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风呼啸而过, 掀起邢越的衣摆,他穿着单薄的上衣,连外套也没穿, 可却浑身发热,被吻过的手面传来酥麻的电流感, 刺激着浑身上下血脉喷张。
很少有人看到邢越大起大落的情绪, 别人眼里高冷的邢会长,此刻的眼里正释放着堪称兴奋的光芒,没有任何的隐藏,他看向邵承的目光是发自肺腑的高兴。
他的心里波澜四起, 邵承都能理解,原本他也没想以这种方式宣布他们的关系,但邢越的表现实在好玩, 他就总想着逗弄他一点,再逗弄他一点。
“得走了。”邵承甩开他的手,调侃完了人, 留下邢越自己在原地震惊, 他倒是漫不经心地往车子走去, 仿佛这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不会影响他一点儿状态。
邢越握住自己的手腕,脑海里全是邵承方才的所作所为, 挥之不去。
可惜现下不是什么好机会,他被邵承的举动挠得心痒,坐上车也不能专心。
周慕问他们在聊什么, 邵承说没, 话题很快换到别的地方,车子里没有什么异常。
邵承坐在副驾驶, 好像这位置就该是他坐的,其他人自觉坐在后面,邵承一上车就不需要考虑座位的问题。
他提议放首歌,还沉浸在温情之中的邢越神色柔和,看向邵承的目光有一种无名的溺爱在其中,他问邵承想听什么,仿佛这车里就只有他们彼此而已。
邵承找了一首英文歌放,女声回旋在车厢里,柔美的情歌掩饰下狂热的心思,副驾和主驾,两个人都远不如表面上的淡定,他们恨不得撕碎对方,偶尔对视上的瞳孔,有着贪婪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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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谁也不说。
不露声色是两人共同的默契。
到了学校后,邵承下了车,和周慕沈俊文回寝,周慕站在车边问邢越要不要去寝室坐坐,可惜邢会长是个大忙人,现在没空跟邵承打情骂俏,邢越委婉拒绝,同时盯着邵承嘱咐,让他们晚上早点休息。
邢越说邵承的腿伤还没好透彻,最好安分一点,不要乱蹦乱跳的,还叮嘱周慕沈俊文看着他,这种无微不至早就让沈俊文察觉出了猫腻,但嘴巴上没说,只是点头答应而已。
周慕则被蒙在鼓里,只以为邢越是待人好,并没发觉其中的异常之处,可也能理解,周慕不在寝室里的这段时间,邵承和邢越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跃。
沈俊文都目睹在眼里。
于是刚一回到寝室,沈俊文逮着周慕不在的空隙问邵承,他和邢越到底在搞什么鬼,并把自己的质疑说了出来,他原本以为邵承会生气,毕竟他不能接受AA恋,肯定会把这种联想当做对自己的不恭,然而邵承并没有特别大的反应。
他坐在电脑桌前喝茶,翘着腿,手里的水杯被他玩出了另一种意味,应道:“你的怀疑很对,我跟他正在谈恋爱。”
话一出口,沈俊文瞪大了眼睛,他本能往浴室方位看过去,确定周慕没出来,才惊恐地抓着桌沿,“跟越哥?!”
天知道这是多么雷人的消息,沈俊文如同遭受晴天霹雳,连指甲都因为太用力而退了血色。
“我本来不想说的,”邵承摊摊手,“可是你太聪明了,总能发觉异常,索性告诉你好了,保密。”
瞒着聪明人是很麻烦的一件事,邵承是个怕麻烦的人,与其向沈俊文不停编造谎言掩饰他跟邢越的关系,不如叫他这个聪明人入局。
“那你们……多久了?”沈俊文咂舌,他还是很难相信,虽然早有预感二人的关系有些特殊,可真要他确定了的时候仍旧不能接受。
“刚开始。”邵承喝了一口水,坦诚回应,他看沈俊文的脸色复杂,糅杂着各种情绪,就知道这件事在他听起来有多离谱。
邵承给他时间慢慢考虑,也不出声说什么,抬手转过笔记本来,慢悠悠地找电影看。
过了会,周慕洗完澡出来了,看见沈俊文一脸呆滞的模样,问他这是什么表情,沈俊文低头瞧了眼邵承,压下内心的震惊,什么也没有透露。
这天夜里,邵承接到了邢越的电话,他到阳台去关上了落地窗,抽着烟接待今晚必定难眠的邢会长,他问他在做什么,邢越说刚寻完晚自习,准备回家去。
“路上慢点。”邵承叮嘱,语气柔软,阳台上的烟丝向上钻,他每一句话落进对方的耳朵里都是满满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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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想见你。”一整个晚上心都没有安定下来的邢越,无比期待见到邵承,现在他们不应该隔着手机说话,刚刚确定下来的关系,容不得这半点的分离。
“想见我随时都有时间啊,”邵承摆出了懂事的姿态,“我可不想邢会长为了我落下手边的事,那我可就真成祸国殃民的妖孽一个了。”
他并不是真的为邢越着想,他现在完全可以去跟邢越见面,但是邵承不愿意,他故意要跟他分在两地,故意要在这刚确定关系后离他远远的,让他只能隔着手机听自己的声音,他不懂更高级的钓鱼方法,唯有这简单粗暴的分离最能拿捏对方的情绪。
他也就这么做了。
他要邢越想着他念着他却见不到他,一颗甜枣塞进嘴里,就要迅速冷落他,只有这样能把一个alpha的情绪最大化,比起邢越的莽撞蛮横,邵承温水煮青蛙的手段更是残忍。
他讲究效率。
邢越听他这声玩笑话,心中的贪婪更是放大,他急切地说:“我现在去你寝室里,行吗?”
他倒是不敢莽撞了,生怕败坏邵承的心情,邢越试探性地说,可话一出口就表明了他强烈的想念。
邵承不是傻子,自然听得懂他话底的心情,可却不允许人过来,说:“你见我是简单,可你大半夜地来寝室里,别人不得吓一跳?邢会长你的身份特殊,还需要我提醒你?”
他没有去寝室里的理由,明明都在学校里,但见面却如此不易,邢越此刻只为这会长的严肃身份感到懊恼,这让他连寝室都不能随意跨入,必得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才好。
“沈俊文已经发现我们的异常了,”邵承提点道:“我告诉他了,但我不希望所有人都知道,你尊重我的选择,OK吗?”
那边没有说话,邢越自然不能说不行,可他现在实在太想见到邵承,他有太多的话想表达,哪怕什么也不说只是摸摸邵承的发丝也好,他被邵承的主动勾得神魂颠倒,已全然陷了进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嗯。”良久,邢越才应了这么低低的一声,听起来有几分不情愿,但又无能为力,他总不能无视邵承的意愿,只是有几分不满足,“我们现在是一对,没错吧?”
闻声,邵承克制住想要发笑的冲动,问道:“邢越,你是傻了吗?”
他做了这么多的举动,邢越是木头?他一身的狂妄劲呢?怎么现在反而不敢确定了?
邢越说:“我只是需要确定这件事。”邵承的所作所为不是他自作多情,邵承答应了他的追求,并且愿意跟自己谈恋爱,邢越必须得反复来确定这回事。
他怕邵承出尔反尔,怕他下一秒就说自己贪得无厌,擅自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男朋友,邢越是个心里有谱的人,但在跟邵承的关系上总有几分混乱。
他必须分清楚邵承是在玩,还是真的也对自己心动。
“那好,我再回答你一次,”邵承耐心道:“邢会长,你现在有男朋友了,叫邵承,今后好好管理自己的人际关系,别叫我听到你跟别人传出什么不堪来。”
邢越听得心里满足,尽管对方是含有警告的意味,他也并不生气,反问了一句:“我会传出什么不堪?”
“不会最好,”邵承说:“邢大会长的魅力这么大,我想潜在情敌肯定不少,你管好自己的裤腰带,别给我犯浑。”
他知道邢越不是乱来的人,这些叮嘱也没太必要,只是邵承想要说教两句而已。
邢越管别人,他管邢越,这种感觉别提有多痛快,邵承的alpha的本质在邢越这里被激发到最强烈的状态,因为管不住的人才更能激起掌控欲。
他跟邢越不存在信息素的羁绊,谁也不会让对方成为非自己不可的另一半,谁也不会因为信息素就向彼此摇尾乞怜,正因为没有AO之间的特殊牵绊,邵承才更享受控制的快感。
但要讲究适可而止。
“不说了,”邵承看了眼时间,“太晚,你回去小心点,我休息了。”
他正准备挂电话,邢越却叫住了人,丢下一句:“周六跟我见面。”
他的声音总算恢复了以往的强势,既然已经反复确定了答案,邢越便不再存疑,今夜邵承故弄玄虚,不愿意跟他见面,那无聊的周末他就没理由推拒。
他的这句话丢的那么肯定,不容拒绝,听筒里邢越的声音让邵承找到了熟悉的劣根性,他就是这样莽撞,才叫他喜欢。
“干什么?”邵承明知故问。
那头传来低低的喘息,邢越看着自己的指尖,活动着筋骨,在邵承看不见的地方,眼里沉淀着浓浓欲念:“当然是干该干的事。”
第 62 章
周六这天, 邵承出了学校。
没什么好用的借口,只能说回去一趟,沈俊文心知肚明, 不大用他解释,但周慕就不一样了。
他这周不知道犯什么病, 非要拉着邵承教他打游戏, 原本邵承也没有表现出对游戏的狂热迷恋,周慕这根筋怎么搭的邵承很不能理解,对此周慕的说辞是:“俊文说你打游戏特别烂,以前老被人嘲笑, 我教你啊,我什么都会。”
邵承看过去,沈俊文做出投降的姿势, 自己的确是向沈俊文透露过游戏天赋烂的要命,让周慕这个游戏高手看不过去,贴心地要教他打游戏。
邵承对周慕道:“心领了, 但我今天没时间。”
周慕又说:“你回家?听说你是住在叔叔家的是不是?”
“嗯, ”邵承套着外套, 整理着衣袖, 完了摸着桌子上一块镜子碎片,拨了拨刘海, “走了。”
周慕指着邵承的背影,想问什么,但是人已经匆匆出了寝室, 周慕便向沈俊文投去疑惑的视线, “他这是回家的举动?”
邵承平时也没那么骚啊,周慕就没看过邵承照镜子, 这个镜子碎片还是他从女同学那儿捡来的,一直放在桌子上,邵承就没动过。
沈俊文心知肚明,但他还没有从昨天的信息中脱身出来,就算他知道邵承的举动有何深意,也不能告诉他人,他一夜都没敢相信,相信邢大会长带头搞AA恋,相信那个人还是邵承。
沈俊文拍了拍周慕的肩膀,没法向他表示自己此刻复杂的心情,周慕网瘾大,也没太把邵承的异常举动放在心上太久,很快,寝室里就传来键盘哒哒哒的声音。
邵承下了楼,往校门口去,周六这天学校里格外的安静,连小道上都不见得几个身影,大家该聚会的聚会,该看电影的看电影,一片宁静和谐。
邵承出了校门,左右看了看,邢越挑了个显眼的地方,不远处的梧桐树下,他正蹲在那里抽烟,耐心地等着人。
马路两旁三三两两的身影,邵承没太在意,径直向梧桐树底下走,今天二人心照不宣,都有和往常不同的地方,邢越的发型变了,他的刘海撩了上去,露出浓厚的眉,比之前更显成熟。
邵承则是一身不同于往常休闲风的穿搭,长大衣修身又复杂,上面坠着没系上的腰带,随着动作一摆一摆,连脚上也不再是以往的运动鞋,而是适配大衣的黑色短款马丁靴。
邢越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他一眼,受宠若惊地说:“今天很不一样。”
邵承也不扭捏掩饰什么,摊开手,问:“帅吗?”
这套衣服是小叔给他准备的,非常修身,邵承的身架子在那儿,休闲服都可以穿出味道来,这种有型的穿搭更是很好地把他的身材描了出来。
“很帅。”邢越毫不吝啬地夸奖,他站起身,掐了烟,目光仍旧在邵承的身上打量,具体是腰上,他摸过他的腰,体测那回二人交锋,邢越的目的就不在输赢上,他借着体测的机会跟邵承有多次的亲密接触,现在还记得那小腰的手感。
绝对可以称得上销魂二字。
邵承见他目不转睛地打量,也不叫停他,而是问道:“去哪?”
他们今天是出来约会的,让人心心念念了一晚上,邵承今天避不开把时间交给邢越,他早就做足了准备,不管邢越带他去哪里,玩什么,他都会奉陪。
“我倒是哪儿也不想去,就这么盯着你也能充实一天,不过怕你无聊,还是得进行些约会项目。”邢越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邵承也没问去哪,就这么跟了上去,邢越想要抓他的手,邵承避开了,提醒道:“这是学校附近,到了地方再犯浑。”
他把邢越想做的事称之为犯浑,邢大会长也不恼,现在人在身边,他不必急功近利,有的是时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邢越安排的约会项目跟别人不同,他没带邵承吃饭,也没带他看电影,而是把人带到一个竞技场。
邵承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头在排队等着什么,窗口处的工作人员熟练地操控着机器,这里被称之为alpha的天堂,事实上,这是一个大型的竞技赛事场,聚集了各种暴力比赛,那些窗口处排队买票的人,多数都是alpha这个群体。
“你带我来这儿?”邵承问,邢越怎么会想到这种地方?这并不是责怪,而是一种小小的惊喜。
“你怕吗?”邢越在机器里点了点,取出两张票来,“吃饭看电影什么的能入得了你的眼吗?”
他不走常规套路,就是怕邵承无聊,他们都是高等级的alpha,需要一定的刺激,这约会才不算无趣。
邵承说了句:“你倒是很了解我。”
邢越看了他一眼,他还不算是了解邵承,他只是想安排不一样的约会,给邵承强烈的视觉冲击。
竞技场里,邢越带邵承看的是格斗比赛,二人往相关的场馆里去,拳击手早已经就绪,邢越和邵承姗姗来迟,在开始之前入了座。
观众席人满为患,每个人都在为自己押注的拳击手喝彩,台上一蓝一红的拳击手决定你将输的血本无归还是赢得盆满钵满。
这个赛事刺激的地方就是可以下注,让观众有参与感,像是大型的斗兽场,拳击手会豁出命比拼,因为其中有大量的金钱利益,举办方连救护车都准备好了,见血是常态,于是这种血腥暴力的赛事在alpha这里如同天堂。
因为拳击手只会是武力值领先其他群体的alpha,等级越高的alpha越容易拿下比赛,观众喜欢看一个alpha将另一个alpha击倒的画面,那能满足内心小小的残虐欲。
邵承也是个喜欢热血比赛的人,从前也没少跟着父亲去看类似的竞技,他甚至登上过这种竞技赛场,在很小的时候,为了训练胆量和魄力,父亲把他丢上去过。
于是坐下后,邵承便想到小时候看的竞技赛事,拿着手中的票根,低声问道:“你安排了多少个约会项目?”
