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场魁地奇球赛开始了。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罗塞塔只能评价为浪费时间——但又没那么浪费,因为整场比赛只进行了二十二分钟。不到半个小时,全校观众都受到了近年来可能最悲惨的球赛折磨,尤其是格兰芬多。哈利、弗雷德和乔治被禁赛后,替代他们的是金妮、斯劳珀和柯克,罗恩还是守门员。
整场比赛中,罗恩十四次扑漏球;斯劳珀一棍子抽到安吉利娜嘴巴上;柯克看到对方球员带着鬼飞球冲过来,尖叫一声仰面摔下了扫帚。奇迹是格兰芬多只输了十分,金妮在赫奇帕奇找球手夏比的鼻子底下抓住了飞贼。
“她很出色,”罗塞塔站在格兰芬多气氛低迷的观众席上评价道,“当她哥也在场的时候这种感觉尤为明显。”
“别笑话他,好吗。”赫敏说,“罗恩恨不得离队……”
《唱唱反调》新一期发布了,三月刊,封面印着哈利腼腆的笑容,上面有一行红色的大字:“哈利·波特终于说出真相:那天晚上我看到神秘人复活”。
卢娜和罗塞塔游荡到格兰芬多的桌子旁,看着哈利面前挤挤撞撞的猫头鹰。卢娜指指它们:“挺棒的,是不是?昨天出来的,我叫爸爸送给你一份。我想这些都是读者来信。”
“我也是这么想,”赫敏热切地说,“哈利,你不介意我们——?”
“随便。”哈利说,觉得有点晕乎。
“幸好里面没有任何一处提到我。”罗塞塔捞起一封信,“这个女的建议你到圣芒戈接受魔法休克治疗,真有意思。”她把信当成扇子在面前呼扇呼扇地摆动着。
赫敏、罗恩、哈利和弗雷德都兴致勃勃地继续拆信。有不少人相信哈利,还有一些摇摆不定。但这已经是很好的状况了,大家都很激动。
“这儿在干什么?”一个装出来的甜甜的、小姑娘般的声音说。
哈利抬起头来,手上抓满了信封。乌姆里奇站在弗雷德和卢娜的身后,虫合虫莫眼扫视着哈利面前乱糟糟的猫头鹰和信。她身后有许多学生在看热闹。
“不能告诉你,教授。”罗塞塔立刻接道,她还看着手里的一封信,信里甚至有一张照片。“因为我担心你不该和我们谈论与课堂无关的事。”
“伊拉斯谟小姐,我相信高级调查官有权过问学生事务。”乌姆里奇甜腻腻地说,“你为什么有这么多信,波特先生?”
哈利犹豫着,但他觉得《唱唱反调》迟早会引起乌姆里奇注意的。“人们给我写信了,因为我接受了采访,讲了我去年六月遇到的事。”
“采访?”乌姆里奇的声音比平时更尖更高了,“你说什么?”
“有个记者向我提问,我做了回答。”哈利说,“在这里——”
他把《唱唱反调》朝她扔过去,她接住了,看见那封面,面团一样苍白的脸上浮起一块块难看的紫红色。
“你什么时候干的?”她问,声音有点儿颤抖。
“上次去霍格莫德的时候。”哈利说。
她抬头看着他,气急败坏,杂志在她粗短的手指间颤抖。
“你不许再去霍格莫德了。波特先生,”她轻声说,“你怎么敢……你怎么能……”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一次次地教育你不要撒谎,但你显然把它当作了耳旁风。格兰芬多扣五十分,再加一星期的关禁闭。”
她噔噔地走开了,把《唱唱反调》紧攥在胸口,许多学生的目光跟随着她。
不到中午,巨大的告示就贴满了学校,不光贴在学院布告栏上,连走廊和教室里都是。
*霍格沃茨高级调查官令
