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邬温别再醒来时, 是在妖怪管理局醒来的。
他睁开眼的第一时间，没有感觉到庄彧的气息，眉心的神纹便闪现了瞬间。
也就是这一刹那, 被镜头捕捉到，他也确定了庄彧就在隔壁。
邬温别坐起来，守在门口的麒麟敲了敲门：“可以进来吗？”
邬温别微微扬声：“我要是说不可以，你就不进来了吗？”
麒麟：“……”
他不再废话, 推开了门。
他看着邬温别：“八爷给你看过了, 但毕竟是雷劫, 他无能为力,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邬温别越过他，往庄彧那边走：“我没什么事。”
麒麟知道他担心庄彧：“庄彧也醒了, 变了人形, 但有一点问题…他的天性被那一劈激发出来了。”
邬温别微顿：“什么意思？”
麒麟走在了他前面：“你看了就知道了。”
2.
因为就在隔壁，几步路就到了, 麒麟将可视窗从封闭式调成可视化, 邬温别就看见了庄彧的模样。
变回了人形的庄彧别的倒没什么不同的, 就是脸上戴了个止咬器，像狗戴着的那种，身上也用看似普通, 但邬温别知道很特殊的锁链捆了个严实, 还贴了张符在上头保险。
庄彧身上穿着的是一件黑色的衬衫, 裤子也是单薄的工装裤，锁链将他的身躯勒着，那极好的身材也若隐若现欲盖弥彰地透过薄薄的衣物暴露出来。
邬温别盯了三秒后, 擦了擦自己的鼻子。
嗯。
不湿。
没流血。
虽然庄彧这样实在是太诱丨惑，但他看上去状态却不太对劲。
那双亮金色的竖瞳闪着明显的戾气和暴虐气息, 哪怕被捆得严严实实，也充满了攻击性，好像下一秒就会挣断锁链暴起。
尤其邬温别出现的刹那，明明这是个隔离房，他也依旧有所觉察地偏头朝他们这边看来。
于是邬温别就看见他微张着唇，露出了比平时还要明显很多的犬牙，像是野兽一眼，有涎水连接在上下齿，因为那张脸，倒不显得恶心，反而被那张脸和止咬器衬托得充满野性的张力。
邬温别的心跳不住错落了两拍。
淦。
好帅啊。
尤其庄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那个视线就像是锁定在他身上一样，仿佛除了他以外，再也看不到别人。
邬温别也能够从那双眼睛中看到各种交杂在一起的欲丨望。
嗯。
食欲目前占据最多数。
但邬温别不伤心。
他真的一直相信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时候是会饿的，因为每次他跟庄彧在一块儿，他的胃口都会变得特别好。
再说了，庄彧的眼睛里还有很多的温柔。
3.
“如你所见。”
麒麟说：“他现在的状态……你看小说吗？”
麒麟平静道：“你可以理解为进入了易感期的alpha或进入了发热期的omega，理智是少数的，更多的是一些本能。比如会很想吃你的血肉，甚至不只是你的，不控制起来的话，你醒来就看不见我们妖怪管理局了。”
邬温别：“……”
他有点一言难尽：“你……”
麒麟以为他还是在意他们这样对待庄彧，所以又解释了一句：“你应该也不想他再背新的因果债吧？”
“确实。”
邬温别说：“但是你不是修的清心道吗？居然看ABO小说？”
麒麟：“……”
重点是不是错了？
麒麟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自己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怎么样，但他在沉默了五秒后，挣扎道：“是灵女喜欢看，她的眼睛有时候看不见，只能我念给她听。”
灵女比较特殊，她很脆弱，只有麒麟这样的神兽能够靠近她。
“没事。”邬温别安慰道：“我能理解的，现代生活压力大，你只要不动欲丨念，就算看点ABO小说也没关系。”
邬温别：“再说了，你只要看的是绿市的不是花市的，清心寡欲，一样能做到。”
槽点太多，麒麟一时不知道从何而起，他拧起眉：“真不是我……”
“能让我进去看看吗？”
邬温别却不跟他过多掰扯，他的手贴上探视窗，另一只手指了指里面：“你们那个锁链困不住他的，他之前不动只是因为我不在，现在他感觉到我在了，就不一样了。”
麒麟显然也知道，但他说：“你进去有危险。”
邬温别哦了声，语气诚恳：“实不相瞒，如果我想杀死你们的话，一根手指就够了。”
麒麟：“……”
麒麟：“？”
4.
