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秦淮命令王杨带人前往东宫, 无论如何也要将杨清宁带回东厂。王杨仗着秦淮撑腰,为了出气竟带人硬闯东宫,杨清宁为了自保, 不得不反击,双方短兵相接, 战斗一触即发。
很快惨叫声响起, 东厂的人不敌暗卫一个个倒下。王杨见状心生惧意,转身就想跑, 却被暗卫拦住了去路。
“我可是厂公派来的,你们不能杀我!”
王杨眼看着只剩自己站着, 又逃无可逃, 色厉内荏地大喊道。
“以咱家看, 你是冒用厂公名义, 意图不轨。”杨清宁冷声说道:“咱家劝你束手就擒,否则若有什么闪失,后悔不及!”
以他们现在的处境,根本不可能对付得了秦淮, 若执意硬刚,结果只能是秦淮安然无恙,他们头破血流,所以杨清宁选择见好就收, 给秦淮搭一个台阶, 而王杨则是他们博弈的牺牲品。
原本杨清宁不想这么做,可王杨一再相逼,他不得不反抗。他这么做有两个目的, 一是让对方知道,他并非软柿子, 不会任人拿捏;二是告诉他们,他无意与他们为敌。
杨清宁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躺在地上的东厂番子,他们在无力地□□着,衣服被鲜血浸湿,脸上尽是痛苦之色,而他只是冷漠地站在一旁看着。
杨清宁心里十分难受,却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他变了,短短的两个月,让他冷了心肠,让他精于算计,让他忘了自己来自现代,甚至忘记自己实习警察的身份。
他要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就要去剥离、粉碎和平年代形成的世界观,以适应这个时代的规则,这个过程无疑是痛苦的、残忍的,却也是无奈的,不得不去做的。因为和平年代的处事准则,在这个弱肉强食、等级分明的时代根本不适用。况且他还身处政治权利中心,在这里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所以他必须强迫自己去忘记。
也或许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根本不适合做警察,所以才会这么快便接受了这个时代的规则,才会没有心理负担地审时度势。想到这儿,杨清宁心就好似被人捅了一刀般,疼得厉害,这大概就是老天给他的惩罚吧,让他来到这个世界认清自己的本性。
“住手!”
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杨清宁的思绪,他抬头看去,只见福禄不知何时进了东宫。
受伤的王杨快步躲到福禄身旁,开始恶人先告状,“公公,小宁子胆大包天,竟敢伤东厂的人,您定要为奴才们做主啊。”
福禄二话不说一脚踹在他身上,愤怒地说道:“混账东西,竟敢闯宫,简直该死!”
王杨被踹了一个跟头,刚想起身,一把剑突然伸出,直指他的咽喉。他慌忙停下动作,唯恐再近一些,就得去阎王那儿报道。他抬头看向福禄,道:“公公,您这是何意?”
福禄冷眼看过去,就好似在看一个死人,道:“东宫是一国储君之住所,你竟敢带人私闯,是想图谋造反?”
同样的话由福禄说出口,其分量便大不相同,王杨心里顿时有些发慌,辩解道:“公公,奴才只是奉命行事。”
“除了皇上的圣旨,谁都不能私闯东宫,否则便是图谋造反!圣旨在何处?”福禄伸出手。
“奴才没……没有圣旨。”王杨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心中越发忐忑,道:“奴才是奉……”
“厂公只是让你请小宁子去东厂议事,你却以公谋私,私闯东宫,意图不轨。”福禄根本不给王杨开口的机会,道:“该杀!”
‘杀’字一出口,暗卫的长剑往前一送,直接刺穿了王杨的脖颈,随即在他惊骇的目光中拔除长剑,鲜血随之喷射而出。
王杨试图用手捂住伤口,阻止鲜血流出,可惜只是徒劳。他跪倒在地,随即栽在地上,仅仅抽搐了几下,便没了生息。
杨清宁看着王杨倒下,眼睛不自觉地睁大,鲜血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他眼中的世界,一个鲜活的生命,就在他眼前死去。
明明已经做出选择,可当一切成为现实,心为何这般难受?
杨清宁,你可真是个伪善的人!福禄做的不是你所想的吗?难道人只要不死在你面前,你的心就不难受了吗?承认吧,你就是生性凉薄之人,老天便是看出这一点,才夺去了你的性命,免得你当警察去害人。
心中有个声音在不停地说着,杨清宁缓慢地伸出双手,那是一双沾了血的手,红得触目惊心。眼泪夺眶而出,他惶恐地搓着手,想要将这满手的鲜红搓掉,却根本无济于事。
福禄并未看向他,并不知他此时的模样,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冷漠地说道:“清理干净。”
暗卫领命,拎着长剑上前,将那些已经没有反抗之力的人,一一斩于剑下,仿佛杀人在他们眼中,不过是杀猪宰羊一般。
待所有的人都灭了口,福禄这才转头看向杨清宁,却见他泪流满面,眼中尽是惊惧之色。福禄微微皱眉,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走上前说道:“不过几个死人而已,何必如此惊慌失措?”
