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宜依:“...”
幸好夜店光线昏暗,不至于让司卿誉看到她现在窘迫到面红耳赤的样子。
不过...
离得好近啊,她更清晰的嗅到了他身上的雪松香,好好闻。
她心跳的很快,快到她耳朵都快要被震——
欸?好像不是她的心跳?
许宜依惊讶仰头,人还保持着扑到男人怀里的动作,双手搭在他宽阔的肩,眼睛一眨一眨,“司律师,你心跳的好快,你听到了么?”
灯光不停地晃动,音乐声震耳欲聋。五彩斑斓的光线一部分映在她那双水汪汪的小鹿眼,一部分散落在她裸,露在黑色紧身连衣裙外的白嫩皮肤,她嗓音沾染了酒后的微哑,让此时此刻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暧昧缱绻。
许宜依还不知道自己穿这么性感,又扑在一个男人怀里意味着什么。
她只是在捕捉到男人镜片下那双浅色瞳孔里一闪而逝的不自在后,瞬间心情大好,连司卿誉的调侃都不在意了。
她弯起笑眼,“我说我是来英雄救美,但救美的过程中,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你信么?”
不等司卿誉回答,她就自说自话般,“不信也没关系,你也可以当我是故意的呀。”
她用甜糯又撒娇的口吻跟他说。
只是男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就连刚刚那一瞬的不自然,都好像她的错觉。
许宜依啧了声:高岭之花是这样的,口是心非。嘴上不说,但眼睛一直盯着她看。看他在为自己心跳加速的份儿上,她就原谅他好啦。
不过,男人嘛,还是要调,教的。
于是,许宜依就装作失落的样子,垂下眼帘,撇撇嘴道:“好吧,看来司律师并不需要外人的帮忙。抱歉,打扰你们了。”说着,就准备从他身上起来。
心里想的却是:你不张嘴是吧,那我就想办法让你张嘴!
结果,她都站起来准备走了,司卿誉居然还是没有任何动作。
这下轮到许宜依急了。
什么鬼啊!她都说是来帮他了,他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好歹给眼神暗示一下也行啊,什么都不做,真的显得她很自作多情欸!
虽然..她可能确实有一定的几率是自作多情,但他不是还挺绅士的吗?平时都能委婉,今天就不能给她点面子么?
许宜依开始骑虎难下了,她站在那里慢腾腾挪动着脚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边上,金发碧眼的性感女人正双手环着胸,眼神不屑的看好戏。
许宜依尴尬的脚趾扣底,耳朵红的快要滴血,她咬咬牙,在心里给男人下最后的通牒:司卿誉,我再给你最后三秒的机会,你要是再不开口,我可真的要走了啊!
三!
二!
一!
许宜依生气了!
她怒冲冲转过身,打算把司卿誉臭骂一顿!
什么人啊!她都厚脸皮的凑上来给他利用了,他怎么能这么不知好歹!
然而,满肚子的牢骚还没来得及出口,在她转身后的那一霎间,手腕忽然被人握住,她整个人都被那人用力一拽!
单薄的衣料无法隔绝腰上那只大手的温度,是冰凉的,让她全身发麻的。
她就跟个呆呆鸟一样,傻乎乎的被对方攥着手腕勾着腰,被他抱到了大腿上。
看着眼前近在咫尺、那张自己为其整整三天都辗转难眠的昳丽面孔,许宜依从震惊到茫然再到羞涩...
她脑子很乱,一会儿在:卧槽他抱我了!
一会儿在:什么情况!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一会儿又是:他不是对我爱答不理么!干嘛还要抱我!干嘛还要撩我!
到最后:呜呜呜搞什么啊,他也太会了吧!
可能是被她呆头呆脑的样子取悦到了,司卿誉眼尾荡出一个不太明显的弧度,微微垂首,在她耳边低声叫:“英雄?”
他突然凑这么近,许宜依甚至闻到了他吐息时的一点点酒香。
心脏猛然提起,又急速下坠,最后开始疯狂乱跳。
许宜依快要疯了,内心有无数土拨鼠在尖叫!
怎么回事!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会撩人了啊呜呜呜!
