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最近的心情十分明媚。
白素练好像开窍了,再没有拒绝楚楚大尺度的洗脑,每每她动手示范的时候,她明明臊得满脸通红,却还是任由她摆弄。
所以嘛,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先前白素练之所以无感还抗拒,就是因为她描述得不到位,这种东西,光靠嘴说肯定不行,加上真人演示,才更能调动感觉。
看着白素练对她的骚话连篇接受度越来越高,楚楚感觉,最多再有个十天半月,沈煜在她心里,肯定不止就暴君一个标签了。
另一方面,因为凉饮喝得太多,楚楚拉了肚子,之后她就得到了启发,干脆以肠胃不适唯恐御前不恭为由,推掉了沈煜的召见。
她假装拉肚子,还能有人专门去茅房盯着看她是不是撒谎吗,当然不能。
远离了暴君,女主也逐渐上道,楚楚心情好的要上天了,每天就窝在星粹宫一边装病一边给女主来十八禁洗脑,小日子简直爽翻了。
这夜晚上,和白素练“谈心”后,楚楚照常上了床睡觉,一点都没发现屋顶上有一黑影,悄无声息地合上了瓦片,鬼魅般地飞向寰宇宫。
沈煜正在处理政务,边提笔在奏折上批上红字,边听着暗卫报告星粹宫的动静。
听着听着,他就批不下去了。
“娘娘说您的身材棒极了,腹肌紧实又有力量,让人忍不住想一直往下摸......您的手也很漂亮,指节分明,手掌宽,手指又长又白,戴着戒指真的很好看,被您的手一碰,她舒服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哦,对,娘娘还说您征战沙场,体力一定很好,在床上能将她——”
“闭嘴!”
暗卫:“.......”
........不是您要事无巨细,一字不落的吗?
沈煜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他就不明白了,那女人整天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
而且,他明明什么都还没干过,她怎么就能想象出那么多细节?
舒嫔从进宫伊始就不遗余力地在他眼前找存在感,试图勾引他,沈煜也知道,若她不是刺客,便是他的疯狂爱慕者,但他真的没想到,她都到了这般痴魔的地步。
这几天,他派去监视她的暗卫,每天回来报告的都是这些东西。
本来他派暗卫去监视,是因为对舒嫔还不放心,想再探探底细,现在倒好,每日夜里,都暗卫都来变着花样夸赞他的性/功能。
沈煜承认,他对舒嫔感兴趣,甚至很多时候,她会勾起他的欲望,但听听她私下里说的都是什么话?
每天暗卫回来传达的都是这些,渐渐的这兴致都变了,好像这场监视是他和舒嫔玩的什么情趣游戏。
沈煜放下笔,目光越过暗卫,落在花几上一盆盆怒放的紫罗兰上。
许久,他重新提起笔,埋首于案牍。
“明日起,不必再监视寰宇宫。”
暗卫如蒙大赦,几乎感激涕零地磕头谢了恩。
七八天了啊,天知道每日对着沈煜这张阎王脸转述这些虎狼之词有多尴尬,白玉地砖都要被他的脚趾抠裂了。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沈煜派太医天天来为楚楚问诊,八月末的时候,楚楚实在不好再装病,也喝够了苦汤药,只能宣布自己病愈。
坏消息是当天沈煜就招了她去寰宇宫,好消息是她来姨妈了。
她确实馋沈煜的身子,但她还是希望留着沈煜的贞洁给女主。
楚楚又当起了龙案上的摆件,在沈煜和朝臣讨论国家大事时无聊地摸鱼画小人。
因为画画要观察模特,她要经常偷瞄下面的大臣,大臣们一般都目不斜视地无视她,所以她渐渐地胆子大了起来,变成光明正大地看。
然后一个不小心,就和一个大臣对上眼了。
楚楚:“.......”
就很尴尬。
自古后宫不得干政,她就坐在龙案边上,连个珠帘都没垂,有恃无恐的样子就差在头顶上写着“我就干政了你能拿我怎么办”,虽然这一切不是她自愿,但想必在这些大臣心中,她就是个妖妃形象吧。
楚楚撇撇嘴,心想有什么尴尬的,反正都妖妃了,就算那个大臣知道自己在画他的搞笑二次元q版小人又如何。
正这样想着,那位大臣忽然对她露出感激一笑。
楚楚:“?”