任何学生如被发现携有《唱唱反调》杂志,立即开除。
以上条例符合《第二十七号教育令》。
签名:
高级调查官
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
“我手里有一本《唱唱反调》,”罗塞塔沉思道,“如果我现在开始盗印分发,在被开除之前能赚多少钱?每份一西可。”
“别闹了。”丽莎咯咯笑着说,“一分都没有,因为有人免费提供。”
到那天结束时,虽然全校似乎都没有一本《唱唱反调》出现,但所有人都在引用那篇采访中的话。罗塞塔觉得名气真可怕。学生们在教室外排队时、吃午饭时、上课时都在小声议论。丽莎说她在厕所和几个女生聊了好半天那篇采访。
乌姆里奇到处在学校里拦截学生,要求看他们的书包和口袋。她在搜查《唱唱反调》,但学生们比她高了几招,哈利的采访被施了魔法,在别人看时就跟课本上的文章一样,或是变成了空白,等他们想看时才显出字来——“接受定制,修改成你喜欢的任何内容。”罗塞塔在所有经她手的书本里都塞了名片,写着苏的名字。很快学校里每个人都好像读过那篇文章了。
这件事很显然会让乌姆里奇心气不顺。哈利过得也不算太好,他的大脑封闭术毫无进步,甚至更糟,他梦到了更详细的内容,在梦里,他就是伏地魔,正在对食死徒发号施令。但他顶多心情烦躁,和斯内普吵吵架。乌姆里奇就不同了,过了大约一星期,正在学生们吃晚饭时,她做出了行动。
门厅里挤满了人,还有很多人挤在大理石楼梯上。罗塞塔被堵在门厅,难以进退。她把头仰起来,勉强越过众多人头看清中间的混乱。麦格教授的侧脸刚好能映入她的视线,她似乎对眼前这一幕感到挺难受。
特里劳尼教授站在门厅中间,一手拿着魔杖,一手我这个空酒瓶,看上去完全疯了。她的头发都奓着,眼镜也歪了,显得一只眼睛比另一只放大了许多,她那数不清的围巾和披肩凌乱地挂了下来,让人感觉她一身破破烂烂的。她旁边有两个大箱子,一个倒立着,好像是从楼梯上扔下来的。特里劳尼教授似乎恐惧地盯着楼梯底下的什么东西。
“不!”她尖叫道,“不!这不可能发生……不可能……我拒绝接受!”
“你没想到会这样?”一个尖尖的小姑娘般的声音说,似乎感到很好笑。“虽然你连明天的天气都预测不了,但你总该意识到,你在我听课时的糟糕表现和此后的毫无改进,必然会导致你被解雇吧?”
这个老巫婆。罗塞塔厌恶地皱起眉。她只是找了个受气包。
“你——你不能!”特里劳尼教授号叫道,眼泪从大镜片后面涌出,“你—你不能解雇我!我在—在这儿待了十六年!霍—霍格沃茨是我—我的家!”
“曾经是你的家。”乌姆里奇说,她的肥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直到一小时前,魔法部长签署了你的解雇令为止。现在请你离开大厅,你让我们难为情。”
但她站在那里,幸灾乐祸地看着特里劳尼教授发抖,呜咽,随着一阵阵的悲痛在箱子上前后摇晃。罗塞塔听见一声抽噎,拉文德和帕瓦蒂正抱在一起默默哭泣。然后她听到脚步声,麦格教授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径直走到特里劳尼教授面前,有力地拍着她的后背,从袍子里抽出一块大手帕。
“好了,好了,西比尔……镇定些……擤擤鼻子……没有你想的那么糟……你不会离开霍格沃茨……”
“哦,是吗,麦格教授?”乌姆里奇朝前走了几步,恶毒地说,“这是谁批准的……?”