许宜依脸红到头顶都快要冒烟了,她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怕自己忍不住就这么直接把人给吃了。
她低下头,避开他的眼神,小小声:“干、干嘛?”
耳边响起男人的声音。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这会说话时,嗓音有点懒懒的,比平时更加性感。
他说:“英雄不是要救美?”
许宜依脑海里汉译汉出这句话的意思后,愕然抬眸。
他这是想让她帮忙解决眼前的困境咯?
她什么心思都写脸上,司卿誉见状,眉梢微挑,跟她耳语,“随便说点什么。”
许宜依眼中的疑惑,在得道他的允许后,一点一点被欣喜所取代。
就在这时,坐在他们斜对面黑皮沙发上的女人大概是看够戏了,用蹩脚的中文的问:“你又是谁?”
还在目光交流的两人被打断。
司卿誉不悦的蹙了下眉。
反倒是许宜依,丝毫不惧的迎上女人傲慢的目光,两只手一伸圈住了司卿誉劲瘦的窄腰,脑袋往司卿誉肩膀一靠,笑容甜甜道:“我是他未婚妻呀,你又是谁?”
感觉到被抱着的人身体僵了一瞬,许宜依心里噗嗤一笑,乐开花。
面对她这个不速之客,对面的女人显然很愤怒,激动到一连串英文就朝许宜依砸了过来。
许宜依当然听得懂,无非就是在说她骗人,说司卿誉根本不可能和她这种平平无奇的女人交往,让她不要自作多情纠缠司卿誉。
说实话,许宜依还是有点囧的,至少她现在头皮非常之麻!
她是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狗血言情剧的烂俗戏码会发生在她身上,还是被她一手促成。
怎么说呢?自己接的锅,硬着头皮也要演完。
礼貌听完美女一大堆输出后,许宜依仰着小脸,天真的问司卿誉,“老公,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呀?”
她一声老公,叫的司卿誉眉心抽动,但也转瞬即逝。
五颜六色的灯光晃过他清冷的面孔,那双浅色凤眼疲懒的垂着,像是自始至终都只是在注视着他怀里的人一样,给人一种莫名的深情感。
闻言,他淡声道:“在夸你。”
许宜依:“...”
她心里大为无语,但声音依旧甜,“真的吗?你别骗我,她看起来明明很讨厌我。”
司卿誉环在她腰间的那只手并没有拿下来,
他手掌大,几乎是一掌就能握住她的腰,能将她完全掌控。
而另一只手,在刚刚许宜依主动抱紧他的时候就自然的落在了她小巧白嫩的肩头。
这会儿,搭在她肩上的那只手往上几寸,修长的食指勾着她鬓边一缕发丝别到她耳后。
司卿誉语气随意道:“没骗你。“
他脸上分明没什么表情,但许宜依就是被他这样勾着头发看着她的样子搞得心跳怦怦,总觉得他这会好像有点太惯着自己了。
以至于,明知他就是在睁眼说瞎话,还是被美色蛊惑,晕晕乎乎的点着头,害羞道:“真的吗?”
司卿誉似乎很满意她乖巧听话的样子,拉直的唇线翘起不明显的弧度,指尖缠绕着她的发丝,低声:“嗯。她夸你今天很美。”
许宜依人快要被迷晕了,但她很快敏锐察觉到司卿誉分明是话里有话!
她向来会抓重点,当即就挪了挪屁股,贴的司卿誉更紧,一双眼睛亮晶晶盯着他,旁若无人的问:“真的吗?那她具体夸哪里好看了么?”
她眼里写满了期待,仿佛你不说点什么,都是罪过。
司卿誉难得有这么大的耐性去哄一个小自己将近十岁的姑娘。
他瞥了眼还在拿自己父亲为借口自说自话的女人,觉得聒噪。
等目光重新落回怀里人身上,对上她那双灵动的眼...
他想:还是她有趣顺眼。
他如她所愿,细细打量她,视线扫过她化了烟熏妆的小鹿眼,越过她小巧精致的鼻尖,他意外的发现,她鼻翼一侧还有一颗小到肉眼很容易忽视的小痣...
