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青春校园 > [HP]圣艾摩的火焰 > 59、第十二章
    这天早上,教工长桌旁的老师都明显变了,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面色严峻,在密切交谈。斯普劳特教授专心致志地读着《预言家日报》,勺子举在半空,连勺里的蛋黄滴到了腿上都没发现。乌姆里奇鼓鼓的眼睛第一次没有在礼堂搜寻行为不当的学生。她皱着眉头吃饭,不时恶毒地朝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那边瞥上一眼。


    “学生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丽莎怯怯地说,指着报纸的头版,“食死徒越狱了!”


    《预言家日报》的头版挤着十张黑白照片,九个男巫和一个女巫的面孔,有的在无声哂笑,有的傲慢地用手指瞧着他们照片的边。每张照片下注有姓名和罪行。照片上方的标题大大地写着:


    *阿兹卡班多人越狱


    魔法部担心里应外合*


    “里面提到了布莱克,”苏说,“暗示他是唯一成功越狱的人,也就是说,他最有条件帮助食死徒越狱……”


    “所以我那么努力,”罗塞塔咬着牙说,“就是让他清白之后被泼脏水?”


    “还有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丽莎往下看,手指移到正文的一行,“她是布莱克的堂姐。这恐怕不是好兆头……”


    罗塞塔环视礼堂,格兰芬多长桌上,赫敏正拿着报纸,哈利像她一样四处张望。竟然没有更多学生表现得恐惧、愤懑或至少感到疑惑。他们还在聊着作业、魁地奇和无聊的废话。就在这所学校之外,十个重案犯重新回到伏地魔麾下,壮大了他的力量。


    “罗德里克·博德之死?”她把眼神转回报纸,丽莎正仔仔细细读每一块文字,“床头植物……”


    圣诞节时,他们曾去圣芒戈医院探望韦斯莱先生。博德和洛哈特住在同一间病房,治疗师也确实提及过植物,那是他的圣诞礼物。如果有人以圣诞礼物的名义送魔鬼网给他,这将是一个很隐蔽的制造谋杀的方式。


    “今年很恐怖,是不是?”丽莎担忧地说,“食死徒越狱,还有医院里的谋杀……那个人,”她看向乌姆里奇,“还把学生当成假想敌。”


    “很恐怖。祝你用餐愉快,”罗塞塔站起身,“我要写几封信,表达对我人身安全的担忧。”


    她出门时遇上了海格,他还是伤痕累累,而且鼻梁上又多了一个新的伤口。


    “老天,你怎么搞的。”她问,打量着他的脸,“你没有在做危险的事吧?”


    “没有,没有,”海格假装快活地说,还挥了挥手,“就是忙,你知道,还是那些事儿——两只火蜥蜴的鳞烂了——我留用察看了。”他嘟哝道。


    “那真是太糟了。火蜥蜴。”罗塞塔说,压低了声音,“她会遭报应的。”


    “你可别做什么,”海格说,“说实话,这是意料中的。那次调查结果不好……算了,”他长叹一声,“得再去给火蜥蜴抹点儿辣椒粉,不然他们的尾巴也要掉了。再见,罗塞塔……”


    他沉重地走开了,出了前门,下了台阶,走进了潮湿的场地。


    海格留用察看的事几天就在学校里传开了,并不是每个人都感到难过,有些人,尤其是德拉科·马尔福,显得很高兴。现在走廊上只有一个话题:十名在逃的食死徒。这个消息终于渗透到了校园里。谣传说在霍格莫德有人认出了几个逃犯,还说逃犯藏在尖叫棚屋,可能会像西里斯那样闯进霍格沃兹。


    魔法家庭的孩子从小就听说过这些食死徒,他们的名字几乎和伏地魔一样令人胆战心惊,他们在伏地魔的恐怖统治下所犯的罪行众所周知。霍格沃兹的学生中就有受害者的家属,这些学生发现自己不情愿地变成走廊上注意的焦点。


    这些天,哈利又成了小声议论和指指点点的对象,但好奇代替了敌意。不是所有人都对《预言家日报》给出的解释满意,在困惑和恐惧中,这些怀疑者似乎转向了仅剩的一种解释,即去年来邓布利多所讲的内容。


    不仅学生的情绪变了,现在还经常能看到两三个教师在走廊上低声紧张地交谈,一见到有学生走近就不说了。


    “就连教师都不能自由讲话,”罗塞塔讽刺地说,“《第二十六号教育令》。她干嘛不让全校都闭上嘴巴看书呢,根本不需要教师,她坐在礼堂监督我们全体看书就行了。”