“我。”一个低沉的声音说。
橡木大门打开了,门边的学生赶忙闪开,邓布利多出现在门口。他站在门框中,抻着雾霭缭绕的夜色,有一种威严之感。他大步穿过人群走向特里劳尼教授。她还坐在箱子上,满脸泪痕,浑身发抖,麦格教授陪着她。
乌姆里奇发出一声特别难听的尖笑,她好像不遗余力地表达自己要把特里劳尼教授赶出学校的决心,罗塞塔不知道她有没有意识到这种行为看上去十分丑恶。但邓布利多仍然面带微笑,他将特里劳尼教授留在了城堡,因为他还是校长。
惨了。她想。这下乌姆里奇非要把他从校长位置上赶走不可——他说自己是校长,强行在乌姆里奇手下留住特里劳尼教授,这会把这个女人气到爆炸,拼命把邓布利多拽下校长座位为止。
斯普劳特教授和麦格教授一起搀着特里劳尼教授上了楼梯,弗立维教授举着魔杖追上去,尖声叫道:“箱子移动!”特里劳尼教授的箱子升到空中,跟着她上了楼,弗立维教授断后。
乌姆里奇呆立在那里,瞪着邓布利多,他依然在和蔼地微笑。
“等我任命了新的占卜课教师,需要用她的房间时,你打算拿她怎么办?”她小声说,但声音还是传遍了整个大厅。
“噢,那不成问题,”邓布利多愉快地说,“您看,我已经找到了一位占卜课教师,他愿意住在一层。”
“你已经找到了——?”乌姆里奇尖厉地说,“你已经找到了?我提醒你,邓布利多,按照《第二十二号教育令》——”
“——当并只有当校长找不到合适人选时,魔法部有权任命教师。我很高兴宣布这一次我找到了。要我介绍一下吗?”
他把头转向门口,夜雾从门中飘入。学生们听到了马蹄声,大厅中响起惊恐的低语,门边的人赶紧退得更远些,有的还绊倒了。
雾中出现了一张脸,淡金色的头发,蓝得惊人的眼镜,人的头和四肢安在一匹淡黄褐色的马身上。
“这位是费伦泽,”邓布利多愉快地对目瞪口呆的乌姆里奇说,“我想你会发现他很合适吧。”
“如果我没放弃占卜课就好了。”
“你念叨了半个月,这么想去上课就去。”赫敏不耐烦地说。
“我去了啊,虽然不是上课……我只是偶尔去拜访他,”罗塞塔带着一种梦幻的表情说道,“马人……半人半马……”
“哼,”赫敏翻过一页,淡淡地说,“我向来不喜欢马。”
“哎,你骑过马吗?挺好的,看起来非常有风格……这好像不是马的好处,算了。”罗塞塔说,“他是马人,不能算马……真好奇他们的生命活动和人或者马有什么具体区别。而且马人都很贴近自然……他们对宇宙有独特的看法。”
“不管怎么说,他有四条腿。”赫敏冷冷地说,“比起占卜,乌姆里奇一定会报复邓布利多的。”
“我想是的,他自己肯定也知道。”罗塞塔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书页,“比起邓布利多,她更会想方设法让学生屈服,那天她丢了个大面子。”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她们有种感觉,乌姆里奇的霸道劲儿不过刚刚开了个头。
很快,阴沉沉的三月黯然进入风雨迭起的四月,这一连串天气都让人很不高兴。罗塞塔觉得如果不需要上课,那阴天也很舒适,然而她们必须每周五天爬起来,在城堡里东奔西跑地上课。这段时间里,老师与赫敏在不断提醒她,o.w.l.考试离得更近了。五年级学生都多多少少承受着压力,罗塞塔听说第一个收到庞弗雷女士镇定剂的是汉娜·艾博。
d.a.训练还在继续,大家进步都很不错。他们终于开始练习守护神咒了,每个人都练得很起劲,不过哈利一再提醒大家,他们是在一间灯火通明的教室中召唤守护神,并且没有受到威胁,而面对摄魂怪这类东西时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哎呀,别扫兴嘛,”丽莎很兴奋地说,“我这个不错吧,这好像是海鸥啊。”
哈利耐心地说:“其实我们需要博格特什么的,我就是那么学会的,我必须在博格特假扮成摄魂怪时召唤守护神——”
“那也太吓人了!”拉文德说,她的魔杖顶端正喷出一股股银色的气体,“我还是——不——行!”她恼火地加了一句。
纳威也不顺手。他全神贯注地紧皱着眉头,但是他的魔杖尖上只冒出几缕稀薄的银色烟雾。
“你必须想想高兴的事情。”哈利提醒他。
同一时间,赫敏抱着手臂望着罗塞塔,她的表情很严厉。
“我变不出来。”罗塞塔坦诚地说,“就是变不出来。”
“努力一点。”赫敏说,举着她的魔杖,“你才试了两次。”
“因为我早就试过了。”罗塞塔嘟哝道,“呼神护卫——”
她对自己的评价很准确,她一定召唤不出来。而且冒出的也不是银白色的雾气,更像是一种蓝色的烟雾,看上去并不令人平静,像海浪一样渐渐散开了。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罗塞塔率先说,“我觉得呢,守护神也不是必学科目……”
赫敏放弃了。她召唤出自己的守护神,是一只亮闪闪的银色水獭,绕着她欢蹦乱跳。
“它确实挺好看的,对吗?”赫敏满心欢喜地瞧着它说。
“是啊……她——它确实挺可爱的。”罗塞塔望着她说。
有求必应屋的门打开后又关上了。她扭过头,想看看是谁进来了。但好像什么人都没有。她想了想,低下头,看见小精灵多比正朝哈利走去,他头上戴着八顶羊毛帽子。
“嘿,多比!”哈利说,“你怎么——出什么事情了?”