邢越往后靠,头枕着座椅,目视前方的擂台,应道:“一个。”
邵承还以为他会大张旗鼓给出惊人的数字,却听到了这样一个简单的答案,心下惊诧:“就这一个?”@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嗯,”邢越抓过邵承的手,放在腿上,和他十指交握,目光灼热,“我暂时还不想把目光放在别处,所以这个比赛结束以后,我们的约会就结束了,你跟我回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我得好好看你。”@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邵承的指尖传来邢越的体温,他的皮肤灼热,烫着自己的手指,观众席的人多,嘈杂之中,邵承听得不甚真切:“你说的是看我,还是干我?”
邢越闭着眼睛,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紧紧捏了下邵承的手指,在大腿上揉搓,应了句:“都行。”
几分钟后,竞技开始了。
擂台上的拳击手虎视眈眈地盯着对方,每一拳都让押注的观众提心吊胆,谁倒了下去迎接来的就是着急的拍手声,场馆一瞬间变得喧哗热闹。
邵承的手被邢越紧紧抓着,这个项目像是只为邵承打发时间准备的,邢越的目光根本不在擂台上,他时不时抬起邵承的指尖,抚着他的指甲,并轻声问:“回去后我给你剪指甲好不好?”
他语气宠溺,仿佛身边坐着需要照顾的孩童一般,邵承见他心不在焉,质疑了声:“会长,你目光应该在哪里都不知道吗?”
邢越置若罔闻,仍旧盯着邵承的手:“那天拍戏的时候就发现了,今天有机会,我给你修指甲。”
邵承见他病得不轻,也不多加理睬,他喜欢看拳击赛事,目光放在擂台上,蓝色方拳击手占着上风,红色方刚从地上爬起来。
“打啊!他妈的!”
“别让我输钱啊!老子的身家性命都压在你身上了!”
观众嘴里的话不知是否夸张,邵承没有下注,于是谁输谁赢,他都不必慌张。
这比赛让他想起体测那回,他跟邢越也有这般的较量,两个月前他们针尖对麦芒,互看不顺眼,如今和谐地坐在这儿,他把手放在邢越的腿上,邢越抚着他的指尖,可应了那句世事无常。
“邢越,”邵承忽然说:“买个股,猜猜谁会赢。”
邢越心思不在比赛上,但邵承这句话倒是让比赛有了看点,他试图把比赛变得更有期待性,便问:“有奖励吗?”
邵承看过去:“赢了再说。”
他们二人下起了赌注,邵承买了蓝方,邢越也想买蓝方,以现在的局势看下去大概蓝方会赢,不过邵承已经买了蓝方,他就不好重复选择了。
“既然是赌注就要有奖励和惩罚,”邢越盯着擂台说,“如果你赢了,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如果是我赢了……”
邵承看过去,邢越目光凶悍,显然是在盘算什么不好的东西,他追问:“你赢了怎样?”
邢越抬起邵承的手,贴着自己的唇,他不注地打量着这只手,半晌丢下一句犯浑的话:“你给我手好不好?”
嘈杂的人声,擂台上的激情,什么都掩饰不了邢越的混账,邵承大可以不搭理,和邢越对视了几秒钟,他忽向后一靠,抬手摸了摸邢越的下巴,逗狗似的,应了句干脆的:“好。”
第 63 章
他答应的干脆, 这倒是邢越没想到的。
邢越并不知道,在来之前,邵承已经做足了准备, 什么他都玩得起,他知道邢越的贪婪程度不会允许他老实地度过这一天, 奉陪就是邵承的潇洒和大气。
何况台上的拳击手, 很明显是他压的那个人占据上风。
“十、九、八、七……”
红色方被击倒在地,场下的观众欢呼雀跃和垂头丧气的叹息融为一体,这比赛调起了邵承的胜负欲,转头看向邢越说:“有机会我们俩也打一场。”
他们交过手, 但没有明确的胜负,邢越的武力值深不见底,何况还特意学习了某种格斗术, 体测的赛场上邵承大致察觉出自己应该是拼不过邢越的,等级相当,邢越又是练过的情况下, 他赢得概率不大。
“没兴趣。”邢越恨铁不成钢地盯着擂台上被打倒的红色方, 他半点没有心疼的意思, 全然是对方毁了自己期待的恼怒。
邵承明白他此刻的心情, 胜负已定,红色方被击倒数次, 蓝色方稳稳立于擂台,可见两人的技术压根不在同一个水平,直到红色方又一次倒下再也没起来, 邵承感到那攥着他手指的力道加大, 这结果不顺人意,邢越赌输了。
邵承讳莫如深地一笑, 替他可惜道:“哎呀,邢会长,这结果好像不如你意愿。”
邢越没得选择,赌红方是迫不得已,邵承抢占先机,这一赌很是不公。
他没计较这个是因为这荒唐的奖励邵承不可能允许,现在他又突然想赌一把,赌邵承能不能玩得起。
“我上去打算吗?”邢越忽然提出一个建议,“赌约还算吗?”
邵承见他如此认真,知道邢会长是势在必得了,于是叠起腿,晃悠着鞋尖说:“就这么想赢我?”
邢越粗鄙又坦诚:“天知道我有多想办你。”
说完,他丢开邵承的手,从观众席起身,往擂台走去。
此刻大家急着分赃,根本没注意邢越的动作,连裁判都在看着奖金桶,没人理会那个被打倒的拳击手。
“我申请参加。”邢越对裁判说,一旁的裁判正在为胜利者祝贺,并抱着瓷器桶递给赢家。
裁判不屑地看了眼邢越,以为对方是来搅局的,说道:“报名走流程,没有这么马虎登场的。”
邢越自知这个请求会被驳回,他早已经准备好了说辞,不急不缓道:“我是附近的学生,对擂台渴望已久,你们每场比赛我都来看,期盼着能跟你们的赢家较量一场,赢了我不要奖金,我图的是声名,举办方不敢吗?”
裁判不知道这人是哪来的狂妄,听完他的缘由又不能给场馆抹黑,语气略带恼怒话语又算得体地说:“首先感谢你关注我们场馆的赛事,但这是大人的游戏,小孩子不方便参与,磕了碰了的我们不好向家长交代,希望你能明白。”
“我是顶级,”第一次,邢越为自己的等级而庆幸,只听他这么一说,裁判的眼里有几分震惊,邢越继续道:“你们等级最高的拳击手,有几位?”
顶级少见,但如果能在这种竞技赛上看见顶级的较量,观众自然热血沸腾,他们巴不得一赌顶级的风采,如果顶级赢了,那他们会喝彩,如果顶级输了,那他们更激动。
顶级这个群体在普A这里很是不受待见,谁希望自己低人一等呢?他们一边畏惧诋毁顶级,一边恨自己不能成为顶级,交杂的心情难以言说,但瞳孔里的期待却是真实。
观众席热血沸腾,大叫着说:“裁判长!让他打啊!我们也想看看顶级到底有多牛逼!”
“就是啊!这不是他自己要挑战的吗?站着还是趴着都是他自己的命啊!嘻嘻……”
邵承听着这些起哄声,他原本以为顶级才有恶趣味,却忽视了普通人的恶劣。
裁判扫了眼底下的观众,留有最后的善心,抬头警告邢越:“这不是靠信息素压制人的赛场,尽管你是顶级,武力值天生高于别人,但你的对手都是专业的拳击手,他们打拳像你吃饭一样平常,没有信息素的帮衬,你可能连我们这里的一个二级打手都不如。”
信息素等级分为五等,分别是一级二级三级四级和顶级,四和三之间的差距不大,但三和二开始就有着明显的鸿沟,场馆里最高级的alpha也仅仅一级而已,顶级天生破坏着平衡性,因为信息素带来的威力是其他级别远远不能及的。
虽然场馆并不禁止顶级参赛,但对方是个学生,这便让裁判有些微的动摇,毕竟长年主持这个赛事的他,也想看看顶级和其他级别的差距,可对方不是专业的,真出了事他可负责不起。
邢越见裁判略有思考,便知这事不是不可行,他添油加醋道:“不用把这比赛算进正式场次里,就当做一场娱乐局,观众愿不愿意下注是他们自己的事,无论怎么说,你们都有的可捞。”
裁判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对方已经脱掉了外衣,一副势必玩这么一场的意思,他想这学生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登缺乏信息素帮衬的赛场,眼见着他连败者的手套都戴了上去,底下的观众又兴奋地期待着,裁判瞄了他一眼,并不看好地松口道:“那祝你好运。”
他吹了一声口哨,蓝色方的胜利者没有下场,打赢一个学生对他来说并不难,尽管听说他是顶级,蓝色方也毫无怯意。
“别说叔叔欺负人啊同学。”
邢越神色平静,好似没听见,他不愿意搭理这个场馆里任何的声音,在倒计时的时候,目光紧盯着观众席的一个方位。
邵承眼里没有半点的担心,邢越很贼,他没有告诉别人他练过什么,这将导致对方轻敌,更有利于他。
一声令下,紧张的比赛再次开场。
观众席纷纷押注,少数人将邢越放在眼里,认为专业的事还是专业的人更可靠,但也有几个坚信顶级是天生强者的人为邢越买了股,他们时刻关注着场上的动静,让人期待的一拳打倒顶级的奇迹并没有出现。
在别人眼里邢越只是个学生,虽然看起来高挑健硕,但学生这个头衔跟温室花朵一样,是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时期,他们这样以为着,却看到所谓学生步步紧逼对方,拳拳猛烈的画面。
邢越丝毫没有手下留情,他的打法很是激进,进攻是最好的防守被他淋漓尽致地展现,每一拳打在对手的身上都是凶猛而果决的。
一开始大家还以为他在装腔作势,没几回就要被专业拳击手教做人,可那场面迟迟没有发生,倒是邢越步步紧逼,将拳击手压得无路可退,在边缘徘徊。
拳击手盯着邢越的眼睛,这双眼睛沉着又凶悍,他一点儿也不紧张,完全没有面对专业人员的怯懦,刚开始他也以为对方在给自己造势,才打的这么凶,其实也就是花拳绣腿而已,可连连被击退无法反击后他才明白,这个顶级真不是闹着玩。
“怎么还后退啊?!上啊!教育小孩了,还让什么!”
更多人期望着拳击手将邢越击倒,他们为拳击手下了大赌注,容忍不了拳击手陷入劣势,乐观的心态觉着拳击手是在放水,天知道内行已经看出了猫腻。
“这个学生有点看头,”坐在邵承身侧的男人说:“有点像练过的啊。”
另一个人拎着矿泉水,紧张地喝了一口,兴奋地抖着腿:“紧张死了他妈的,这顶级可别让我失望!”
邵承听着他们对邢越的认可和期待,心中波澜不惊,就像他知道邢越愿意登上这个赛场,势必有取胜的把握,他那么想跟自己做点什么,就是为了这所谓的奖励,打不过他也会拼上性命玩这一场。
邵承从前未曾跟任何一个人有这样快的进展,他甚至没有吻过乔姝和闻星,两任前女友都十分漂亮,但邵承从未想过更亲密的事,甚至于对杂志上身材火辣的嫩模,也没有过这般狂野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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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撕碎邢越的衣衫,放肆地驰骋,就用他现在的眼神盯着自己,虎视眈眈又充满了暴力性,那是一篇在邵承心底不宜翻开的性/爱美学。
他怎么会陪着邢越胡闹呢?怎么会在刚刚确定关系后的第一次约会上就给他做那么过头的事呢?那些事他以前听着都心理不适,现在竟迫不及待地期望发生?
是他自己被邢越带肤浅了,还是在他邵承的心底,本就是这样恶劣的人,只不过一直没被挖掘出这一面而已,只不过遇到的人不足以让他犯浑而已?
“砰!”
擂台上的拳击手被打翻在地,邢越戴着拳击手套稳稳而立,底下早已经沸腾地嘶吼起来,他以绝对的实力收服了人心,让观众席对他再没有一声的质疑。
“十、九、八、七……”
熟悉的倒计时声音再次响起,那拳击手的嘴角竟溢出一抹鲜血,颤抖着想要爬起来又几次失败,大家揪心地望着擂台,邢越目光里的冷色让他站在那里像一个没感情的机器,可越是这副样子,越让邵承心情澎湃。@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原来自己这般恶劣,看到这样残暴冰冷的眼神时,他对受害者没有半分的同情,激起的是深深欲念,他跟上流社圈某些令人痛恨的alpha有什么区别?
“三、二,一……”
一声口哨响起,裁判宣布了胜利方,他高举邢越的手,仿佛在向观众宣布顶级alpha的实力,他满脸振奋与欣慰,与在场的大多数观众一模一样,露出对邢越五体投地的眼神。
邢越摘掉拳击手套,冷静地走下擂台,将欢呼声与崇拜的目光抛之脑后,他目标明确地走向邵承,站在他的面前,在多人的注视下抬起他的下巴,热汗掉在邵承的脖颈,他问:“满意吗?”
在这样的场面下被问这句话,而只有自己明白他指的是什么的邵承,明晰地感受到氛围被推上最高点,人人都在好奇邢越的身份,不知这一场出够了风头的比赛又俘获了多少芳心,而只有他能享受邢越热烈的注视,那让邵承的虚荣心来到最巅峰。
他敢说,敢赌,就敢实现。
甚至等不到回家,等不到找一个隐蔽的房间,在竞技场一个昏暗无人的走廊上,在拐角里,邵承便将人送上了顶峰。
别人能看到的是邢越在擂台上的风光,而那冷静优雅威武的魅力此刻全然不复存在,他像个喜欢甜食的小猫偷吃到硕大的蛋糕,他在蛋糕里缴械,在蛋糕里疯狂,直到那溢出的奶油抹上邵承的双手。
五分钟,比他击败拳击手的时间短,五分钟,比他从擂台上走下来的热汗掉得多,他湿了的秀发搭在青筋抽动的额角,混沌的目光带着别致的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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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紧张的比赛不会让他方寸大乱,而这样一点甜头却能让邢大会长暴出无数条青筋,他的手插进邵承的发丝,本能地向下按,他想要的更多,但奖励仅此而已,于是他只能压在邵承的肩膀喘息,贪心不足地问:“下次我赢什么,能直接干你?”
