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本以为这不是一个难题, 直到贺秋听到身后的动静,咔哒咔哒,那是邢越玩弄打火机的声音, 他抬头看过去,人靠在那里, 目光正对着自己。
贺秋直起身体, “你在为难我?”
邵承一脸无辜,被质问后摊开手:“不是贺学长自己说挑战学生会吗?那代表人物就站在那里,怎么又说是我为难你?”
贺秋抬头看过去,他看不清邢越眼底的色彩, 但却能感受到压抑的气息。他嘴上说的挑战是违规搞AA恋,并不是挑战邢越这个人,他没那个胆。
邵承看他动摇, 摇了摇头:“哎呀呀,贺学长,你知道他喜欢我, 那你要是对我真心的, 就得挑战他啊, 这也不敢, 你凭什么叫我相信你的真心呢?”
他还以为贺秋的胆子很大,听他说的那样恳切, 邵承差点掉进了甜蜜的情网里。
小叔真是高人,这招虽然下流,但的确能试出真不真心, 毕竟是损人不利己的事, 有人愿意为他出头挑战权威,那肯定是会有些真心实意在里面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看到二人僵持, 邢越从一边走来,到二人的面前坐下,他看贺秋,贺秋也看他,邵承睨了他一眼,邢越低眸说:“既然心里都明白,做个决定吧。”
他对贺秋道:“他在生我气呢,你没看出来吗?”
贺秋昨天就看出猫腻了,不过他确实对邵承有几分兴趣,他心底里是倾向于AA恋的,邵承是alpha中的优质对象,贺秋感兴趣也情有可原。
只是这感兴趣归感兴趣,他不会那么不知轻重,昨天他抱着一丝侥幸,想邢越或许和邵承的关系不简单,但他真的会违规吗?以学生会长的身份,跟邵承搞?也许他心里对邵承有意思,可理智才是邢越的常态,他不会做什么的才对。
直到这一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贺秋像是被架空了,邢越公开挑明了事,那眼神就好像他敢做什么他就敢做什么,喜欢邵承是真的,畏惧邢越也是真的,赵溢之那件事听在耳朵里,时刻提醒着贺秋要学着本分。
他一个流连花丛多年的alpha,即使知道邵承不怀好意,他也还是咬着鱼钩往上送,这也确确实实是因为邵承在他这儿的魅力作祟。邵承是他喜欢的类型是其一,在每一段感情中掌握主动权是其二,不能失了面子是其三,种种原因,导致他不肯就此善罢甘休。
但邢越亲自出面,事情就不一样了。
贺秋不知如何退场,他会有不甘。
邢越看他逗留在原地,说道:“我已经忍着看他跟你喝了一晚上的酒了,还有什么不满意?”
贺秋组织的那群人见邢越坐在这里,一时大家都没敢凑上来,望着贺秋。
“明知他在钓你,还巴巴地上钩,看来你是真挺喜欢他的,要不我把位置让给你?”邢越问。贺秋心里清楚,他也清楚,都是千年的狐狸,互演而已,谁都有自己的目的,又怎么会蒙在鼓里呢。
贺秋再待下去,就是要跟邢越宣战了,他看了看,还想俯身跟邵承解释什么,邢越打住他道:“有话回去再聊。”
他忍了这么久,看他们推杯换盏,暧昧调情,邵承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邢越不可能再容忍贺秋跟邵承接触,他捏着手机,力道把手机捏得亮屏。
贺秋终于抹了面子,抬步走了。
“这是你最后一次跟他私下里见面。”人一走,邢越就满脸不爽地警告。
邵承回头张望了一下,手上的烟还没抽完,他也不抽了,就拿在手里玩,“你真要把他给杀了吗?”
邢越说:“不如你再勾搭他一下试试看?”
邢越能不能做出来这种事,能做出什么程度的事,邵承都不怀疑,他完全相信这个疯子的手段,肯定有许多让贺秋生不如死的法子。
即使认识的时间还不算很长,邢越也给邵承一种疯狂的感受,他现在明白学校里的大家为什么怕他了,这一刻的邢越的确符合“潜在杀人犯”的特征。
邵承叹了口气:“您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办?总不会上赶着去犯你的忌,贺学长比我想的花哨,也比我想的怂,我还真以为他会为了我跟你对着干呢,好没意思。”
本来以为今天晚上会好玩,邢越在有在的玩法,不在另有乐趣,贺秋那一番说辞再差一点就能把邵承哄得团团转了,真就差那么一点,可惜了,他太过于理智了,权衡利弊下放弃了自己,聪明又无趣。
“你是宁愿相信他的几句甜言蜜语,也不相信这么久以来我对你的感情?”邢越真想知道,邵承心里到底在盘算什么,他这两天叫人陌生得很,他宁愿邵承像之前那样对他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一拳砸过来,也不想看见他现在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的模样。
半点也不行。
“可没有,”邵承澄清,“你们俩都是alpha,我对alpha在这方面有着天生的不信任,不赌到底我可不相信他那几句好话,但凡他刚才做出一点敢吻我的架势,我都相信他了。”
邵承又一声叹息,放下腿,弯腰把烟灭在桌前,“不提他了,你看了这一晚上,为难你了,敬你一杯。”
邢越没有动作,桌子上的酒他没碰。
邵承误以为他嫌不干净,站起来说道:“我去给你拿新杯子。”
邢越也没阻止,他盯着邵承,对方言笑晏晏,一举一动都自得且随意,好似在勾搭自己,又好似根本没把自己放在心上。
过了会,邵承拎着一个新的杯子过来,又当着邢越的面用纸巾擦拭,再倒了酒过了一遍,才缓缓给他倒上白兰地。
端起酒杯,邵承闻了闻酒精的味道:“确实跟你的信息素很像。”
他把酒杯放下,一切都像是没发生过一样,他无视邢越的情绪,无视贺秋带来的影响。
邵承低头看邢越,又注意到了什么,蹲在邢越的面前,捧起他的双手,问道:“哦,我忘了,我忘记你受伤了。”
邢越手上的纱布还没拆去,这伤是新产生的,昨天才有的,邵承想起什么来:“记得体测那回,你也受了伤,我的邢会长,怎么老让自己受伤,看的人心疼。”
邵承抬起他的双手,轻轻揉着,目露疼惜,分不清真假,倒真宽慰了邢越一点点焦躁的情绪。
邢越用缠着纱布的手,顺势抚上邵承的脸蛋,此时的邵承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了的小猫,也不挣扎反抗,在邢越揉着他脸蛋的时候,配合地躺在他掌心里,抬眸对上邢越如痴如醉的目光,陪他演一场深情的戏。
“贺秋配不上你。”邢越沉沉地说,“别跟他玩。”
邵承听了毫无动静,仍旧乖乖躺在邢越温热的掌心里,听着他拈酸吃醋的话。
“贺学长跟会长你不是朋友吗?”邵承明知故问,“怎么这样说朋友的坏话。”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邢越勾起邵承的下巴,目光凶残。
两人亲密地引来了不少的目光,但谁也不在意。
“知道了。”邵承答应得爽快,邢越自己都很吃惊,他就这样答应了。
说完,邵承站起身,还没动步,就被邢越一把扣进了怀里,邵承跌在他的腿上,抬起头,一个蛮横的吻就向自己袭来,邵承惊慌失措地偏开头,威胁他道:“别得寸进尺。”
邢越把他的脸蛋掰过来,拇指揉搓他的唇,堂而皇之道:“你不是叫我吻你吗?”
呼吸洒在面颊,邵承躺在邢越的臂弯里,这是一个让他备感屈辱的姿势,这一刹那,他不知为何联想到了香艳的画面,看着很能干,有人这么形容邢越,这一刻邵承也有了这样的感受,这不是身为alpha的他该有的感受,也许是酒精作祟,害他思维飘摇,但他确确实实看到了许多和邢越之间的体位画面。
刹那间,今夜浪荡公子的形象碎了一地,邵承的脸上泛起了一抹不适宜的红潮,落进邢越的眼里可了不得。
“我什么时候叫你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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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越自然发现了他脸上这点东西,焦躁了两天的心顿时平复了许多,他揉着那抹从邵承耳根蔓延至脸颊的洪潮,道:“你的口型,你说这话的时候,对着的是我。”
“自恋。”邵承推开人,要起身,邢越不让,好不容易寻了这么个机会,便宜没占够,邢会长自然不肯轻易放手。
邵承冷了脸:“你要是这么着,我下一个目标就是郝玄。”
听到这个名字,邢越笑了:“连郝玄都知道,你到底还打听了什么?”
邵承道:“放心,我手上的筹码比你想的多。”
郝玄是个正经人,否则今天入局的就是郝玄了,这个邢越在学校里公认的朋友,他只是借贺秋这个泛泛之交敲山震虎,给邢越点难堪,真要逼急了他,他不介意把底线再放低一点,把他邢越恶心个透。
“那我还真是小瞧你了,”邢越低声述说委屈,“你知道我昨晚一夜没睡吗?”
“这么出息啊,”邵承嘴角带着笑意,“那要真是郝玄你是不是得一头去撞死了?”
“差不多,”邢越说:“郝玄是个正经人,顶不住你这么玩,不过他已经有男朋友了,你可能不会得逞,况且这么没底线的事,你是不会干的。”
“自以为很了解我?”邵承说:“看来你还是不知道我那个圈子什么样,我就是圈子里最烂的那个,你眼光差的不得了,我什么不敢干?”
邢越笑道:“好,我眼光差,我就是喜欢你,我就喜欢烂人,我看你也别耍别人了,逮着我一只羊薅不行吗?”
“说说看。”
“你看,我对你死心塌地的,我都说了你叫我往东我不会往西的,不如就玩我好了,”邢越一本正经,“给我几个艰难的任务把我往死里玩,天上的星星摘不下来,你偏要我去摘,水里的月亮捞不起来,你硬要我去捞,折腾我,不比折腾别人好吗?”
邵承看他一本正经地讲这些,倒有几分好笑,只是面上依然冷着,“你以为我干不出来?”
“干出来才好呢,”邢越说:“我听候差遣,绝无二话。”
他情话说的没贺秋厉害,却能震得人心痒。邵承推了他一把,从他身上站起来,回到一边坐着,看了看邢越,对今晚这个局略感几分无趣。
贺秋再没回来。
这局只剩下了他和邢越。
目光火热,烈酒灼心,相视而不语,情柴烧得猛而激烈,哪里还容得进别人的掺和。
邵承从夜店里出来,身后邢越紧紧跟随,他说了声打车回去,邢越便拿起手机叫了师傅,二人在路边等车。
从夜店回到寝室,已经是十点了。
沈俊文睡了,他今晚睡得早,邵承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把人惊醒,沈俊文问他哪去了这么晚回来,邵承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沈俊文躺下继续睡了。
邵承站在床铺前,拿着手机,邢越没有跟过来,他们在校门口分道扬镳,说是一夜未眠的邢越今晚没有打扰他。
邵承洗漱后躺下,回想今晚的一切,可恨的是他想不到关于贺秋的半点东西,闭上眼,全是邢越那张脸。
翻来覆去睡不着,噩梦似的男人盘旋不断,邵承坐起来,拿过手机,打了个电话,接通后说道:“我渴了。”
那头刚准备躺下的邢越懒洋洋地回了句:“嗯?”
邵承说:“我不要天上的星,也不要水里的月,我就要你现在,给我送瓶矿泉水过来。”
他是故意的,那是当然。
一夜未眠的邢越现在最需要什么,邵承心里清楚无比,他偏要这个时候折腾他,理由是:“你不是说要我折腾你吗?越哥,你心上人要喝水,还要你亲自喂的那种。”
他跟邢越之间简单粗暴,一个打心底里要折腾人,一个心甘情愿被折腾,叫人难以理解。
“还要别的吗?”这个男人态度好的出奇。
邵承得寸进尺,发疯道:“要,要你十分钟内给我送过来。”
“可以,”邢越答应得爽快,“不过我需要一点跑腿费。”
邵承说:“这就是你夜店里表达的态度?”
“别着急,你轻松能完成的事而已,”邢越深夜的兴致大发,夜店里勾出来的不仅邵承一个人的欲,于是对着电话那头作妖的心上人,邢越也在黑夜里癫了句:“邵承,喘一声给我听。”
第 42 章
邵承一周内都没有见过贺秋。
贺秋在旧院上课, 平时没有特别活动,他们是不会过去的,且最近邢越找他找得勤, 邵承更没时间去管贺秋了。
沉寂了一段时间的学院又要迎来新的活动,周三这天下午所有人接到了运动会的通知, 辅导员苦口婆心呼吁大家踊跃参加。
而这事邵承早就知道了。
上回去学生会, 他在黑板上看到了运动会的安排,紧接着没几天就宣布了运动会即将开始,操场已经有人开始布置,这项活动又掀起了一阵热潮。
邢越这两天对他献殷勤, 中午带饭,晚上打电话,几次被邵承骂神经病, 叫他滚他也不在意,深夜里的电话扰得人睡不好觉,邢越说这很像偷情, 多刺激。
邵承把他拉黑了两天, 他才终于停止了这所谓的“偷情。”
每天中午坚持不懈地给邵承带饭, 连沈俊文都察觉出异常了, 可是一问呢,邵承就说是利益往来, 他买通了邢越,给了他不少的跑腿费,沈俊文还是不太能理解, 但又没起别的疑问, 因看着邵承对邢越的态度,说他俩背着他们搞什么暧昧又实在不太像。
邵承使唤邢越跟保姆似的, 无论什么时候,他都能联系到邢越,见着这两人的关系不同于常人,沈俊文一边纳闷一边高兴,在邵承面前,邢越显得格外有人情味。
有时候他不确定的事,找邵承一问,保准能知道。
这两天邢越忙的见首不见尾,学校的活动第一个折腾的就是学生会,他们跑上跑下,忙里忙外,连场地的布置都要参与,导致教室里很少能看到邢越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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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的事情一下来,大家都忙着商议报名的事,听说这次运动会不分年级院系,所有人都在一起比拼,觉得自己可以的就上,于是每个项目都排满了人。
“又到了一年一度alpha的秀场了。”教室里有人说了这么一句,一群alpha调笑着说总算想起他们来了。
alpha的体能在运动这方面有着先天的优势,这算起来是个挺不公的比赛,按理说应该把不同性别分开比拼,AO之间在一块竞技是极其不公平的,但学校不知是不是图省事,这一点竟然没考虑到,导致大家怨言颇多。
“这本身就没有我们OB的事儿,都说了不分年级院系,结果连第二性别也不分了,那好我们去跟alpha争运动竞技,有什么悬念吗?”
“对啊,真不知道学校怎么想的,对我们也太不公平了,学生会这次有点过分了吧?”
“也别轻视自己啊,也有比alpha厉害的体育强者啊。”
“那是特例,有几个啊?而且我们学校还有特招体育生,怎么比啊?跟他们在一块比啊?”
众人怨声载道,这的确很不公平,不怪别人抱怨,邵承听在耳朵里,站在教室窗口看操场上一群人正在布置。
“邵承,你参加什么?”班长来到他的面前,捧着报名表说:“你哪一项厉害,我给你填上去。”
邵承在体测之后就是公认的体能强者了,这种活动少不了他的参加,拿到运动会的消息后已经有不少人来问过他参加什么了,邵承说还没决定,让别人先选。
现在大家选完了,轮到了他,邵承说:“我想看下项目。”
班长把报名表给他,并按着桌子,伸着头说:“下面这几个都有人报了,就上面这些比较难的没报齐,长跑游泳啊什么的,你看下想报哪个。”
邵承大致过了一眼,沈俊文也在上面,他报了一个打羽毛球的项目,班级里几个体能强者都在不同的项目上,大家也算是踊跃参加了。
“不知道报哪个?”李非建议说:“你跟我们一起跑接力赛呗,正好还差一个人,位置给你留的。”
班长想起来了道:“哦对,忘记跟你说了,接力赛这个空是给你的,正好缺一个,他们说让你做最后一棒。”
邵承看过去,李非点点头,说:“填吧,咱们一起拿个金牌,4×1最激烈了。”
也是最有看头的项目之一,一百米这种冲刺赛往往是运动场上的热门观看项目,从初中到大学一直都是,邵承初中也参加过运动会比赛,他跑的一直是单人赛,如今也想试试团队赛,就交给班长说:“填上吧。”
班长乐道:“好嘞,还有别的吗?”
邵承心不在焉,问道:“邢越不参加吗?”
李非说:“越哥啊,我不知道,越哥没说要参加,他应该很忙吧,作为学生会干部,估计赛中有很多需要他的事。”
“哦。”邵承没话了。
李非又撺掇邵承报名了几个项目,硬是把报名表几个空格的地方给他填上去了才算完,邵承被支配了也没一声意见,他低头看着操场,心根本不在报名的事上。
运动会一通知下来,参与的同学都去训练去了,操场上聚集了一大堆的人,乌泱泱的,沈俊文硬要拉着邵承去凑热闹,两人也没闲着,从这头逛到那头。
沈俊文参加了羽毛球比赛,于是要到器材室找球拍叫邵承陪他练,这种室内项目要到体育馆去,邵承从来没去过体育馆,甚至根本不知道这个馆子在哪,今被沈俊文带来看了一会,才感叹学校别有洞天。
还是自己逛的少了,旧院和体育馆都是新天地。
沈俊文来的时候,馆子里热闹喧嚣,人特别多,都是一个赛前特训的心情,羽毛球的场地也遍布了人影,两人找不到能训练的地方,邵承提议道:“去拿两个球拍,我陪你到室外打。”
也只能这样了,捡了两把球拍,沈俊文回头看了一眼,找不到空子,早上没课的人把场地占了,他们只好到外面去练。
沈俊文拿着球拍和邵承在体育馆的屋檐下打了几个来回,室外毕竟有风,羽毛球的方向总是偏颇,不过这也好,更能看出沈俊文的球技高超了。
“难怪要报名这个项目,”邵承说:“看不出来啊,这么厉害。”
四个来回邵承一把都没赢下来,沈俊文在这方面有着出奇的天赋,无论角度有多么刁钻,他总能接上球,并打回邵承的面前。
“你以为呢,”沈俊文自得道:“我这人其他方面不太行,就这个玩的还算顺手,我以前参加过青少年羽毛球赛呢,还得奖了,第三。”
邵承毫不吝啬:“真有两把刷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沈俊文说:“不过说回来,咱们学校要开个电子竞技项目,第一肯定是周慕的。”
说到周慕,邵承问:“他怎么还没回来?不是只请了一周吗?”