邬温别顺利地进入了房间里。
但他进去时，妖怪管理局还来了不少人，包括沈涉，以及于麓。
邬温别只跟他们点点头，就直接进入了房内。
隔离门迫不及待地关上，而在他踏入这间不算大的房间的刹那，贴在庄彧身上的符纸也在亮了一下后被无情粉碎成渣。
庄彧身上的锁链也应声破碎。
下一秒，邬温别就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样，直接被猛地掼在了墙上抵住。
他的肩膀被庄彧的双手扣住，脊背砸在了墙上，还有冰冷的金属制品抵在了他的脖颈，隔着皮肉压着血管蹭了一下。
邬温别一顿，被庄彧的头发挠得有点痒，一颗心也跟着紧绷了起来。
倒不是怕庄彧，就是他想象了一下他和庄彧现在这个姿势和画面——
噫。
有点涩。
邬温别的耳朵尖不争气地红了。
5.
邬温别想象的庄彧，是那种可能说不出话，只能发出低沉的兽吼来表示自己的情绪，像是真正的野兽，不通人性。
也像小说里写的那种，会因为这个状态特别……咳咳。
但庄彧抵着他，将他藏在自己的怀里和阴影下后，并没有粗丨暴地扯下止咬器，而是就这样压着邬温别的颈侧，用低而混哑的嗓音喊了声：“别别。”
邬温别却反而因此心尖颤了颤：“……嗯。”
然后就听庄彧像是忍耐着什么问他：“有不舒服吗？”
是啊。
就算被那一击雷影响到了什么，庄彧骨子里对他的温柔始终不会变。
因为那不是虚假的。
哪怕他现在浑身都充斥着危险，邬温别也能够觉察到他各种带血的念头，他也依旧会放松。
因为这是庄彧。
从古至今，从头到尾，就算是无数次升起要吃了他的念头，也从没有实现过的庄彧。
邬温别反手抱住了庄彧，手轻轻压在了他的宽阔的脊背上，给他顺了顺毛：“雷劫对我的影响没有什么的，反而是你…是不是很不舒服。”
“嗯。”
庄彧倒是没有瞒着，他变长了一点的舌头伸出来，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眼里闪着嗜血的光，说话也变成了低喃，像是魇住般：“很饿。”
他哄着邬温别：“别别，你让我咬一口好不好？我轻点，不咬下你的肉。”
邬温别：“……”
他觉得以庄彧现在这个状态，他让庄彧咬反而会很危险。
现在的庄彧就像是恶魔版本，用自己的外在条件低声诱丨惑自己的爱人，想让其将灵魂与生命，将所有的一切都出卖给他。
邬温别倒不是觉得庄彧会要他的命（物理意义上的），他也不介意给庄彧咬一口解解馋，问题是时间地点不太对。
邬温别小声：“外面还有人看着呢。”
虽然他说了他可以一根手指灭了庄彧，但妖怪管理局的人总是过多担心。
“那我去把他们都杀了。”
庄彧掀起眼皮，亮金色的竖瞳直勾勾地看着邬温别。
他话是这么说的，却没有第一时间动身，仿佛正在等待主人说ok的大狗狗，只要ok的指令下达，他一定会向着目标冲去。
6.
外面的一行人：“……？”
你们小情侣谈恋爱是不是有点太凶了？
7.