第 64 章
邵承抬起手, 不理会邢越的贪婪,只把他的欲望展现在面前:“比我想的快。”
他还以为要费很大的功夫,还以为要让这么一个贪心不足的alpha缴械投降要很多技巧, 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事,毫不费力的事。
“我自己需要更久, ”邢越青筋遍布的手背贴着邵承的耳朵, “还是你活好。”
邵承想骂一句滚,可对邢越这种死皮赖脸的人来说估计没什么杀伤力,他贴着墙面,命令道:“给我洗手, 邢越。”
邢越摸着他那只手,抬起来,放在唇边, 邵承顿时被他的举动惊到了,“你还真不嫌恶心?”
“我自己的东西我嫌什么?”邢越拿纸巾擦了擦邵承手上的污秽,“你的我也不会嫌弃, 放心好了。”
邵承瞪着他, 无法理解道:“你真像个变态。”
邢越笑了一声, 没否认, 他就是这么个变态,变态到第一次约会, 就要人家给他做到这个地步。
但是邵承玩得起,他很欣慰,也很佩服, 换做谁也不会刚刚确定关系就同他玩这么刺激的事, 还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随时会有种撞破的感觉, 助力邢越更快地达到顶峰。
他给邵承擦完双手,又靠着墙面缓了好一会,那眼神才从浑浊变清明。
就在他们刚刚结束劣行时,有人从拐角经过,抬头看见二人神色不寻常的模样,路人匆匆而过,邢越瞄了眼那人收回目光,食髓未知地走过去捧起邵承的脸就要吻。
“啧,”邵承偏开头,躲开了他这个突然的动作,“你不嫌我还嫌呢,赶紧回去给我洗一遍。”
邢越低笑了一声,还是凑上去,硬生生吻到了人才算作罢,他安抚似的温柔又满足,贴着邵承的面颊说:“下回我给你弄。”
邵承一把推开人,不听他的混话,抬步走了出去。
邢越闭上眼,回味无穷,他盯着邵承的腰身,插兜亦步亦趋地跟上去,比赛还在继续,场馆里的人还在喝彩,他超额完成了今日的目标,这第一次约会不仅让邵承深刻铭记,连自己都大受震撼。
天知道上个月还排斥AA恋的邵承,第一次约会就愿意陪他邢越玩这种把戏,这怎么不算在意,怎么不算喜欢,怎么不算小小的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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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越想得丰富,身体里的某种激素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让他热血沸腾,连臆想都能取悦到自己。
邵承在前面走着,他不知道邢越在磨叽什么,走过几个地方也没看见卫生间的指示牌,暂且作罢在外面处理的念头,站在竞技场的门口,看到大批涌入的alpha,他回头问邢越:“去哪?”
邢越拎着车钥匙,自然而然地抓住邵承的手腕,带路道:“我家。”
他今天的约会项目真就只有这么一个?邵承上了车才发现邢越没说谎,真不像他,他以为邢越这么周全的人会安排一揽子计划充实他一整天,起码得在外面显摆够了才回去,却没想到他这样就算满意。
邵承上了车,坐在副驾驶,方才里面昏暗,他可以掩藏情绪,现在光线充足,脸上一丁点的不自然都会让邢越捕捉过去。
“害羞了?”邢越盯着邵承四处闪躲的目光,像是不知道该看哪里。
或许是因为场馆里的氛围问题,大家都激情澎湃,邵承说什么也就不顾忌,胆子也是空前的大,如今光天化日之下,他竟生了点难为情的感受,被邢越这么一问,脾气登时升起:“你他妈管我?”
所谓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邵承也玩得转这一招。
邢越也不恼,扶着方向盘笑,他发动车子,将车子掉个头,从竞技场的车库里开了出去。
车子开回了自家的小区,这个破旧的小区实在称不上是新鲜,但邵承对这里有着独特的记忆,那是因为邢越的居住环境太过诡异。
他跟沈俊文上次回去的时候,两条腿蹬的比谁都快,都怕有脏东西缠身,而今日不会,或许因为是白天,楼道里没那么暗,或许因为身边跟着的是邢越,邵承总充满了莫名的安全感。
上楼的时候,邵承问:“你们电梯还没修吗?”
天天爬楼梯谁受得了?邢越年轻力壮的就不说了,小区里总有老人住吧,没电梯倒是挺不方便。
“没出事故是不会修的,”邢越拎着车钥匙稳步走着,习以为然,“你要想用也能用,不怕死就行。”
邵承顿了顿脚步,丢下两个字:“离谱。”
他无法明白这边的物业是什么脑回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一直也没机会住在这种环境,电梯明显老化物业也可以视若无睹?真出了事故再来修?也不怕为时晚矣。
“老小区,能搬走的人都搬了,谁还愿意住在这种环境里?况且这小区里住着两个煞星,早把人胆子吓坏了,信不信的,国人还讲究着风水呢。”邢越爬楼的速度很快,不知道累似的,好在邵承腿长脚长的也能跟得上。
二人很快到了七楼,邢越回头欲扶邵承一把:“腿没事吧?”
邵承没接下他的好意,“没事。”
邢越看了一眼,确定没事,走过去开门,隔壁的人家房门紧闭,邵承多瞅了两眼,这动作被邢越捕捉到了。
“这两天没尸体,”邢越推开门,“进来吧。”
房间里收拾得干净亮堂,灯光打在灰色的地板上,一抹尘埃都看不见。
邵承犹豫着要不要换鞋子,但上次邢越也没让他们换,他就走出了玄关不打算换了,邢越推上房门,走到一边的水池说:“过来,我给你洗。”
邵承挪过去,把手伸出来,水柱浇在他的双手,他提醒道:“倒点洗洁精。”
邢越提起一边的洗手液,抹在他的手上好好地清洗了一遍,他抚着邵承的手指,一根根地揉搓,被水冲着的手变得又娇又嫩,邵承瘦,肤色白,手指葱似的,纤长又好看,此时上了洗手液,湿滑柔软的,摸起来特别畅心。
“没想到你真会这么做,”邢越低头说:“我原本只是抱着打趣的态度。”
别说他了,邵承自己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豁得出去,算是破例了,第一次跟人有这么夸张的进展,“怕你觉得我玩不起,到时候又给你把柄说话了。”
邢越乐了一声:“你不是不在意我的看法吗?”
“什么时候?”
“时刻,”邢越说:“天天把你管我挂在嘴边,我是你男朋友,怎么就不能管管你?”
“那也要看看你说的是不是人话,干不干人事,你自己什么混账你自己不知道?”
邢越推上了水龙头的开关,拿过一边的毛巾,包着邵承的手按压了一遍,“我就是知道自己什么东西,才对你很是克制,真要想为难你,脏的就不会是这双手了。”
邵承白了他一眼。
邢越擦干他的手,从一边的抽屉里找着指甲刀,他时刻记着给邵承修指甲的事,他特喜欢邵承这双手,指甲修完了一定更漂亮。
邵承在一旁坐下,上回这里还有沈俊文呢,今儿就他跟邢越,还有邢越那只养了五年的猫,猫儿晃悠到了邵承的脚边,大概是还记得他的气味,并不惧怕他,而是抬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邵承。
他记得邢越说这只猫是他妹妹捡的。
于是难免想到邢越提起家人时的模样。
邢越提着指甲刀过来,在邵承一旁坐下,牵过邵承的手,抚了抚红润的指甲,“养的挺好一双手。”
邵承的手漂亮得可以直接去当手模,以至于邢越总喜欢抚他的手,拳击馆里没摸够,这会还要仔细地欣赏一遍才下刀。
“我爹这么疼我,养的能不好吗?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邵承颇有自知之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腻人又无聊,人没养丰腴都算庆幸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邢越低笑了一声:“温室花朵,以后也不用沾。”
“咔咔”修指甲的声音响了起来,在邢越的腿底下有一个垃圾桶,被处理的指甲尽数落了进去,邢越的动作缓慢,怕伤到人似的,修指甲是个细活儿,粗心剪多了就不宜做形状了。
“你养我啊?”邵承调侃。
“我什么不会?”邢越弯腰,捧着邵承的手说,他的目光柔情蜜意,正是一个陷入热恋期状态的人该有的模样。
那倒是,至今为止,邵承还真没碰见什么邢越不会的东西,大到拍摄小到修指甲,样样精通,他十分不解地问:“你天天都在学习些什么?”
“很多,技多不压身没听过吗?”
“你要选秀啊?”邵承审视道:“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琴棋书画信手拈来,邢大会长这样的人要说没野心我可不信。”
邢越用锉刀磨了磨修好的指甲:“有啊,我野心大着呢,将来把你这个顶级娶回家算不算?”
小猫叫了一声,挠得人心痒,邵承低头看了一眼,磨灭他的意志:“你哪儿娶得起我?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十里红妆,一个也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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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邢越在桌角砸了砸指甲刀,“那就生米煮成熟饭,做最混账的登徒子吧。”
邵承想抬腿踢人,又不敢轻易动作,怕“刀剑无情”伤了自己,指甲刀也是刀,他还是要注意点。
邢越已经修到了他的另一只手,邵承盯着挪到邢越腿边的猫,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下邢越的脸色,看他心情还不错,才忽而提起:“跟我讲讲你家人的事。”
邢越的动作一顿,抬起眼睛,目光登时变得危险:“嗯?”
邵承知道他不乐意提,但他不想当学校里那批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他跟邢越的关系注定他要比别人知道得多,他也该比别人知道的多。
语气便强硬了起来:“跟我讲,邢越。”
邢越的目光危险,像一头打盹的虎豹突然被惊醒,瞳孔里有几分残虐的意味打转,他之前谈起家人是一副随意的模样,好似不为之感伤,但今日明显有些微的不同,尽管他想掩饰,但邵承还是察觉到了。
“也许这个提议会让你不开心,”邵承没让他把这事糊弄过去,步步紧逼,“可我是你男朋友,我就有权利知晓。”
邵承神色坚定,势必今日要听到这件事。邢越知道这事无法带过,他沉默了片刻,忽然扔开了指甲刀,抓着邵承的手把人从沙发上拽到自己的面前,扣着他的腰仰头说:“好。”
他想听,他就跟他说。
他不允许自己掩饰,他就摊开牌玩。
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呢,博得恋人一分的疼惜又有什么不好?有些人喜欢卖弄悲惨的家世,他没打算卖弄,但邵承硬要听,他也不会不答应。
邢越分开双膝,神色暗沉:“坐上来,我什么都告诉你。”
第 65 章
邵承看了看他的双腿, 邢越对他露出邀请的姿势,空间这么小,他俩还要挤在一块儿?另外, 这邢越也真是会借题发挥,他就想知道点要紧的东西, 他还蹬鼻子上脸地要求什么了?
邵承不理会, 甩开他的手说:“我理你呢。”
这时,邢越那被甩开的手又袭了回去,拽住人就朝怀里捞,邵承没得防备, 身后飓风般的吸力让他脚下一轻,慌慌张张地跌进邢越的怀抱。
“尼玛。”邵承有感而发了一句。
暴躁哥以十分羞耻的姿势跌进邢越的怀里,被人扣住腰, 锁在臂弯中,邢越贴耳说:“我让你好好坐下了,你不从, 非要这么性感的姿势跌进来才好吗?”
邵承没有坐在邢越的腿上, 而是坐在邢越分开双膝让开的那点沙发上, 他人却是深深陷进了邢越的怀抱, 和他看起来如胶似漆的,这样的姿势让一个顶A如何能接受?邵承浑身起鸡皮疙瘩, 缩了缩肩膀,命令的语气:“让我起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让。”邢越也坚决。
邵承以目光回杀他,“邢越, 别给我蹬鼻子上脸。”
“你打我。”
“你他妈以为我不敢吗?”
邵承提起拳头就要动手, 可奈何双臂被邢越两只铜墙铁壁的胳膊给锁住了,这姿势让他一时间难以使力, 邢越肩宽体硕,缠得邵承只能抬眼瞪他。
“你敢,我知道,”邢越哄着说:“别打我,我还要讲故事给你听呢。”
邵承说:“我不听,给我放手。”
“这么刺激的故事都不听?以后再想听可就撬不开我的嘴了。”
听到这儿,邵承放弃了挣扎,回头凝了眼邢越的脸,悔恨道:“真不该这么早让你得逞。”
他指确定关系这件事。
邢越这会子的厚脸皮,邵承恨不得再磨上他好些时候。
邢越笑了声,不做理会,将人稳稳捆在双臂中,摸过一边的指甲刀,确定邵承不会挣扎,他才放开了人,抬起他那只还没修完的手继续干活。
“你想先听谁的故事?”
邵承同他一起看着自己的指甲,方才坐在那边,没仔细看,不知道邢越的手法,这时角度对了他才知道原来邢越还给他修了形状,月牙式的,比那四四方方自由生长的形状好看多了。
“所有人,你随便讲。”
邢越握着指甲刀,看着刀尖去除邵承多余的指甲,这过程竟让心神格外安定,“先说我妹妹,因为所有事都算是因她而起。”
邵承没有出声,这代表邢越可以继续。
邢越便沉稳地开嗓讲述了起来:“我妹妹被奸杀那一年刚考上本地的重点高中,犯事的是三个同校男A,调查的时候学校里的人都表明我妹妹跟他们没有任何情感纠葛,所以这是一场临时起意的谋杀,当时是处于假期时间,一夜之后母亲如何都联系不到她,我当时不在家,父亲当时在处理一件重要的人命案,忙的几天没合眼,收到消息我们都赶了回来,报了警,父亲作为老刑警的敏锐直觉当下就判定妹妹出事了。”
咔哒,又一个指甲修好了。
“果不其然,费尽功夫调查了几天,终于在一条河里打捞到了我妹妹的尸体,她浑身赤/裸肌肤擦伤,被装进一个蛇皮袋里,最顶头塞满了石头,人已经泡得不成样子了,我母亲看到她的模样当时就晕死过去,从此一病不起了。”
邵承沉重开口:“所以你父亲杀的三个人,就是害你妹妹的凶手?”