沈俊文挥拍道:“昨天发消息问了下,说是周五回来。”
“这周五?”
“对,后天。”
“他那个Omega呢?”
“好像是准备打掉了。”
“谁的主意?”
“双方都不太愿意吧,姜忍的父母觉得耽误上学,我之前就听周慕说过,姜忍父母要他读完大学就安排进他舅舅的公司上班,职位都搞定了,结果怀孕了。”
邵承了然,他也没问太多,人家有自己的考虑,只是觉得这事依然挺惊心的。
两人练了半天,沈俊文留点精神,怕把胳膊打麻了,就叫停了。
二人回到球馆还拍子,准备去食堂的时候,忽听一阵尖叫声传来,转头一看,一伙人围成一个圈,里面传来球子砸在桌上的声音,沈俊文和邵承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破了人群挤了进去。
果不其然,热烈的乒乓球赛正在上演,一个头上戴着发带,穿着球服的男生正举着球拍问还有谁,看起来赢了好几场,正洋洋得意不可一世。
经一打听,才知道这是其他艺术学院的体育生,今天湘江学院有球赛,他们是受邀来参加篮球赛的,现在上半场已经结束,这个人便到了球馆里挑战起了乒乓球。
身后站着几个穿着蓝色球服的男生,估计是他的队友,都在加油助威,这人的乒乓球技术十分高超,打得一个又一个自信的同学狼狈下场。
“你们学校的体育生呢,”那人吹了吹球拍问,“不会真就纯搞艺术的吧?”
沈俊文嘀咕道:“真是狂,可惜乒乓球我不行,不然非得上去教他做人。”
这时,又有人站了出来,为了学校的面子,那人桌前放了两句狠话,说把他们送回家,对手只笑了笑,没出五个回合,就把他打的无还手之力。
“不是兄弟,你这也敢上?”那人摔了摔球子,“这技术我楼下大爷你都过不了两招。”
乒乓球是国民-运动,人人都能打上那么两拍子,群众中乒乓球技术人员也不少,邵承看了两回,初步判定这人不像是业余。
“没有我们就走了,没劲。”那人说完就撂了拍子,球子扔在桌子上,弹了两下掉在地上,被另一个人接起。
“我试试。”邵承接住弹落在他面前的球子,往桌子一面走去。
有人认出了他,欢呼声四起,喊着他的名字,要走的那人见有人站出来也回过头,只见一个高挑的男生站在他的对面,听着四周的起哄声,他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想着应该是学校里有名的小人物。
“邵承!加油!”大家出声鼓励。
“我滴妈呀,他是邵承啊?我之前遇见过的,在食堂,不敢认。”
“卧槽,我说莫名其妙登榜一呢,竟然长这样。”
对方不理会那些声音,问道:“你会吗?”
“应该吧,”邵承和气的眼神,弹了弹球子说:“应该刚刚好能送你回家。”
对方眸子一黑:“吹牛逼谁不会,我一中午碰见的……数不清了。”弯了弯手指,那动作十分侮辱。
邵承也不在意,也没放太多狠话,他笑了笑,提起球拍说:“打不打?”
对方捡起球拍道:“来啊。”
邵承丢给他球子:“你先发球。”
对方脸色登时一变,把球子摔了回去:“你他妈侮辱谁呢?我需要先掌握主动权?我让你先发十局好不好?”
乒乓球的先手发球方具有一定优势,尤其是开局的发球是为了给后面奠定基调,很多人认为先发球能够给对手带来心理上的压力,但这种优势是在两人球技旗鼓相当的时候才行。
可对方并没有把邵承放在眼里,来湘江这么久,邵承也从来没有碰过球拍,旁观者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实力,只能一味喊加油。
开局第一球由邵承先发,他这球发的柔而有力,跟对方扯了六个来回,球子出局,他开局失利。
沈俊文心惊胆战,这倒让对手的士气高涨,讥讽道:“你这也好意思上来挑战我?丢不丢人啊。”
邵承不说话,继续发球,第二球依然温和,两人打了七个来回,对手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拍空,球子落在他的区域里,周围欢呼声一片。
对方抬起头,脸上的神色有几分诧异。
第三局依然是邵承发球,对方大话都发下来了,邵承也就只好乖乖听话,继续发球,这一回合打了十三回,还没有分出胜负,沈俊文为邵承捏了把汗,而对方在十三个来回中急不可耐,刚输了一局,急于找回场面,于是狠狠发力用力扣球,却被邵承柔和地回击了过去。
十六个来回未决胜负。
一个脸上略显焦躁,一个闲逛似的从容,打的急眼时,扣球失了力道,球子连桌子边缘都没沾,邵承略一侧身,球子从面前飘过,这界外球结束了漫长的第三回合。
“怎么回事?”身后的队友上来关心,那人没说话,盯着邵承的动作,感到前所未有的耻辱。
连拿下两局后,大伙更加兴奋,替邵承捡起球子递给他,邵承点头致谢,拿着球子回到桌前,“还打吗?”
对方怒道:“你说呢?!”
他立马摆好接球的架势,邵承看了眼,低头笑笑,继续发球。
邵承的每一球力道都十分柔和,颇有几分温水煮青蛙的意味,那人嫌他球风太柔,连扣几拍想教他做人,但每一个大力扣球都被温柔接住,回打过去,好像一个人歇斯底里的叫喊,对方无动于衷似的,场面有几分滑稽可笑。
大概这么又打了几个来回,邵承也觉得没意思了,眼神一狠,高抬手臂,一个重力扣球,球子飞速砸过桌沿,来不及被接住,就从对方眼皮底下飞了出去。
这一球打出了汹涌的气势,周遭的尖叫声淹没了体育馆。
对方回头盯着邵承,他是会扣球的,却一直以柔和的球风跟他玩,这人故意的,确定了这件事,连攥球拍的手都腻出了热汗。
“你不喜欢柔和的球风?”邵承拿回球子,说道:“好,咱玩你喜欢的。”
接下来,邵承每一球都扣得无比凶猛,一开始对方还能过两招,可后来却一球也接不上了,每一球都比上一球的力度大,每一球都比上一球的花样多,最后连旋转球都拍出来了,打得人眼花缭乱,被迫放弃抵抗。
邵承连扣了五次球,对手只接了两回,这较量算是落下了帷幕,乒乓球打出的不是输赢,是尊严,他们学校作为篮球赛东道主,哪里容对方在这撒欢?
换做平时,邵承不会做这个出头鸟,只这回对方太过于猖狂,他也狂得没本分,球拍按在桌子上说:“真以为我们学校没人了?人家真正厉害的想好好欢迎你们不上来打,你倒好,过来逞威作福了?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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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
“我再给一次发言的机会,”邵承点了点球桌,“这个是公平竞技,你嘴臭我们就是私人恩怨,别篮球赛打完脸上都是淤青。”
“我操-你……”那人还要骂,结果他的队友却抱住了人,在他耳边哄,可知性子是队伍中最烈的。
“不好意思,别介意,脾气有点冲,”他身后的一个人出面,说道:“我们马上走。”
不等离开,一人从人群里走出:“篮球赛没开始,不用急着回去。”
众人抬头看过去,才发现邢越的身影,方才的比赛看的大伙心情澎湃,谁也没发现邢越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于队,”邢越看了眼邵承,走到那群人面前,“公平较量我们是允许的,私下里的恩怨还是需要解决,你们到我们学校参加比赛我们夹道欢迎,但是骂人就不好了吧?”
“邢会长,他只是脾气……”
“他脾气怎么样我不关心,”邢越说:“要说脾气,我们学校的这个也不是好脾气,既然要管就管得公平点,人他骂了,你就说是他们私下解决还是我们道个歉了了?”
“谁他妈要跟他道歉,打啊卧槽!我怕他吗?!”被拉着的那个人愤恨不平,三四个人都拖不住,作为一个高等alpha,输了球已经很没面子,再当众道歉更是如杀了他一般残忍。
大家也不知今天会长的是怎么了,平日里最讨厌别人打架的邢越,却主动挑事,要两人私下解决。
于队也是苦口婆心,训斥道:“别叫了!道个歉就算完……”
“我不道!我骂他他就受着!”
他吼出这么一声,于是大庭广众下,这对峙难以平息,邢越也没再劝说什么,他往前走了几步,来到那疯狗一般的人面前,于队惊慌地望着他,只见邢越抬起手,一把掐住了那人的脖子,龙舌兰信息素瞬间引爆,黑沉的瞳孔射出锐利的光,邢越冷声道:“你再说一遍。”
第 43 章
那人突然就不说话了。
别说众人了, 就是邵承也被这样的一幕吓了一跳。
邢越掐着那人的脖子,这充满警告性的动作比大吼大叫更让人心惊胆战,对方做没做天大的错事暂且不论, 就是邢越此时的信息素有多强烈,邵承身为顶级是最为明白的。
连那人的队长也不敢说话了, 这样的信息素强度一直持续下去会造成多大的恐慌都是有可能的, 邵承察觉周围同学的骚动,立马上前去,抓住邢越的手腕,充当了一回烂好人, “放手。”
邢越的目光能把面前的人杀个千百回,这人早就脸色惨白了。他可以不认识他邵承,可以在他邵承面前耀武扬威, 但是来这儿的人谁不知道邢越的威名?这两天的篮球赛邢越也在他们面前出现过,能叫得出对方队长的名字,可见这些人对邢越也都是熟悉的。
别人不了解A榜, 不知道邵承是什么人, 可以理解, 但是邢越在湘江学院的身份是实在的, 这些人来他们学校打球赛不是一天两天了,被邢越这么公开针对对他们不是好事。
可那人抹不开面子, 一张脸涨得紫红,邢越掐得也紧,手上是一点儿也没留情, 邵承摸着他的腕脉, 离得这么近,手上的力道和信息素都更加压人, 邵承推了推邢越的胸膛,说道:“你要干什么?”
作为犯事者的队长,面对这场面不得不出来说话,他拍了拍犯事队员的耳朵,说道:“洪熙,道歉。”
洪熙心里也惧,邢越这人气场都能干两米,且他本身就高,正常人发火要么言语辱骂,要么一拳头砸上来,邢越这个动作则是充满了威压性的,他掐着洪熙的脖子,仿佛掌握了他的生死。
“我不道……”洪熙低声细语,死要面子,这是他的自尊,他抹不开这个脸,即使感受到脖子上的威胁,也做不到当众弯腰致歉。
于队只好亲自出面,对邵承和邢越鞠了一躬,说道:“对不起,是我没管教好他,对不起,希望贵方别介意……”
可邢越依然不肯放手。
这个时候没有人敢上前阻止邢越,大家被这样的信息素吓傻了,只有邵承不怕死地拦在邢越的面前,又一推了推他,眼神警告:“邢越,给我放手。”
他的眼神可以有很多种意思,邢越在学校里就没怕过谁,也没有人见邢越脸红脖子粗的时候,今天他的表现一定会引来热议,邵承耐心地劝阻,又叫了一声:“邢越。”
龙舌兰的信息素太过于浓烈,邵承身为顶级暂且不受信息素的影响,但在场的并非他和邢越两个人,持续下去的信息素势必会让普通等级的alpha难以喘息。
他平时都这么理智,怎么这回情绪这样上头,控制不住信息素似的。
邢越对上邵承的眼睛,三番五次看到他瞳孔中的警告,手上的劲道才收了一点,最后被邵承彻底推开。
邵承警告他老实点,悬着的心暂且放下,站在于队的面前,对他的道歉说道:“你们千里迢迢来我们学校打球,是贵客,可这也不代表你们就可以以客人的身份耍威风,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你说你的队友脾气冲,正好,跟我对上了,实在闲得无聊可以过来找我,随时奉陪。”
一番话让于队无地自容,这跟他当然有关,他是洪熙的队长,他看着洪熙方才在球桌前挑衅是默认允许的,他受到警告也是应该的,邵承并不是乱开炮。
且这里是他们的学校,这群人嚣张的模样早就惹得许多人心里存有意见了,听了邵承的话众人大觉解气,不一拳头砸过去已经算是对来客的友好。
邵承也不放过洪熙,警告完他的队长又面向了他,说道:“你想跟我打架,是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洪熙恶劣地看着他,那眼神里全是不服,他什么成长环境导致养成了这样的脾气,邵承不关心,只这是在外面,谁又该惯着他的脾气了?
“打完球吧,咱们到校外去,你和你身后这整个球队,我把你们打包送回家。”邵承嘴上丝毫不留情,洪熙的面色更紫了,但碍于方才的警告,他倒是没敢再发出什么挑衅的声音来。
邵承狠狠剜了他一眼,拍了拍邢越的胸膛,叫他跟自己离开。
插曲结束,众人看着邢越和邵承往馆外走去,心里格外敬佩两人的出头,这个时候的邵承越狂越好,方才在外校球队那边受的窝囊气一下全找补回来了,一路上大伙热议纷纷。
邵承把邢越带到了外面的走廊,那支球队也紧随后面出来,看着他们鲜亮的身影渐行渐远,邵承回头对邢越道:“你今天发什么疯?人前这么做只会让别人揣摩我们的关系,你平时的理智呢?你的利己主义呢?被狗吃了吗?”
邢越靠着墙柱,打量着邵承,颇为欣赏意味的目光,四处流转,仿佛面前的人是个稀罕的物件:“你又发什么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善了?”
“我心善什么了?”邵承振振有词,“你是学生会会长,代表的是学校的形象,你想给他们落把柄在手里,到时候参你一笔威胁友校的状吗?”
邢越捏着自己的手腕,低头活动着筋骨,大局在握地说:“他们不会。”
邵承愤恨道:“凭什么不会?就他们那样的素质,什么不会?”
真是叫人开了眼了,邵承没想到还有这等猖狂的分子,来别人的学校辱人家的同学,但凡换成他以前那几个朋友在身边,早硬拳头上去了。
邢越放下手腕,对着邵承略显焦急的目光说:“他们的队长是个有分寸的,这两天我跟他打过交道,你说的事不会发生。”
“你凭什么为他做担保?他要是真有分寸,就不会支持他的队员在桌前挑衅了。”
“这点确实是他的不对,不过你不是教训过他了吗,这可比打一架的羞辱更能服众,”邢越的心思全然不在对方会不会给他穿小鞋上,倒是对邵承满满的疑问,“你很让人惊喜啊,乒乓球玩这么好,深藏不露,还会什么?”
“老子会的比你想的多。”邵承心里一口气没发作似的,语气也冲,“你会长这个位置迟早保不住。”
邢越倒很少见他这样,仔细一想,邵承话里话外都有几分为他打算的意思,他听之一笑:“保不住就保不住好了,到时候我被撤职更好,还能跟你光明正大地搞AA了。”
“异想天开,谁要跟你搞。”
“你啊,”邢越道:“你这么关心我,我心里暖暖的,为了你被撤职也心甘情愿。”
邵承听的一身鸡皮疙瘩:“你再这么恶心我刚才那拳头赠你了行不行?”
邢越笑了声,不调侃他了,问道:“你怎么会过体育馆来?参加运动项目了?”
“我是陪老沈过来的,他报了羽毛球,才练过,”讲起这个,邵承想到上午的事,“关于运动会我有个疑问,我听说不分年级和第二性别,大家都在一块比,那不是对Omega和beta很不公,怎么安排的?”
邢越解释道:“你以为我上午在忙什么?就在跟上面沟通这件事,这么不公平的竞技惹得大家怨声载道,怎么可能进行得下去?”
“你解决了吗?”
“下午就会有通知,还是分开比,alpha和Omega各不相干。”
邵承想,这才算公平,他没话可说了,只好问:“你参加了什么?”
邢越说:“什么也没参加。”
邵承皱眉:“你这么好的身体素质什么也不参加?”
“你怎么知道我身体素质好?你玩过?”
邵承语塞道:“咱们能别三两句话就犯贱吗?”他跟邢越在一块连磁场都透着暧昧,一个竭力规避话题往这方面去,一个使劲把话题往这方面拉,邢越没个本分,在邵承面前永远流氓形象,总惹得邵承上一秒好好说话,下一秒就被带出脾气。
跟邢越待在一块有个好处,就是能不断磨炼自己的脾气,邵承自认为进步了很多,在控制情绪方面,跟以前比简直是脱胎换骨,由此可见,有个不怕死的对手很重要。
“可以,”邢越答应得爽快,惹得邵承看过来,他又说道:“不如你跟我在一起好好整治我,我保证定了关系我就不对你犯病了,要知道得不到的总在骚动,你越是对我爱答不理的,我就越上赶着犯贱。”
邵承的拳头蠢蠢欲动,这番话有多无赖没人比他感受更深了,邢越是典型的清醒沉沦,每一句话都诱拐着邵承走上歧途,他跟童话故事里的老巫婆似的,越看越像。
邵承无语道:“认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邢越恬不知耻:“过奖。”
邵承一拳头挥过去,被邢越精准地钳住手腕,他抽了抽,对方却不松手:“死开,我要回去了。”
邢越把人往球馆大门拉:“陪我待会。”
他说的理直气壮,也不容许邵承的拒绝,两人关系跟多好似的,邵承被他拽着,在后面低声吼着放手,邢越装听不见。
邢越在体育馆忙的时候,邵承就跟在身边,看他身为会长要摆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器材这方面的收整借出都记录在册,他在器材室清点库存,又在泳池巡视环境,联系清洁工着重处理哪些方面,并封闭了泳池,通知明天开始泳池不可被使用,负责看守的人员点头说明白,全程游刃有余。
邵承跟在邢越屁股后面,听他发号施令,有种跟着大人逛馆子的错觉,他的确没好好逛过这里,从一楼到二楼,把体育馆巡了个遍,下午两点,布置场地的工人过来了,邢越在正事上一丝不苟,那些工人都是三十四十的人,但也很听他的意思,想来是经常来往的,邢越也时不时帮衬着,搭把手。
这时候也不忘记哄人,邢越一手抹在邵承脸蛋上,说道:“叫你饿肚子了,晚点请你吃饭。”
邵承呆了一下,邢越对着他笑,回头继续忙着了,他发呆不是因为邢越这个过分亲昵的动作,而是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他邵承的本能根本就没有要抗拒,心理也没有任何的不适,他就像只乖顺的小猫,听话地在一边等。
这是个令人心惊的发现,邵承在原地愣了好几秒,不敢叫人看出异样来,更深怕邢越抓到他情绪上的猫腻,美了他,邵承哽咽,在原地一句话也没回。
“师傅,歪了,往这边再过去一点。”
邢越在前面指挥配合,邵承听着他的声音,看着他的人影,蹲在一边,捂着自己的额头,他想,自己一定是气糊涂了。
两人在体育馆里忙了大半天,下午三点半才离馆,邵承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耐心,就这么陪他待了这么久,离开的时候肚子咕咕叫个不停,邢越说好好犒劳他,让他在食堂随便选,想外面吃的话要等两天,说今天他的事情多,暂时没什么时间。
邵承压根就不在吃的心思上,尽管肚子咕咕叫,他还是为体育馆里那个惊人的发现难堪着,邢越就在身边,总会发现他的异常,关心道:“怎么了?”