楚楚一头雾水,那位大臣却又恢复了神色,肃穆地站好了。
渐渐地,楚楚发现,大臣们或多或少都有些奇怪的举动。
有的人会趁沈煜不注意微不可察地朝她作揖,有的大臣会偷偷朝她的方向拜一拜。
楚楚自然不知道,她现在在群臣心目中就是吉祥物、是镇殿之宝,只要有她在,今日来议政的大臣保准都能诸事顺利,平安回家。
楚楚搞不明白大臣的异状,摇摇头继续画小人,没多一会,她听见殿中太监通报户部尚书求见。
这句话在楚楚听来就是他又有新的模特可以用来荼毒了,她抬头一看,呦呵,好帅一小哥哥。
殿中着二品朱红官袍的青年眉目干净秀挺,他身材清癯,站在那如同一根修竹,浑身充满一种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凛然正气。
和沈煜这种美貌得过了头的严厉毒花在一起久了,眼前冷不丁地出现这种清正的男子,仿佛声色犬马后奉上的一杯清茶,令人感觉整个身心都受到了洗涤,楚楚不禁停下笔,偷偷捕捉清气。
那青年神色恭敬地行了跪拜之礼,道:“微臣宋斐然叩见陛下。”
楚楚:“??”
这帅哥就是宋斐然?!
之前那次见面,这货浑身都是血,整个人像只被刷上辣酱的死鸡,没想到收拾干净了竟这么顺眼。
而且怎么回事?之前不服不忿的,现在朝服穿得这么板正,跪拜礼行得这么周正,那个恨不得和沈煜同归于尽的耿直憨逼去哪了?
沈煜没表现出任何吃惊,可能是对宋斐然的改变早就知晓了,他懒洋洋地靠在龙椅上,随口道:“平身吧。”
宋斐然站起来,从袖中掏出本奏疏,又是躬身一礼,才道:“陛下,士族徭税新政近日在京畿推行良好,以霏竹书院、南岭书院、鸠摩书院为首的京周书院学子开始领头纳税,预计明年将整个南部州府将全部完成缴税,后年政策便能普及全国,此为预计账目。”
内侍从宋斐然手中结果皱着奉给沈煜。
楚楚没看到数目,但想来应该很可观,因为沈煜的表情不错。
之后沈煜提出几个细节上的问题,宋斐然恭敬地一一作答,条理清晰,颇有见地,沈煜虽没开口夸奖他,但看得出来很满意。
楚楚心里是有几分小得意的,看,没杀宋斐然是正确的吧,兵不血刃地就推行了新政,还得到一名能臣。
这全是她的功劳!
殿中的青年端肃清俊,旁征博引,侃侃而谈,楚楚虽一个字听不进去,但也不明觉厉,感觉得到他渊博的学识和敏锐的头脑。
看着这样的宋斐然,楚楚忽然明白白素练为何喜欢他了。
两人身上分明有相同的气质,如仙鹤和白鹭,修竹和白梅,只要放在一起就是副美丽的画卷。
这就不能深想,越往深想她就觉着宋斐然和白素练更登对。
楚楚继续在纸上画小人,心想宋斐然也算是因祸得福,也改正了那犟驴似的脾气,希望他以后安安分分的,也不枉她费了那么大心血救他。
正这么想着,宋斐然回答好了新政的细节,忽然话锋一转,从袖子中掏出一本奏折,道:“臣弹劾户部侍郎冯廷。”
然后又拿出一本:“弹劾户部给事中刘勤。”
然后又拿出一本:“还有吏部郎中陈放。”
“这三人分别数次迟到早退、为政不精,算错账目,效率低下、行为不端,于值房中偷看稗官野史,无端嬉笑。此三人尸位素餐、空食国家俸禄,臣请奏将其等革职查办!”
这几个人全都在场,当即脸色一变,抱团反咬宋斐然。宋斐然岿然不动,以一敌三,牙尖嘴利地一一反驳回去,言辞之辛辣犀利,把那三人说的满脸通红,说话都结巴了。
楚楚:..........
驴就是驴,就算在主人面前温顺听话,依旧会对别人尥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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