“是,”邢越说:“你知道那些凶手什么来历吗?他们是当地名企的儿子,个个背景庞大,我父亲虽做了多年刑警,但他是个人情世故上的老顽固,没结交多少局里的朋友,查我妹妹的案子你推我推,谁也不愿意去触碰湘江能说一不二的人物,湘江本是个小城市,能发展到现在这样跟这些企业家脱不开关系,我理解警局没背景的人不愿意趟这浑水的心理,父亲也理解,所以不再把希望放在局里,人人都以为父亲要放弃的时候,他却在筹划如何让犯人陪葬。”
原来如此,所以邢越的父亲是为了女儿才成了连环杀人犯,并不是天生的心理变态,所有的传言都不对,连新闻刊登的都不对。
“那三个人的背景无法让父亲将他们绳之以法,无奈之下,这就是我父亲能给妹妹的公平,只是可惜了脆弱的母亲,她接受不了同时失去女儿和丈夫,在得知父亲被捕的消息后她一命归天了。”
这故事本可以讲得更长,但邢越没含太多私人情绪在里面,只捡重点的说,很快也就把整个家庭的状况表述清楚了。
只是邵承听得困难,他想不出邢越为什么可以这么冷静,语气里没有半分的感伤。
“有人说是你报警把你父亲抓起来的,”邵承问:“邢越,你在其中是什么角色?”
这个问题叫邢越有了片刻的沉默,他是因为问题沉默还是因为修指甲修得认真没来得及回答,暂且不能断定,只见他抬起邵承的手,欣赏了一遍,才缓缓说道:“人已经杀完了,就像大戏落下帷幕,总要有人来收场。”
“你父亲叫你报警的?”
“他没说过。”
“那你自己打电话送你父亲进去,你就没有过任何包庇的想法吗?毕竟他是你父亲,他也不算是滥杀无辜……”
“他杀人的时候我就在现场。”
邵承皱起眉头,凉意从身后蹿升。
邢越道:“他跟我说,做你该做的,我就知道我该做什么了。”
此时指甲已经彻底修完,邢越抬起邵承的手吹了一下,压在他肩头问:“好看吗?”
邵承浑身凉嗖嗖的,哪里有心情欣赏指甲好不好看,他眉头紧皱地问:“邢越,你都不会难过吗?”
他问这个问题做什么呢?他怎么不会难过呢?邢越是个人,不是块铁。
邢越声线毫无变化,依旧平静:“难过有什么用?会让人复活吗?会改变什么吗?既然什么都不行,我还多余掉那几滴眼泪?”
邵承理解他的话,又无法理解他的情绪,眼泪是表达悲伤的一种途径,邢越的意思好像他从来没有走过这个途径?
“你没哭过吗?”
“我记事的时候没有。”邢越说:“如果你指在襁褓里或者刚出生的时候那肯定是有的。”
那时候谁没有哭过呢?但从他记事开始,这些年里发生过的各种事他都从来没有掉过眼泪,家里这么重大的变故也没有,邵承就不太能理解了。
“怪胎。”邵承不知回应什么了。
邢越和他十指交握,贴着邵承的脖颈哼笑:“怪胎都能找到这么诱人的男朋友,你嫉不嫉妒?”
邵承躲了下说:“说这么严肃的事还能这么犯浑?你心里有没有你家人。”
邢越停住动作,握住邵承的纤腰,将人扭过半个身子,抬他下巴,一本正经地说:“我不是卖惨那一挂的,但这并不代表我不把他们放在心上,你要是想看我郁郁寡欢一蹶不振的样子那么很抱歉,从出事到现在一茬接一茬,我根本没时间躲在那儿掉眼泪,做无用功,甚至是顾影自怜。”
话落,他捧起邵承的唇索吻,可亲了没两下就被制止了,邵承扭开头,以面颊贴着邢越的唇,问道:“警局就没有一个人真心帮你父亲?”
需要走到这个地步吗?一个老刑警,自己身陷法网换来公道。
“有,”邢越抚着邵承的脸蛋:“他们同意把犯人关几个月。”
“只是关几个月?”
“还能怎样?人家多的是人脉叫你不得不放人。”
邵承总算理解邢越父亲的做法,换位思考,他接受这样的结果坐得住吗?想来是不可能的。
邢越的唇蹭着邵承的后颈,腺体的地方凸起,他咬着阻隔贴的边缘说:“承承,把这摘了吧,我想闻闻你的信息素。”
邵承没动静,邢越便把沉默当做了赞同,抬手要掀开那厚厚的阻隔贴,却感到邵承浑身一颤,扭过头问:“你干什么?”
他目光防备,如反应机敏的猫儿。
邢越道:“我跟你说话你都听不见,想什么呢?”
邵承说:“想你家的事。”
邢越笑了笑,捧着邵承的脸道:“还在想这个?有什么不明白地直接问我,我会不告诉你吗?”
“那好,我问你。”邵承直接道:“你说你父亲杀人的时候你就在现场,什么意思?你参与了?”
“来跟我玩海龟汤吗?”
“什么?”
“问答游戏,我只回答你是与不是。”
邵承顿了顿,接受了这种方式:“那就回答我,你参与了吗?”
邢越迅速作答:“不是。”
“你父亲策划杀人的时候告诉你了?”
“不是。”
“你母亲知道吗?”刚问完,邵承就想起他母亲听到消息一命呜呼了。
“我问错了,重来,”邵承说:“你父亲既没告诉你,你又没参与,可你说你就在现场,你是撞破了吗?”
邢越拍了拍手掌,毫不吝啬道:“聪明,是。”
“你撞破他杀人了?”
邢越不再故弄玄虚,撕开了邵承的信息素阻隔贴,闻着那醉人的血橙味,他忍住含进口中的冲动,气息温热地说:“现在让我们来揭开汤底,因为第一现场就是我家,本不该出现在家的我出现了,我撞破了刚杀完人的父亲,他身侧是还没有来得及处理的尸体,他叫我做该做的事,于是我走向一边的桌子,拿起电话报了警,这就是故事的完整剧情线。”
说完,邢越闭上眼,狠狠吸了一口邵承的腺体,甜丝丝的气味勾得他血脉喷张,他不由得箍紧了手臂,“还有什么不解的吗?一口气问完,我没心思跟你聊别的。”
邵承的信息素甜丝丝中有闷闷的酸味,因为很淡,不趴在腺体上是闻不出的,邢越离得近,鼻子压在他腺体的上方,神色沉暗。
他的双腿敞开,邵承坐在他腿间。
沙发不是很大,两人勉强容得下,邵承贴着邢越,能感到他时时刻刻的变化,窗外“轰隆”传来一声闷雷,邵承抬头看去,晴朗的天顿时阴云密布,变戏法般地换了背景。
“要下雨了。”邵承说。
邢越目不转睛地盯着邵承的领口:“带衣服了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邵承回头看了他一眼:“我又不在你这里睡。”@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说完,他站起身,邢越也没拦着,邵承顺利从他怀里脱身出去,从沙发上捡起滑落的手机,往房门走去:“今天就到这儿吧,待会下大了路不好走。”
邢越的手肘撑在沙发扶手,捧着脸看过去,邵承整理着自己的大衣,那大衣实在修身,腿长高挑的穿着特有型,邢越看得迷了眼,也不说话。
邵承回头发现他盯着自己发呆,也由着他去了,他今天算是陪够邢越了,他不可能不满足,于是走向了房门,打算回学校去。
只是这手一拉门,房门却没一点儿动静,邵承以为自己的操作不对,可再一次后房门依旧无动于衷,他甚至连门锁响起的动静都没有听见,心下顿时确定了什么,回头质疑邢越。
邢越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边走边道:“今晚别走了。”
邵承回过身:“理由。”
邢越来到邵承的面前,把人抵在门后,荒唐地说:“天黑了,门外有鬼。”
邵承关爱智障的眼神:“还想用这招吓我?”
邢越俯身亲了下邵承的唇,另一手从敞开的大衣钻进去,攀上他的腰,将人牢牢锁在怀里:“是我怕鬼,你陪陪我。”
邵承拍了拍他的脸:“你怕鬼?”
邢越恬不知耻:“可以怕。”
邵承道:“鬼见了你不跑我都得喊他一声大爷。”
邢越笑了声,他的笑好听,这就是颜值高带来的害处,邵承无法保持理智了,就这么被一声低笑取悦,没有死咬着回去的念头,“只是我不走睡哪儿呢?邢大会长。”
“跟我睡。”邢越吻着邵承的脸颊,安定他的心神,“放心,我不碰你。”
这话就像大多数男人说的那句“放心,我只是蹭蹭”,一样地荒诞到极点。
第 66 章
邵承没有说什么, 邢越以为他答应了,牵过他的手往屋子里带,邵承跟了过去。
他们来到卧室, 那只猫跟到卧室,邢越指了指宽大整洁的床铺:“这儿不比寝室里的床舒服吗?”
邢越是个有条理的人, 也不会允许自己的房间脏乱差, 邵承上次来的时候就观察过了,他的房间和客厅一样收拾得一尘不染,猫儿跟他睡在一个房间里,连猫儿的卧床都干干净净, 邢越应该是每天都会给它清理猫毛。
邵承上次来没有好好地欣赏过他的房间,此时再看过去,发现邢越的房间里摆放着一张合照, 合照里有个初高中模样的女孩子,笑得很开心,邵承走过去拿起来, 心想这应该就是邢越那个遇害的妹妹吧。
“她叫恬恬, 跟我像吗?”
邵承抬头看了一眼, 照片里的女孩说不上跟邢越很像, 但眉眼还是找得出相似的地方,妹妹比他长得要柔和许多, 身量纤瘦又高挑,遇害的时候才初中,人生才仅仅走完了那小小的部分。
“像, ”邵承放下照片, 怜悯情怀泛滥,松口说:“看在你妹妹的面子上, 我可以陪你一晚。”
邢越刮了刮照片上女孩的鼻子,笑道:“看到了吗,嫂子对你多好。”
邵承肘击了他一把:“谁是嫂子?”
邢越吃痛,捂着胸口,很快又去耍贱,从身后将邵承抱在怀里,低笑着说:“我说错了,恬恬叫你哥也可以。”
邵承本想怼他,可邢越耍无赖,搬出妹妹来讲话,邵承又心里怜惜了,他想起邢越刚才谈话的样子,知道这么多年他都没时间掉眼泪,从妹妹出事开始,他就变成了永动机一个,陷入巨大悲痛的父亲在四处寻求公道,被打击的一病不起的母亲只能他来照顾,后再是父亲出事,一环接一环,都需要他在其中处理,收尾,乃至于母亲的丧事,全家人都系在他的身上,他哪里有时间去掉眼泪呢?
难怪他比同龄人早熟,他处理事情这样稳重,他早已经经历过更繁琐的收尾工作,处理过家庭这个巨大的烂摊子,虽看不见,但邵承知道他一定做得有模有样,他不像是被轻易击倒的人,就像天塌下来了,邢越都会站在那里顶着,而不是和别人一样惆怅着该怎么办。
邵承转过身去,盯着邢越的眉眼,他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怜惜之情,“邢越,不要在我跟前掩饰情绪,我不是什么温室花朵,碰到猛烈的光线就会死,有解决不了的事你大可以叫我帮忙,听明白了吗?”
邢越的拇指游走在邵承的面颊:“可怜我?”
邵承纠正他的用词:“这是关心,是我身为男朋友该做的,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没有可以帮忙的地方,但是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你需要我就可以来找我,我跟你谈恋爱是因为我对你有感觉,我喜欢你,不是我想找个势均力敌的人耍一耍,我可以陪你一起共渡难关,今后所有可以称得上阻碍的事,我都会陪你,前提是你要告知我。”
“你想分享我的情绪,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我就是这个意思。”
邢越抬高邵承的下巴,和他呼吸交缠,低眸看他眼中对自己的怜悯,天知道他有多厌恶这种情绪,可他不能自欺欺人,他的家庭情况说出去就是会招惹来这样的同情,邢越含住邵承的唇,舔湿,撬开,探入,在唇腔扫荡,又匆匆止住。
“那我就给你。”
邢越握着邵承的脸,痴痴地说:“你想,我就给你。”
邵承和他亲了两分钟,累了,扭开头去,从邢越怀里走出去,到窗边看天气,外面已经下起了雨,七楼不高也不矮,能把小区底下的情景尽收眼底。
“你不会真要我跟你一起睡吧?”邵承问,这儿有别的房间,但显然他是不适合住的,能考虑的只有邢越自己的这间房,他们俩在这房间里怎么安排呢?真要一起睡?
邢越插着口袋走过来,自然而然地贴上邵承的腺体,他低头嗅着邵承的信息素,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我会吃了你?”
邵承的后颈传来热痒,邢越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腺体上,他知道他在做什么,也没有阻止,只是专心地俯视窗外说:“你最好不会。”
邢越忍俊不禁,咬着邵承的腺体笑,忽然,他抬手将邵承的大衣从肩头扒掉,挂在手臂上,露出穿着衬衫的肩膀,说:“不重吗?脱了吧。”
邵承手一伸,叫邢越把大衣从身上取了下来,“我有点饿了。”
邢越拎着大衣问:“吃什么?”
邵承说:“都行,你会做吗?”
“小看我?我什么不会?”
“那你随便做,”邵承道:“我不挑食。”
邢越叫他等一会,把大衣放在一边,去厨房忙了。
邵承欣赏着他的屋子,东走走西转转,邢越在的时候他没发现屋子有这么大,是他的存在感太强了?
“喵~”
邵承低头看去,那只猫在桌子边缘打转,盯着邵承不停地看,又匆匆移开视线,在屋子里寻起了什么,邵承听着厨房的动静,弯腰大胆地抱起了猫儿。
邢越刚刚戴上围裙,池子里哗哗的水正在放着,他正准备拿菜,厨房门口一个身影压在那儿,邵承一手托着猫问他:“猫粮在哪?”
刚问完,邵承抬头看见邢越的模样,以及他身上的围裙,发现新大陆似的,两只眼放出新鲜的光芒,倚着门框光明正大地瞅。
“看什么?”邢越发现他的目光,那目光太有意思了,需要好好琢磨一会才能弄明白。
邵承歪了歪脑袋问:“你以前……有这种人夫感吗?”
邢越提起一边的菜刀,捞出池子里泡的菜,问:“现在还有吗?”
