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你骗人,雌父不会不要莫扎特的,莫扎特会乖的呜呜呜……”
三岁的小雌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会的,雌父一定不会不要自己的!
莫扎特反驳的话语,更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样,一边却又忍不住害怕真的被雌父抛弃。
“可是你的雌父已经不要你了呢,这可怎么办呢?”贝克故作遗憾的摊了摊手,眼里的恶意却不加掩饰。
小虫崽怔愣在原地,眼泪流得更凶了。
“孤虫院是不许小雌虫掉眼泪的,赶紧把眼泪憋回去,丑死了!”
面对无助哭泣的小虫崽,贝克心情颇好的勾了勾嘴角,进一步威胁恐吓道:
“不许哭了听到没有?哭哭哭就知道哭,你真的很不听话。你知道孤虫院都是怎么惩罚哭出声的小雌虫吗?
不仅会罚没有饭吃,还要被罚不许睡觉跪着过夜反省。不经允许发出声音的小雌虫,还会被狠狠扇耳光管教。”
小虫崽果然被吓得瑟瑟发抖。
贝克却尤觉不够。
成年的雌虫转了转眼眸,又是一计恶毒的念头涌上心间。
反正自己是收容所的管理员不是吗?
那么,适当的管教一下不听话的雌虫崽,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反正克莱因少将再也管不到了。能够借此机会,狠狠折腾他的虫崽,也是极划算的。
贝克笑了笑,毫无顾忌地对三岁的小雌虫崽下令:
“看到角落里的钉板了吗?去,到那上面跪着认错去。
像你这么顽劣的雌虫崽,真的很有必要提前学习一下孤虫院的规矩。
跪钉板的时候记得自己扇耳光。什么时候不流眼泪了,什么时候才可以停下。”
贝克下的的命令真的很恶毒。
小虫崽嫩嫩的小脸蛋,哪里经得起反复击打呢?
被罚扇耳光的时候,必定会击打到泪腺,即使是成年的雌虫,就算坚忍如军雌,时间长了也会流下生理性的泪水。
何况是小雌虫崽?
扇耳光势必会流泪不止,眼泪不停耳光又不能停下,如此恶性循环,只会让眼泪流的更凶,永远没有停下的时候。
钉板的模样狰狞得可怕。
莫扎特已经被吓到魂不守舍了,小雌虫颤抖着嘴唇开口:
“可,可是,雌父……”
“就是因为你很不听话,不守规矩,你雌父才不要你的!”贝克不耐烦地打断他。
怕小虫崽太小不配合,等会儿膝盖疼了就不愿意继续跪着了,贝克想了想,换上了诱哄的语气:
“你乖乖的去钉板上跪好自己扇耳光,明早才许起来。你雌父知道你听话地跪了一整个晚上,说不定就回心转意,不抛弃你了呢。”
被雌父抛弃的恐惧,远远战胜了可能带来的疼痛。
小虫崽握紧了拳头,抽抽搭搭的走向角落里的钉板。
唔,莫扎特会听话的,雌父不要抛弃莫扎特……
“咔哒。”
就在小虫崽红着眼睛,即将跪下去的前一秒,门被打开了。
“哟?怎么哭成这样?你们在玩什么好玩的游戏呢,加我一个?”
进来的军雌,一脸跃跃欲试,摩拳擦掌的表情,看上去很像兴奋的变态。
——————
克莱因早早就联系好自己的亲卫,请他在这段时间里,务必替自己照看好小虫崽。
未曾想,还是被别有用心的虫给钻了空子。
因此少将还不知道,自己护了多年的小虫崽,此时正在遭受些什么。
克莱因只觉得自己脸上有些发烫。
因为现在,他正和今天刚见面的雄主,躺在一个被窝里。
作为二婚的雌虫,由于被前任雄虫嫌弃,克莱因多年归来依然是个处。
战场上无所不能的少将,此时此刻,内心却有些忐忑。
黑暗里,克莱因清晰地听到了强壮有力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扑通……”
理论上来说,雌侍伺候完雄虫,即使有幸被留宿了,也是不被允许睡在雄主床上的。
和雄虫睡在一个屋子里,雌侍正确的位置,往往是在床边的地上。这样才能保证不会睡得太死,方便随时服侍起夜的雄主。
但就在十分钟前:
——
“这个月,就委屈少将晚上和我睡一起了。”
席勒给克莱因膝盖上了药,时间已经挺晚了,想到明天一大早还要去接小虫仔崽,他也不再扭捏,再次握着克莱因的手腕,直接把人带回到卧室床上。
克莱因正要开口说:这不合规矩。
结果雄虫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抢先一步开口:
“少将,我知道雌虫有很多规定,雌侍更是要守许多规矩。
但是克莱因你听好了,我很讨厌那些无聊又死板的东西,你作为我的……雌虫,”
席乐说到这儿,稍微有些莫名的脸红,“……自然也不用遵守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明白了吗?”
“……嗯。”
“很好。那现在我们该闭上眼睛睡觉了,明天一大早我们还要去接小虫崽呢。”
听到小虫崽,克莱因内心微微发暖,整个人也都松弛了下来。
结果就在他闭上眼睛,打算强迫自己尽快入睡的时候,跨过自己胸膛的整只手臂,让克莱因从心暖变成了身烫。
“……雄,席勒?”
