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内,相权对皇权的限制作用被大幅度削减之后,刘彻又将目光放在了诸侯国上。元朔二年,汉武帝采取大臣主父偃的建议,实行“推恩令”。】
汉武帝之前的帝王们精神一振——来了来了,重头戏来了。
【此前,周及汉代诸侯国,主要实行的是嫡长子继承制。即只有正妻所生的第一个儿子,才能承袭爵位。这种继承制度有效地避免了王子公子们内部因争夺王位而产生的祸乱,对维护国家稳定有着良好的作用。而推恩令,则规定,诸侯国,除了让嫡长子继承王位之外,还应在国内划分出地区分给其余子嗣作为封地,并授予他们侯爵之位,且新封的侯国不再受原来的王国管辖,而是由各郡管理,等同于县。
这样造成的结果就是,诸侯的封地不断缩小,各侯国之间又穿插着郡,根本无法连接成片,想联合起来和中央作对都不可能,于是,藩国们就此彻底失去反抗之力。】1
三张大地图被呈现在天幕上。左上角标注着它们的时间:一张汉文帝末年的,一张七国之乱后的,还有一张,就是推恩令实行后的。
前朝的人们看见这三张地图,眼睛陡然亮了,帝王们赶忙吩咐左右将地图画下来——这三张地图,相比较他们现有的地图来说,精致了不知道多少倍,山川城墙边境线,用的是不同的颜色和图样,直观而鲜明。
而靠后的王朝就没那么稀罕了,尤其是明中后期。他们这时候绘制地图的技术已经十分先进,比起现代地图也不差什么。
晋武帝位面。
裴秀画惯了舆图,对地图的各个要素都已熟练掌握,因此,他也是绘制速度最快的,不多时就成功复刻了一张。由于是为了摸索后世绘图的方式和技术而非要记录汉初形势,他在画完其中一张之后便没有再继续,转头取出了自己先前所绘制的地图,将两者一齐摊在地上,一面比划新画的图,一面在自己原来的图上进行修改。
他夫人郭氏见他一副痴迷之态,摇头嗔道:“你也是,现在的舆图又不是不能用,何必这样急?”
“夫人此言差矣,”裴秀擦了擦额角沁出来的汗珠,“舆图这东西,最讲即时性。时间久了山川地名都套不上了,那舆图有什么用?还是要及早更新才是。我就打算给《禹贡》做个注解,把上面和当今有出入的地方,统统做个标注,再来个古今地名对照,来日后人若要想从舆图中窥得晋时风貌,也有文献可依……”
“那个,裴司空。”
和妻子说着话呢冷不防被点名,裴秀吓了一跳。他指了指自己:“我?你喊我?”
嬴棠点点头:“本来是不想中断的,听到您那话还是忍不住想要提醒您一下……您作完地图,最好还是让人多抄录几份,分几个地方收录吗,否则若是中途遗失了,那岂不是白费了自己这番心血?”
不知是没听清,还是这个消息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令人无法接受,裴秀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啊”了一声之后,就用迷茫的眼神盯着嬴棠:“什么意思啊?”
嬴棠半是同情半是遗憾:“就是说,您的《禹贡地域图》,没能流传太久,只能找到一点残篇……”
“嘶——”裴秀捂住了心脏。郭夫人连忙上前为他顺气:“夫君且莫急,现下还未成作,犹有可挽回的余地啊!”
嬴棠亦紧跟着道:“虽然完整版失传了,但《禹贡地域图》对后世的影响还是挺深远的,它序言上记载的‘制图六体’,可是后世制作地图的重要理论依据呢!站在你们那个时间线世界的前沿哩!”