    “可能她觉得那样太便宜我们了。”苏郁闷地说,“让我们百爪挠心……”


    阿兹卡班越狱事件第二天,《第二十六号教育令》横空出世,蛮横地规定“禁止教师向学生提供任何与其任教科目无关的信息”,上面带着乌姆里奇的签名和魔法部的印章。


    这条最新法令在学生中引出了许多玩笑。李·乔丹向乌姆里奇指出依据新法令她不能责备弗雷德和乔治玩噼啪爆炸牌。“他们俩告诉我,李的手都划烂了。”罗塞塔说,“那个老巫婆罚他抄写,用他自己的血,写在自己手背上。”


    魔法部遭受的这场重大打击显然没能使她收敛,反而使她变本加厉,更疯狂地想把霍格沃兹的生活控制在掌心里。她好像正下定决心近期内至少要解雇一个人,只不过是特里劳尼和海格谁先走的问题。


    特里劳尼的的情况她们不甚了解,可海格的情况算不上好。虽然他好像终于听从赫敏的劝告,圣诞节之后就没在课上用过比燕尾狗更吓人的东西,但他似乎也受了刺激。他在课堂上心烦意乱、魂不守舍,经常忘记讲课思路,答错问题,还老紧张地去瞟乌姆里奇。


    或许在学校生活中,唯一能让人欣慰的就是d.a.的活动。得知十名食死徒在逃后,所有的成员都变得更加刻苦了。然而谁的进步都没有纳威明显,残害他父母的凶手逃跑的消息使他发生了奇特的甚至有些吓人的变化。他在d.a.活动时几乎一句话都不说了,只是埋头苦练每一个咒语,圆脸绷得紧紧的,对受伤和事故都不以为意。他的进步快得令人害怕,当他们开始学铁甲咒时,只有赫敏比纳威先学会。


    “我们是不是应该对夺魂咒和钻心咒也进行一番研究?”罗塞塔说。


    赫敏认为她最近不大对劲。她的积极性微妙地朝一个方向发展,就是热衷于将黑魔法糅合到所有能够使用咒语的场景。


    哈利走了过来。他最近还在和斯内普学习大脑封闭术,看他的样子,显然没有进展,甚至让他的状态更坏了。在学习之前,他的伤疤通常是在夜里偶尔刺痛,或是在他感应到伏地魔的思想和情绪之后。但现在伤疤几乎是不间断地刺痛,他经常感到一阵阵与己无关的情绪,伴随着伤疤的剧烈疼痛。他恐惧地觉得自己正在逐渐变成一种天线,能接受伏地魔情绪的微小波动。他肯定这种灵敏度的提高是跟随斯内普学习大脑封闭术后开始的。而且,他现在几乎每天晚上都梦见自己在走廊上渴望地站在神秘事务司那扇黑门前。


    “也许有点儿像生病,”听了哈利的倾诉之后,赫敏关切地说,“像发烧那样,要先加重再变好。”


    “也许……”罗塞塔望着他的脑袋说道。哈利觉得她似乎正穿透头骨看着自己的脑子,“你应该按照斯内普的教学清空大脑……甚至……”


    “甚至什么?”哈利问。


    “甚至……你应该想想这种感受是你才有,还是他也有。”她说,“他会不会也有同样的感受呢……他会不会因为这种联系烦恼呢?”


    “唉,伤疤疼得太难受了,而且我讨厌每天晚上走那条走廊。”他恼火地揉着额头,“我希望那扇门快打开,盯着它都看厌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赫敏厉声说,“邓布利多不想让你梦见那条走廊,要不他也不会让斯内普教你大脑封闭术。你还得努点力。”


    “我努力了!”哈利火了起来,“你倒试试看,斯内普想进到你的脑子里,这不是什么开心的事!”