邵承当然不肯说:“没什么,吃什么?”
邢越带着他在食堂闲逛,两人最终决定打包回去吃。
回寝室的时候,沈俊文不知道哪儿去了,门开着,但是人不在,邵承也没那么紧张,邢越最近每天都来寝室,给他邵承带饭,沈俊文早就习惯了。
也许他心里对两人的关系有一些揣测,但没落实过,邵承也不管。
二人在桌前布餐,邵承走过去把门给锁上,几乎每天都如此,他回身看着邢越,心里还在想体育馆发生的事。
“赶紧吃饭吧,饿了半天了。”邢越把筷子递给他,邵承走过来,慢悠悠地接住,欲言又止的模样,叫邢越皱起了眉,“有事说话。”
邵承看了他一眼,夺过筷子,走到对面,道:“谁有事。”
邢越半信半疑地盯着他:“怎么突然跟被附体似的,欲说还休的,像你的性子吗?”
“你管我。”邵承坐下吃饭,也不去想那件事带来的异样感受了,他只是以前没跟人做过这么亲密的动作,也许换做别人他也不会有太大抵触,这样想下来,心里倒也平和了。
“贺秋给你发过消息吗?”突然,邢越问了这么一句。
邵承抬眸看他,对方正盯着自己,对他露出尽在掌握的笑意,邢越说:“我最近把你看这么紧,你要还敢在我眼皮底下搞小动作,我保证叫你后悔。”
“是吗?你会怎样?”
“说出来多没意思,”邢越说:“你喜欢刺激咱们就玩刺激的,你挑战一下我不就知道了?”
邵承大言不惭:“你会强-奸我吗?”
邢越握着筷子,正色问道:“你怕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邵承低下眸子,也不看他了,低头吃饭,荒唐地说:“你爱惜我一点我就不怕呀。”
这话不为别的,就为钓起邢越的情绪,不得不说还是很成功的,看着邢越的眼眸深了几许,邵承捧着餐盒吃饭,瞄了一眼后心满意足,把他晾在一边,叫他胡思乱想去。
两人吃完饭,邵承坐在床铺上,邢越问他他买的那个手链在哪里。
邵承忽然又盘算起了坏念头,突兀地问道:“你之前说我叫你往东你不会往西,对不对?”
邢越不知他问起这个的意思,但还是回了他:“嗯。”
邵承从一旁的抽屉里翻出那个手链来,递给他:“给。”
邢越接在手里。
邵承双手向后一撑,抬起腿踩在矮桌上:“给我戴上。”
邢越强调:“这是手链。”
邵承强硬道:“我就要戴在脚上。”
自己答应了往东不往西的邢越此刻很是无奈,但又转念一想,邵承愿意戴他的东西,戴哪儿不行,他说服了自己,蹲下身来,握住邵承的脚腕,把他的裤腿推了上去。
他把手链缠在邵承的脚腕,三两下锁上扣,把小金兔摆正,细长的跟腱戴上这东西以后显出几分莫名的色情。
邵承抬脚问:“好看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小金兔挂在白皙的脚腕上,邵承半躺在床上,晃动着脚腕,把东西秀了一遍又一遍。
“好看。”邢越由衷地说,并上手拨了拨对着自己露着大牙笑的可爱兔子。
邵承满意地笑笑,欣赏够了,也见邢越脸上十分满意,他忽然把腿一伸,鞋尖抵着邢越的胸膛,说道:“摘下来,扔到垃圾桶里去。”
邢越的脸色登时一变,疑惑不解与微微升腾的怒意,也不需要过多的解释,从邵承脸上,他就明白他在干什么。
“你说我让你往东你不会往西的,会长,”邵承重复道:“摘下来,扔垃圾桶去。”
他在耍邢越,明晃晃的,什么一巴掌一甜枣,他甜枣还没在邢越手里放两秒呢就急于收回来,生怕他高兴了似的。
邢越说那话的时候,为的是向邵承表明态度,不是为了给今天的自己下绊子,可恨的是邵承偏偏就要这么理解那句话,把那话为难到他邢越自己身上了。
他又能说什么呢?
答应了总不能又不做数,邢越抬起手,把小金兔从邵承的脚腕上摘了下来,这时,房门被敲响,邵承也不理会,看着邢越忍气吞声的模样心里格外舒爽。
邢越把小金兔攥在手里,握住邵承的脚腕,站起身,盯着半躺的人道:“迟早有天会发生的。”
邵承还沉浸在将了他一军的快感中,对着邢越的眼睛得意。
邢越手上的力道加大,眸光凶狠,沉声补充:“老子把你双腿扛肩上操。”
第 44 章
邵承对着邢越笑, 笑他被耍后的阴郁情绪,总归是扳回一城,他不在乎邢越说了什么, 甚至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看着邢越过去开了门。
邵承从床上站起来, 门一打开, 沈俊文走了进来,看到是邢越开的门,想说一声越哥你又来了,到嘴边只说了一声:“越哥。”
邵承走回桌子前:“你干嘛去了?”
邢越回身到桌边, 拿纸巾擦拭桌子,听着二人说话。
沈俊文道:“我到隔壁宿舍看一眼,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不回来我去哪?”邵承说。
“你不是跟越哥在忙吗?”
“没忙什么。”邵承看了看邢越, 两人眉眼传情。
邢越丢了纸巾,说道:“我走了。”
邵承没回应他,沈俊文还算热情, 点点头说:“好, 越哥你忙吧。”
邢越嗯了一声, 带了宿舍里的垃圾袋离开了, 挺自觉。
邵承撕了一个垃圾袋,套在桌边的垃圾桶里, 沈俊文问他跟邢越在屋里干什么,邵承说吃饭,沈俊文扶着床边的屏风纳闷:“最近越哥总来寝室, 你跟他的关系什么时候发展的这么好了?还总是一起吃饭, 也不叫我。”
“他让我在体育馆帮了会忙,请我吃饭的, 剩下的……”邵承顿了顿说:“他欠我的。”
沈俊文信以为真:“欠你的?”
邵承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沈俊文皱着眉头,他是个听不得半句话的人,想打听,邵承这意思又不打算说,搞不明白他们俩之间有什么交易,沈俊文只好作罢。
“行吧,”沈俊文说:“我带了一个消息来你想知道不?”
邵承说:“关于什么?”
沈俊文说:“系花的事。”
方素素?不知道是怎么了,邵承问:“你说。”
沈俊文道:“方素素要进组了。”
“拍戏?”
“对,还是大导演的戏,可能要去大半年呢。”
“不上学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好学的?她们学表演的不就是为了拍戏吗,现在有大导演找上来了,怎么可能还守在学校里呢,不过该学的肯定还是要学的,应该在剧组完成吧。”沈俊文掌握一手情报,“马上就要走了。”
邵承跟方素素有缘无分,但也幸好没跟她产生过多的交流,如今听到她要离开心情也不会受影响,沈俊文见他情绪上没太大波动,便问道:“你怎么不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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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跟她有那啥的关系吗?”
忘记了,他之前糊弄过沈俊文来着,邵承随口的一句话被他记到现在,无奈澄清道:“我跟她之间是清白的,什么也没有。”
“可你不是说……”
“那是你自己在揣测,你一直乱猜,我才应了声的。”
“你忽悠我?”
“可不敢,”邵承说:“你认定了我跟她有什么,我解释越多你越是不信。”
沈俊文备感失望,叹了口气:“还以为真有什么呢,前两天我还猜呢,我说赵溢之跟你起争执就说得过去了,没有他来找你事干什么。”
邵承把垃圾桶的压圈放上去,直起身,看见桌子上的金兔手链,捏在了手里。
身后,沈俊文还在向他转述:“还有,方素素能进大导演的组,听说里面有越哥的帮衬,你知道吗?”
邵承扭回头,好奇:“邢越帮了什么?”
沈俊文说:“一开始人家剧组的人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相中方素素,他们那个负责挑人的一眼相中了越哥的形象,但是越哥并不是专业的,就没同意,让他们到表演系去找人,还给他们推荐了系花,我听说是这样。”
邵承捉摸不透:“你听谁说的?”
沈俊文道:“小道消息,李非他们告诉我的,说是学生会的人传的,具体我也不知道,你跟越哥这么好,你问问他不就得了。”
邵承也没否认跟邢越的关系,最近的确走得很近,就是沈俊文猜他俩有什么也不为过,他也不去做什么掩饰了,握着手链,揉着上面的兔子,沉思想着什么。
邢越到底什么人?他一个非专业的编导系学生,剧组的人怎么会听他的推荐呢?
邵承琢磨不明白,打算这个问题先放着,以后有机会再问。
他跟沈俊文在宿舍里聊了会,后来隔壁寝室的李非等人要叫沈俊文出去看什么球赛,邵承本不打算参与,李非在他耳边起哄,说他知道了体育馆的事,现在比赛的就有体育馆那支球队,喊邵承过去凑热闹,邵承答应了。
但并不是为了那支球队。
篮球赛在旧院那边举行,新院这边在布置场地为两天后的运动会,两边各有热闹。
几人来到了旧院的操场,只见四周围满了人,连邢越也在其中,人群中间摆了一排桌子,上面是清晰的记分牌,学生会一群人坐在记分牌后面,有说有笑地盯着球赛,篮球场上的身影缭乱,邵承分不清谁是谁,只看得见脖子里挂着哨子,手里转着一支笔,低头盯着桌上纸张的邢越。
“帅!”有人大叫了一声,周围一阵骚动,穿着黑白球服的人进球,听说这是他们学院的。
李非等人迫切地给邵承介绍,恨不得把名字都贴在球员身上叫他认清楚,邵承听得云里雾里,哪个院系哪个人有什么事迹他最后全搞懵了,彻底对不上号,唯有中午在体育馆跟他起争执的那支外校球队的洪熙和于队,他是认识的。
“越哥是裁判吗?”李非问。
“配了哨子应该是?”沈俊文感慨,“不过越哥还真是忙,什么事都要他参与,这会长位置真不好坐。”
这话触及到了别人,旁边看球的人盯了他们几眼,沈俊文等人也毫不示弱,瞪了回去,反正有靠山在,邵承在这他是不怕跟人有矛盾的。
邵承只感觉邢越这人真是有意思,他明明这么忙,还有时间跟他调情,每天坚持不懈的,发消息也是有发必回,也许不是很及时,但每一条都是他来结尾。
虽然这不能表示什么,但一想到邢越这人忙的脚不沾地,邵承就总有种想要投降怜悯他的感觉,每次有这种念头没三秒,他就察觉到自己疯了,赶紧给自己找事做,要知道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AA,一旦退步,他就会落进邢越织给他的情网里。
邵承退出了人群。
反身走回宿舍。
他发现自己开始对邢越的事情感兴趣,开始对他有了别样的情愫,这是危险的信号,他甚至不知是从哪一秒开始的,邢越做了什么?仔细想起来竟然没有那个让自己卸下防备的答案,明明自己也不是个心软的人。
邵承被这种思绪裹挟,面前碰见了人也不知道,哪就能这么巧地到旧院就碰见贺秋呢?但缘分就是不讲科学,贺秋在他回去的必经之路上,逗弄一个长相秀气的小男生,看起来应该是个Omega?
邵承不能确定,本不想搭理,但奈何人家说话了,贺秋摆摆手,叫人先离开,他站起身问:“怎么在这儿?”
邵承看着那Omega离开的背影,一步三回头,眼里都是故事,“看球赛,学长呢?”
贺秋直接道:“是看球赛,还是看邢越?”
邵承笑了笑,摊摊手说:“两个一起啊,耽误吗?”
邵承的爽快倒是让贺秋心里有几分不舒服,他想起那天夜店里的事,试图解释:“我跟邢越确实没什么矛盾,也不想惹他,所以……”
他没说完,邵承抬了抬手,打断道:“贺学长,这事说起来是我不对,我本来就是用你来让他难堪的,先耍人在先的是我,不过你也让我挺下不来台的,咱俩应该算扯平,没什么可解释的。”
贺秋并没有因为这番话脸色变得好看,反而更阴郁,问:“你现在跟他在一起了?”
“哪有,”邵承回头往热闹的球场看了一眼,“他可是学生会会长,以身作则才对,怎么能带头搞AA呢,多不体面。”
贺秋尝试道:“那我能请你吃个晚饭吗?”
“为什么?”
“为我知道你现在还是单身庆祝。”
邵承笑了笑,上前探了一步,离贺秋咫尺距离后道:“学长,我虽然对邢越有点意见,但他有句话说的是对的,我惹不起你,学长的心意我领了,今后我自重,一定不来招惹学长,望学长你也是。”
邵承又对他笑了笑,抬手摆了摆,抬步离开了。
贺秋回身盯着人,邵承靠近的那瞬间他在琢磨他的信息素,奈何半点气味都探不出来。
离开小树林以后,邵承脑子里就是贺秋那张脸,有几分可笑,一副仿佛对自己很感兴趣的样子,转身就能跟别人谈笑风生,并不是他太草率地误会了他,只是贺秋抬手触碰那Omega脸蛋的动作,叫他想起体育馆邢越对他的动作。
这动作几多暧昧,AA之间不会这么做,对Omega就更不会了,早听说贺秋会玩,如今见识到了也不算太意外。
邵承回到寝室,小叔给他发了消息,叫他这周末回去吃饭,邵承答应了,说参加完运动会就回去。
几天后,运动会开始了。
这运动会说正式也正式,说草率也草率,没初高中时候参加的经典,甚至没有什么赛前表演,也没有什么队伍排练,仅参加的人员临阵以待,配合班级里加油打气的看观。
也不知是不是所有学校都如此,大学的考试总不比初中高时期的排场,甚至对分数都没那么敏感,只追求一个过了就好,运动会也不会像中学时期那般,光是队伍上的排练就要好几天,各个班级相互竞赛,连口号都喊得响彻,那时候恨不得突显自己班级的气势,运动会的布置都不下于一周的时间。
也许是经历中学时期的洗练,也许是因为过了那血气方刚的劲头,大学像一个完善的养老院,设施齐全,但死气沉沉,相比之下,中学更像个活力无限的幼儿园,走廊里追逐打闹的身影遍布着青春的痕迹,仅仅扫个地,也能扫出花儿来,也能扫出不少的故事来。
邵承蹲在一个遮阳的地方,捧着腮看热闹的赛场,最先进行的是百米冲刺赛的单人项,听说还有教师场,大家围在一起呐喊助威,枪声一响,声浪沸腾。
短短十几秒,冲刺赛就落下帷幕,换上另一组。
方小彤等人在赛场上没看见邵承,一打听才知道他在这儿,几个女生过来问:“邵承,你怎么还在这儿啊?”
邵承百无聊赖道:“咋了,我影响你们观看了?”
方小彤说:“你不是跟李非他们参加了接力赛吗?不去看看赛场吗?”
邵承说:“我就是跑个一百米,有什么可看的?等开始了我再过去。”
“怎么那么没精神,运动会还不好玩啊?”
还真叫方小彤说对了,跟他欧洲玩的那些项目比,运动会上的项目太过于朴素了,邵承说:“嗯,没我以前玩得野。”
方小彤笑说:“你以前玩什么?”
邵承列举道:“滑雪,蹦极,攀岩,翼装飞行悬崖跳水之类的……”
“你说的这些都好危险啊。”
“不是姐妹,他这个不是危不危险的问题吧,”另个女生说:“你家有矿啊?”
邵承一本正经地说:“我爸一夜暴富,给我娶了个豪门小爹,我是小爹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要什么没有?”
方小彤白了他一眼:“你跟李非有的一拼,他还说自己重生过呢。”
这时,班长捧着报名表过来了,说道:“邵承,你怎么还在这儿啊,体育馆那边已经开始检录了。”
“什么体育馆?”
“我给你报的游泳项目啊,你不知道啊?”
邵承眨眨眼睛,方小彤拍了拍邵承的胳膊说:“厉害,开始检录了都不知道自己参加了什么,你是我永远佩服的好大哥。”
邵承伸手说:“表我看下,还有什么?”
班长递给他,弯腰指给他看:“游泳,接力赛,还有四百米,跳高,举重,乒乓球是后来给你加上去的,他们说你打的好哎……”
邵承看的眼花缭乱,“姐姐,你对我别太好。”
小班长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儿,能者多劳,把这些项目都拿下,到时候你就是运动会大满贯选手。”
有些项目邵承自己都没接触过,例如这个跳高,小班长对他过于信任,恨不得全给他填上了,“不限制参加几项的吗?”
“限制啊,”班长说:“所以没把你填满嘛。”
方小彤等人哈哈大笑,邵承抑郁了小会,站起来,一秒钟时间也浪费不得了,赶忙按照开始顺序去一个个检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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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去了游泳馆,还要换衣服,邵承赶来的还算及时,匆匆准备了下,就被拉上去填坑了,他会游泳,对这个项目也没什么紧张的,等裁判一声令下,他以标准的入水姿势,在落水瞬间就领先于别人,于是在这个项目中取得好成绩格外容易。
他从小到大别的玩的不多,就是水多,且他本身就喜欢野蛮运动,身体素质比别人好些,四岁被他爹丢进游泳池差点淹死,于是游泳这个项目别人还在紧张的时候,他已经潇洒地出水拎着毛巾走向一边去了。
“卧槽那谁啊,游这么快?跟条鱼似的。”
“编导系的邵承,就那个新转来的,厉害得很。”
游泳这个项目他们班级的人在场的不多,因为都以为没什么人会,结果邵承以碾压式赢得比赛,在体育馆一炮而红,玩游泳这项目的人都知道了这个名字,为数不多的同班同学赶忙去散播这个消息,等邵承比完这个项目出来以后,到处散播着他是专业游泳员的虚假消息。
小班长得知邵承游泳项目拿了第一,兴奋地说自己没给他报错吧,只是可惜没能亲眼观看比赛过程,因此大家让邵承待会再去秀一遍,对此邵承的答案是一个滚字。
一上午忙的脚不沾地的邵承项目一个接一个,预赛之后还有决赛,小班长是彻底把他的精力榨干了,接力赛本来他是最后一棒,但因为怕发挥失误,也就从最后一棒调到了第三棒,大家没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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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力赛考的是团体合作,毕竟他们是临时组队的,期间也没有进行过多的排练,没有人家专业体育生的实力和配合好,有人说他们同组竞争的人里有两个体育生,其中一个还是创造奇迹的beta,于是接力赛这个项目并没能如愿取得第一名。
最后一棒是至关重要的一棒,李非被体育生反超,最终成绩遗落第二,没能进入总决赛,这个项目暂且作罢。
与此同时,沈俊文那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夺得了羽毛球银牌的好成绩,让士气再次高涨。
邵承觉得自己一整天都匆匆忙忙的,他极讨厌这种繁琐的事,比到后面心情有点焦躁,尽管大家给他加油打气他也还是不能平复。
“邵承你加油!”
