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世子可满意?”

    傅屿唯凑过来,目光落在画中玉手搭着的玩意上,自我评价道:“画的可真是活龙活现。”

    谢灼凌听他还自夸起来,这人当真是什么都敢!

    世子实在是臊得慌,赶紧把画折起来。

    傅屿唯故意问:“世子不喜欢吗?”

    谢灼凌不自在地瞪他一眼:“也不怕叫人看到了。”

    傅屿唯混不在意:“那世子可要收好。”

    “若是喜欢,以后我还给世子画。”

    谢灼凌本来刚刚看完图本,就有些心不静,此刻傅屿唯还作这种画来勾他,恨不得当场把人就地正法。

    傅屿唯眼见世子又要想东想西了,便转移了话题:“陆公子过来有什么事吗?”

    谢灼凌有些心不在焉:“他闲着无聊过来坐坐。”

    傅屿唯:“说起来陆公子也十七八了,家里人不急着给他说亲吗?”

    毕竟古代人成亲都挺早的。

    谢灼凌不乐意了:“你那么关心他做什么?”

    傅屿唯哼笑:“世子才是小气鬼。”

    说话间离开案台,往门外走去。

    “宝宝玩了一整日了,怎么还没回来?”

    谢灼凌将不正经的图像折好收起来,跟着他走了出去,“估计用了晚膳才会回来。”

    世子猜的极对,谢乐宁果然是吃了晚饭才被送了过来。

    小家伙兴高采烈跑回来,从院子外就开始叫唤,“娘亲,爹爹,宝宝回来啦!”

    傅屿唯起身笑着去迎他。

    “世子,夫人。”

    “柳嬷嬷辛苦了。”

    柳嬷嬷朝他们躬身,“应该的,老奴告退。”

    谢乐宁很有礼貌地挥手:“柳嬷嬷再见!”

    柳嬷嬷看起来很喜欢谢乐宁,脸色都柔和下来。

    傅屿唯抱起谢乐宁,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宝宝玩的这么开心,一整日都舍不得回来了?”

    谢乐宁眉开眼笑和他分享:“祖父今日带宝宝打拳了,然后下午的时候宝宝和哥哥姐姐一起玩。”

    说到这个,小家伙看向谢灼凌,还记着昨日谢灼凌说的话,挺起小月匈脯,“哥哥姐姐明日还约宝宝玩哦,今日和宝宝也是说了好些话呢。”

    谢灼凌看他那神气劲就觉得好笑:“真的假的?和你聊什么了?”

    谢乐宁:“不告诉你,说了爹爹也不懂。”

    谢灼凌:“……”

    谢乐宁搂着傅屿唯的脖子笑嘻嘻道:“娘亲和爹爹今日干了什么呀?宝宝不在身边,有没有想宝宝?”

    谢灼凌:“你娘给我画了幅像。”

    虽然神不似,但小孩懂什么,觉得像他就完事了。

    谢乐宁好奇道:“什么画像呀?”

    傅屿唯见世子还和小孩子显摆,好笑之余又觉得他率性可爱。

    谢灼凌:“等着。”

    世子爷为了在儿子跟前炫耀,大踏步回书房取画像了。

    傅屿唯将谢乐宁抱到花厅坐下,“祖父还教宝宝打拳了?”

    谢乐宁点头:“教啦,还说没事让宝宝练一练。”

    说着就要给傅屿唯演示他新学的拳。

    谢灼凌取了画像过来时,谢乐宁正像模像样地打拳,小孩脑袋瓜很聪明,动作记得极清楚。

    “祖父还夸宝宝孺子可教。”

    谢乐宁收了拳,跑到傅屿唯身边,捂住嘴巴用很小的声音说道:“祖父说宝宝比爹爹强多了。”

    傅屿唯见世子一脸无语,低笑出声:“是吗?我们宝宝就是厉害,真棒。”

    谢乐宁和他爹说完小话后,转身装作什么话也没讲,“爹爹什么画呀?宝宝看看。”

    谢灼凌没好气地捏着他的小脸蛋。

    谢乐宁扒拉掉他的大手,然后接过画像打开,小家伙本来眼睛就大,看到画后瞪得更大了,高兴道:“爸——”

    傅屿唯:“宝宝。”

    谢乐宁把爸爸给咽了回去,看起来很高兴,“爹爹给宝宝也画一个!”

    傅屿唯:“好好好,明日给宝宝画。”

    谢灼凌:“……”

    谢乐宁很喜欢这张画像,撅起小嘴亲了一口。

    谢灼凌不明所以:“?”

    “我在你面前,你亲画像?”

    才不是,宝宝这是亲爸爸!

    不过谢乐宁也不是个偏心的宝宝,朝着表情一言难尽的谢灼凌招手,“爹爹蹲下。”

    谢灼凌依言照做,谢乐宁对着他的下巴啵唧了一大口。

    “这个画给宝宝吧。”

    谢灼凌狐疑道:“为什么?”

    谢乐宁笑呵呵道:“宝宝喜欢。”

    傅屿唯知道宝宝和他爸爸感情深厚,毕竟宝宝大多时间都是由爸爸带着,“世子,既然宝宝喜欢的话,就给他吧,明日我再给世子画一张。”

    谢灼凌走到傅屿唯身旁坐下,装模作样道:“画什么样的?”

    傅屿唯眸子里盛满笑:“自然是随世子喜欢了。”

    谢灼凌哼了哼。

    谢乐宁对着那张画像爱不释手,这让谢灼凌有些莫名其妙。

    傅屿唯:“宝宝这是喜欢你的体现。”

    谢灼凌:“……”

    不然也没别的解释了,臭小子这么喜欢他吗?

    谢乐宁今日玩一天,出了一身的汗,坐在木盆里捂住耳朵闭上眼睛,由着谢灼凌给他洗头发,世子爷如今给他洗澡越发熟练,很快把谢乐宁洗的香喷喷,包着大布巾抱到了床上,跟擦小狗似的,从头到脚给他擦了一遍。

    “娘亲今日要和宝宝一起睡。”

    谢乐宁光着身子坐在床上。

    话刚说完,谢灼凌给他穿上藕色小肚兜,塞进被子里,“你娘亲今晚和我一起睡。”

    谢乐宁大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撒娇道:“那宝宝也和爹爹一起睡吧。”

    谢灼凌不为所动:“不要,床太小了。 ”

    谢乐宁晃着他的胳膊:“宝宝这么小,又不占地。”

    谢灼凌坐在床边,试图和他讲道理:“你是个大度的宝宝,你都和你娘亲相处了这么些年,是不是应该把你娘亲让给我,让我和他多点相处?不能总是霸占着你娘亲。”

    谢乐宁有理有据:“那爹爹不想和宝宝多相处吗?爹爹不爱宝宝吗?而且爹爹白日里不一直在娘亲身边吗?”

    谢灼凌:“……”

    傅屿唯洗漱完过来,见父子俩没谈拢。

    一大一小闹起脾气可真是像。

    “世子先去洗漱吧。”

    谢灼凌觑着他,幽怨道:“晚上会过来吗?”

    傅屿唯被他的语气逗乐了,“昨晚陪世子睡的,今日陪宝宝吧。”

    毕竟世子年轻气盛,二人睡在一起,免不了又要那个,为了喉咙着想,还是休息一晚吧。

    “世子也要多修身养性。”

    谢灼凌见他一副没商量的模样,只好退了一步,“宝宝今日也去我那边睡。”

    谢乐宁很有骨气道:“才不要,刚刚爹爹拒绝宝宝,现在宝宝也不同意了。”

    说着拉起傅屿唯的手,“娘亲快上来!”

    谢灼凌:“……”

    傅屿唯解了外袍,上了床,笑道:“世子请便吧。”

    谢乐宁顿时黏了过来,摆着小手:“爹爹,你快去洗澡吧。”

    谢灼凌不是很开心地离开。

    等人一走,谢乐宁对着傅屿唯啵唧了两口,还带响的,和傅屿唯告状:“爹爹刚刚让宝宝把爹地让给他,还说宝宝和爹地相处的时间久!”

    “哪有,宝宝和爸爸相处的才是最久的。”

    傅屿唯摸着他的脑袋,“爹爹没有记忆,才这么说的。”

    谢乐宁:“宝宝知道,爹地今日画爸爸啦!”

    那张画像收在了谢乐宁屋里的桌上,和他那些玩具放在一起。

    傅屿唯笑道:“画的好不好?”

    谢乐宁:“好!和爸爸一模一样!”

    傅屿唯脑海里勾勒出来的是西装革履的谢灼凌,不过到底没画,要真是画出来了,世子指不定又要炸,跟个小炮仗似,也不知一个人的性格会变化那么大,还是——

    “儿子,你爸我在熙荣朝身份可尊贵了,有钱有势,哪像现在,为了挣这么点钱整日奔波抛头露面的,真是没意思极了。”

    “就是呀,爸爸说‘儿子你赶紧长大,来接老子的班,这个班我真的上的够够的了。’”

    脑海里此时浮现穿过来之前谢乐宁和他说的这个话,之前傅屿唯只当谢灼凌是上班太累了,才吐槽了几句,毕竟人也不是工具总是会累的。

    如今和世子相处了这么段时间,这话倒像是世子这个性子会说的。

    谢乐宁:“爹地,你在想什么呀?想爸爸吗?”

    傅屿唯回过神,觉得自己有可能是多想了,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变得成熟些也正常。

    “想起你之前和爹地说爸爸不想上班的事了。”

    谢乐宁:“爸爸一直都不爱上班,每天都在宝宝面前说这个合作方是傻子,那个合作方是笨蛋。”

    傅屿唯:“……”

    这真的好像是世子行为,反正傅屿唯从没听过谢灼凌抱怨过工作上的事,反而叫傅屿唯觉得他很厉害,年纪轻轻能游刃有余管理好那么大的公司。

    而谢乐宁除了去外公外婆家,大多数工作日都被带去谢灼凌的办公室,小家伙其实最是了解他爸爸工作起来是什么样。

    傅屿唯:“你爸爸平时的行为幼稚吗?”

    谢乐宁摇摇头:“爸爸才没有爹爹这么幼稚呢。”

    那看来还是他想多了。

    谢灼凌洗漱完不甘心独守空房于是抱着被子过来了。

    谢乐宁听到脚步声坐起来眨巴着眼睛:“爹爹你怎么来啦?”

    谢灼凌神态自若:“我那屋床有些坏了,我来你们这睡一晚。”

    谢乐宁不疑有他:“床怎么会坏?”

    谢灼凌几步走了过来:“这我怎么知道?”

    谢乐宁也不是狠心的宝宝,还是给谢灼凌腾了地,“会有一点挤哦。”

    傅屿唯无奈地看了一眼谢灼凌,而后睡到了最里面。

    “宝宝睡中间。”

    谢乐宁其实最喜欢和爹爹们睡一起,他睡中间,小家伙又幸福了,笑容满面。

    谢灼凌没什么异议,自动睡在最外头。

    谢乐宁白日里玩太开心了,导致没一会就睡了过去,睡的很香,小孩睡眠很好,夜里就是有人把他抱走,估计都不带醒的。

    谢灼凌坐了起来,故技重演把小家伙抱到了外面。

    傅屿唯由着他去了,左右有宝宝在,世子也干不了什么,最多亲一亲,扌莫一扌莫。

    谢灼凌轻手轻脚地跨了过来,掀开傅屿唯的被子。

    傅屿唯被他抱了个满怀,打趣道:“世子这会也不觉得手脚施展不开了?”

    谢灼凌:“今日陪他了,明日要陪我。”

    傅屿唯笑了起来:“陪宝宝多轻松,陪世子累手累脚还累喉咙,我可不愿陪——”

    谢灼凌气冲冲掐了一下他的月要,傅屿唯身子敏.感,顿时改口讨饶,“好好好,陪世子,再累也陪。”

    谢灼凌哼了哼。

    而后再他耳旁亲了亲,“我知道都要准备什么了。”

    傅屿唯:“嗯?”

    谢灼凌哼了哼。

    傅屿唯抬眼转念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世子看书了?陆公子给你找的?”

    谢灼凌不承认:“睡觉。”

    傅屿唯见他害羞了,“世子都知道些什么?”

    谢灼凌大手从他月要上下移,掐了一下傅屿唯挺.翘的屁.股。

    傅屿唯将他的手拿开:“世子,知道和会可是两码事呢。”

    谢灼凌:“……”

    第52章

    清早。

    谢灼凌打算起身,动静虽放得轻,傅屿唯还是醒了,睡眼惺忪的睁开眸子,“世子要去晨练吗?”

    “嗯,时辰还早,你再睡会。”

    傅屿唯懒懒应声,收回搭在他月匈膛的手。

    谢乐宁昨晚睡得早,这会听到动静也醒了过来,见谢灼凌起床,活力满满道:“爹爹,宝宝也去。”

    谢灼凌:“你不睡了?”

    谢乐宁从床上爬了起来,兴冲冲道:“祖父说了晨起打拳最好。”

    谢灼凌:“……”

    世子还能说什么,只好给谢乐宁穿好衣裳,带着他去晨练。

    没了父子俩的闹腾,傅屿唯阖上眼睛继续睡。

    这边谢乐宁精神抖擞地跟着他爹去了将军府专门练功的院子,里头各种趁手的兵器都有,谢灼凌穿着黑色劲装,眉目深黑,身姿高大挺拔,端的是英姿勃勃。

    谢乐宁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谢灼凌:“想不想看爹爹耍枪?”

    谢乐宁重重点头,眼睛里满是期待。

    谢灼凌将他带到一旁,而后取了一柄红缨长.枪,开始给小家伙演示,世子最擅用长.枪,且他的枪法略高于剑法。

    谢灼凌清健的身姿借力一跃而起,极具爆发力,却不显笨重,身形宛若游龙,枪法破空而出,叫谢乐宁看的眼花缭乱,目不转睛。

    小家伙把手都给拍烂了,不停叫唤,“哇!爹爹好酷!爹爹太厉害啦!”

    谢灼凌矫健的身姿快把儿子给迷晕了,等他收了枪,小家伙忙冲了过来,“爹爹,宝宝也想飞起来!”

    “那是轻功,想不想体验一下?”

    “要。”

    话音刚落,谢灼凌抱着谢乐宁借力飞了起来,一圈落地,小家伙激动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爹爹太厉害啦!”

    谢灼凌轻哼:“昨日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谢乐宁现在看谢灼凌的时候眼睛都要冒出小星星了。

    谢灼凌:“……”

    谢乐宁来来回回:“爹爹好厉害呀。”

    谢灼凌被夸的也很高兴,当即又给谢乐宁耍了套剑法,行云流水,潇洒俊逸,眉眼之间皆是意气风发。

    世子爷见儿子崇拜的小表情,心里琢磨着哪日也让傅屿唯过来瞧瞧。

    “想不想学?”

    谢乐宁不带犹豫地立正:“宝宝想!”

    谢灼凌:“再大些,等你五岁吧。”

    习武太辛苦了,世子推己及人,觉得以后又要念书还要练武,不如多快活两年。

    谢乐宁这会处于爹爹说什么就是什么:“宝宝都听爹爹的!”

    谢灼凌被他逗乐了,捏着他的下巴的肉肉,“其他事听不听爹爹的?”

    谢乐宁:“其他是什么事呀?”

    谢灼凌就这一件事:“以后自己一个人睡,让你娘亲夜里和我一起睡。”

    “……”

    谢乐宁眨巴着眼睛:“爹爹,要不换一个吧。”

    谢灼凌冷哼了一声,他就知道-

    在父子俩晨练的空隙,傅屿唯又睡了个回笼觉,这才起身穿衣洗漱,因着世子院中基本没人过来,傅屿唯都是穿衣袍,不过当着下人的面,他用的是伪音,只有在和父子俩独处时,用的是自己的声音。

    “娘亲!”

    谢灼凌和谢乐宁沐浴过后回来,小家伙高兴地和傅屿唯分享:“爹爹说要给宝宝做把小木剑!”

    谢乐宁还小自然拿不动兵器,谢灼凌小时候就是先用大将军给他做的小木剑玩。

    “娘亲,你都不知道爹爹多厉害!爹爹还抱着宝宝飞来飞去! ”

    傅屿唯闻言笑了起来:“是吗?爹爹这么厉害的吗?”

    谢乐宁别提多自豪,一副与有荣焉的骄傲小表情:“是的呀!爹爹超级无敌爆炸厉害!”

