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斯内普成为霍格沃茨校长后,可以料想许多学生不再前往霍格沃茨,一方面他们很难承受人生中最可怕的老师成为学校掌权人,另一方面,他们的家长也很难承受人生中最可怕的黑巫师成为魔法界的实际掌权人。因此在一九九七年九月,英国愁云惨淡。
不过,比起这些,持续了几个月的抵抗运动把西弗勒斯·斯内普荣升校长的事衬托得毫无价值。凤凰社在几个月前铤而走险转移了哈利,穆迪牺牲了,乔治的耳朵也牺牲了,蒙顿格斯逃跑了。其他人尚且平安,但格里莫广场12号也不再安全。转移计划暴露出的最大问题,就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个食死徒,而且是个泄露计划给伏地魔的食死徒。凤凰社不得不寻找其他藏身之处,很显然,在英国本地拥有一片庄园的人难逃祈求。
伊拉斯谟庄园的位置并不如格里莫广场灵活,剑桥和伦敦相比,消息确实闭塞许多。但这时谁还顾得上那么多?西里斯、卢平、唐克斯来来去去,迪歌、金斯莱偶尔落脚,这不是一件让人很高兴的事,考虑到他们都不是游客。
这一年的六七月份实在难熬。邓布利多死得突然,西弗勒斯·斯内普——那个杀了邓布利多的人在九月成了校长,其中最令人烦恼的不是食死徒掌权,而是阿不思·邓布利多的构想如何得以贯彻。以布莱克家族为例,他们有一位曾担任校长的家族成员,因此他可以连通布莱克家族与霍格沃茨,某种程度上,他是通讯员和间谍的结合体。而伊拉斯谟的影响力在霍格沃茨不算十分深入,好在还有一位被挂在走廊里的无名肖像,而这位肖像的主人与布莱克校长有那么一些关系……
“如果你让我说……”肖像四处乱窜,在校长室外一幅画着几名巫师聚会的画框里揪住了奈杰勒斯,“校长,我也不想这样。不过我真的找斯内普校长有事……你能理解吗?”
奈杰勒斯拼命把自己平整的天鹅绒外衣袖子从她手里扯出去。
“讨厌鬼。”他嘟嘟囔囔地用手指卷着胡子,脸上带着惯有的矜傲,“校长是很忙的,伊拉斯谟小姐,如果你没有必须打扰他的理由——”
“——事实上,我是有的。”肖像说,“我们的对话还要涉及另一位校长……另外,布莱克教授,你在任的时候就不怎么管得了我……我认为咱们就别浪费口舌了?”
“所以不该让你们入学……”奈杰勒斯仍然嘟哝着,但他大步从正聚会的巫师身边走开了,示意肖像跟着他,“讨人厌的小鬼……泥巴——”
“麻瓜出身。”肖像提醒道。
“麻瓜出身——”奈杰勒斯狠狠瞪了她一眼,“太多人根本不理解巫师怎么生活。”
“嗯……”肖像说,“你和那些被你讨厌的麻瓜一样,让自己的姓氏拉丁化……对,我觉得这肯定是巫师的习俗,绝对不是因为你认字儿。”
奈杰勒斯又恶狠狠地停住脚步,他们停在一幅擦拭盔甲的骑士的画作中,那名卸甲骑士满面忧郁,挣扎着向他们问礼,但奈杰勒斯没有搭理他。
“我一直不怎么喜欢你。”奈杰勒斯恶声恶气地说,“而且你也确实很会惹麻烦。现在你那个不知道哪儿来的亲戚小孩儿和你一样闯祸——”
肖像滑稽地行了一礼。
“但你的亲朋好友,让我想想……布莱克、马尔福、莱斯特兰奇……都在霍格沃茨的墙上看见过一个姓‘伊拉斯谟’的混血,然而没人把这个姓从你们那张吃了几个世纪灰尘的毛毯上烫掉……也没人敢对着黑魔王大喊‘你是杂种’——实在是太勇敢了。”
这位校长怒气冲冲地顺着一幅幅画往校长室走,肖像跟在他身后,不时和画中人物打个招呼。