“再拿个第一我嫁给你!”
本就心情略有焦灼的邵承,听到这另类的加油声,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抬头看过去,场边站着的人太多,一时分不清是谁喊的,只这一句喊得人群闹哄哄的,连方小彤都看不下去。
“好姐妹你是真能藏啊,你早就喜欢邵承吧?!”
“我这是加油打气……”
“借着这机会表白才是真的吧,不过可惜,”方小彤信誓旦旦,“我给他算过,他另一半八成是个alpha。”
“真的?”
方小彤狂点头:“要不你花五块钱我来帮他改运?给你创造机会?”
生意没做完,枪声响起,打断了二人的交谈,四百米田径赛开始了。
接近下午四点的时候,预赛才算是比完,邵承回寝室洗澡,沈俊文拿着他的小银牌遗憾。
“咱们学校卧虎藏龙,竟然有人比我还厉害,羽毛球可是我最自信的项目,可惜了,”沈俊文叹口气,“下年必须拿个第一。”
邵承擦着头发说:“还打得动吗?”
沈俊文说:“不一定,真感觉有点吃力了,我打到后面胳膊都使不上劲来。”
邵承说:“年纪上来了。”
沈俊文又说:“你不累?今天听说你参加了好多项目,成绩都还不错。”
“班长给报的,”邵承说:“明天还有总决赛,早点睡吧。”
沈俊文把银牌放进抽屉里:“我听说接力赛里有个体育生是beta,真的吗?”
邵承想起白天里的事,嗯了一声。
沈俊文震惊道:“这么厉害?连你都比不过?”
“我只是体能比别人好点,不是每个项目都信手拈来,”邵承扔了毛巾,“那个beta确实不错,挺佩服的。”
接力赛这个项目比较特殊,自行组队,性别不限,但基本上还是alpha在一起比,于是一个beta能跟一群alpha较量并领先,确实很让人敬佩。
邵承一整天没有见过邢越,他忙自己也忙,于是这一天过的充实迅速,本打算早点休息,却在坐下的一瞬间,闻到空气中强烈的龙舌兰气味。
这气味强烈到过分,沈俊文也察觉到了异常,两人看向阳台的落地窗,沈俊文一马当先冲出去,站在阳台上往外看,发现异常的并不是他一人,每个阳台外都站满了人,并传出低声的交谈。
“邵承!”沈俊文叫了一声。
邵承紧随其后出来,这时,他看见楼下的一个空旷草地上躺着许多人,那些人姿势奇怪,歪七扭八,在一群人中间,站着信息素爆发的邢越,从一楼传到三楼,甚至更高层,在这样遥远的距离,信息素的浓度骇人,叫每个普通等级的alpha产生了心底里的恐慌。
邢越的信息素很吓人,邵承一早就知道,他知道邢越是在有意地做信息素方面的控制,他知道顶级信息素的施压会有多恐怖,这一刻别人在惊呼邢越的等级,而邵承在琢磨什么事情会惹得邢越这样大动干戈,不惜在学校里跟人动手。
“卧槽,越哥?”
“越哥跟人打架了?!”
“那几个不是大三的吗?”
隔壁阳台的人正在嘀咕,邵承听得一清二楚,这时候,沈俊文也回过头问邵承:“你知道吗?”
邵承盯着邢越说:“知道什么?”
沈俊文说:“越哥是顶级。”
邵承没有说话,他往楼底下看了一会,沈俊文还要问什么,邵承突然抬步出去了。
“你去哪?”
这一声自然也没有得到应答,沈俊文又往楼底下看,不多时,看到了邵承出现的身影。
邵承自知有无数道目光在盯着他们,可他的步子也丝毫没有犹豫,一路下来,来到邢越犯事的地方,那群大家猜测的所谓的大三的受害者,邵承也没时间去关心,只见邢越回眸看过来,诧异他的出现。
邵承像一根针,笔直地杵在那里,这件事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可他就是不合时宜地出现了。
“你在干什么?”邵承问。
离得近了,邵承才感受到恐怖的龙舌兰信息素所形成的强压,他和邢越算得上是平级,所以不会像别人那样万分痛苦,这一次展示了所有的底牌,这样的信息素强度已经不需要他亲口再去承认自身等级。
“所有人都会知道你的等级了。”
“知道就知道了,”邢越一脸无所谓,回头盯着趴着的人群,“我想原先我就不该去隐瞒,否则他们不会这么找死地来挑战我了,是不是,各位学长?”
邵承看向他身后那群人,每个人脸上都有惊恐和懊悔两种情绪,有几张脸他相当熟悉,只对不上名字,那是沈俊文曾经给他指过的高等alpha。
“自以为强强联手就能要我好看,想在这个学校里立规矩,好啊,”邢越对那群人道:“我们就好好立这个规矩,以后见到我躲远点,知道我来了夹着尾巴做人,因为从今以后你们几个,我会特别关照,没事也会往你们身上找事,不信我们走着瞧。”
邢越这番话带着极大的情绪,邵承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惹他的,想来不会因为细微的事。
邢越回身,抓着邵承的手腕要走的时候,只见邵承一动不动,他回头盯着他,邵承一脸担忧。
“你不是要评选吗?”邵承问他。
邢越没答话。
邵承又问:“你这是光明正大给别人举报你的机会,你不知道吗?”
邢越还是没应声。
“邢越,你不想干了是不是?”
所有人都知道邢越是进校没多久就干到会长职位的人,这样的人背后付出了什么别人看不到,但不可能是莫名其妙就爬上了这个位置,沈俊文说邢越要做的什么评选也至关重要,那个日期就快要到了,评选之后邢越会得到什么奖励等等。
邵承没有特意打听过,只听沈俊文把什么评选挂在嘴边,他想邢越既然参加就是在意的,既然在意又为什么大庭广众干这等落人话柄的蠢事?
邢越凝视着邵承的眼睛,看他脸上的情绪,沉声说:“我什么不知道。”
他的眸子里无比肯定,抬起手碰了碰邵承的眼角,把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由衷道:“我喜欢上你的那一刻,我他妈还在乎什么?”
第 45 章
在这光明正大的地方, 背景是一群鼻青脸肿的人,邢越在这样的环境下说出他的心思,竟让邵承没有半分的不适感, 相反,他感到他无比的诚恳, 从来没有人带给他这样的感受。
明明知道楼上有那么多道目光, 知道他们或许会因此揣摩什么,也许是说他们的关系不干净,也许是猜他们俩会不会打起来,可无论哪一种, 邵承都没有想要把邢越一把推开的想法。
他望着邢越的眼睛,他的眼里有几分受伤,说不清是因为什么, 邢越在他面前立过很多种形象,正经的流氓的能干的顽劣的,全都有过, 唯独没有这种心事重重的模样。
一种少见的, 奇异的无力感。
“走吧。”邢越抬步离开, “陪我待一会。”
他的兴致并不高涨。
邵承回头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一群人, 再去看邢越渐行渐远的背影,他最终选择跟了过去, 两人往大门的方向逛。
邢越到了门边的超市里买了两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邵承一瓶, 他低头也自饮了一口, 抬手时邵承才发现他的手边有血迹。
“流血了。”邵承点了点手面,提醒他。
邢越低头看了一眼, 没太在意。
邵承又想起前两天他也受了伤,不由得说:“你好歹是个顶级,怎么三天两头地叫自己受伤?”
保护自己的能力邢越应该是有的,他免不了磕磕碰碰,邵承固然理解,但邢越受伤的次数太频繁了,有些伤根本没必要生的。
“习惯了。”邢越蹲下身,用手边的矿泉水清洗,刚准备倒,却发现不太方便,邢越僵了一下,一旁的邵承叹了口气,自觉地接过。
他也蹲下身,邢越的手伸进草丛边,邵承把手里的矿泉水倒在他伤口处,邢越简单冲洗了一下,动作幅度特别大,邵承看着都触目惊心,拍了下他的手腕说:“你来倒。”
邢越看他一眼,邵承一脸的鄙视,他只好接过水瓶,往伤口处一点点倒着,邵承则握着他的手,拇指沿着伤口边缘,一点点清洗掉血迹,动作格外轻柔。
邢越盯着他的眼睛,邵承垂眸时睫毛显得格外清晰,根根浓密,黄昏的光落在眼皮上,像是精致化上的柔光眼影,十分漂亮。
“别人见过你这么温柔的一面吗?”邢越忽然有感而发,他跟邵承认识这么久,这大概是他第一次主动为自己做什么,尽管是这样简单的事,在针尖对麦芒的日常中,也值得被珍惜。
“你是第一个说我温柔的人。”邵承清洗着他的血迹,回应着他的话,专心致志,手上没有重半分,因为他知道这种擦伤最为疼痛,邢越伤在容易触碰到的地方,他不敢有太大动作。
“是吗?”邢越笑了笑,“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很温柔,尽管你每天对我张牙舞爪的,我也还是觉得你骨子里是个温柔的人。”
邵承抬眼盯了他一下,清洗完毕,他丢开邢越的手,说道:“不敢当,我暴躁惯了,三两句话就要发脾气,以至于未成年我爸就把我丢在国外,不过想来这是个明智的选择,如果我是他,我也受不了我自己。”
邵总是舍得打他的,要没有小爹护着,他早就该因为脾气太坏被打死了,邵承自认为自己的前十八年是狗见嫌,如果再回到十几岁的时候,哪怕只往前倒个三四年,很多事情他都不会干,实在是幼稚又可笑,不怪他爸恼火。
“你呢,”邵承说:“你为什么跟他们动手?这不像你的处事风格,你不是很不喜欢打架吗?”
学校里都是这么传的,传邢越是个低调又温和的alpha。作为一个顶级alpha佯装的平易近人,不炫耀臭显摆是低调了,明明有一打十的实力却不喜欢打架也是温和了,只这都是在别人面前的形象,邵承并不能直观的感受到。
因为别人见识不到邢越在他面前的那一面。
邢越听了他的问题,敛眉抿唇,没有立刻应答,邵承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不想说就算了,”邵承道:“既然都动手了,就说明他们确实挺贱的。”
邢越抬起手背,握着自己的手腕,模样仿若在深思。
“方素素那件事是怎么回事?”邵承岔开了话题,“我听有人说她要进组,还是你推荐的。”
邢越闻声,只丢了两个字:“不是。”
邵承说:“那为什么都这样传,还传得跟真的一样,我还纳闷呢,你怎么会认识大导演,看你平时也不像是接触这一行的。”
邢越又不喜欢演戏,修了个编导专业吧,又不亲自上阵做什么,也没听说他有什么伟大的梦想,来往的人里好像也没有这行业的,但是又转念一想,或许只是他邵承自己了解的不够多而已。
邢越的人脉广,认识些大是大非的人物也有可能。
“我有个朋友在剧组里担任选角导演,她前段时间看了我们的MV,说女主角的形象适合大荧幕,向我了解她的资料而已。”邢越回应这件事,“她有没有被挑中,是她自己的造化。”
邢越否认这件事跟他有关。
邵承也算是明白了,只是好奇:“你还有在剧组的朋友?”
“我朋友多着呢,你打算一一了解吗?”一一了解他的朋友,就要跟他邢越有更多的牵扯,他是这个意思,再一次向邵承表达了什么,对方是聪明人,也明白,只是没应答。
虽然是偏僻的路边,但夜色还没有完全到来,偶尔三三两两的身影从一旁走过,邵承盯着路人的身影,耳边是邢越的话,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就没有说话。
“今天参加了不少项目?”邢越没有逼着他回答,转而问了这么一句。
“嗯。”邵承说,“都是班长给报的,有点多,明天还要比。”
“听说了,”邢越道:“你今天大出风头,我因为太忙了没有过去看你,明天是总决赛,我过去盯着。”
“不用,”邵承很快回答,邢越在他反而还不能适应了,“只是比个赛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说到这,邵承又问:“你怎么一个也不参加?你忙的应该差不多了吧?”
“开始了才是最忙的,”邢越跟邵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也许今天的事被撤职,不做这个学生会会长就能闲下来陪你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邢越当然知道,只是忍不住逗他,笑了声,站起身说:“行了,你明天还有比赛,不耽误你休息了,回去吧。”
邵承跟着站起身,盯了眼他的手,提醒道:“注意点,找个创可贴贴上。”
“没事,”邢越说:“我送你回去。”
“几步路而已,我还需要你送?”邵承抬步先走,不跟邢越道别,潇洒地离开了原地。
邢越今天没有跟着,只是站在原位目送,他看邵承的目光过于复杂,也实在算不上什么清白-
第二天总决赛的时候,沈俊文比完了羽毛球赛,过来给邵承加油,还有些人凑上来问邵承,昨天晚上邢越跟人发生了什么,邵承说不知道,那些人大为不解,问不是你跟着了吗,怎么会不知道。
“我只是去看看有没有事。”邵承答,说完,通知总决赛检录的声音响起,邵承往那边去排队,排在人群中,他心中也有几分顾虑,想着邢越昨晚的大动干戈,会不会被上面知道,会怎么处置他。
可等了一整天,也没有听到他相关被处置的消息。
正想着,身后有人拍了拍邵承的肩膀,邵承回过头,看见一张陌生的脸,那人指了指自己说:“邵承,昨天一起比赛的,认识一下。”
“你好。”邵承连人家的名字也没问,对方也没说,估计是忘记了。
“你昨天表现得很厉害,我跑不过你,我是来争二保三的,你重点应该放在你前面那个人身上,他昨天的成绩跟你差不多,而且他是体育生。”
邵承抬头看过去,他前面站着的人他知道,因为体育生一眼就跟别人不一样,那人手长脚长,一身的腱子肉,估计平时没少训练,此刻他穿着短裤,底下露出健壮有力的双腿,全是运动的痕迹。
“谢谢提醒。”邵承说。
不一会儿,他们上了赛道,邵承被分为第三赛道,起始点不同,但大家都更希望分到第一赛道,越靠近里面越容易反超,四百米是中距离,全程冲刺,跑了一半后体能消耗厉害,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甩在后面,不如一百米只单看爆发力就能定输赢,四百米还要考坚韧性和耐性。
邵承在体能方面并不输给别人,但爆发力上也不能说远超别人,况且他也不是专业的体育生,于是争第一的心虽有,但并没有给自己必须拿第一的压力。
“预备!”裁判举枪提醒。
人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赛道一边围满了人,站在这个赛道上的,都是预赛的第一名,背后的同班同学都抱着极大的希望。
方小彤抓紧旁边女生的胳膊,哽咽了一下,说她比邵承更紧张。
“你不是算过了吗?还紧张?”旁边的女生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算到邵承今天还得有一块金牌的,但不知道是哪一项啊,他乒乓球还没打。”
站在赛道上的邵承并不知今天已经被人算过了运势,他抬头往一边看过去,在这人群里忽然看到一个面孔。
邢越果真来了。
原本并不紧张的心,此刻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裁判高举的手枪不给人丝毫的准备,刚发现邢越,枪声冲天而起,全身的压力一瞬间化为巨大的爆发力,邵承箭步冲了出去,所有目光都丢在了脑后。
“喔,”开枪的裁判说:“3号赛道的这个不是体育生吧,爆发力这么强?”
裁判是学校的体育老师,对每个体育生都有耳闻,特招体育生就那么几个,邵承远不如他们在体育老师眼里出名。
“我们系我们班的!”旁边的女生摇旗呐喊,“周老师感觉咋样?”
裁判周老师看着远处遥遥领先的身影,说道:“保持住的话就稳了。”
众人都回头看过去,邵承排在第一名,和身后的几个人拉开五六米的距离,这是因为他的赛道起始点比前两个赛道的好些,但每个转弯也极容易被反超,眼见着体育生逐渐拉短和邵承的距离,方小彤等人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里。
“邵承!加油!!”
“武阳,冲啊!!快超他!”
周围的声音乱哄哄,邢越一句话也没说,他只盯着邵承的身影,眼里有几分担忧。
方小彤蹦了起来,说道:“越哥,我好害怕,我感觉邵承要被2号反超了!”
就是身在赛道上的邵承自己也明白后面紧追的阵风,他不能回头去看谁紧逼着自己,在一个弯道点,那身影与自己持平,一道惊雷在邵承脑海里炸开,顶着疲惫猛然抬步,又再次领先。
“邵承超了,超了!他超了体育生啊!!”
“还有最后两百米!邵承别停!直接冲!”
邢越的目光在邵承的身上流转,紧张的四百米总决赛唤醒了每个人的热血,场边的人不比参加比赛的人要轻松,他们咬牙盯着赛道,谁心里都有一个希望赢得的人。
“我的天,武阳跑不过邵承吗?”
“武阳不是学体育的吗?”
“邵承也厉害啊,昨天他们接力赛虽然没有进总决赛,但他第三棒的时候就已经超其他三个了,只是他们最后一棒被追了回来。”有人经验之谈道:“而且你看邵承的身材,腿这么长,爆发力还这么高,这种就是天生的体育苗子,武阳虽然频率高,但你细看他并没有邵承的步子大,步子小频率高很容易累的。”
说完,他向一旁的体育老师征得同意,“周老师,我没说错吧?
周老师笑笑,没有答话。
“体育生不会要被秒杀了吧?这多丢人啊。”
“还有一个弯呢,武阳还有机会。”
“武阳,快跑!没机会了!”