杨清宁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他,仿佛在看一个择人而噬的怪兽,他害怕、畏惧,甚至是憎恶,只是面对危险的敏锐直觉,将他拉回了现实,让他看清了面前这人的面目。
杨清宁慌忙垂下了头,遮掩眼中的情绪,道:“奴才……奴才只是第一次见这么多死人,有些害怕,还请公公恕罪!”
福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只要你乖乖听话,死的就不会是你。”
杨清宁只觉得肩上的那只手有千斤重,身子竟有些难以支撑,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多谢公公提点,奴才明白。”
“厂公那边,咱家已为你摆平,以后他不会再找你麻烦。”
“公公的大恩,奴才铭记于心,愿为公公赴汤蹈火,肝脑涂地。”这样的话,杨清宁已记不清说了多少次,一次比一次流利。
“好,你的话,咱家记下了。”福禄扫了一眼在场众人,“今日之事不得外传,若当真有人走漏消息,咱家绝不轻饶!”
众人齐齐应声,道:“奴才不敢!”
福禄吩咐暗卫暂时将尸体放到一处,待到夜间统一转移出去。
对于福禄的所作所为,杨清宁十分不解,既然已经将所有责任都推到王杨身上,为何不直接对外宣称,是王杨假借秦淮的名义意图不轨,擅闯东宫,而要他们装作无事发生,保守这个秘密?若这般做可行,为何又要杀王杨等人灭口,生命在他们面前到底算什么?
杨清宁犹豫片刻,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公公,既然让奴才们装作无事发生,为何又要杀他们灭口?”
福禄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却并没有回答杨清宁的问题,而是转身离开了东宫。
杨清宁看着地上的血迹出神,即便用水刷的再干净,也无法抹去有人在那里被夺去生命的事实。
杨清宁的心很乱,他原以为福禄的想法跟他一样,可如今看来,还是他自以为是了,他到底是个外来者,根本不是这些原住民的对手。惶恐汹涌而至,他就像被掐住了脖子,无论怎么拼命挣扎,都无济于事,强烈地窒息之感接踵而至,他下意识地张开嘴巴,大口的呼吸着。
“小宁子。”
软软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将杨清宁从梦魇中叫醒,他猛地转过头去,只见凌南玉小小的身子正站在寝殿门口。
杨清宁下意识地挡住了凌南玉的视线,快步走到近前,将凌南玉抱了起来,道:“殿下,您怎么下床了?快回去躺着。”
凌南玉自然地揽住了杨清宁的脖子,小眉头紧紧皱着,担忧地说道:“小宁子脸色不好,是不是又被人欺负了?”
听凌南玉这么问,杨清宁本能地长出一口气,这就证明方才发生的事,凌南玉并未看到。
杨清宁强打起精神,安抚道:“闹事的人被赶出去了,殿下无需担心。”
凌南玉伸出小手,轻抚杨清宁的眼睛,轻声问道:“那小宁子在害怕什么?”
被凌南玉这么看着,杨清宁突然有种被看透了的感觉,好似他看懂了自己藏在心底的恐惧与矛盾。他短暂地移开视线,遮掩道:“奴才不怕,殿下看错了。”
凌南玉抱紧杨清宁,轻声在他耳边说道:“我来保护小宁子,小宁子不怕。”
杨清宁听着他稚嫩的声音,突然鼻头有些酸,眼泪没出息地涌出眼眶。他吸了吸鼻子,偷偷擦去眼泪,道:“嗯,有殿下在,奴才不怕。”
凌南玉的小手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不怕,不怕……”
杨清宁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这些天来所受的委屈犹如潮水般涌来,让他再次有种窒息的感觉,好在凌南玉给了他一个宣泄口,他抱着凌南玉快步走进寝殿,将殿门关好,抱着他小小的身子哭了起来。
凌南玉也湿了眼眶,稚嫩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小宁子不怕,我会保护你……”
杨清宁哭了许久,将这些时日来压在心里的负面情绪,全部发泄了出来。
凌南玉见他平静下来,伸出小手为他擦着眼泪,“等我长大,不会再让小宁子哭。”
杨清宁看着凌南玉哭红的眼睛,既感动又有些难为情,他竟然在个孩子面前哭得稀里哗啦,还真是没出息。
杨清宁掏出帕子,给凌南玉擦去泪痕,“殿下现在还小,最重要的是好好读书,其他事不必管,有奴才在,会护殿下周全。”
“可我不想让小宁子受委屈。”凌南玉小眉头皱了起来,粉嫩的小嘴微微撅着,一副很是苦恼的模样。
红红的小兔子般的眼睛,粉嫩嫩的果冻般的小嘴,小大人似的苦恼模样,真的能萌化人的心,杨清宁忍不住在他白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凌南玉被亲得一愣,明亮的大眼睛瞬间睁大,粉嫩的小嘴也随之张开,苦恼的模样瞬间变成了吃惊,好像一只呆萌的小猫咪,让人有种狠狠蹂/躏一番的冲动。
察觉到自己的想法,杨清宁微微一怔,心虚地撇开视线,抱着凌南玉来到床边,将他放在了床上,“殿下,您的身子虚,还得卧床静养。”
凌南玉天真地看着杨清宁,小手还摸了摸方才被亲的位置,“小宁子方才亲了我?”
