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
张羌一拍掌,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然后扭头看向郎鸢。
几人也跟着齐刷刷扭头看向他。
郎鸢眉头一皱:“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是长花了,还是你们被我的英俊潇洒帅气惊呆了?”
“你……”
张羌瞅见他那张美得雌雄莫辨的脸,把嘴闭上了。
郎老板实在美得不像话,这话他说出来,都是应该的。
霍禧安抚的吻了吻霍望头顶的发丝,神色如常:“我和望望是异父异母的兄弟,家人……当然,他也是我……我爱人。我们在一起很久了。”
说起霍望,霍禧冰凉的眸子都染上温暖的笑意:“望崽还小,总担心我们的关系被人知道了会对我有影响……”
“停!”
郎鸢不想吃狗粮,打断他:“我并不想听你们的爱情故事,把嘴给我闭上!”
在一起就在一起,用暗戳戳炫耀的语气跟他们说算怎么回事,欺负单身狗?
“就是就是,把嘴给我闭上!”张羌附和。
他母胎solo这么些年,听霍禧这含甜带蜜的一通承认,再看看霍望那紧张绯红的脸蛋子,他现在就仿佛那条路过的狗,猝不及防被人踢了一脚,还揪着狗头硬给他怼了几把狗粮。
晦气!
“你……你们……”
霍望看他们接受良好,想说些什么,一时又无从开口。
虽然是养兄弟,可他们毕竟是亲人……这种情况下他们谈恋爱,当初父母都不同意……
郎鸢几个对他们关系的态度,真的出乎意料的好。
霍望心里挺感激他们的。
“呸,恶心玩意儿……”
被丢在墙角的混子们突然愤恨冷笑:“恶心!你们这帮子让人插自个儿□□子的脏东西!给有本事他妈的放开老子,老子跟你们拼了!”
“有本事松开我们,跟我们单挑啊王八蛋!”
“恶心死了,两兄弟搞在一起,他妈的,我要是你们爹妈,我他妈指定恨不得在襁褓里就掐死你们!”
“死脏东西!”
……
混混们满口污秽,嚣张挑事。
霍望直接扭头朝他们翻了个白眼,选择性无视对自己不利的污言秽语。
他跟可有可无的垃圾可没有什么好计较的。
郎渊抬眸,余光一瞥,就看见郎鸢拍拍屁股站起身,为了方便施展,他还把大毛衣外套脱下了。
“干什么去?”郎渊淡声询问。
“我耳朵里听不得这些脏东西!”
郎鸢冷笑一声,扭扭手腕,朝墙角那群臭不要脸满嘴喷粪的混子们走去。
他面无表情,眼底的冷意幽幽泛出来,活像个折磨人不眨眼的活阎王。
“你,你想干什么!?”
光头男和一帮子混混小弟慌了:“你他妈别过来!!”
“啊靠,滚,滚啊!”
“救命啊,呃!杀人了啊,救命!!”
杀猪似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郎鸢沙包大的拳头捶在他们身上,拳拳到肉。
他一边揍一边骂:“恶心玩意儿,你们才恶心玩意儿!骂骂咧咧什么,不知道自己正被人绑着么,没有的东西!”
下水道里的肮脏老鼠变异成疯狗,跑到他们面前狂吠,活腻歪了?
“草!”