    跟在后头的世子被夸的浑身舒畅。

    傅屿唯抬眸望过来,眉眼含笑:“听的我都想一睹世子风采。”

    谢灼凌恨不得当场孔雀开屏,却又故作矜持:“等以后有时间吧。”

    傅屿唯:“好啊,很是期待。”

    谢灼凌:“好了,用膳吧,都饿了。 ”

    毕竟大清早消耗大,世子爷又在长身体的年龄。

    傅屿唯牵着还在兴奋的谢乐宁,“宝宝吃饭了。”

    听到吃饭,谢乐宁这才消停下来。

    用了膳,谢灼凌突然开口:“一会我要出去一趟。”

    傅屿唯刚饭后漱口,闻言点点头,也没过问他出去做什么。

    他不问,谢灼凌也没说。

    谢乐宁吃过饭后就跑去看他的小鸭子,等回来一看,“爹爹呢?”

    傅屿唯:“出门去了。”

    谢乐宁好奇道:“爹爹出门做什么呀?”

    傅屿唯:“爹地没问呢。”

    谢乐宁也就随口问问,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了,“爹地,不是说要给宝宝画像吗?”

    傅屿唯笑道:“画,现在就画。”

    父子二人去了书房。

    谢乐宁拿起案台上的玉雕,“这是什么呀?”

    傅屿唯:“这要问你爹爹了,他刻的。”

    谢乐宁:“哇,爹爹好厉害!”

    傅屿唯失笑,看来今早世子确实帅到小家伙了,可以想象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谢乐宁乖乖坐到傅屿唯对面,小手撑着下巴,瞧着墨汁,“爹地,只有黑色吗?”

    小家伙知道他爹地会画画,画的很漂亮,听外婆说爹地初中绘画还得过奖,且闲来无聊在家中,傅屿唯也会给谢乐宁画画,不过都是些色泽绚丽的油彩。

    傅屿唯:“等你爹爹回来,问问他有没有丹青颜料。”

    谢乐宁点头。

    小家伙是个闲不住的,很快就从椅子上滑了下来,绕过书案走到傅屿唯身旁。

    “宝宝看看。”

    傅屿唯揉了一下他的脑袋:“还没画好呢。”

    谢乐宁看了一眼,又拐了回去。

    傅屿唯给谢乐宁画了一张,也给世子画了一张。

    小家伙很喜欢,打算都收到自己房中了,和爸爸那张像放一起。

    “爹地,这边也没相机,不然就可以拍全家福了。”

    傅屿唯:“宝宝想要的话,爹地可以画。”

    谢乐宁高兴道:“好哦。”

    父子俩在书房待了一上午。

    谢乐宁:“爹爹怎么还没回来呀?”

    傅屿唯活动了一下脖颈,见已经晌午,带着谢乐宁出了书房。

    “世子还未回来吗?”

    “回夫人,世子爷从宫里叫人传话,让不必等他用膳了。”

    “知道了。”

    傅屿唯本来以为谢灼凌出去是找陆煜丰,没曾想是进宫,想来是熙荣帝留他在宫里用午膳了。

    谢乐宁嘟囔道:“爹爹怎么不带宝宝一起呀。”

    傅屿唯点了一下他的额头:“看来宝宝还挺喜欢进宫的。”

    谢乐宁傻笑嘿嘿。

    用了午膳后,小家伙去长公主那边了,说和哥哥姐姐约好了要一起玩。

    傅屿唯左右无事,便去谢灼凌的卧房小憩,最后是被亲醒的。

    谢灼凌不知何时回来的,见他醒来,抵着他的鼻尖,唇瓣分离,“怎么在睡觉?”

    傅屿唯环着他的脖颈,刚睡醒嗓音透着慵懒的劲,“世子今日去宫里了?”

    谢灼凌嗯了一声:“小家伙呢?”

    傅屿唯:“宝宝去长公主那里了。”

    感受到谢灼凌逐渐炙热的目光,傅屿唯倏尔一笑:“世子在想什么?”

    谢灼凌还能想什么?

    直接迫不及待堵住了他的唇,傅屿唯松开胳膊,懒懒地躺在床上,由着世子胡乱一通搅合。

    内室里发出暧昧的水声。

    傅屿唯偶尔舌尖轻.勾回应。

    直到床幔被放下,傅屿唯这才捉住了世子扒他衣裳的手,好笑道:“世子想做什么?”

    傅屿唯好整以暇提醒:“这可是白日。”

    夜里有谢乐宁在,世子也没机会呀。

    谢灼凌脱了外袍和鞋袜上了床,“不会有人进来的。”

    傅屿唯只是说说而已,看到他手里多出一个瓷罐,“世子这是拿的什么?”

    谢灼凌今日特地进宫从太医院拿的。

    傅屿唯见他表情不自在,心下有了猜测,坐起来从他手中接过瓷罐,泛着淡淡的清香,里面是膏体。

    “世子不说说这是什么吗?”

    傅屿唯笑着望向谢灼凌。

    谢灼凌神色淡定:“你知道。”

    傅屿唯装傻:“我不知道,我没用过这个诶。”

    知道确实是知道的,但是没用过古代的月旨膏。

    谢灼凌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哼哼:“你说的准备。”

    傅屿唯好笑道:“世子不会又是去太医院要的吧?”

    谢灼凌:“……”

    世子上次去一趟太医院弄的人尽皆知,现下又去要这种东西。

    傅屿唯奇道:“世子怎么说的?”

    谢灼凌自然没有直说,但说的也不好意思讲给傅屿唯听就是了。

    “不准问。”

    傅屿唯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呵气,看着谢灼凌的耳廓肉眼可见漫上红意后,拖腔拿调缓声道:“好世子你就告诉我吧?”

    谢灼凌哪里能受得了他这样,“我和他说,我太大了每次进去都很困难……你还笑!不准笑!”

    傅屿唯摇摇头,没忍住还是笑出了声,“没,我不笑了,世子说的是事实,咱们世子本来就大,毋庸置疑。”

    谢灼凌被他笑的有些害羞,没好气地扯他的里衣。

    “不准躲,不是你说的要教我?”

    傅屿唯拽着自己衣裳,足尖蹬在谢灼凌的肩膀,整个人都仰躺在床,欲拒还迎道:“这还是白天,不好吧?”

    谢灼凌手握住了他的玉足,“谁规定白日不能做这种事的?”

    傅屿唯轻轻蹬了他两下,“好好好,教你,不过世子要听我的,不准乱来。”

    谢灼凌这才松手,眉眼带笑:“嗯。”

    傅屿唯收回脚,坐了起来,“世子先去洗个手。”

    谢灼凌知道一会要做什么,不禁面热,听话地下床出去让下人打了热水送过来,又关上了门,让下人在院里守着,不准人进来打扰。

    交代完后,谢灼凌这才进来,仔细用香胰子净了手,撩开床幔——

    待看到傅屿唯衣衫半解,呼吸一窒,并未全部脱掉,半露半遮掩,活色生香,最是勾.人。

    傅屿唯笑盈盈将上了釉的瓷罐丢给他。

    “世子今日只准手指进来。”

    谢灼凌:“。”

    傅屿唯环住他,小声道:“世子太大了,不太容易进,所以要先多了解我的点在哪里。”

    “一会我给世子荚出来如何?”

    说这话时,傅屿唯的腿碰了碰谢灼凌。

    小灼凌瞬间摇头晃脑。

    傅屿唯眨眼:“世子想让我怎么摆?”

    很少有人能同具清丽矜雅和魅惑勾人。

    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傅屿唯一贯不扭捏,也丝毫没有羞耻心,怎么舒服怎么来。

    谢灼凌都要被他撩得魂都失了,顺着他的话问:“怎么摆?”

    傅屿唯坐到了他的腿上,“世子想怎么就怎么,都听世子的。”

    谢灼凌直接把他推倒到床上。

    傅屿唯轻笑一声,“世子坐过来。”

    谢灼凌挪到了床头,傅屿唯抬手,世子舒服的哼了一声。

    跃跃欲试地挖了一大块月旨膏。

    世子打圈的时候,脑袋只觉得晕乎乎的。

    这怎么能进去?

    傅屿唯耐心教他,很快化开。

    送进一根手指。

    谢灼凌手指修长,又因着自幼习武,指腹上带了层薄茧,最后在傅屿唯的教引下试到一处。

    “是这里吗?”

    “世子真棒。”

    傅屿唯把脸埋到了枕头上,享受着世子的伺候。

    第53章

    世子房中的门,直到一个时辰后才从里打开。

    床上一片狼.藉。

    傅屿唯眉梢挂着无边春.意,整个人透着说不出的勾.人劲,一条腿随意地曲起,可窥见里.侧斑/驳青.紫,

    在雪白的皮.肉上显得格外情.色。

    也能看出刚刚二人在房中到底做了什么。

    世子爷此刻神色餍足,只着了件中衣,打开门叫人送热水。

    厚重的床幔将大床遮挡的严实,丝毫看不清里面是个情形。

    谢灼凌打开了窗户透气。

    主子们在房内做了什么,院里的下人心里跟明镜似,将军府的下人都不是爱嚼舌根的,老实又本分,垂首送了热水就躬身退了出来。

    傅屿唯伸手挑开了床幔,直接赤脚下了床。

    谢灼凌看他这副模样,忙转移了目光,傅屿唯看他这样,倏尔一笑,戏谑道:“世子当真是年轻。”

    刚刚都来了两回了,世子竟然还能有想法,到底是年轻气盛,不知收敛。

    傅屿唯:“刚刚还没叫世子满足吗?腿都叫世子给磨.破了。”

    谢灼凌递过去热帕子,神色不自在道:“一会给你上些药。”

    傅屿唯接过擦着汗津津的身子, “那就劳烦世子了。”

    谢灼凌立在一旁,等他擦完身子后,这才将他横抱到一旁的软榻上,傅屿唯歪倒在榻,脚踩在世子膝盖上,谢灼凌挖了药膏没等涂在伤处,手就被傅屿唯给荚住了。

    傅屿唯唇边噙了一抹笑意:“刚刚世子感觉如何?”

    他花样多,总能带世子体验到新鲜,爽意自不必说。

    谢灼凌不回答反问道:“你刚刚感觉如何?”

    傅屿唯可不像世子那般口是心非,大方承认,语气暧昧:“感觉好极了,世子的手指又长又石更,弄的我好舒服呢。”

    说的分明是手指,到了傅屿唯嘴里却令人不可避免想到旁的。

    世子被他说的有些口干舌燥,傅屿唯这时却松开对他手的桎梏,谢灼凌提着一口气,紧绷着下颌,迅速给他腿上破/皮处涂上药,洗了手后,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去去火气。

    傅屿唯喜欢撩他,主要也是世子青涩,少年人脸皮薄不经逗容易羞恼,反应很是有趣,叫人喜爱。

    —

    谢乐宁晚膳没回来吃,依旧是玩到天擦擦暗下来才兴高采烈被送回来。

    “爹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小家伙亲亲热热跑到谢灼凌跟前。

    谢灼凌今日进宫还带回来个新鲜玩意,回来之时被他随手搁在桌上,“喏,拿去玩。”

    谢乐宁接过好奇道:“这是什么呀?”

    谢灼凌:“千里镜。”

    每回进宫,熙荣帝都会赏赐他些新奇玩意。

    傅屿唯听他这么说,便知道是望远镜,朝谢乐宁招手,“宝宝过来。”

    谢乐宁哒哒哒跑到他跟前,傅屿唯将千里镜放到谢乐宁眼前,教他怎么玩,“这样看,等明日白天宝宝试试,可以看很远。”

    “哇!这样看好清晰呀!”

    谢灼凌盯着傅屿唯看,“你怎么知道可以看很远?”

    傅屿唯:“世子都称它为千里镜,千里千里,可不就可以看很远。”

    谢灼凌:“……”

    说的好有道理。

    谢乐宁玩了会,爬到谢灼凌的腿上,“爹爹你今日进宫做什么去了?怎么不带宝宝?”

    谢灼凌进宫主要就是去太医院要月旨膏去,哪里能在孩子面前说,含糊道:“下回带你。”

    “过几日陛下要秋猎,到时带你去玩。”

    谢乐宁最是喜欢热闹,闻言高兴坏了,“好哦!”

    今日难得父子二人没有争今晚傅屿唯该陪谁,达成共识要一起睡。

    谢乐宁拍拍自己的小床,“今天还可以睡在宝宝这里哦。”

    谢灼凌还未开口。

    傅屿唯已经牵着谢灼凌的手往外走:“你爹爹今日自己睡,宝宝床太小,爹爹施展不开。”

    谢乐宁伸着脑袋问:“爹爹的床已经修好了吗?”

    傅屿唯:“修好了,很结实。”

    谢灼凌:“……”

    傅屿唯手搭在谢灼凌肩上,轻轻一推, “世子最近要修身养性,乖。”

    谢灼凌往后退了一步,见傅屿唯来真的,冷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离开。

    傅屿唯关上门。

    谢乐宁坐在床上有些不明所以,“爹爹走啦?”

    傅屿唯笑着走过来:“你爹爹个高腿长,觉得宝宝的床睡得挤。”

    谢乐宁丝毫不怀疑他爹地的话:“那好吧。”-

    长公主已经派人将庄园购置好。

    谢灼凌带傅屿唯和谢乐宁去看新房,就在城西,庄园胜在极大,景致也不错,后山还有处人工温池,冬天时可以赏雪泡澡。

    长公主调了几个下人正在收拾住处。

    “宝宝喜欢吗?”

    “喜欢!”

    谢灼凌带他们去后院,有一条浅溪,极窄,约摸一米宽,越过小溪就是后山。

    谢乐宁跑了过来,“哇,还有小鱼!”

    提到溪和鱼免不了想到上次。

    傅屿唯意有所指:“世子还要捉鱼吗?”

    谢灼凌显然也知道他什么意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傅屿唯哈哈笑了起来,一想到当时某人故意让他落水,随后发现他是男人的呆滞的模样。

    “世子真可爱,好喜欢世子。”

    谢乐宁听到这句,“宝宝也可爱,爹地也喜欢宝宝!”

    傅屿唯走了过去,抱着他走到溪边,“是是是,宝宝和爹爹都可爱。”

    谢乐宁趴在他爹地肩头,看了一眼他爹爹,心想那还是自己更可爱吧?爹爹这么大的个头,怎么也和可爱不沾边吧。

    谢灼凌对上谢乐宁投过来的目光,“?”

    什么可爱,他稀罕和一个三岁小孩做对比?

    世子很快皱眉,傅屿唯不会把他当做小孩了吧?

    他哪里小了!

    “这处景致不错,也安静,到时可以让你爹爹扎几只风筝放着玩。”

    傅屿唯转身看向立在原地没动静的谢灼凌,“世子在想什么?”

    谢灼凌闻言走了过去,“说什么?”

    傅屿唯:“想问世子会不会扎风筝。”

    谢灼凌不屑:“这还不简单?你不会?”

    谢乐宁很是捧场:“哇,爹爹好厉害,还会做风筝。”

    傅屿唯笑道:“不会啊,世子怎么这么厉害啊,什么都会做。”

    谢灼凌:“……”

    庄园一应齐全,不用重新装饰,只需打扫一番就可以住下了,置办这处宅子,主要还是给傅屿唯的,毕竟到时下聘,迎亲,要有一处落脚地,总不能从将军府出嫁。

    从宅子回了将军府。

    傅屿唯:“长公主有心了。”

    谢灼凌不置可否,母亲一贯做事周全,只是成亲的日子定在了十一月初七这天。

    世子觉得实在太久了。

    长公主找慧净住持算过八字,这个月没有合他二人的好日子,不过大师说他二人命格极配,就算怎么兜兜转转也会在一起,慧净大师是崇隐寺的得道高僧,从不妄语,他这么说那就不会错。

    傅屿唯闻言有些惊讶:“十一月初七?”

    谢灼凌装模作样道:“怎么?觉得太久了?久也没办法,总得要选个好日子吧?”

    谁能着急得过世子呀。

    谢灼凌见傅屿唯不言语,而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怎么了?”