小精灵惊恐地睁大了双眼,而且还在发抖。哈利身边的d.a.成员不做声了,屋子里的人都在盯着多比。人们召唤出来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守护神渐渐消退,变成了银色的薄雾,于是屋里黯淡多了。
“哈利·波特,先生……”小精灵全身哆嗦着尖声说,“哈利·波特,先生……多比来给你报信……但是家养小精灵被警告过,不能说出……”
他一头朝墙壁冲过去。哈利想抓住多比,好在多比戴着八顶帽子,所以从石墙上弹了回来。赫敏情不自禁地轻叫了一声,罗塞塔觉得她的胳膊又像小羊羔的尾巴那样被紧紧抓住了。
“出什么事了,多比?”哈利问道,抓住小精灵纤细的胳膊,不让他靠近任何能用来伤害自己的东西。
“哈利·波特……她……她……”
还能有什么让多比这么害怕,这么着急,来为哈利报信呢?他用一只拳头使劲捶打着自己的鼻子。哈利把那只胳膊也抓住了。
“天哪……”罗塞塔低声说,“哈利,”她喊道,“是乌姆里奇!”
多比点了点头,想用脑袋往哈利的膝盖上撞。哈利伸直手臂挡住了他。
“她发现了,多比?”罗塞塔说,“你什么都没告诉我们,我猜到的,乌姆里奇正在来的路上。”
小精灵打了个哆嗦。他还是难以控制地想踢自己,发出一声哭号:“是的,小姐,是的!”
哈利扫视了一下吓得呆若木鸡的人们,他们正盯着拼命扑腾的小精灵。
“你们还等什么?”哈利吼道,“跑啊!”
他们全都立刻奔向出口,在门口挤成一团,接着有人突然冲了出去。
“哈利,快走!”赫敏在奋力向外挤的人群中尖声喊道。
多比仍然在想方设法伤害自己,哈利一把抄起小精灵,用双臂抱着他跑到长队末尾。
但是罗塞塔想起一件事。如果乌姆里奇正在赶来,而所有人都离开了这个房间……也就意味着——她逆着人群拼命往屋子里挤——意味着没人带走那张写着邓布利多军的名单。
“我真蠢。”她无声地念叨着,终于挣到人群的末尾,“只是因为上面有我的名字,绝对是这样。”
哈利来不及询问她,他慌乱地放下多比,跑出房门。多比很快也跑走了。罗塞塔冲到房间另一头,一把拽下名单扔到几个软垫旁边。
“烈火熊熊!”
“你在做什么——”
是潘西·帕金森。她站在门口,用魔杖指着她。
“我在消遣。”罗塞塔平静地说,“如果你注意到我是你的同学,请你收起魔杖,帕金森小姐。”
她顺从地跟着帕金森离开了有求必应屋,不过她很遗憾地发现哈利也没能跑掉。
乌姆里奇带着他们两个去校长办公室,她把斯莱特林的学生打发去找其他成员。“你快去看看能不能再多抓几个,德拉科,”她说,“叫其他人去图书馆——查一查里面有没有上气不接下气的人——检查盥洗室,帕金森小姐可以检查女生盥洗室——你们去吧——”
几分钟后,他们走到石头怪兽那里。罗塞塔突然开口说话了:“乌姆里奇教授,请问你和魔法维护部的乌姆里奇先生有关系吗?”
