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天真地仰头，左看看大哥哥，右看看大姐姐，语气稚嫩地问：“你们今天是我的爸爸妈妈嘛？”
陆斯则和小朋友说话时总是会蹲下，和小女孩视线保持平齐。
“你问问姐姐，今天有没有时间和我们一起出去玩。”
小女孩当即转身，笑得有些讨好，“姐姐，你今天可以和小曦还有大哥哥一起玩吗？”
盛清歌低头，看着一大一小，认真思考。
她今天是没有工作的，原本打算陪陆斯则去家具城。
行程无非从看家具变成陪小姑娘玩，她倒是不介意。
只是……
摸摸小女孩软绵绵的发顶，她看向陆斯则，“和我一起出去，你不怕被媒体拍吗？”如果是他带小曦两人出去玩，自然是自由的。
陆斯则也没劝她，只问：“不考虑这些，你想不想和我们出去？”
盛清歌诚实地点点头。
陆斯则站起来，牵着小曦，温声说：“那就没什么了，被拍到就说是朋友。”
说到这里，男人语气一顿，而后才补充：“而且我们本来就是朋友。”
盛清歌：“……”
是她多虑了。
这时小曦疑惑了，小声嘀咕，“哥哥的女朋友，我应该叫什么呢？”
陆斯则耐心回答，“在还没结婚的时候，应该叫姐姐。”
小姑娘说起话来细声细气，“哦，原来还是叫姐姐呀。”
陆斯则笑着说对，然后看盛清歌，“先吃饭吧，吃完先陪我去一趟购物中心买洗碗机？”
盛清歌：“你要带着小曦去买家具？”她还以为他会选择游乐园。
陆斯则说，“她只是喜欢出去玩，不在乎地点。”说完，又补充一句，“和小九一样。”
盛清歌被他逗笑。
……
吃完饭，给小九准备好一天的水和粮食，三人开车出发。
因为有小曦，盛清歌便坐在后排陪着小女孩。
“爸爸爸爸，我们今天要去哪里玩呀？”小女孩语调像是说台词一样。
盛清歌思考两秒中，莫名懂了小姑娘是在玩过家家。
正赶上一个红灯，车停下，陆斯则通过后视镜看后排。后视镜中是他温柔含笑的眼眸，“你问问妈妈。”
盛清歌通过后视镜和他对视，眨了下眼睛，用眼神控诉他抛过来的问题。
他倒是会转移小朋友注意力。
陆斯则眼尾弯起几分，这时红灯转绿，他收回视线，踩下油门，车子继续行驶。
小女孩果然抬头看盛清歌，语调和刚刚一样，“妈妈妈妈，我们今天要去哪里玩啊？”
盛清歌赶鸭子上架一样就成了妈妈，只能回答：“我们今天先去家具城。”
“哦，”小女孩拖长尾音，十万个为什么附身，“我们去家具城做什么呀？”
和小姑娘说话，盛清歌语调都不自知地变得可爱，“买洗碗机。”
“洗碗机是能洗碗的机器吗？”
“是呀。”
小女孩夸张地鼓掌，“哇爸爸妈妈好厉害啊，要给我们的新家买洗碗机了呢！”
盛清歌哭笑不得。
接下来一路，小姑娘都在不停问问题。
等到下车的时候，盛清歌嗓子都要冒烟了。
她记得陆斯则上车前往后备箱放了一个双肩背包，说里面是小曦平时用的水杯和玩具。
车子停进停车场，陆斯则先下车，去后备箱把背包拿出来。
他从里面拿出一个水杯，带吸管的。他先用手背贴在杯壁上试了试温度，递到小曦怀里，“喝水。”
小曦乖乖的，重复他的话，“喝水水……”
随后咬着吸管吨吨吨一直喝。
口干舌燥，盛清歌看小曦喝水，她不禁也吞了吞口水，盘算着一会儿进去要先买杯奶茶。
这时陆斯则从包侧面拿下另一个水杯，只是不带吸管。
和刚刚一样，他用手背试温度、递给盛清歌，一本正经说：“家里没找到带吸管的水杯，只找到了这个。稍后给你买个新的。”仿佛是带了两个小孩子出门，时刻保持公平公正。
盛清歌被他这煞有介事的模样搞得哭笑不得。她配合道：“原谅你啦，我要橙色小狗图案的。”
陆斯则笑着说好。
这时小曦也喝完水，陆斯则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手拎布袋，把水杯和纸巾装进去，然后把小曦抱下车，一手牵她，另一手拎布袋，同时锁车。
“袋子给我拎吧。”盛清歌很有眼力见地伸手去拿。
小曦却啪的一下把手掌拍到她掌心里，“妈妈要牵着小曦哟。”
陆斯则附和：“你牵着她，她会很开心。”
盛清歌戴好帽子口罩墨镜，之后就代入妈妈身份。
三人都是高颜值，一路上总有路人打量。
小曦好奇盛清歌的装扮，一直仰头看，抬起短短的小胳膊指了指，“小曦也想要墨镜。”
