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狗皇帝让御厨给做了她惦记好久的红烧猪蹄的份上,饭后傅安和吃消炎药时,决定也给他吃一颗。
毕竟他也是为了救自己手臂才受伤的嘛。
这倒是其次,重点是如果他感染嘎掉的话,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还得再假死跑路一回,麻烦。
不过就算要给,也不能像奶油瓜子一样直接大喇喇地直接给他,自己可没法解释这药的来路。
于是她趁着狗皇帝去沐浴的功夫,跑到卧房里,偷偷摸摸从储物空间掏出药杵跟药臼,用胳膊夹住药杵将两片消炎药捣成粉末,倒到一张草纸上包起来。
然后捏着纸包出来,见起居室内没人,迅速将粉末一股脑全倒进了狗皇帝喝茶的盖碗里。
完事之后她往太师椅上一摊,拍着心口小声嘀咕道:“人果然不能干坏事儿,哎哟我这小心肝跳得喂,简直跟潘金莲给武大郎下砒/霜时一样快!”
那头穆九黎正在温泉池里舒服地泡着呢,一个暗卫突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净房里。
穆九黎睁眼,问道:“何事?”
若无重要之事,暗卫是不会轻易现身的。
暗卫甲语不惊人死不休地禀报道:“启禀皇上,安贵人在您吃茶用的盖碗里下了砒/霜……”
穆九黎:“???”
傅安和给自己下砒/霜?
他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听错了。
但看暗卫甲一副笃定的模样,显然听错的可能性不大。
然后便觉得绝无可能。
傅安和那么个老鼠胆子,连毁庄妃跟宁嫔的脸都不敢的,又怎敢给自己下毒?
更何况,谋害皇帝这种大事儿,不是临时起意就可以的,必须提前制定计策。
但她今日的心声里可没这些内容。
于是他抬眸看向暗卫甲,一脸怀疑地问道:“你怎知安贵人下到盖碗里的药粉是砒/霜?”
砒/霜无色无味,不懂医理的人,很难凭肉眼辨认出来。
暗卫甲立时回答:“回皇上,是安贵人自言自语说那是砒/霜。”
穆九黎:“……”
谁家坏人下毒后还自言自语告诉别人自己下了甚毒?
指定是傅安和这家伙故意闹幺蛾子,好试探下自己有没有派暗卫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一抬手,吩咐道:“你下去吧。”
然后他淡定地又在池子里泡了一刻钟,这才叫人进来替自己更衣。
*
才从净房回到起居室,傅安和就迎上来,馋着他的胳膊将他扶到太师椅上坐下。
还用包成猪蹄一样的爪子捧起新沏的一碗茶,艰难地端到他跟前。
穆九黎暼了那盖碗一眼,又暼了傅安和一眼,哼笑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见她闻言顿时变成一只气鼓鼓的小青蛙,又故意补了一句:“你该不会在这盖碗里下了砒/霜,想要送朕归西吧?”
傅安和:“……”
【狗皇帝疑心病还挺重!】
她多少还是有点心虚,虽然没下砒/霜,但自己的确在那盖碗里下药了。
于是她大声嚷嚷道:“臣妾平白没事给您下砒/霜做甚?你要是看臣妾不顺眼,直接打入冷宫便是了,何必辛苦想这离谱的理由!”
穆九黎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嗤笑一声:“朕又没耳聋,你嚷嚷这么大声做甚?该不会是做贼心虚吧?”
边说还边用拇指肚缓缓来回抚/摸着她柔软粉嫩的唇瓣。
这调晴手段有些高超,让傅安和顿时腰腿酸软,心口也麻麻痒痒的,浑身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时候再说甚辩解的话就有些多余了,毕竟狗皇帝若真怀疑自己下药的话,早唤太医进来验毒了,哪还有这些旖/旎心思?
她凑过去,主动将自己的红唇送到他嘴边,哼笑道:“臣妾在唇上抹了剧毒,皇上可有胆量一尝?”
穆九黎冷哼一声:“这天下间还有事朕不敢的事儿?”
本是很霸气的一句话,却生生毁在傅安和的心声里。
【哦,这么牛逼啊,那你敢吃/屎吗?】
穆九黎:“……”
他还真不敢。
然后他就一阵无语。
在这样美好的秋夜,在这样亲密的时刻,她脑子里想甚不好,偏想些屎尿屁之类的腌臜玩意儿,简直是离谱!