在现代这么做真的不算什么,就是表达对小孩子的喜爱之情,可这里是古代,面前这个小孩还是个皇子,他一个小太监竟然去亲他,那就是以下犯上,罪名足够要了他的小命。
杨清宁慌忙解释道:“殿下,奴才方才只是想表达对殿下的喜爱之情,并没有冒犯的意思,还请殿下恕罪。”
“小宁子低下头。”凌南玉边说,边用小手比划了一下。
杨清宁下意识地弯下腰,凌南玉的小脑袋突然凑近,在他唇上亲了一口,随后拉开距离,笑眯眯地说道:“我也喜欢小宁子。”
杨清宁微微一怔,见他笑弯了眉眼,也忍不住扬起嘴角,不忘叮嘱道:“殿下,您是皇子,除了皇上和皇后,任何人都不能亲你,奴才方才那么做便不对,殿下千万不要对旁人提起。”
宫里的变态太多,他得好好教凌南玉,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
凌南玉点了点小脑袋,乖巧地说道:“嗯,只许小宁子亲。”
杨清宁听得一阵好笑,不过以凌南玉对他的依赖,有这种想法并不奇怪,“还有,嘴巴是不能乱亲的,只有心爱之人才能亲,这都是长大以后的事。殿下现在只要牢记,不要让别人亲自己,也不要去亲别人便可。”
“心爱之人?”凌南玉眨了眨大眼睛,眼底满是困惑。
杨清宁想了想,解释道:“就是倾慕之人,自己发自内心喜欢,想和她朝夕相伴,永远在一起的人,”
凌南玉眼睛一亮,笑着说道:“我的心爱之人是小宁子!”
杨清宁顿觉有些哭笑不得,“殿下的心爱之人应该是女子,就好似皇上和皇后,不能是男子。”
凌南玉困惑地看着杨清宁,“可我就想和小宁子朝夕相伴,永远在一起,为何不能是男子?”
“因为……”凌南玉现在还小,根本不懂什么是男女之情,就算他解释了,凌南玉也听不明白,道:“殿下现在还小,等殿下长大了就明白了。”
凌南玉大眼睛殷切地看着杨清宁,“那小宁子会与我朝夕相伴,永远在一起吗?”
“这个……”
其实杨清宁没打算一辈子待在宫里,毕竟不他是真太监,不管何时被发现,这都是被砍头的罪名,更何况他不喜欢皇宫的生活,若是有机会,他定会毫不犹豫地逃离这里。
“世事无常,谁也无法预料将来的事。奴才只能保证在殿下长大之前,尽可能地陪在殿下身边。”
“那等我长大了,小宁子就不陪我了?”
杨清宁没想到凌南玉竟如此敏感,只能含糊其辞地说道:“殿下,有些事不是我们能左右,你长大后就明白了。不说这个了,殿下快躺下,好好养病,等病好了,就能开始读书了。”
“小宁子还没回答我。”凌南玉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杨清宁。
凌南玉眼中的不安,让杨清宁有些愧疚,“我会陪着殿下长大,直到殿下不再需要我。”
“小宁子保证,不能食言。”
杨清宁犹豫片刻,保证道:“我保证,绝不食言!”
