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没看黄历,第一次说谎糊弄被当事人逮个正着,巨大的心虚让傅盛锦不敢直视顾向晚骇人的面色,强行解释。
“打车回家...就准备睡觉了。”
这解释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简直跟顾向晚玩着文字游戏,把对方智商按在地上摩擦。
沉默一会像是认栽似得,傅盛锦微微抿唇,耸了耸肩,干脆将怀中的模型向前方递过去,“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但是好像被我搞砸了。”
顾向晚一愣接过模型,金属质感做工精细,心中刚刚和别人谈话惹的烦闷一下子被镇静住。
将小钥匙扣取下勾在傅盛锦卫衣领上,抽开那瞬像是故意的,指尖擦过脖子若有若无挑了下。
傅盛锦浑身一抖,抬头注视顾向晚。
顾向晚语气带着几分捉弄的暧昧:“这个你拿着。”
高位者一只手摁在坐着的人胸膛,领口处的布料被攒成一团,两人都不说话,只是安静目视着对方。
傅盛锦以为眼花了,从那双桃眼里看见最强烈的不是生气,而是另一种情绪,像被逼迫至死角孤掷一注般沉闷。
傅盛锦手机接连发出消息来的声响,之前是静音怕错过顾向晚消息才打开的。
短暂吵闹打破了微妙气氛。
顾向晚的手臂微微抽搐,将脑袋搭在傅盛锦的肩膀。
借着皎白的月色,从顾向晚的角度可以看清脖子上淡淡的青痕以及衣领下胸前两个红点。
色泽殷红很诱人。
仔细打量了手中的模型,顾向晚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手臂止不住的抖动,搭着傅盛锦时才勉强控制住。
傅盛锦下意识的双手从侧身穿过抱住他,隔着衣服抚摸着背脊骨轻轻拍打。
不得不说傅盛锦的出现非常符合时宜,在他最无助的时候就这么突然出现。
填上了那块空缺。
像是一股蛛丝他们注定拧在一起,交织着勾出宿命这个结论。
可惜现实不是有宿命就能与之相守偕老,顾向晚眼神暗淡下来,他抬头,气息不稳。
“我今天和那个男...亲生父亲见面了。”,上辈子就经历过一遍的事,发生第二遍时任觉得如置深渊,顾向晚握紧了拳头,声音有些怠倦感的沙哑,“你呢。”
“之前和谁一起,厕所那个?”
顾向晚埋入脖颈,抬手摩挲着傅盛锦的唇,勾勒出唇瓣的形状。
傅盛锦感受着对方指尖的温度,几番张口又合上,最后才挤牙膏似的吐出两个字,“不是。”
末了又补了句,“普通朋友,没有晚哥重要。”
他们之间隔了很多,当傅盛锦选择从京城回来时,就注定无论如何都会选择顾向晚。
想起故事剧情,他知道今天顾向晚反常的原因是什么了。
顾舟山找了过来。
上辈子剧情中,顾舟山在顾向晚高考落榜选择复读时来找他,并要认他回家,但被顾向晚拒绝了。
哪怕顾家在京城是数一数二的豪门,他也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傅盛锦能那么轻易的接受回家又与顾向晚不同,他被人贩子偷走,顾向晚却是所有人都知道却不要了丢掉的。
十八年独自长大,在看见无人继承后才勉强找到臭水沟的顾向晚,高高在上般施舍的语气让他回去。
像对待一件可有可无的商品。
或许只有傅盛锦才知道,顾向晚对于家人的执着,挑着对方的下巴在眼睑处落下一个吻,像是蝴蝶般轻盈。
“别诱惑我,”顾向晚突然变得很脆弱,身躯颤抖,“会忍不住的。”
这个姿势,很像错位接吻。
掌心覆盖在顾向晚颈肩处暴起青筋上,傅盛锦手掌微凉的温度像是镇定剂。
几秒后他撇开了视线,看向傅盛锦后方,眼神充满尖锐的气息。
上辈子在京城那两年,危机四伏以至于现在他对于别人的目光很敏感,有一道视线已经看了很久。
抬眸开看去,那人手机对着这边顿了两秒跑开了。
有点眼熟,像康亮从前的小弟。
顾向晚没放在心上,四周已经出现打量的目光,他带着傅盛锦坐摩托回去了。
这次比平日车速要快很多,全身感官都充斥着刺激,刺激过了头,傅盛锦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紧紧抱着顾向晚,不断大声喘气。
好在刚好到家,顾向晚将他抱进铁皮房里扔在沙发上喂了药。
过一会疼痛散去,但身体已经感觉有些僵硬,傅盛锦全身蜷缩着,看着顾向晚将上衣脱下,露出带着少年感的薄肌。
“来,我们玩个游戏。”顾向晚拿着模型靠近,“我问你答,错了有惩罚。”
直觉告诉傅盛锦不是正经的游戏,头摇成拨浪鼓了都,只听见顾向晚意味深长的道,“你只用点头或者摇头,不用开口。”
不给傅盛锦思考的时间,游戏直接开始。
“1.有喜欢的人吗?”
