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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0章

    有边实在,军学院的事自然无需云舒操心。

    而吕将军也依令去挑水军了,云舒想着水军的人很快就能就位,那所用的船自然也得准备上。

    这造船的事,就得先问问工部了。

    工部尚书表示,此前工部造的船,窦丞只带走了一部分,剩下的那部分还在工部下设的舟楫署里。而这个舟楫署就设在洛水边,船也在水里停着。

    云舒闻言,当即道:“你带路,随本王去看看。”

    既然有现成的船只,那自然更好。

    云舒刚准备动身去舟楫署,就收到消息,西州来人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在西州搞研究的墨明尘。而墨明尘此次来京都,也是因为云舒之前给他传消息,让他来帮忙造船。

    墨明尘也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将自己的学生以及十多名墨家人一起带来了京都,除此之外,还将自己的实验室及手里的各种半成品,只要能带得动的,全数搬来了京都。

    甚至在经过长安时,将留在长安的卡车车队以及墨明丰也一起带来了京都。

    这拉风的一路,也让百姓们看到了什么叫卡车。

    墨明尘这么快地赶来,自然让云舒高兴。他当即招呼对方,与自己一起去舟楫署,看看那里的战船该如何改造。

    只是当他看到舟楫署里那些所谓的战船时,脸都黑了。

    他有些不敢置信,“这就是咱们的战船?”

    舟楫署令赶紧上前道:“殿下,这些船足有六丈,已经不小啦。即便窦将……,哦不,窦贼的那些船也不过才七八丈,并不比咱们的这些战船大多少。”

    窦丞走的时候是挑了大船走的,所以剩下的这些船普遍比较小。

    话虽是这般说,但对于见惯了大型轮船的云舒来说,这些只能算是中小型渔船,跟他以为的战船相比,实在差得太多了。

    他皱眉道:“这样的一艘船可以配备多少人?”

    工部尚书也看出来自家殿下看不太上这些船,小心翼翼答道:“由于还需要备上粮草,所以这样的一艘船,大约配备一百二十多人,其中兵士七八十人,划桨手四十多人。”

    这么说来,一艘船也就只能配备八十名水军。

    舟楫署令以为太子殿下不懂,解释道:“战船以速度和灵活度优先,这才有奇袭的效果,作战时也更容易调转船头,配合作战。”

    工部尚书点头道:“水军用的战船,向来都是这些。”

    云舒倒不觉得工部尚书他们会诓骗自己,但是这样小型的战船只适合河道作战,若是到了海上就有些不够看了。

    若要装备上云舒要的武器,那就更不行了。

    “你们这里就没有大型船只吗?”

    舟楫署令顿了一下,有些为难道:“有倒是有一艘大船,但那艘并不是战船,而且还只建了一半。”

    经舟楫署令一说,工部尚书也想起来了。

    “陛下前些年想要乘船出巡江南,令舟楫署造一艘长达二十丈的楼船。后来江南一带战乱,出巡一事也就这么耽搁了下来。

    户部那边说国库空虚,需要用银子的地方太多,既然陛下不去江南了,那这楼船便不用急着造。

    虽然舟楫署已经将楼船造了一半,但没有了户部的银子,这造船一事便只能就这么算了。”

    云舒一听二十丈的船,顿时来了精神,“那船在何处?”

    工部尚书也看向舟楫署令,舟楫署令没想到殿下还真的要那船,顿时低头道:“就在舟楫署内,不过那楼船只建了一层,而且已经放置了三年,怕是不能用……”

    云舒当即道:“带本王去看看。”

    这艘半废弃的楼船,被人用各种布遮盖着。等到布揭开,就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只见它长约二十丈,宽约五丈有余,船舱高度也有近三丈,这还不包括桅杆的高度。

    而舟楫署令说的只建了一层,也不是指船舱,而是说的甲板之上,只建了一层。

    按照正常的楼船来说,甲板之上需要建三到五层,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楼船。

    只是楼船虽然高度高、载客多,但也正是因为此,它们在遇到风浪时,也更容易侧翻。这也是四五层的楼船只适合在风平浪静的河道里缓慢航行的原因之一。

    如今这没建好的楼船刚好满足了云舒的要求。

    他转而问墨明尘:“这船可以吗?”

    墨明尘的身边还跟着熟悉船只构造的墨家人,几人一起仔细察看了这艘楼船的状况,最后道:“可以改。”

    工部尚书和舟楫署令一头雾水,不明白要改什么。

    还是墨明尘解释道:“殿下让我等将这艘楼船改造成舰船。”

    工部尚书更懵了,“何为舰船?”

