加之她也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除了疼痛,她的体验并不深刻。
可是这次, 沈竟夕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心里一直仿佛憋着一股子劲儿想冲破什么束缚发泄出来,却总是不得其法。
大开大合之后,她大脑仿佛缺氧了, 语无伦次叫着他的名字, 手还死死地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许渡,许、许渡……”
她的声音有些清媚, 气息却不是很稳。
“真傻,叫哥哥。”
沈竟夕:“……”
她茫然无措得像是漂浮在大海里的人儿,海浪一涌过来, 便将她颠簸得上下浮沉, 起起伏伏中她破切地想要抓住一块浮木。
终于, 那块浮木被她抓住了,
她听见自己叫了声“哥哥”。
这话像是一个信号, 刺激得男人愈发放肆。
沈竟夕几乎要被浪拍晕, 终于抵达岸边时,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她抱着他的脖子,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话。
他只淡淡地笑, 吻住她的唇,把她的话都吃了进去。
风雨过后,沈竟夕只抱着他, 仿佛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兽需要好好抚慰, 不让他离开半分。
不知道过了多久,肚子很不合时宜地感觉到了一阵饿意。
“我饿了。”她终于说。
许渡抱着她起来:“这个点, 只能做顿简单的了。”
沈竟夕:“嗯,能吃就行。”
然而饭才做到一半,沈竟夕就受不了地闹着说:“许渡,我实在太饿了,能不能先吃蛋糕?”
许渡转过身,看着料理台上已经被打开盒子取出来的蛋糕,小可怜正拿着切蛋糕的塑料刀跃跃欲试。
“好歹插根蜡烛许个愿吧。”他无可奈何,帮她点燃了一根细细的蜡烛。
沈竟夕许了个希望大家平安健康就好的朴实心愿,吹灭蜡烛,吃了块蛋糕果腹。
晚上睡觉时,他搂着她发笑:“宝宝,会不会觉得这个生日太随意?”
“不会呀,蛋糕有了,蜡烛吹了,心愿也许了。”她笑眼盈盈看向他,“重要的是还有你。”
“看来蛋糕吃了果然奏效,嘴甜得……”
下一秒,沈竟夕的下巴被他捏着,灼热的呼吸不断扑过来。
“我尝尝?”
“……”
所以说,这个年龄的男人都是……精力这么旺盛的吗?不用管明天还要上学上班?
一顿折腾下来,她的脖颈、锁骨等地方全是各种深浅不一的红痕,回学校后,过了三天才消散,还被眼尖的好友时不时调侃。
对某人粗野的行径,沈竟夕唯有表示鄙夷与谴责,以及偷偷地欢喜。
劳动节放假的那个下午,许渡发信息问几点去接她。沈竟夕故意回道:【学校有事,今天不去你那。】
许渡:【什么事?躲着男朋友的事?】
沈竟夕:【……】
许渡:【待会儿去接你,休想钻空子惦记别的男人。】
哪来别的男人啊,真是……
*
日子变得黏腻且放纵起来。
早上,沈竟夕侧转过身子,看着眼睛闭阖,睡颜安静的某人说:“感觉这样的时光有些岁月静好,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我的心也没有杂念。”
“心无杂念?”某人睁开了双眼,手圈她的腰,不怀好意地笑,“那我的杂念还真不少。”
“你有什么杂念?”
“对你的杂念……这几天就算上班的时候,哥哥也在走神。”
沈竟夕没忍住搓他的脸颊:“能不能专心点啊,你这样很危险哎。”
“危险?呵——”他轻笑,“只要不是开车,其他时间对我来说一点儿都不重要。”
“就不怕工作不用心,给公司造成重大损失?”
许渡大有摆烂的节奏:“无所谓,实在不行去做接班人得了,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说话一直这样吊儿郎当,沈竟夕都习惯了,只是忽然想起来,他之前说跟表舅吃了顿饭,当时沈竟夕在跟宿舍的人聊天,没有多想。
不禁问道:“是不是上次你表舅跟你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表舅只是问我有没有空,让我闲暇之余去读个MBA之类的管理课程,给将来做铺垫。我说我有的是余力,但我暂时没这打算。”
沈竟夕:“……”
“你这什么表情,觉得我不求上进?”
沈竟夕点头:“确实不求上进。”
“真扯,才刚正儿八经谈恋爱,哪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学习上,那些糟心事以后再说。”
沈竟夕若有所思:“你说的谈恋爱,就是指这两天都在床上过?我连小姨家都没去。”
“严谨点。”这个男人臭不要脸地说,“有时候也在沙发上。”
随后更臭不要脸,凑近她的耳朵,低低地吐着气息:“下次要不要跟哥哥试一试阳台?”
沈竟夕狠狠掐了他的胳膊:“有点儿出息,赶紧去报MBA!”