光头男突然使用异能,浑身金属光泽乍现,猛地一把挣断了绳子。
“你特么,狗叫什么!?”郎鸢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光头男脑袋一撇,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扭回头看他。
被他挣开的绳子碎成了三节儿,飞到郎鸢脚边。
郎鸢一脚把绳子踢开,直接给他上了一个绝对领域。
光头□□本来不及反应,“咚”的一声趴下了。
脑袋重重磕在冰凉刺骨的水泥地板上,瞬间昏死过去。
刚想跟着自家老大掀杆而起的众多小混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身戾气直接萎了。
郎鸢厌恶拍拍手,冷嗤:“没用的东西。”
“郎鸢哥……”
霍望被他感动得热泪盈,看他的眸子都成了星星眼:“谢谢你替我出头,你真好,你是我遇见过的,最好的唔唔唔……”
霍禧绷着脸,毫不犹豫捂住了霍望乱说的嘴:“别在意,你们继续。”
小兔崽子,见着一个对他友善的人就这么傻白甜,还敢跟别人说:你真好……
霍禧面无表情,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唔嗯,哥……”霍望挣扎。
“也不是为了你。”
就单纯看这帮骂骂咧咧的人不顺眼。
郎鸢举着扇过光头男脸的手,恶心坏了,抽出湿纸巾胡乱擦拭。
他的洁癖又犯了。
加上因为天气过于寒冷,他们已经两天没条件洗澡了,郎鸢越想越觉得浑身刺挠。
抬眸与郎渊对上视线,郎鸢眼底的憋屈和难受一掠而过。
郎渊翻书页的动作微顿,捏捏眉心。
娇气的崽子,两天没洗澡,确实为难他了。
郎渊把书合上,站起身:“跟我来,这边有水。”
郎鸢眼神一亮:“哪里!?”
他空间里存的大部分是瓶装饮用水,拿来洗澡太暴殄天物了。
舍不得。
郎渊没说话,把几乎能遮住眼睛的口罩往下扯了扯,把压低的羊毛毡帽往上抬了一下,带着他越过重重货物,一路来到百米长的仓库最里面。
丧世爆发前,他和郎鸢在批发市场让老板分批送来的大缸子装满了山泉水,用塑料纸遮着,密密麻麻,约摸有一百多缸,整齐排放。
现在掀开塑料纸,水缸已经结冰。
烧开一缸,足够他舒舒服服泡个热水澡。
“这么多?!”
郎鸢看着那一排排蓄满水的水缸,惊喜:“这水干净么,能不能喝?”
郎渊语气平淡:“都是干净的水,但最好别喝。”
毕竟这水没有一直在眼皮子底下,不能确定冰面上有没有什么东西爬过……
要是喝出什么问题来,得不偿失。
不能喝,能用也行啊!
郎鸢喜滋滋。
可是一抬眼,看见一大缸子冰坨坨,有点犯难:“冰块冻得太透了,怎么烧开……”
水冻死在陶缸里了,又在仓库最里面,不太好操作,要想把这缸水煮热,恐怕需要不少时间……
郎鸢话还没说完,郎渊随手掐了个决,往水缸冰面一按。
“哗啦~”
水流涌动。
原本冻得梆硬的水缸,热气氤氲。
郎鸢不可置信的扭头看他。
牛,牛逼!?
郎渊勾起唇角:“搬货箱,在水缸边垒起一个隔间来,你可以安心泡澡。”
在别墅时还有条件洗澡,来到这个仓库两天了,身边还有挺多人,不能让他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着实委屈他了。
“那你呢?”郎鸢问。
“……我什么?”
“你不洗么?这一大缸子热水,挺多的,我不泡澡了,我们都洗洗,洗个暖和的热水澡会舒服点。”
郎鸢拽着他的衣角,本能的觉得,郎渊也是个爱干净的。
郎渊微怔,垂眸看向他白皙微凉的手,犹豫了一瞬,点头。
他和郎鸢本质上就是一个人。这两天郎渊觉得脏了,受不了,他何尝不是这么觉得?