事实上,华夏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在各个方面,一直都是站在世界顶峰的,不论是文化、经济还是军事。
如果没有闭关锁国,那……
回头必须得开个专门的章节把这个问题和大家好好说道说道。
“此计大善!”刘邦乐得直拍大腿,“怪道他之前说,推恩令是‘千古第一阳谋’!”可不就是阳谋?诸侯王都知道汉武帝此举意在削藩,但他们有什么办法?要分地的不是外人,是他们的亲儿子。就算他们爱惜地盘胜过爱惜儿子,那儿子也不是没有自己想法的死人,当爹的说什么就是什么。
后世有句话叫“如果我不曾见过光明,那么我尚可以忍受黑暗”。王子们也是如此。如果没有这个推恩令,就一直奉行嫡长子继承制,他们也没什么要争的。可偏偏就有这么一道旨意,说“现在一块饼不全归你们大哥啦,你们也有份的”——
他们还能安安心心地看着嫡长子将那一整块饼吞掉吗?
那必然不可能。
老爹和嫡长子不愿意也没用。
陛下都发话了!咱听陛下的。你们不服从,我们举报你们!
不费一兵一卒削弱了藩王势力,还为自己博得了美名。
妙啊!
不过刘邦也清楚,计策是好计策,他自己目前只能看看过一把眼瘾。
推恩令能实施成功,一方面是它精准地拿捏住了人心,另一方面,就是汉武帝时期,中央的力量已经强大了不少,诸侯莫敢再贸然与中央起冲突,这才叫政令行之有效。
而他现在还处于建国初期,诸侯王国独立性强、受限制少,皇权相比武帝时期较为虚弱,暂且达不到推恩令实行的条件。
有时候就算是知晓了未来的一些政策,也很难运用到时下。
毕竟客观条件就摆在那里。
但刘邦并不为此感到沮丧。
所谓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任务,不是子孙出息了他们这些长辈就能摆烂不干活儿的。
他看看天幕上那三张舆图,只觉浑身都充满了干劲儿——
不为别的,就为你这小子,乃公也得拼尽力气,把现在能扫清的障碍给扫清了。
秦朝位面。
“这推恩令,算是给后世的王朝都打了样了,”王绾道,“后世王朝建国初期若有需要分封来稳定局势者,皆可按着武帝的路子走。”
嬴政抬眸瞅了他一眼。
王绾:“……陛下,上次天幕都说成那样了,老臣怎么还会再劝您行分封制?”
嬴政心道那可难说,人岁数大了倔劲儿就容易上来,万一卿也不例外呢?他抬手,掌心朝下按了按,做了个安抚的动作,温言道:“朕非此意,只是想到,后世还有许多治国之策,总有一二分是能为大秦所用的。后续,还需卿多多费心了。”
自那日论过分封制郡县制之后,王绾就肉眼可见地消沉了许多。
有时候,自己的推崇的政策上头不用是一回事,但被直接说“不合适”,又是另一回事。王绾不是那群身强力壮的年轻人,这种打击于他的健康伤害巨大,嬴政不希望这位跟随他一路走来、对他忠心耿耿的老臣落得个郁郁而终的结局,因此,他觉着应该多给王绾找些事情干。人找到新价值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那精神头也就自然而然地好了。
何况,王绾确实是个政治上的人才,他办事,嬴政放心。
王绾不是什么粗神经的人,嬴政这样一说,他立时就明白了自家陛下的用心。
按说他是见识过不少风浪的人,一大把年纪了眼泪再多也该流干了。可就在他的视线与嬴政的视线交汇的一瞬间,他的眼眶还是忍不住泛起了酸:“陛下……”他长揖至地,“只要陛下需要,臣定当竭尽全力,虽九死而不悔。”
王翦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倏然间就想起了数年前的某一天。
年轻的秦王眼帘低垂,嗓音虽然平静,细听之却能叫人品出一种化不开的忧愁:“将军虽病,独忍弃寡人乎?”
也就是在这一刻,王翦王绾的想法与对方惊人地重合了。
就……
为了陛下,老臣还能再干五十年!
公子将闾见这个话题过去了,遂提出自己的疑问:“那大汉怎么最后还裂了呢?”诸侯王都被切割得差不多了,郡县又是归中央管理的,按说,应当掀不起大乱子了才是。
“那缘由可就多了,”嬴政饮了口温水,决心好好让傻儿子见识一下人间的险恶,“分裂比统一简单得多。刘彻那是自己有雄心有能力,才把他的皇权推向了顶峰。可若换个不争气的呢?那前人的根基打得再好都是白瞎。举个例子,假如后世皇帝借着手中权力胡乱糟塌朝堂,导致中央虚弱。届时地方出现了叛乱,他会选择用什么方法解决?”