    墨明尘掏出炭笔在纸上涂涂画画,最后道:“以蒸汽机为动力驱动的舰船,配备上武器,可以在大河及海上作战。”

    舟楫署令建了一辈子船,还从未听过蒸汽动力,他诧异道:“不需要船帆和划桨手了吗?还有,何为蒸汽机?”

    墨明尘已经画好了示意图,笑着道:“桅杆和船帆可以保留,顺风时可以节省燃料。至于划桨手那就不用了,所以这里需要改造。”

    舟楫署令伸头过去看,他虽然看懂了构造图,但是对于那个蒸汽机还是一无所知。

    倒是墨家另外几人道:“这个蒸汽机跟火车上用的蒸汽机原理一样。”

    舟楫署令虽然对火车有所耳闻,但他一直待在京都,未曾亲眼见过,自然对那个神乎其神的火车为何能够跑起来一无所知。

    而因为京都也建了钢铁厂,且京都也要往长安修铁路,工部尚书知道的倒是比舟楫署令多一些。

    只是他仍旧有些惊讶,“火车上用的东西,也能用到船上吗?”

    云舒笑着道:“殊途同归,这东西也不止用在车船上,任何需要动力的地方,都可以改造。”

    工部尚书和舟楫署令若有所思,他们好似已经落后太多了。

    而云舒见墨明尘已经与墨家几人商议好,最后道:“舟楫署配合墨院长他们将这艘舰船改造好,另外甲板上留下放置火炮的位置。”

    墨明尘早就知道这舰船所配备的武器是什么,听到要安装火炮自然没什么太大反应,倒是工部尚书悄悄瞪大了眼。

    他就说殿下要那么大的船干什么?

    原来是要装备上火炮船啊。

    这样一来,火炮就不止用在陆战攻城时,船战的时候更是一个大杀器。

    试想以前是两船靠近,士兵强行上敌方的船,然后近身搏斗。要是装了火炮,岂不是隔了老远,就用炮火将对方的船给击中了?

    这可是他们工部造出来的船啊!

    工部尚书光是想想就觉得激动万分。

    一旁的舟楫署令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虽然没近距离感受过火炮的威力,但是听说那东西远距离打击,一扔便能炸一片,还能燃起火来。

    要知道木船可比城墙更容易点着啊。

    被火炮砸中的船,即便没有被砸破漏水,也得被烧起来啊!

    工部本身就有制造坊,之前在云舒的要求下,已经将铸铁坊改成了钢铁坊,设备已经全部更新完成。

    生产力也算是上了一个等级。

    有了墨明尘及墨家人的加入,大小舰船的改造,自然就顺利多了。

    在此期间,会试悄然结束,被关了一月的吕衡等人,也很快阅完了所有卷子,按照前几年的惯例,略微放宽了人数,总共取了九十多人。

    会试后便是殿试,而设置殿试不过是为了让这些考生都归于天子门下。如今承安帝没法主持,自然全由云舒代劳。

    云舒也懒得想考题,索性就以南方窦丞反叛一事,问这些考生该如何应对。

    考生们拿到试题的时候,吓得额头的汗都出来了。

    太子殿下这也太直接了点。

    有不少考生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檄文,声讨窦丞的大逆不道。

    也有不少人对云舒和萧谨行歌功颂德,表示有太子殿下和萧将军在,叛贼翻不出天。

    除了这些光动嘴皮子的,云舒也在这一众考生里,看到了不少务实派,他们详细分析了窦丞的优劣势,结合朝廷的状况,提了不少建议,虽然提出的建议有些看着不太成熟,但也不是一无是处。

    云舒当即将他觉得不错的人的名次提到了前面。

    直至殿试结束,众人也发现了殿下的喜好。

    那便是拍马屁的通通不要,只要脚踏实地做实事的-

    在各学院新课程开启,军学院顺利招生,新科士子被安排了职务,百姓家中换上了新农具,春耕如期开始之际,远在北方的阿依木正在气急败坏。

    “没粮了?如何就会没粮了?”

    属下吓得瑟瑟发抖,胆战心惊地汇报道:“城中确实没有多少粮了,以往他们都是上贡牛羊的,如今说要肉没有,若要上贡,只能给花或者香水了。”

    阿依木气得发狠,“本汗要那些不能吃的花和香水干什么?肉呢,都去哪了?”