陆斯则一口答应：“好，给你买。”
盛清歌发现，陆斯则是真的宠孩子，温柔耐心好脾气，几乎有求必应。
刚好在一楼路过一家饰品店。
陆斯则直接改变路线，把小曦抱起来，不忘转头说：“先给她买个墨镜。”
小曦牵着陆斯则去挑选墨镜，盛清歌就在两人附近随便看看。
小姑娘选中几款，请店员帮她试戴。
陆斯则照顾孩子，余光却在盛清歌身上。
趁着小女孩儿试墨镜的间隙，他走到盛清歌身边。
后者正在看手链。
“有喜欢的吗？”
身后突然响起男人的声音，那声音低沉但清晰，仿佛是贴着她耳朵说的一样。
盛清歌不禁浑身一颤。
她偏头，发现陆斯则距离她有半人远距离。只是因为店里有杂音，他担心她听不清，才微微弯下腰身。
这时有店员过来，微笑询问：“有喜欢的可以试戴一下。”
盛清歌指了指左上角位置一条款式简约的铂金手链，“麻烦把这个拿出来我试试。”
店员戴着白色手套，小心翼翼拿出手链，“您眼光真是太好了，这条手链是当季新品限量款。”
盛清歌伸出手腕，店员把手链给她戴上，端详了番，随后对陆斯则说：“您妻子戴这条手链真是好看，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
陆斯则没否认对方的称谓，浅笑，侧身看盛清歌，“喜欢吗？”
盛清歌看了看，也觉得满意。她点头，对店员说：“帮我包起来吧，谢谢。”
另一边，小曦试好了眼镜，戴着新墨镜就跑过来，“爸爸妈妈，小曦就要这个墨镜！”
“好。”陆斯则摸摸她发顶，随后就要去结账。
盛清歌却拉住他，“我一起买单就好，第一次见小曦，就当是我送她的礼物。”
陆斯则停下脚步，看着她，不急不缓地反问，“那我的礼物呢？”
盛清歌还抓着他衣袖，此时和他对视上，手都忘了松开。
她笑：“那你也挑一个墨镜？”
“我很少戴墨镜。”陆斯则说，“稍后请我喝奶茶吧，小曦的礼物自然也要和我一样。”
就像他发水杯那样一碗水端平。
知道他不差这点钱，再坚持就显得见外。
盛清歌很爽快，“行，那一会儿再买什么一定要让我来买单。”
陆斯则点头，目光缓缓移到手臂上。
顺着他的视线看，盛清歌才发现，她还揪着他的衣袖。
双手立刻弹开、后退半步，低声说：“不好意思。”
“没关系。”
他去结账，盛清歌牵着小曦，在休息区等人。
小曦拽拽她隔壁，仰头：“姐姐，我之前就见过你哦。”
盛清歌学着陆斯则的样子，在小女孩面前蹲下，“见过我？”
小曦重重点头，“见过！”
吃饭时候陆斯则说过，小曦出生在德国，这是她第一次回国。
而盛清歌上次去德国玩还是初中时候的事情。
想了想，盛清歌问：“是在电视上见过吗？”
小曦撅撅嘴，“不是诶。”
她抬手抓抓头发，想了很久，才奶声奶气地说：“在大哥哥手机上见过！”
盛清歌：？
小曦才四岁。四岁的孩子，记不了多久的事情。
陆斯则结账完过来，把小曦再次抱起来，“你们在聊什么？”
一起走进电梯，电梯只有他们三人。
盛清歌问：“你上次见小曦是什么时候呀？”
陆斯则只当她是在闲聊，回答道：“上个月，也就是在我回国前几天。怎么了？”
上个月？
既不是联姻前夕，也不可能是在追她演的偶像剧。
陆斯则手机里怎么可能会有她的照片？
大概率是短视频把她的电视剧或者综艺片段剪进去了吧。
盛清歌摇摇头，“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
买洗碗机的过程很顺利，和店员确定好型号尺寸，留下地址，店员说今天就能送货上门。
陆斯则说让明天送，今天天黑前一定回不去家。
下到一楼，盛清歌问他：“接下来还有安排吗？”
不及陆斯则回答，小曦就掰着手指头说：“小曦饿了，想吃汉堡，小曦吃饱后要去游乐场运动消化的，还要去玩抓娃娃！”
这一套下来，天黑前的确回不去家。
陆斯则这时把小曦抱起来，“先去给你姐姐买水杯，要选橙色小狗图案的。”
盛清歌脚步一缓，不禁看向男人侧颜。
仿佛被人裹上一件柔软的外套，细腻暖意自心底蔓延遍她全身。
她随口一句玩笑话，他竟然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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