许渡没理会,只搂着她,死死贴着她的身子,还蔫儿坏地拱了拱:“过段时间再说行不,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再说现在还在放假,再说MBA得毕业三年才报考。”
对于事业方面的计划,他一直都心中有数,看似对一些事情漫不经心,实际上认真严肃的一面很少让她看到。嘴上是损了点儿,但沈竟夕对他很放心,不便再干预。
中午终于抽空去了趟小姨家吃饭。
一看到欠欠的祁商陆,沈竟夕便把许渡留在了一楼,自己拽着表弟上楼梯:“陆陆你跟我去二楼找样东西。”
祁商陆笑嘻嘻:“姐,你不会真的想灭了我吧!”
沈竟夕脸一黑:“那天你到底透露了多少?”
“真没多少,都在电话里跟你说了,我哪知道他会装作知道手账本套我的话。”祁商陆说,“不过你居然没让他知道你暗恋他,这多少有些没必要吧。”
“你懂什么!”沈竟夕狠狠地瞪他,“女生脸皮薄,要面子的。”
“可你们都在一起了,还要啥面子,真受不了你。”祁商陆扯起嘴角说,“不过后来你们怎么聊这事的?”
“我们没聊这事。”
他有些惊讶:“居然没聊!”
“许渡不是那种会戳破心事让我难看的人,我们心照不宣谁也不提暗恋的事,所以你也别给我提。知道了吗?要不然我一定灭了你!”
“知道啦。”他摇摇头,好像是真的不理解,“不过为什么不能戳破?戳破了会怎么样?”
沈竟夕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仿佛也有类似遭遇,便耐心说道:“我跟他戳破了倒也不会怎么样,但是有的女生,出于自尊心可能会否认。万一你还嬉皮笑脸,人家只会感到受伤,再也不联系你。”
祁商陆:“……”
见这位阳光开朗大男孩瞬间变得阴沉,沈竟夕不禁问:“你该不会这样伤过一个女孩吧。”
他没说话,不置可否。
沈竟夕若有所思,忍不住跟表弟说:“莫非被我说中了?那你要追妻火葬场了啊!”
祁商陆十分罕见地回应:“追到了再说。”
沈竟夕:“……”
*
他们默契十足,谁也没提暗恋的事。沈竟夕在安全感十足的凉凉初夏里,专心上课,努力学习新的技艺,并且贪婪享受着那个男人带来的清爽又甜腻的恋爱体验。
5月中旬的一天,学校来了若干宣传并组织捐献造血干细胞的医护人员。
之前他们也有来过,但沈竟夕没当回事。在经历了这些之后,她对此更了解,也更坚定,过去咨询了情况,随后扫二维码,进行志愿登记。
简单体检后,有护士给她采了静脉血,并交代她在七天内再扫码登陆,完成“静思期反馈”。如果仍然决定捐献,就确认登记。
当天去问询了解并进行志愿登记的同学有许多,不久,校卫生健康办公室通知沈竟夕去领荣誉证书。
那天恰好是周六,沈竟夕周五晚上听讲座没有过去,领了证书才把许渡从楼上叫下来吃午饭。在小区门口见面时,她笑嘻嘻地递给他:“看,我也是有荣誉证书的人。”
却见他脸色有些凝重。
沈竟夕挽着他的胳膊,不禁问:“许渡,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去捐献?”
“傻瓜,你有救人的慈悲心,我当然为你感到骄傲。”许渡眸光深深地看着她,“只是,我希望永远没有人与你配型成功。”
沈竟夕望向这个英姿清发的男人,一时怔愣。
他语气有些沉:“没有人与你的配对成功,也就意味着没有这一血样分型的人患病,这个世界会少一个人痛苦。”
“嗯。”沈竟夕点头微笑,“我也希望这样。”
他没再说话,只是很温柔地把她拥在了怀里,一手摸着她的脑袋,另一只手里还拿着沈竟夕领的那张荣誉证书,上面写着:
【感谢您捐献了检测血样,您的HLA分型相关资料将汇入中国造血干细胞捐献者资料库。请在与患者配型相合时义无反顾地捐献造血干细胞,您的善举将为患者带来重生的希望。】
彼时,初夏的凉风拂过路边的花草,有耀眼的阳光照在两个年轻人身上。
他们自小相识,在青春懵懂的少年时期互生爱慕,中间分离过几年,重逢后相爱。两人携手的经历或许没有那么轰轰烈烈,却也值得回味一生。
松开怀抱,许渡把那张荣誉证书卷起来拿在手里,再牵着她沿着笔直的路前行。
沈竟夕抬头看着身侧挺拔的男人,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年少时偷偷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就像是夏夜里忽明忽灭的萤火,不可言说,不可捉摸。
而今,喜欢的人就在身旁,他们牵手而行,此生不离不弃。
那道暗恋的萤萤之火,已被她用来点亮了一盏灯。
萤火微光,为生命续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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