邬温别也觉得：“不至于。”
他说：“我们回去再说，你先冷静一点，可以吗？”
庄彧在这个时候就终于展现出了他所谓的“失了智”是什么情况了。
他的喉结滑动，止咬器又抵着邬温别的脖颈蹭了蹭，蹭到了邬温别的颈窝，像是有点施丨虐倾向的微微用力碾着，把邬温别冷白的肌肤都磨出了红痕。
邬温别忍着才没发出什么声音，就听庄彧低声说：“我很饿。”
他声音轻轻地，乍一听给人感觉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样：“别别，我真的很饿。”
邬温别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不能心软：“我们回去，很快的。”
也走过来的八爷刚好瞧见这一幕，决定在庄彧还在里面关着且被邬温别抱着时开口：“提醒一下哈，在他这个状态出来前，最好别给他吃任何食物，不然他这个状态还会无限期延长。”
八爷捻着自己的胡须，幽幽道：“他今天会这样，也是因为之前吃过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他的本源之力已经变得混沌了……这些东西我不过多说你也知道，说点你不知道的。”
“现在给他吃食物，只会让他的本源之力更加混乱，这样的情况还会无限延长下去。不吃的话，大概过几个月，等到深冬来的时候，就好了。”
8.
邬温别看向庄彧，并谴责轻啧了声的庄彧：“你把心眼子算到我身上来了。”
庄彧幽幽：“别别，你相信别人不相信我。”
邬温别冷静：“你现在的可信度是0。”
不过……
庄彧还是很好的。
9.
毕竟他到现在都还忍着，没有强行拆毁止咬器。
042
1.
也正是因为这点, 邬温别到底还是把庄彧带出了妖怪管理局。
在别人的地盘，庄彧会更加躁动不安。
周围没有他熟悉的东西，所以一开始他可以安分地被捆在那, 因为他的本性让他暂时在观察，确认危险程度和自己能逃脱的机会有多大——最后那一道雷劈下来，带来的影响不仅仅是庄彧进入很戏剧小说化的特殊时期，其实庄彧本身的实力也会下降很多。
不是不能恢复的, 但现在的庄彧属于虚弱＋躁动期, 邬温别敢说, 如果妖怪管理局的人动了心思, 借着这份机会杀了庄彧也是做得到的。
不过有他在，他们也做不到。
2.
邬温别是直接用法阵把庄彧带回了咖啡馆, 不过在走之前, 他亲手给止咬器加固了一下，这让庄彧没法动手将它扯下来。
邬温别在咖啡馆楼上留了东西, 可以借此移动, 就是回到了自己熟悉的空间后, 庄彧彻底放松下来，更加难以遏制自己的本性。
邬温别脚还没完全落地，就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双臂锁了个结实, 动弹不了一点。
而庄彧的止咬器更是抵着邬温别的侧脸, 压着他的耳朵。
炽热的气息从中喷洒出来，吹拂得邬温别耳热又心痒。
邬温别绷紧了全身，却没有推开庄彧, 只是小声说：“你、你别蹭了……”
庄彧现在就像是一只巨大的猫猫，抱着他在用自己的身体在邬温别身上乱丨蹭。
好像邬温别是什么面团, 要困在双手蹂丨躏，才能把面和好。
“不要。”
庄彧没有犹豫地就拒绝了邬温别。
他用手臂环住邬温别的腰身，另一只手的手臂穿过了邬温别的脊背，宽大的手掌还扣住可邬温别的后脑勺，散发着十足的掌控欲。
庄彧有点焦躁地又用止咬器蹭了蹭邬温别的脖子，在冷白的肌肤上压出了红痕。
他鼻尖微动，语气里满是戾气：“你身上很臭。”
邬温别：“……”
他默了足足十秒，在庄彧用头蹭他的颈窝时，实在没忍住：“这要是我不知道你是说我身上沾了别的东西的味道所以很臭，我们现在就是在吵架了。”
庄彧没回话。
邬温别知道他现在状态不对，他只能先任由庄彧把他身上的气味覆盖掉，让他得到第一阶段的满足，才能跟庄彧提要求。
只是这个过程太难熬了。
3.
