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盛锦醒来在一处石崖中间的水帘洞中,光线昏暗但内里却低调奢华,崖壁似乎是为了防止潮冷每一处都贴着处理干净的高级兽皮。
不知是否因共生契的缘故,浑身无力,在玄水峰养红润的脸颊也一片苍白,闷咳几声后嗓子里一股腥味。
他艰难起身半靠在床头的红木上。
脑袋浑浑噩噩没发现有人走过来了,一只健硕有力的大手轻手轻脚将他托着坐起。
明燃感受着双手中柔软的腰部,不着痕迹的捏了一把,视线不悦的看着傅盛锦肩膀处,“你现在很虚弱要起身可以喊我,枝扶风那个狗一直来进攻这里,方才我去将他赶跑了。”
想到上次的狼狈他解释道,“上次只是我没用全力,这次我可是将他捅了个对穿,所以不会再让你被抢走了。”
傅盛锦这才抬起眼眸望向明燃,他听见枝扶风的名字了。
似乎对方还受了重伤。
脑袋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做出反应,先一步抓住明燃的袖摆。
鸟族喜亮闪闪的东西,傅盛锦不知是抓到了哪一族的鳞片,光滑亮丽的表面让他有些抓不住,频频滑落。
他嗓子沙哑肿胀,嗓子里血味往口腔直冒,每说一个字就像被刀割般疼痛,疼得他冷汗直流声带却也发不出一个完整的字句,嘟囔不清。
“湿...师...”
师兄怎么了。
这句话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
那两个字嘶哑的难听,喉咙再也抑制不住的咳嗽起来,本就消瘦的身形也因为阵阵咳嗽颤动。
明燃连忙拿出丹药喂给他,不断用灵力舒缓他的痛感,以为傅盛锦在赞同他的话连忙道,“别激动别激动。我知道都是他强迫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傅盛锦想要解释,可虚弱的身体激动起来他根本无法自控,逐渐生出一股无力感。
他现在很想见到枝扶风。
非常非常想。
天下对他最好的就是枝扶风,可如今平白无故又被绑过来,听着对方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让傅盛锦直犯恶心。
感受到傅盛锦身体瑟缩发抖,以为是他在害怕,明燃将声音压低哄道,“他受伤了,堂堂仙尊居然已经生出魔骨,很快就会有其它仙家修士讨伐,别怕他接近不了你。”
枝扶风步入空缺千年的仙位,大可飞升脱离世俗,可他偏偏选择在人间逗留,别说五洲之内,所有修士一起攻打都未必取得胜算。
但无论是人是仙有了弱点并不是攻无不破。
明燃没告诉傅盛锦,他用了阴谋诡计才将枝扶风重伤。也没告诉他,揭露枝扶风堕仙入魔用的是傅盛锦的身份写了一篇讼壮书。
句句写的皆是对方克己奉公的背后藏着一颗卑劣的心,把三百年的那场战争最大的功臣描写成弄虚作假之人。
他不会像枝扶风那样强迫傅盛锦,会给他自由选择,但现在选择结果出来的话,那他明燃就不会是个轻易放手的人。
“世兄..”
明燃望向逐渐平复的傅盛锦,拇指擦去他眼眶间欲掉下的泪珠,“我在。”
傅盛锦脸微微一侧,艰难开口,“不是...”
不是再喊你。
急匆匆的模样像极了怕爱人误会着急解释的模样,明燃凑近抱住他耐心的安抚道。
“我知道在喊我,放心我不会误会的。我们一起布置巢穴,你也一直留着青翎,虽然现在没有佩戴,也是因为被人抢了去...”,说到此他耳垂微红,“我们也算是定过情,等过两天你身体好点我再把青翎给你,现在满是煞气,很脏,对你身体不好。”
傅盛锦:“......”
洞穴里光线昏暗,他之前本身就因身体视线朦胧,明燃凑的进些,他看清楚了对方的脸。
之前脸庞上的金色纹路少了一道,金色瞳孔也变的暗淡些,但脖颈上又新填了一道纹路,可以从敞开的衣袍看到金纹从喉结处蔓延至胸膛没入腰带,小麦色的肌肤充满力量的美感。
骚包,总不好好穿衣服。
傅盛锦偏头不继续看,气出多进少的闷声咳嗽。
这个动作被对方误以为是害羞得情绪又激动起来。
他见明燃牵起他的手往小腹摸,有气无力的想挣脱也于事无补。
在绝对力量面前细微的挣扎毫无意义。
“别害羞。”明燃喘着粗气,只是感觉下腹热的慌,“我们以后是要做道侣的,怕什么。”
从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按道理来说明燃是个男小三!
如果不是因为嗓子开不了口,傅盛锦恨不得现在立刻澄清。
见傅盛锦依旧偏头不看他,明燃自顾自的道,“我身上的金纹是一种契约和共生契很像,站在高位总会有居心叵测之人,这秘法便是将手下性命与我结契,我可感知一举一动。”
傅盛锦开不了口,歪头怒目注视着明燃少掉纹路的那处思索。
“死了。”
明燃低头用额头轻轻碰了下他的额头,“都说了别害羞,终于肯看我了。”
有人死了的话会是苏单侍吗。
傅盛锦无视掉他的这些动作,莫名更加惆怅。
不排除枝扶风救他的时候与对方打斗起来,双方实力悬殊巨大,苏单侍又浑身是伤,所以极有可能就是这样。
右肩上的莲花图印发烫,跳动的心脏也似乎在和另外一个频率共振。
像是在回答他的问题。
傅盛锦望向洞口那处水帘,耳边又传来明燃的碎碎念,厌恶不加掩饰的表现出来,卯足了劲才将不断往他身上靠近的明燃推开。
但是。
对方稳稳当当,傅盛锦的力道像是小猫挠痒痒一样,弄的明燃忍不住笑道,“是我想的不周到了,等将枝扶风捉住剪掉你们的姻缘我们就成亲。”
这样的傅盛锦惹得明燃心痒难耐。
他可以忍受天道对不忠者的责罚现在就可以公告天下,与心爱之人携手余生,但傅盛锦却不行。
那副身体已经虚弱到无法下床走路了。
那共生契的反噬太大,傅盛锦睡了三百年醒来的身体根本受不住一百道天罚,如今都已是是强弩之弓。
想到这明燃恨不得将那魔修碎尸万段,后悔与他合作起来。
若如不是那魔修擅自行动给傅盛锦下了契,又怎会这般,万一当时他没撑过去那自己该怎么办?
明燃脸一阵青一阵白,杀意显现,但又无可奈何,低头看傅盛锦早已睡去。
嘴角又溢出血丝,嘶哑的呢喃着,“师兄..”
用指节抹去傅盛锦嘴角的血迹。
安静的洞府内几颗夜明珠散发着微光,明燃托着傅盛锦的腰将他放平到床榻,脸部埋在对方肩头。
一股莲花香气让他痴迷。
明明是同一种味道,为什么枝扶风的气味却如此讨厌。
师兄也有可能是世兄,他安慰自己,金色竖瞳泛着寒光,细看一片阴郁。
仙又如何只要有七情六欲节皆有弱点。挡了他的道,弑仙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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