    傅屿唯收敛了眼神,只是心里掀起阵阵涟漪,这会是巧合还是——

    现代二人成亲的日子就是十一月初七,谢灼凌说找人算过,这天是个好日子。

    不管是不是,现在也无从查证。

    傅屿唯笑了笑:“没有,就是觉得还要等一个来月,这不是太着急嫁给世子了。”

    谢灼凌被他这话说的心里美滋滋的,“着急什么,还能跑了不成。”

    傅屿唯见他开心的唇角都压不住了,装作不知,知道他爱听什么,“这不是一直盼着这一日了嘛。”

    谢灼凌被哄的眉开眼笑,清了清嗓子,不知说给他听还是给自己听,“嗯,一个月其实很快的。”

    傅屿唯被他的表情逗乐了:“世子说的是。”-

    这几日傅屿唯都以世子要修身养性为由,让谢灼凌夜里独守空房,自己则是陪着谢乐宁,可把小家伙给开心坏了。

    谢灼凌很不乐意,世子爷才刚尝到甜头,都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一下子就全部收回了。

    日子过得还不如前段时间,之前还能亲亲扌莫扌莫。

    现在连扌莫都没有了!这如何能忍!

    谢乐宁见他爹心不在焉,着急道:“爹爹,你怎么不讲了?失心疯的野兽冲过来了,然后呢!”

    谢灼凌:“然后它就被箭身寸瞎了双眼。”

    谢乐宁一听吓得赶紧捂住了眼睛,紧张极了。

    谢灼凌:“再然后就倒地死了。”

    谢乐宁嘟囔道:“太可怕了。”

    谢灼凌递给他一颗夜明珠:“你自己玩会,我先去沐浴。”

    谢乐宁接过拿熠熠生辉的珠子,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好漂亮呀!”

    —

    傅屿唯洗漱后,刚解开外袍。

    谢灼凌就开门进来了,隔着屏风都能看到烛光下影影绰绰的曼妙身姿。

    傅屿唯不用问就知道来人是谁。

    谢灼凌大踏步绕过屏风走了过来。

    傅屿唯明知故问:“世子来做什么?”

    “你说呢?”

    谢灼凌亲着他,一边扯掉他的里衣,埋怨道:“不是说好好教我?几日没温习,我都要生疏了。”

    傅屿唯扌莫着他的后颈,和他唇舌勾.缠着,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唇舌分开。

    谢灼凌意犹未尽又黏黏糊糊啄吻上去。

    傅屿唯也有些意动,“世子言之有理。”

    谢灼凌热切看着他:“既如此,就在此处吧。”

    这会谢乐宁忙着玩夜明珠,也不会怎样。

    傅屿唯瞧着他:“世子还记得怎么做的吗?”

    谢灼凌记得清清楚楚,这几日夜里还总梦到,“都过去这么些日了,早忘了。”

    傅屿唯顺着他的话:“那怎么办呀?世子记性这么不好,总记不住的话——”

    谢灼凌把他鼎在屏风上,再次堵住了他的嘴,“那就多教几次,熟能生巧。”

    世子年轻劲大,傅屿唯环着他的月要,挂在他的身上,笑盈盈道:“世子说的极是。”

    “今日世子可以试着进两根手指。”

    傅屿唯贴在谢灼凌墨发间,暧昧令人无限遐想的语调。

    话毕拿起世子一只手,亲啄了一下,而后慢慢.含.住。

    ……-

    这次澡洗的格外久,谢乐宁玩的都要睡着了,见两个爹爹一同过来。

    “爹爹下次不要和爹地一起洗了,洗的太慢啦。”

    谢灼凌这会神清气爽,“总要洗干净。”

    傅屿唯掐了他后月要一把,“宝宝说的是,下回就不和你爹爹一起洗了。”

    谢灼凌:“……”

    傅屿唯:“世子过来做什么?”

    谢灼凌:“?”

    “我和你们一起睡。”

    傅屿唯:“太挤了,世子还是回去睡吧。”

    谢灼凌吃饱喝足后,还想着能温存一番,却又毫不留情地赶了出去。

    只觉得傅屿唯当真是难以捉摸。

    第54章

    成亲之前有一堆事宜要准备,长公主特地交代谢灼凌和傅屿唯二人去崇隐寺上香,然后见一见慧净大师。

    谢乐宁本来也想去,长公主说要遵习俗,不能带孩子过去,且今日二人还要去月老祠。

    为了哄小孩子,谢灼凌头天下午特地扎了几只风筝,同小家伙说醒了,可以找哥哥姐姐放风筝,谢乐宁这才高高兴兴,不提跟着去了。

    马车一大早停在将军府门口。

    傅屿唯今日着的女装,层层叠叠繁复绯色衣裙修饰了他沉静矜雅的气质,添了几分鲜活之意,谢灼凌穿的是柿色宽袖锦袍,头发用金冠挽起余下散在身后,贵气十足,又带了些英姿勃.发的少年锐气。

    谢灼凌撩开袍裾先上马车,而后伸手,傅屿唯穿着裙衫,自然不能做大动作,踩着下人放置的脚凳,将手放到世子掌心,谢灼凌握住了他的手,将他带上了马车。

    月老祠和崇隐寺倒是离得不远,不过都在城外,马车去时需两个时辰。

    车内极其宽敞,且备着软垫和锦毯,可以躺下歇息,案几上摆放着凝神的香炉,旁边还温着新茶和点心。

    一上车,傅屿唯就发懒地借了世子的肩膀,“好困。”

    谢灼凌倒是神采奕奕,闻言回道:“睡吧,到了叫你。”

    傅屿唯阖上了眼睛,谢灼凌拿过他的手,放在掌心把玩,世子很喜欢傅屿唯的手,一会捏了捏他的指腹,一会搔他的指缝,最后开始看起手相,一刻都闲着。

    “世子可看出什么了?”

    傅屿唯睁眼抬头幽幽看着谢灼凌。

    谢灼凌哼哼:“打扰你休息了?”

    傅屿唯懒懒起身:“也还好,只不过世子肩膀石更梆梆的,枕着也不舒服。”

    谢灼凌:“……那怎么办?躺下?”

    傅屿唯轻轻摇头:“不睡了。”

    毕竟一会还要去上香,见那个什么慧净大师,可不能弄乱发型弄皱衣裙。

    “世子刚刚看手相?”

    谢灼凌:“昂。”

    随便看看不行?

    傅屿唯左右无事同他玩闹:“那世子看出我命好不好?”

    谢灼凌手指在他掌心扌莫扌莫,装模作样道:“命甚好也不外乎如你这般了。”

    傅屿唯被逗乐了:“怎么好的?是不是以后有个知道疼人且事事稳重妥帖的夫君,还有个懂事可爱的孩子,锦衣玉食,幸福美满?”

    谢灼凌:“……”

    傅屿唯反握住他的手,逗道:“世子怎么不说话了?”

    谢灼凌冷哼一声,好嘛,谢乐宁倒是懂事可爱,可——

    世子很有自知之明。

    谢灼凌不满道:“你这是何意?觉得本世子不知道疼人?不稳重妥帖?”

    傅屿唯也就故意逗他玩,在他唇上轻啄一下,笑盈盈道:“瞧世子这话说的,我哪有这个意思?世子不知道多么会疼人,别人不知道,我可是很清楚呢。”

    谢灼凌闻言还是不高兴,很在意这个:“事事稳重妥帖。”

    傅屿唯佯装惊讶:“世子难道不是吗?宝宝不知道有多喜爱你,多崇拜你这个爹爹。”

    “……”

    谢灼凌皱眉:“怎么只说宝宝,你呢?”

    傅屿唯:“我自然也是,不知道有多喜欢世子,怎么世子感受不到吗?”

    谢灼凌闻言咳了一声掩饰开心,状似不经意道:“能有多喜欢?”

    傅屿唯意有所指道:“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谢灼凌哼道:“这是什么答案?”

    显然是觉得傅屿唯敷衍自己。

    傅屿唯笑了笑:“世子怎么样都好,我都喜欢。”

    谢灼凌追问:“倘若我只是个平民百姓且没有这般好相貌呢?”

    傅屿唯含笑道:“世子想听真话还是虚的?”

    谢灼凌:“……”

    “罢了,不必回答了,这个假定本就不存在。”

    傅屿唯同他十指交握:“是啊,世子就是世子,是贵胄,是天之骄子,何必假设?”

    谢灼凌被他这番话弄的心里咕嘟咕嘟甜滋滋往外四散,只觉得浑身舒坦,嘴上却说道:“就知道说好听的话。”

    傅屿唯知他爱听:“分明是真心话。”

    事实如此,在古代没有这个家世也养不出世子这般恣睢无忌的性子。

    一番话着实动听,说的世子心花怒放,便忍不住去亲傅屿唯。

    马车平稳地驶动。

    快到晌午才到崇隐寺,寺庙坐落在幽静的山中,马车只能停在山脚下,烧香的信客需诚心,都要一步一步走上去。

    傅屿唯被谢灼凌半抱落地,看着那重新修葺的青砖台阶,抬头望不见尽头。

    “……”

    谢灼凌伸手:“我牵着你,等会你要是走累了,我背你上去。”

    傅屿唯握住他的手,唇边带笑:“还不至于年老到走不动路。”

    谢灼凌无语。

    傅屿唯玩笑过后眨眼道:“不过还是要谢谢世子这般心疼人。”

    谢灼凌哼了哼。

    崇隐寺是熙荣国的圣寺,香火鼎盛,深受百姓信赖,无论婚丧嫁娶,习俗都是要来庙中上香。

    傅屿唯爬到一半后突然开口:“长公主前几日过来也是走上去的?”

    谢灼凌:“那倒不是,母亲年岁高,她是坐轿子上去的。”

    傅屿唯:“哦。”

    谢灼凌:“累了?”

    傅屿唯改为抱着他的胳膊,“有点。”

    毕竟养尊处优,傅屿唯出门都是车接车送或者自己开车,足底皮.肉细滑连个茧子都没有,可见都没走过多少路,像这种爬山,不坐缆车,傅屿唯绝不会去。

    谢灼凌毫不犹豫道:“我背你。”

    傅屿唯:“还是算了吧,佛门重地,叫人看到多不好。”

    入乡随俗,来都来了,若是传出去,显得多不诚心。

    谢灼凌不以为意:“看到就看到了,上来,我背你。”

    傅屿唯见他来真的,吓唬他:“咱们这是去上香,佛祖都在看着呢,可要诚心点。”

    谢灼凌:“……”

    毕竟是为了成亲来的,世子默默站直了身体,可不能有什么差错。

    “我拉着你。”

    说是拉,实际上世子臂力惊人,到最后傅屿唯都觉得是挂在谢灼凌胳膊上,到底是习武之人,谢灼凌面不红,气不喘,带着傅屿唯似是如履平地。

    崇隐寺巍峨宏伟庄严肃穆,这个点的香客不多,百姓过来一般都是天蒙蒙亮就出发,不会等到晌午。

    小沙弥领着他二人进大殿。

    傅屿唯和谢灼凌各自接过香,跪在蒲垫上,朝着正中央的佛像拜了拜,而后起身贡了香。

    离开大殿之时,谢灼凌若无其事地朝着一旁的功德箱扔了一锭金子。

    虽说佛门一视同仁,但到底谢灼凌是世子爷,身份尊贵,小沙弥带他们到后院的厢房歇脚,并送来斋饭。

    傅屿唯递了双筷子给他:“世子刚刚那是做什么?”

    谢灼凌这会也饿了,寺庙都是些粗茶淡饭,味道不好也不差,没得挑剔。

    “什么做什么?”

    傅屿唯累着了就没胃口:“我看到世子扔了一锭金子,有什么说法吗?”

    谢灼凌:“……那倒没有。”

    世子爷就是觉得既然放了这个功德箱,他就往里投点,权做为他的亲事行贿赂了。

    傅屿唯:“好吧。”

    谢灼凌见他没怎么动筷子,给他夹了青菜,“多少吃些,下午还要去月老祠呢。”

    傅屿唯只觉食不知味,往嘴里送了一筷子:“月老祠也是在山上吗?”

    谢灼凌看他那恹恹的神色,知道他今日是累着,含糊道:“半山。”

    傅屿唯吃不下去了:“可以坐轿子吗?”

    谢灼凌板起脸:“不可以!月老看着呢!”

    傅屿唯:“……”

    行吧。

    用完斋饭后,小沙弥过来说住持有请,傅屿唯和谢灼凌又跟着他前往。

    慧净大师威望极高,被熙荣帝奉为圣僧,眉须发白,整个人都透着超凡脱俗的佛性,坐在树下,见他们过来了,和善一笑。

    “二位请坐。”

    谢灼凌和傅屿唯分别坐在桌旁放置的蒲团上。

    慧净大师笑着看向的傅屿唯,“施主是有缘人。”

    傅屿唯对上慧净大师那双仿佛勘破凡尘的眼,顿时正色起来,用了原声,“大师好。”

    谢灼凌:“……”

    慧净大师似乎并不惊讶,依旧是带着和善的笑意:“一切都是天定,既来之则安之。”

    傅屿唯也一直是秉持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

    “大师,请问留下的人呢?”

    慧净大师:“一切皆有定数,不必多思,眼下皆是最好。”

    傅屿唯闻言更是心定了下来,“多谢大师指点。”

    一旁的谢灼凌听着他俩这好似加密一般的对话,完全听不懂是何意,“你们在说什么?”

    慧净大师并未解答,而是笑着看向他:“世子,贫僧有一物赠给你。”

    谢灼凌看了一眼傅屿唯:“是何物?”

    慧净大师从木盒中取出一串檀木佛珠,“世子际遇非同寻常,望以后可逢凶化吉。”

    谢灼凌:“……”

    傅屿唯:“大师是说世子——”

    慧净大师:“天机不可泄露,不过世子吉人自有天相。 ”

    不怪傅屿唯这么信慧净大师,毕竟他都能穿越了,还有什么是不能信的?

    “多谢大师。”

    傅屿唯取过佛珠手串给谢灼凌带在手腕上,“世子快谢谢大师。”

    谢灼凌只觉得莫名其妙,要是平常听了这些故弄玄虚的话,世子恐怕要翻脸了,管他是什么得道高僧,不过今日到底是为了自己的亲事而来。

    “我听母亲说慧净大师觉得十一月初七是我二人的吉日?”

    慧净大师:“二位施主命格极配,实来难得一见的良缘。”

    谢灼凌一听顿时高兴了,刚刚还觉得大师有些故弄玄虚,这会看慧净大师法相无边,瞬间改口:“大师不愧是得道高僧。”

    慧净大师依旧是笑笑的神情:“世子言重了。”

    谢灼凌:“多谢大师赠物。”

    慧净大师:“世子不必客气。”

    离开慧净大师的院落,二人并未在寺庙久留,随后便下山去。

    谢灼凌:“你刚刚和慧净大师说的什么留下的人?”

    打什么哑谜,听都听不懂。

    傅屿唯等出了寺庙大门,才开口道:“留下的人指的是亲近在意的人。”

    谢灼凌蹙起眉宇:“是谁?”

    傅屿唯:“自然是家人爱人友人。”

    谢灼凌:“……谁问你这个了?”

    傅屿唯:“那世子问的是什么呀?”

    谢灼凌:“你刚刚为何用原声说话?这个慧净大师可是和我母亲相识,你仔细他和母亲说。”

    傅屿唯:“大师是高人,自然瞒不住的,他既都说我是有缘人了,那作何还要欺骗大师?”

    谢灼凌哼道:“什么高——”

    傅屿唯捂住了他的嘴,“世子慎言,人家大师刚刚还说了我与世子是难得一见的良缘,怎么不是高人了?”

    谢灼凌:“……”

    好吧,就冲慧净大师这句话,他也当得起高人了,毕竟说的是世子爱听的!

    第55章

    上山已是不容易了,下山更是难,光是看着那蜿蜒的台阶就觉目眩。

    傅屿唯环顾四周见此时无人经过,周遭静谧幽深,“世子。”

    谢灼凌看他这副表情就知他是何意,于是撩开袍裾,下了一节台阶弯下腰,并未多问而是说道:“上来吧。”

    傅屿唯忙俯身趴到他的后背上,少年人的肩背没有成年男人那般宽阔,却足以令人产生安全感。

    谢灼凌托住傅屿唯的大腿,将他背了起来,下山的脚步迈的极稳,丝毫不显踉跄。

    傅屿唯虚虚环住谢灼凌的脖子,笑道:“世子真厉害。”

    谢灼凌冷哼一声,眉宇间的神色满是骄矜,“不算什么,你又没多重。”

    再怎么不重,也是成年男子的体格。

    傅屿唯:“世子要是累了话——”

    谢灼凌:“不累。”

    傅屿唯在他脸颊上亲啄了一口:“麻烦世子了。”

    谢灼凌哼了一声:“别招我。”

    傅屿唯笑道:“遵命。”

    这山很高且蜿蜒,背人下山也没那么轻松,下了一大半山路后,谢灼凌呼吸明显重了些,却依旧没说什么。

    傅屿唯:“世子,我下来走会儿吧。”

    谢灼凌:“不必,马上就到了。”

    傅屿唯知道少年人倔强,便没多说什么,枕在他的肩膀上。

    谢灼凌将傅屿唯背到山脚下的平地上,这才将他放下,傅屿唯抬起袖子给他擦了擦额上的汗,“世子辛苦了。”

    “快上马车歇歇。”

    车夫一直原地等着,见他们走过来,立即放置脚凳,“世子爷,夫人。”

    “去月老祠。”

    “是。”

    月老祠距离崇隐寺仅一炷香的距离,上了马车后,傅屿唯给谢灼凌倒了杯茶。

    谢灼凌喝了一杯觉得不解渴,傅屿唯又给他倒了杯,拿车上备着的帕子给他脸蛋仔细擦了擦,关心道:“腿酸不酸?”

