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书房的双梨猛地长呼一气。
虽然刚才陆源明明什么都没做,可她就是觉得压迫感十足。她甚至觉得自己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嘴巴是僵硬的,说话时上下牙齿都在打磕。
幸好有人敲门让她得以从书房离开。只不过她不能一直逃避下去,有些话该说还是得说,该做的事还是得做,心情低落的双梨,暗想等会儿再找时间和陆源说明白好了。
入户门是自动式的,双梨按了下开关,铝艺的庭院门缓缓向两侧打开。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靠在门的左侧,一男一女两个人站在车头的位置,看到门开了,并肩向着双梨走过来。
来人像是一对夫妻,女人小腹隆起应该是怀孕了,目测有六七个月左右。男人搂着女人的腰,小心翼翼地护着她。
双梨微微鞠躬,礼貌道,“你们好。”
席周麟见开门的人是个十八九岁的女孩,一时有些奇怪。他和陆源好友多年,从不知他有雇佣这么小的女孩当女仆的习惯。
他握着景知卉的手走过来,“我是席周麟,阿源在吗?”
席周麟双梨是知道的,她经常在财经新闻见到关于他的报道,特别是他今年和建筑师女友大婚,酒席连摆三天三夜,平民女孩嫁入港城超级豪门,赚足瓜民眼球。
双梨多看了眼站在他身旁的那位温婉女人,点点头,“在的,请进来。”
她引着席周麟夫妇二人进到客厅,给他们泡好了茶才折身上楼来到书房,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对着陆源说。
“陆先生,席周麟先生和他的夫人来拜访你。”
陆源瞧了眼站在门口不肯进来的人,嗤笑一声。
防备心这么重,是把他当成了什么豺狼野兽?早知道昨晚就不该救她,让她烧死。
陆源起身出去,路过女孩的时候,见她眉目低垂,双肩内缩,像极了怕他会对她做什么似的。
他慢悠悠地从她身旁越过,高大的身躯逼近女孩时,女孩被吓了一跳,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似的,立马急急退开一步。
呵。
陆源懒得理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他完全没有没兴趣。
楼下,席周麟见陆源下来,打量了他一眼,用粤语问到:“阿源,冇嘢吖嘛?”
陆源无谓摇头。
席周麟对坐在他身旁的景知卉说,“这是我发小,陆源,结婚的时候你见过的。”
景知卉点点头,朝陆源微微一笑。
陆源看着他们夫妇二人。席周麟年初大婚时他有参宴,没想到才过去了几个月,他老婆就一副要生的模样,速度挺快。
“恭喜啊。”他朝席周麟挑挑眉。
“你也抓紧点,让我也喝上你的喜酒。”席周麟搂着景知卉的肩膀说。
这一幕落在陆源的眼里,他不由鄙夷了一下,结了婚就是不一样,现在的席周麟哪还有以前率然洒脱的样子,完全变成了老婆奴。
他简直不忍直视。
就算将来他哪天结了婚,也绝不会变成这种粘人精。
“你好席夫人。”双梨端着一个白瓷杯子过来,放在景知卉的面前,俯身把她的茶杯拿走。
“我见你怀孕了,所以把你的茶水撤走换成牛奶。牛奶是我加热过的,喝起来口感会好一点。”
景知卉对着双梨一笑,“好细心,谢谢你小妹妹,你长得真可爱。”
双梨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特别是眼前的女人又那么漂亮,即使是怀孕也充满了知性的气息,非常温柔,举手投足间带给她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陆源的冷眸倒影出双梨羞赫的样子。
对待外人这么细心体贴,对待他,就戒心十足,还连打带骂。
好一个区别对待。
“你很闲?”陆源朝着双梨说。
他突然没头没尾地这么说,双梨拿茶杯的手一顿,“没、没有。”
她拿捏不定陆源这话是什么意思,站定原地等着他的后续。
席家夫妇已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之间那点微弱的火苗。相视一笑,席周麟朝陆源招了招手,“阿源,借一步讲话。”
陆源颔首。
这两人明显是有事相商,需要别人回避。
景知卉指了指窗外,笑道:“源哥,你这里的后花园好漂亮,我能去看看吗?”
“可以。”陆源看了眼双梨,后者马上领悟了他的意思,说道:“我带席夫人去转转。”
陆源和席周麟上到书房,两人从小认识,读书的时候还是校友,不需要说什么客套话,相视一眼就知道对方要说什么。
“阿源,呢次嘅事我好抱歉。”席周麟侧目看他。
“瞎说什么。”陆源抽着烟,一副洒脱的模样。
翠水湾是席家开发的地产,作为开发商,如此保卫森严的区域却出了这样恶劣的杀人未遂事件,且当事人还是他的发小,这股子憋屈的情绪席周麟实在是无法忍受。
“有咩可以帮手嘅,你即管出声。”
陆源摇头,这件事还没有到需要找外援的地步。
“翠水湾的安保,我已经安排重新布局,唔会再发生类似嘅事。”席周麟保证道。
陆源不可置否,他不认为要杀他的人还会使用同样的手段,再次杀到他的家门口破绽太大。
席家是做地产起家的,与陆源的商业发展并无直接联系,只是做生意的谁还没几个仇家,像陆源这种级别的富豪更是树大招风。
席周麟想,就连当年他妹妹也都遭人绑架过,如果有人想要陆源的命,倒也不算是什么稀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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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花园里,双梨陪着怀孕的景知卉散步,两人行走在透水砖园路上,两边的山茶花鲜艳的盈盈欲滴。
不远处,carrot在自娱自乐地跑来跑去,怕它忽然冲撞过来,双梨赶紧贴上景知卉的身侧,把她的外侧挡住。
景知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感谢地看了眼小姑娘,“你是源哥的妹妹吗?”
她不太了解陆源的生活,只听过她的丈夫提过两次。他说陆源是个怪人,虽然身家不菲却喜欢独来独往,庄园似的家里只有一个女佣。
可景知卉觉得眼前的女孩青涩地就像是雪山上的冰莲花,并不像是能待在陆源身边松弛有度的老练女仆。
所以她猜想两人会不会是亲戚关系。
“我不是他妹妹。”双梨诚实道:“我妈妈是陆先生的保姆,只是她现在身体不舒服,所以我才来代替妈妈上班的。”
说完话,双梨情绪低落地轻轻叹气。两人刚好走到藤蔓缠绕的欧式长廊,红粉色的三角梅点缀在廊檐上。
景知卉扶着腰慢慢坐下廊椅,温柔问道:“怎么了,好好的为什么叹气,是有什么难处吗?跟姐姐说,看能不能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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