    “你没有。如果你像我一样贪生怕死,”罗塞塔嘲笑道,“就能发现斯内普进脑子总比伏地魔进脑子强。当然啦,你是无畏生死的小英雄嘛。”


    这时罗恩也凑了过来。他好奇地问发生了什么,哈利低声解释过后,他意味深长地说:“嗯,也许斯内普不是真想帮助哈利……也许,他实际上是想把哈利的头脑打开的更大一点……让神秘人——”


    “别胡说,罗恩,”赫敏生气地打断他,“你怀疑过斯内普多少次了,哪次是对的?邓布利多信任他,他为凤凰社工作,这就够了。”


    “蒙顿格斯也为凤凰社工作,不知道这够不够。”罗塞塔嗤笑道,“但我不认为斯内普需要这么迂回,哈利的脑袋在他面前就像一张纸,他随便就能把他搞成傻瓜。虽然和现在也没区别——不过,”她抢在赫敏和哈利之前又说,“或许他的脑子应该封闭,也应该打开——邓布利多明知道他们互相不对付,还派斯内普教导哈利,不,我觉得他没有真的指望哈利学会封闭大脑。”


    “如果邓布利多不希望他封闭大脑,为什么还要安排斯内普给他上课呢?”赫敏说,“而且哈利也不应该继续梦到那条走廊。”


    “大脑封闭术需要控制你的思维和情感不过于激动。”她懒洋洋地说,“可能他希望年轻人不要太暴躁吧。”


    哈利苦闷地摸了摸伤疤。这个解释半点儿不令他宽慰。


    不知不觉中,二月带来了温暖湿润的天气,以及本学年的第二次霍格莫德之行。


    一群猫头鹰飞来,伸长了腿,挤来挤去,非要第一个把信带给罗塞塔,她解下所有信封,在每只猫头鹰脑袋上摸了一把,看它们又飞出礼堂。福吉被阿兹卡班的事严重打击了,她托亲戚给他寄去几封措辞严厉的信,指望这能让自己的学校生活快乐一些,现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乌姆里奇已经不理会她举起来的手臂了。


    “罗塞塔,”身后一道声音说,“你中午能到三把扫帚来找我吗?这很重要。”


    她慢悠悠地转身,边说:“中午?今天一天都可——哦。”罗塞塔看见赫敏身旁的哈利,语气立刻变得平淡,哈利无辜地望着她。“哦,可以。非常好。”


    “很好,”赫敏说,“我得赶快回信……三把扫帚见。”她匆匆走出礼堂,一手拿着信一手捏着片面包。


    “罗恩也去?”罗塞塔问。


    “去不了。”哈利摇摇头,“他有魁地奇训练。”


    他们很快就结束了对话。哈利抓了抓头发,觉得自己应该快点儿离开,不管去哪儿。


    “如果我给杂志投稿说哈利·波特和威克多尔·克鲁姆其实是地下恋人,”她状似无意地朝丽莎和苏问,“有几家编辑会接受稿件?”


    “请你冷静一点,只有《预言家日报》肯登。”丽莎赶紧说,“除了斯基特谁敢写这种东西,你还让报社都拒她的稿?”


    “那只是一个通报而已,我家不会闲到真管她干什么。”她回答道,“不过呢,她现在确实写不了文章……因为很有趣的理由。”


    但苏认为如果丽塔·斯基特再写她不喜欢的东西,罗塞塔肯定就会闲到去管她了,其次,她也是真心考虑刊登哈利和克鲁姆的假新闻。


    她们整理外袍,往城堡外走去。霍格莫德贴着逃跑食死徒的悬赏令,告示说如有人能提供线索,奖赏一千加隆。


    “没有摄魂怪,一个都没有。”苏左右转着头,四处张望,“布莱克那时候可不这样。”


    “一口气跑了十个,”罗塞塔轻轻笑了一下,“魔法部没把摄魂怪也列为逃犯就感谢老天了。”


    每个橱窗里都贴着十个食死徒的照片,不过学生们似乎没有觉得兴致被打扰。一家罗塞塔从没去过的叫帕笛芙的茶馆里满是小情侣。苏、丽莎和她原本是为了躲雨才走进茶馆,还没待上十秒,她们就破门而出。里面地方很小,雾气腾腾,所有地方都用褶边或蝴蝶结装饰着,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就这么淋雨?”苏说,轻轻甩着脑袋。


    “去三把扫帚。”罗塞塔说,眯起眼睛透过大雨瞧着方向。


    她们原本是想找个地方喝杯热饮,再打发打发时间,没想到海格一个人闷闷地坐在角落里。她们对视一眼,坐到了他旁边。


    “你还好吗,海格?”丽莎小心地说,看着他脸上的伤痕和青紫。


    “哦,是你们,”海格说,“你们怎么样?我挺好的……很好……”


    他盯着水桶那么大的白镴酒杯,叹了口气。她们不知道说什么好,默默地坐了一会儿。


    “海格,你从哪儿受的这些伤?”罗塞塔问。海格的面颊上刚刚流下一滴血,被他擦掉了。


    “呃?”海格似乎吓了一跳,“什么伤?”