几个公子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迷茫。
嬴政心下却是松了口气,暗道他这些儿子们也并不是很傻。
要是真能和那种蠢蛋思路重合,那才是真无药可救了。
公子高拱拱手:“请父皇指点。”
嬴政没卖关子,直接公布了答案:“他会重新将军权下放给地方,允许地方长官拥有调动军队的权力,增强地方力量来镇压叛乱。”
“那这不是白削了吗?”年纪稍小的十七公子问。
李信适时插了句嘴:“总要面对这样一个事实的:每家可能都会出现这样一个败家儿孙,让前人的努力付诸东流。”
众人:“……”你很会说话。
下次别说了。
“当然,能导致分裂的不止这一种情况,”嬴政继续道,“土地就是生存之根本,自古以来,贵族敛取土地的方法层出不穷,中央足够强大时,可以实施各种政策进行打压,可一旦软弱下来,地方豪强们就要肆无忌惮了。”这样造成的后果就是,原本是自由身的农人只能沦为豪强的奴仆,豪强有地有钱有人还不用面临被打压的风险,基本上就可以在地方称王称霸了。
他说完这段,脸上带了些浅淡笑意:“说到这里,朕倒想起另一桩事——要想遏制地方,必不能只在封地上入手……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经济上的人才能供他驱使了。”
要遏制诸侯的权力,光分地可不行,还要减少他们在财政上的控制权。且他后面开疆拓土,也是需要大把军费支持的。
亟需生财之道啊刘彻。
但现下几个小的显然还没能把思维发散得那么远。他们还沉浸嬴政刚才设想的几种情况中抽不出身。
眼看着再想心态要崩了,十七公子赶紧道:“不过那也必然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现在就不用想了吧?开国初的话,套上武帝的方法就好了……”
“你这么想吗?”嬴政眄视他,“你觉得,有个好政策,就万事大吉了?”
扶苏捂住耳朵,实在不忍心再听了。
他有一种直觉,今日之事绝对会成为他这些弟弟们人生中一大摆脱不掉的阴影。
“也许,这个王朝的第二任皇帝就是个掌控不了局势的废物?也许,就有蠢货放着前人的案例不用,想短时间内把所有藩王全废了,最后给诸侯王惹急了直接反了呢?”
“这样的蠢货怎么能当……”公子高下意识地就要说这种蠢货连皇帝的袍服都摸不到,但想到胡亥,他要脱口的话瞬息在嘴里打了个弯,“那,依父皇之见,可有挽救大厦于颓倾之法?”
“等一个强大的藩王上位吧,”嬴政漫不经心道,“如果他能保证,自己在打败了其他对手之后,还可以保留一定的实力。”
“父皇说的是,棠先前不是也说了,自您之后,统一天下的思想就深入人心了吗?几方相争,总有赢家出现然后重整山河的,只要这时候外族不……”扶苏话还没说完,自己先呆愣住了。
嬴政眼睛一弯,语气森寒:“胡人不是跑中原来当皇帝了吗?”后世的废物真多啊,连给胡人当儿子的奇葩都出来了。
杀不完,根本杀不完。
现在不止公子们了,就连诸臣,都感觉后脊背一凉。
怎么办怎么办,这个天下,好像真的超级容易裂啊?