“啊,抱歉,我睡相不好。半夜可能会把你踹下去,等下抑制环识别错误就不好了,这个月都抱着你睡保险一点。”
席勒觉得,这是目前为止,最省时便利的解决方案了。
原本经历过末世,席勒是无法在房间内有第二个人的情况下,安心沉睡过去的。
何况眼前这只军雌曾经的罪名,是被雄虫以“暴力对待雄主”为由告上法庭,可以说是凶名在外。
然而短时间的相处下来,席勒莫名的就是觉得,眼前的军雌让人很安心,比那些会说甜言蜜语的亚雌,要令他放心多了。
不过是个在对待雄虫的事上,木讷的小笨蛋罢了……
席勒默默想着,彻底昏睡了过去。
克莱因却睡不着了。
他第一次几乎零距离的接触雄虫,和雄虫仅隔着薄薄的睡衣贴在一起,感受着雄虫温热的体温。
身为雌虫,原本就有服侍好雄主的义务。
更何况,枕边的这只雄虫,还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大善虫。
虽然雄虫刚成年,很多东西还不懂,自己作为他的雌侍,却不能装聋作哑。
虽然雄虫也已经明确表达过,不需要自己伺候。
但自己不能欺负他年纪小不懂事,就真的什么也不做,只一味享受雄虫的付出体谅。
由于没有实战经验,克莱因内心天虫交战很久,终于鼓足勇气,想要直接开口询问席勒,是否需要自己的服侍时,却发现正主早已沉睡过去。
英俊年轻的雄虫,睡在自己身旁,呼吸绵长,果真是对自己一点儿别的想法也没有。
克莱因一时之间,没由来的有些失落,自己也找不到原因。
但连日来的精神高度紧绷,以及□□上的疲倦,很快,克莱因的呼吸也逐渐变得平稳。
在他睡着后,某只雄虫嘴角不明显地勾了勾,这才彻底昏睡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怕小虫崽等久了,简单吃了个早餐,席勒和克莱因就直奔收容所去。
“克莱因,小虫崽平时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飞行器行驶的过程中,席勒甚至想要顺路买一点小礼物,做为第一次的见面礼。
克莱因急着见到小虫崽,听到雄虫的问话,却也认真低头想了想:
“莫扎特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
回答完席勒的问题后,克莱因想了想,又小心翼翼地说道:
“您放心,他很好养的,给他一点食物和水,就能自己一只虫乖乖呆着,不吵也不闹。”
虽然雄主答应了,愿意收容小虫崽,但克莱因还是有些紧张,生怕见面后雄虫会不喜欢小虫崽。
席勒有些失笑。
他知道克莱因是在为自己的小虫崽说好话,想要小虫崽给自己一个好印象,因此没有太把话当真。
于是席勒换了一个问法:“小虫崽叫莫扎特对吧?今年多大啦?”
席勒想要从小雌虫的年龄,推断出他可能喜欢的东西。
比如十几岁的小虫崽,处于叛逆期,可能会喜欢个性一点的东西。而七八岁的小雌虫,或许会更喜欢一些精致的小玩具。
至于更小的年龄,席勒却不做假设。
毕竟如果小崽子只有五岁,少将也不可能放心留他在外面,和雌父分开过夜不是吗?
“三岁。”
“嗯……你说什么?!”
——————
收容所里。
和克莱因差不多年纪的雌虫,正对着年仅三岁的小雌虫,一脸严肃的说着什么。
凑近一看,赫然是昨夜闯进门的那只雌虫。
此刻他的表情,俨然像换了只虫似的,不再是昨夜玩世不恭的变态狂模样。
“我说的你都记清楚了吗?”
“记清楚了!”
一夜过去,小雌虫脸上虽还带着些疲倦,却没有半分痛苦的神色。
身上也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
莫扎特应得爽快响亮,年长的雌虫却还是不太放心。
他担忧的看着眼前三岁的小崽子,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再次开口强调昨夜里,已经翻来覆去叮嘱了十几遍的话:
“少将他,也就是你雌父,正在帮你争取抚养权。
万一,我是说万一你能去到新的家里后,要乖乖听话,不要吃太多,不然你新雄父会不喜欢你的。
也不要太粘着你雌父,平日里自己安静呆在地下室,不要去雄虫眼前晃悠惹他烦。
……但十有八九不行,你要乖乖的,少将他……会争取机会多去探望你的,你不要怪他,你雌父比谁都不愿意跟你分开……”
诺斯说着,看着小雌虫懵懵懂懂的眼睛,再次叹了口气。
昨晚西莱尔那群虫从席勒家出来后,有些话也跟着一起传出来了:
——据说少将的这位新雄主阴晴不定,上一秒还笑着聊天说话,下一秒就能瞬间暴起对虫挥鞭相向,脾气十分难以捉摸讨好。
如此的话,也不知道少将昨晚受到了多少折磨?
会不会因为跟新雄主提起了小虫崽的事,导致对方瞬间暴怒而遭到拳脚相加,甚至被打到下不了床的程度?
尤其这还是个d级的雄虫。
无论是多少等级的雄虫,一向不喜雌虫的等级高过自己,这也是为何许多高等级的军雌,比柔弱的亚雌更容易遭受家暴的原因。
诺斯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担心少将。
要不是少将临走前交代了,他不在的时候,自己务必不能远离小雌虫崽,诺斯一大早就想冲去席勒家“拜访”了。
诺斯没有想到的是,他心心念念的两位正主,此时此刻已经站在收容所的大门前。
克莱因少将的脸实在太有辨识度了。
站在他旁边的雄虫,毫无疑问是他的新任雄主。
门口的门卫们,一年到头都难见到几次雄虫经过收容所的门口,正一脸震惊的望向来者:
“雄,雄虫阁下,您,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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