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夜半,万籁俱寂,树林间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声,越发显得静谧。


    梅霁将傅绫抱下马,迈入温泉池中。


    少女脸色红得厉害,一直伏在他肩上哭嚷着难受,一面说还一面撕扯着衣衫,看得梅霁心疼不已。


    他也中了些许迷药,此时不知是堪堪发作,还是因为傅绫,身子也渐渐燥热了起来。


    温泉水浸没过腰,梅霁将傅绫抱在身上,生怕她一时不慎跌倒,见她杏眸迷离,眼眸泛雾,红着脸渴求地凝望着自己,他心下一颤,再也忍耐不住,俯身亲吻下去。


    唇舌甫触,傅绫便嘤咛一声,仿佛久渴的旅人终于遇到清泉,急切而贪婪。


    她身姿纤细,如藤蔓般紧缠着他,修长的双腿隐没于水下,紧攀在梅霁的窄腰上。


    却犹不满足,喘息着,低声含泣,一声声叫着“师父”,饱含哀求。


    傅绫万分难受神智却十分清醒,她不知该如何纾解,只能红着眼楚楚可怜地看着师父,浑然没意识到师父的处境比她好不了多少。


    梅霁对着傅绫时本就有怪病,深深爱慕着她,此时对着少女如此娇媚撩人的情态,越发难以自持,他气息幽沉,吻上少女泛着泪光的眼睫。


    “绫儿,你很难受对么?”


    傅绫几乎又要哭出来,只是亲亲对她并无效用,反而越发难受了。


    “师父,帮帮我……”


    她圈着他的脖颈,胡乱而急切地亲吻着他的脸、耳垂,迷蒙间似是听到师父叹息一声,傅绫身子一轻,便觉被师父举抱至肩,她惊呼一声,垂眸看向师父——


    月光下,他剑眉星目,俊美的脸泛着绯色,漆黑的眼眸中涌动着炽热的情.欲,似是下一瞬便要将人吞没。


    傅绫心口突突直跳,眼睁睁地看着师父离她越来越近,修长手指按在了她的腰带上……


    蓦然间天旋地转,她颤声低呼,手指想推开师父,却绵软无力,只得紧紧地抱着他。


    绯色蔓延至粉颈,傅绫鸦睫轻颤如蝶,修长脖颈不自禁地仰起,乌发散落垂在肩后,丝丝缕缕缠绕在腰间。


    梅霁身姿笔挺如松,任由少女坐在他肩上,在听到一声似哭似泣的低叫后,他抬起头,眸光如墨,薄唇泛着水光,潋滟妖冶至极。


    他将少女抱至腰间,轻抚她兀自轻颤的娇躯,哑声问:“可好些了?”


    傅绫眼尾泛红,杏眸恢复了几分清明,无力地倚在师父怀里,“好多了,多谢师父。”


    梅霁应了声,吻了吻她微微汗湿的鬓边,“要不要洗个澡?”


    眼下夜色深浓,四周俱寂,仿佛偌大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人。


    傅绫喘息片刻,略恢复几分气力,这才觉得身上黏腻,想是出了不少汗,秀眉微微蹙起。


    “你在这儿安心洗,我背转过身去。”


    梅霁放下她,背转过身,正欲往边上走去,却忽地听到少女一声惊呼,竟跌入了水中。


    他不及多想,钻入水中将傅绫捞了起来,紧紧钳抱在怀。


    傅绫面露窘色,小声说:“师父,我没力气站着了。”


    梅霁凝着她,“那我扶着你?”


    傅绫红着脸点了点头,轻咬粉唇,欲言又止。


    梅霁却知晓她的心思,解下腰带绑在了眼睛上。


    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梅霁只觉触手温滑细腻,不禁心中一动,虽目不视物,却可以想见少女此时是何种纤窈羞窘情态。


    他越发觉得口干舌燥,身上的血似乎都要灼烧起来。


    当着师父的面洗澡,傅绫紧张得心几乎要跳出胸腔,她知晓师父是端方君子,不会趁人之危,此时蒙了眼睛,自是什么也看不到,但她还是窘迫难安,只想匆匆洗完上岸。


    却不知是那药力太过强劲,还是温泉水反倒激发了药性,没过多久,傅绫便觉得身上又难受起来,且比方才愈发难忍,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痒意。


    她忍受不住,低呼出声,情不自禁地便依偎进师父怀里,娇躯如蛇般缠住了师父。


    “师父……”她低泣着叫,“求你再帮帮我……”


    梅霁心神俱震,鼻息间浮动着少女的幽香,与她娇软柔媚的嗓音交织在一起,如妖般魅惑,使得他浑身的血都往下涌。


    他扯下眼带,黑眸隐隐泛红,眼尾的朱砂痣越发艳丽。


    他一下下亲吻着少女的唇,声音低而沉:“绫儿,我若是帮了你,你会不会怪我?”


    傅绫连连摇头,呜咽着咬他的下唇,“师父,求你快救救我呜呜……”


    梅霁深深看了她一眼,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好。”


    说他自私也好,趁人之危也罢,他今日都要与绫儿在一起。


    明日她恢复如常,哪怕她打骂杀他,他都无怨无悔。


    既已做了最坏的打算,梅霁便不再患得患失、焦思难安,他心下一片澄净,薄唇弯起,轻笑着吻上少女的唇。


    自额至唇,他细细吻过她的每一寸肌肤。


    渐渐起了雾,梅霁抱着傅绫坐在池边一块巨石之上,两人的身影隐没在雾气之中。


    温泉水轻轻拂在两人身上,无比柔软舒适。


    梅霁重重吻上傅绫的唇,在她耳边低语:“若是觉得疼,就咬我。”


    傅绫如飘仙境,尚未回过神来,便觉一阵轻微的钝痛,她低呼出声,却被师父瞬间吻住……


    片刻之后,那股叫人难忍的痒意渐渐退却,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感觉。


    她不明所以,睁开眼瞧师父,见他额发间泛着水珠,俊脸薄红,黑眸幽邃,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她心下突突直跳,下意识地想别开眼,却被师父蓦地抬起下颌,与他四目相对。


    “绫儿,事到如今,我已不能再欺瞒你。”


    “怎么了师父?”