    属下的头埋到了地毯里,瓮声瓮气道:“据说,各大家都不放牧了,令旗下所有牧民改为圈地种花。这花价格还很贵,制得的香水更是一小瓶足有几百上千两。他们说……”

    阿依木倏地拔出弯刀,抵在了属下的脖子上,恶狠狠道:“他们说什么?”

    属下咽了咽口水,道:“他们,他们说种花比养马养羊赚得多多了。而且,而且因为大汗您攻打了西州,导致一向出售粮食给他们的西州人,不再卖他们吃的,他们想来向大汗讨个说法。”

    阿依木脸色红得发黑,竖着眉道:“他们居然还敢来质问本汗?”

    他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最后气得一刀砍下了这无辜属下的脑袋。

    杀了一人犹不解恨,他又连挥数刀,将身边伺候的几人全数砍了脑袋,直到军师劝阻,才堪堪住了手。

    这几年突勒的战乱,让阿依木的脾气越来越暴虐,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询问军师的意见。

    “按照调查来看,突勒这几年的粮一直都是从大雍买来的,即便大汗下令让他们重新开始放牧,这一时半会儿也吃不了肉。为今之计,只能一边要求他们恢复放牧,一边继续去问大雍‘借’粮。”

    这里说的借,自然不是真的借。

    “这西州是块硬骨头不好啃,那我们就换一个地方。往东几城,向来战力不强,可以下手。”

    阿依木闻言点了点头,“那明日一早便出发。”

    再不抢的话,士兵们就得饿到斩杀战马了。

    瓜州时隔一年再次遭到袭击,只是这次袭击不是来自南方,而是来自北方的突勒。

    好在云舒在下令对突勒实行经济封锁后,就已经通知了各个边镇,严防突勒反扑。

    瓜州守卫看到突勒大军来袭的时候,不仅没有慌乱,甚至还异常兴奋。

    收拾突勒大军的头功,这不就来了吗?

    阿依木没料到这瓜州居然也有火药,他们还未靠近城墙,就已经被各种炮火炸得乱了阵脚。战马更是被震天响的炮火惊吓到,嘶鸣着四处乱窜。

    首战失利,知道强攻不行,他们便打算换个城池攻打,然而他们连日奔波,却发现不论攻打哪个边镇,所遇到的防守攻击都是一样的。

    阿依木的大军连番战败下,不仅死伤惨重,还军心动摇人心涣散,除此之外,突勒内部的各大家族也开始向他施压。

    香水和种花的暴利,让大小家族都趋之若鹜,突勒境内几乎没有几家不沾这个生意。即便不卖香水,他们也种花卖花。

    而阿依木攻打大雍,引得大雍太子对他们突勒不满,导致他们的生意受到了严重影响,不仅花卖不掉,还没人再帮他们制香水,就连吃的都被断了。

    各大家族强烈要求阿依木停止对大雍的攻打,尽快恢复两国贸易往来。

    阿依木气得发狠,只是突勒四分五裂之后,虽然他现在有大汗的名头,但却并没有那么高的权利,他根本掌控不了那么多的家族。

    况且香水生意链,将所有家族绑成了一股绳,阿依木便是他们的对立面。

    阿依木的反扑只持续了不到两个月,最后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安排使者说和,想要恢复之前的贸易往来。

    大雍朝臣对于这封求和书是万般满足。要知道突勒从大雍建国之初,便时常袭扰边境。想要与突勒和谈,都困难无比,更别说是突勒主动求和了。

    不少朝臣,已经准备好接受这份求和书,并签订友好协议了。

    云舒看着阿依木这份强势的求和书,嗤之以鼻。

    与云舒有相同想法的,还有吕衡等人。

    吕衡看着倨傲地站在大殿上的来使,毫不客气道:

    “两国互不干扰?只这一个条件,就想要我们答应恢复贸易?哪有这般便宜的事。”

    使者没料到大雍居然有人会当面拒绝,他抬着下巴道:“我突勒铁骑南征北战所向披靡,你们若是不应,就不怕……”

    还不待他答完,吕衡嗤笑一声道:

    “怕什么?怕你们来攻打?别说的好像阿依木没干过这事一样。你们至今没有攻破大雍一座边城,难道是不想吗?”

    云舒会心一笑,还是吕衡他们了解他的心意。

    使者顿时被气得脸色涨红。

    若不是打不过,他今日如何会站在此处!