傅盛锦本能反应摇了头,但又想起任务,硬生生变了个方向,他听见顾向晚低笑两声,凉嗖嗖的。
“2.是同性吗?”
虽然他与顾向晚相处这么久很亲密,但表面都还是兄弟之间的关照,傅盛锦有感觉到对方的意思,就差捅个纸窗户。
傅盛锦继续点头。
“3.那个人在这个屋子里吗?”
听到这个问题,傅盛锦觉得顾向晚真的够狗。
傅盛锦怎么可能老实点头,想到这个游戏自己是被强制玩的,蒙生了赌气心理,他摇了摇头。
果不其然。
顾向晚面色瞬间阴下来,嘴角挂着笑,一字一顿道,“答错了。”
他慢条斯理的从傅盛锦的领口取下小摩托的钥匙扣,掀开衣服,似乎泡过冷水的手捏着小摩托在傅盛锦腹部滚动。
虽然从娃娃机夹出来的,但做工很精细,金属制品连轮胎都做得可以滚动,傅盛锦将脸埋入对方大腿间,嗓音溢出的声音让顾向晚不敢站起。
傅盛锦满面通红,那个轮子上居然还做了纹路,压在肌肤上又酥又痒。
他哭着嗓子道,“我要改答案,晚哥你得给人犯错的机会。”
“好啊。还是那个问题,现在要你亲口说出来。”
傅盛锦被折磨的双眼发红,哪管那么多连忙道,“在屋子里,在我身边。”
顾向晚停止动作,喉结滚动一下,声音格外沙哑,“真的?”
这次傅盛锦却没有使小脾气,认真的将额头抵在他额头上,无比专注。
“真的。”
“最后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自傅盛锦离开后困扰顾向晚许多年,他常常想如果他有能力给傅盛锦一个更好的家,这样是不是傅盛锦就不会离开。
没有家的人一辈子都在找寻家感觉。他和傅盛锦也如此。
“你觉得这里像家吗?”
他们都未感受过双亲带来的一丝一毫的温暖,从某种情况看极为相似。
比起顾向晚,傅盛锦获得过更多的爱,是顾向晚倾注了爱。
冥冥之中好像注定如此,哪怕重生一次,对方也如飞蛾扑火般投向灯火。
“这就是家。”
比任何时候,此刻的傅盛锦都要真诚,灯火照亮了属于飞蛾的那条路。
一句话直接穿透顾向晚心里的防层,他们不只是两个凑伴的火种,是互相认可的家人...
顾向晚咽了咽口水,此刻他发丝耷拉着略显狼狈,侧躺到沙发上,被窝裹住二人,顾向晚抱着傅盛锦像是相互取暖的姿势。
傅盛锦一动不动,他很想让对方去解决一下需求,怪硌人的,想着想着就困了。
快睡着时,他听见顾向晚在耳边道,“没有血缘。”
“要怎么做才能留住你。”
顾舟山是商人语言简洁一击道出命点,傅盛锦迟早要回傅家的。
在街上遇见傅盛锦时他很生气,气得却是自己的无能为力。
上辈子拒绝顾舟山后他复读考上了和傅盛锦一样的a大,满脸欢喜的去找傅盛锦却被赶走,那之后他才接受顾舟山回去。
无数个夜晚都幻想着傅盛锦见到他的模样,曾经被他贬低一无是处的人突然出现在宴会里,并且身份不低,顾向晚几乎都能想到傅盛锦局促紧张的小动作,在无休止的压迫与折辱中这是唯一的盼头。
但期待总是在落空,傅盛锦突然溺水死亡。
现在顾向晚不知该如何选择,似乎与傅盛锦在一起犹如奢望。
就在他以为傅盛锦不会有答复时,黑暗中柔软的双唇准确无误的覆盖在他的嘴上,将满腹忧愁堵了回去,舌尖触及牙齿,这是他们从未拥有过的亲密。
顾向晚瞳孔放大,倒映着傅盛锦面部轮廓,每一处都长的甚合心意,惊得他心脏骤跳。
夜里,一向柔软可欺的傅盛锦带着勾人的妖气,唇畔微凉,每一字都让顾向晚在城池节节败退。
“学会了吗。”
“这样留住我。”
顾向晚回吻,折腾到半夜,傅盛焉了吧唧的想。
得,这需求真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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