身体某些本能似乎在渐渐苏醒,司卿誉喉结滚动两圈,视线没有过多在她那张饱满红润的唇上过多停留,嗓音暗哑道:“眼睛。”
她的眼睛,他总是能一眼注意到。
即便化了浓艳的妆容,那双眼睛也是清澈到能让人轻易动摇。
许宜依一听,笑容扩大。
她猛然凑近他,眼睛忽闪忽闪,“要是觉得好看,就多看几眼呀。”
她得意,“我可是很大方的。”
四目相对,近到鼻尖无意间相碰,近到呼吸若有似无纠缠。
这个距离,这个角度,许宜依本来是想撩人的,结果酒不醉人人自醉,她看着这张冷峻的脸,心猿意马间,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了他的唇。
他的嘴唇很薄很性感,不知道亲上去的时候,会不会也跟他本人一样,是冰冷的呢?
他接吻的时候,那双眼睛呢?还是那么没有温度吗?还是说,他的眼睛也会动情?
还有他的腰,紧绷绷的,她猜肯定有腹肌,就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有机会一睹真容...
许宜依没注意到,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念头不断闪现的时候,她人已经不由自主的朝着司卿誉的唇贴了过去。
看出她要做什么,司卿誉没动。
他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安静等待着怀里天真的小白兔乖乖钻进狼窝。
结果,就在四片唇瓣快要贴到一起时,对面的女人突然发难,抄起桌上的酒杯就泼了过来!
搭在她腰间的那只手骤然发力。
司卿誉抱着怀里的人侧身,将那杯酒挡在了身后。
许宜依被这场突如其来的事故拽回神。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漂亮女人怒不可遏,脑子里全然都是:...刚刚好像差点...啊啊啊啊就差一点啊!干嘛打断!可恶啊!
许宜依怨念十足的瞪向还在跟司卿誉争吵的女人,女人已经不再执着于给她眼神了,而是将矛头对准了司卿誉。
一来二去,许宜依也大致搞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司卿誉是漂亮女人父亲公司的代理律师,漂亮女人一直在追求司卿誉,但司卿誉从不给她机会,拒绝的十分果断。
这次,司卿誉受漂亮女人父亲的委托,来负责他女儿女婿的离婚案。
案子进展的并不顺利,一部分是因为漂亮女人不配合,还有一部分是财产分配方面的问题。
漂亮女人前几年追求司卿誉无果,现在她认为自己要离婚了,司卿誉应该可以无所顾忌的接受她的提议,便再次纠缠司卿誉。
今晚便是她拿和丈夫和谈为借口,想要和司卿誉共创一个美好的夜晚。
司卿誉这会的态度,还有他话里的意思,不难听出今晚应该是漂亮女人和她丈夫联手设的一场局...
其实,以司卿誉的敏锐程度,很容易就能察觉这其中的陷阱。
但他依旧选择上了女人的车...
许宜依猜,多半是顾及漂亮女人的父亲。
毕竟,这种大公司的合作牵连到很多人,司卿誉如果孤身一人,他可以毫无顾忌,但他背后还有一整个公司。
搞清楚前因后果后,接下来的事就轮不到许宜依来插手了。
漂亮女人并没有歇斯底里,愤怒发泄过后,又从容的和司卿誉聊起了离婚案的事。
不过,她现在对司卿誉有一种得不到后就想将其踩在脚下的高高在上感,姿态拿捏十足。
许宜依不喜欢她这样跟司卿誉说话,朝她飞了好几个眼刀。
而法律方面的东西许宜依也不懂,司卿誉没放手,她就拿纸巾悄摸摸给司卿誉擦衬衫和脖子头发上面的酒。
她先是试探了一下,见司卿誉没反对,就开始自顾自给他擦了起来。
等擦完,见他们还没聊完,她偷偷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打架。
这时,司卿誉抬手将她脑袋按在了他肩上,淡淡道:“困了就睡。”
许宜依本来还有睡意,被他突然关照,人都精神了不少。但既然司卿誉都让她靠他肩膀了,那她自然就不客气啦。
又过了片刻,他们似乎开始聊出轨证据问题了。
好无聊啊。
许宜依百无聊赖的看看司卿誉的喉结,很大,很性感。
又看看司卿誉的下巴,唔,有胡茬,所以,他最近果然是因为太忙才没回她消息吗?