    梅霁定定地看着她,“你我方才所做的事,只有结为夫妇方可行之。”


    傅绫唬了一跳,“什么?!”


    她心中一惊,便忍不住动了下身子,两人俱是一颤。


    梅霁望着她的眼睛,“之前你帮我治病,我也轻薄你良多,我委实不是个好师父,你……你想怎样对我都好,我任凭你处置。”


    傅绫却有些走神,她痴迷于方才的快乐,一时间难以集中精神去想师父所说的话,只想着攀紧师父,追逐那令人上瘾的愉悦。


    “绫儿?”


    梅霁惴惴不安,等待着被她判刑。


    却见到少女绯红着脸,粉唇微张,细细喘息着伏在他肩头,“师父,你来。”


    “……”


    梅霁不知她心中作何想法,自己亦忍到极致,见她毫无痛楚之色,这才将她拥在怀里,亲了亲她的脸颊。


    “好。”


    **


    一个时辰后,梅霁抱着傅绫回到了客栈。


    沐浴更衣,将她放在床上见她睡着之后,他方起身离开。


    天色熹微时,他便买了药与早点回来,亲自煎了药。


    待到近晌,他端着药来到傅绫门口时,却又面露迟疑。


    昨夜他虽未弄到里面,但万一……


    他不能拿绫儿的身子冒险。


    知晓傅绫怕苦,梅霁还买了些蜜饯。


    他推门而入,叫醒了傅绫,见她虽面露疲色,诊脉时身子却安好,梅霁略放下心,看着她吃了些米粥包子,将药递到了她面前。


    “这个是避子汤。”他涩声道,“绫儿,昨夜是我冒犯了你,你要打要杀,我绝无怨言。”


    傅绫抬起头,疑惑道:“师父,我为什么要杀你?”


    梅霁怔了一下,“我、我那样对你……”


    “师父那不是为了救我么?”傅绫接过药小口喝着,继而苦着小脸道,“况且那是我逼师父的,师父也是迫于无奈。”


    梅霁适时地递过来一包蜜饯,她边吃边道:“再者说,无论是以前还是昨夜,每次与师父所做的事,我都是清醒的且同意的,这样又怎么算是冒犯呢?如果是冒犯,那么我也冒犯了师父,师父也该责罚我才是。”


    梅霁静默良久,“可我有损你的清白……”


    “那算什么呀。”傅绫摆了摆手儿,不甚在意,“所谓的清不清白,也只是一道枷锁罢了,难不成没了这个东西,我便不是我了?”


    傅绫正色道:“师父,即便我眼下没有喜欢的人,即便是有,若是他很在乎我是否是清白之身,那我也不会与这样肤浅的人厮守一生。”


    梅霁怔了怔,“你……当真不在乎吗?”


    傅绫顿了顿,说:“与其说是在乎,更多的是迷茫,我竟不知自己的身体如此奇妙,之前触到师父的……”她脸色一红,声音小了些,“感觉自己说了很多蠢话。”


    梅霁心尖微颤,忍不住俯身靠近,“绫儿,那我们、我们还是师徒么?”


    梅霁眨了眨眼,“不然呢?”


    她陡然一惊,“师父,你不会想和我成亲吧?”


    梅霁眸中闪过一抹黯然,强笑道:“当然不会,我又怎会做你不喜欢的事。”


    后半句他声音低了下去,傅绫打着哈欠没听太清,她倒回床上含混道:“师父,我要再睡一会儿,你也去睡会儿吧。”


    昨夜一宿没睡,耗费那么多体力,师父还精神奕奕的,当真是奇怪。


    梅霁应了声,却未立刻离开,在床边看了她片刻,见她又睡着了,方为她拢好被子离去。


    傍晚时,饭桌上,成礼神色古怪地说起白日里听到的一件怪事。


    “前两日那两个出言不逊的道士,今早被人发现昏死在路边,下半.身全是血,脸色惨白,就剩一口气了,也不知是遇到了妖怪还是怎的,竟遭此横祸。”


    傅绫冷哼一声:“也许是做太多坏事,遭了报应也说不定。”


    梅霁神色淡淡附和:“成素说的是。”


    成礼挠了挠头,怎么师父与五师妹之间感觉怪怪的?


    这种感觉在回程的路上更为明显,明明是三人同乘一辆马车,可成礼总觉得自个儿与他们二人仿佛多了一道屏障,难以融入,索性便闭了嘴老实看经书。


    因不赶时间,三人便且行且游,待回到锦城时,已是二十多日之后。


    说也奇怪,这段日子梅霁没再发病,傅绫便也没在深夜与他偷偷离开。


    师父看着倒还没什么,反倒是她颇不自在,总觉得好像缺了些什么似的。


    却没想到在刚回到道观的第二天,梅霁便病倒了。


    吕大夫诊脉过后,眉头紧皱,满脸难以置信,再三诊脉后,叹息一声,支支吾吾道:“长宁道长,似乎,这个……”


    成文催促道:“我师父他怎么了?”


    “尊师他,怀有身孕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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