“更甚了。”邵承转头走出去,“你跟我说猫粮在哪儿。”
厨房切菜的声音传来,深厚的刀功正在菜板上表演,邵承听着邢越说猫粮在什么柜子上头,他看了一眼,一个红色的包装袋露出了一角,拿下来一看,正是猫粮。
邵承找来猫盆,又问邢越倒多少,他没养过猫,不知道多少合适,邢越说看着倒,多点少点都没关系,邵承也就凭感觉喂了。
手上的猫果然是饿了,一把它放下就去找猫盆,小饼干咬得嘎嘣响,邵承蹲在一边看,这不是品种猫,但被邢越喂得外貌好,毛色也正,看着总像市场里那些精品猫。
“KK?”邵承记得沈俊文就是这么叫它的,他也顺带着这么叫了,猫儿没搭理他,还在闷头干饭,邵承没打扰,就是过把嘴瘾罢了。
“别在那儿看它吃饭了,你的也很快。”邢越从厨房探出头,见邵承盯着猫,喊他进厨房。
邵承起身过去,厨房的油烟机正在工作,嗡嗡嗡地响,锅子里是新鲜的小炒,邢越不仅刀功好,把菜切得细,厨艺也很是了得,只见一锅炒菜色泽鲜艳,味道浓郁,扑面而来的香气,很能激起食欲。
邵承本来就饿,这下更饿了。
邢越大火翻炒,几下后拿过盘子,将木耳炒肉倒进了盘子里。
旁边的高压锅里还煲着汤,厨房里充满了骨头的香气。
“你还做了骨头汤?”邵承嗅了嗅,一股子骨头汤的味道,“太丰盛了吧?”
“饿了就吃点丰盛的,”邢越不以为然,“你在我面前说饿了,我能叫你吃不好吗?”
邵承环着手说:“但也吃不完这么多。”
“有我扫尾呢,你想吃多少吃多少。”
听邢越这么说,邵承忽然觉得,他们这不像是在谈恋爱,倒像是婚后的生活,这么看下去邢越某些时候的野蛮也不算什么,他真挺像个人夫的,可靠又能干,还长得一表人才,能激起性/欲,哪儿哪儿都好。
就这么盯着邢越看了一会儿,邵承忍不住说:“邢越,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邢越睨着他,没打断。
邵承说:“你特别像我看过的悬疑电影,那些人前哄得每个人都对你赞赏有加的好丈夫,而背地里你是变态恶魔,什么残忍血腥的事儿你都干过,因为人很难完美成这样,表面越光鲜亮丽,背地里越见不得人。”
“说下去。”
邵承继续道:“你看似对我体贴尊重,实际上内心总在盘着可怕的事,你的嫉妒心很强,总有一天会因为我跟别人多说句话而挑断我的筋骨,把我关起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大概是说到了有意思的事,邢越放下手上的活儿,走过来,扶着邵承的身侧石台,笑眯眯地道:“分析得太准了,我现在就想挑断你的筋骨让你走也走不掉,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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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承随手摸过一边的菜刀,拎在手里掂量,铮亮的刀面印出他和邢越的侧颜来,邵承晃了晃锋利的刀尖:“与其说怕,不如说是刺激,我就当刷副本那样,看看能不能把你这个大怪给刷掉。”
邢越笑了笑,莫名想拧拧邵承的鼻子,但他忍住了,拍了拍邵承的腰,“洗手,吃饭了。”
邵承放回菜刀,看着锅子:“这么快?”
“先把菜端出去,垫垫肚子,骨头汤慢点,过会儿喝也没事。”
邢越摘掉围裙,挂在一边,邵承慢吞吞地,他过去拉住人,往水池那里牵,开了水给他冲手,问:“你喂KK多少猫粮?”
“一个手掌,没抓满。”
“差不多,它吃不了多少。”
邢越拿干净毛巾给邵承擦手,然后顺势将毛巾放在一边,端着碗筷回客厅,热气腾腾的饭菜很有食欲,邵承抓着筷子跟过来,感慨这种别致的约会从前是完全没有过的。
邢越做的是几个新鲜菜,热了一笼包子,用不了多长时间,邵承把筷子分下去,两人面对面坐在沙发,开始享用晚餐。
“左云找到演员了吗?”邢越坐下后,邵承问他。
“没问,”邢越提着筷子说,“待会我问问。”
“三十多岁的演员应该不太好找吧?要是找不到又怎么办?”
“会找到的,”邢越笃定道,“虽然不是什么大导演,但很多人对拍戏有好感,有些人一辈子也没有上镜的机会,想找一个合适的人是可以找到的,难的是要他这几个月都跟组。”
“哦,”邵承夹菜,“你当初为什么推荐我?”
邢越觑了他一眼:“你合适。”
“少来,”邵承说:“比我合适的人多多了,你心里不清楚?”
“真的,”邢越说:“我把照片给左云的时候,没说你必须进组我才答应帮忙,我说的是你自己决定,我只是给你多一个人选,他就找上了你,不是因为你合适还能是因为什么?”
邵承想了想,信了:“我都不是专业出身的,直接就找我当主角,真敢用人。”
邢越乐了一声:“这个剧组里谁不是敢用才组成呢?编剧?导演?每一个非专业演员?很多事能成一开始都不是靠专业,谁也不能保证这本子会有水花,也不确定它一定会石沉大海,好好对待,其他的交给观众。”
吃了几口,邢越就放下了筷子,邵承看他不吃了,问他干嘛。
“吃你的,”邢越说:“不够了说。”
“我能吃多少,这些够了,你还煲骨头汤,其实用不到的。”
“你腿不好,才养了多久你就下床了?多补点总是好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邵承没话了,邢越知道他听进去了,把菜盘向他面前推了推,站起身,点了根烟,走到窗户边打开窗子。
泼墨的天空雷电大作,闪电将夜空撕开一道口子,雨滴倾盆而下,砸在透明的玻璃窗上,氤氲成不规则的水迹。
邢越的脸在玻璃窗上印出不清晰的轮廓,他滴了墨般的瞳孔射进肆虐的夜晚,指间的香烟忽明忽灭,挡住风抽了一口,忽而问出:“你为什么跟前女友分手?”
正在吃饭的邵承并没有注意他的神色,却被这一句话噎住了,他抬头看了眼窗口处的身影,继续动筷子,“你问哪一个?”
“两个。”邢越扭回头,“你不是两段恋爱吗?都因为什么,跟我说说,我避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桌子上的菜盘被清理得差不多了,邵承咬下最后一口鲜肉包,抽张纸擦了擦嘴角,站起身来到窗边,同邢越欣赏外面的盛景:“真凉快。”
邵承站在邢越的前面,更接近窗口的位置,他两手撑着窗台,雨潲湿了衬衫和发丝,叫人脑袋无比清醒,低头回忆起来,所有事都变得遥远:“一段是因为劈腿,一段是因为年龄小,什么都不懂,说起来很没意思,你也学不到什么。”
“劈腿?”邢越闻所未闻过邵承的情史,更不知道其中有这么荒诞的事发生过。
“她叫闻星,我来湘江之前谈的Omega,抓到她跟别人开房,所以分手了。”邵承语气冷漠,全然没有被劈腿的恼怒,就像邢越一样,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情绪也早就消散了。
“跟你在一起还会劈腿?”邢越始终不能理解,他瞄着邵承的腰身,这外貌在哪儿吃不开?竟还是被绿过的,真是新鲜事。
“劈腿是人品问题,跟一个人的长相学历都没什么关系。”
“这倒是实话。”邢越抽了口烟,“那另一个呢?”
“另一个……”邵承想起乔姝的嗲声嗲气,回想起来有点可笑地说:“她不知道从哪儿听说我跟一个同班同学好,大庭广众冲进我们班级来问我要解释,连带着那女孩也被吓哭了,因为这件事我们吵了一架,后来她说是她认错了人,但也就这样了。”
邢越摸了摸脸颊:“有点幼稚啊。”
“几年前的事了,能有多成熟。”邵承回想起当时的情况,仍感尴尬。
邢越弹了弹烟灰,“不过我能理解那女孩,你长得太招眼了,跟人多说一句话都容易被误会成对别人有意思,她应该是安全感没到位。”
邵承说:“我那会儿玩得野,我爸一天抽我三遍我也不会老实的,谁跟我在一起都不会有安全感。”
“看来我是学不到什么东西了。”邢越灭了烟,按在窗台边,顺势环住邵承,看浓墨般的夜,“不过现在好了,人成熟了,知道体贴人了。”
“我体贴?”邵承笑了,“你认真的?”
“知道帮我喂猫,不是挺体贴的吗?”
“你对我的要求还真是够低的。”
邢越把人转了过来,正面圈住邵承,弯腰说:“那我现在向你提一个不低的要求,可以吗?”
邵承吃饱喝足,心情不错地开口:“说说看。”
只听邢越道:“待会跟我一起泡个鸳鸯浴。”
“赤身裸体那种?”邵承试探地问,邢越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邵承便知这是默认,他戳穿道:“我猜那鸳鸯浴是假的,借着机会展示雄风才是真的。”
“我还需要展示?”邢越抱着人,往窗台上压,“你不是已经亲手探过了吗?满意吗?”
邵承偏开头,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玻璃窗上反射出的两道身影,邢越也看到了其中的暧昧,贴着邵承的脖颈说:“真想把你抱在窗子上操。”
邵承听着他的胡言乱语,早已经习惯,波澜不惊地仰起头说:“邢越,我像不像被你拐卖的大学生?如果我是个Omega更完蛋,你不得叫我五年四胎,榨干我的价值才算完?”
邢越抹了抹邵承的唇角:“原来你心里清楚。”
邵承一脚踹在邢越的小腿上,低声命令:“阴暗,把你的汤端来我喝。”
邢越捧住他的脸,将人往窗台上锁,俯身下去,不容拒绝地蛮横:“先亲会儿再说。”
第 67 章
这雨来的凶猛又突然, 持续了整天,窗户上凝聚的水珠滑落而下,没关紧的窗开出一个狭窄的缝隙, 露出里面暖色的光线和人影。
室内是香甜逼人的信息素,邵承湿着头发, 抱着衣服, 站在桌子边,身上挂着不太合身的外衣,正在插着一个吹风机。
“好香。”邢越站在门口,空气中甜丝丝的味道灌满了房间, 连猫儿都察觉到了异常,他看见邵承穿着他的睡衣和短裤,两条腿修长笔直, 脚上一双拖鞋,发尾滴着水,回头正望着自己。
“盯什么呢。”邵承回过头, 抬了抬手臂, “这衣服放哪儿?”
邢越走过去, 把衣服给放在了一边, “明天你还要穿,就先不洗, 免得你回去了不好交差。”
接过邵承手里的吹风机,邵承顿了一下,给他, 也没什么意见, 自然而然地享受着邢越的服务,闭着眼说:“俊文知道, 不用解释,周慕心大,不一定能发现,来之前我说是回家,换套衣服他也不一定察觉什么。”
吹风机的噪音略大,邢越打开吹风机以后就没有再跟邵承搭话,他们默契地闭上嘴巴,热风在头皮上吹拂,带来舒心的感受,邵承拉过一把椅子来坐下,他怕邢越一直抬着手臂会累。
邢越知道他贴心,默认他的行为,邵承的头发养的浓密,顺滑,也没什么打结的地方,他的手指从中穿梭自由,梳子似的一遍遍抚过邵承的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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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太久没给人吹过头发,从妹妹意外去世以后,就不再有能让他这么做的人,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了,却没想到上天如此眷顾他。
吹风机的热风时不时吹起邵承的衣领,宽大的睡衣是邢越的体型,邵承纤瘦,穿着难免不合身,从邢越的角度,能隐约看见领口处的风景,锁骨挑起光滑的皮肤,撑出不平整的沟壑来,似在引诱人上前抚摸,肤色暖白,像变了质的奶油,这是头顶光色的问题。再往上看,那纤细的脖颈就在掌边,一只手就能描出尺寸来,这深深满足了邢越内心的掌控欲。
而此刻被竭尽欣赏的主角本人并不知身后的人在怎么研究自己,邢越接过吹风机以后,邵承把脑袋大大方方地交给了他,自己拿过一边的手机刷,头顶的热风也没有烫到自己,他专心地盯着手机界面,把图片打开看了一遍又一遍。
等吹风机一停,邵承便抬手将手机屏幕展示给身后的邢越地看,并问道:“这个怎么样?”
邢越低头看过去,他的手指正在抓邵承的头发,耐心又温柔,闻声赏了一眼给屏幕,看见上面一款非常有型的男士手表,“你要买?”
“买给你。”邵承说:“喜欢吗?”
这是一款浪琴的品牌手表,界面标价两万三,邢越看到那数字,低声问:“你认真的?”
邵承扭回头:“你以为我耍你呢?”
两个人刚在一起是不是会买这种贵重物品,邢越不知道,可邵承出手这么阔绰他还真挺意外的,邵承平时一副想掐死他的模样,邢越还以为自己在他那儿挺不受待见,于是又转念一想,邵大公子莫不是每段恋爱都是这样阔绰?这么一想心眼又小了。
“你给你前女友也买这样的东西?”
“她们是女生,这是男士表,要买也是买别的,”邵承一时还没听出邢越口气中的醋味,“问你呢,喜欢这个吗?”
邢越搁下吹风机,兴致不高:“你不是缺钱吗?留着自己花吧。”
“你管我呢。”邵承继续看表,忽然身后没有声音了,他皱起眉头看过去,发现邢越已经不在他后面了,而是在一边的桌子前靠着,弄着烟盒没抽,暗自神伤的。
邵承放下手机,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过去上下打量他一眼,不解地问:“怎么了?”
邢越看了看人,放下烟盒说:“没。”
邵承抬起他的脸,强硬道:“大男人你跟我矫情什么?有事就说话,没事就别哼唧,搞这种你猜的派头,我没心情奉陪。”
之前他不接受AA恋,后来则想到两个A之间应该会比其他群体要坦诚许多,这样的恋爱谈起来或许不错,没想到邢越也开始吞吞吐吐了,把他以为的AA恋变得扭扭捏捏,邵承可就不允许了。
邢越想了想,这事确实不能怪邵承,邵承出手阔绰,这是他为人谈恋爱的状态,跟喜欢的多少没关系,他想明白了,可这情绪一时还是下不去,邢越自己都厌弃这种明知故犯的思想,怕言辞得罪人,措辞道:“你喜欢我吗?”
邵承看傻子似的眼神,语气也很不耐烦:“废话。”
他是什么爱委屈自己的人吗?邢越跟他认识这么久还不懂自己的脾性?要不是因为喜欢,刀架在脖子上,邵承也不可能点头施舍邢越一眼。
“有多喜欢?”邢越尝到了甜头,便忍不住追问,“能跟你两个前女友比吗?”
过去的人和事邢越是不放在心上的,他想邵承要是真喜欢怎么跟别人走不到最后呢?哪儿还有自己的机会呢?他心里都知道,可是听人哄自己的感觉非常美妙,他一时也贪恋进去,想磨一磨邵承的嘴巴了。
“你有病啊,跟她们比,”邵承不知他哪根筋搭错了,“她们都是过去式了,你是我当下,你跟她们比,比鸡毛?”
