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池宅,池宴许又累又饿,等饭的过程中又睡了过去。
再醒时已是申时,
睡了一下午,等到天色渐黑的时候才醒来。
醒来后,芸儿便来布餐,池宴许慢悠悠的吃着,因为睡得太久,脑袋放空,一时也没有想什么,倒是站在一旁的芸儿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说。
池宴许这一顿慢悠悠吃了半个时辰,才勉强觉得活过来了。
等到饭餐撤去,芸儿给池宴许捏了捏肩膀,一边说道:“少爷,辛苦了。”
“……”池宴许斜眼瞥了芸儿一眼,一句话哽在嗓子里,不知道该说不辛苦还是别的。
芸儿一双小手捏着他的肩膀,询问道:“少爷,明儿休息一日,后天要不要去州府衙门一趟啊?”
“去那干嘛?我现在见到那个姓张的就烦,不见。”池宴许说这话的时候都懒洋洋的,嘴上说着不见,见着人就烦,实则心里不见得不开心。
芸儿跟着池宴许久了,了解他的性子,便直白道:“少爷,这事你还真的去,由不得你性子。”
“为什么?”池宴许坐直了身体,回头看芸儿。
芸儿咽了咽口水,小声的将事情始末到来。
原来是谢淮宝将池宴许给告上了衙门。
“告我什么,强抢民男?”池宴许紧张道,如果这个案子张征也收了,岂不是要判他们和离。
芸儿立即道:“不是不是,说你在他食物里下毒。”
“哦。”池宴许倒了回去,“那就去呗,也不能让张征也难做。”
“少爷,你别怕,张大人肯定秉公处理。”芸儿帮池宴许捶了捶肩膀,喜滋滋的说道。
池宴许嗯了一声,漫不经心的半躺着,一边吩咐芸儿道:“明天在城里把这个事情宣扬出去,张大人审我的时候多找些人来看。”
“啊,为什么啊?”芸儿不明所以,难道少爷想要被众人当乐子看吗?
池宴许道:“让你去便去呗。”
池宴许脑袋放空,他在小说里只是个恶毒炮灰,故事剧情是以谢淮宝的视角写的,所有的故事都是围绕着他。
池宴许只能从一些细枝末节上知道自己和家族的命运走向,张征是个好脾气的,也是个好官,因为不善朝堂上的勾心斗角,才来这边当知州,生平最大的梦想便是让辖区内的百姓安居乐业。
他确实做得很好,平洲城的百姓过得很好。
可是,张征也因为是他的姐夫,得罪了主角福宝,最后落了个贪官抄家的下场。
张大人要审自己的小舅子,是大义灭亲还是徇私枉法,平洲城一下子便热闹起来了。
甚至还有人开设了赌局,看张大人会如何处理。
古往今来,大家都对看热闹充满了热情,尤其还是这种在一城一洲只手遮天的大家族,大家便更是热闹了。
张征也得知事情被宣扬出去了,额头青筋跳跃着,原本只想静悄悄的审了完事。
更让他无法招架的是,京城来微服私访的平南王世子云子衡也知晓了此事,打算来看看张征也审案。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池宴许白天睡得多,晚上睡不着,次日又是白天睡觉,等到要去衙门那日,差一点起不来床。
不过观众已经到位,池宴许这位当事人,必须得去。
他眼睛都睁不开,下人们帮他穿了衣服,换了鞋子,擦了脸。
池宴许到了衙门的时候,衙门外面已经围满了人,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池宴许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时又想不起来。
张征也一身朱红色官袍,正襟危坐高台之上,他左手边的位置还有个人坐着,一身月白色的蜀绣长袍,相貌俊朗,飞眉毛入鬓,一双桃花眼染着似笑非笑的意思,面生的很,能在知州开堂审案的时候坐在高堂之上看热闹,想必也不是普通人。
惊堂木一拍,张征也威严的声音骤起:“肃静,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草民谢初三。”“草民谢张氏。”俩人齐齐叩首,战战兢兢。
谢淮宝站在大堂中央,不卑不亢的拱手鞠躬,道:“草民谢淮宝。”
“草民池宴许。”池宴许大大方方的行了个跪拜叩首的礼。
谢淮宝见状,眼中不由冷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人下跪,他可做不到。
张征也见状,道:“谢淮宝,为何不行礼?藐视公堂,该当何罪?”
“张大人,还未开堂便定我罪名,是不是太着急了一点?”谢淮宝牙尖嘴利的反驳道。
张征也瞥了一眼云子衡,见他饶有兴趣的撑着下巴看着那人,云子衡开口道:“先审案子。”
张征也便清了清嗓子,继续审案。
谢淮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楚了,池宴许每日买了他的辣条丢进河里,是故意为了引起他的注意,终于在前几日,被他发现,拿回了自己的辣条,继续售卖,被人吃了之后却生病了。
“因为此事,我差一点被人卖到醉香楼,以及影响我做生意的声誉,我要求池宴许对我进行赔偿,将他打入天牢,秋后斩首。”谢淮宝振振有词的说道。
池宴许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看着谢淮宝,他不吃他辣条,就要被斩首?
朝堂之外的围观群众也面面相觑,原来这种事情要斩首的?
高台之上的张征也和云子衡也怔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大越国哪一条法律规定影响人声誉要被斩首。
所有人鸦雀无声之时,池宴许拍手鼓掌,道:“说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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