他猛地将人揽进怀抱,嘴巴一下含住她的唇瓣,用力允吸肯咬起来。
傅安和被他的粗鲁弄得有些喘不上来气,但是又有种别样的意趣,让她忍不住将舌头伸进他的嘴巴里,寻到他的舌头,然后勾缠到一起。
穆九黎劲头上来了,伸手将她打横抱起,就大踏步往卧房去。
她连忙出声阻止:“药,不,茶还没喝呢。”
【妈蛋,差点嘴瓢露馅!不对,我又没下砒/霜,我心虚个什么劲儿!】
穆九黎被她这诚实的嘴瓢差点给逗得破功,连忙咬住腮帮子肉才将笑意憋回去。
他抱着她返回桌前,将她抱小孩一般竖着单手抱住,另一只手端起盖碗来,仰头一饮而尽。
“咳……”然后他就被苦得呲牙咧嘴。
苦成这样,这家伙该不会往自己茶碗里下的是黄连吧?
得亏自己能听到她的心声,就算察觉味道不对劲也会帮着遮掩,不然她就得露馅。
这家伙的脑瓜子,天生就不是干坏事儿的料。
他又端过她的茶碗来,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碗,这才勉强冲淡了些嘴里的苦味。
不过今晚是不能再跟她亲嘴了,否则她肯定会发现端倪的。
好在不亲嘴他还可以亲别处。
结果就是傅安和被他亲得气喘吁吁,麻花一样扭来扭去,哭唧唧地求他要自己。
穆九黎偏不肯立刻满足她,继续亲她。
傅安和被亲她整个人都精神恍惚了,穆九黎这才跟她合二为一。
折腾了大半夜才停歇。
穆九黎饱餐一顿,傅安和的体验甚至比他还要好。
事实证明,爪子受伤什么的,一点也不影响侍寝。
就是傅安和这等大家闺秀脆弱的小身板,哪里能跟穆九黎这样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自律男子相比?
次日醒来,她是腰也酸了,腿也软了,眼下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嗓子更是直接变成了公鸭嗓,浑身青青紫紫的,看着好不凄惨。
偏穆九黎还不肯消停,非让她同去观礼台,走不动?那就用软轿抬过去。
然后傅安和就这样半死不活地被抬去了观礼台。
一上去就受到了众人的瞩目。
“了不得,哪里来的食铁兽(大熊猫)?”魏昭仪的惊呼声响起。
眼下挂着两个巨大黑眼圈的食铁兽傅安和嘴角抽了抽。
她搭着立春的手从软轿上下来,艰难地给在场三位比自己位份高的妃嫔福了福身。
然后才看向魏昭仪,哑着嗓子问道:“魏姐姐今儿怎地没去狩猎?”
魏昭仪的好胜心很强,有不拿第一决不罢休的决心,傅安和可不信她会中途放弃。
魏昭仪拢了拢额前的碎发,笑道:“我让他们一日。”
顿了顿,又得意道:“就算让他们一日,他们猎到的猎物也不可能比我多。”
傅安和朝她竖了个大拇指,由衷赞叹道:“魏姐姐霸气!”
魏昭仪看了穆九黎一眼,谦虚地笑道:“那是因为皇上没下场,皇上下场的话,就没我甚事儿了。”
穆九黎往主位上一坐,笑道:“你一个女子能有如此水准已很是难能可贵了,起码比那些宗室子弟强。”
女子跟男子的力气不同,于骑射上头女子天然就吃亏。
魏昭仪福了福身:“多谢皇上夸赞,臣妾愧不敢当。”
魏昭仪是武将之家出身,又年年狩猎比赛第一,庄妃跟宁嫔两人早已习以为常,皇上的夸奖她们并不甚在意。
真正扎伤她们的是歪在太师椅里哼哼唧唧,一会儿喊腰酸让人给自己捶腰,一会儿喊口渴让人给自己喂茶的安贵人。
这幅矫揉造作的模样,显然是在得瑟自己昨夜又承宠了,而且还承宠不止一回。
同样都是爪子受伤,凭甚她可以侍寝,她们却不行?
看来,她们得更努力些在皇上跟前邀宠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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