    “都说了不算什么,只是下山而已。”

    其实还是有些酸的,但问题不大,世子爷嘴硬也不会承认。

    傅屿唯哪里还不知道他,也不戳破,“回去给世子捏捏。”

    谢灼凌不知想到哪里去了,耳朵尖冒红。

    傅屿唯坐到他身旁,凑到他眼前,笑道:“世子又在想什么呢?”

    谢灼凌刚要开口,傅屿唯贴近亲了他一口。

    四目相对。

    “……”

    谢灼凌很快反应过来,伸手扣在傅屿唯后颈处,不让他离开,加深了这个吻。

    少年气息长,胡乱蛮横地搅合一通后,逐渐被傅屿唯带着同他慢慢勾.缠,你来我往,难舍难分,直到马车缓缓停下。

    “世子爷,夫人,月老祠到了。”

    “嗯。”

    谢灼凌冷静了一会,傅屿唯笑着看了他一眼,给他又倒了杯凉茶,打趣道:“世子真有精力,看来刚刚下山还是没累着。”

    “……”

    谢灼凌把凉茶喝下肚降降火气,装没听到,扯了一下衣袍,直到看不出什么了,这才起身下了马车,傅屿唯跟在他身后下车。

    月老祠这座山头矮上许多,也明显热闹些,熙荣国民风还算是开放的,男女双方并不是只有到了入洞房才知晓对方是何模样?

    说了亲之后,那段时间是可以试着相处,少男少女情窦初开,大多都是门当户对,一来二去就会有好感,来月老祠拜一拜保佑爱情长长久久。

    也有未许亲事的男女,也可来拜拜月老祈愿,求月老给牵红线。

    谢灼凌伸手牵着傅屿唯,周围人见他二人相貌出众,气质矜贵,并肩走在一起,格外相配登对,惹来了不少视线。

    傅屿唯丝毫影响,很是淡定,同谢灼凌说道:“看来求姻缘的人还是挺多的。”

    谢灼凌:“都来月老祠了,肯定是来求姻缘的。”

    傅屿唯玩笑道:“月老都该忙不过来了。”

    不远处有个青年,一直在打量着傅屿唯,丝毫不知收敛,谢灼凌见状立即将人拉到自己身后,挡住了那人的目光。

    青年也注意到谢灼凌不善的表情,知他是不好惹的主,忙收了视线。

    傅屿唯不明所以:“怎么了?”

    谢灼凌占有欲地揽住了他的肩膀,“没事,走吧。”

    傅屿唯:“哦。”

    月老祠拜一拜,而后再一起用锦带编个同心结扔到姻缘树上挂着,就算完事了。

    谢灼凌哪里会编同心结,傅屿唯见他手忙脚乱,“世子的手指不是挺灵活的吗?怎地这时就笨手笨脚了?”

    “……”

    谢灼凌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羞臊道:“也不怕别人听见了。”

    “听见什么?”

    傅屿唯佯装不知,说话间覆盖在谢灼凌的手背上,开始手把手带着他编了个同心结。

    姻缘树上挂满了同心结,风一吹锦带就飘了起来。

    谢灼凌和傅屿唯站在树下不远处。

    傅屿唯:“刚刚教编同心结的小师傅说扔的越高越好,世子你听到没?”

    谢灼凌当然听到了,世子爷打算把他和傅屿唯的同心结扔到树冠最顶上。

    锦带轻再加上姻缘树高且有风,实际上不好扔,好多人扔了好多回都没扔上去。

    傅屿唯解开谢灼凌腰间佩戴的玉佩,然后拿锦带尾端系上,“世子控一下力道。”

    谢灼凌闻言握住了他的手,带动傅屿唯的胳膊一个借力,同心结飞了出去,正正好落在了姻缘树的最顶上。

    旁边人还在狼狈地和姻缘树做斗争,傅屿唯和谢灼凌已经潇洒离开。

    出都出来了,二人便在这此处散了会步,月老祠周围的景致很优美,放眼望去群山绵延,已是秋日,山中依旧绿意盎然。

    傅屿唯也好久没散心了,感受了一番大自然,又因今日慧净大师的那番话,心中更为开阔。

    不过想着大师说谢灼凌——

    傅屿唯:“世子以后万事还是要仔细些为好。”

    谢灼凌:“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个?”

    傅屿唯似是开玩笑的语气:“毕竟世子马上也是有家室之人,不比从前。”

    谢灼凌被家室触动心弦,他从前哪里有想过要成亲生子,只觉得这些都是麻烦透顶之事,如今却心甘情愿,对上傅屿唯含笑的眼眸,谢灼凌心生一动,吻了上去。

    不远处有轻微动静,世子敏锐地察觉,松开傅屿唯朝躲在树后之人冷道:“出来。”

    是刚刚盯着傅屿唯瞧的青年,此刻温润的脸庞挂着无害的笑,语气含着歉意道:“扰了二位的雅兴,实在是抱歉。”

    谢灼凌有些不爽:“你跟踪我们。”

    傅屿唯被谢灼凌挡着身后,虽然不知谢灼凌为何这般说倒也没出声,安安静静在他身后站着。

    “误会,小可只是观此处景致别有一番滋味,不曾想撞见二位在此处,这位公子实在多虑了。”

    谢灼凌才不信,眼前这人明显就看着道貌岸然。

    傅屿唯见对方都这么说了,便拉着谢灼凌的袖子,柔声道:“我们去那边吧。”

    谢灼凌暗含警告的眼神瞥向青年,搂着傅屿唯的肩离开。

    待走远了。

    傅屿唯拍拍谢灼凌的手背,哄道:“好啦,不气了。”

    谢灼凌满脸写着不高兴的:“一看就是道貌岸然的小人。”

    傅屿唯捧上他的脸,好笑道:“那怎么办?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把人打一顿?”

    “此处也不是世子家的,没不准别人过来赏景吧?”

    谢灼凌气恼:“刚刚上山的时候,这人就一直盯着你看!”

    傅屿唯总算知道他生气的点了,轻轻晃了晃谢灼凌的脑袋,“原来是这样啊,那不给别人看,只给世子看,回去让世子好好看,看满意为止。”

    谢灼凌脸色缓和,哼道:“看都看了。”

    傅屿唯拖腔拉调道:“就是,看都看了,怎么办啊?谁叫我今日为了衬世子打扮的这么年轻,叫人不自觉多看了两眼。”

    谢灼凌没好气瞪了他一眼。

    傅屿唯幽幽道:“人靠衣装,下回我换回衣裳,年老色衰就没人看了,世子无需担心。”

    谢灼凌:“……”

    傅屿唯:“好啦,不气了,世子要是气不过,我们返回去把他教训一顿?”

    谢灼凌:“你说真的?”

    “假的。”

    傅屿唯无奈,“你还真想把人教训一顿?”

    谢灼凌:“你是不是又觉得我不稳重?”

    傅屿唯:“哪有。”

    “真没有。”

    谢灼凌哼了哼:“回去。”

    傅屿唯晃了晃他的胳膊:“那就回去吧,都有些饿了。”

    谢灼凌:“一会带你去宝味楼吃。”

    傅屿唯:“谢谢世子。”

    傅屿唯刚转身踩到一根枯枝就觉得不对劲,垂眸和离他不过一尺距离的小蛇对上,只觉得头皮发麻。

    “世子……”

    谢灼凌听到傅屿唯嗓音发颤,“怎——”

    蛇爬到极快,已经到了傅屿唯的脚背上,傅屿唯根本不敢动,谢灼凌心都揪在了一起,饶是他反应迅速,蛇也已经下口了,谢灼凌捏住蛇的脑袋将它往树上一甩,蛇摔在地上扭了两下断了气。

    谢灼凌忙蹲下将傅屿唯的鞋袜脱掉,就要去吸。

    傅屿唯冷静过后,忙道:“世子别,这蛇应该没毒……”

    谢灼凌还是不放心,对着他的伤口吸了一下,吐出来的确实是鲜血,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还是要回府看完太医才放心,谢灼凌给傅屿唯穿上鞋袜,将他横抱起来,匆匆往山下赶。

    傅屿唯环住他,见他眉宇之间挂着紧张,安抚道:“世子别担心,没事的。”

    谢灼凌没应声,一口气将他抱上了马车,和车夫吩咐,“立即回府。”

    傅屿唯脚背上的伤口有些流血。

    谢灼凌脱了他的鞋袜,拿白布条将伤口包扎住,心疼道:“痛吗?”

    傅屿唯:“还好,不是很痛。”

    谢灼凌恨不得蛇咬的是他,他不怕痛可以替傅屿唯承受,回府还要两个时辰,傅屿唯被咬的那只脚搭在谢灼凌的腿上,白皙的足背已经红月中起来。

    傅屿唯:“世子。”

    谢灼凌盯着他那个足背看:“嗯?痛的话——”

    傅屿唯:“被蛇咬了还是尽量不要用嘴吸,万一是毒蛇,你也会中毒的。”

    谢灼凌不在乎道:“中了就中了,从这回去要两个时辰,你让我眼睁睁看着你毒发?”

    傅屿唯:“那世子也毒发了怎么办?”

    不等谢灼凌开口,傅屿唯拉过他的手,“不过刚刚被蛇咬了我根本不害怕,世子知道为什么吗?”

    谢灼凌抬眸撞进了那双含着情意的笑眼,“为什么?”

    傅屿唯:“因为有世子在身边,世子让我觉得很有安全感,我知道世子会保护我。”

    傅屿唯很少这么正经的说话,谢灼凌有些招架不住,“知道了。”

    “世子知道什么了?”

    谢灼凌不自在道:“以后会好好保护你的。”

    傅屿唯夸道:“世子做的很好了,换了我,估计还做不了世子这么好呢。”

    谢灼凌没说话,目光落在傅屿唯平日里白玉一般的纤足上,此刻红月中不堪。

    世子只觉得他做的还不够好。

    第56章

    熙荣帝和长公主乃一母同胞亲姐弟,陛下心里对这个皇姐自然敬爱和关怀,是以公主府和将军府中都留有太医,就是防止万一要有个事,还得去宫里请耽误病情。

    谢灼凌刚下马车,就命门口的守卫去叫府中太医,而傅屿唯此时已经有发热的迹象,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毕竟伤口没处理,路上耽搁的时间太久,疼的有些厉害了。

    “回来了,马上太医就过来了。”

    谢灼凌将他横抱下车火急火燎往院里回,一边同他说道。

    傅屿唯轻轻嗯了一声。

    长公主听下人过来禀告,一听傅屿唯被蛇咬了,起身招来在院里还在玩风筝的谢乐宁,牵着他一并去世子院里。

    谢乐宁听了直接哭起来。

    长公主也不知是何情况,安抚道:“乐宁不哭,你娘亲吉人天相,府里太医医术高明,不会有事的。”

    谢乐宁点点头,也不让下人抱,小短腿迈得飞快,一路小跑,长公主跟不上他,让丫鬟跟着照看。

    太医给傅屿唯处理完伤口,同世子交代要注意的事宜,便告退去抓药了。

    谢乐宁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红着眼睛带着哭腔,“爹爹,娘亲怎么被蛇咬了。”

    谢灼凌见他吓成这样,将他抱了起来,揉了揉他的脑袋,“刚睡下,别吵到你娘休息了。”

    谢乐宁顿时捂住嘴巴瓮声瓮气道:“娘亲没事吧?”

    “嗯,太医已经看过了。”

    长公主也过来了,见谢灼凌的神色还好,想来应该不严重,“如何了?”

    谢灼凌牵着谢乐宁的手,同长公主说道:“太医刚给处理了伤口,好在无毒,要静养几日。”

    长公主:“那就好,怎么会被蛇咬?”

    谢灼凌:“月老祠附近的蛇。”

    此事说来也蹊跷,且不说月老祠那边从未听说过有毒蛇害虫出没,就是那寻常的小蛇见了人都是迅速溜走,哪能有主动上来攻击人的?

    长公主:“无毒就好,仔细养着。”

    谢灼凌嗯道:“母亲不必担心。”

    长公主:“今日有见过慧净大师吗?”

    傅屿唯在床上已经睡了过去了,长公主见状没扰他休息,和谢灼凌出了卧房去了花厅说话。

    谢乐宁则是留在内室,趴到床头,小手摸摸傅屿唯的脑袋。

    许蕙芯得了消息也领着刚下学的儿女过来,“母亲,二弟,我听说弟妹被蛇咬了,没事吧?”

    长公主回道:“已经看过了,好在无毒,歇下了。”

    许蕙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既然睡下了,我就不过去打扰了。”

    本来谢乐宁还说等哥哥姐姐下了学和他们放风筝的,这会也没有心情。

    谢灼凌见他那蔫头耷脑的走过来,拍了拍他的后脑勺,“没事,和你哥哥姐姐去玩会,等你娘亲睡醒,爹爹去叫你。”

    长公主见他这样开口道:“晟哥儿带弟弟妹妹去玩。”

    “弟弟,你早上不是说要放风筝吗?走吧。”

    谢乐宁闻言牵上哥哥的手,走远了才嘟囔道:“宝宝都没有心情放风筝了。”

    谢芝韫牵上他的另一只小手,“没事的,不是说了蛇无毒。”

    谢乐宁:“娘亲肯定会觉得疼的。”

    “应当是痛的。”

    不过三个小孩也都没被蛇咬过,也只是猜测-

    傅屿唯睡了一觉,睁开眼睛见一大一小都守在床边。

    “爹地,你总算醒啦,宝宝好担心你呀。”

    谢乐宁趴了上去,在傅屿唯有些泛白干燥的嘴唇上啵唧了一口。

    谢灼凌拎着他的后颈衣领把他带到了一旁,“别吵着你娘亲。”

    谢乐宁乖乖道:“那宝宝不说话了。”

    傅屿唯:“不碍事。”

    谢灼凌见他要坐起来,便将他抱坐靠在床头,“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

    太医重新给他的伤口处理上药包扎过,傅屿唯觉得这会好多了,“还好,没有不舒服。”

    谢灼凌起身走到桌旁给他倒茶水,谢乐宁又凑到了跟前,“爹地,你受苦了。”

    傅屿唯被逗笑了,手覆他的小脸蛋上,“把宝宝吓到了吧?”

    谢乐宁点头:“担心爹地,下次看到坏蛇爹地一定要绕道走。”

    谢灼凌倒完茶水走过来听到他这天真的话,“怎么绕道?你娘亲当时一动,蛇就爬到脚背上了。”

    谢乐宁闻言吓得要往傅屿唯怀里钻,谢灼凌将他拎了起来,把水递到傅屿唯手中。

    “让你娘亲好好休息,我带你去洗漱。”

    谢乐宁搂住谢灼凌的脖子,哼哼唧唧道:“那好吧。”

    “爹地,等明天早上,宝宝再过来陪你。”

    傅屿唯:“好,宝宝跟爹地去洗漱吧。”-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谢灼凌才回来,手中端了碗粥。

    “宝宝睡了?”

    “刚睡下。”

    谢灼凌走到床前坐下,舀了一勺粥,“太医说这几日要清淡些。”

    傅屿唯没什么异议,“我自己来。”

    从谢灼凌手中接过碗勺,一天都没怎么吃,傅屿唯显然也有些饿了,慢慢把那碗粥喝完。

    下人送进来熬好的药。

    傅屿唯笑道:“又要喝药。”

    “世子,不想喝怎么办?”