“我是说……”
“我管你说什么呢,邢越你给我听好,我只说一次,你是我第一次认认真真开始的,不用跟任何人比,过去那两段恋情我宁愿从记忆里抹杀,可我不后悔认识你,谁也不能跟你比,我他妈从来没跟一一个人亲亲抱抱到这个程度,还帮你手/淫,谁能比得上你?”
邵承气急败坏,这些话就这么发自真心地吐露了出来,他现在都觉得自己太纵容邢越了,跟他进展这么神速,心里质疑自己千百次,他倒好,还在这疑神疑鬼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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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越听见这些,心下的不平衡刹那间就没了,但见邵承这模样,顿时慌了手脚,忙拉着人就往怀里拽:“我知道了,是我错了……”
邵承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要走,邢越急了,忙两手拉住人,从身后抱了个满怀,又亲又哄地说:“我真错了,承承,我不问了,以后也不会问这种蠢问题了,你心里有我,我知道,别人都比不上我,我也不跟人比了。”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爱比就比,谁管得住你怎么想了?敢情我都这么豁得出去了你是什么也看不见?”
“我看见了,”邢越笑着吻邵承的脖颈,“我知道你不接受AA恋现在都为我接受了,知道你跟前女友都没有接过吻,现在都豁出去给我手/淫了,你看,今天都可怜我孤单为我留宿了,你做了这么多我怎么会看不见呢。”
邢越哄人挺有一套,邵承这气马上就消了,但他不想邢越就这么得逞,仍旧板着脸,激得邢越只能不停地温言软语地哄:“我这是小肚鸡肠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你不是还要给我买手表吗?看到哪儿了,我陪你一起看。”
“不买了。”邵承冷声说:“不如给KK买两袋猫粮,它还知道喵两声讨我欢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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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越见他还在气头上,把人转过来,正面对着邵承,一字一句:“邵承,我真知道错了,别生气了。”
邵承冷着脸,不乐意搭理。
邢越抬手刮了下他的鼻子,忽然,邵承推开人,走到床边坐下,邢越不明白他的意思,等着他发号施令,态度端正。
邵承本来就没有生气,不过是想急邢越一会,时间差不多了,他也不摆谱了,说道:“拿根烟给我。”
邢越走过来说:“大晚上别抽了,你都洗完澡了,待会我们就睡了。”
邵承回头看了眼床铺,质疑道:“你真会就这么老老实实地睡了?”
邢越摊摊手:“你还希望发生什么?”
邵承顺势往床上一躺,敞开双腿,做出邀请的姿态来:“你说呢?”
邢越盯着他危险的动作,眼睛一热,谨慎地问:“你在干什么?”
邵承枕着手臂说:“与其一会我睡着了邢大会长折腾人,不如在睡着之前赶紧把人喂饱了,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再磨叽我可就反悔了。”
眼见着邵承就要收起双腿,邢越一把抓住他的膝盖,他还是不太能相信邵承的所作所为,可这诱人的邀请又的确无法拒绝,于是半推半就似的,邢越俯下身,满脸狐疑地盯着邵承:“你认真的?”
邵承的膝盖蹭着邢越的侧腰,坦诚至极:“性/瘾犯了。”
邢越浑身发热,喉头也紧,甜丝丝的信息素在室内荡开,他自觉去摸颈后的阻隔贴,毫不犹豫地撕了下来,否则他会被这种燥热给烧死。
龙舌兰的信息素格外彪悍,血橙的气味很快就被压了下去,邵承感到一点不适,推搡着说:“好了,就到这儿。”
邢越一脸春意未尽的模样:“你玩我呢?”他不由分说地顶开,听他一丝春意的呢喃,说什么邢越也没听清,正欲大刀阔斧呢,邵承五官扭曲地吼了句:“下次!”
邢越的手放在邵承的发丝上方,忍不住动手轻揉,“下次?”
邵承瘫在床上,生无可恋,原是色心起来了,想破个新鲜,这下老实了,颤颤巍巍地说:“下次吧……邢越,你他妈雄风太盛。”
第 68 章
雄风太盛这话怎么来说对一个男人也是夸奖, 所以尽管半路被叫停,邢越也不恼,这话把他捧上一个高处, 心里那点男人的自尊被一个顶级承认比什么都满足,邢越的大腿压着邵承的腰, 抓着他的脖子说:“不是你自己挑起来的吗?”
他已经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欲望, 这一波完全是他邵承自己大胆的挑战,邢越奉陪到最后,他却服软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邵承气急败坏,恨不得一脚把他蹬开, “滚。”
邢越知道他疼了,也不调侃他了,及时刹车, 提上裤腰带,“没进去。”
邵承就要踹他,邢越及时躲过去, 按住他的脚踝, 吻着人安抚, 又被邵承推开了。
邵承瘫在床上, 还在蹙着眉头,拽上了短裤说:“我真是犯贱。”
他原本是想把邢越的情绪挑起来, 然后再反悔,叫他欲罢不能,结果没想到自己吃了这份亏, 他玩得起是一回事, 玩脱了是另一个回事,这还没进行一半呢就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邵承想真枪实干还得了。
于是盯着邢越一副好皮囊,心道人真得戒色,但见邢越这身材这么好,不把玩都浪费了,有一种太监动春心的无力感。
邢越从床上站起来,给邵承的衣服整理好,怕他受凉,拿过一边的毯子盖在他的肚子上,“你没准备好,这么莽地来当然会伤了自己。”
邵承撑着手臂说:“准备什么?”
邢越说了一系列让他脸红心跳的道具,邵承嘀咕这么麻烦,他又不是经常搞AA恋,哪知道这些。
“所以下次吧,”邢越吻了下邵承的额头,“下次我把东西都准备好,你就没那么难受了。”
邵承坐起来,目光所及之处是邢越的腰身,邢越是标准的倒三角,宽肩窄腰,体格有力,这副身材尺寸定然是不一般的,彼时那东西仍耀武扬威般宣誓着什么,傲然挺立的,邵承吃了它的亏,心下计较,“要不我们再试试?”
邢越蹙眉:“再试试?”
邵承拍了拍床铺:“既然你进不来,不如换我试试,咱们都是alpha,谁躺在下面没影响的。”
他没搞过AA恋,这弯转得倒是快,邢越环着双手站在床铺的对面,对邵承的提议无动于衷,邵承眯着眼看过来说:“过来啊。”
邢越毫无气势的音线:“我暂时不想做。”
邵承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瞄了眼邢越的腰身,抬头示意:“越哥,朝下看。”
邢越低头看了一眼,脸上没有半点害臊,且大言不惭地说:“刚刚品了点甜头,抬头也是应该的。”
邵承从床上下来,深深凝了那嚣张之处两眼,走到一边倒水去,“涨成这样,真不知道进来了会怎么作祟。”
邢越笑了声说:“你当然知道。”
邵承喝了一口水,清醒了许多,也不缠着要跟邢越一分高下了,他刚洗过澡,做了点没分寸的事,这会也老实了,坐在一边问:“你家有游戏机吗?”
邢越走到一边,抬头打开一张柜子,翻出两样东西来:“游戏机没有,这个能满足吗?”
邵承接在手里,是手柄,他看了看道:“能用吗?”
“应该可以,”邢越说:“以前过生日朋友送的。”他拿着手柄到电视机前,说明书已经没有了,邢越凭借感觉连接,邵承在盒子里翻出几张游戏卡,帮忙一起安装。
不一会,手柄连接好了,邢越试了试,画面上的光标移动了,他确定可以,从游戏界面里翻找,“想玩什么?”
“都行。”邵承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就是现在不困,打发打发时间。”
“那这个吧,比较经典的战斗游戏。”邢越将游戏打开,调试好,抬了抬电视机的角度,“需要我教你怎么玩吗?”
“我知道。”邵承操控人物开始战斗,邢越看他有模有样地,也就放心了,邵承不想跟电脑斗智斗勇,递给邢越另一把手柄,“你操控别的,我们俩打。”
“我不是很会。”
“那正好。”邵承滑动手柄,“我也不是特别行。”
于是“旗鼓相当”的二人激烈的斗争开始了。邵承的游戏技术一直都被诟病,邢越则是不用心在这方面,手柄放了好些年没拿出来用过,两个人也能做个适当的对手,一来一回打得颇有悬念。
邵承操控的人物拳头挥得没什么道理,只要邢越的人物靠近他就一通操作不知道天还是地,疯狂反击,邢越很耐心,逗猫似的,靠近了看邵承张牙舞爪得又退开,如此反复进行,也不嫌无趣。
多次后,邵承终于察觉出他的用心,瞅了他一眼说:“你干什么?钓鱼呢?”
说着,操控手底下的人物主动发起进攻,把邢越快要逼出屏外了,两个人殴打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脚,谁也不让谁。
“邢越你行不行?我让你三秒钟。”邵承的斗志被激发,真就像个被耍的猫儿,人家想看他张牙舞爪他就花拳绣腿地上赶着表演,想听他叫两声他就不知天高地厚地喵了起来,室内是激烈操控手柄的声音,游戏界面上邢越的人物躺在下面一动不动。
邢大会长的手机响了,可邵承的气焰太过嚣张,邢越暂时没理会手机,人物翻身而起,冲着邵承就过去,两方的动作都十分夸张,几秒钟后,忽然一方倒在地上,屏幕上大大的两个字“KO”,是邵承的人物败了。
邢越一把扔掉手柄,一副小菜一碟的模样,气势汹汹地站起身,揉了下邵承的脑袋,走向一边拿手机接电话去了。
邵承叹了口气,往椅子上一靠,盯着电视机,趁这个机会自己苦练去了。
“嗯,现在不方便,”邢越靠着桌子打电话,“外面还在下雨,你们怎么过来?”
听到过来,邵承抬起头,这才把目光从电视机上移开,这时他发现站在那儿的邢越连姿势都带着诱人深陷的魅力,明明只是往哪儿一站,比男模刻意的摆拍都来的晃眼。
在alpha这个群体里,邢越无非是极上等的身材,那是alpha们追求的魁梧有力,肌肉线条优异,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此时他的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短衫,衣袖叠了上去,露出半截健硕的臂肌,性感的手腕上戴着熟悉的珠串,神圣与荒唐交替。
手柄忽然没了意思,邵承丢开,将电视机后面连接的插线都给拔了下来,放回邢越拿下来的地方,关上柜子,来到邢越面前的床前坐下。
他听着邢越讲电话,心想大忙人又有事要处理了,邵承也不打扰,只是抬起腿,蹭了蹭邢越的膝盖,对方低头看了他不老实的动作一眼,邵承神色挑衅地踩着他的膝盖向上攀。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他有点莫名其妙的破坏欲,尤其在邢越身上,他总想把一本正经的人变得狼狈不堪。
邢越原没太在意邵承的挑衅,直到他忽感不适,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低喘,电话对面的人立马问他怎么了,邢越低头钳住邵承的脚腕,把人往床铺上一掀,说了句:“没,猫在弄我。”
紧接着,邢越一把捞过邵承的腰,将人反身扣住,弯腰捧起邵承的脸,压住人问:“不怕疼了是不是?”
邵承回头瞪着他:“我跟你闹着玩的,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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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越没把他的警告放在心里,咬着邵承的肩头把住他的腰就往下面按,邵承闷哼了一声,正要反抗,却已经有凉嗖嗖的风自身后袭来。
“见我的话明天吧,”邢越对电话里的人说:“今晚没时间。”
邵承几次想要爬走都失败了,他被牢牢锁住了腰,动弹不得,只能感受着邢越作乱,两条纤细的双腿紧闭,他拿起枕头想要砸向后面,又被人按住了手腕,手机掉在床铺里,通话界面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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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若为这无声的抗争推波助澜。
男音从听筒里流露:“明天下午吧,老地方,我把陈墨几个人带着……”
邢越的手臂上满是热汗,邵承直起身抓着他的臂膀,掐出了血迹,龙舌兰绞杀着血橙的香甜,邢越在癫狂中摘下手上的珠串套在邵承的手上,动作快又稳,一边感受着邵承在他怀里挣扎,一边掌控欲来到了顶峰,爽到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较量停下的时候,邵承再也没心情顾忌电话里是不是有人听见,他大脑宕机,成了空白的浆糊,双臂撑在床铺,终因浑身失力,往柔软的床铺里一摔,整个人一滩水似的融进了软褥中,奄奄一息,每一声娇喘都可怜。
他想骂一句脏话,对着邢越那张脸,可惜卡在喉咙里的词半天也吐不出,只会张着嘴喘息,一边喘一边瞪着人,仿若有不甘,又仿若大仇得报般,快活的不舍得闭眼。
到处都是黏腻,到处都是污秽,奈何邵承没闲心管,没力气管,躺在一铺的子子孙孙里埋怨。
“下次再犯贱插的就不是腿了,”邢越自身后的警告声沉稳有力,“记得住吗?邵同学。”
第 69 章
邵承抬腿要踹人, 被邢越一把扣住了脚腕,他想要收回却不能了,眼睁睁看着邢越抚摸着他的脚腕, 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才放回去。
一身鸡皮疙瘩腾起,邵承狠狠脚腕蹭了蹭被子, 骂了句:“不要脸。”
邢越丝毫不在意, 弯下腰揉了揉邵承的头发,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我去洗澡了,你身下这些我待会回来收拾, 躺一下。”
邵承甩开人:“赶紧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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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明明一直在流动的空气里,却憋得通红,从耳根到脖颈, 脆弱得一摸就会烂似的,一张脸充血充得不能看,邵承拿过一边的枕头闷在脸颊, 自闭的一句话不说了。
邢越给他提上短裤, 提过掉在地上的毯子盖在邵承的身后, 他攥着邵承的脚踝看了一会, 问:“我送你的手链呢?”
闷在枕头里的不说话,光滑纤细的长腿搭在床沿, 腰窝深陷进柔软里,露出一截没遮掩的肌肤来。
“不喜欢就换一个,我明天带你出去买。”邢越说, 那床上的人也不说话, 邵承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也没减少邢越的热情, 抚了把那诱人的腰线,转身朝浴室里去了。
邵承一直听着他的动静,确定人已经走出去了,他才从枕头里抬起头来,回头一看,角落里蹲着那只目睹一切的猫,它正好奇地盯着自己,眼神里意犹未尽。
“色猫。”邵承狠狠瞪了那猫一眼,带着责怪的意思,“跟你主人一样。”
猫儿只是扭着头,不知所以地听着看着,邵承涨红的脸红润经久不散,盘旋在面颊的红晕如何也不退开,他坐起来盯着身下的床铺,脑海里是没完没了的荒唐。
那感受和画面依然在脑中回荡,挥之不去,想起来就浑身血液沸腾。
邵承闭上眼,他想,这怎么能是自己呢?他怎么会允许邢越胡来呢?怎么会有一天躺在床上叫另一个alpha把他锁着不能动弹呢?他一定要反抗也是能够推开人的,敢情他自己就是这么个龌龊的人?竟没打心底想要推开邢越?