在他想来,孩子长大后,便会有自己的生活,不会再如现在这般依赖他,到那时他若离开,便不算食言。
坤和宫,张明华听完福禄的禀告,顿时寒了脸色,道:“这个秦淮是越来越放肆了。”
对秦淮,福禄早已心生不满,杨清宁这件事是引子,也充分证明秦淮有脱离掌控的趋向,这样的人不能再用,“娘娘,他近几年做事越来越肆无忌惮,明知道杨清宁是娘娘看中的人,却还要强行带人,甚至因此硬闯东宫,这分明是没将娘娘放在眼里。”
福禄了解张明华,上眼药一上一个准儿,她冷哼一声,道:“若非有本宫捧着,他怎能做到如今的位置,他不仅不知感恩,还让本宫难做,看来这是权势大了,心也野了。”
福禄继续拱火,“这事若被他们知道,定是个攻讦娘娘的好由头,也有损娘娘与殿下的感情。”
“本宫既能捧他到天上,自然也能让他跌进尘埃里。”
“娘娘的意思是……”
“是时候敲打敲打他了,让他知道谁才是主子。”
“是,娘娘。”福禄的目的达到,领命而去。
东厂后院,秦淮的卧房内传来一阵阵似痛苦似欢愉的叫声,如此令人遐想的声音,守在外面的人却是面无表情,若是仔细看,必能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一丝怜悯和同情。
小敏子浑身赤/裸地躺在桌子上,双腿弯曲被绑在桌子腿上,两条腿以最大程度地岔开着,双手也各自绑着一条绳子。
秦淮披着一件中衣,手中挥舞着皮鞭,贪婪地看着皮鞭落在小敏子身上时,他脸上的那种痛苦的表情,以及为了取悦自己发出的令人兴奋的叫声。
‘无论怎样都要活下去。’小敏子在心里不停地重复这句话。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只想活下去,拼命
地活下去,因为只有活下去,他才能再见到他想见的人。
秦淮气喘吁吁地走到软塌前坐下,满意地看着面前的艺术品,没错,小敏子身上的每一道伤痕,都是他亲手所绘,与他而言,没有任何艺术品能比得上。
小敏子见状不禁长出一口气,他又熬过去一日。
“来人。”秦淮扬声叫道。
门外的内侍躬身走了进来,眼睛始终看着地面,“奴才在。”
“帮他把绳子解了。”
“是,厂公。”
内侍目不斜视地来到近前,解开了小敏子手脚上的绳子。
小敏子强忍着疼痛从桌上下来,身上的痛真的不算什么,真正煎熬他的是塞在身体里的东西,每走一步都在考验的羞耻心,好在这已不是第一次,他的那点羞耻心也就没剩下多少,赤着脚来到秦淮身边,跪坐在地上,仰着头看向秦淮,佯装出崇拜之色,“奴才的表现,厂公可还满意?”
秦淮贪婪地看着他完美的身体曲线,伸手捏住他的下巴,道:“满意,咱家满意得很。”
“厂公今日也累了,那奴才改日再来侍候公公。”
秦淮拍了拍他的脸,笑着说道:“乖,去吧。”
“那玉柱?”
秦淮目光猥琐地看过去,“带着吧,待回去再取出来。”
“是,厂公。”
小敏子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着,他能感受到那恶心的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不仅不能有丝毫不满,还得表现得十分享受。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不知廉耻,可为了活着,他没有选择。
待他穿戴整齐,和秦淮行礼后,便躬身退出了房间,直到走出东厂,他才真正松了口气,强忍着羞耻感,快步走着。
秦淮半靠在榻上,头发散在脑后,中衣只是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他松弛的胸膛,吩咐道:“去瞧瞧王杨可回来了。”
内侍应声,躬身走了出去。秦淮喝了口茶,便开始闭目养神。
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那内侍回转,躬身说道:“厂公,王千户还未回。”
“未回?”秦淮睁开眼睛,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皱着眉说道:“这个时辰了还未回?你派人进宫去问问。”
“是,厂公。”内侍转身走了出去。
三更时分,秦淮睡得正香,突然听到几声巨响,将他从睡梦中惊醒,他伸手将枕头下面的匕首握在手中,随即坐起身,看向门口的方向。
“厂公,奴才有事禀告。”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秦淮闻言不禁松了口气,道:“进来。”
内侍提着灯笼走了进来,在距离床边三米远的距离停下,道:“启禀厂公,方才有人往院子里扔了六具尸体。”
“尸体?”秦淮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谁扔的?人可抓到了?”
“来的人都是高手,扔完尸体不做逗留,飞掠而去。不过,咱们的人已经跟了上去。”
秦淮的脸色很难看,往东厂里扔尸体,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尸体在何处,都是什么人?”
“回厂公,人在院子里,奴才唯恐厂公受惊,便先行过来回禀,还未看过尸体。”
“随咱家去瞧瞧。”
内侍应声,从屏风上拿了件外衣,给秦淮披上,随后跟着秦淮出了房门。
孙驰正在查看尸体,见秦淮走了过来,急忙迎了过去,行礼道:“奴才参见厂公。”
“可查看过尸体?都是谁?”秦淮挥挥手,直截了当地问道。
孙驰神色有些不好看,如实答道:“回公公,是王杨他们。”
秦淮微微一怔,随即问道:“你说是谁?”
孙驰见状心中一紧,小心翼翼地说道:“王杨下午时分曾带人进宫,这些尸体便是王杨和他带去的那五人。”
秦淮快步走上前,弯腰看向地上的尸体,果然在其中找到了王杨,他面色惨白,嘴唇呈青色,咽喉处有伤口,应该是被人一剑封喉。
“是谁干的?!”秦淮说得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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