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窦太后的辖制,汉武帝选择了收敛锋芒,并开始沉湎于游猎和微行——咱也不知道他这是真沉湎还是假沉湎。还是请汉武帝本人来解答一下吧。】
嬴棠将镜头转向刘彻。
刘彻还当他讲着就没自己事儿了,毕竟之前讲嬴政的时候,他就没让人家本人动什么嘴皮子。
心里这么想,他也这么问了。
对此,嬴棠的回答是……
“如果我有幸在汉武朝生活过并且和您有过近距离接触的话,我会非常乐意替您回答,但可惜并没有。”
刘彻想想也是,便没再深入聊这个话题,就着他刚才的问题作了答复:“游猎和微行的时候,确实是挺开心的,但这并不代表朕就不挂念政事。”
哦,总而言之,就是——开心的时候是真开心,发愁的时候也是真发愁。
嬴棠赞许道:“这样挺好的。”玩的时候放肆玩,处理政事的时候全身心投入。这个畅快程度比玩的时候惦记正事、处理正事的时候想着玩要高多了。
【虽然建元年间,因为窦太后的存在,刘彻所受阻挠较多。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什么都没有做。毕竟,即使窦太后势力再大,整个皇朝的最高统治者和决策者,始终都是身为皇帝的刘彻。建元二年,刘彻派遣张骞出使西域,意在和与西域有世仇的大月氏结成同盟。又分别于建元三年和建元六年出兵闽越,两次战争均不战而胜。】1
嬴棠附上了此段历史事件的详细资料和张骞、严助等人的信息。
“对于介入越人之争,汉武朝大部分人都持反对态度,这其中,还包括汉武帝之前所任用的田蚡,和他曾经的太子僚属汲黯。”由于现在讲的是对外征战的内容,嬴棠没有对张骞出使西域的后续进行详细叙说,只到“和大月氏结盟未能实现”这里,因此,扶苏将关注重点放在了两次对越战争上。
“这田蚡和汲黯,应该都是他自己的势力啊,怎么也反对。”将闾不解道。
他这时年岁不大,故嬴政也不对他多做苛责,只目视扶苏:“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扶苏把支持派和反对派的信息在脑海里捋了一下,随后道:“闽越是外族,田蚡、汲黯属于中央官员,连家乡都离边地甚远,所以,对于这个中的利害关系,可能并不敏感……或者说,以他们的政治素养,能察觉到,但,对他们而言,相比于其他事情,越人之争,远不值得汉王朝重视。而严助,出身会稽郡,与向汉求助的东瓯毗邻,不管是对边越之事的关心程度还是对越的了解程度,都远胜于这些常年处在中央的官员。至于淮南王刘安,”他顿了顿,“虽然他的封地离越近,但……”1
“但他可是个封王,”嬴政脸上多了一点冷淡笑意,“想想李唐那会儿地方割据势力是怎么制造舆论说分封制好的,就知道他反对的原因是什么了。朕来猜猜……这刘安,最后谋反了罢?”
“啊?谋反?这,这不大可能吧……如果他想摆脱中央,何不在景帝时就和吴国、楚国这些国家一起起事,那会儿不是盟友更多、成功率更大吗?”公子高不解。
“他那时候未必就不想,只是,可能碍于其他什么原因,没能掺和得进去吧?”扶苏猜测,“一个国家又不只有王,淮南王若是要响应吴王,必然不能自己领兵前去,兴许,问题就出在那个带兵的身上……”他最后一个字音未来得及说完,就被一道视线攫住了,弄得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父皇,您这么看着儿臣作什么?”
嬴政注视了他良久,之后才缓缓别开目光:“没什么,你保持这个状态。”
扶苏:“……父皇,我以前真的很蠢吗?”