西弗勒斯·斯内普此刻确实端坐在校长室那张桌子后,他油腻腻的黑头发垂下来,框住他蜡黄的脸。在他身后,邓布利多的肖像已经挂在了墙上,银白色的须发仍然那么闪亮,半月形眼镜架在他的歪鼻子上,他了然地看着从奈杰勒斯画框中显出身形的两人,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你看,西弗勒斯,”他笑着说,“正如我们刚刚争论的那样,我想是我赢了。”
斯内普抬起头,他阴沉的眼睛望着画像。
“就我所知,你不是很赞成她的那种神秘英雄主义倾向。”肖像不无讽刺道,“所以看见你笑得出来,我感到很欣慰,阿不思。”
“现在我只是一幅画像了,”邓布利多平和地张开双臂,“我们已经从舞台退场……”
“观众什么时候能离席?”肖像刻意打了个哈欠,“你是画像,但我是活的。真是不忍心看……好了,说点儿正事。”
邓布利多好整以暇地坐回他的椅子,两手交叠着搭在膝盖上。斯内普和奈杰勒斯都没有说话,虽然奈杰勒斯发出一串低低的嘘声。
“说点儿正事……”肖像想了想,“我们要把那柄剑送到庄园……时机到了我会通知你的。”她朝斯内普点点脑袋,“凭我贫瘠的知识,在她整个找死的过程中可能会死几个人……最好是食死徒,对吗?”她又朝斯内普扬了扬下巴,“还有什么?哦,对……在青金石上刻出什么来着……等我回去问问,或者阿不思去想,反正你们特别爱搞这些东西……”邓布利多露出一个笑容,她接着说,“最后磨成粉,像飞路粉一样用。”
“我们对她要采取的措施应该无能为力了吧?”邓布利多问。
“你是指贤者之石还是自寻死路?”肖像不耐烦地一摆手,“说真的,我倒希望她跟着你的奇迹男孩流浪……”
斯内普不发一言。
“我不知道哈利在哪儿、在做什么、会到什么地方——”罗塞塔不厌其烦地冲西里斯念叨,她手里捧着一个黄铜小盆,里面的粉末闪烁着蓝金色的细碎光亮,“我不知道——自魔法部被入侵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至于哈利为什么不联系你,第一,我不知道;第二,他不想拖累你,反过来也可能不想被我们拖累——好了吗?”
“呃——好的。”西里斯及肩的黑发被梳成一条马尾,他小心翼翼地接过那盆粉末,“但我只是想问,哈利他们联系过你没有。卢平遇见他们了。”
“很显然没有啊!”她扭过头打了个喷嚏,这个房间里满是矿石的尘埃,“我说了我不知道——”
“没问题。”西里斯赶紧说,“没问题——呃,你说这些够用几次?”
“按照单次单人算,”罗塞塔慢吞吞地回答道,“二……呃,十……嗯……呃,一匙、四十匙……这一盆够用二十三次。”
“还有那张纸,”西里斯问,“它怎么回事?”
罗塞塔显出一种纠结的神色。她半晌没有答话,但开了好几次话头。
“我是问它怎么能够指出门外的洞,还有它怎么发挥作用。”西里斯补充道,“很多人现在会使用防护咒语,它能穿透咒语吗?”他将盆子放在远离实验台的一张木桌上,用一把小铜匙一点一点分开粉末。
“不能。而且它也不该穿透咒语……我希望使用者身处安全或危险到顾不上防护咒的情况里。”她终于答话了,“具体的原理很难解释,我其实并不很清楚……这和有求必应屋的原理相似,但没那么神奇。”
西里斯耸了耸肩膀。
“那个‘波特瞭望站’,”他说,“又在找地方广播了。你介意给他们提供一下场地吗?说实话,他们也该避难了。”
“让他们来这里报道吧。”罗塞塔说,“谁都需要一点幽默。”
他没有停留很久,分好一包包青金石粉末之后,西里斯就匆匆离开了。临走时留下了波特瞭望站的消息,让她多加注意。
一晃半个月后,弗雷德和乔治带着设备来了,李·乔丹就像还在学校担任解说员似的朝气蓬勃。在这样风雨飘摇的时候,有几个人能开开玩笑确实是件令人宽心的好事。
“爸爸他们不能上班儿了。”弗雷德挤挤眼睛,“我看他们挺高兴的,你想,每天在家里什么都不做。”
