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去往画室的路上,祁遂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包得好好的面包,递给芮苗。


    “给你留的,怕你早上起来会饿。”


    芮苗小声道谢,用白腻的小手指捏着一点一点地塞进嘴里,吃东西的样子像是个小松鼠。


    祁遂心情很好地欣赏着他小小口吃东西的样子,他还从来没有对谁做过这么体贴的事。然而眼角余光下移,猝不及防扫到他嘴角边上的一点暧昧的深红破皮时,祁遂整个人突然僵住了。


    小漂亮却丝毫没有发现,还在用白白的小手指捏着面包往嘴里塞。


    他的嘴唇很红,之前似乎没有那么红。嫩白的手指捏着面包塞进去的时候,还会下意识用舌头舔一下手指上的面包屑。


    湿腻的舌头滑过细白手指上修剪圆润的指甲,一点点小白牙从唇边露出来,带着莫名撩人的意味。


    然而祁遂此时却没有心情欣赏。


    比往常都红的软唇,嘴角边的破皮,就像是被谁肆一一意大力伸进去亲吻搅动过一样。搅得红舌都翻起来,嘬得嘴唇熟透,最后在嘴唇上啃出一道口子。


    芮苗都已经走到门口了,他听到此时里面似乎正在激烈讨论着什么。正想进去,却发现祁遂不知道为什么停在后面不动了。


    他内心本来就很忐忑,不敢自己进去,疑惑地讷讷回头问祁遂:“怎么不进去呀?”


    祁遂呼吸不明显地有点乱,他用力搓了搓大拇指和食指,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盯着芮苗看起来纯的要命的无辜眼神,他的嘴唇动了动,状似平静道:“进去吧。”


    画室里,一个女生正大声地争吵:“我就说我们中间有内鬼!画就摆在这里,一个晚上就无缘无故不见了?这是副本线索!要是怪也来偷,那可真就无解了。”


    卢均皱着眉头,脸色很不好的样子。


    “昨天确实就在这个地方,这块布就是用来盖这幅画的。”他指着现在颓靡在地上的一块黑布,“确实很可疑,一般给玩家的线索不会无故消失的,不然就没得玩了。”


    “我昨天听到你房间有动静,陈则,是不是你偷了画!”其中一个戴帽子的女生指着陈则大声质问。


    陈则立马咬着牙反驳:“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就上了个厕所,五分钟就回来了!”


    显然今天早上发现死亡了两个人,给剩下的玩家带来了很强的紧迫感。


    毕竟这个死亡节奏等于证实了周峋说的话,他们如果七天之内找不到逃出城堡的办法,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而今天已经是第三个白天了。


    陈则和戴帽子的女生不停争吵,卢均不得不皱着眉让他们安静一点。


    “昨天,还有谁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吗?”


    一直没说话的梦璐突然开口。


    她似乎很犹豫要不要说出什么似的,欲言又止。


    其他人如果发现异常早就说出来了,因此卢均直接问:“你是听到什么动静了吗?”


    梦璐顿了顿,缓慢开口:“我隐约听到,好像芮苗那边的房门口有动静。”


    说完她立刻装模作样地补充道:“不是怀疑你的意思呀芮苗,只是我真的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开门声……班长,你就住在芮苗旁边,你应该也听到了吧?”


    梦璐用求助的眼神,望向周峋。


    一时间,整个画室的目光都落到了一直冷冷淡淡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的周峋身上。


    其实住在芮苗旁边的有两个人,另外一边住的是祁遂。但是梦璐却故意没有问他。


    根据祁遂这两天的表现看,他那个被芮苗勾的神魂颠倒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样子,问他很有可能会得到包庇芮苗的回复。


    所以梦璐故意选择了一直以来似乎看芮苗不太顺眼的班长周峋。


    芮苗没想到怀疑的矛头这么快就会指向自己,他本来就有点害怕,此时听到梦璐当众质疑他晚上出过门,他有点惊慌失措。


    湛蓝的眸子都沁出了水光,他下意识咬紧了湿红的唇瓣,将那块可怜的软嫩揉搓得像是被狠狠玩一一弄过一样。


    他从前其实根本没有过当卧底经验。


    一只萌宠游戏的小猫咪,每天只要负责吃饭睡觉陪主人玩就好了,根本不用操心这些事情。


    然而,自从来了这个地方,无辜可怜的小猫儿却总要是被要求去干一些不擅长的事情。


    这导致他每个晚上都睡不好觉,本来就很委屈了。


    这时候竟然立刻又面临被戳穿身份的风险,要是被识破,任务立马就会失败。


    芮苗陷入了极其紧张不安的状态,两只软白软白的小手用力交缠揉捏在一起,就连猫尾巴都垂下来夹在两腿中间了。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芮苗忐忑不安的样子,只是他向来就胆小脆弱,遭到梦璐当众质疑,这个反应并没有引起他们的太大关注。


    安静的画室里,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窗户边一言不发的周峋。


    周峋下颌线条清晰流畅,冷淡地靠在一边的时候,安静得就像是一座沉默的冰山。


    谁也无法想象,他昨天晚上还在城堡二楼的走廊上,搭着一个漂亮少年的肩膀,垂下头对他说出过怎样下一一流直白的话语。


    此时他微微挑起眼,看着站在一边的漂亮猫耳少年。


    他身上的那些糟一一糕痕迹,不知道被他用什么道具消掉了,连袜子也换上了过膝透肉的洁白长袜。


    袜口和裙摆间露出一点滑腻肉肉,白得几乎晃眼,让人不由自主肖想触摸揉搓上去的感觉。


    他原本是可以帮他消掉那些痕迹的,让他白天不用面临被众人质疑的尴尬情况。


    但是他就是不想。


    如果小家伙没有办法祛掉那些痕迹,今天早上起来以后,所有人都会发现,他已经被哪个男人给狠狠弄过了,留下了这一身暧一一昧又显眼的凌乱痕迹。


    ——而他会说,是他弄的。


    周峋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小猫儿可怜兮兮、祈求地望过来的眼神。他似乎很不希望自己说出昨晚在走廊上遇到了他的事情。


    因为害怕,他头顶上的猫耳朵都有些微微耷拉下来,洁白的耳朵尖尖平平地向两边伸去。露出了一般小猫咪处于极度惊恐或抗拒状态下才会出现的飞机耳。


    周峋觉得很奇妙,这个猫耳朵,看起来不像是戴上去的。


    昨天小猫儿说那个人强行摸了他的猫耳朵,不知道……好摸吗?


    众人等了半天,周峋都没有开口说话。


    被梦璐质问的芮苗,却像是要立马哭出来,连眼眶都开始渐渐沁出红晕了。


    周峋慢慢悠悠开口:“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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