庄彧抱他过紧就算了，偏偏没一会儿庄彧就不满足于此，将他就近放在了柔软的沙发上，沙发其实够长，可问题是这不是床，宽面不够。
邬温别就被挤在沙发靠背和庄彧之间，他要是再薄一点，都可能被失了智的庄彧挤进沙发缝里去。
要命。
邬温别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哪怕没有亲吻，没有更近一步的任何亲密动作。
他还是因为庄彧的拥抱，还有像是小动物般撒娇、可爱的标记动作而弄得像是又被雷劈了一样。
但和那种痛不同。
这个雷只有酉禾麻的感觉在神经网中乱窜，刺激得他的心跳更加过速，全身的血液也跟着燃烧沸腾。
不过到底，在邬温别身上的气味被完全覆盖，只剩下了庄彧的和他自己的气息后，庄彧也终于满意了一点。
可他抱着邬温别还是很紧，仿佛小孩子抱住了自己失而复得的心爱的玩具一般。
“别别……”
只是庄彧没说什么感动的话，他轻咬着后槽牙，声音像是一阵风，呢喃着：“我好饿啊。”
邬温别：“……”
庄彧说着，变长了的舌头还伸出来，隔着止咬器，舔了一下邬温别的脖子。
4.
邬温别：“！”
那真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庄彧这会儿理智太少，舌头上的倒刺没完全收着，本来止咬器压着邬温别就让邬温别有点大脑缺氧，还被这么一舔……
就像是火上浇油，烈焰瞬间就吞噬了一切。
邬温别都被弄得难捱了起来：“……庄彧。”
他的声音像是从什么地方挤出来似的，有几分甜腻：“你冷静一点。”
庄彧仿佛完全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似的，还在喃喃念叨：“别别，我真的好饿。”
他的声音又开始像蛊惑人的恶魔，哄着邬温别，想让他点头：“好难受啊…特别饿……”
邬温别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下，他闭上眼睛，只恨自己现在被困得太严实，没法捂住耳朵来个不听不听：“不行，你现在不能吃东西，等你恢复了才行。”
不知道是不是邬温别的错觉。
他觉得他说了这话后，庄彧好像变得委屈了起来。
“别别，你听别人的话，然后不管我的死活了。”
邬温别：“……”
咱就是说，不是他听别人的，就算那只鳖没说庄彧现在不能吃食物，他也知道的。
5.
邬温别一时间没有说话，于是庄彧就幽幽道：“你还不理我了。”
“没有。”
邬温别感到无奈，但语气诚恳：“我只是在想没想到有一天我还要经历失忆梗。”
庄彧：“？”
邬温别成功用一句话唤醒他的一点理智：“什么失忆梗？”
邬温别解释：“就是一场车祸，爱人失忆，不记得自己……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事故，反正就是爱人虽然失忆了但还是很爱自己，只是性格大变。或者是以前以为不爱自己的爱人其实很爱自己，失忆后爱人性格大变，将爱意全部明着表露出来，摆在台面上。”
庄彧用自己现在目前仅存不多的脑子理解了一下。
然后庄彧：“……”
6.
庄彧：“别别，我没有失忆。”
他语气也很诚恳：“别别，你可以看那些小说，少往我们身上套行吗。”
邬温别却说：“你确实没有失忆，你这是失智。”
庄彧：“……”
7.
在片刻的沉默和安静后，庄彧微微支起身，却低下了眉眼，那张过帅的脸现在看上去完完全全地写着“失魂落魄”四个字。
庄彧也是说：“你是害怕现在的我，还是讨厌现在的我呢，别别？”
邬温别还是第一次看见庄彧这样。
他怔怔地看着兽，实在没想到这个时期的庄彧心灵还会这么脆弱。
两句玩笑都能变成这样。
好像被抛弃的大猫猫。
好可怜。
哎。
邬温别挣扎着嘟囔：“可是你现在不能……虚弱时进补，只会让你的躁动期更加严重。”
“可是别别。”
庄彧低下头，止咬器抵住了邬温别唇，轻声道：“我想亲你。”
……不。
邬温别告诉自己，他是想吃你。
但他真的抵不住啊。
庄彧太知道怎么对付自己的猎物了。
邬温别沉默。
庄彧就再接再厉，声音全是诱哄的意味：“你给我解开好不好，我就亲亲你。”
邬温别的声音这回真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了：“不行……”
“噢。”
庄彧的眼睫耷拉下去，眸中闪过暗光，语气还是那样轻轻柔柔的：“那你伸根手指进来好不好。”
他为了证明自己无害，甚至还松开了邬温别一点，给了邬温别一些自由活动的空间。
乍一听全是征询，礼貌得很。
但话怎么听怎么变丨态不对劲。
庄彧说：“我就含着解解馋，保证不咬。”
邬温别很轻地呜咽了声。
妈妈——
有变丨态啊——
8.