“是啊……”乔治接着说,“我们现在可快乐多了。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们的店铺得罪人了。”
罗塞塔哼了一声。
没过多久,卢平迈出壁炉。他和唐克斯的感情几经波折,先前西里斯兴高采烈地说唐克斯怀孕了,但卢平看起来并不那么高兴。播音到后半段,她和卢平将座位挪到远离话筒的位置交谈,他说自己将那张羊皮纸留给了哈利、赫敏和罗恩。
“邓布利多给他们留下了一个使命。”卢平低声说,“他们不肯带上任何人。”
“非常经典的邓布利多门徒风格。”她漫不经心地回答。
“我……我对他们说,让我和他们一起更好,不需要告诉我内容。”卢平显得很不安,“他们……哈利和我的意见不统一……很不统一。”
“我想你们吵起来了吧?”罗塞塔轻声问,“如果我没记错,唐克斯怀孕了。哈利不可能忍受你离开她。”
卢平痛苦而愧疚地闭起眼。
“你们真善良。”她说,“如果哈利能听见你播音的那段就好了,是吧?别管这些了,有什么问题就开口……教授,唐克斯非常可爱,你不应该浪费时间。考虑到我们被伏地魔吊起来杀掉的可能性很高。”
李·乔丹面前的麦克风发出一声咳嗽,广播快要结束了。卢平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他低声说了几句话,混着李·乔丹对着话筒说出的告别。然后,他们一个一个走向壁炉,消失在蓝色的火焰里。
罗塞塔抄起桌上的空白羊皮纸。那张纸颇具人性地颤抖着,显出一排字。
或许是时候了。她需要的时刻到了,邓布利多的计划应该提前一点儿……或者更多。
比尔和芙蓉的贝壳小屋人满为患。奥利凡德和拉环都需要独立房间,男孩子们都住在客厅,女孩儿们则挤在一间客房里。客厅还要兼做餐厅,不仅如此,虽然芙蓉非常生气,但对多数人来讲,不和拉环一起吃饭是种幸运。
哈利心神不宁,他心神不宁很久了。自从逃出马尔福庄园后他就没安宁过,虽然和拉环商议潜入古灵阁的事让他能将注意力放在更具体的事情上,但他仍然有一部分在为他还没搞清楚的事情感到不安定。从马尔福庄园逃走那天,他从西里斯送的双面镜里看见了一双和邓布利多一样的蓝眼睛;随后小精灵多比神奇地出现在地牢里;妖精拉环帮助他们隐瞒贝拉特里克斯;最可怕的是一位朋友被吸收了蛇怪毒液的格兰芬多宝剑割伤,几天时间里和死人几乎没有区别。
他完全困惑于一系列事件的发生,因为他们刚开始为死亡圣器争吵,这位朋友就直呼伏地魔的名字,解开了防护咒语,让食死徒横冲直撞带走了他们。他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值得破坏她那栋从任何角度看都很有价值的房子,甚至将自己置于险境。
“这很难理解吗?”罗塞塔随意问道,“你想想,如果我需要你自愿去死,是不是该刺激你一下。”
“很难理解。”哈利咬着牙说,“可能你不觉得,但你这不是在刺激我,你是在自杀。”
“哦,”她不置可否地说,“你没受刺激吗?”
“我受了!”哈利说,“可是不该这样——我知道很多人为了从伏——神秘人手下活命或救助别人而牺牲,我知道!或许比尔和芙蓉没有透露很多信息,但我们知道很多人——很多人死了!”
“受刺激了就行。”她浑不在意地继续说,“有什么感想吗?”
“他们被满世界迫害,不得不离开英国,甚至没机会离开——”哈利紧紧皱着眉头,从牙缝挤出声音,“我们也在努力加快速度……但你完全是……你是在——”
“自杀。”罗塞塔漫不经心地帮他补充道,“你刚刚说过了。”
“你就是!”哈利气得直抓头发,“你就是!”