    谢灼凌:“不能不喝,这药是清热解毒的。”

    虽然蛇无毒,到底还是要仔细些。

    傅屿唯也就那么说说,接过药仰头一饮而尽,“好苦。”

    谢灼凌往他嘴里塞了块糖果,“良药苦口。”

    傅屿唯嚼着糖果,中和口里的苦味,含糊道:“世子言之有理。”

    下人将碗勺收走,又送来了热水。

    谢灼凌:“伤口不能见水,我给你擦擦。”

    傅屿唯眉眼舒展:“哪里能劳烦世子,我自己来就好。”

    谢灼凌把他按回去,“别乱动,太医说你要静养,这两天要少动。”

    傅屿唯眉眼带笑,打趣道:“这不是脚受伤了,手也跟着没力气,万一世子起了兴致,没法伺候好世子了。”

    谢灼凌本来没有这方面的想法都要被他说的心猿意马了,没好气地扌莫上他的大腿,“脚受伤了,手没力气,这不是还能荚吗?”

    话虽这么说,世子手脚还是很规矩,拿热水给他身子都擦了擦,重新换了件干净的里衣。

    仔细做完这一切后,谢灼凌抬眼就对上了笑意盈盈的傅屿唯,“笑什么?”

    傅屿唯唇角挂着笑,眉眼柔和:“没什么。”

    谢灼凌见他精神不错,并未病怏怏,遂放了心,“要再睡会吗?”

    傅屿唯:“世子今日累着了,快上来歇息。”

    谢灼凌刚刚在谢乐宁那边已经洗漱过了,闻言脱了鞋上床,没让傅屿唯挪位置,自己主动到去里面。

    两人有好几日没在一起睡了,要是傅屿唯今日没受伤,这会免不了亲热温存一番。

    傅屿唯:“还说回来给世子捏捏腿的。”

    谢灼凌哼了哼:“等你好了再说。”

    傅屿唯状似玩笑的语气:“世子今日都累着了,不捏我都过意不去了。”

    谢灼凌:“别招我,睡觉。”

    “睡不着怎么办?”

    傅屿唯靠在床头朝谢灼凌勾手指,“世子靠过来一些。”

    谢灼凌依言靠近:“怎么——”

    傅屿唯环住了他的脖颈,含.住了他的嘴唇,轻轻摩挲着,缓缓探进舌尖。

    谢灼凌呼吸都重了起来,按平时早就把人按在床上为所欲为了,不过到底惦记着他要静养,仰着头由着傅屿唯舌忝吻一番后,把他的舌给抵了出去,“睡觉吧。”

    光看世子的表情还以为他此刻坐怀不乱,颇为淡定,事实上小灼凌都鼎到傅屿唯月要侧了。

    傅屿唯凑到谢灼凌的耳畔轻声说道:“这样睡多不舒服,我帮世子*出来吧。”

    “。”

    谢灼凌只觉得此刻空气都有些燥热。

    可怜世子也就那日尝到这个甜头,再后来傅屿唯以他太大了喉咙会不舒服为理由就不和他玩这个了。

    那几日世子睡梦中都是这个。

    谢灼凌深吸了一口气不为所动:“睡觉。”

    说着世子平躺下盖上被,太医交代要静养,即使他很想要,也舍不得让傅屿唯一个病人干这事。

    傅屿唯也跟着躺下,没受伤的那只脚动了动踩到了谢灼凌的脚背上,傅屿唯的足底细滑一片,跟上好的绸缎似。

    谢灼凌本来还想冷静一番,被傅屿唯作乱的脚搅和的满脑子都是谷欠念。

    很快翻身支着胳膊撑在傅屿唯的上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眸子深不见底,咬牙切齿:“也不看看自己现在身体情况,就知道招我。”

    傅屿唯从下往上和他对视,淡定道:“怎么了?世子这么金贵?不小心碰一下都不行了吗?”

    谢灼凌低头堵住了他的嘴,狠狠地碾压他的唇,而后分开,“你就招吧,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折腾你。”

    傅屿唯笑吟吟道:“我好害怕呀,世子想怎么折腾我?”

    谢灼凌自知说不过他,翻身背对着他,然后抓住兴奋吐水的小灼凌,开始气呼呼地…着。

    二人睡在一张床上,他在做什么,傅屿唯自然知道。

    年纪小也是知道心疼人的嘛?

    傅屿唯笑笑,抬脚踩在了谢灼凌的小腿肚上,谢灼凌明显僵了一下,很快又继续,没搭理他。

    “世子,我给你表演个绝活怎么样?”

    谢灼凌哑着嗓音:“什么?”

    傅屿唯以前给谢灼凌录过音,偶尔出差的时候可以用上。

    这会儿权当给谢灼凌助…了。

    傅屿唯刚出声,谢灼凌浑身跟过电了似,兴致暴涨。

    傅屿唯一贯放的开。

    ……

    谢灼凌:“!!!”

    世子爷万万没想到还能这样,尤其是他本来就喜欢傅屿唯的音色。

    有傅屿唯的助力,事半功倍,世子下了床拿帕子擦了手,换了寝衣。

    傅屿唯:“世子喜欢我这个绝活吗?”

    “……”

    谢灼凌:“你怎么这么——”

    傅屿唯一脸无辜,“这么什么?”

    谢灼凌实在不知该说他什么了。

    傅屿唯佯装叹气:“看来世子不喜欢我这样。”

    谢灼凌:“……我没。”

    傅屿唯幽幽道:“不是世子说的仅仅是有韵味的看不上,喜欢骚一些的吗?世子当真是善变。”

    “世子不喜欢就算了,以后不叫给世子听了就是了。”

    谢灼凌:“。”

    傅屿唯:“很晚了,世子也累了,快睡觉吧。”

    谢灼凌:“……没不喜欢。”

    傅屿唯瞥着他,轻描淡写哦了一声。

    谢灼凌有些不自在:“喜欢。”

    傅屿唯装听不懂:“世子喜欢什么?”

    “……喜欢你刚刚叫的。”

    谢灼凌又补了一句,“叫的很动听。”

    何止是喜欢,简直喜欢的不得了,叫的世子……

    世子恨不得!!!

    第57章

    太医交代要静养几日,尽量少动。

    谢灼凌严格遵守太医的交代,不准傅屿唯走路,傅屿唯没什么异议,索性偷懒,反正世子爷一身的力气,想去哪里都轻而易举抱着他过去。

    傅屿唯坐在榻上,手执谢灼凌让下人搜罗来的话本,打发时间,谢乐宁就坐在他身旁玩。

    玩之前进宫时熙荣帝赏的九连环,小家伙折腾了大半日,也没解开,遂放弃,丢到了一旁,而后钻到傅屿唯怀里,“爹地,宝宝想去找哥哥姐姐放风筝。”

    昨日太过担心他爹,小家伙没什么心情,今日见爹地并无大碍,谢乐宁又惦记起来了。

    傅屿唯将话本搁置在一旁,把他抱坐在腿上,“宝宝待急了?”

    谢乐宁把脸贴他胸膛,撒娇道:“宝宝好无聊。”

    傅屿唯揉揉他的脑袋,笑道:“那去玩吧,爹地这边不用宝宝陪着。”

    谢乐宁一本正经道:“等一会吧,宝宝还是等爹爹来了再去玩吧,宝宝不放心爹地一个人。”

    谢常威昨日进宫了,回来的晚,今日才叫谢灼凌过去,不知说些什么,是以谢灼凌这会不在跟前。

    父子二人刚说到他,谢灼凌就回来了,显然听到了谢乐宁的话,走过来问道:“玩什么?”

    谢乐宁见他回来,“爹爹你回来啦?刚好你来陪爹地,宝宝要去找哥哥姐姐放风筝。”

    说着从傅屿唯怀里滑了下去,小短腿利索地落了地。

    谢灼凌闻言哦了一声,“去吧。”

    谢乐宁挥挥手,高兴道:“宝宝走啦。”

    小短腿跑的飞快,傅屿唯无奈道:“慢点。”

    谢乐宁:“嗯!知道啦!”

    谢灼凌让院里下人跟着谢乐宁,这才走过来。

    傅屿唯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世子过来。”

    谢灼凌走到他身旁坐过来,对上傅屿唯那双含笑的眼睛,世子不自觉想到昨晚他那勾.人的声音,忙咳了一声,正色道:“我爹说陛下昨日和他商量着,等成了亲后,给我安排了个差事做。”

    傅屿唯:“是什么差事?”

    谢灼凌:“让我进宫御前当差,先从侍卫副统领做起。”

    看来熙荣帝确实是看中世子,想培养他,等以后接手统领的职位,调度管理宫中侍卫,除了有能力之外,还得是值得陛下深信,才能把这权利交于他。

    谢灼凌又道:“不过我爹回绝了,说我年龄小,难当此重任,想让我先去北营历练,等以后再接手。”

    傅屿唯静静听着,他知道谢灼凌不喜欢被拘着,“那世子是怎么想的?”

    谢灼凌和他对视着,很快又收回了视线,目光落到了傅屿唯受伤的那只脚,“还没上药?”

    傅屿唯也没追问,抬脚踩在他膝盖上,“等世子帮我上呢。”

    谢灼凌伸手解开了包扎的布条,因处理过,红月中已经消下去,只留了一排牙印,在那雪白的皮肉上看着格外惹眼。

    “还疼不疼?”

    傅屿唯摇头:“不疼了。”

    谢灼凌将药粉撒在伤口上,是止血止痛的药粉,还带了点清热解毒,世子将药粉都给抹匀了,没给傅屿唯包扎,就这么由着他踩着自己,傅屿唯也没收回脚,放松地靠着。

    “还是听我爹的先去北营历练吧。 ”

    谢灼凌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显然是回答刚刚傅屿唯的问题,要是现在就去宫里当差,能把他憋死,整日就那么一角天地,他才不愿意。

    他不说,傅屿唯也猜到他会选这个。

    这就是先前谢灼凌一直不愿意成亲的原因,安家立业,成了家就有了责任,便不能那么自由了。

    傅屿唯坐了起来,手搭在谢灼凌的手背上,“世子可曾后悔?”

    谢灼凌这次眼神没躲避,直视着他,哼道:“有什么后悔的?我若是不愿,谁还能逼我不成?”

    傅屿唯就喜欢他这份恣意洒脱的劲。

    谢灼凌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你笑什么?”

    傅屿唯依旧是笑吟吟的:“想亲世子。”

    谢灼凌:“……”

    好好地怎么突然扯这上面来了?

    谢灼凌清了清嗓子,“想亲就亲,本世子还能不准吗?”

    傅屿唯唇角弧度扩大,“这不是怕天天亲,世子该腻味了。”

    谢灼凌闻言矜持不下去了,直接掌住傅屿唯的后颈将他带到自己面前,重重碾在了傅屿唯的唇.瓣,而后又放轻了,缓缓细致地描绘着他的唇线。

    窗外的夕阳透了进来,笼罩在二人身上。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世子气息长,饶是傅屿唯会换气,还是有些遭不住了。

    谢灼凌舌忝掉傅屿唯唇上的水光,没急着离开,两人依旧是贴的很近,视线胶在一起,“你刚刚说谁腻味了?”

    余晖撒在世子的侧脸上,漆黑的眼睫好似渡了层金色,骨相实在是优越极了,说这话时,简直英俊迫人。

    啧,青涩的狼崽子如今越来越会了,

    傅屿唯眸中漾满了笑意,半真半假道:“要被世子迷得神魂颠倒了怎么办?”

    谢灼凌松开他:“……”

    二人都没在说话,屋子里一时之间静悄悄的。

    谢灼凌垂眸落在搭在他腿上的那只脚,傅屿唯身上哪个部位都生的精致漂亮,玉一般的好颜色,世子拨了上去,捏在了他那净透泛粉的脚趾上。

    傅屿唯由着他捏,懒散地靠着,悠悠问道:“世子喜欢吗?”

    谢灼凌只觉得像极了珍珠,可爱极了,想亲一口,从前世子爷哪里能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觉得男人的脚趾可爱,一时没听清他的话,“嗯?”了一声。

    傅屿唯:“世子是更喜欢我的脚,还是手。”

    傅屿唯总有一种说话能让浮想联翩的本事,分明是在问谢灼凌是喜欢他的脚还是更喜欢他的手,然而落在世子耳中,不自觉地就添了几分暧昧之意,这个问题也随之变了味。

    “……”

    “世子怎么不说话了?还是都不喜欢?”

    谢灼凌这回没嘴石更,把玩着傅屿唯的脚,回道:“都喜欢。”

    傅屿唯缓缓重复着:“都喜欢啊。”

    谢灼凌生怕他又说出些令人难以招架的话,还是青天白日的,于是转移了话题,“渴不渴?”

    傅屿唯闻言噗嗤笑了起来,“世子想让我回答渴了还是不渴?”

    谢灼凌:“……”

    好吧,这个话题转的确实是生石更,谢灼凌被他笑的有些不自在,“渴就说渴,不渴就不渴。”

    傅屿唯:“那还是渴了,毕竟刚刚世子亲太久了。”

    谢灼凌:“……”

    他真的服了傅屿唯了。

    世子起身要去给他倒水喝,傅屿唯提醒道:“世子记得净手,毕竟刚刚玩了我的脚。”

    “。”

    不是扌莫,而是故意用了玩字,让人浮想联翩。

    谢灼凌知道他故意的,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傅屿唯没忍住哈哈笑了起来-

    入夜,谢灼凌本来还打算和傅屿唯睡一起,不料傅屿唯却说要和谢乐宁睡。

    其实是谢乐宁白日里背着谢灼凌偷偷和傅屿唯哼唧撒娇说昨晚自己都梦到蛇了,和爹地一起睡才没那么害怕。

    “你要静养,且不说他睡觉不老实要是踢到你的伤口了怎么办?”

    傅屿唯说的意味不明:“和世子睡一起才不利于静养。”

    谢灼凌知他何意:“……你别招我就不会。”

    傅屿唯幽幽道:“这不是太喜欢世子了,总是情难自禁。”

    谢灼凌被他说的耳廓发烫,心里又美滋滋起来,故作矜持,板起脸:“那这两日还是要静养的。”

    傅屿唯又要被他装模作样的神色给逗乐了,忍住笑意,正经道:“嗯,世子教训的是,那我只能和宝宝一起睡了。”

    谢灼凌当然不情愿,“不行,他睡觉不老实。”

    谢乐宁在床上左等右等,见爹地没过来陪他,跑了过来就听到这个话,不满道:“宝宝睡觉最老实了。”

    谢灼凌觑着他,“你都睡着了又知道了?”

    谢乐宁:“……”

    傅屿唯见他光着脚丫,把他抱了起来,“怎么又忘了穿鞋?”

    谢乐宁搂着他:“宝宝给忘了。”

    谢灼凌:“……”

    傅屿唯看向谢灼凌:“这样好不好?今晚一起睡?”

    谢乐宁自然同意,开心地点头,“睡爹爹这里,爹爹这个床大!”

    傅屿唯:“世子觉得呢?”

    他都这么说了,谢灼凌自然同意了。

    小家伙又快乐了,擦了脚丫后,在床上爬来爬去。

    谢灼凌沐浴后回来,给傅屿唯上了药,拿布条包扎了一下,省得夜里睡觉药给蹭掉了。

    谢乐宁在一旁看着,然后将小脚丫伸了过去。

    谢灼凌捏着他的胖脚:“做什么?”

    谢乐宁怕痒,咯咯笑起来:“给宝宝也打个蝴蝶结。”

    谢灼凌:“……”

    虽然无语,但还是给谢乐宁两只脚丫都系了个松松垮垮的蝴蝶结,没拿白布条,傅屿唯递的绿色的绸缎,小家伙的脚白白胖胖的,绑了两个绿绸带,还别说怪可爱的。

    谢乐宁觉得新鲜极了,和他爹地并排坐在床上,然后往下滑了滑,最后脚贴着傅屿唯,看着爹地的大脚和自己的小脚,感慨道:“这个时候要是有手机,就可以拍下来了。”

    谢灼凌正在洗手,闻言问道:“什么手鸡?”

    见多识广的世子爷可没听过还有这品种?只听过鸡啄人,没听过鸡拍什么?

    傅屿唯并未阻止谢乐宁继续说。

    于是谢乐宁开始比划起来:“爹爹你们这边没有,手机就是可以咔嚓一声就拍下来啦。”

    谢灼凌拿帕子擦了手,没听明白:“咔嚓一声拍下来?”

    小家伙也解释不清楚,只好看向傅屿唯,“爹地说。”

    傅屿唯:“宝宝的意思是画下来。”

    谢灼凌没那么好糊弄,“他刚刚说咔嚓一声就拍下来了?”

    傅屿唯比了个手势,两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组成一个长方形的框,对着谢灼凌,然后眼睛从框里看他,发出“咔擦”一声。

    “好了,就是这样把世子这幅模样给拍下来了。”

    谢乐宁点头,学着傅屿唯的动作,“咔擦!把爹爹拍下来了!”