因为庄彧显然是一副邬温别总得答应他什么，不然他能这样一直纠缠下去的姿态。
——虽然邬温别不讨厌且很喜欢，但这样下去也不是事，他会饿，他需要吃饭。
他不能跟暂时脑子不太好的庄彧耗。
所以邬温别在跟庄彧确认了他绝对不会咬后，到底还是微颤着通红的耳尖，把自己的食指探进了止咬器的缝隙中。
他指尖才进去一点，庄彧就迫不及待地低下头，止咬器的栏杆微微擦过邬温别的指侧，下一秒，邬温别的手指就被他的舌头包裹缠住，也进到了一个更为温暖湿润的地方。
庄彧的体温一直都是偏高的，口腔里也很烫，倒刺虽然收着，但还是有明显的颗粒感。
磨过邬温别的指腹时，邬温别下意识地收紧了某些地方，连月退都跟着微微绷紧，神经更是成了一根被拉直到随时会崩断的线。
啊啊啊啊啊啊啊——
等到真的这么做了，邬温别才意识到这样更奇怪。
尤其庄彧为了克制着不让自己咬下去，以免丧失在邬温别那儿的信用度，那双亮金色的竖瞳都是前所未有的低沉晦涩，往日散漫随意的神情更是不见一点。
像是一头将要爆发的猛兽，虎视眈眈、充满攻击性。
9.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邬温别又听见庄彧含糊着说：“别别，你看，我能忍住的，你就解开，让我亲亲你。”
他用舌苔轻轻蹭着邬温别的手指，小兽般撒娇，尽力将自己的攻击性减低：“我只亲一亲，别的什么都不做。”
邬温别也想亲他。
还想被他亲。
他脑子已经有点晕乎了，哪怕知道现在的庄彧可信度很低，可还是在心尖儿打着颤时，抬手覆在了庄彧戴着的止咬器的锁扣上。
隐下去的符文显现出来，又消散。
庄彧也在刹那间就变了神色。
他吐出邬温别的手指，猛地一把扯开了止咬器，带子蹭过他的耳朵，微微擦伤了一点，他都不在意。
10.
庄彧低头，强势又狠戾地吻住了邬温别的唇，从一开始就磕碰出了血，也让邬温别瞬间就暗叫不好。
可他没有主动权了。
除非他想真的跟庄彧打一架。
脆弱的衣服被撕破，邬温别像是一架琴弦绷紧了的古筝，任由弹奏的人抚丨弄拨弦。
11.
因为庄彧失了智，邬温别还怕会很米且暴，但事实证明，庄彧对他，骨子里的温柔就不会有半点消退。
刻在骨子里的，怎么可能会变呢。
他忍着所有做足了准备，哪怕不可避免会疼，也因为有小青谷欠做调剂，反而成了一点隐秘的快意。
12.
邬温别觉得庄彧扛了一个烟花厂在他脑海里放烟花，伴随着“咻”地一声迅速打上夜空绽放。
一朵接着一朵，没有半点停歇。
燃烧得他的脑子里都满是硝烟的味道，再无法保持一点理智，只能在绚烂中沉溺，被震得头晕目眩，声音也跟着含混黏腻。
043
1.