场边的尖叫声是来自武阳的体育生朋友,武阳是百米赛道上没有悬念的存在,专业和业余天差地别,于是武阳落后的一幕实在难以置信。
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另一个人。
这时,邵承跟竞争力最大的武阳已经来到了最后一个弯道,这是武阳唯一取胜的机会,也是邵承最危险的弯道。
这个弯道里站着邢越。
邵承知道,所以在这个弯道上,他不想输得难看,他不想在邢越的眼皮底下给他一个调侃的话柄,体育生是什么,武阳又是谁,他全然不关心,从不紧张到必须夺第一,他的信念悄然立下。
于是最后一个弯道上,邵承不仅没有降速反而提步,大步迈过了弯道,身旁紧追的身影一秒钟被甩在后面,前方是终点线,他要的结果就在十米之外,邵承咬牙向前冲,从未这般在意过运动场上的输赢。
可越是在意就越是难得,在接近终点线的时候,邵承脚底一软,“轰”的一声,他从赛道上摔了出去,四周顿时引发骚动,方小彤尖叫了一声,但无法立马登场关心,几个身影迅速从邵承身侧掠过,直逼终点线。
直到确定所有人都不在赛道上,邢越第一时间奔了过去,塑胶跑道上,邵承握着脚踝缩着身子,面目扭曲,痛苦非常。
“邵承。”邢越蹲下身来,低头看他的脚腕,把人扶起来,就要往医务室去。
方小彤等人也上前来关心,邵承只觉眼前有无数人影,耳边混乱的柔声细语,他痛到五官狰狞,一句话也无法应答。
裁判也紧接着走了过来:“没事吧,快送医务室!”
邢越将人打横抱起,在人群里吼了一声:“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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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方让开道,紧张地望着邵承,有女生竟被那一幕给吓哭了,邵承摔下去的那一幕被大家尽收眼底,那一下把塑胶跑道都砸响了,就是竞争对手都为之心颤了一下。
“我的妈呀。”佳佳哽咽着,双手合十祈祷,“老天保佑千万别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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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距离操场有一段距离,邢越再快的步伐也不能一下赶到,怀里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邢越低头看了一眼,邵承双目紧闭,咬着下唇,拳头死死揪着自己的衣服,眼角逼出一点泪花。
邵承这辈子受过许多伤,但身边医生都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什么时候也没有怕过,就是有人剜了他的心,他也相信他爹能把他给救回来,可如今远在天边,对他极为不满的邵总,和疼爱他至极的小爹他都看不见,令人窒息的疼痛中,他竟然无比想念这两个人,他想跟恨铁不成钢的邵总抱怨,把自己送到欧洲的那几年,都让他经历了什么鬼东西。
“承承。”
有人在耳边不断呼喊他的名字,一开始的两声他没应,直到邢越又唤了两声他的名字,邵承才有气无力地说:“没死呢。”
邢越的下巴抵着他的发尖,他的胸腔传来激烈的震动,邵承贴着他的胸膛,抬手碰了碰那传来温热的地方,他感到邢越的恐慌,出声调侃了他一句:“我命大着呢,这算什么……就是想在你面前显摆一把呢,丢人了。”
邢越手上紧了力道,按下邵承的脑袋,示意他不要再费神说话,邵承清晰感受到耳边的震颤,本想抱怨一句,但真的疼到他无法张口。
于是只能把这句话搁在心里。
“邢越,你心跳好吵。”
第 46 章
两人急匆匆赶到医务室。
邢越把邵承放在了病床上, 向医生说了情况,那医生低头拿手一摸邵承的脚踝,人就疼到肩膀发颤, 医生问:“扭伤了?”
邢越也不能确定,邵承又不说话, 医生从架子上拿下红花油, 递给邢越:“先给他擦上,我给他拍片子看下有没有骨折。”
邢越接下红花油,声音柔和地关怀道:“邵承,你别的地方有擦伤吗?”
邵承呼出好几口气, 才抬起胳膊,他浑身上下都在疼,邢越看见他衣袖上蹭了血迹, 心颤了一下,又去找医生要了毛巾清水碘伏和双氧水之类的,重新返回病床边, 一点点处理着伤口。
“疼了就说, ”邢越说:“我尽量小心。”
这个过程太不好受。
忍住不发出声音是邵承能维护的最大自尊, 他脸色发青, 嘴唇颤抖,手也掐得泛白, 害邢越迟迟不敢下手。
又叫人缓了一会,拿毛巾热敷几分钟,邢越才动手打开药瓶。
邵承脸色煞白, 疼痛过度, 五官扭曲,血色退了个干净, 他坚持了片刻实在受不了,抬手拨邢越的手:“太疼了,你别擦了。”
处理伤口的时候是最疼的,难免药酒会和伤口触碰,邢越每把棉签碰到他一下,邵承就龇牙咧嘴要捶他,但邢越这会是不惯着人的,强硬地推开邵承的手,说道:“不擦药好的慢,我下手已经很轻了。”
“你确定不是报复我?”
“我报复你什么?”
“昨天我对你这么温柔,你对我这么狠。”
“没有,”邢越手上小心翼翼,“我哪舍得对你狠,是你摔得太严重了。”
医生那边准备好了,要给邵承拍片子看具体情况,邢越问:“能不能在这儿拍,别让他动了。”
医生看了看,把设备弄了过来,邵承配合他拍片子,医生问他还有哪里疼,邵承说除了脚腕扭到了其他地方都是擦伤,不用特别在意,自己养养就好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自己这段时间小心点,头两天比较严重,一定得养好了,暂时跟你辅导员请假吧。”医生叮嘱。
片子出来以后,确定了有轻微骨折,但韧带拉伤还是较为严重,医生给他做了消肿处理,邢越问不需要打石膏吗。
医生说:“不需要,骨折的情况轻一点,主要是韧带损伤严重,安心修养一段时间会自愈的。”
医生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了,只叮嘱了他们几句,做完处理后就忙自己的事去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邢越转到病床边,邵承现在缓过劲了,抬头看见他,又难免想到他送自己来时候的情景,邢越是打横抱他的,在这么多人面前,未免有些难堪,可那时候疼的太厉害,他也顾不得了,此时与邢越面对面,别提有多尴尬。
“你回去吧。”邵承在相视中落败下来,邢越这会算帮了他,他也不好恶语相向,语调柔了几分。
邢越却不爽道:“用完就丢?”
医生跟他们在一个房间,邵承发现他没有注意这边的动向,心里放松了些,抬头争辩:“谁用你了?”
邢越也不跟他计较,坐在床边:“这会你可不能赶我走了,你要是看我不爽就起来踹我走。”
耍无赖了,厉害。
邵承瞪了他一眼,也不说什么了,“你想待着就待着吧,别嫌无聊就行。”
邢越道:“怎么会无聊呢,我巴不得有这个机会多盯你几眼呢。”
邵承由着他去了,他靠在医务室的病床上,也不和邢越说话,大眼瞪小眼。
过了会,沈俊文等人过来了,问他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大事,邵承不用开口,邢越在一旁给他挡了这个麻烦的解释,沈俊文感慨说还好,没骨折就好。
“佳佳都吓哭了,”沈俊文转述道:“摔得太厉害了,真吓人。”
邵承也不否认,摔下去那一刻他经历了什么非人的折磨,几个小时后疼痛才缓解过来,能和邢越打趣斗嘴。
“不过你是怎么摔的啊,”李非皱着眉头问:“赛道上好像没有东西。”
“我自己脚底软了。”邵承说,他明明已经接近终点线,也不知道那一刻是因为什么,脚底忽然使不上力气,踩在地上像是踩在云空。
“可惜了,第一还是属于那个体育生了,”李非说完,又安慰道:“不过没事,在大家眼里你才是那个第一,反而体育生要备受争议了。”
都说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但同情心还是比不了奖牌的诱惑,邵承那个赛道上的人谁拿了第一都不光彩,武阳也是顶了压力去拿了这个第一,大家只会争议他第一并非实至名归,而不会对他“见死不救”的行为做出怎样的批判。
因为那个赛道上不止武阳一个人。
这也并不是武阳一个人的责任。
都是成年人了,都能理解赛场上的心情,武阳身后背着的是集体荣誉,也是个人尊严,情有可原的事,李非他们也没有诋毁人家,只就事论事发表了一些看法。
邵承摔成这样,也不在意谁拿第一了,今天已经算是创造了奇迹,他一开始没想过跑过人家体育生的,对自己的成绩也算是满意,只是看了眼这群人里站着的小班长,说道:“后面的项目我是参加不了了,抱歉。”
班长赶紧摇手,语气安慰又自责:“没事没事,奖牌不重要,你把自己养好就行了,说不定就是因为我给你报的项目太多,你太累了才摔倒的。”
沈俊文拍了拍班长的肩膀,示意这事跟她没关系。
李非看场面太严肃,打趣笑说:“小彤还给你算了,说你今天还有一块金牌呢,眼下情况你也参加不了了,咱们这大名鼎鼎的占星师招牌要倒咯。”
亏得方小彤没来,否则听他这话还了得,沈俊文吐槽道:“你敢在她面前这么说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李非立马收声:“那哪敢,她还会改运呢,到时候给我改个运,我这辈子不捏在她手上了?”
众人哈哈大笑,医务室里闹哄哄的,人来的多,医生提醒他们动静小点,邢越便出来说话:“他这边有我,你们先回去吧。”
李非等人也不好都站在这儿:“那好,我们先走,邵承你安歇着,晚点去看你。”
“我没事。”邵承说:“忙你们的去吧。”
他也不适应被这么多人关心,他一直认为这种关心是没必要的,但人情社会,来看他一眼表示一下是出于好心,邵承固然懒得接待,但口头上还是要应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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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越这一点做的就很好,邵承宁肯他一个人在这儿,跟他大眼瞪小眼,也不希望被这么多人围观,不希望别人把时间浪费在自己身上,且在什么也做不了的情况下。
唯沈俊文多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回寝室?”
邵承说:“医生说再观察一下,晚点应该能回去。”
沈俊文点点头,紧随其后离开了。
邢越关上医务室的门,回到病床边,医生那边又来了两个运动场上受了小伤的同学,此刻正忙于处理他们,没时间管这边,邢越便大胆地抬起手,站在床边,一把掀起邵承的下巴。
邵承那张惨白的小脸恢复了点血色,两只凶巴巴的眼睛也释放出以往的敌意来,邵承被他这动作惊了一下,随之拍开他的手,骂道:“有病?”
邢越收回手,负手而立,笑说:“我记得某人在我怀里时掉眼泪了。”
邵承拒不承认:“你说我?”
邢越俯下身,一手搭在床头,半圈着人,盯着邵承的眼角:“小泪花掉的可疼人了。”
他的呼吸洒在邵承的脸上,邵承向后靠了一点,澄清道:“这该不会是你的臆想吧?我从来就没有哭过。”
邢越笑而不语,他这笑容此刻很是扎眼,邵承拍了下他的胸膛,重复解释:“我真没哭过,谁那么没种,摔一下就哭?老子可是顶级,你眼泪都看不到的那种。”
邢越则道:“常说触及到真相的时候人就会跳脚,你现在就像是在跳脚。”
“我跳你大爷,”邵承向他身后瞄了一眼,“别人看过来了,离我远点。”
邢越回头看过去,一人正盯着他们,见他回头忙别开眼,邢越直起身,低头摸了下邵承的脚腕,问:“现在还疼吗?”
邵承眯着眼睛说:“好多了。”
邢越道:“要什么跟我说,辅导员那边我给你请假,只管回寝室里休息就好了,我会让俊文盯着你,听好医生的叮嘱,别给我乱跑。”
“我还能跑去哪?”邵承说完,又觉察哪里不对,“不是,你这话说的我跟你什么似的,我们俩清清白白的,你可不要往自己身上揽担子。”
邢越神色认真:“是吗?清清白白?”
邵承自己听着都心虚,不对上邢越的目光,找了个借口说要看电视,叫邢越把手机拿给他,邢越不给,说叫他安神休息。
“虐待病患。”邵承埋怨了一句,两手空空,干脆合上眼,不搭理人了。
又观察了半天,确定了没大问题,医生就叫他们回去了,清醒时候的横抱邵承可拉不下脸来,而且寝室这么远,他也不想折腾人,问医生有没有轮椅,能把自己送回去,医生说最后一把轮椅还在使用中,邵承就只好寄希望于邢越了。
“上来。”邢越弯腰背人,邵承别扭了一会,也实在没办法,相比之下背比抱清白太多了,他爬上了邢越的肩。
两人一路上走着,邵承也没说话,路上碰见不少人,见二人这动作,每个人的眼光都是有深意的,邵承趴在邢越的肩膀上,叹了口气说:“迟早瞒不住的事。”
邢越意识到他指什么,在路上慢悠悠地走着,也不着急,“瞒不住不好么?”
邵承说:“哪里好?AA恋很光彩吗?”
邢越驳斥:“AA恋又有什么不光彩吗?”他这意思,仿佛很愿意搞AA。
邵承为此能举证的地方可太多了:“不光彩的地方多了,它本身就不是主流恋爱观,还没被所有人认可呢,你我又无法繁衍,本身就是不被大社会支持的,况且学校明文禁止的条例,你作为学生会长第一个违规,你觉得好吗?”
“看不出来你心底这么保守,”邢越说:“我看你那脾气,还以为你对这些世俗眼光不屑一顾呢。”
“我自己就是个alpha,太知道alpha的德性了,我也不是没见过AA恋,但没几个好下场。”邵承见识过的可太多了,别人是见识多眼界宽,包容度就越高,他不是,他反而是见识多了,内心更加保守,在性取向这一块从来就没有动摇过,也从未对另一个alpha产生过特别的好感。
“那是别人,你跟我和他们不一样,”邢越说:“没有好下场的人多着呢,并不是只有AA,人品不行,给你配顶好的人感情也持久不了,我们俩虽然不是顶级好的人,但贵在有分寸,我看上你不是一时兴起,况且这么久了,我要真是只想玩玩根本没必要跟你浪费时间,我早换个目标了。”
邵承感受到他每一步都走得稳健,趴在邢越的背上,听他说点好话是个新奇的体验,于是没有阻止,沉声道:“说下去。”
邢越便继续说:“我说的没有道理吗?这天底下乱搞的人多了,你凭什么以偏概全认为AA恋都没有好下场?你搞过吗?还是跟人开始了?就算你以前搞过失败了,也只能说明你们不适合,说明不了别的,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怕什么AA恋,怕什么没有好下场?”
邵承沉默了下来,不是他没有话了,而是邢越的背上太舒服,这几步路走的他犯困,他双臂缠在邢越的脖子,唇瓣贴着邢越的腺体,鼻腔溢满了龙舌兰的信息素,即使隔着阻隔贴,他也能闻到强烈的气味。
“再来,你搞过Omega,你的前女友都是Omega是不是?你也算是体会过了,有意思吗?AO恋是主流,但你为什么没有跟别人走下去,你自己没想过吗?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根本就不适合跟Omega搞,你是个野性子,观念上你觉得AO是正常的,是主流的,所以你只能接受Omega,可你心底向往的根本就不是所谓的主流,被掌控和掌控别人都有什么意思吗?旗鼓相当不好吗?”
邢越的后颈传来温热的触感,他语气柔和下来:“是你自己告诉过我,你讨厌alpha掌控别人,你厌恶那样的事,同时也代表你不会同意别人掌控你,AO之间有特殊的牵绊,这种牵绊正是你不喜欢的,那你为什么还只考虑Omega呢?你的信息素能支配Omega变得不理智,这不是你最讨厌的事吗?我不会受你的控制,我也控制不了你,我们谈个身心平等的恋爱不好吗?”
邢越说了这么多,肩上的人也没个回应,他以为邵承理亏,越发收不住进攻的心思,柔声细语地诱哄:“如果跟我在一块不爽快,你再踹了我又有什么关系?给我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尝试都不敢吗?邵承?”
邵承不搭理他。
邢越不用看见都知道他会翻个白眼给自己,他该说的都说了,近来和邵承的关系有所缓和,他纵使心里急,也必须说服自己耐得住性子,追邵承是个长久的拉锯战,这不是急就能成的事。
邢越深知。
于是他并没有强迫邵承回答他,表达完态度后,边走边嘀咕着说些运动场上的趣事给邵承解闷,但邵承只是听着,一句话也不说。
让邢越怀疑他是把人给说困了。
到了寝室门口,邢越背他上楼,一路上被人盯着,但因为背自己的人是邢越,别人也不敢调侃什么,毕竟大家心里邢越的形象还是很冷的。
一路上没怎么说话的邵承,脑海里一直在盘旋一件事,导致他根本没太注意邢越说了什么,龙舌兰信息素把他勾得神魂颠倒,于是进门的前一秒,他下定决心,一口咬上唇边的腺体,隔着阻隔贴,尖锐的犬齿狠狠扎下去,只听邢越发出一声闷哼。
但并没有制止他的动作。
邵承没有立刻离开他的腺体,他的牙齿摩挲着脆弱的腺体,久久地停留,貌似在发泄什么,又像是饮了一口醉人的酒,十五秒种,每一秒都有电流窜上脚底,双方都能察觉到彼此被激发的攻击性,邵承清晰感到邢越握住他腿的劲道不断加大,不管是Omega还是alpha,腺体都是最脆弱的地方。
疼痛是剧烈的,斗志是昂扬的,美酒般的龙舌兰信息素蔓延周身,邵承大仇得报,压在邢越的耳边说:“还你。”
alpha之间互咬腺体不会造成抚慰效果,但这是挑衅行为,会激起彻底的欲望,邢越手上一紧,抬脚踹开了房门,迈步进去,而后命令身后的邵承:“锁门。”
邵承看着被踹的房门在眼前晃荡,伸手扶住,低头问:“干什么?”
邢越一本正经道:“老子要强-奸你。”
第 47 章
邵承甩上门。
理也没理他。
邢越将人放在床铺上, 也没很快离去,邵承看他这样子,不仅不怕, 反而抬手拱火,拍了拍邢越的脸蛋:“真想啊?看我这样你也下得去手?”
邢越撂开手, 猛地将人一掀, 邵承差点翻过去,他低哼了句,怨气地瞪着对方。
邢越抬手摸向自己的后颈,还能摸到温热的齿印, 要是换别人,这挑衅的行为不把对方打个半死,或操得不能下床都不会解恨, 邢越也不是个好惹的善茬,但邵承可学不会安分,有仇必报, 谁又该惯着谁了?