他妈的,自己是疯了吗?
浴室的水声哗哗,邵承冥思苦想了一会儿,站起身,床上都是他跟邢越造作的痕迹,弄了半天,到底是把欲望发泄出来了,尽管是一种……让人无地自容的方式。
邵承将被子抱开,柜子里看了半天,一时间不知道换哪一套,他对这些也不是很熟练,索性就这样丢开手,走到一边摸邢越的香烟抽了。
屋子里不一会就烟雾缭绕的,邵承坐在椅子上,两条白花花的长腿叠在一块儿,一口一口抽得猛烈。
邢越洗完澡出来,室内呛人的烟味扑面而来,他皱起眉头,走过去夺走邵承嘴里的烟,看到桌子边还放了三三两两的烟头,不大高兴道:“我不是跟你说别抽烟了吗?”
刚洗完澡的邢越头发湿哒哒的,水珠凝聚在一块掉在邵承的腿上,他毛巾搭在脖子里,顺手拧断了从邵承手里抢来的烟,连同桌子上的烟头,一同扫进垃圾桶里。
邵承打量他一眼,现在一看到邢越的脸,他就要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强忍住那种羞耻感,故作冷漠的姿态:“你还说不想□□呢,你忍住了吗?”
邢越顿时明白邵承的心思来,敢情他还在为方才的事生气,笑了笑,说:“怎么,你没爽吗?”
邵承晃了晃脚尖,邢越的膝盖就在跟前,他没踩上去已经算是情绪稳定,手肘撑在桌子上,一副审视的目光在邢越身上流转:“打电话的找你什么事?”
邢越用毛巾擦了擦头发,将毛巾拽下来搭在一边,也没吹头发,站在一边跟邵承说话:“喊我出去吃饭,有段时间没聚了。”
“朋友?”
“算是。”邢越说:“交情还可以吧。”
“去啊,”邵承淡漠的语气,“朋友找你出去吃饭干嘛不去?我在这里碍着你了?”
邢越低头看了他一眼,体贴道:“他们是我朋友,你是我男朋友,孰轻孰重我心里还是分得清的。”
邵承应付式的一声假笑,他摸了摸手上的珠串,刚才激烈抗争中邢越套在他腕上的,可巧他那会一直在琢磨这珠串的来历,怎的叫邢越一直戴着,这就在自己的手上了:“给我了?”
邢越听声低下头,见邵承抚弄那珠串,说道:“给你了。”
邵承追问:“谁送的?我不收陌生人的东西。”
“陌不陌生它现在都是我的东西,”邢越说:“我妈庙里求的,保平安,你戴着吧。”
“这么贵重啊,”邵承就要摘下来,“那我还是不戴了,你母亲的心意,我收不起。”
“戴着,”邢越不容置疑的语气,“我套在你手上的就是你的,凭你这脾气仇家估计不少吧?保你最合适不过了。”
“他们又打不过我,”邵承抬头质问:“再说了,我的脾气怎么了?你那样待我我都没把你按在地下摩擦,不是很好了吗?”
邢越挑眉道:“哦?那我还要感谢你手下留情了。”
“你当然该感谢我,天知道我有多想宰了你可是我忍住了,”邵承站起身,掌心贴上邢越的胸膛,“邢越,有一没有二,你要是再敢给我犯浑,我一定叫你脑门开花信不信?”
“信啊。”邢越捉住邵承的手,“你说什么我都信,你邵承可是我心尖上的男朋友,花了那么多功夫才追到手的,我哪敢不把你的话放在心上?”
他的话听起来总有几分应付的意味,没像是真把他邵承的话听进去的,邵承看邢越这般厚脸皮,推了他一把,将人拉开距离,命令道:“收拾床铺,我困了,要睡觉。”
邢越走到柜子前,找出一套干净的床罩来,换洗掉二人作孽后的床铺,由于睡前折腾够了人,邢越躺上床后本分了许多,也没太骚扰邵承。
他知道邵承一时半会睡不着,关心道:“听不听故事?”
邵承睁开眼瞪着他:“你当我三岁?”
邢越笑道:“邵同学年轻,说三岁也不过,脾气跟三岁一模一样。”
“别让我肘击你,”邵承蒙上被子,“闭嘴。”
邵承没那么快睡着,于是邢越安静下来后,他就在被子里偷偷睁了眼,床头点着一个小夜灯,从缝隙中往被子里透着光亮。床铺有点小,两个人挤了挤,身体紧贴着,邵承感受得到邢越呼吸时的胸腔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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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人说话,邵承拉开被子,探出头来,脸闷得滚烫,他往邢越那儿瞅了一眼,没好气地说:“怎么不讲话了?”
邢越枕着胳膊道:“怕打扰你假寐。”
邵承也没辩解,他的确没合眼,此时掀开被子,光线照不清楚头上的天花板,外面的雨声也停了,室内安静的只闻彼此的呼吸声。
“你平时几点睡?”他闲来无事地问,也没个逻辑顺序,想到什么说什么。
邢越闭着眼说:“十点左右。”
邵承怀疑的语气:“那你平时十一点还给我发消息?”
“有时候熬得晚点,不一定,”邢越弯腰向床头,端着一杯水,问:“喝吗?”
邵承坐了起来,拿过杯子闷了干净,邢越就盯着他喝,邵承借着微弱的光线看见邢越的眼神,又想到那地方去了,哽咽了下,把杯子还了回去。
邢越也没多说,杯子放回去,床头摆着小茶壶,续了点水,自己喝了一口将杯子放置妥当,重新躺了下来。
他一把捞过邵承的人,动作迅猛又果决,邵承被他扣住腰,正要推拒,邢越说:“不干什么,别动。”
邵承说:“知道你不干什么,我不习惯这样睡,放开。”
邢越松了点手,叫邵承顺利地平躺下来,他调整睡姿,也盯着天花板发呆。
邵承见他又没动静了,想着他别是因为这个生气了,解释了一句:“我说的是真的,我真不习惯这样……”
“没不信。”邢越道:“我只是在想别的。”
邵承问:“想什么?”
邢越两只手枕在脑后,说道:“想这床是不是太小,要不要换大点的,你睡着舒服。”
“现在也挺舒服的。”邵承平躺着,呼吸平稳道:“大床睡着总觉得自己挺寂寞的。”他睡太多的大床了,越大的空间越感到明显的空落,虽然不是爱顾影自怜的人,但偶尔夜半惊醒,面对空荡荡的房间和宽大的床铺,总会袭上一抹孤寂感。
“你也会孤独?”邢越说:“平时看你风风火火的,一个人能把生活过出十个人的热闹。”
“啧,”邵承怨怼道:“你到底是在心里怎么看我的?我哪里风风火火了?我来这个学校之后还挺安分的好吧。”
“安分?对,第一天就跟人起冲突,给我冲业绩呢?大好人。”
“那是他自己找死,上赶着犯贱,又不是我找的事。”
邢越想起两人第一次碰见,不,准确来说那是第二次,“你跟陆新当初因为什么来着?我忘了。”
邢会长是学校里的大忙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他要是不过来缠着邵承,邵承平时想见他还真有点困难。
“踩了他的鞋了,说起来我真挺好奇的,你在哪收这样的小弟?踩个鞋就要动手动脚的,恨不得宰了我,不可一世的,初中生都没这么幼稚了吧?”
“你说陆新?”邢越问,邵承嗯了一声,他解释道:“他不是我小弟,只是在一起吃过饭,说起来挺无奈,很多人觉得我跟他关系不错,其实我根本没把对方放在眼里,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
邵承想,也有邢越弄不懂的事啊,他充当良师益友解释道:“很正常,你平时跟人搭腔没什么官架子,人长得又和善,看起来挺好相处的。”
“我和善?”
“和善啊。”邵承说:“我见过太多长得凶神恶煞的人了,相比之下你这张脸已经很正了,虽然眼底有点冷漠,但外人看不出来,总会被你热情的外表迷惑过去。”
邢越听他说对自己的印象,忽然又联想到了什么,问:“你是不是跟别人说过我不够A?”
被子有点热,邵承摊开点,不置可否:“好像吧。”
“好像?”邢越摸到邵承的头发,在手里揉捻,慢条斯理的动作充满了耐心,“周慕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形容错了人。”
“周慕不会真是你狗腿子吧?”
“可以是。”
邵承吐槽道:“成,看来以后是不能说你的坏话了。”
邢越翻了个身,在被子里抱住了人,邵承背对着他睡,这姿势极方便邢越抱人,他把邵承扣在怀里,温热的气息贴着邵承的腺体,在他身后开口:“有话当面说,你说我什么我都受得了。”
邵承缩了缩肩膀,回头看见邢越的动作,提醒道:“有点痒。”
邢越的唇摩挲着邵承的腺体,喉咙发干,念叨了一句:“我想标记你。”
把腺体对给一个alpha是极为危险的事,偏偏邵承就是这么做了,且没有任何防备地袒露,他闭上眼,感受那温热的气息晕在腺体上方,刺激得浑身沸腾,压住内心的波澜,道:“你试试。”
这明知没结果的无用功两人还是试了一遍,邢越没咬破邵承的腺体,只是尝试从上方注入信息素,显然是要失败的,他不甚舍得伤了邵承的肌肤,虽然牙齿痒得逼着他去咬破腺体。
邢越这么研磨了会邵承的腺体,心里越发激荡,邵承也是,本都快要睡着了,无名从脚底窜起一把火来,两个人呼吸渐重,后又不经商量的,将遮羞布除去。
邵承背对着人,贴在邢越的怀里,他担心楼底下的人会上来投诉他们,床角“咯吱咯吱”的,像是偷偷约会的两只老鼠,膝盖被从后方顶开,邵承绷紧身体抓着床铺,紧闭双眼。
夜灯的光线越来越弱,气息无力地撑着身体,底下一处黏腻,邵承伸手想去抓,被人钳住了腕,锁在了后面,他的身体在被子里闷得发汗,人仿佛睡在水里,发也不知不觉地湿了个透,在枕头上氤湿一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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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小夜灯完全没了力气,先一步去歇息,交颈的夜里,呼吸由轻到重,由重放轻,时而寂静无声,时而一声闷哼和轻喘,好听又致命。
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房里终而安静,被子支起一个蓬松的鼓包,邵承露出一个头,不见邢越的影子。
从被子的缝隙里露出那么一点微光,像是藏了一个人,邵承有气无力地问:“怎么样?”
被子里传来沉稳的嗓音:“红了。”
邢越满脸疼惜地爬出被子,邵承充满幽怨又无奈的眼神杀过去:“开心了?”
邢越在夜里点烟,借着手机灯光,邵承看见被子里的风景,知道他还是没尽兴,索性道:“算了,继续蹭吧。”
邢越却疼得慌了,脸上懊恼自责:“身娇肉贵的,不磨了。”
他汗湿的手在床边弹了弹烟灰,说了句更让人睡不着的话:“等我抽完这根,给你舔干净。”
第 70 章
凌晨四点邵承困得睁不开眼睛。
邢越说什么做什么, 他也没力气阻止,他就记得自己一身黏腻地躺在床上睡了,半梦半醒时感到有人触摸他的肌肤, 大概是邢越在整理什么,邵承闭上眼, 没精气神, 像是被小鬼抽了魂,奄奄一息的,彻底睡死过去。
等日上三竿的时候他才睁开眼,醒来时浑觉大脑一片空白, 有一种脑子醒了眼睛犯困的朦胧感,他回想昨天夜里发生的事,荒唐得不想见人。
夜里泛滥的欲望到了白天烟消云散, 于是怎么也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跟邢越做出这么混账的事来,自己半推半就地,然后邢越就越发肆意了, 弄到这么晚, 他谁也不能怨。
只能怪自己一时色迷心窍。
此时床边没了别人, 空气中也没有那种淫/靡的味道了, 窗户敞开露出一点缝隙,光亮透过窗帘往里面钻, 大体还是昏暗的,邵承就在这样的环境下睁着眼,看着看着又要睡着了。
邢越走进来的时候发现邵承还闭着眼, 也没打扰他, 动作小心地换了衣服,他把床头的热水壶拿了出去, 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始回复消息。
手机里轮番轰炸的消息等他处理,要么是老师的,要么是学生会的,要么就是狐朋狗友约饭局的,一到周末邢越就忙的脚不沾地,平时这个时候总是大门紧闭,他出入在各种热闹里,只是这周不得不推开所有事,只因为他男朋友说了句无聊。
【都已经定好了,来吗?】
早上八点的消息,他现在才看见。
邢越快速敲打几个字出去,说自己现在不方便,会尽量赶到,但不一定。
对方竭力地邀约,说都这么久没见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又说没空,邢越跟他解释现下的状况,对方又说带着朋友一起来,他们不介意。
邢越想着屋里熟睡的主,他不能确定邵承会不会喜欢这种局,他不想逼迫邵承做他不喜欢的事,愿意跟他参加和心底不喜欢参加完全不同,那些于他而言都是陌生人的聚会邵承怎么看,邢越暂时拿不准。
KK在旁边吃着猫粮,邢越处理完信息,低头看了一眼,小家伙饿到头了,下午一点半邢越才起床给它喂食,平时准时放饭的主人也会因为赖床而误了点。
在客厅里不知道坐了多长时间,邢越专心致志地发消息,不多时听见走动的脚步声,抬起头一看,邵承睡眼朦胧地站在门框前,低着头正盯着自己。
“你干嘛呢?”邵承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眼神不太清明地打量着邢越,他浑身无力的,看起来就是没睡好的模样,此时身穿一条短裤和松垮的半袖,是最真实没收拾的样子,可脸却经得住考验,怎么看都够劲。
“回消息,”邢越站起来说:“你起来干什么?”