邬温别在这一天深深体会到了人兽有别。
虽然他也不能说是完全的人, 但是是真的有别的。
太恐怖了。
各方面，各种意义上的。
而且说什么不咬他…庄彧就是个骗子。
不愧是传言中最善背信弃义的凶兽。
庄彧何止是咬了他一口，他简直就是把他当成了磨牙棒。
哪怕庄彧控制着力气, 只是轻咬，可他的犬齿可不是人类的那种尖牙，是正儿八经的犬齿。
邬温别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放在炭火上炙烤的肉，几根铁签子为了看看他熟没熟, 不停地在他身上戳一戳。
只一次, 就从白天到了天色昏暗。
邬温别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暂时餍丨足了的庄彧也因此恢复了多一点的理智。
他抱起像是虚脱了的人, 没用术法，而是亲手给邬温别清理。
庄彧虽然不是人, 但家里人用的东西应有尽有, 浴缸的大小都刚好够邬温别躺进去飘一下。
邬温别疲累是真，不过也没有那么不堪。
他掀了掀眼皮, 恹恹地瞥了庄彧一眼, 语气颇有怨念：“庄彧。”
庄彧把他放到浴缸里, 低低地说了声：“我给你清理一下。”
成结后就没办法，留在里面了。
而且很多。
邬温别就像是吃撑了一样，月复微鼓。
邬温别眼皮子一跳, 还没说别, 庄彧的大手就轻按在了他的微胀的肚皮上。
2.
邬温别在这一刻忽然很想死。
因为他还没完全滑进浴缸里, 上半身还被庄彧抱着，所以为了表示自己的羞愤，他面无表情地咬住了庄彧的肩膀。
只是哪怕用了力, 也破不开穷奇的防御。
就算庄彧现在是人形，穷奇的皮毛防御还是在的。
之前那个止咬器能够擦伤他的耳朵, 那是因为那不是普通的止咬器，本身就是妖怪管理局的大能炼制出来的法器。
平时也是伤不到庄彧的，但现在庄彧在虚弱期。
邬温别眼里泛起一片水光，他轻颤着，忍不住抱紧了庄彧。
庄彧看着他这副模样，舔了舔唇，又压不住自己混杂的谷欠望，微微低头叼住了邬温别的耳垂。
这里早就被反复咬过两次，现在看上去是又红又脆弱，还有一排凌乱的牙印。
庄彧这么一咬，就是旧伤未愈，又添新痕。
而且那一点浅淡的血味在他的味蕾炸开，惹得他的眸色暗了暗，好不容易压住的饥渴也再次翻了出来，以至于他咬着邬温别的耳垂的力度都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
邬温别吃痛，轻嘶了声。
他瞪向庄彧，还没说什么，在对上那双晦暗的眼睛时，又本能地脊背炸寒，暗叫不好。
邬温别试图挽救：“……我很饿。”
这是真的。
一个大下午，到现在天都变成了蓝灰色，不饿他就是神仙了——还得是话本里的那种。
毕竟现实里的神族，也是需要恰饭的。
3.
邬温别挣扎成功。
庄彧听到他这话后，盯了他很久，最后幽幽地说：“好。”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邬温别在这个字中品到了很多情绪。
可他暂时不管。
他管不了。
所以在这快长达一个小时，又被庄彧揩尽油的澡洗完后，庄彧把邬温别从水里捞起来，用巨大的浴巾将邬温别包裹住，放在了沙发上，再给他擦了擦头发，就去做饭了。
邬温别：“……”
不给他穿衣服是方便什么是吧。
邬温别在沙发上凌乱了足足十分钟，才轻叹着气，从浴巾里伸出手。
邬温别的手上都是斑驳一片，从指尖到肩臂，血痧的痕迹和一圈圈独特且凌乱的牙印混杂在一起，像是艺术家在白纸上泼墨作了一幅暧丨昧至极的画。
邬温别看着，又叹了口气。
他弯下腰把被庄彧随手丢在地上的止咬器捡起来，眉心神纹乍现的刹那，被扯坏的止咬器就修复完毕。
说什么待会都要让庄彧戴上。
他真的不能再进食了。
4.