他原以为会得到肯定的答案,孰料嬴政居然摇头了,并且没有丝毫犹豫。对上儿子诧异的眼神,嬴政心头漫上好一阵无语:“真是那样的话,你以为你还能站在朝堂上和朕对着干?”这个朝堂上,可以拥有不同的声音,但绝对容不下蠢蛋,哪怕是他的亲生儿子也不例外。
只是帝王需要聪明,聪明的人,却不一定就适合当帝王;纵有当帝王的资质,能否当一个符合王朝需求的领头人,又是一个问题。
嬴政说完就没有再继续理会扶苏,而是转头给刘彻去了条消息。
刘彻正听着嬴棠是怎么夸自己的,冷不丁被光屏的声音吵扰了,还有些不悦。但一见发消息的人是嬴政,他心里那股子不高兴登时化成了惊奇:“秦始皇找朕?稀奇事儿啊!”毕竟嬴政先前被后世皇帝们弄得烦不胜烦来着。
他点开信息,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句:“刘安谋反了?”
刘彻微微睁大双目,转而看向了卫青。
卫青察觉到他的目光,抬首问道:“陛下,怎么了?”
刘彻把刚才嬴政的问题说了。
然后,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群臣们面面相觑,可以清晰看见同僚们呆滞的表情。
“是不是始皇孙透露给他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开口打破这沉寂的氛围。
“他不是一直在上面讲嘛,没间断啊。”找不到空隙去给秦始皇剧透吧?
“那可能是之前说的?”
“更扯了,之前说的等到今天才问?你当秦始皇和你一样记性不好脑子慢是不是?”
“你怎么骂人呢?”
“我……”
“够了!”争辩声才将将扩大了些,就被刘彻这一声镇住了。
刘彻实在没心思听他们吵吵,吼完就去戳嬴政头像:“是不是他背着我们悄悄地给你传授了什么预知未来之术?”
嬴政:“你想象力还挺丰富的。”嬴棠自己都不一定有那个能力,还传授。
“那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这淮南王的封地明明和越临近,应当对越的具体形势比较了解才是,可他也持反对态度。这背后的原因还能是什么?不就是不想让中央介入他封地的事情吗?小心思这么多,要是一点谋反之心都没有,那才是怪事。
他没把自己的思路说出来,但刘彻把当时的情景回想了一遍,很快就明白过来他是怎么猜到的了。
思及此,刘彻对嬴政的欣赏又攀了一层:“不愧是始皇帝,抓造反都是一抓一个准……皇叔啊,你可干了件天大的蠢事,”他喃喃着,而后露出一抹微笑,“也过去挺久了,不知你坟头的草如今该多高了呢?”
他将刘安谋反的始末和嬴政说了一遍。
秦公子们对此表示——长见识了。
“可真是刘彻的好皇叔,大汉的好封王,他汉才建立多久,子孙们就变妖魔鬼怪了。”嬴政这话当然不是在嘲讽刘邦,毕竟就汉初那个情况,郡国并行制确不失为一道稳定局势良方。他是在点那些把血缘关系吹上天的人。
这会儿他们的血缘关系还没出五服,就闹成这样。若坐在皇位上的是个软骨头,恐怕早就被生吞活剥了。
曾支持分封制的朝臣们纷纷低下头。
武周时期。
武曌看向太平公主:“太平,就对越态度上,两个派别的争执,你怎么看?”
太平公主思忖了片刻:“女儿以为,这场争执,对汉武帝来说,并非是全然令人烦厌的。至少,他看到了一股新的可用力量。”
武曌微露笑容:“是什么?”