只是他经历得多了,比娇气包更能忍而已。
郎渊心情愉悦,利索的用纸箱堆出一个能容纳三四个人的格间小空间。
郎鸢找了两个塑料小水瓢丢进水缸里,两条干净的大毛巾放到一边备着,开始脱衣服。
郎渊再次掐了个魔法咒,小隔间里的水汽更加氤氲,朦朦胧胧。
褪下厚实保暖的衣服,彼此坦诚相待。
他们一个皮肤白皙细腻,肌肉结实有力,一个肌肉上布满丑陋疤痕,密密麻麻,异常恐怖。
郎鸢透过朦胧的水雾,红着耳尖上下打量他几眼,连忙低下头,意味不明嘟囔:“差不多大……”
郎渊望着他,眼眸微眯。
眼底晕染了些许怀念和满意。
沉默了半晌后,身体的冷意将他们唤回神。
两人转过身去,彼此互相背对着,水声哗啦啦作响,伴着沐浴乳香味的热气氤氲飘散。
郎鸢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就像自己一个人在浴室里洗澡时般自然,揪着一条毛巾擦来擦去。
郎渊更自然,动作如出一辙。
几乎一模一样的两具身躯骨架,宽肩窄腰大长腿,冒着热气的水珠顺着肌肉的纹理沟壑滑落,他们微低着头,微长的墨色碎发湿润服帖——
诱惑勾人。
洗得差不多后,郎渊转回头,垂眸盯着他微微泛红的脚踝看了一会儿,估摸了一下,觉得郎鸢的扭伤应该好得差不多了,不置可否的又转了回去。
一大缸子热腾腾的水,他们舀出来用了一大半。最后还剩些,再添点,也够一个人洗的。
郎鸢暖呼呼的换上干净衣服,整个人都弥漫着一股子惬缱慵懒的劲儿。
“你能不能再热一缸水给他们仨洗洗?不然剩下这小半缸热水浪费了。”
这种天寒地冻的鬼天气,热水难得。
郎渊理好衣服,戴上崭新的干净口罩和毛毡帽子,懒洋洋抬眸看他:“去问问他们要不要洗,要洗再热。”
“好……不是,你到底是什么异能?怎么这么牛逼?”
郎鸢很好奇。
说好了召唤师,结果一个宠物没见他召唤出来,额外的惊喜倒是一个接一个,就像一个深藏不露的隐世大佬偷偷摸摸跑出来了,到处跟人说自己是个杀猪的。
这个比喻不对,郎鸢心里纳罕,瞅了他好几眼。
郎渊理理衣服,慢条斯理:“我是召唤师……只不过,我学识渊博,人如其名。”
“哈……”
郎鸢不信:“你要不想说就不说,少在这里唬我……我去叫他们要洗澡的进来。”
郎渊双手揣兜,慵懒散漫的跟在他身后。
刚在火堆前坐下,就听见张羌嚷嚷:
“喂,你们不是吧,你们,郎老板,你告诉我你跟这哥没干啥见不得人的事儿吧?你俩是清白的,不是那种关系吧!?”
张羌是真震惊。
但郎鸢不是很难理解他的震惊:“你在那里狗叫什么?”
霍望在霍禧怀里仰头瞅着他们,小声说:“你们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呀,而且都一股子餍足劲儿,就像霍禧在床上折腾完我之后唔唔唔……”
霍禧绷着面瘫脸,捂住他的嘴:“不好意思,小孩儿不懂事……你们别在意。”
郎鸢:“……?”
什么东西!?
他不理解,但是大受震撼。
“你看看你俩身上,一个味道的,都懒洋洋的,一看就是刚那什么,刚爽过刚洗完澡的……”张羌挠挠脸,心直口快。
“再多嘴?”
郎鸢磨了磨后槽牙。
王八犊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那些该死的谣言就是这么来的!
郎鸢扭头看向霍禧:“你们要不要去洗洗,我们弄了些热水,还有剩,要是你们也洗,我俩好给你们再弄一缸子。”
“不多嘴就不多嘴……”
张羌小声嘟囔,举手:“我四五天没洗了,我要洗!”
他刚说完,郎鸢立马往旁边挪开几步,嫌弃之情,言溢于表。
四五天没洗澡,他怎么说得出这么肮脏的话来的?
霍禧看着怀里眼巴巴的霍望,点头:“那就麻烦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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