“不过你们也不用急,”恐怖故事效果不错,嬴政没打算叫所有人就一直这么不痛快下去,“朕看他似乎,有把矛盾引向外族的意思。”大家都把目光聚集到外族人身上了,在内部搞斗争的心思,自然也会淡许多。
而且他心可大着呢。不仅要中原人把注意力多放在胡人身上,还希望诸天万朝不管是中原王朝还是胡人王朝,都能剑指九州之外的地方。
如“欧洲”。
就是不知道他会抛出什么条件、用什么话术来引起其他人的兴趣了。
【元狩元年,淮南王刘安、衡山王刘赐谋反未遂,先后被处置。此后,汉武帝又制定了一系列律法,对诸侯王的权力进一步进行了限制。】1
伴随着这段话的,还有刘安等人谋反的全部过程。包括他之前想加入吴王刘濞他们的事情,也被写了进去。
其他位面,还活着的刘安、刘赐等人脖子一痒——糟糕,这大好头颅看样子是保不住了!
刘启笑了。
虽然很难评他是被气笑的还是被这群家伙不自量力给逗笑的。
“朕是不是还得夸夸他们——造反都是分批的,是生怕咱们这些当皇帝的应付不来吗?”他说完,转头去看刘彻,神色爱怜道,“可怜我们家彻儿,因着年轻,就被一群老东西这么欺负。”
啊?
群臣齐齐抬起头,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什么玩意儿?
欺负?
欺负谁?
他家彻儿?汉武帝?!
又柔弱可欺汉武帝了我的陛下!
他们这诧异的神情自然瞒不过刘启的眼睛。他冷哼:“朕说错了?你们不会觉得少年君主好欺负、可以轻易拿捏?在没看过天幕的前提条件下。”
群臣们登时把头埋下去了。
几个外戚势力更是心虚不已。不过他们很快转过了脑筋——
我们先前可能这么想不错,但话又说回来,你这假设已经不成立了不是?天幕已经透露了,大家都知道你儿子有多可怕了,谁还敢再去招惹他?
该瑟瑟发抖的是我们好不啦?
刘启才不管。
刘彻趁机道:“所以父皇才更要保重好身体,免得儿因为年幼被人轻视了去。”真的别再说什么“彻啊你不想早点继位吗”这种话了!
刘启看他的眼神带了揶揄之色:“直接说不舍得阿父不好吗?阿父又不会笑话你。”
刘彻:呵呵,您最好是。
刘启也知道逗儿子不能太过,否则太没有父爱了。他拉过刘彻揉了揉他的发顶,嘴上说着:“放心,你都这么有出息了,阿父肯定得争取多活几年,不再叫你被外戚掣肘了。”心里却劳神在在地想:小儿头发就是柔软。
刘启以前听老宫人这么讲过,说一个人头发的软硬程度是能反映出他的内心的。头发越软的人,心肠也就越软。反之,心肠就更冷更硬。
未知真假。
但若是真的,自己就更该好好珍惜面前这个尚怀揣着依恋之心的小儿了。
他能看出来未来那个武帝,绝对是个冷情冷心杀伐果断的君主。
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反正帝王肯定会面对着背叛,与其等着别人背弃自己,不如自己薄情寡义一点,伤害别人好过受别人伤害。
朕的思路有毛病吗?
没毛病!
思及此,刘启露出了一个愉快的微笑:“久不见淮南王、衡山王,怪想的,便叫他们同来长安玩两天吧。”
他并不担心这俩直接狗急跳墙。
谁让刘安为了造反,连把国相和国内重臣骗来杀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呢?
现在最想他们死的,可不是他刘启。
而汉时其他诸侯们,看着那一条条密密麻麻的新制律法,只觉得心拔凉拔凉的。
刘彻你小子让不让人活了?!
孤立我们就算了,咱生不生孩子,扶不扶妾室为正你也要管!
新法对嫡长子继承制进行了更严格的规定。以前的诸侯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如果要增强所立世子的正统性,还可以直接将其母亲扶正。但现在就不一样了。没有嫡子那你就得降国为郡。如果试图让庶子继位,那就是“非正”,要贬为庶人。也不能通过扶正庶子母亲的方法来让庶子变成嫡子,那不仅要被贬为庶人,还会被判刑。1
总而言之就是——好好努力和正妻生孩子吧,当然,生不出来是最好的了!