“就两次三公的撤换来看,汉武初时的朝堂势力,基本上可以分为两派。一是和窦太后一样推崇黄老之学的派系,代表人物就是庄青翟、许昌等人;二是支持汉武帝进行改革的儒学派,以窦婴、田蚡为首。但在这次事件中,明显可以看出,田蚡等人虽于内政上站了汉武帝,但在对外关系上,却是持保守态度的……汉武帝先前既然派遣了张骞出使西域,就证明他的雄心已不止于维持内部的安和。田蚡等人,注定不能为他长期所用。他需要一批,既效忠于他,又有进取之心臣子。所以……”
“所以,这次围绕越人之争而展开的廷诤让他发现了新的支持力量,既要依靠汉武帝,又能为边疆事务提供有效建议,”武曌终于笑开,“朕之儿女中,独太平类母。”
一批符合自己期望又忠于自己的臣子对每个皇帝而言都是迫切需求的。
在士族中,这样的人太少太少。因为他们最大的倚仗是自己的家族,没必要将所有宝都押在皇帝身上。庶族就不一样了。士族的存在注定了他们无法靠自己的力量单打独斗——资源就那么多,一个萝卜一个坑,庶族要是上来了,那上头人能占用的不就少了?所以啊,你们这些家伙给我老老实实地在底下呆着吧
在这种情况下,庶族想要实现阶级跨越,就只能依靠皇帝。他们靠着皇帝的提拔上来了,想进一步升官发财、在朝中站稳位置,就要老老实实给皇帝办事,当好皇党,否则,一旦他们失去皇帝庇护,那虎视眈眈的士族,就会立刻把他们踹下去。
由此可见,还是得科举。朝堂上天子门生多了,不但办事效率高了,连作妖的人都少了。
不叫那群自以为是的士族看清现实,他们就永远学不会听话。
【建元六年,窦太后去世,汉武帝得以彻底掌控朝纲。自此,正式开启了他的雄主之路。我们接下来将从中央集权、开疆拓土两方面来阐述汉武帝的功绩。
先来说中央集权方面。窦太后死后,汉武帝找借口罢免了窦太后所任命的许昌、庄青翟的职位,改擢田蚡为丞相,韩安国为御史大夫。在田蚡任相的期间,他和窦婴的矛盾逐渐激化,最后,因灌夫骂座一事,二人矛盾彻底激化。窦婴不久后被斩首,次年春,田蚡亦病重身亡。此后,汉武帝开始起用功臣外戚以外的官吏,并提升了御史大夫的地位,分走了相权,使得丞相对皇权的牵制作用大为缩小。】1
由于这篇所讲的主要是汉武帝,是以嬴棠就没有细致讲解窦田之争,只将事情的起因经过投放在了光屏上。
不管是已经知道窦田之争始末的后世人,还是才刚涨知识的前朝人,在看到这段历史时,都不免唏嘘了一把。
当中被讨论最多的就是遗诏真伪和田蚡之死了。
“窦婴前脚刚被斩首田蚡后脚就病倒了,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巧合?莫不是窦婴和灌夫的鬼魂去找田蚡索命了吧?”有人下意识地往同僚那里靠了靠,内心庆幸嬴棠这次选的时间段是白天。若换做是夜晚,整个屋子都是昏沉沉的,仅烛火幽幽地在黑暗中跃动,窗外的夜风呼呼吹,如呜咽泣音……视觉听觉双重压迫,没准儿还真能给人吓死。
“这种说法也信啊?别傻了!要是人真的能变成鬼,那四十万赵魂怎么不去找白起索命?”说这话的是个楚国臣子。
自打知道秦统一之后,他们六国的国君臣子差不多都是这种半躺平的状态,连带着整个朝堂都附着了一种能让人昏昏欲睡的魔力。
倒不是他们就心甘情愿地要当亡国奴,但这不是没办法嘛?
要想抵抗秦国自强,只要六国合力,六国内部上下一心,六国君主能保持清醒就可以了——好像,不是很难嘛?
但显而易见,就这种“不是很难”的条件,以六国的情况,要达到,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没法儿改变,那还能怎么样呢?安详地睡吧。
不过他们也不是一点挣扎都没有的。这种挣扎,大多数时候都体现在言语上。就比如现在,他们逮着机会了,必然要嘴秦国一把,好像只要多说两句,秦国就能跟着他们共沉沦了。
“寡人觉得,没准儿就是刘彻下的手,那小子瞧着就是一肚子坏心肠。”嬴稷一脸笃定,听的他身边的几个人好一阵失语。
大王,你居然还好意思说别人坏心肠?
嬴稷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周边人附和,有些不高兴了:“武安君,你觉得寡人说得有道理吗?”