嗯,他认真工作的样子也很好看,有种说不出的迷人感。
最后,许宜依无聊到开始玩司卿誉的衬衫扣子。
也不知道他扣到最上面那颗闷不闷。
她心里这么嘀咕着,手指就在最上面那颗扣子那儿转圈圈,顺带还上手去就揪一两下玩。
司卿誉不得不被迫抬一点下巴。
他暂时没空管她。
结果,许宜依玩着玩着就不小心玩脱了。
她一不小心把人衬衫扣子给揪下来了。
她:“...”
她心虚的将那颗扣子攥到手心,老老实实的不再乱动,心想:还好司卿誉没发现。
只是,她又忍不住偷偷去看掉了一颗扣子的地方。
领口敞开了一点,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
许宜依不自觉的咽了下,目光落到下面那颗扣子上,鬼使神差的就把手给伸了过去。
还没碰到冰凉的纽扣,手就被一只大掌包裹按下。
司卿誉眼睫垂下,暗含警告。
“别乱动。”他说。
许宜依哦了声,表面看起来老实巴交,实际上手指暗戳戳挠了挠司卿誉的掌心。
司卿誉:“...”
终于,这场谈话在又一个十分钟后结束了。
女人倨傲的离开,只留下一道曼妙的身影。
许宜依眼睛滴溜一转,盯着女人离去的背影,环在司卿誉腰上的那只手戳了戳他腰上并不柔软的肉,嘴贱道:“司律师不会可惜吗?”
司卿誉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润润嗓子,“什么?”
许宜依笑着:“少了一个如此明艳动人的追求者呀。”
司卿誉侧脸看了过来,他手中把玩着未饮尽的酒杯,镜片下的凤眼眯了眯,剑眉轻扬,意味深长道:“那要问我未婚妻了。”
许宜依:“...”
她红着脸说不出话。
司卿誉语气隐隐透着玩味,“你说呢?未婚妻?”
许宜依被他逗得面红耳热,啊啊啊的就从他怀里站了起来,跟开了二倍速一样迅速狡辩道:“都说了!我这是在英雄救美!我都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了,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调侃我!你自己玩吧,不理你了!”
说罢,就脚底抹油的溜了,看起来有点落荒而逃。
良久,怀里的温度跟香甜的气味都淡了不少,司卿誉才失笑的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当晚,许宜依回酒店后,就发现司卿誉回她微信了!
他问她今晚怎么在夜店。
许宜依心情本来都好的差不多了,他“旧事重提”,她就又来气了,差点没把手机屏幕给戳出个洞来——
【有人突然玩失踪,我以为自己被嫌弃了,想去夜店找一个不嫌弃我的[/微笑]】
司:【找到了?】
许宜依:【找到了呀,我们还差点亲了呢!】
司:【祝你们幸福。】
许宜依:【司卿誉!】
司:【抱歉,前几天事太多。】
许宜依:【没关系,我很大方的,原谅你啦!】
对面正在输入,两分钟后——
司:【今晚为什么过来?】
许宜依读了好几遍,才理解他是在说今晚她“英雄救美”的事。
她回:【因为你当时在向我求救呀】
司:【求救?】
许宜依:【对呀对呀!哎呀,早知道我就拍下来了!你都不知道,你当时有多弱小可怜又无助,满脸都写着: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顺手许宜依就发了个猫猫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表情包过去,生动具体还形象。
对方回了串省略号。
隔了会儿,司:【很明显?】
许宜依愣了下,随即笑开:【还好啦,就是觉得,你跟那里格格不入,想带你走】
司:【带我走?】
许宜依:【是呀】
许宜依:【所以,你要跟我走么?】
手机这头,司卿誉怔住。
但下一秒,对面又补充了一句:【我是说明早的早餐,要一起去吃么?】
这条消息发出去的时候,哪怕许宜依再有自信,也多少还是有些忐忑。
就像前几天她邀请司卿誉吃早餐,司卿誉一直都没回复。
早餐在她这里就变成了一个“诅咒”。
但她不信邪,她要打破它!