庄彧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然后迎来了邬温别递出的止咬器。
他微顿，眸光幽幽地看着邬温别，邬温别面不改色：“你肯定也想早点恢复好。”
庄彧按着那个止咬器：“我觉得我这样挺好的。”
邬温别试图激起他的一些别的血性：“你不完全恢复，是打不过我的。我要是不想跟你酱酱酿酿，可以很轻松地制服你。”
庄彧说出大实话：“我就算恢复了完全期，也打不过你。”
他确实是天地诞生的凶兽，但诞生的那一刻就是独立的。
可邬温别是属于天地的一块石头化身，他所调动的，是天地之力。
从本质上就有区别。
邬温别：“……”
但庄彧冲他低下头，语气虽然很幽怨，却还是无奈地叹了声：“戴吧。”
他看见了邬温别的惨状，现在理智尚存，也多少有点后悔自己在各方面都弄得太狠。
“让你放心。”
5.
邬温别心底一软。
他攥着止咬器的手微微收紧，语气也缓和了下来：“这是为你好。”
说完这话，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梗，又很严肃地补了句：“是真的为你好，不是那种我以为为你好，强加在你身上的那种。”
等庄彧恢复了后，就算想吃他的血肉，他也是可以答应的。
邬温别抬起手，不是很熟练地帮庄彧戴上了止咬器。
庄彧撩起眼皮盯了他一会儿，最终只是转身，去拿了衣服过来，套在了他的身上。
不是很合身，因为是庄彧的。
邬温别默了默，告诉自己庄彧现在和小说里alpha的易感期是极其接近的，所以要让一让。
不过……
邬温别是偏头看向又要把他抱去餐厅的庄彧，就很好奇。
庄彧会在这个时期脆弱到哭吗。
他还没见过庄彧哭。
当年庄彧和混沌打的时候，翅膀都被斩断了，也没见他掉一滴眼泪。
但邬温别仔细想想，觉得哭这件事真的和庄彧不太搭得上边。
就感觉很怪。
6.
庄彧将邬温别抱起，对上他的视线：“想什么呢？”
邬温别哦了声，实话实说：“在想你会哭吗？”
庄彧：“……”
庄彧：“？”
他有时候真不知道邬温别到底在想什么。
但就是…很可爱。
脑子里的那些东西，让人感到无奈又可爱。
所以庄彧下意识地想要去亲邬温别，可在低头的瞬间，他又想起了自己戴着的止咬器。
庄彧顿了顿，还是用止咬器贴了一下邬温别的脸。
邬温别的思绪一停：“……？”
庄彧舔了舔唇：“没什么。”
他说：“想亲你。”
邬温别：“……”
他嗷了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庄彧：“？”
邬温别谴责他：“你别老蛊惑我给你解开止咬器。”
庄彧：“……”
他低哂：“我实话实说而已。”
邬温别不听：“闭嘴。”
庄彧轻哼，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那些压抑的情绪倏地消散，紧绷着悄悄蔓延硝烟的气氛也跟着松下来，只剩下了蜂蜜的甜香在蔓延。
庄彧勾起唇，把邬温别放在了柔软的餐椅上，还很贴心地拿了筷子和勺子一起递给邬温别。
中午饭庄彧做的都是邬温别喜欢吃的。
毛血旺，辣子鸡……
反正邬温别也不是普通人，不用吃清淡的也没关系。
就是吃过饭后，邬温别就觉得困了。
他到底才历过雷劫，刚醒来就折腾了这么一番，被庄彧吸走了不少血就算了，还被他翻来覆去地掐着腰反复折腾。
哪怕只有一次，这一次也持续了太久。
所以邬温别吃饭吃到最后，都明显是点着头在吃饭了。
7.