“刘彻小儿,他自己老母就是妾室扶正,还好意思拿这种律法来压我们!”其中一位没忍住咒骂出声。完了他赶忙环顾四周,生怕被人听了去。
唉,没办法。还得怪淮南王他们。
为了造反连自己的国相都要宰。现在好了,他们的国相大臣肯定也会对他们心生龃龉。反过来,他们其实现在也不敢信自己国内的属臣了,甚至还得好好回想自己从前有没有在臣子们面前透露出一点点不敬天子的意思,以免他们哪个臣子会背刺他们一下、去皇帝面前告他们一状。
春秋战国的诸侯们就幸灾乐祸起来了。
这后世诸侯怎么混得是一届不如一届啊?
和秦昭襄王同时期的诸侯大臣更是松了口气。
“这样看,嬴稷那个老家伙也没有那么的恐怖嘛。”
“是吧,至少他管不到我们生多少个孩子收多少个门客。”
这是没脑子的人发言。
而少数保持清醒的人,只能静静地看着他们就此糜烂下去,然后把所有的烦忧都藏进心里。
刘盈愣愣地看着天幕:“这后世的汉武帝,着实缺乏孝悌礼义……此举不是要叫诸侯们断子绝孙吗?”
吕雉看向他:“你觉得他做的不对?”
刘盈这才想起,自己不该在母亲面前说这话的。
母亲可是和汉武帝一般的狠辣人物。
但都到这份上了,突然不吭声倒显得自己怕了,他只能挺直腰杆,肃起脸道:“昔年父皇分封我刘氏皇族,就是希望手足亲人们能安享富贵福禄?武帝却如此对待自己的血缘亲人,有违高祖之意。”
吕雉脸上的震惊又多了几分:“你觉得你父皇分封刘姓诸侯,是希望能和他们共享富贵?”
刘盈:“难道不是吗?”
吕雉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直愣愣地看着刘盈,许久,才终于决定把掩藏在心中数年的问题宣之于口:
“你,你这孩子,是脑子有问题吗?”
刘盈:“……”
但吕雉这愣神也只是一会儿功夫的事情。因为她很快就察觉到刘盈这话背后可能有别的用意。
他是不是在想外戚的事情?
因为现如今,吕雉也在逐渐重用吕氏家族,以此来稳固自己手上的权力。刘盈如此维护后世刘姓诸侯的利益,恐怕既是在向她表达不满,又是在担心她效法汉武帝的手段去对付现有的刘姓诸侯王,使他这个皇帝彻彻底底失去和她这个太后对抗的能力。
她眯起眼,目光紧紧攫着刘盈。
刘盈下意识地躲开了她的目光。
吕雉瞬间失去了所有探究的欲望。
这答案也不重要了。
他真是个没心眼子的傻白甜也好,是个暗藏锋芒的黑莲花也罢,反正,他对自己这个母亲的排斥和提防不会少一点。
“我这段时间也很困惑,”她缓缓开口,“为什么别人能生出刘彻那样的儿子,我吕雉却只能生出你。”她和刘邦,是哪点不如刘彻的父母了?
刘盈张张口,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吕雉立马别过了脸,拒绝倾听——
那张嘴除了能蹦出一连串让人气血上头的话,还能说什么?
【对诸侯们实施了一系列打击措施之后,刘彻开始频繁的出巡郡国,以此来加强对地方的控制权,自此,中央集权达到了新高,而皇权,也被汉武帝紧紧握在了手里。后世曾有学者说,汉高祖时期的皇权,其实是有限的。这一点在白马之盟上就有所体现。而作为一个拥有雄心壮志、想要澄清玉宇的开拓型帝王,汉武帝已经无法再守着这样的有限皇权度日了。他需要的,是像秦始皇一样的绝对皇权。】23
突然被点名的嬴政一点没有被打得措手不及的意思,从容淡定地点点头:“他要开疆拓土,就必须先把皇权收拢上来。”毕竟,权力才是政令实行有效的第一保障。
另一个当事人刘邦也没有丝毫被冒犯到的感觉。
他这次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笑着举起了自己的铜樽,做了个碰杯的姿势,而后,将樽中酒一饮而尽,仿佛数十年后的那个伟大帝王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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