    “你满脸都是!”她说,张开五指在他面前比划着,“看起来很严重。”


    “哦……一般的磕磕碰碰,罗塞塔,”海格轻描淡写地说,“我干的是粗活。”


    他喝干了酒,把杯子放到桌上,站了起来。


    “再见,你们仨……多保重……”


    他笨重地走出酒吧,一副潦倒的样子,消失在倾盆大雨中。丽莎和苏看着他走了,睁大眼睛望向他原本的座位。罗塞塔皱起眉。


    “他没说实话,对吧?”丽莎问,“他干了那么多年粗活,今年才受伤。”


    “海格不会说实话的。”罗塞塔说,“这一年——全都是破事。”


    “是啊,”丽莎有意无意地说,“乌姆里奇,海格,还有某些朋友……”


    “怎么,你又有男朋友了?”苏问,“你最近没和谁走得很近啊。”


    “我没有男朋友,也没有女朋友。”丽莎咯咯笑着说,“也没有普通的朋友。我只有一个很神秘的朋友,想把哈利和克鲁姆说成一对。”


    另外两个人开口之前,赫敏在房间另外一头朝她们招手,喊着罗塞塔的名字。她们站起来,穿过拥挤的酒吧朝她走去。出乎意料的是,不仅哈利和她坐在一起,还有卢娜·洛夫古德,和丽塔·斯基特——天底下赫敏最不喜欢的人之一。


    “我不知道还有……伊拉斯谟小姐。”丽塔从她的眼镜上看过来,“不知道她还会不会拦截我的信件,给我发威胁信。”


    “我以为你们家没那么闲——”丽莎小声说。


    “我没有给你发威胁信,”她语调平平地说,“我只是在信中提醒你,如果你的名字再出现在报纸里,我就让你上讣告栏。你遵守得很好,删掉了自己的名字。”


    “我觉得那是威胁信。”苏无声地说。


    “你们在做什么?”罗塞塔坐下来,看着他们。丽莎和苏拽了两把椅子坐在旁边。


    “你进来的时候十全十美小姐正要告诉我——”丽塔啜了一大口饮料。她精心烫过的鬈发现在乱糟糟的挂着,两寸长的尖指甲上的红指甲油斑驳剥落,眼镜上的珠宝七零八落。


    罗塞塔的目光询问地落在赫敏——旁边的哈利身上。他露出一个短促的笑容。


    “所以她要采访哈利?”她说,“登在《唱唱反调》?”


    “对,”赫敏说,把头偏向丽塔,“真实报道。所有的事实。哈利会提供全部细节,他会说出他在那儿看到的所有食死徒的名字,他会告诉你伏地魔现在是什么样子——哎,稳重一点儿。”她轻蔑地说,扔过去一张餐巾纸,因为丽塔浑身一震,把半杯火焰威士忌都泼到了身上。


    “所以你找来了卢娜。”罗塞塔轻轻挑了一下眉毛,“恐怕也只有《唱唱反调》才肯在这时候登文章。”


    丽塔瞪了她们两个一会儿,突然大笑起来。


    “《唱唱反调》!”她嘎嘎地笑道,“登在《唱唱反调》上,你认为人家会把他的话当真吗?”


    “有的人不会,”赫敏冷静地说,“但《预言家日报》对阿兹卡班越狱事件的报道有很大的漏洞,我想有很多人会想有没有更好的解释。如果有另外一个说法,即使是登在一份——”她瞟了瞟卢娜,“嗯——一份特殊的刊物上,我想他们也会愿意读的。”


    丽塔没有马上搭腔,而是偏着头精明地打量着赫敏。


    “没有稿酬。”罗塞塔突然说,“只有讣告。或者阿兹卡班?你可以试试越狱嘛。”


    她像是咽了一口臭汁。


    “看来我没什么选择,是不是?”丽塔的声音有点儿颤抖。她重新打开鳄鱼皮包,抽出一张羊皮纸,举起了速记羽毛笔。


    “爸爸会很高兴的。”卢娜开心地说。丽塔嘴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罗塞塔看着赫敏从杯底捞上来一颗樱桃。哈利把能记得起来的都告诉了丽塔,偶尔寻求罗塞塔的帮助,这并不轻松,但他知道这是把真相公之于众的重要机会。卢娜含糊地说她不知道丽塔的文章什么时候能登出来,她爸爸正等着发一篇关于最近发现了弯角鼾兽的精彩长文章。“当然,那是一篇非常重要的文章,所以哈利的可能要等下一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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