    谢灼凌:“?”

    傅屿唯笑道:“世子这下知道是怎么咔嚓一声拍下来的吧?”

    谢灼凌:“……”

    世子知道个屁,世子完全没听明白。

    谢灼凌还是觉得不对劲,蹙起眉刨根问底:“肯定不是这样的,谢乐宁刚刚说什么手鸡?然后你说是画下来。”

    谢乐宁见状悄悄收回了胖脚丫,在大床上滚了一圈,钻进了里面的被子里开始装死。

    不管宝宝的事。

    傅屿唯:“好吧,手机是我们那边的一种电子产品,世子应该也不知道什么是电子产品。”

    谢灼凌确实不知道闻言:“……”

    傅屿唯还是那个手势:“就这么大,可能再大点,咔嚓一声把世子拍下来的意思是,像我那日给世子画像,它也可以把世子画出来,只是它很快,咔嚓一瞬间就出图了,比我快多了。”

    “世子听懂了吗?”

    谢灼凌:“……”

    “没懂?”

    “我有那么笨吗?这有什么不好懂的?”

    “请问世子还有什么疑问的吗?”

    谢灼凌不免有些好奇:“那手鸡真有这么厉害?咔嚓一声就出图了?那岂不是可以取代画师了?”

    傅屿唯朝他招手,笑道:“世子过来。”

    谢灼凌走到床边坐下,傅屿唯捧着他的脸蛋,“那玩意可比画师厉害多了,画师作画费时不说,只能做出静态之像,手机能瞬间抓拍……也就是画出世子的各种神态。”

    “我不信!”

    怎么可能有这种玩意?简直闻所未闻!

    傅屿唯也不争辩,气定神闲道:“反正就是这么厉害,世子不信就算了。”

    谢乐宁在一旁听了,又爬起来了,“是真的!还能拍视频!”

    傅屿唯:“……”

    谢灼凌:“……又是什么?”

    傅屿唯笑着看向谢乐宁,“宝宝来解释吧。”

    小家伙幸好没说还能看他最喜欢的动画片,不然傅屿唯真不知道该怎么给世子形容了。

    谢乐宁一听又钻回了被子里,闭上眼睛念叨:“宝宝睡着了。”

    谢灼凌幽幽看着傅屿唯。

    傅屿唯:“比如世子打了一套拳,手机可以直接将世子练功的这一套动作全部画出来。”

    谢灼凌:“哦,就跟画师作出一系列的神态动作图像,只是手鸡快一些。”

    傅屿唯夸道:“世子真棒,都会举一反三了,差不多,只是画师作的是静态图,手机是动态的,有动作的。”

    谢灼凌怀疑道:“……当真有这玩意?”

    傅屿唯:“正常,世子毕竟没见过。”

    谢灼凌哼道:“你们那才有?”

    傅屿唯笑道:“嗯呢,以后世子就会见到了。”

    谢灼凌见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哼哼:“等见到了再说吧。”

    第58章

    谢灼凌给傅屿唯找来了丹青颜料,又给他弄了个画架,挂上画卷。

    傅屿唯闲来无事打算画个全家福。

    在现代的时候,他们在市区常住那个家里有一本厚厚的相册,里面大多都是谢乐宁的照片,从出生到三岁的全部记录,还有一些是傅屿唯孕期照,都是谢灼凌抓拍的,剩下就是几张全家福,以及一张傅屿唯亲手画的一家三口。

    那是个闲适的午后,傅屿唯懒懒窝在谢灼凌怀里,谢乐宁正坐在地上玩拼图,谢灼凌不知怎地突然提议要去楼上画室。

    谢乐宁闻言立即丢掉乐高,从地上爬起来,很是兴冲冲,“宝宝想看爹地画画!”

    傅屿唯见父子俩都这么有兴致,便从谢灼凌怀里起身,随口问道:“画什么?”

    谢灼凌直接说道:“画我们一家三口。”

    傅屿唯笑着看他,戏谑道:“谢总上来就给安排这么大的工作量?”

    谢灼凌牵起他的手,英俊的眉眼满是笑意,“对傅总来说又不是什么难事,若是画累了,我给傅总捏捏就是。”

    夫夫俩偶尔这么称呼,权当是情趣了。

    谢乐宁拉上傅屿唯另一只手,附和道:“那就画我们一家三口!爹地画画最厉害了!爹地画累了,宝宝也给爹地捏捏手。”

    傅屿唯语气无奈,神色却是纵容:“好啊,你们父子存了心不让我休息。”

    说话间已经被父子二人带上了楼-

    如今画架支着,上面画卷展开,傅屿唯调整了个最舒适的坐姿,开始调色。

    这几日阳光格外好,透过窗落在身上暖融融的。

    谢乐宁撑着下巴看了一会后,就有些坐不住了,“宝宝想出去玩。”

    傅屿唯偏头看向坐在自己身侧的谢灼凌,“世子要不带宝宝出去玩会?我先想想画什么。”

    谢灼凌闻言起身,抱起谢乐宁出去,“那你先想。”

    谢乐宁:“爹爹要带宝宝玩什么呀?”

    谢灼凌:“带你去祖母那边。”

    谢乐宁笑嘻嘻道:“哦,爹爹不想陪宝宝玩,想和娘亲玩。”

    “……”

    谢灼凌大掌按在他脑袋上,笑骂道:“人小鬼大,就你知道的多。”

    谢乐宁刮了一下脸蛋:“羞羞,爹爹好粘人,天天就想着和娘亲待在一起。”

    谢灼凌被个三岁孩子取笑,也不恼,同他玩闹道:“敢笑话你爹,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

    谢乐宁环住他的脖子,“爹爹才舍不得。”

    谢灼凌掂了掂他作势要扔他:“谁说我舍不得?”

    谢乐宁也不怕,咯咯笑道:“是宝宝说的。”

    谢灼凌:“你说的不算。”

    父子俩闹腾了一路,谢灼凌把谢乐宁抱到长公主院里,交代道:“不是说祖父总夸你?刚好他今日在,让他和你玩,他会的可多了。”

    谢乐宁嘴甜,活泼好动却不顽劣,谢常威也喜欢这个孙子。

    谢乐宁点点头,落了地,摆手往花厅跑去,“爹爹回去陪娘亲吧,宝宝去找祖母和祖父。”

    长公主这边院里下人多,谢乐宁每次过来,会有一群下人陪着他,下人见谢灼凌过来,到跟前行了个常礼。

    谢灼凌:“不必进去禀告,好生照看小少爷。”

    “是。”-

    傅屿唯听到脚步声,抬起头见谢灼凌回来也不意外,“宝宝呢?”

    谢灼凌走到他身后坐下:“送去母亲那边了。”

    傅屿唯刚构好图,“世子喜欢哪种风格的?”

    谢灼凌:“什么?”

    傅屿唯:“是喜欢随意日常些的,还是严肃一点的?”

    不用谢灼凌回答,傅屿唯也知道他选随意,谢灼凌:“按你的想法来。”

    “那就随意一些。”

    “可。”

    谢灼凌看着他作画,一边问道:“你们那边的手机既然这么厉害,怎么没带过来?”

    世子已经知道是手机不是手鸡了。

    傅屿唯:“来的太匆忙。”

    “而且带过来也用不了,手机只能在我们那边用。”

    谢灼凌奇道:“真的假的?”

    傅屿唯:“我何曾骗过世子?”

    谢灼凌看着他,眼神好似在说你骗的还少了。

    傅屿唯笑了起来,不欲和他在这个话题多说,“世子觉得这么画如何?”

    既然不是传统严肃的全家福,傅屿唯索性就画的很日常,所以他打算画一家三口放风筝。

    谢灼凌听后毫无异议。

    傅屿唯画了一下午,一直安安静静作画,神色认真,谢灼凌见状便没出声打扰,在一旁陪着他。

    “收工。”

    傅屿唯:“世子喜欢吗?”

    风和日丽,蓝天白云,谢灼凌穿着柿色锦衣,和穿着青玉色宽袖衣袍的傅屿唯对视着,二人脸上挂着笑意,好似在交谈,而穿着石榴红小袍子的谢乐宁则是在一旁手拿着谢灼凌给他扎的风筝手舞足蹈,不远处的空中随风飘着一只小鸭子形状的纸鸢。

    人物的神态格外逼真,栩栩如生,整体透着说不出的温馨味道。

    谢灼凌简直喜欢极了。

    而且傅屿唯期间根本就没有停顿过,一气呵成,能把神态画的这般传神,显然是心里有他们。

    傅屿唯见世子都要合不拢嘴了,笑道:“看来世子很喜欢了。”

    谢灼凌视线细细品着这副画,嗯道:“当真是妙手。”

    傅屿唯刚洗了手,拿帕子擦干后,晃着他那双玉手,“世子,妙手累着了。”

    谢灼凌将画放回到架上,握住了他的手,“给你捏捏。”

    傅屿唯坐累了:“世子抱我去榻上歇会。”

    谢灼凌依言将他从椅子上竖抱起来,走到软榻上放下,傅屿唯坐到榻上却没松开环抱住谢灼凌脖颈的手,自己往后仰的同时带着谢灼凌贴向自己,谢灼凌一个不察,差点压.在了傅屿唯的身上,好在世子爷底盘够稳,俯身堪堪撑在了他的上方。

    傅屿唯明知故问:“世子这是要做什么?”

    谢灼凌听他打趣很是无奈。

    “……也不是压.着你了。”

    傅屿唯松开胳膊,在榻上伸了个懒腰, “年纪大了,不比小年轻了,坐了一下午,身子都快散架了。”

    谢灼凌刚坐到榻上就听到他这话,还未开口,傅屿唯已经贴了过来,就跟没骨头似,“世子还不快来疼疼我。”

    “怎么疼?”

    傅屿唯笑着拿过谢灼凌的手放到了自己的月要间,顺势躺到了他的怀里,“世子快给我捏捏。”

    谢灼凌垂眸,手隔着衣裳覆在他的月要上,“坐了一下午,就只月要难受?”

    傅屿唯枕在他腿上,闻言侧着身子,拉过他的手,“岂止啊,还有肩膀,后背……”

    谢灼凌的手被他拉着从肩膀一路滑到后背停了下来,傅屿唯故意不往下说了,“嗯,都不舒服。”

    谢灼凌自己往下移了移,覆在上面,“这里坐这么久不难受?”

    傅屿唯笑吟吟道:“世子学坏了,怎么能这般孟浪?”

    谢灼凌哼哼,觉得自己总算是扳回来一局,正要收回手,就听到——

    “这里难受倒是难受,却不是坐久了难受,而是——”

    傅屿唯顿了顿,朝谢灼凌勾了勾食指,“世子附耳过来。”

    谢灼凌下意识凑过去,傅屿唯嘴唇似有若无地擦着谢灼凌的耳朵,缓声道:“而是想世子想的难受。”

    “。”

    一句话让谢灼凌耳朵滚.烫,世子爷还是低估了傅屿唯。

    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说,他哪里是对手!

    傅屿唯往外挪了挪,慢悠悠道:“世子,你都快鼎到我的脸了。”

    谢灼凌:“……”

    谢灼凌用力地扌柔了一下掌中之处,羞恼道:“你就知道招我。”

    傅屿唯被他弄的也有些意.动,抓住他的手,手指交错在一起,微微摩挲着,“世子又冤枉我,分明是世子先说的。”

    要不是傅屿唯这两日需要静养,没准这会都要被谢灼凌抱到床.上了。

    傅屿唯起身靠坐着,没受伤的那只脚伸了过来,挑开了谢灼凌的袍裾。

    脚趾头戳了戳小灼凌的头部。

    很快又收了脚,感慨道:“世子都还没心疼我呢,我没力气了。”

    谢灼凌:“……”

    最终傅屿唯还是帮世子给踩出来了,谢灼凌投桃报李给傅屿唯捏肩扌柔脚,二人“玩闹”了半个时辰-

    谢乐宁晚上回来时,背着手在前厅转了一圈。

    “咦?爹地画的全家福呢?”

    自然是被谢灼凌藏起来了,主要还是怕小家伙和他抢,这幅画世子爷真的特别喜欢!

    傅屿唯闻言笑着看向谢灼凌,“那宝宝要问爹爹了。”

    谢乐宁一听,顿时搂着谢灼凌的腿,仰头道:“爹爹,你放到哪里了呀?”

    谢灼凌:“收起来了。”

    谢乐宁听不出弦外之意追问道:“收哪里了呀?”

    谢灼凌将他抱了起来,转移话题:“玩什么了,一脑门汗,先去洗澡。”

    等谢乐宁洗完澡后,又哒哒哒跑了回来,“画呢?”

    谢灼凌:“……”

    被世子爷的神情给逗乐了,傅屿唯:“世子还是让宝宝看看吧。”

    谢灼凌只好不情不愿进内室取画。

    傅屿唯笑过后,招来谢乐宁,摸着他的小脸蛋说道:“这画给你爹爹,你爹爹很喜欢。”

    谢乐宁点头:“知道啦。”

    谢灼凌磨磨蹭蹭将画卷拿出来,谢乐宁跑到他跟前,“宝宝看看!”

    “我拿着吧。”

    谢灼凌将画卷展开,谢乐宁伸着脑袋望过去,然后“咦?”了一声。

    “咦什么?”

    谢灼凌见他这个态度,不像是要和自己抢,遂放心,“画的多好,看你这圆滚滚的小肚子。”

    谢乐宁本来还要说话的,听到他这句,不满道:“哪有圆滚滚!”

    谢灼凌戳着他的小肚子,“这还不鼓?晚膳没少吃吧?”

    谢乐宁小手拍他爹的手指,“讨厌,就吃了一碗。”

    谢灼凌:“好了,看完了?那我收起来了。”

    谢乐宁:“既然娘亲说爹爹喜欢,那宝宝就不要了。”

    谢灼凌没料到傅屿唯和谢乐宁说这个,心里甜滋滋的,“要也不给你。”

    等把画收好后,谢灼凌就去沐浴了。

    谢乐宁则是爬到傅屿唯腿上,总算想起自己刚刚想要说什么了,“这个放风筝的全家福,宝宝听爸爸说过。”

    傅屿唯本来在盘谢灼凌的那串佛珠,谢灼不喜欢手上带东西,摘了好几次了,听到他这话停了动作,“爸爸和宝宝说什么了?”

    谢乐宁想了想:“爹地之前不是也画过一张全家福嘛?晚上爸爸和宝宝说他还有一张全家福,宝宝问他在哪里?他说没带过来,锁在箱子里了。”

    傅屿唯听到锁在箱子里了,心里已是一颤,因为世子就是把画锁在了箱子里,还说就算谢乐宁知道哪里,没有他的钥匙也打不开箱子。

    刚刚谢乐宁没回来的时候,傅屿唯还笑话了世子这一做派,惹的谢灼凌气鼓鼓的,还说就算是谢乐宁想要,他也不给,这是他的!

    “爸爸还说什么了?”

    谢乐宁:“我问爸爸画的什么呀?爸爸说是一家三口放风筝!”

    傅屿唯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了,似是陷入了回忆,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要了电话的第二天,谢灼凌开门见山直接约傅屿唯吃饭,车就停在了傅屿唯公司附近,穿着一身的西装革履,从傅屿唯走过来时候就一直直勾勾盯着他看。

    傅屿唯走近开口:“谢总一直都是这样吗?见了面就盯着人瞧,这样会不会有些不礼貌?”

    谢灼凌依旧没收回目光,炙热的眼神像要把傅屿唯给烫化,笑道:“傅总可觉得被我这么盯着受到了冒犯?”

    傅屿唯没说话,要是觉得不适,他昨日就不会给号码了……

    谢乐宁在傅屿唯眼前挥了挥手:“爹地你在想什么呀?”

    傅屿唯摇摇头:“原来是这样啊。”

    他一直以为的是谢灼凌会在二十岁的时候穿越到现代,然后对他一见钟情,开始对他展开追求。

    却从未想过十八岁的世子早已遇到过他。

    竟……是这样吗?

    第59章

    谢灼凌沐浴过后,神清气爽地回来,对上一大一小投过来的目光。

    “?”做什么这副神情。

    傅屿唯并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多想无益,谢灼凌如今也不知晓未来之事,万幸的是兜兜转转他们后来还在一起,这就够了。

    “夜深了,世子快过来歇息吧。”

    说着往里挪了位置,谢乐宁睡在中间拍了拍外头的位置,“爹爹快躺下。”

    谢灼凌宽衣上了床:“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谢乐宁忙爬到他腿上:“没聊什么呀?就是说爹爹很喜欢爹地画的全家福。”

    谢灼凌将他抱稳,免得他掉下去,有些不信,光说这个,傅屿唯怎么会是那副神情?“没说其他的?”