这么老些人一起站在这里,他就光点白起的名。
白起的目光停驻在天幕上的“武安侯”三个字上,久久未能移去,嬴稷叫他,他一时竟没听见。还是一旁的子楚用手肘轻轻拱了拱他,他才回过神:“我王说得是。”
您说得可太对了,这一看就知道是您能做出来的事,我看那后世汉武帝很有几分您的风范,做出这事儿不奇怪。
幸亏天幕出现了,否则,自己结局,恐怕也不比天幕上的田蚡好到哪里去。至少,他是病死的,而自己就难说了。传到后世,恐怕还得挨后人一句调侃:“果然封号‘武安’的都没什么好下场。”白起苦中作乐地想。
“还有遗诏一事,既然他们第一时间想到了查档案,那么就证明,皇帝写诏书,尚书处存档,是惯例。窦婴身为两朝重臣,会不知道这规矩吗?又怎么会去撒如此容易被戳穿的谎言?”嬴柱指出了另一个疑点。
“这种档案机构,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重藏轻用’2,不到关键时刻不会查档,窦婴权位再高,在没有皇帝准许的情况下,也无权探查……这就是个死局。若有存档,他要求查,那不是在对景帝表示质疑?若没有,那就是假传诏令,依旧是死路一条。”子楚眼睛直往嬴稷那里瞟。
嬴稷轻哼一声:“小子,还挺会装蠢的?是觉得你大父也能干出这种事,怕寡人自我代入恼羞成怒?”什么死局不死局的,明明一切的根源都在皇帝那里。
窦婴不会那么蠢,更没有那个胆子去假传遗诏,所以景帝的旨意,八成就是真的。可如果是真的,那尚书处如何没有存档呢?是景帝故意没有叫留档案,好给儿子递上一把捅向窦婴的刀;还是武帝命人毁去了档案,借此彻底铲除窦氏呢?
子楚连忙低下头:“孙儿不敢。”
嬴稷也知道他这小心谨慎的脾性,没再多追究什么,只是不住地感慨:“这老刘家的人,心真脏哟!”一把除掉俩外戚,干掉漂亮啊!
其他人:欸欸欸,大王,把脸上的赞许收敛一下啊喂!
对比嬴稷这边的“刘彻毒手论”,贞观这边的人倒有另一番看法。
房玄龄总结了一下矫诏之事的几个嫌疑人:“一说,是王太后和田蚡毁了档案,二说,是汉武帝毁的,三……就是景帝在给窦婴这份旨意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留档。臣以为,前二者,都不太可能。存档处是服务于帝王的,王太后和田蚡纵有滔天本事,也无法将手伸进尚书,”若真能,那武帝这皇帝,就危险了,“再就是窦田之争,武帝态度上明显是偏向窦婴的,是王太后坚持维护田蚡,汉武帝才继续追查灌夫之事。且宫中档案体系完备,骤然少掉一封诏书,不可能一点痕迹没有,就算是皇帝,要善后,恐也要费一番功夫。”
所以,这样一总结,最大的嫌疑人……
程知节几人听这东西听得头疼。他们是战场上呆惯了的,兵法谋略固然通晓,但这种纯政治上的事情……委实让人提不起兴趣。
李世民笑道:“遗诏真不真不要紧,为什么找不到存档也不要紧,反正,结果是好的,不是吗?既然如此,又何必再纠结呢?”这是要结束话题的意思了。
房玄龄和长孙无忌从李世民的神情中,依稀窥出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不管是他之前出于好奇已经询问过武帝,还是靠着帝王心术模拟同行的思维,反正,他已经知道这事儿的真相了。
唉,皇帝的心思哟,深得很嘞。
他们的阳光开朗大男孩陛下也不例外。
李承乾拽了拽李世民的袖子:“耶耶,那田蚡,真的是被冤魂索命而死的吗?”
李世民一扬眉:“你信吗?”