“尿尿。”邵承说着往卫生间走去,他精神不太好的样子,进了门一摔门,也没锁,里面传出掀马桶盖的声音。
邢越倒了一杯水,等着人出来,邵承匆匆洗了手走出卫生间,邢越守门神似的端着水杯递给他,邵承摆手说不想喝。
“喝点,”邢越强势发话,语气里是关心,“喝点再睡,一整天没吃饭。”
邵承现在浑身无力的哪有功夫跟邢越争执什么,他应付地喝了口水,还剩下大半就把杯子还给了邢越,朝屋子里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邢越也没计较,他知道邵承没睡醒,放下水杯跟着人进了房间。
家里一共三间卧房,邢越的卧室因为东西少,收拾得比较整洁显得空间大点,邵承进了房间就趴在了床上,赤条条的双腿没形象地压在一边。
邢越站在门口看了会这样的景象,这个角度恰好能将邵承露出的半截腰线收入眼底,天知道那盈盈一握的细腰和修长白皙的双腿带给人怎样的视觉冲击力,好看的人多,身材好的人也多,邵承集齐了别人外貌上的优点不说,他最让邢越为之疯狂的是那股子顶A的劲。
这样的外形条件在一个顶A身上是少见的,强反差感让人如痴如醉,彪悍,野性,武力值高,身材魁梧是多数顶级的特点,可邵承不太一样,他肤色白皙皮肤细腻,妥妥的没有干过粗活的温室花朵一支,他的性子并不和皮肤一样娇嫩,野得没边,这种内核强大外表娇弱的模样形成的反差感才是最蛊惑人的。
邢越从来也不喜欢温室花朵,他认为自己跟那些花朵没有共同语言,可邵承是另类的,与印象中的温室花朵完全不同,他并不骄矜,也不柔软,也不发表一些脑残的言论,和他碰见过的那些装模作样的公子哥完全不同,这已经让他在邢越心中找不到相似的代餐。
原本以为择偶标准可以具象化,但如果说自己喜欢有野蛮劲的,那也不对,他并不喜欢大块头语言粗狂的爷们,要说他喜欢的是娇弱外形,那更不对,他只是觉得这一身脆弱奶白的肌肤在邵承身上很是有趣,要是真丢给他一个柔若无骨的Omega他又会顿时萎了,说他喜欢高的,邵承要是矮点也能接受,不过当前这样更好,不用弯腰就能亲到,低头就能蹭到他的面颊,所有的所有都刚刚好。
刚好到让阅人无数的邢越在脑海里找不出一个和邵承外形或者内在有点相似感的人。
这是可怕也是惊人的发现,原没把自己的感情抬上多么高尚的地步,而这一刻邢越清醒排除所有杂念后才知道,邵承已经成为了他内心自我认为无法取悦和代替的人,甚至是他第一次接触的一种人,他生怕留不住人,如果心里对这个人的一切都觉得刚刚好,过度满意,那么失去的话就会变得焦躁不安,甚至于无法接受。
这怎么能是好的信号呢?
邢越走上前去,他没要打扰邵承,却突然被这种惊人的发现吓了一跳,不自觉坐在床边,抚上邵承那段腰线,眸子深沉,紧闭着双唇。
邵承迷糊中睁开眼,看见一张愁容满面的脸,他也看不真切,趴在枕头上没精神地问:“干嘛?”
邢越低头瞧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没事。”
邵承揉了揉眼睛,翻过身来,仰面躺着,问:“我是不是睡太久?”
邢越的手收了回来,回头盯着邵承,看他那一缕翘起来的发,伸手替他压了压:“周末不睡觉干什么?想睡多久睡多久。”
邵承支起一条腿,他的腿纤细又有点肌肉,是非常具有美感的肌肉,小腿的线条看起来十分有力,一副体育生的身子,唯独汗毛没几根,“脑死亡是什么感觉?”
邢越盯着他的腿看,连脚板也不放过,昨天夜里不小心碰到几次,邵承怕痒怕得要命,一碰到他的脚就恨不得把他踹出去几米远,邢越对他的脚板记忆尤深,漫不经心地回应:“问这个干什么?”
邵承无力地瘫着,生无可恋道:“我感觉我快脑死亡了,太他妈难受了真的,我从来没熬过这么晚。”
邢越拉过他的一条腿,握住他的脚踝,没敢往下碰,怕刺激到邵承的痒痒肉,谨慎道:“以前没熬过夜?”
熬夜是多么正常的事,越年轻越能熬,昨天他们四点多还睁着眼,就快要通宵了,算起来是有点晚,但在很多年轻人身上这根本就不算什么,甚至是常态。
“不怎么熬,”邵承感受到邢越的抚摸,相当舒服,他放松地把腿伸在他身上,“我以前在外面读书,有人看着我,管我几点熄灯,几点起床,没养成熬夜的习惯。”
那些日子一开始很痛苦,但时间久了邵承就觉得他爸还是有先见之明的,否则不会小学就在身高上压得别人没话说了,作息规律是好事,养成习惯更是好事,只不过以前不懂而已。
“你念的不是寄宿学校吗?”邢越问,邵承的生活方式和他们不一样,有钱人家的小孩各方面都与常人有差,而那些差别或许是一辈子追逐的起始点。
“是,但是我爸没让我住校,他只会在附近买栋房子叫管家地看着我,那管家的跟着他好久了,什么都听我爸的,我尝试收买过他,没成功。”小孩身上有什么能用来交易呢?邵承想起当年收买管家的过往,头皮发麻,尴尬得要死,他怎么会跟邵总抢人呢?人家邵总手里攥着管家的资金命脉,傻子才会跟他这个小孩站在一条线上。
“你爸是个很严格的人吗?”听描述是这样的,邢越对邵承的家庭很陌生,完全是只在报纸和新闻上看到过的。
“我爸啊,怎么说呢,”邵承措辞道:“算是被我爷惯坏了吧,他毕竟是家里的老大,我爷第一个孩子,听说他年轻的时候脾气比我还爆,所以我俩是互看不顺眼的,我小爹就还好,不是说脾气特别温和吧,但是跟我爸比起来已经算是很有人性了。”
邢越笑了一声。
“真的,”邵承的困意消磨了大半,对家里那位太上皇满腹意见,“我爸这人真……野得很,我是受不了,所以在家我都尽量不跟他单独相处的,三言两语就要找我事了,你以后见到就知道了。”
“我有机会见他吗?”
“当然了,”邵承抬腿蹭了蹭邢越的胳膊,“你可是我男朋友,难不成我藏着掖着一辈子?肯定是要见家长的,不用害怕,到时候哥护着你。”
邢越抓过邵承不安分的腿,指腹揉搓着邵承的腿说:“你怎么不长毛?”
邵承登时眉头一皱,一脚就要踹过去,被邢越提前预判,扣住了脚腕。
“我……我长了!”邵承怒不可遏,“你他妈自己眼瞎看不见是吧?”
调侃一个男生不长毛就像问他你是不是男人一样,话里话外带着歧视,而邢越这一句并不是歧视邵承什么,他只是好奇,好奇邵承的腿怎么这么干净,平时连信息素都要藏着掖着的alpha,怎么能允许别人这么说自己呢?
“我只是问问,没别的意思。”邢越赶忙解释,邵承这才作罢。
他躺在床上,不太愿意开口提这件事,但又没办法被问起,只好道:“不是天生不长的,我之前用药用的,身体激素出了点问题。”
“什么药?”
“就是改变信息素气味的药,”邵承说:“吃了很多种,有些药的副作用就是会影响激素分泌,结果雄性激素少了,气味也没改,天灾人祸的,艹。”
邢越没想到他会做这种事,顿时升起一股不悦来,他知道这种药,早年各种药房都会用这种药做招牌,说能够改变信息素气味,有些人的信息素气味天生就特殊,比如一些常人难以接受的榴莲味辣条味的,这种也不是没有,轻度还好,最怕重度,阻隔贴抑制剂遮都遮不了,携带这种信息素气味的人天生就要遭受别人的鄙视与质疑,诋毁更是伴着青春期越来越严重,之前常说到了分化年龄第一时间就是检查信息素气味,看有没有得罪上天让自己“中奖”携带特殊气味。
于是这种药才会兴起,药房更是把这些药当做招牌大肆宣传,后来这种药因为各种副作用的问题被药局禁止了,那时药局还放了一句话,叫“信息素气味是天赐的礼物”来安慰特殊群体,结果被人一句话怼了回去,说“天赐的礼物杀人放火了才得有”,可见信息素气味的影响对一个人来说有多大。
“你家不是搞医疗的吗?这种副作用这么大的药你家人允许你用?”
“不允许,”邵承说:“我以前偷用的。”
邢越掐紧了邵承的脚腕,顿感疼痛的邵承想要挣扎,被牢牢把住了脚踝,邢越掷地有声道:“不许用,邵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邵承看他突然就来情绪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蹬了蹬腿,邢越没放开,而是更灼热地凝视着邵承,说道:“我喜欢你的信息素味道,别再用这种东西。”
血橙是一种较为少见的信息素,虽然不如龙舌兰来得珍贵,但也是在信息素的气味等级中占有一席之地的,只是甜味是差不多的,闻是闻不出具体是什么味道,血橙的甜味和各种软糖的味道乍一闻起来没区别,都是不同程度的甜味而已,但血橙的浓度过高时会附带一点点的酸味,要趴在腺体上才能闻得出。
不管怎样,血橙的信息素在诊断证明里也是多数挂在Omega身上的,alpha中很少见,曾经邵承为了找到一点心理慰藉,特意去线下的诊所看了眼信息素的统计报告,这么厚一沓抹了名字的信息素诊断报告上,alpha和血橙信息素的挂钩,就他一个。
他原本也没太觉得血橙气味怎么样,直到媒体大肆宣扬,加之很多朋友不经意地调侃,说以后邵承找个顶A就好了,把青春期的邵承恼得不轻,才在那些年里用过这些荒唐的药物。
“这气味是在我身上,你自然说话不腰疼。”邵承想是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的,邢越是一级龙舌兰,光释放信息素就能让人对他五体投地,自己则不一样,不论你拥有什么,站在怎样的高处,只要被人知道你的信息素,那些人就会摇着头说真可惜。
那对自尊心爆棚的少年人来说具有可怕的破坏力。
“我是认真的,”邢越说:“如果你心里不平衡那我就吃药,我把信息素改了,改得比你还甜,我陪着你,你就没道理吃药了吧?”
邵承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甚至脱口而出这种想法,被邢越吓了一跳,“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多少人想改龙舌兰信息素你不知道?”
“血橙并不比龙舌兰低级。”
“你别胡说八道!”邵承心慌,不知道邢越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脑残了不是?他着急道:“邢越你给我听好了,你不准动自己的信息素,我他妈才不要你陪着我,而且我早就不用药了,我只是说着玩的。”
邵承的脸色很难看,眼圈红红的,是真的动怒了,邢越并不是想惹他生气,只是听说邵承干过这种蠢事不爽而已,他听见邵承说不再使用药物去魔改自己的信息素,心下安定了很多,盯着邵承很久没说话。
邵承知道他听了进去,恢复了冷静,将腿从邢越的怀里收了回来,坐起身找补道:“你想死我也不拦着你,改去吧,我已经替你试过药了,都是些弄虚作假的,我家里是做医疗的,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信息素是与生俱来的,靠药物是改变不了的。”
“吃得够多或许可以。”他那么认真地说,看不出这是一句玩笑话,神情严肃,低眸沉思,表情略有思考的模样。
邵承登时又要发火了,抬腿踹上邢越的后腰,这一下踢得正准,邢越吃痛了一声,两人眼刀互剜对方,就看谁撑得住,奈何邵承是个硬脾气,邢越也执着,一时半会难分胜负,最终邢越看邵承姿势撑得累,先低头认输了。
邢越故意戏弄人,心里没藏好,邵承也算是看出来了,他又被邢越抓回了腿脚,躺在床上一声不吭了。
邢越看了会,忽然说:“承承,我给你剃了吧。”
两人刚刚因为汗毛的事小吵过,邵承把心里的秘密都说了,也没什么不适感了,他知道邢越不是歧视他什么,所以长不长毛的在心里也不是个疙瘩了,反正他男朋友都不在意,他还理会外界那些声音干什么?
“用什么?”邵承说,就那么几根,剃就剃了,也没什么珍贵的。
邢越站起来,走到柜子边,抽出一个盒子来,那是剃须刀的盒子,他把剃须刀拿出来,里面是一个细小的圆柱体,邢越在手中试了试,还能用,便提着剃须刀走回来。
邵承已经坐了起来,在身后支起了一个枕头,撑着枕头将腿伸了出去,邢越的指腹磨了磨刀头,而后在邵承的腿上刮动,邵承眼睁睁看着自己那几根欲盖弥彰的腿毛被绞进了刀网里,以为自己不在意,心里却犹如滴血般抗拒。@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完了,完了。”他戏精地对着自己的腿毛念叨,“越哥看你们不爽,咱们的男人情意到此结束了,下辈子投胎到邢会长腿上,能有个兄弟。”
邢越毫不留情地刮掉邵承的汗毛,从腿到胳膊上全没放过,慢慢的,邵承竟觉得有几分舒服,不知道何时躺下来,在刀头嗡嗡嗡的运转声中快要睡了过去。
他眯着眼睛,看邢越那认真的脸,忽而想起方才的争吵来,彼时竟有几分脑残的感动:“邢越,你真会为了我改掉自己的龙舌兰信息素吗?”
他以为那是一句玩笑话,可听起来又不像是一句玩笑话,邢越不会因为一句玩笑话跟他爆发争吵,虽然很快就过去了,但刚刚两人急眼了是真的。
“你越哥说一不二。”邢越道。邵承身上的汗毛少得可怜,很快也就除干净了,他紧接着蹲在床头,抓住邵承的脚踝用力一拽,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人登时清醒了。
邵承盯着邢越的动作,忙拢上腿,战战兢兢地:“这也要剃?”
邢越目光坚定:“这儿也少得可怜,为什么不剃?”
邵承又羞又臊,扣着膝盖不配合,邢越也不容他多说,将人蛮力一拽,就把人控在了手底。
邵承瞪了他一会,羞愤地要命。
见人识趣了,邢越这才重新打开剃须刀,邵承闭上眼,他怕痒,剃毛就是很痒的事,何况是剃那儿的……
很快,邵承就红着耳根,抖得不成样子,剃须刀碾着他的肌肤,每一下都像带着电流似的,他呼出一口不平稳的气息,抖着双臂请求:“邢越……关,关窗帘……”
一点点缝隙都足以要了他的自尊,若是在黑暗中进行他或许没那么大反应,可这样的目光灼灼下,邵承就是个厚脸皮也顶不住这么玩。
窗帘被风轻轻扬起,剃须刀嗡嗡的声音还在响着,邵承两臂撑在床沿,脸上有一抹不爽。
撑着那骄傲的自尊,邵承怨恨地丢出一句:“你自找的。”
邢越指尖擦了擦脸颊,将人拖到面前。
邵承什么狠话也说不出来了,他抓着邢越的头发,像昨晚他给自己清理那样,一声声地喊着他的名字:“邢越,邢越,越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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