“看不出有什么区别。”她说。
“我要叫赫敏来。”哈利突然冷静下来,“我要把他们都叫过来。”
“挺好,你还知道搬救兵了。”罗塞塔轻蔑一笑,“当然啦,我不珍惜生命嘛。不过那些抵抗神秘人的巫师又真的没有选择吗?你知道谁没有选择?无缘无故死掉的麻瓜,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至于这些巫师,无论是凤凰社、抵抗势力还是食死徒……他们都是自己选择过的。你认为我轻佻地对待死亡……我认为,我比起抵抗失败而死的人价值还高一些。如果你注意到多少人是因为我的授权得以离开。”
哈利打了个激灵。
“你非去不可的理由……和戈德里克山谷一样。”他低声说,“宝剑被放在莱斯特兰奇的金库里,你知道。老魔杖现在属于德拉科·马尔福,你也知道。你根本就是自己想去。”
“看到你终于开始了解情况,我有一些欣慰……”她慢吞吞地说,“圣诞节假期中的马尔福庄园,我们能见到所有老朋友。”
哈利在她面前踱来踱去。
“所以……当我们到了庄园里,你就开始计划着抢回老魔杖了?还有宝剑……我不知道你怎么安排宝剑,但你让它故意出现在外面。”他慢慢说道,“赫敏说你在做什么实验,还说和贤者之石有关系……就是我一年级见到的那种石头,对吧?你还知道,凤凰社会有人回到格里莫广场,我们也肯定会去到那儿……他们非常可能留下羊皮纸,可是,我们怎么就一定会使用它呢?五年级我一次都没用过双面镜。”
“罗恩。”她轻声说,“邓布利多给他留下了熄灯器……我们都对他的个性有一些猜想。切实的猜想。”
“熄灯器到底能做什么?”哈利问。
“灯。灯光能够指引方向,照亮道路。”她回答道,“罗恩最有可能是离开冒险的那个人,邓布利多认为他会回到你们身边……我认为,他会想要一个吃饭睡觉的地方。”
“可是,如果他没有拿到那张纸——要是他就那么——”哈利停住了,“那样他就可以靠熄灯器回来了,是不是?”
“你们不太容易保守这些不是秘密的秘密。”罗塞塔靠在厨房的边柜上,“对,如果你们没有来,我就安分守己……事实上你们来了,所以我有机会腾出手发展另一个备用计划。”
“但这和你一定要……要——”哈利跳过了一些词,“有什么联系呢?”
“哈利,一个意图永生不死的人,需要一个同样不会凋敝的人作为对手……”她似乎觉得很好笑似的说,“而我,不认为预言是真理。”
他没能理解‘不会凋敝’的全部含义。虽然这显然是指某种和伏地魔类似的状态,也就是不会死去,但他尚不能捋清这套仪式的运作方式。如果说他拿到了死亡圣器,如大家所愿参透了死亡的真谛……那么她不相信预言又和她自己的安排有什么联系呢?
那些赫敏变形过的小硬币非常经久耐用。虽然一开始创造它们的人可能在冒险中把它们忘在脑后,但许多依靠小硬币得到快乐和技巧的学生没有放弃翻看硬币,用来怀念那段私下和魔法部对着干的时光,也用来私下和现在的食死徒对着干。纳威·隆巴顿和西莫·斐尼甘总是满身伤痕,卢娜·洛夫古德和金妮·韦斯莱虽然不像他们那样受到酷刑,但好不了多少,他们还在作为d.a.成员抵抗学校里的食死徒。
罗塞塔从不用它发出信息。她只在有空时查看那枚发热的铜纳特。金妮、卢娜和纳威带领着越来越多的学生明里暗里为斯内普和卡罗兄妹,以及在城堡里巡逻的食死徒添麻烦,甚至意图偷走校长室里格兰芬多的宝剑。之所以说是“意图”,他们已经实施了行动,只是失败了。
“如果我们进入学校……”罗塞塔沉吟道,“需要多久才能制服学校里的食死徒?当然,先要通知教授,但我们能说服老师吗?”
“他们肯定很快就能同意的。”卢娜难得地以非常务实的口吻说,她上一次这样脚踏实地是在闯入魔法部之前,“纳威可以带着其他人找到老师们。”
“然后,我们几人一组偷袭食死徒,我觉得没问题。”迪安说。
“那么,卢娜和迪安先和纳威取得联系,然后等我或者哈利到达之后再联系老师。”罗塞塔思索着说,“不能太早……”
“恕我直言,”迪安问,“可我们为什么不先联系老师们,再等你们到来?我是说,我们早点控制霍格沃茨不是更好吗?”
“当然……那样挺好的。”罗塞塔喃喃地说,“你把我问住了。”
迪安耸耸肩膀。
“但是我们要知道哈利他们是否平安呀。”卢娜睁大眼睛,她的语气又变得有些空灵,“我们必须见到他们,才能决定是不是要夺回霍格沃茨,不是吗?”