哈利惊恐地发现乌姆里奇前所未有地露出他见过最甜蜜的笑容。
“我已故的父亲是威森加摩的成员,伊拉斯谟小姐,”她的嗓子又尖又甜,好像要把她腻死在里面,“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魔法维护部的先生。”
“或许我记错了,对不起,教授。”她说,“您是纯血?”
“显然是的。”她腻腻地说。“滋滋蜜蜂糖。”石头怪兽跳到一旁,后面的墙壁裂成了两半,他们走上正在移动的石头楼梯,来到了光亮的大门前,门上有一个狮身鹰首兽门环,但是乌姆里奇没有费工夫敲门,她紧紧抓着两个人,迈开步子径直闯了进去。
办公室里挤满了人。邓布利多表情安详地坐在桌子后面,修长的手指指尖合在一起。麦格教授直挺挺的站在他身旁,表情非常紧张。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站在炉火旁,兴奋地前后轻轻摇晃着,显然很满意现在的局面。金斯莱·沙克尔和另一个巫师像警卫一样站在大门两旁。长着雀斑、戴着眼镜的珀西·韦斯莱在墙边激动地走来走去,他手里拿着一支羽毛笔和一卷厚厚的羊皮纸,显然是随时准备记录。墙上的老校长们的肖像都警觉、严肃地注视着下面的动静。
福吉没预料到除了哈利还有一个人,他滑稽地一挑眉毛,重新整理出满面怒容,脸上露出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
“好啊,”他说,“好啊,好啊,好啊……”
哈利狠狠地瞪了福吉一眼。这时候真不该笑,但罗塞塔忍不住翘起嘴角。
“他正在返回格兰芬多塔楼的路上,马尔福那孩子把他堵住了。”乌姆里奇说。她的语气里有一股很不得体的兴奋劲,和她赶走特里劳尼教授时如出一辙,是一种冷酷无情的快乐语气,“她就在有求必应屋里,帕金森小姐抓住了她。”
“是吗,是吗?”福吉赞赏地说,“我得记着告诉卢修斯。好了,波特,伊拉斯谟……我想你们应该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儿吧?”
“知——不道。”哈利说到一半改了口。
罗塞塔飞快地瞟了一眼邓布利多。他似乎无意间连续眨了几下眼睛。
“对不起,你说什么?”福吉说。
“不知道。”哈利坚决地说。
“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儿?”
“对,我不知道。”哈利说。
福吉转而看向罗塞塔。
“在我的姨妈到来之前我不会确认任何事。”她说完紧紧闭上了嘴巴。
福吉恼火地摩挲着袖子。他又看了看哈利,瞧了瞧乌姆里奇。
“那么你不清楚,”福吉朝哈利开炮了,他用毫不掩饰的挖苦口气说,“为什么乌姆里奇带你来这间办公室吗?你没有发觉自己已经违反了校规吗?”
“校规?”哈利说,“没有。”
“那魔法部的法令呢?”福吉生气地换了个角度问道。
“起码没有违反我知道的法令。”哈利泰然自若地说。他的心还在咚咚直跳。
“那么,你是头一次听说,”福吉说,现在他的语调充满了怒气,“在这所学校里发现了一个非法的学生组织?”
“是啊,没错。”哈利说,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就像他一无所知,非常惊讶似的。
福吉猛地把头转向罗塞塔,观察她的表情。但她眼观鼻、鼻观心,除了呼吸和眨眼,似乎把自己化作了石雕,不给出一点反应。
“部长,我觉得,”乌姆里奇在哈利身旁柔和地说,“如果我把检举人带来,也许我们的进展会快一些。”
“是的,是的,去吧。”福吉点点头说,乌姆里奇离开屋子后,他不怀好意地扫了邓布利多一眼,“什么都顶不上一个好证人,对吗,邓布利多?”
“对极了,康奈利。”邓布利多点点头,声音低沉地说。
大家等待了几分钟,谁也不看谁,然后乌姆里奇从门里走了进来,手里紧紧抓着一个有淡红金色鬈发的女生,她应该是玛丽埃塔,正用双手捂住了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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