邵承拿着枕头垫在脑后, 躺着看向邢越, 坦荡荡的得意:“这么狠的眼神干什么?我不过是做了和你一样的事, 你阴着,我明着, 我可没说那事过去了。”
门没锁,隔壁寝的韩奈走进来,看见邢越, 问道:“越哥, 你们回来了。”
邵承躺在床上看人,邢越站在床边沉默, 韩奈本来是想向邵承聊表关心的,但见邢越的脸色不好,生怕一句话给自己定了个罪,忙又鸵鸟似的,找借口出去了。
邵承说:“你看你,把人吓得都不敢进来了,不要站在这儿当煞神了,忙你自己的吧,大会长。”
这一个下午在医务室,来找邢越的人那可太多了,手机消息也响个不停,邢越一边回复一边看着他,邵承嘴上厉害,心里也是有点感激的,他也不想再霸占着邢越的时间,自己又没什么大事了。
“真他妈挨操。”邢越丢出一句狠话,倒了杯热水放在邵承的床头。
邵承喝了一口,拿着杯子笑眯眯地说:“不过是咬了口你的腺体,怎么着,你没咬过我的?这么生气,那你也该知道我发现的那天有多想杀了你。”
邢越眼神幽怨地俯视着他。
邵承用那没受伤的胳膊倚着床铺,采访道:“我真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心态作祟,竟然敢对我的腺体做事,邢越邢越,我宰了你都不为过。”
不知其中哪句话中听,邢越竟听笑了,那笑格外不怀好意,“想知道?下次你易感期我找个镜子摆在你面前,你就知道我只咬了你的腺体,是多么正人君子的行为。”
邢越大言不惭,把邵承的脸色逗得难看,他才算找回这口气来,“知道你现在想踹我,把自己养好再跟我较量,我有事忙,给你叫俊文回来。”
邵承说:“关别人什么事?我自己躺着,谁也不需要。”
邢越说:“好,有问题发消息打电话,随你。”
邵承冷声说:“不稀罕你,滚蛋。”
邢越把人惹得差不多了,志得意满地离去,在他走后,邵承竟该死地红了耳根,易感期是见不得人的时候,邢越那话好像把自己最糟糕的模样给看了去,以后坚决不能在寝室里度过易感期,坚决不能。
邵承下了这么个决定,无比懊恼自己当初在寝室解决易感期的行为,给谁看见也不能给他邢越看见,那满脸涨红,欲望满身的模样,原本就该隐着人的,当时只是觉得寝室里就两个还算本分的alpha,不会有什么,操。
邵承躺在床上郁闷。
沈俊文很快回来了,问邵承晚上吃什么,他到时候去买,邵承说不饿。
“那怎么行,你不知道吃什么就我来定了,摔这么严重肯定要好好补身体的,不然怎么好?”沈俊文说:“我到时候去食堂看看吧,买什么你吃什么,行不?”
邵承嗯了一声,他的确不怎么饿,今天也没怎么运动,摔了就一直躺着了。
“对了,越哥跟大三的打架那件事,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沈俊文带来新情报,邵承等他说,他道:“听人说是因为大三的那群人早就看不惯越哥了,毕竟只是个大一的,学生会也得罪不少人了,而且越哥脾气你也知道,他们就几个高等alpha联手,想搞越哥来着。”
邵承安静地听着。
“说是骂了越哥的家人,你也知道越哥家什么情况,骂的挺难听的,然后悲剧就上演了,”沈俊文说:“他们是想激越哥先动手,到时候给他落个操事的名声,在上面告一状,撤了他的职。”
邵承听到这,算是明白了前因后果,他一直纳闷什么事会厉害到邢越亲自动手,如果是这样就再正常不过了,邢越的家他去过,基本的家庭情况他也了解过,那些人是在雷区上蹦迪,一句话说不好就可能得罪邢越,更别说他的家庭不比普通人家。
大家都知道但一同闭嘴的事,可不就是怕犯了邢越的忌,这些人是不知道邢越的家庭情况还是故意为之?不管哪一种,挑衅的声音一定是十分难听的。
沈俊文在床边坐下:“越哥本来还要搞学生会里的评选呢,我们学校有几个老师非常看好他的,他在学校里一直没犯过事,而且面面俱到,都做得挺好的,学生会优秀干部奖金不少的,但估计是拿不到了。”
“因为这件事?”
“嗯,这个奖要求还挺苛刻的,身为会长肯定是要以身作则的,学生会很多人都参加了评选,要考你平时的成绩还有素质,以及办事能力,而且不能触犯学校的违规条例,打架也算是违规的。”
所以不管那些人举不举报,邢越都已经失去了评选的资格,难怪要激邢越先动手,否则学校老师这么维护邢越,总能找到理由给他的行为合理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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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这些人也不算是白挨了,他们拉了邢越下马,也算是得逞了。
沈俊文叹口气:“哎,其实越哥也挺难做的,又要给上面一个交代,又要管好学校的秩序,只要你管人,就没有不得罪人的,大一的学生会会长,那些快毕业的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打一次也好,今后也没人敢得罪越哥了。”
沈俊文说到这,又问:“体测那一次越哥自爆,没跟你动手,是不想暴露自己的等级吧?”
这么解释也不算错,总比叫人家知道邢越是单纯为了让他赢,向他表态才自爆的好,邵承嗯了一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越哥也真是能藏,现在大家都知道他是顶级了,学校里就没几个顶级,加越哥也就四个,”说到这,他目光深深,“这里面包含你。”
邵承看过去,沈俊文目光毒辣,他笑了一声,也没否认。
“你们想藏就藏着吧,我心里知道就好,普通人没什么好藏的,越是藏着掖着的等级越是不菲,”沈俊文说:“大家心里有数的。”
邵承知道这事其实是藏不住的,邢越没有暴露之前,别人估计也揣摩过他可能等级不低,顶级其实跟别人并没有太大的不同,他们藏着掖着都是一个原因,是因为目光问题。
太多人喜欢拿顶级说事了,成为话题本身是他和邢越都拒绝的事,隐瞒等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才是目的。
在邵承那个圈子里顶级普遍,全都是优秀的双方结合,顶级随处可见,光他自家就出了好些个顶级,但这里是湘江,普通等级占多数,顶级还是这里稀有的物种。
普通家庭里降生的顶级和别人的心态是不一样的,他们恨不得所有人知道自家有了个稀罕物,各种门路使上给他铺路,但也有生怕别人嫉妒而撒谎保护自家顶级隐私的父母,邢越或许就是有一对那样的父母,以至于到现在别人才知晓他的等级。
一点风声也没露过。
龙舌兰信息素暴露了太多事情,其实第一次见面,邵承就感到了他的不寻常。
“现在越哥是A榜第一了,”沈俊文说:“你心里会不平衡吗?”
邵承闭眼笑了笑,仿佛这是多么不值一提的事:“大可不必,人家的信息素这么厉害,全校见证的,比我这个徒有虚表的占有第一的位置合理多了。”
他的等级和邢越可以不相上下,但是血橙和龙舌兰,从信息素排行榜上就落了一大截,龙舌兰是一等信息素,攻击性更强,是教科书都能上的信息素。一个顶级如果再配上一等龙舌兰,那他可以说是十分珍贵的物种,邢越如果生在京都,踏破家门的贵客定不会少。
因为邵承那个遍布顶级的圈子,也没几个一等信息素的alpha。
到了晚上,沈俊文去给邵承买了吃的,躺着的邵承连起身动作都不能,他右臂摔了,擦伤严重,只能用左手艰难进食,腿上也不敢用力,大一点的动作都要拧紧了五官,吃一口歇一会儿,沈俊文看他这样子,提议喂他吃,刚说完便觉不妥,双方都觉得这提议有些恶心,邵承就更不会同意了。
吃完饭,邵承连澡也不能洗,隐约反复的疼痛折磨的人难以入睡,越是安静越能明晰地感觉到骨折的地方和擦伤传来的痛感,邵承大口地喘息,呼气,沈俊文点了几次灯问他要不要紧,邵承都咬着牙说:“没事。”
第一个晚上实在难熬,邵承夜里疼得发昏,深更半夜邢越给他发了消息,问他疼得厉不厉害能不能睡着,看来他也知道夜晚的疼痛有点磨人,邵承没心情回复,只闭着眼咬着牙,枕头有些濡湿,到次日的三四点钟才好了一些,一晚上没睡几个小时。
天一亮,他就联系了小叔,把情况告诉了小叔,因为寝室里活动不方便,沈俊文还要上课,他也不想麻烦别人,打算回去养伤。
于是小叔下午来接了他,沈俊文等人把他架上了车,这才算完,只一群alpha的目光落在他小叔的腰身上,迟迟移不开眼。
小叔叼着烟,往副驾看了一眼,啧道:“可怜见的,跑个运动会把自己搞成这样,奖牌重要命重要?”
他小叔亲自来接,邵承还是很意外的,但感慨不了多会,听小叔这质问,说道:“都重要,alpha的面子比死都重要。”
“德性。”小叔扶着方向盘,掉了个方向,把车开出了校园。
路上,邵承问起他小叔的工作,怎么会亲自来接他,随便派个人过来就好了。
小叔说:“我总得看看你伤的多重,万一少条腿我怎么向你爹交代?”
小叔这话风趣得很,邵承说:“成,还得看邵总的面子才顾我死活,敢情我在您眼里毛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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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缺胳膊少条腿就行了,alpha,活着就行。”小叔口吻里是对alpha的随意,随之问道:“吃了吗?在外面还是回家吃?”
“动不了,回家吧。”
于是小叔把车往家里开,邵承靠在座椅上,看了眼手机,辅导员给了他一周的假,叫他好好养着,他回复了一个表情过去。
到了家,小叔指挥几个人过来扶邵承,家里几个临阵以待的人上来伺候着病患,邵承被架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坐下的瞬间缓了口气,活过来一般。
小叔拎着拆掉的领带丢在桌子上,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道:“要不要给你找几个贴身侍卫,随时恭候的那种?”
邵承仰头靠着沙发,生无可恋:“都成,反正我这贱命也没几天了。”
伤筋动骨的还真有这么严重,他以前打架也就是个皮外伤,这下伤到内里了,邵承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疼痛。
这时,一个穿着灰青色马甲的男人走进来,询问道:“邵总,联系的工人到了,问现在就做还是等等?”
邵承听着他小叔指挥那人道:“你直接把他们带到后院就行了,叫他们动静小点,告诉他们家里有病患,顺便联系下桂姨今天能不能过来,不行就让家政那边换人。”
那人点头说好,走了出去。
邵承问:“工人来干嘛的?”
小叔在一旁坐下道:“移栽院里几棵桐木,换换心情。”
邵承了然,没有再问了。
小叔时刻记着他的事呢,看见他拿手机,一坐下就问:“谈恋爱了吗?”
邵承茫然:“我跟谁谈?”
小叔道:“前段时间不是请教我怎么让一个alpha死心吗,摆脱了吗?”
“没有,”邵承撂下手机,“比我想的难缠。”
“该不会是遇见真爱了吧?”
邵承对“真爱”这两个字觉得腻歪,缩了缩肩膀道:“什么真爱,就同学而已。”
小叔笑了笑,一副了然于心的精明感:“alpha的德性你比我清楚,他要是玩玩就会知难而退,要是真敢为你触犯学校规定,说明他确实对你有点意思,不过也不能太当真,多的是手段多的,还是要谨慎。”
邢越可以为了他触犯条例,甚至丢掉会长的位置也是做得出的,但另一个人就不是了,贺秋可不会为了自己得罪邢越,无论嘴上的花言巧语有多不知天高地厚,可事实就是他不会做对自身无益的事。
相比之下,邢越就蠢多了。
“可能吧。”邵承说。
小叔听他这意思,便问道:“他长得怎么样?等级能匹配你吗?”
“我谈恋爱又不看别人的等级,”邵承浮现那张脸来:“至于长得……跟我家德牧有一拼。”
“这什么形容,”小叔不解,直到邵承解释说就是挺帅的,他才继续说:“颜值过关,经得住小考验,还有哪里不称你心?”
“学校是禁AA的。”
邵承刚说完,小叔忍不住一笑,好讽刺一声笑:“这条例拦得住你吗?我当初说给你听也不过是让你新鲜新鲜,你要是真想搞,别说明文禁止了,就是砍头的罪也没人拦得住你,况且这条例本身就不人性,管天管地还管得了人家的情感了。”
邵承疑惑:“您也觉得这条例不合理?”
“搞AA的多了,我还见过两个Omega互相抚慰的呢,有什么大不了?况且它只是个学校,毕业后谁还能管得了你们了?社会都没有严禁的说法,一个学校的规定,谁会当真?”
“学校里还真有人遵守,我都没见过明面搞的。”
“地下一抓一大把,”小叔道:“他到底靠不靠得住,我一眼就看得出来,赶明儿带给我见见。”
邵承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说到哪儿去了。”
小叔的笑声也不遮掩,但见邵承脸上流露出几分不好意思,他心知肚明,不再多问,这时有工人进来问事,关于桐木移栽的方位问题,小叔站起来去了后院,留了个人站在客厅里照顾邵承。
邵承和那人对视一眼,看来这就是将要紧跟着自己端茶倒水的人了,他对那人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说:“您好,能不能送我回房间?”
那人过来扶他,邵承给他指了个方向,慢吞吞地移了进去。
“谢谢。”邵承说,那人出去了,分寸地说有需要叫我就好。
邵承在房间里躺下,手臂上的擦伤一晚上后已经结痂了,就是脚上稍微动一下还是疼,他仰头躺在床上,不多时有人给他打了个电话。
“小爹。”来电话的是远在天边的Omega父亲,小叔把他受伤的事跟他小爹知会了,小爹问他怎么样,要不要回家里养伤。
“没事,就是崴了一下脚,”邵承摸着胳膊上结痂的伤口说:“养几天就好了。”
小爹半信半疑:“你三天两头地弄些伤回来,都上大学了还跟人打架吗?别又唬我。”
邵承说:“这一次真的是崴脚,没打架,我小叔都把我接回来了,在他这儿您还怕我受什么委屈吗。”
“你在那边上学我又看不着,但你小叔说你确实成熟了很多,我跟你说承承,真别叫我担心了,前两天你爸还说要过去看看你,别叫他抓到小辫子。”
“您别让他来,”邵承条件反射道:“我可接待不起邵总,跟他大眼瞪小眼的有什么意思,您想办法留住他,可千万别让他来找我茬。”
“你爸只是想你了……”
“心里想就行了,”邵承道:“犯不着来见面。”
小爹电话里笑了一声,说知道了,尽量留住他,叫邵承自己好好养伤,有事往家里打电话告知一声,邵承嘴上都答应了。
电话一挂,他发现消息界面的红点,点进去是邢越的问候。
“一周够不够你休息?”
邵承噼里啪啦地打字回应:可以了。
他还是得上课,打算等能下床走动就回学校去,在小叔家固然方便,做什么都有人照顾着,但到底不是自己家里,不能太随意,邵承还是宁肯住在学校里。
邢越又回复他:等你回来,带你嗑点好的。
邵承想自己还有什么没玩过没吃过的,他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正要回复,忽然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仔细品了一番邢越这消息,总有种男朋友慰藉他的意味。
邵承浑身膈应起来,打了几个字过去。
——不稀罕。
他刚发完消息,客厅里传来动静,小叔敲了敲房门,而后握着门把手说:“走,给你介绍个漂亮弟弟。”
邵承完全没消化,这消息太过突然,他一头雾水:“啊?”
小叔倚着门框道:“忘了吗?答应你照顾鹏鹏的好处。”
还有这好处呢?邵承还真给忘了,他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对小叔那透着犀利的眼神给盯得耳朵发红,他按下手机,像是藏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似的,脸色极为不自然。
“你不是看不上学校里那个吗?”小叔环着双手道:“叔给你介绍一个身娇体软的Omega,绝对销魂地叫你忘不掉。”
第 48 章
小叔说的有模有样, 好像真存在这么一个人,邵承问:“您认真的?”
小叔笑着说:“当然认真的,难不成你以为我打趣你?他叫林夕, 富商的儿子,我跟他爸是朋友, 我看他生得好, 想着介绍给你来着。”
“您给亲儿子留着吧,我腿脚不方便。”
“是因为腿脚不方便,还是因为心里有人?”
邵承对这话就不明白了,否认道:“哪儿的事, 我都骨折了您就别折腾我了,再说了,我也不搞男O。”
小叔认了死理, 定要介绍给他:“见了面才能知道喜不喜欢,说是腿脚不便的,放心, 不让你动弹, 我把人叫到家里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小叔……”
小叔抬手打住, 不容邵承多说, 他回客厅里打电话去了,邵承听着他跟人约时间, 心想小叔竟然是来真的。
过了会,小叔走进屋子里,潇洒地说:“两个小时后到, 准备准备。”
“我准备什么?”
“心情, ”小叔说:“衣服什么的就不用换了,你这脸少条腿都能打, 林夕见过你照片,对你挺满意。”
邵承捂了下脸,躺在床上。
小叔:“这什么反应?”
邵承说:“生无可恋。”
两个小时后,人准时到了。
小叔亲自出门接的人,邵承坐在客厅里,看着门前金丝雀一般精致的Omega,他小叔的审美没得说,入得了他眼睛的,都是顶好的面容,Omega长了一张娃娃脸,清秀又稚嫩,但个头不算很低,穿着修身的西装款,衬得人彬彬有礼。
“邵叔叔。”
小叔抬手指着邵承:“人在那边。”
两人朝邵承走来。
这场面不亚于相亲,在家里是没有的事,唯他小叔不是传统大人那做派,劝他好好学习之类的,他小叔风流惯了,别说邵承现在大学,就是邵承未成年要说有合眼的他都能拉来给邵承做个媒。
不是小叔干不出来的事。
来这么久,也没听过他小叔劝学的说辞,也就是叫他少跟人起争执,其他的一概不管,今天忽然给他作这个媒,要不是腿脚不便,邵承现在都打算在人来之前跑了。
“你好。”邵承指了指自己的脚,“前两天扭伤了,不方便站起来。”
“没关系的,我不在意这个,”Omega的脸上是一份明晃晃的欣喜,这于邵承而言并不是什么好的信号,“我叫林夕,我爸爸是邵叔叔的朋友。”
邵承点点头,小叔在一边撮合道:“坐下说话吧。”
林夕坐了下来,举手投足散发着大家风范,并不毛躁,像是经过特意的培养。
小叔俯在邵承的耳边:“人我给你带来了,自己聊着,他爸跟我有生意合作,好好招待,别欺负人家。”
邵承其实想问,如果怕自己欺负他,干嘛非要给自己介绍呢,来不及问,也不能当面问,他小叔拍拍屁股走人了。
客厅里只剩下邵承和小叔拉来的漂亮Omega。
邵承第一次应对这场面,还真挺尴尬的,他抬抬手说:“你喝茶,自己倒不用客气。”
林夕两手放在腿上,盯着邵承说:“我不渴,我就是过来跟你认识一下的,邵叔叔给我看过你的照片,你本人比照片差的不是一点点,本人还是更好看。”
邵承有点难以接受直球,这种直白地夸奖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回复好,再者,氛围本就尴尬,对方这么坦诚,他反而畏手畏脚了,邵承只笑了笑,没说什么。
“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这么肤浅的人,经常跟人这样见面的,”林夕说:“是因为我相信邵叔叔的眼光,而且他说你是他的侄子,我爸跟邵叔叔有生意往来,很希望我们两家交好,我才过来的。”
“明白。”邵承捧起面前的水杯,也没喝,在掌心里揉搓。
林夕是个挺健谈的人,跟邵承见过的大多数腼腆的Omega不太一样,到底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说话得体,也没有洋洋得意和虚假恭维在里面,每一句都表达的十分诚恳。
“你的腿是怎么回事,”林夕说:“不小心走路扭到的吗?”