“我不是很确定。”罗塞塔答道,“如果我们能实际控制霍格沃茨……但是在这个过程中要确保没有食死徒能够求援,尤其是通知神秘人。他非常关注学校。”
“而且要瞒着哈利他们?”迪安说着,又耸了耸肩膀,“好说。他们一离开房子,我就来通知你们。”
“你们对保密毫不质疑,我深表感激。”罗塞塔轻轻笑了一声。迪安跟着笑起来。
“嘿,d.a.啊,我们可是一帮最会保密的人。”他说。
卢娜摸出她那枚硬币。
“你一直在观察硬币的变化吗?”她问,目光在罗塞塔脑袋旁边巡梭。
“是啊。”罗塞塔茫然地说,“你们圣诞节假期还在用硬币。”
“几乎没有什么骚扰牤,”卢娜轻柔的嗓音像从天空飘来,“你对自己做的事很清楚。”
“呃——谢谢?”她说,“那就太好了。”
赫敏手边放着一本词典,她难得没有在图书馆看书,而是翻着一本笔记。胡桃木色的字迹不太好辨认,赫敏的眉毛揪在一起,倒不是因为内容,主要是她有不少字都看不太清。
“你就不能好好写字吗?”她说着翻过一页。
“好好写更难看。”罗塞塔打了个哈欠,“总之,当时就是这样。”
“那么,”赫敏指着前几段说,“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和斯内普有联系,而且策划了掉包宝剑,让真宝剑出现在湖里的事?”她突然停住,开始思考,“等——等。你说的圣诞礼物不会是格兰芬多的宝剑?”
“我觉得那是个好礼物嘛。”她说,“哈利和罗恩也挺喜欢的啊。”
这本手札只有一丁点儿内容,赫敏翻来覆去看了两遍,将本子递回给她。
“而且你确实是故意去马尔福庄园的。”赫敏说,“你是不是观察到硬币的问题了?那时候你知道卢娜被抓了?”
“我甚至猜测奥利凡德没有死。但那真是美好的猜测……看到他健在我还是挺惊喜的。”罗塞塔回答说,“是这样……他们其实不经常用硬币,句子长度也限制了用词,但每个人的习惯还是很明显……我认为卢娜的沉默有些奇怪。”
“不仅如此,你还挑衅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其实你指望她捅你一下吧。”赫敏严厉地说,“如果我想的没错,你在完成劳什子‘循环’……或者什么东西。”
“啊,嗯……那是属于‘不公开’分类里的,”罗塞塔打着哈哈说,“不要太介意没有严重后果的事……”
赫敏忍耐着,拽过词典,哗啦哗啦打开到中间某一页,难掩得意。
“现在,你必须认认真真学习如尼文了。”她幸灾乐祸地笑道,“没有符文石、没有作弊,必须自己牢牢记住每个字。”
罗塞塔犹豫了几秒钟。
“怎么说呢……”她轻言细语地说,“就是吧……我正在逐渐康复……”
赫敏眯起眼睛,抿着嘴唇。
“康复?”
“如果你发现我最近运动能力好了不少——”
“——康复?”赫敏尖叫道,猛地站了起来,“你管这叫康复?不行!你自己还说过不喜欢那样!这是不对的!你不能再用自己做实验了!”
“你们在做什么!”平斯女士用毫不逊色的叫喊压过了她们的声音,她鹰隼一般的眼睛恶狠狠的,挥舞着手臂驱赶不守纪律的学生,“不准喧哗!讨人厌的孩子!出去!出去!学会安静再来——!”
赫敏不得不一边道歉一边拼命整理书包,她们匆匆忙忙逃出图书馆,赫敏手里还抓着厚厚的词典。她用书连着捶向罗塞塔的胳膊,还是尖叫道:“你不能为了不摔跤——不对,你肯定是为了不背词典——你不能为了不背书就把自己搞成符文石!”
罗塞塔决心不说一个字,免得被她抓住机会,但她上蹿下跳地在走廊里躲开赫敏那本死沉死沉的大部头的袭击。要知道,如果你是一个四肢不勤的人,同时没有符文的帮助,肯定会被赫敏·格兰杰打成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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