    “那还能说什么呀?”

    真的就只是说这个了嘛,然后爹地就不知道想什么那般入神,谢乐宁也不懂。

    傅屿唯也是坐在床上还未躺下,拉过谢灼凌的手,将佛珠带在了他的手腕上,“既然是大师送的,不要总是摘掉。”

    谢灼凌莫名其妙:“就是串佛珠而已,大师也不知送了多少人了。”

    傅屿唯:“不可乱说,大师亲手所赠,定是开了光的,对你有所庇佑。”

    谢灼凌不喜欢带东西,再说他又不信佛,“不舒服,我上次送你的玉镯也没见你带手上。”

    傅屿唯:“我又不是姑娘,且不说带镯子容易磕着,世子一番心意,自然要好好收着。”

    谢灼凌哼了哼,他送傅屿唯东西时,还不知道他是男子,所以才送镯子。

    傅屿唯双手握着谢灼凌。

    谢灼凌见他微微走神,“怎么了?在想什么?”

    傅屿唯:“日子太闲了,不免有些胡思乱想了。”

    谢灼凌:“……若是觉得待在府中无聊,过几日带你们去散心,你现在还在养伤,不宜多动。”

    傅屿唯:“整日有世子作陪,也不觉太无聊,倒是世子,我听长公主说从前总是闲不住,喜欢出门,如今整日留在府中,不觉得无趣吗?”

    谢灼凌:“如你一般,你因为什么不无聊,我亦是。”

    谢乐宁:“爹爹,你在说什么呀?宝宝听不懂。”

    谢灼凌抬起另一只手,把小孩的脑袋按了回去,“不用听懂,不是说给你听的,你娘亲能懂就行。”

    傅屿唯噗嗤笑出声:“好了,快睡觉吧,宝宝不是还说明日和爹爹一起晨练,要给爹爹演示从祖父那里新学的拳法,睡太晚,明日起不来,你爹爹可不等你了。”

    谢乐宁忙从谢灼凌怀里爬下去,躺到了正中央,两只小手拍拍两边,“都快来睡觉觉。”

    傅屿唯笑道:“这就来了。”

    谢灼凌将佛珠摘掉搁在床头的矮脚柜上,也躺了下来,谢乐宁白日玩的累,也没像之前需要听故事入睡,闭上眼睛没一会就睡得跟小猪仔一样香,然后被他爹抱到了外头。

    傅屿唯被谢灼凌抱了个满怀,在他怀里找了舒服的位置,脸贴在谢灼凌的月匈膛,耳边是他沉稳的心跳声,只觉得很安心。

    ……

    “傅总不说话,那谢某就当傅总并未觉得不适。”

    说话间,谢灼凌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绅士地做出了个请的手势。

    傅屿唯说了声:“谢谢。”

    而后坐到了谢灼凌的副驾驶座位上。

    谢灼凌从车头绕过去打开驾驶座的车门,上了车,偏过身子依旧是直勾勾地盯着傅屿唯看,“我若是给傅总系安全带,傅总会不会觉得冒犯?”

    同傅屿唯示好的人有很多,都被他回绝过,谢灼凌是唯一一个眼神直白,好感不加掩饰,还能把傅屿唯约出来的人。

    二十一岁的傅屿唯眉眼还带了点清冷疏淡,并没在他的脸上看到熟悉的笑眼盈盈以及游刃有余的调.情撩拨的手段。

    可不管什么模样,落在谢灼凌的眼中都是可爱极了,总算找到老婆了,要不是怕把人吓到,谢灼凌现在都想把傅屿唯压.在车里为所欲为了。

    傅屿唯闻言并未露出羞涩或其他神色,似有认真想了想,开口道:“我不知道,你可以试试,看我是什么反应?”

    谢灼凌便凑了过来,两人仅仅只隔了一拳距离,呼吸互相交织,谢灼凌并未有其他不规矩的举动,给傅屿唯系好安全带后,却没急着离开。

    二十岁的谢灼凌少年感全部退散,因着身量高大,在密闭的车内让人觉得压迫感十足,眉峰凌厉,鼻梁英挺,上车前便把西装脱掉,只穿了件黑色衬衫,喉结大而突.出,肩膀宽阔,成年男人的特有的魅力在他身上就跟不要钱似的散发着。

    “觉得反感吗?”

    傅屿唯静静地和他对视着,轻轻摇头:“你靠的太近,有些热。”

    谢灼凌低笑一声,然后坐回了椅子上,将车里的空调打开,“还热吗?”

    傅屿唯:“冷。”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谢灼凌关上了空调,“饿了吧?”

    傅屿唯嗯道:“有些。”

    谢灼凌启动了车子,也没问他想吃什么,载着他出发,傅屿唯偏头看着谢灼凌。

    等红绿灯的功夫,谢灼凌开口:“看什么呢?”

    傅屿唯淡定地收回了视线:“只是随便看看。”

    谢灼凌笑了笑没有追问,他没带傅屿唯去那些高档的西餐厅,而是在一家私房菜馆停下,门童接过他的车钥匙帮他去停车。

    这家环境古韵,进门是小桥流水,桌椅都是紫檀木,入眼极其舒服,耳边是古筝动听声。

    被侍应生带到了幽静的包厢。

    谢灼凌点了菜,“看看还想吃什么?”

    傅屿唯扫了一眼他点的,都是自己能吃的,“可以。”

    侍应生拿着菜单离开,谢灼凌坐在傅屿唯的对面,傅屿唯一抬眼就能对上他的眼神,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自己不反感他的目光,就随他怎么看了。

    谢灼凌起身走到他身旁坐下,二人都没开口。

    一顿饭吃的很是舒心,谢灼凌选的菜都很合傅屿唯的口味,期间除了给傅屿唯夹了几道菜,并未有其他举动。

    谢灼凌举止体贴却不过分殷勤,很能让人产生好感。

    吃完后,两人也没急着离开,坐在包厢里喝茶水。

    谢灼凌:“这家有我的股份,喜欢吃的话,下次可以过来,报我的名字,不过我更希望以后来吃的话,还是和我一起。”

    傅屿唯点头。

    谢灼凌忍了又忍,才克制住没亲他,怎么这么可爱,想按在怀里使劲亲。

    “你上班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

    傅屿唯:“好。”

    因着今日谢灼凌开车过来接的,傅屿唯便给司机放了假,回去的时还是由谢灼凌送他。

    傅屿唯平时不回老宅住,而是在公司附近买了套公寓,这样上班二十分钟的车程也不累。

    谢灼凌按照傅屿唯给的地址,将人送到小区楼下。

    傅屿唯没急着解安全带,而是看着谢灼凌。

    谢灼凌笑着凑了过去,帮他把安全带解开,“早点休息。”

    傅屿唯:“要上去坐会吗?”

    谢灼凌玩笑着拒绝:“不了,上去了可保证不了,会不会做冒犯到你的事了。”

    傅屿唯闻言也没问什么冒犯的事,他就算没谈过恋爱也知道邀请对自己有好感的人上楼是一种怎样的暗示。

    即便他只是单纯想邀请谢灼凌上楼歇歇而已。

    “哦,那我上去了。”

    傅屿唯手刚拧到车门,谢灼凌压.了过来,傅屿唯眨了眨眼,往后靠到了车背上,“怎么了?”

    谢灼凌和他对视着:“想亲你可以吗?”

    到底是克制不住了,天知道谢灼凌从昨日看到傅屿唯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一晚上没睡,今日白天补了点觉,毕竟要以完美的精神面貌来约老婆。

    傅屿唯呼吸慢了半拍,只觉得谢灼凌的眼神很灼人,呼吸也是烫的,但他一点都不反感,“会不会太快了?”

    谢灼凌听他这么说,收敛了眼神,还是不能太着急,免得吓到人,“那就——”争取明晚亲,他没开玩笑,明晚说什么也要亲上老婆!

    就在谢灼凌要放过他时,傅屿唯却主动亲了他一下,嘴唇贴着嘴唇,只是瞬间的事,一触即离,傅屿唯看着谢灼凌,“你的嘴唇还挺软的。”

    草,一句话直接让谢灼凌激动。

    谢灼凌坐回了座位上,镇定地扯了一下西服裤。

    二十岁的小灼凌可不是一般的份量,好状态是遮挡不住的,傅屿唯自然也发现了,目光落了一下,很快移开。

    “只是亲了一下而已。”

    谢灼凌拿西装外套搭了上去,是因为太喜欢你了到嘴边改成:“下次一定注意。”

    傅屿唯闻言如玉的耳朵尖有些泛红,“哦。”

    谢灼凌扫到他微不可查的害羞,激动的更狠了。

    这个时候还不下车就别怪他一会*性大发了!

    当然这只是谢灼凌内心吹牛的想法,那还是不能这样的,第一天确实太快了,老婆现在这么纯情,可不能吓坏了他,要循序渐进。

    怎么着也得一周吧?不过七天会不会太久了?

    傅屿唯听到他加重的呼吸声:“你在想什么?”

    还能想什么?

    谢灼凌装的人模狗样的:“本来想冷静一下送你下车的,抱歉,这会实在冷静不下来。”

    傅屿唯:“……你这样不好开车回去,等你冷静好了再回,我在车上陪你一会。”

    谢灼凌心说你在车上我哪里冷静得了,但他又不想和傅屿唯分开,自然也想让他多留一会。

    就是石更的有些发疼。

    傅屿唯似乎并不知道,但能听到他改变的呼吸声,以及车内逐渐升温的气氛,这才后知后觉。

    “我还是下车吧,你把空调打开。”

    “嗯。”

    傅屿唯下了车,走上台阶按了电梯,消失在谢灼凌炙热的视线中。

    谢灼凌把空调调到最低,没过多久,傅屿唯去而复还,手里拿了瓶冰水,敲谢灼凌的驾驶座的门。

    车门打开,扑面而来的凉意。

    “好些了吗?”

    傅屿唯将水递给他。

    谢灼凌扌莫着那已经冰冻住的水,“应该不是给我喝的吧?”

    既然不是给他喝的,那还能是做什么的?

    傅屿唯含糊道:“给降降温。”

    谢灼凌闻言既好气又好笑:“这还是不要了吧?我怕给冻坏了。”

    傅屿唯似乎考虑很周全,还拿了块小方巾包住了水瓶。

    谢灼凌:“……”

    不过到底接过了傅屿唯手中的冰水,搁置在一旁,谢灼凌拿纸巾给傅屿唯的手指上的水意擦了擦,捏了捏他那被冻的冰凉的手指,谢灼凌的手很热,很快就给傅屿唯的手暖热了。

    傅屿唯由着他牵着,并未抽回手,一个站在车外,一个坐在车内。

    过了会,谢灼凌总算是缓过来了,“还邀请我上去吗?”

    傅屿唯:“不了。”

    谢灼凌心里有b数,他刚刚都这样了,老婆哪里敢让他上楼。

    傅屿唯又道:“太快了。”

    谢灼凌:“好,今日就不上去了。”

    傅屿唯嗯道:“我回去了,你路上开车小心。”

    谢灼凌也跟着下了车,“送你上楼,不进去。”

    傅屿唯没说什么,谢灼凌一直牵着他的手,直到进了电梯,再出电梯,这边是一梯两户,另一家还未住人,四周安安静静的。

    “我进去了。”

    谢灼凌:“明天过来接你上班?”

    傅屿唯直接拒绝:“不用,太麻烦了,不顺道,我配的有司机。”

    谢灼凌:“那行,晚上接你一起去吃饭?”

    傅屿唯:“明天晚上有事。”

    谢灼凌:“真有事还是假有事?不会是刚刚吓到你了,你才拒绝我的吧?”

    傅屿唯抬起手示意他看,两人的手还一直牵着呢,这怎么也不会是被吓到了吧?

    谢灼凌当然知道他没被吓到,他这话重点是想问有什么事?下班了还能有什么事?

    傅屿唯解释道:“我外甥女过生日。”

    勉强算他有事吧。

    谢灼凌装作大度地松开他的手,也没在步步紧逼,“知道了。”

    傅屿唯主动道:“后天晚上约吧。”

    谢灼凌:“好。”

    傅屿唯:“那我先进去了。”

    谢灼凌又拉上他的手,把他困住,“明天就见不了了。”

    傅屿唯仰头和他对视着,慢慢问道:“你很想见我吗?”

    谢灼凌如今可没有口是心非的别扭模样,“我喜欢你,应该能感受到吧?”

    傅屿唯:“感受到了。”不然也不会只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就激动吧?不过也说不准,毕竟谢总比他还小一岁,年轻气盛,米青力旺盛也正常。

    谢灼凌幽幽道:“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太夸张了。

    傅屿唯提醒:“我们昨日才认识的。”

    谢灼凌意有所指:“但在我心里已经认识了许久。”

    傅屿唯也没多反驳:“那你说怎么办?”

    谢灼凌:“我想亲你。”

    傅屿唯:“……”

    谢灼凌笑道:“不行的话,就让我明早送你上班。”

    傅屿唯颤了颤睫毛:“那亲吧。”

    谢灼凌看似很有礼貌:“深.吻可以吗?”

    傅屿唯没经验:“不确定,要先试试。”

    “那就试试。”

    傅屿唯被谢灼凌直接抱了起来按在门上,他力气很大,二人相贴,傅屿唯能感受到他结实充满力量的肌肉。

    谢灼凌接吻并未急.切,而是缓慢地舌忝描着傅屿唯的唇形。

    “乖,张嘴。”

    傅屿唯闻言很顺从。

    由着谢灼凌在他嘴里品尝了个遍。

    “感觉怎么样?”

    傅屿唯远没有那么淡定,雪白的皮肤泛着绯意,“感觉很好,但是你鼎着我了。”

    谢灼凌一点不尴尬,低低笑了起来。

    傅屿唯也没推开他而是问道:“你之前亲过别人吗?”

    谢灼凌:“只亲过你。”

    傅屿唯:“哦……”

    谢灼凌这么精神也没法下楼,傅屿唯还是开了门让他进来了,从鞋柜拿出备用拖鞋,“新的。”

    谢灼凌换上拖鞋,“能借用一下浴室吗?”

    今日见到老婆,又抱又亲的,这会急需发.泄一下。

    傅屿唯瞥了一眼他,带着他去了浴室,“里面的沐浴用品都可以用,新的毛巾在柜子里。”

    “谢谢。”

    谢灼在浴室里待的时间很长,傅屿唯在沙发坐着看电视,实际上什么也没看进去,从一开始的端正坐着,到后来懒散地靠着,最后歪躺在沙发上。

    怎么还不出来?

    傅屿唯想到今晚的种种体验,只觉得新鲜,却一点也不排斥,相反他很喜欢谢灼凌的碰触。

    不过今日还是太快了,他们才刚认识,若是谢灼凌提出留下来,他可是要拒绝的。

    花洒水声停下,浴室门打开。

    傅屿唯听到谢灼凌叫他的声音,从沙发上起身走到浴室门口,“怎么——”

    谢灼凌只月要间围了条浴巾,米青壮的好身材尽显,水珠划过劲瘦结实的月要腹,浸在那颗性.感的小.痣上,沐浴过后的谢灼凌整个人色.气满满。

    傅屿唯看到这一幕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只觉得很热,空气中都是热的。

    谢灼凌:“想借用一下衣服。”

    傅屿唯:“我的衣服你穿不了。”

    其实换下的衣服是谢灼凌来见傅屿唯之前刚穿的,并不脏。

    傅屿唯:“你穿多大码的?我给你买吧,让人送过来。”

    谢灼凌:“会不会太晚了?”

    傅屿唯诚实道:“有点。”

    谢灼凌很体贴:“那算了,太晚了该打扰你休息了,我将就穿。”

    傅屿唯没在说话,目光落在了他那颗小痣上,腹.肌真的好好看,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哦。”

    转身走回客厅重新坐到沙发上。

    谢灼凌可没漏掉傅屿唯看他腹.肌的神情,显然是目的达成,不然也不会整这一出了。

    谢灼凌重新穿好衣服走出来。

    “那我就回去了?”