    萧芜看着来使,不急不缓道:

    “我们大雍乃是礼仪之邦,殿下更是宅心仁厚。突勒想要求和,我们也不是不能考虑。

    只是阿依木可汗此前攻打我大雍诸多边城,使得我大雍劳民伤财,百姓们心惊胆颤,身心受到了伤害。

    我们殿下即便是想要答应你们的求和,也得考虑百姓们呀。”

    使者皱眉,“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见吕衡和萧芜一人一句,其他人也明白了过来,顿时有人道:

    “阿依木可汗欺负了我大雍百姓,自然该赔礼道歉才是,不然殿下如何向各城百姓交代?”

    使者一听,觉得赔礼道歉好像也不算大事,左右送点东西,说句软化罢了。

    “如何个赔礼道歉法?”

    却没想到云舒慢悠悠道:“割地赔款是为赔礼,俯首称臣则为道歉。”

    使者:“!!!”

    你怎么敢这么提的!

    这事使者可不敢自己做主,当即表示要回去请示自家大汗。

    云舒自然没有阻拦,使者回去后,阿依木又是一顿气急败坏,甚至再次席卷而来,想要证明自己。

    然而他的粮草本就断绝,搜刮了突勒百姓的余粮,也不过就撑了一个多月,被云舒刺激之后,便打算孤注一掷拿下一城,给大军补给。

    但云舒早就算准了阿依木不会轻易答应,各城的防御自是再上一层楼。

    阿依木的骑兵本就不擅长攻城之战,又被火药攻击,更是死伤惨重。

    军心涣散加上他越发暴虐,早就有人心生不满。而阿依木死不投降,更是将所有人都逼上了绝路。

    于是一个月黑风高夜,那些生了异心的人,趁阿依木熟睡之际,直接将人给抓了。

    反叛之人没有直接要了阿依木的命,倒不是不想杀他,而是觉得用阿依木来换和谈,更有诚意。

    于是一直不肯降的阿依木,就这么被他曾经的下属,送去了大雍京都,当做和谈的一枚棋子。

    阿依木一路指天骂地不得消停,恨自己当初为何没有将这些叛乱之人给杀了。直到他披头散发被五花大绑押到了京都的大殿之上,才终于住了口。

    他嗜血的眸子死死地盯着立于台阶之上的云舒,咬牙切齿道:“原来是你!”

    云舒看着眼前的阿依木,笑意盈盈道:“三王子,别来无恙。”

    三王子三个字,对于如今的阿依木来说,简直就像是一道魔咒,震得他耳鸣头晕。

    云舒上下打量了一下阿依木,笑得更加温和,“本王说错了,三王子如今看起来,好像是不大好。”

    阿依木即便再蠢,看到云舒的样子,也知道当初的自己被耍了,他怒急攻心,于大殿之上吐出一口鲜血。

    他恶狠狠道:“从一开始,你就在给本汗设套!”

    云舒转身坐回座椅上,缓缓道:“古有云‘兵不厌诈’。”

    阿依木也顾不得口角的血迹,犹如一头困兽般嘶吼:“什么琉璃狼神像,都是骗人的!

    是你!

    是你给了万俟部一模一样的狼神像,这才导致我们突勒分崩离析!

    是你,害了我们突勒!”

    云舒摇头,“三王子,难道你要说你没有打算从兄弟手中抢可汗的位置?

    万俟部的反心难道是从狼神像才开始的?若是如此,他们如何能在那般短的时间内,集几大部落之力,控制突勒西部?

    说白了,即便没有本王,你们突勒也注定分解,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本王只是加快了你们分裂的速度。”

    阿依木嘶吼着不想承认,“是你,是你害了本汗!”

    云舒扯着唇角,笑得凉薄而蔑视,“突勒百年来就没停止过吞并大雍的野心,三王子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三王子攻打西州的次数还少吗?

    不要没成功,就当做不存在。

    承认自己的失败,并不丢人。”

    阿依木这辈子最害怕的便是失败,临到终了,发现自己的失败从很早很早之前就开始了。

    这如何能不让他恨,恨得他心肝俱裂。

    只是这次和谈,他根本左右不了。

    突勒在新可汗的带领下,彻底归附大雍。

    在新可汗看来,这次归附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但到最后他却发现财帛动人心,尝到了暴利的人们,根本不可能放弃那么好的赚钱机会。

    而原本的突勒也与瓦耶和瓦勒一般,在与大雍不停的融合当中,慢慢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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