忐忑不安的等待中,许宜依看到司卿誉很快就回复她说:【好。】
许宜依开心到原地起飞!一连发了好几个小猫转圈的表情包过去,让司卿誉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她喜悦的心情!
只是,这时候的许宜依还不知道,这一个“好”,对司卿誉而言,是需要很大决心的。
和这个世上的大多数人一样,司卿誉并不是无所不能,他也不过是芸芸众生里的普通人。
普通人有信仰,他也有。
普通人会畏惧,他也不例外。
就像很小的时候,他怕母亲像父亲一样丢下自己离开;那件事后,他又开始害怕别人随意践踏自己的感情和自尊。
长大后就好点了,他成熟了很多,自然也学会了趋利避害,只选择自己能力范围之内,或者通俗点说,只会选择能被自己所掌控的。
直到今天,他遇到了一个女孩儿,她活泼可爱,年轻漂亮。
她今年才二十岁。
二十岁意味着什么?
对司卿誉来说,这是个很被动的年龄,当然,这个被动是之于他。
她就像阵风,来的时候,清风拂面,带着袅袅花香,但你不知道这阵风是为你而来,还是只在此处短暂停留。
二十岁,意味着不定性。她会贪玩,做起事来会毫无章法不管不顾,她需要被人时时刻刻宠爱,被人时时刻刻关注,她会打破你原本宁静的生活,或许还会让你的生活变得一团糟...
但——
他在那里女孩那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偏爱。
他需要这份偏爱。
就好像比起自己,母亲更爱父亲。
除了自己,艇舟还有他的妻女。
他身边为数不多的这两个人,都有偏颇。
所以,他也想要试试。
试试被人偏爱。
试试去偏爱别人。
也许是因为她三次都摔进了自己怀里。
也许是因为她恰好懂他。
又或者,是因为她那句“想带你走”...
夜店那么大,为什么偏偏是她看到了他,也偏偏是她读懂了他,又偏偏是她走向了他?
于是,二十九岁的司卿誉,打破他所有的原则,允许自己做了一次十几岁的冲动愣头青。
所以,那个简单的“好”,翻译过来其实是:我知道你冲动、贪玩成性;知道你年轻漂亮,惯会恃美行凶;我知道你对我意有所图。我什么都知道。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在我身边待的久一点。
——我只是没想到,偏爱这个东西,会这么容易让人上瘾。
这晚,清心寡欲了小半辈子的司卿誉,握着手中残存的那抹温热,做了一个有关于春天的梦。
梦里有他决定试着去偏爱的女孩儿...
而他的女孩儿并不知道这些,许宜依只知道,自己这三次平地摔的脸可算是没白丢!
她这不是给自己摔了一个男友出来吗?
哦对,现在已经是前男友了。
从回忆中抽回神的许宜依如是想。
不过,现在再回忆起来,许宜依就留意到了很多小细节。
比如司卿誉如果一开始就不想给她联系方式,完全可以随便编一个号码,或者直接拒绝啊。
但他还是给了!给的还是他律所的联系方式。
而他又是他们律所的金牌律师。
换句话说就是:金牌律师的时间有那么好约么?
更何况他当时还在出差,再急的事也要等他出差结束后再说…
所以,说来说去,从联系方式开始,他就是故意在逗自己吧??
故意的吧!他就是故意的吧!!
本来都睡了的许宜依,想明白这一大堆因果后,大半夜突然又睁开眼,对着司卿誉住的方向破口大骂一句:“狗男人!!”
然而,事实证明,这个男人没有最狗,只有更狗!
第二天天一亮,许宜依就听到有人敲门。
门一开,穿着黑色连帽卫衣的司卿誉站在外面。
他看起来应该是刚跑完步回来,额发都还在滴汗,整个人都带着一种难得一见的朝气感。
他摘下一只耳机,摆弄了一下手机后,将屏幕面向她。
汗水滴落在他鸦羽般的睫毛,那双没有镜片阻隔的双眸隐含戏谑。他似是低笑了声,问:“你用我的手机,买情,趣用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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