邵承低头看了眼:“不是,学校办运动会呢,我参加了个跑步项目,摔倒了。”
林夕咂舌:“好危险啊,我爸爸都不让我碰这些,挺羡慕你们有运动天赋的人。”
“没有,就是随便报的,也没拿奖。”
林夕又问:“邵叔叔说你是在湘江传媒学院学编导?但你不是京城人吗?怎么会跑到这儿来上学?”
邵承放下杯子,说道:“想换个环境而已。”
林夕嘀咕道:“这样。”
邵承见场面又冷了下来,记得他小叔的嘱咐,也不敢太欺负人,主动找话题说:“你刚才说我小叔给你看过我的照片?我好像没有给他发过照片。”
他连自己手机里存的都是各种死亡角度的丑照,他不会拍照,也不认为自己上相,平时别人偷拍的都比他精心拍的看起来像个人一点,邵承就没有把自己的照片外漏过,朋友圈也是常年关闭的状态,他小叔又是哪来他的照片呢?
只听林夕说:“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待会自己问问邵叔叔,照片拍的挺好的。”
好到叫人家一个富贵Omega一眼就相中了自己?那邵承还真得看看了。
“你平时有什么爱好吗?”林夕问:“我是学钢琴的,来之前还在钢琴房里练琴,有机会我可以弹给你听。”
这已经是人家很大的诚意了,邵承不了解对方,但见对方眼里的真切,他想总不能就这样干坐下去,斟酌着说:“我平时不干什么,钢琴什么的也听不太懂。”
林夕听出了话外的意思,哦了一声,但并没有放弃:“其实都可以尝试的,没什么难的,对耳朵也没那么多要求,大家都以为钢琴要懂行的人才能听,但音乐的本质就是让人舒心,你不喜欢也不会强求。”
邵承被点了一下,放开了言:“我小叔怎么跟你说的?就是单纯介绍我们认识吗?”
林夕不懂他的意思:“对啊。”
邵承揉着掌心道:“那可能是我的问题,叫我小叔误会了,我没和男O交过朋友,其实心里是不太能接受的。”
林夕顿了一下。
邵承解释道:“很抱歉,如果只交朋友什么的可以认识一下,但其他方面的我暂时不考虑的,不好意思。”
林夕长得非常漂亮,任何一个alpha坐在他面前都难以保证不心动,邵承也打心底地认为这人长得有点勾人,谈吐也有分寸,已经比他见过的大多数Omega要合眼缘,可就是有一点,始终达不到他的预期。
他总觉得对方身上少了点什么,那种挑衅和莽撞,没错,不是别人少了什么,是他邵承心思歪了,竟然觉得邢越说的是对的,觉得Omega不如alpha来得刺激。
林夕听明白了邵承的意思,不知说什么了,好半晌才问:“你是正在恋爱关系中吗?”
邵承懵了下:“为什么这么问?”
林夕说:“直觉,邵叔叔说你是单身啊。”
邵承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叫人家从他身上看出恋爱中的状态了,他澄清道:“没有。”
林夕想对方也没有瞒着自己的必要:“好吧,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跟你交朋友什么的就不必了,我对你是很有好感的,可能也保持不了朋友的那种状态,如果你看不上我最好还是划清楚吧。”
对方站了起来,朝邵承笑笑,“你也不用觉得抱歉,这也不会影响我爸爸和邵叔叔的关系,我鼓起勇气来见你,因为你确实是我喜欢的型,但你不接受男O的话,我也没法强求,打扰了。”
邵承道:“抱歉。”
林夕往外走,他对院里的小叔说:“邵叔叔,麻烦你了,我先走了。”
邵承看着他们讲话,小叔笑意盈盈地将他送到门口,邵承盯着林夕的背影,坐下来,自己发了会呆。
片刻,小叔走进客厅,问道:“这么快就聊完了,哪儿不满意?”
邵承说:“人挺有分寸的。”
小叔追问:“那你是为什么拒绝别人?自己弄懂了吗?”
邵承抬头看过去,小叔的眼神里是审视的意味,邵承大为不解:“弄懂?”
小叔坐下说:“我给你找了他来,是为了你能明白些,我瞧你给不出我个拒绝的理由,想你大抵是对人家有意思了,再不明白,找个人往你面前一坐,还有什么不懂的?”
邵承云里雾里,小叔经验之谈:“承承,你学校那个喜欢就谈了吧,别浪费自己的青春。”
搞半天小叔是绕着试他呢,邵承不自在道:“叔,我真服你了。”
他拍拍屁股就要撤退,可腿脚不便,哪儿也去不了,邵承做出起身的姿势,才恍然想起自己的伤,抬头一看,小叔正叠着腿坐在沙发上审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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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承不得不重新坐下来,拿起桌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期间听到他小叔的淡笑。
“这有什么不能承受的,”小叔玩着自己的手指,低头说:“AA恋我又不是没见过,要是家里大人不允许,你就躲在我这儿谈,我倒是好奇能叫你动心的alpha品行相貌是什么样,就明天吧,带来给我看看。”
他话说的绝对,好像笃定了邵承跟邢越的关系已经定了,邵承是不明白自己哪句话叫他小叔听出猫腻了,一来一回的对答也正常,他实在想不通。
“小叔,”邵承深深地叫了声,“不是,您把自己朋友的儿子推在我面前,就是为了试探我?”
小叔大言不惭:“有什么不行吗?我看你挺糊涂的,有另一个选项坐在你面前,你就更能明白自己的心思了,怎么样,这么精致漂亮的Omega,谈吐又这么好,你也跟我说没兴趣?”
“没兴趣。”邵承考虑都没考虑。
他觉得他小叔是闲着没事干了,大费周章地来试他,邵承语气冷了许多。
“是对他没兴趣,还是对Omega没兴趣,你自己可要分辨好了,”小叔说:“这里面的差距可大了,我大可以手撂开什么也不管,你前段时间竟然请教我,我想你对这个人大概是上了心思的,言谈之中又带着对他的偏颇,明明有无数个拒绝他的残忍手段,你不使,你图什么?”
邵承如何能在阅人无数的小叔面前掩藏心思,尤其是感情方面的事,他思前想后也不能明白是哪句话不对了,但也不想去花时间琢磨了,只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他……没有别的想法。”
小叔盯着邵承,没有再去否认他的话,也没有再规劝什么,他起身拍了拍邵承的肩膀,说道:“成,饿了没?我给你做点饭。”
小叔这反应更叫邵承心里没底,抬头对上的目光如此明澈,他像个被剖析明白的猫儿,花花肠子藏不住丁点的事儿,邵承也只好配合小叔装聋作哑,只想借着别的把这话题给带过去,于是应了声:“嗯。”
小叔做饭的间隙,邵承看着他的背影,耳边还是小叔的话,他脑海里又浮现出邢越那张脸来,拿出手机一看,私信是空的,邢越没有再继续打扰他。
邵承摸了摸太阳穴,听着身后起锅烧油的动静。
吃完饭,邵承回到了卧室里休息。
跟林夕见面并非一无所获,他总算明白邢越嘴里说的没意思,正因为邢越来势汹汹,其他人倒显得太过分寸了,他想要邢越身上的一点蛮横,那样似乎才会让事情有趣。
晚上小叔来传消息,明天他有个宴会参加,不能在家里作陪,说联系的烧饭的桂姨到了,做饭顶级,叫邵承有什么想吃的告诉她就好,还安排了几个男beta伺候他,才放心离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前两天杨尘要过来,邵承说自己摔伤了,叫他再等等,可对方说那更得去看看了,不要他做什么,邵承思前想后,才放言说:“那你来吧。”
邵承在小叔家里又休了一周,跟辅导员又多请了两天假,为了接待他的狐朋狗友。
杨尘来的时候,邵承已经能自己走动了,不过有点费劲,一瘸一拐的,看的杨尘这崽种捧腹大笑,邵承骂了他一句,叫他赶紧过来扶爹。
“其实我前两天也摔了,”杨尘抬抬胳膊,“开飞机摔到了胳膊,比你轻点。”
杨尘家就是搞航空的,他正经的不学,老爸一心想让他做航空事业,他没兴趣,但挺喜欢琢磨滑翔飞机,邵承都不知道听到多少回他开飞机出的事故了。
“真喜欢就搞专业的,你爸不是一直想让你学飞行技术吗?”
杨尘说:“做飞行员啊?我才不要呢,我只是喜欢这项运动,真叫我拉几百个乘客满世界飞我就受不了了。”
邵承看了他一眼,杨尘跟之前一样,一点也没变,他问:“你怎么来的?”
杨尘说:“坐客机,转出租,一路上历经了非人的折磨,懂吗,我看你一趟多不容易,干什么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邵承说:“还好,耳边清净了很多。”
杨尘一脸仇怨:“你是会给自己找罪受,以后心再野一点,往更偏的地方跑,咱俩那时候就趁早撂开手,少爷我是不会纡尊降贵来找罪受了。”
“一口一个罪,有什么罪了?这地方哪儿不好,下午带你逛逛。”湘江这个城市风景很美,山水都有,不像那四处环绕冷冰冰建筑物的城市,邵承就挺适应的,但他也能理解杨尘的埋怨,大少爷蜜罐里长大的,坐客机都算为难了他。
杨尘又吐槽了邵承好一会,邵承也就挠挠耳朵,听着他说,等他说累了问他饿不饿,请他吃饭,他才说这都是应该的。
结果呢,电话里答应的五星级餐厅,变成了路边的小饭馆,总统套房也变成了平价宾馆,杨尘坐在露天环境下说:“哥,你就带我吃这个?”
邵承却有理有据:“大少爷,山珍海味还没吃腻吗?来新城市就体验一下新城市的特色菜,味儿很好的,老实坐着吧。”
杨尘看看周围,这环境的确还不错,露天的竹院中陈设着六张长桌,旁边是假山假石,竹缕墙上挂着彩条灯带,夜晚把灯点上,两个人坐在这儿应该很有氛围感。
杨尘跨坐下,还是最老式的长凳,他念叨道:“地方还能勉强。”
邵承笑笑,叫服务员倒了两杯水,说道:“这地方也是别人推荐的,我自己没来过。”
他对湘江也不十分熟悉,还是问了寝室里那位才带人来的,杨尘嘴上嫌弃,实际上也没太把心思放在这儿,点的小炒烤肉上来了,邵承递给他一双筷子,叫他先吃。
“你什么时候回去?”
杨尘刚要动筷,听到这一句脸色一变,邵承笑笑,解释道:“别误会,我是打算这两天回学校的,你要是暂时不回去我陪你两天。”
杨尘听了句人话,才算满意:“我说呢,以为邵公子在新城市有更好的朋友了,不待见我了。”
“别贫嘴了,”邵承对他给自己的称呼也存有意见,“吃着饭还说这么恶心的东西。”
“我哪儿说错了?”杨尘道:“你知不知道圈里有些人都快疯了,拼命向我打听你的消息,我说我不知道,他们非说我瞒着,还说要来找你,有够疯的吧?”
“谁?”邵承拿着筷子问。
“就你那几个死迷弟,”邵承在圈子里很受欢迎,即使他脾气不太好,可他A啊,小O都喜欢的类型,认识十个九个打听邵承的,杨尘有苦难言,“以后我俩最好别同时出现,好不容易看上个顺眼的,转头过来问你的联系方式,活爹。”
邵承夹着菜吃饭,那圈子的确是乱,也是他想换环境的原因之一。
杨尘见邵承没答话,问道:“你在这这么久了还没处朋友?这儿的人对你不感兴趣?”
他跟邵承高中那会成天混在一起,邵承的脸有多吃香杨尘是最有感触的,知道邵承性子不好,来了解他的都先跟他杨尘套近乎,可以说他是看着邵承的花边新闻的,最夸张的一次是情人节那天四个Omega同时向他表白,表白墙上光许愿跟邵承在一块的就数不清了,这事当时还闹得挺火热。
“不感兴趣,”邵承塞了一口椒盐排骨,满嘴留香,“说说你吧,我这方面没进展。”
杨尘便就着自己的事一顿说,说他最近去了哪个山脉开了飞机,说圈里那些花边新闻,说他爸又数落了他什么,以及他姐未婚先孕,怀得还是个beta的种,把他爸气得半死这种荒唐事。
情绪大起大落,邵承偶尔提问一两句,杨尘便喋喋不休地转述给他,他离开这段时间圈里发生的事都能做几版新闻,但邵承都觉得索然无味,只面上没表露出来,杨尘也就没察觉,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二人吃完饭,邵承提议带他去宾馆放一下行李,小叔家到底不是自己家,邵承还是给杨尘找了个酒店,虽不是五星级,但环境蛮好,最重要的是,邵承身上钱不够了,小叔给的他没拿着,从到这儿来就没打家里要过,开销不得不省了。
杨尘说成吧,他也能忍。
邵承说回京再好好招待他,杨尘巴不得邵承欠他人情,这一听就来劲了,几个月后的事都给他想好了,叫他回去后陪他开飞机去。
放下行李,因为邵承腿脚不便,杨尘也没太折腾他,两个人商量去附近清吧里坐坐。
玩是其次的,大少爷什么没体验过?杨尘到这儿是来跟邵承诉苦的,讲话才是目的,他一堆心事没说呢,两人打了车,到就近的清吧里去,这刚下车就碰巧了,邵承遇见一张熟悉的脸,正是前几天见过的林夕。
杨尘也在人群里一眼发现了最夺目的人,他见邵承跟自己心思一样,不知情地拍了拍邵承的胸膛,“那是Omega吗?”
邵承笃定地说:“嗯。”
杨尘说:“操,长这么绝?你也心动了是不是?”
邵承回眸澄清:“前两天我小叔介绍他给我认识,我跟他私底下见过。”
杨尘纳闷:“这么巧?他长这样你也舍得放过?”
叮咚。
手机消息传来。
邵承低头看了一眼,脸上浮现了一丝有待琢磨的笑意,安静了几天的人到底还是按耐不住了,邢越问他在哪,邵承敲了两个字:清吧。
邢越很快回复:你不能喝酒。
邵承眼底玩味有加,又编辑了一条信息。
——那你来看着我。
杨尘拍了拍他,问他笑什么,邵承摆摆手,前方林夕的身影不见了,对于杨尘的提问,他方才迟缓地回应道:“他不够有劲。”
第 49 章
酒吧门前人影绰绰。
林夕的身影很快隐在人群中, 但在杨尘的脑海里却留下一个无比清晰的面容,听到邵承的话,瞪大眼球说:“他还不够有劲?他比圈里大多数的Omega都有劲, 邵公子,眼光太高了吧?”
“你管我。”邵承没解释什么, 被杨尘扶着往里面走了。
两人进了清吧, 大致看了眼,吧台的人影较多,卡座空着,年轻人占大多数, 都喝着小酒坐在高脚凳上聊天。
杨尘扫了一眼卡座,挑了个墙边中间的座位,把邵承扶过去, 去吧台叫了酒。
过了会他回来说:“你有伤,喝点热牛奶吧,我没给你叫酒。”
“膈应谁呢, 给我叫酒, ”邵承说:“服务员……”
“哎, ”杨尘立马阻止了他, “差不多行了,我也想跟你喝点, 有伤算了,喝了酒好的慢,图什么。”
牛奶和酒的差别可太大了, 杨尘跟别人不一样, 来一趟也不容易,邵承是真心招待人, 但杨尘体贴他,两人也就不你推我往的了。
杨尘在邵承面前点烟,也没坐下,打火机扔在桌子上,道:“说说吧,你跟那漂亮Omega的故事。”
邵承抬头问:“怎么?真对人家感兴趣?”
杨尘马上澄清:“我这哪是对他感兴趣,我是对你,这么漂亮的Omega都不要,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难不成还忘不掉那给你戴绿帽的女海王?”
邵承知道他指的是谁,不大在意的样子:“别说胡话了。”
杨尘哼了声:“闻星跟那傻逼又分了。”
邵承就再没有打听过闻星的事,结束就是干干净净的,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消失在对方的世界里,邵承算是一个合格的前任,只是他的朋友会担心他受伤害,为他打抱不平。
邵承没有接话。
杨尘喋喋不休道:“我来的时候,在图书馆碰见闻星了,她挺不好意思见我,她那个劈腿对象许佳杰更是在我面前头也不敢抬,我本来想找姚睿几个人办他一回给你出出气的。”
“何必,”邵承一脸平静:“我来之前已经折腾过他了。”
“听说了,”杨尘点了点烟头,“打得还是轻了,一周就出院了。”
来之前邵承特意问候了许佳杰,他是瞒着杨尘他们做的,后面还是传进他们耳朵里了。
“乔姝前段时间联系你了吧?”杨尘和乔姝也是高中同学,而且是他搭关系让乔姝认识上邵承的,他在其中功不可没,“本来她让我打听打听你的意思,想跟你复合,人没闻星漂亮,但不乱搞……”
“结束就是结束,以前的人不会再有牵扯。”邵承表明态度,十分坚决,杨尘明白了他的意思,但还是想劝劝。
“那真是没办法了,”杨尘盯着邵承评了句,“你这人就有一点不好,有时候特绝情,乔姝当年只是有点不懂事,现在好多了,该给个机会的。”
“看看我的热牛奶好了没有。”邵承低头撑着桌面说。
杨尘在原地待了会,叹口气,说服不动人,只好转身去吧台把热牛奶给邵承端了上来。
捻了烟,杨尘在邵承对面坐下来,天高海阔地聊,邵承撑着下巴,时不时发表下看法,激得杨尘滔滔不绝,必得征得他的一致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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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前两天见过邵承后就恹恹的,身边朋友请他来清吧转转,放松心情,他也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直到他看到熟悉的面孔。
他没想到邵承也会出现在这,耳边朋友正在讲笑话逗他乐,林夕的目光锁定在一个方位,目不转睛,朋友发现了他的异样,也顺着他看过去:“看什么呢?”