李承乾看了看天幕上的嬴棠。
李世民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万事万物都要遵循某种法则生存,我们人是这样,狼群是这样,鬼神自然也不会例外。若鬼神想报复谁就报复谁,这世上不是乱套了?使冤魂真能索命,胡亥赵高也轮不到别人杀了。”
“那田蚡怎得就死了呢?”李泰接着问。
“你们不怀疑是汉武帝动的手?”李世民有心逗逗孩子。
“呃……”两人对视一眼。
“汉武帝……瞧着是个挺友好的人呢。”李泰吞吞吐吐道。
“你们私下里和他交流过了?他对你们态度不错?”李世民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只有当了皇帝才能互相交流呢。
“他和始皇孙说你们哥仨关系好,所以要和彼此的儿子也熟悉熟悉……可能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始皇孙牵了线,我们聊了会儿。”
“聊什么了?”
“他说,他虽然是早了您好几百年的长辈,但他素来为人亲善,不用费那么多功夫数辈分,让我们喊他叔祖父就行了……”
李世民:“??????”刘彻你丫是忘了你一口一个政兄的事情了是吧?
让我儿子喊你叔祖,是何居心?!!!!
眼看着李世民要爆发了,魏征赶忙道:“陛下,两位殿下在此……”你们俩做长辈的撕起来真的好看吗?
李世民:“……”好,我忍。
他深呼吸一口气,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耐心和两个小的捋起来:“窦婴与田蚡之死所隔时间实在太短,作为既得利益者的汉武帝,被怀疑也是正常的。不过,依耶耶看,这可能性不大,他要除田氏,有一千种办法,没必要借这种神神鬼鬼的名头。反而是田蚡自己,被汉武帝的狠绝吓破了胆子,又心虚,所以硬是给自己催了命。”要知道,当年田蚡可是没少背着汉武帝和淮南王刘安眉来眼去的,武帝本人在淮南王谋反事情败露之后也说过:“假如武安侯还活着,那就要被灭族了。”3
田蚡之死,于他于田家而言,从某种道理上来讲,其实是好事。窦婴若还在,两家互斗,勉勉强强还能让刘彻看得过眼。可偏偏窦婴死了窦家倒了,那下一个见血的,可不就该是田家吗?
怪只能怪这两家作为外戚生不逢时,踢到铁板了。上头坐着汉武帝这样的帝王,不想着及早抽身,反而越闹越大,最后玩儿脱了,也是自己活该。
刘邦、刘恒和刘启这三位帝王的心情那是相当愉悦。
“一铲铲俩,不愧是乃公的好儿孙!”刘邦拊掌迭声称赞,“乃公决定接下来半个月都不骂他不要脸了!”虽然性子讨人嫌了点,但却是个有心计的!
汉室江山落到这样一个帝王手里,什么妖魔鬼怪都掀不起风浪了。
高祖朝的臣子们下意识地紧了紧自己的衣衫。
瞧瞧这手段吧。窦田之争闹得轰轰烈烈,却很少见武帝的身影。寥寥几次,还是以一个被母亲威胁的无奈形象出现的。
唉,我很想公平公正地裁决,可是母亲,你不让;窦婴,你为何要拿出一张没有备份的遗诏来?一个是太皇太后族人,一个是太后弟弟,都是我长辈,都是我亲戚,如今闹得这你死我活两败俱伤的局面,朕十分痛心啊!
好一出借力打力,好一出捞完了好处然后美美隐身。
还真不愧是陛下的血脉诶!
景帝朝。
此时尚在人世的窦婴、田蚡一脸麻木。
刘启直摇头:“两位爱卿日后要和睦啊,撇去同僚这层关系不说,大家还是亲戚嘛,闹成这样,彻儿也为难不是。”他怜惜地摸了摸儿子地脑袋:“我儿,在舅父和表叔之间,一定很为难罢?”
还是个半大少年的太子刘彻连连点头。
窦婴、田蚡:好的,明白了,以后一定谨言慎行乖乖听话。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这老刘家,没有最黑心,只有更黑心,一代更比一代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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