    傅屿唯起身将他送到玄关,见他并未借机留下,“路上小心。”

    谢灼凌:“后天见。”

    傅屿唯:“嗯。”

    ——

    清早,谢灼凌率先醒过来,傅屿唯正趴在他的怀里,应该是在做梦,此时发出呓语。

    “谢灼凌…”

    谢灼凌感受到傅屿唯晨间反应,一时之间只觉得头皮发麻。

    傅屿唯又含糊了一声:“谢总……”

    谢灼凌听不真切,就听到个谢字,不过刚刚第一声的谢灼凌倒是听得清楚,傅屿唯好像还没叫过他的名字,刚见面时叫过他几声夫君,后来都是称呼他世子。

    这一声谢灼凌叫的当真是好听。

    也叫的世子爷心猿意马。

    傅屿唯是不是梦到自己了?

    谢灼凌刚动了一下,傅屿唯就睁开了眼睛,刚睡醒还有些不在状态,眼神朦胧地和谢灼凌对视着。

    “怎么啦?做梦了?”

    傅屿唯这才清醒过来,环住他的月要,把脸埋在他的月匈膛,亲昵地“嗯”了一声。

    谢灼凌明知故问:“梦到谁啦?”

    傅屿唯梦到和谢灼凌的第一次约会了,此刻听他这个语气,从他怀里抬头:“我是不是说梦话了?”

    谢灼凌哼哼:“梦到我了吧?梦里黏黏糊糊叫我的名字。”

    傅屿唯见他那得意劲,笑了起来:“嗯啊,梦到你了。”

    “还是个春.梦呢。”

    最后一句话是凑到世子耳旁呵气说的。

    第60章

    大清早的谢灼凌就被傅屿唯撩得上火。

    但什么也不能做,毕竟还有个小电灯泡睡在旁边,世子爷只能用力掐了一把傅屿唯的细月要,放狠话:“等过两天你好了看我怎么教训你。”

    傅屿唯就是逗逗他,见他火急火燎的模样,突然就和梦中的谢灼凌身影重叠,都是那么的年轻气盛。

    “世子想怎么教训?那我可要好好等着。”

    谢灼凌本来是掐着他闻言改为捏他,而后又把他拢到怀里,故作不经意道:“怎么总叫我世子?”

    傅屿唯贴着他笑问:“不喜欢这个称呼?”

    “还没成亲呢,就想听我叫夫君啊?”上次谢灼凌醉酒后很坦诚说最喜欢听他喊夫君,傅屿唯以为他是想听这个。

    实际上傅屿唯对称呼并不在意,叫什么都可以,在现代的时候,他大多时候都是叫谢灼凌的名字,兴致上来了会叫慢悠悠叫他谢总,调.情的时候喊宝贝,在床.上被折腾狠了求饶叫老公。

    谢灼凌装模作样道:“好像还没听你叫我的名。”

    傅屿唯:“哦~原来世子想听我叫你的名啊。”

    谢灼凌听着他拉长了腔调,不满道:“严肃点!”

    傅屿唯也不闹他了,见他一脸期待,于是轻声唤道:“灼凌,谢灼凌,阿凌。”

    谢灼凌被他喊的耳朵发烫,心里又满是欢喜。

    傅屿唯眸子漾起笑:“世子喜欢哪个称呼?”

    谢灼凌还从来没听到傅屿唯这么正经叫他的名,叫的这般亲热认真,每一个称呼都是悠悠动听。

    “你喜欢叫什么?”

    傅屿唯:“世子叫起来最顺口。”

    谢灼凌显然不满这个称呼,闻言瞪他。

    傅屿唯真的很喜欢逗他:“世子好生霸道,问了还许人家说实话。”

    早知道不问了,谢灼凌想让他叫自己的名,但又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就在此时,谢乐宁翻了个身爬了起来,揉揉眼睛。

    “你们在说什么呀?要起来了吗?怎么都没人叫宝宝!”

    “刚准备叫宝宝呢,你爹爹还没起。”

    傅屿唯:“宝宝觉得爹爹是喜欢称呼他大名呢,还是灼凌,或者阿凌呢?”

    谢乐宁没睡醒,此刻有些迷迷糊糊,下意识道:“更喜欢爹地叫他宝贝吧。”

    爸爸之前神神秘秘说爹地今日叫他宝贝了,还很神气地问谢乐宁知道宝贝代表什么意思吗?谢乐宁当时乐呵呵道:“宝宝知道,宝宝是爹地的小宝贝,爸爸是爹地的大宝贝 ,都是爹地最珍爱重视的人!”

    傅屿唯不用想就知道这准是谢灼凌又跟谢乐宁偷摸讲的,有些人表面上沉稳霸总,背地里一点没变,在他面前倒是挺会装的。

    谢灼凌见傅屿唯突然笑了起来,“……我没有。”

    什么宝贝?这么肉麻?他可没有这么想!

    谢乐宁清醒了,看了看谢灼凌,“对,不是爹爹说的,爹爹没说这话。”是爸爸说喜欢爹地叫他宝贝的。

    他以前可是和爸爸无话不谈的!爸爸什么都和他分享!

    谢灼凌哼了哼。

    傅屿唯抬手捧着谢灼凌的脸,“好了,不是你说的,是我想叫你宝贝行了吧,谢灼凌大宝贝你该起床晨练了。”

    谢灼凌闻言腾地一下脸蛋烧起来了,心跳的有些快。

    谢乐宁见状:“爹地,宝宝也要!”

    傅屿唯闻言笑着捧着他的小脸蛋,“谢乐宁小宝贝快快起床啦,和谢灼凌大宝贝一起去晨练。”

    谢乐宁很是欢天喜地:“现在就起!爹爹快给宝宝穿衣裳。”

    谢灼凌总算是回过神,故作镇定道:“来了。”

    傅屿唯哄完一大一小后,见父子二人穿好衣裳,便重新躺下:“我在睡会,你们好好练。”

    “嗯,睡吧。”

    等谢灼凌将谢乐宁抱出内室后,谢乐宁抬手摸了一下谢灼凌的脸,惊呼:“哇,爹爹脸怎么还没降温?害羞啦?”

    小手被他爹拿掉放手里捏了捏。

    “小烦人精。”

    谢乐宁笑眯眯道:“爹爹别害羞嘛,喜欢爹地叫宝贝又没什么,宝宝也喜欢。”

    谢灼凌唇角压都压不住:“一般般,也没那么喜欢。”

    哈哈,爹爹的嘴可真石更啊-

    用过早膳没过多久,陆煜丰就过来了。

    “美人这是怎么了?”

    傅屿唯其实都好的差不多了,偏偏谢灼凌护得紧,不准他乱走动,想去哪里都是世子爷亲自抱去。

    此时傅屿唯被抱到花厅坐下,听陆煜丰问,回道:“前几日被蛇给咬了。”

    陆煜丰震惊:“蛇?怎么会有蛇?”

    谢灼凌给傅屿唯倒了杯茶:“月老祠那边的。”

    陆煜丰关心道::“怪不得都憔悴了,现下没事了吧?”

    憔悴就属于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不过他一贯夸张,傅屿唯笑道:“好多了,是条没毒的蛇。”

    “那就好那就好。”

    谢灼凌插话打断他俩的交谈,觑着他问道:“你过来是有事?”

    陆屿丰:“也没什么事,这不好久没见了,想你们了。”

    从前他都是和谢灼凌一起玩,现如今谢灼凌整日围着傅屿唯,可怜他就落单了,还被他爹娘骂了一顿。

    毕竟都是不学无术,马上谢灼凌都要成家了,就他还不着调,这不一挨训,他就过来了。

    谢灼凌嘁了一声,表示嫌弃:“我们可不想你。”

    陆煜丰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无语道:“过分了啊,怎么说咱俩也是从小玩到大,下个月你都要成亲了,而我还是个孤家寡人——”

    “不准再说什么十八个小妾!本少爷已经给她们几个一些银子送她们出府了。”

    谢灼凌:“哦,好好地怎么突然送她们走了。 ”

    陆煜丰:“这不是我娘听说你都要成亲了,看我不顺眼了。”

    谢灼凌:“注意措辞,什么叫我都要成亲了,慧净大师都说了我这是难得一见的良缘。”

    陆煜丰有些不信:“……大师真这么说的?”

    慧净大师德高望重,自然不打诳语。

    谢灼凌不经意间拨动了一下手上的佛珠,得意道:“还能有假?这就是慧净大师那日赠送的。”

    傅屿唯端起茶杯掩饰笑意,某人为了显摆良缘时就一口一个大师,当真是可爱。

    陆煜丰目光落到腕上的檀木佛珠,“还真是崇隐寺的。”

    “赶明我让大师也给我看一看。”

    傅屿唯在一旁听着,闻言放下茶杯:“那些姑娘若和你不是那方面的关系,把人送走也好,不然以后娶妻,到底会叫妻子心里不舒服,令后宅不和。”

    陆煜丰:“本来还不愿意离开我,不过给了她们一笔银子安置,就都走了。”

    事实上之前是他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以为是儿子喜欢,收到院里当妾室或者丫鬟的,如今看那些人被好吃好喝的养着,却和陆煜丰并不是那种关系,就像傅屿唯说的,以后娶妻也会令妻子不满,若是不愿意走,他娘出手连一个子都没有了。

    傅屿唯虽觉得他还小,但在古代也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了,“你若是觉得孤家寡人,便让人给留意看看京中适婚女子中有没有心仪的类型,可以先试着了解。”

    陆煜丰之前从未这般想过,主要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类型的,他对所有的美人都很怜香惜玉。

    谢灼凌:“做什么这副苦样子?”

    陆煜丰苦恼兮兮:“这个心仪的类型不好说,我并没有特别喜欢的,我觉得美人们都挺好的。”

    谢灼凌:“……肤浅。”

    傅屿唯不赞同世子的话,柔声安慰道:“别听世子说,那就是缘分还未到,不必着急,成亲是大事,急不来的,有时候感觉对了,就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了。”

    谢灼凌闻言抬眼看他。

    傅屿唯笑了笑:“世子觉得我说的不对?”

    谢灼凌:“……没有。”

    傅屿唯:“赶明你也去月老祠拜拜。”

    宇宙的尽头是玄学。

    陆煜丰赞同:“说的很有道理,一会我就去月老祠!”

    谢灼凌:“要真那么有用——”

    陆煜丰打断他:“美人说的就是对的!拜一拜月老才能知道我还没有成亲,我现在没有那就是缘分不到,再说你先前还不喜欢美人,各种嫌弃人家,转眼都要成亲,整日围着人家转,门都不怎么出了。”

    谢灼凌:“?”

    “在说你,你扯我头上做什么?”世子心虚地看向傅屿唯。

    他什么时候也没真嫌弃和不喜欢傅屿唯好吗?!

    傅屿唯笑了笑。

    陆煜丰:“不说这个事了,过两日的秋猎带我一起去玩,闲的都快发霉了,想活动活动。”

    每年都会大张旗鼓举办两场狩猎,开春一场,还有就是秋猎,除了皇亲国戚以及朝廷重臣参加,举办狩猎的重点就是要看北营和西营里的新人练的如何?有无能力出众之人,若是能展露头角赢得陛下赏识,以后恐怕前途无限。

    为何大将军想让谢灼凌先去北营历练,而不是直接内定,若谢灼凌是靠着自己的能力获得的机会,这样才能服众,不然因着他的身份,终归是叫人口服心不服,不得人心。

    谢灼凌知道他喜欢凑热闹,嗯道:“到时一起就是。”

    “对了,我等成亲后要去北营,你去不去?”

    陆煜丰显然没料到还有这事:“??”

    谢灼凌清了清嗓子:“你要是想去,让我爹给你也留个名额,不过留不留得下,就看你的本事了。”

    陆煜丰本来还想说疯了吧给自己找罪受去北营,就听他说这句话,顿时被激将了:“你少瞧不起人了,你能留下我自然也能留下。”

    谢灼凌挖坑就等他这话了,主要目的就是套路他一起,不然一个人去北营多无聊。

    “行,就这么说定了,既然你想去,我和我爹说一声。”

    陆煜丰梗着脖子:“和大将军说!”

    谢灼凌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万一你表现的好,建功立业,以后还愁孤家寡人?不用你主动,你家的门槛都会被踏破。”

    陆煜丰信了。

    把人被忽悠走了,傅屿唯无奈道:“世子就欺负他单纯。”

    谢灼凌不承认:“我这都是为他着想,一把年纪了只知道吃喝玩乐可不行。”

    傅屿唯悠悠看他:“那世子表现的好,是不是家里的门槛也会被踏破?”

    谢灼凌:“现在太平盛世能有什么建功立业的机会,我那是骗——”

    对上傅屿唯笑盈盈的眼,世子就知道他是故意的,把下面的话给收了回去,“话虽如此,但谁说得准以后呢,也就平静了这十多年。”

    傅屿唯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嗔了他一眼,“世子又在乱说。”

    谢灼凌拿掉他的手放在手中把玩,哼道:“也不全是乱说,打了那么多年,虽是签订了休战协议,但端摇本就是好战之国,这十多年间一直养精蓄锐,近两年又开始有动静,只不过因着忌惮我爹,但我爹如今年事已高,保不齐哪天他们又卷土重来。”

    傅屿唯蹙眉。

    谢灼凌:“吓到了?”

    傅屿唯:“只是觉得打仗劳民伤财。”

    谢灼凌:“也不必想那么多,我朝到底兵强马壮,且这几年正是最昌盛之期,他们不敢的。”

    傅屿唯:“嗯。”

    谢灼凌话题转了转:“刚刚他说的那话,你别听他乱说。”

    傅屿唯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佯装不解:“陆公子乱说什么了?”

    谢灼凌:“……”

    傅屿唯:“世子怎么不说话了?”

    谢灼凌:“反正都是他乱说的。”

    傅屿唯:“哦,是陆公子说世子之前各种嫌弃我不喜欢我这类的话吗?这也不是乱说的?世子不是还嫌弃我年老色衰吗?”

    谢灼凌一把将他从椅子上抱到自己的腿上,傅屿唯淡定地坐在他的腿上,正经道:“光天化日的,世子可要注意影响,一会宝宝回来看到成何体统?”

    “一时半会来不了。”

    谢乐宁要干的事很多,要亲自给小雀喂食梳理羽毛,还要给小鸭子洗澡,擦干毛发,喂食,还要陪它们玩会。

    傅屿唯:“哦。”

    谢灼凌桎梏住他的腰:“他就是乱说的!”

    傅屿唯:“乱说什么?”

    谢灼凌说这些话还有些不自在,但到底是说了真话,眼神灼灼地和他对视:“喜欢,一直都喜欢。”

    傅屿唯笑道:“一直都喜欢?”

    “嗯。”

    谢灼凌又补了一句,“年老色衰我也喜欢。”

    傅屿唯噗嗤笑了一声,幽幽道:“虽然世子本意是想表达喜欢我,但我还是得纠正一下,我是二十六不是六十二,离年老色衰还有很大一段距离。”

    谢灼凌:“那就是等你到了六十二岁我也喜欢。”

    傅屿唯勾住他的下巴,笑道:“来,我尝尝世子吃了什么蜜糖了,怎么今日嘴巴这么甜?”

    谢灼凌拿点他的手指,傅屿唯改为捧他的脸蛋,在他的唇上嘬了一大口。

    “是甜,世子今日尝起来格外甜。”

    谢灼凌被打趣了一番,顿时有些羞恼,于是把人按在怀里好一顿折腾。

    傅屿唯哈哈笑着,躲了一会后开始讨饶:“好了好了,我还要静养,不准胡闹。”

    谢灼凌:“看你还敢不敢?”

    傅屿唯把他的手从自己衣裳里拿了出来,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喘匀了气,说道:“不敢不敢,世子爷厉害,哪是我能招惹的啊。”

    谢灼凌这才满意,给他整理了衣裳,“你刚刚说的感觉——”

    傅屿唯:“世子又有话要发表了?”

    谢灼凌:“你严肃点!”

    傅屿唯:“世子请说。”

    谢灼凌被他逗笑了,忍了又忍才板起脸正色道:“我从前对这些也没什么特别喜好,美的丑的在我看来都一个样。”

    “但你的出现不一样,让我有不一样的感觉,就好像……拨云见日,你懂吗?”

    傅屿唯:“不懂诶。”

    谢灼凌梗了一下,没好气道:“没事多读点书!”

    名牌大学毕业的傅屿唯附和道:“是是是,世子教训的是。”

    谢灼凌还是不满。

    傅屿唯笑了起来:“懂了懂了,世子对我最有感觉,我是最特别的那个,我的出现让世子豁然开朗,喜欢从此变得具象化了是不是?”

    谢灼凌:“……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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