林夕哦了一声,说道:“没什么,熟人。”
他跟邵承还不算熟,短短几句话的交谈而已,林夕满意邵承那张脸,见过面后对他的性子也有些微的掌握,邵叔叔说他这个侄子最坏事的地方就是性子,林夕倒觉得邵承挺干脆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说明白了不耽误双方的时间,不算性子不好。
邵承拒绝他以后,他在他面前表现得也很是大度,拿得起放得下,他不想给他的身份丢人,可事实是,林夕还是有点不甘心,邵承是个优质的alpha,他不认为自己配不上他,对这个结局便有些难以接受。
他见过很多alpha,追求者也不在少数,可要说能让激起他一点兴趣的,还当真就邵承这么一张脸。
于是趁着朋友们聊嗨了以后,他借口出去,便径直地往邵承这边走,也不做什么掩饰,主动过来打招呼:“邵承。”
邵承这时才看见他的人,吧台的人多,他不知道林夕就在其中,这时杨尘不在,去卫生间了,要不叫他看见这一幕又是了不得的事。
“林夕。”邵承诧异他忽然的出现,保持微笑问:“你怎么在这?”
林夕双手交叉,有几分乖巧和顺的意思:“我跟朋友出来转转,你呢?”
二人官方的寒暄话,没有什么惊喜:“我也是,我朋友去卫生间了。”
林夕点点头,看着桌子上的酒杯,“你受伤就别喝酒了,这是……牛奶?”
邵承点头。
林夕说:“吧台还能搞到牛奶啊。”
邵承说:“我朋友要的,可能提供吧。”
林夕又点点头,两个人站着的不是滋味,坐着的也不是滋味,邵承看着林夕来的方向问:“那几个是你朋友?”
林夕扭头看过去,回应道:“嗯,有一个是我表哥,他们之中今天有人过生日,非要拉着我作陪,我平时不爱来这种地方,也没想到能在这儿碰见你。”
“巧了不是,”邵承客套道:“有空坐下喝一杯。”
林夕正要答应,身后有人叫了他一声,他无奈地看过去,这时杨尘也回来了,看见漂亮Omega,自觉地没有走上前来,站在远处给两人私话的机会。
“那……我先过去?”林夕知道邵承的邀请只是客套,不是真心,他对自己没意思,这官方话打的是个体面罢了,可他还是故作糊涂了一回,“还是……我们约时间独聚?”
邵承这话就不甚明白了,前些天两人已经干净利落地划清了界限,对于林夕现下的邀约,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有什么事吗?”
林夕迟疑道:“没啊,就……单纯喝喝酒什么的。”
这话林夕自己都不信。
他刚说完,脸就红透了。
杨尘察觉这是自己登场的好时候,连忙上前帮忙打圆场,明知故问道:“承,朋友?”
邵承看他眼里那种“你看我出来的是时候吧”的意味,抬抬手官方地介绍道:“林夕,这我朋友杨尘。”
杨尘热情地伸出手:“你好,久仰大名。”
林夕礼数周全,也不会打杨尘的脸,回握过去,点头致笑,“我不打扰你们了,我表哥叫我,我回了。”
邵承嗯了一声,目送林夕走开,看杨尘这眼巴巴的样子,他敲了敲桌面道:“久仰大名,啧,撒谎都不会撒,我刚跟他认识没几天,你去哪久仰他的大名?”
杨尘回过头,一双眼睛热切地能把人盯穿:“他心里知道不就行了?寒暄而已,谁管这客套话了。”
说完,又问:“他来干什么呢?对你没死心?”
邵承捧着脸道:“好像是。”
杨尘乐道:“上啊,犹豫什么呢,我靠这真漂亮,你那会说湘江好我还没觉着呢,这下改观了。”
林夕是邵承都少见的Omega类型,他外形非常优秀,带着Omega特有的精秀,不失气派和礼数,眉眼传达柔情,气质略有疏离,似邀请又似推拒,一举一动勾人心弦。
他是杨尘喜欢的款。
邵承说:“你对他这么感兴趣,不会是相中了人家吧?”
杨尘倒也坦荡:“怎么了,这么漂亮哪个alpha不动心?也就你,该不会是被闻星吓的,连下一段恋爱都不敢开始了。”
“我不开始不是因为她,”邵承摩挲着杯子,“你不懂。”
杨尘呦了两声,说邵承又故作高深了,邵承也不告诉他什么,让他自己猜,杨尘尽往他身上惯些“绝情哥、冷酷A、无情帝、不知福海王”之类的标签。
“我什么时候海了?”邵承对最后一个标签相当不满意。
杨尘举例说明,把圈里几个暧昧名字念了一遍:“哪个不是你鱼塘里的人?”
“都不是,别瞎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在酒吧里又坐了一个小时,邵承有些疲倦,恰好这时让人打起精神的事来了,邢越来了酒吧,给他发了消息,叫他出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邵承四处张望一眼,终于看见那边的人影,他找了个借口糊弄杨尘,说看见了熟人过去打个招呼,让杨尘等一会。
杨尘也没多顾虑,他也坐乏了,看了会手机,叫邵承自便。
穿过人群,到入口的通道里,光线忽明忽暗,邢越拎着钥匙,靠着墙壁,审视着邵承。
邵承问:“怎么不进去?”
他们大概一周没见了,这隔着时间后感觉也是浓烈,此刻的光线把邢越那张脸衬得更加分明性感,引来陌生人频频回首打量。
邢越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十分蛮横地抓起邵承的下巴,问道:“喝酒了?”
邵承被他的动作吓一跳,但又觉得是理所应当的事,他拍了下他的手腕,说道:“贱不贱?”
邢越盯着他:“喝没喝?”
邵承呛声道:“自己闻不出来?”
邢越放开人:“这儿到处都是酒精味,我舌头不伸进去怎么闻?”
邵承很想抬腿踹他,可有心无力,眼刀倒是把人剥皮抽筋了几回,“我朋友给我叫的牛奶,一点酒精都没碰。”
“真听话。”邢越满意地说。
邵承道:“别他妈往自己脸上贴金,那是我朋友要的,我不是为了你。”
“随便。”邢越也不计较,也不说话了,就这么半隐在昏暗中,目光热烈地打量邵承。
“看什么?” 邵承脾气火大。
邢越抱拳,直言不讳:“想你了。”
邵承:“恶心。”
“真想,”邢越说:“一周没见了,梦里操了你好几遍。”
邵承抬手要掐他,只是这手刚放上邢越的胳膊,一伙人从通道口往外面走,正是林夕那伙人。
“邵承。”林夕看见他,在人群中停步,又看了眼邵承面前高大的邢越,不认识也就没说话,只给邵承打招呼:“我先走了。”
邵承目送着人:“慢走。”
林夕看看他,低下头,跟着一伙人离开了。
邵承目送他们出去,邢越何其敏感,瞬间就察觉到了猫腻,问:“什么人?”
邵承本要给他好看,这林夕又恰好出现的及时,他也不用手头上那影响不了邢越的小动作了,眉一挑,唇一勾,往前挪了挪,“我家人给我介绍的Omega,好漂亮对不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邢越那双眼睛顿时就沉了下来。
邵承抬起手,捧着他的脸,暧昧如丝地说:“他约我再见面呢,你说我是周一周二周三还是……”
邢越握住他揉抚自己脸颊的手,冷声说:“有些事,我不是只会梦里干。”
“别把你挨操的日子提前。”
第 50 章
邢越这个人呢, 就是知道他故意的,他也会上钩生气,生气的样子又不像是装出来的, 邵承真想知道,他是真看不出来, 还是逗自己开心。
“我跟你又没有实际的关系, 不管我约别人,还是别人约我,都跟你都没太大的关系。”
“对,我爱管闲事, 行了吗?”邢越说:“跟我有没有关系的,我不在乎,搅黄你的好事我开心快乐, 你可以这么理解。”
他眸子黑压压的,强硬地说出这么一番话,尽管一周没有见过面, 这一碰见了, 又是让邵承无比熟悉的野蛮感。
邵承要的反应看到了, 也就不火上浇油了:“你怎么来的, 不上课?”
邢越盯着他,还在那情绪里没出来呢, 也不说话,邵承道:“认真了?”
邢越拎着车钥匙,一动不动。
邵承笑说:“以后再跟我说骚话, 我转身就走, 叫你人也看不见。”
说完,邵承就要走, 邢越这才抬手拉着他,也没敢太使劲,拎着邵承的胳膊说:“你伤好的怎么样了?”
邵承晃了晃腿,“能走动了,不能太使劲。”
邢越顺着他的腰身看,盯了半晌也不说话,邵承拿胳膊戳他:“看什么。”
邢越说:“我要是说看你瘦了没有,你信不信?”
邵承挺挺胸膛:“来,仔细看,一个星期我瘦能瘦到哪儿去,胖又能胖到哪儿去?”
“你不呛我是不舒服吗?”
“你眼神正经一点,不说下流话很难吗?”
“这不是你自找的吗?”
“邢会长在学校管天管地,在外面还管我跟谁见面?”
“对,我没自知之明,关于你的事我都想管,生气了打我一顿捶我狠点都随你。”
邵承翻了个白眼,挣脱邢越的桎梏,靠着墙面,低头盯着地板说:“你是不是认死了我?”
邢越来势汹汹,不比别人,邵承跟他周旋了这么久,也不比别人,两人仿若无声的较量,谁都不想败下阵来。
“我没这么声势浩荡地追过别人,你是目前为止我碰见过最动心的,”邢越把情话说的很是稀松平常的语气,“所以你觉得自己说两句狠话,骂我两句我就会放弃,你也就太小看我对你的心思了。”
“那你要怎样才会放弃?”邵承跟他闲聊了起来,“是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还是把你绿帽子堆得老高?你也不会放弃?你对我的心思,什么心思?不知天高地厚,不知礼义廉耻,也要追求我的心思?”
邢越甩了下车钥匙说:“怎么?”
“怎么?”邵承挑眉,“你到底是喜欢我的信息素,还是喜欢我这个驴脾气?你要是敢说后者,我能把你踹飞出去八百米。”
“我喜欢你对我爱答不理的样子。”邢越说:“这么说你考虑跟我定关系吗?”
“死。”邵承骂了他一句,反身靠着墙壁,盯着来往的人群看。
邢越又关心地说:“把伤养好,去学校的时候跟我知会一声,我随时可以过来接你。”
“用不着。”邵承说:“我可不敢使唤邢大会长。”
杨尘在里面等了许久,没见人出来,便往外面寻,找过来的时候看见邵承跟一个他素昧相识的人站在一块儿,问道:“这位是?”
邵承瞟了眼邢越,音线冷漠:“同学。”
邢越笑弯了眉眼,抬手跟杨尘招了招,自报家门:“邢越,承承室友。”
杨尘心底咯噔了一下,对于这个称呼很是不适应,他跟邵承之间都没这么腻歪,可明面上也不会表达出来:“你好,我叫杨尘,他一条裤子的朋友。”
两人较劲似的。
邵承听着他们俩打招呼,一个是身边最好的朋友,一个是虽不全然了解,但也不用特别照顾的追求者,爱怎么聊怎么聊,他一点儿不插话,甚至二人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来,他也能靠在一边充当看客。
“alpha?”邢越问。
“嗯,你应该也是?”杨尘上下打量了邢越,“气质像。”
邢越笑说:“还好,在别人眼里我不够A,差太多了。”
“是吗?”杨尘不知道这个别人指的就是邵承,“我瞧着挺A的,谁这么说,这么没眼色?”
邵承咬了咬腮帮子,斜睨了邢越一眼,正看见他拎着钥匙的手,手指纤长,节节分明,一下下地刮着钥匙圈,这微小的动作也表示了邢越的内心,他看着心情不错,语气也充满温度。@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能怪别人没眼色,”邢越不经意似的觑了邵承一眼,“是我自己表现得不够明显,赶明儿他会清楚知道,我到底够不够A。”
邵承听得浑身不舒服,抬手对着杨尘:“走了。”
杨尘还没聊完呢,见邵承抬手,钻过去扶着人,低声说:“这就走?”
邵承勾着他的肩,不爽道:“你要是想跟他继续聊,我不耽误你时间,我先走。”
杨尘立马察觉了什么,对邢越笑说:“那我们有缘再见,我跟承先走了。”
邢越假装没听见,挥了挥手:“路上小心。”
杨尘点点头,扶着邵承从通道里出来了。
两人站在外面,天色暗了,面前的汽车一辆辆滑行而过,杨尘这才问:“当着他的面这么说,也不怕人生气?他跟你什么关系?”
“死敌,”邵承回头看了一眼,补充:“仇人。”
杨尘挑眉:“你家仇人叫你承承?他妈的这么亲密,我跟姚睿都不这样叫你,把我鸡皮疙瘩叫了一身。”
“嘴长在他身上,我哪里能管得住别人怎么叫我?”
“你管不住?你是谁啊,邵承,圈里谁不捧着你,还怎么管得住别人,到这儿来上学,没多久把烈性都磨没了,是我认识的那个邵承吗?”
“别说了,”邵承往前挪了一点,“叫车了吗?”
杨尘停步,掏出手机说:“搁家里我一个电话的事,这湘江人生地不熟的,出行这么麻烦,等着。”
他把邵承放在一边,低头打车,邵承回眸又看了一眼,没见到邢越的身影,不知道他是没出来,还是已经走了。
不久,出租来了,他跟杨尘一前一后地上车,带着他在湘江又转了几圈,才回到宾馆。
邵承陪着人在宾馆里睡了一夜,小叔打电话问他回不回去了,他说朋友来了,这两天陪朋友,后面就直接回学校了。
小叔让他再休息一段时间,邵承也没有同意,他感觉差不多了,在家里养着也没什么事,小叔也不强求,只说去学校前回去一趟,他准备了几身衣服,叫邵承带到学校去换。
邵承答应了。
两天后,邵承回到了小叔那边。
当时小叔正在桌前,桌子上一堆文件,他眉头紧锁,处理着紧要的事,邵承也没多打扰,桂姨把新衣服洗干净收拾好,交到了邵承手里,邵承清点了一遍,好几套,这下完全够穿了。
“前天看你房间里衣服少,桂姨也没收拾出来几件,没衣服穿不跟我说?等我自己发现?考我呢?”小叔叠着腿,因为他此时正在处理公务,忙得时候一本正经,没平时那种风趣倜傥的轻松,这话很像是在训人,但邵承没那么敏感,也知道这不是斥责。
“没有,我衣服够穿就行了,”邵承说:“您给我准备这一大堆我也穿不完。”
“穿不完你卖,”小叔说:“你扔垃圾桶,塞床铺下垫被子,爱怎么怎么,多了总比没有要好,别你来一趟到时候我缺你这个那个,我哥问起来我可没法交代。”
“我爸不管我这些。”
小叔看了他一眼,敲了敲桌子,“过来。”
能这么命令邵承的人少,他小叔是他打心眼里佩服喜欢的,所以也甘愿在他面前扮演听话的模样,邵承在他旁边坐下,问:“有事您说话。”
“别给我贫嘴贫舌的,”小叔问:“朋友走了?”
邵承点头说:“刚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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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承说:“等我回家再聚,都要上学,两天时间转了转,够了。”
小叔了然,从一堆文件底下抽出一张卡,递给邵承:“里面十万块钱,缺什么自己买,密码六个零。”
邵承看了看那张卡,他现在手上是挺紧缺的,可也不想碰那张卡,他知道这点钱对他小叔来说不是钱,但脑海里有了另一个想法,他想去试试,所以推拒了:“不要,我要锻炼。”
小叔一副脑子抽风般看他的眼神:“锻炼?”
邵承说:“嗯,出去看看自己能不能赚钱,长这么大没工作过。”
小叔把卡扔在了一边:“随你。”
翻过文件,又说:“你要是身上没钱充胖子我是不认可的,你要是说想出去锻炼,那还算是有想法的,我不阻止你,这钱你拿也罢,不拿也成,长了嘴,缺了的时候知道说就行。”
邵承笑了一声,他格外欣赏小叔的性子,比他两个父亲都对自己的胃口,不会紧着一件事反复说,他盯着小叔的文件,问道:“很忙吗?”
不说还好,一说小叔脾气上来了,分贝拔高:“我几天没去公司,手底下的人消极怠工,给我整一堆花头出来,今天开了几个人,攒了一肚子火气。”
“您最近不是天天西装革履的吗?不是去公司,是去哪?”刚问完邵承就后悔了。
只听小叔瞪着他说:“我去哪你还不明白?”这意思大概又出去害人了。
邵承闭口不言,撑着下巴看他小叔处理文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耳边是哗啦哗啦纸张翻阅的声音,邵承腿上堆着新衣服,手敲着桌面,托着腮,突然低声说:“小叔觉得还需要多长时间?”
小叔抬起眼,看邵承盯着桌面发呆,没听见回应的邵承看过来,才见小叔审视着自己,于是解释道:“小叔和一个人定关系,基本上需要多长的时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小叔心知肚明,唇角勾出一个笑容来,手上的笔杆转了一圈,翘着脚尖道:“看对眼了一天就能定,你对他真有意思,又故弄玄虚什么呢?”
邵承也没再隐瞒,这次反而敞开了言,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说:“好玩啊。”
小叔抬眸:“好玩?”
邵承垂下手,抱着衣服,那般认真地说:“看他吃醋,看他黑脸,看他被我气的半死,多好玩?”
邵承以前觉得AO之间的信息素牵绊不够公平,现在他发现,让一个不会受自己信息素影响的顶A心慌意乱,那才叫刺激和痛快。
邵承站起身,在小叔耳边道:“您不是想见吗?赶明儿带来给您看看,我驯服的这条德牧犬,市面上有多少见,有多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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