庄彧觉得可爱。
他看了会儿，才开口：“你要是想睡觉就先睡会儿。”
邬温别唔了声，清醒了一点，但不多：“没刷牙。”
庄彧也没说什么可以用术法清洁，而是将他抱起：“我带你去。”
邬温别眨眨眼，任由他将自己抱起，也用湿漉漉的头发靠在了他的颈窝里：“庄彧，你真好。”
压根没觉得自己做什么的庄彧：“？”
邬温别却轻轻摇了摇头：“没事。”
庄彧轻哂：“你要觉得我好，就把这东西摘了。”
邬温别登时严肃起来：“不行。”
他嘀咕：“你明明知道这个东西对你影响也很大的。”
“比如？”
庄彧幽幽：“你不喜欢我现在这样？”
邬温别：“……”
他们对于影响大的点是不是有些不一样？
话是如此，可邬温别还是被又戳了下。
他心里泛起甜甜的泡泡，像是橙子味的气泡水，甜腻得很。
邬温别说：“没有。”
他红着耳尖说：“喜欢的。”
庄彧平时都不会跟他撒娇。
更别说像现在这样，有点茶茶的，还腹黑……唔。
就是很带劲。
和以前那种闷骚样不一样。
邬温别耳朵更烫了，他还没再说什么，就听庄彧又问：“那你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之前的我？”
邬温别：“。”
邬温别：“？”
邬温别：“……”
8.
在洗漱间被庄彧放下来的时候，邬温别无比诚恳道：“庄彧，我们就别玩这么小说套路的东西了。”
庄彧：“……”
所以他有时候是真不知道邬温别在说什么。
044
1.
因为邬温别显然很嫌弃, 所以庄彧也没有再问。
就是在邬温别洗漱过后，庄彧把他抱起来放在床上，也跟着上床合上了被子, 并且用力地将邬温别抱在了怀里。
他的手臂一条压在邬温别的脑袋和脖子下面，曲起来圈住邬温别的头，将其禁丨锢在自己的臂弯里，另一只手则是把邬温别的手臂一块儿压在怀抱中, 甚至还抬起了腿, 盘锁住了邬温别的双腿。
邬温别虽然真的很困, 但也是处于有点迷糊的状态, 没有说已经睡着了。
他感觉到了庄彧的动作，本来是想说庄彧一句他干脆把他绑起来算了, 或者干脆变回原形把他藏到那一身皮毛下算了, 但也正是因为太困，所以他邬温别又懒得说话了。
他就任由庄彧跟小孩子似的, 非要严严实实地将自己心爱的宝物藏在怀里才能安心。
再说, 他本来也很喜欢庄彧身上的气味。
会让他很安心。
所以邬温别很快就睡着。
庄彧的情况本来也不是很好, 他也是折腾了一阵，在妖怪管理局时，还因为邬温别暂时被带离了他身边, 嗅不到邬温别的气味而过早惊醒。
更别说他的理性和本能又相互厮杀了许久, 再说直白一点, 就是食欲和小青欲在做争斗，最后当然是后者胜出。
不然现在要么邬温别被他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要么就是邬温别把他杀了, 从此世上四大凶兽真成传说和历史。
而现在，邬温别好好地躺在他怀里, 庄彧也毫发无损——虽然那个什么的时候，邬温别被弄得在他身上又咬又抓，还狠狠地捶打了他好几下，但穷奇的防御在邬温别没用天地之力的情况下，真的破不开。
不仅没有半点痛感，反而像是猫撒娇似的，惹得庄彧更加亢奋。
实在是邬温别在他眼里太可爱。
庄彧心满意足地闭上眼，亲了亲邬温别，还顺带把邬温别的长发缠紧在了自己的手上，免得人又来一个金蝉脱壳，这才跟着陷入沉睡。
2.
邬温别又做了个梦。
他只要睡着，就一定会做梦。
只是这一次，不是灵魂出窍，也不是他自己的心结。
他梦见了娲皇，凤里牺。
地点是阴阳界。
娲皇的身体是半透明的，漂浮在不分上下天地的阴阳界内，眉眼是邬温别熟悉的柔和，那双眼睛天生就带着神的悲悯感。
她是最符合“神族”两个字的人，邬温别一直都这么认为。
哪怕其实真要算起来，他也是神族。
要是他没有自主意识，那确实算不上。
但因为庄彧，邬温别诞生出了独立的意识，所以他成了新的神族。
天地只会允许一位神族存在，不过好消息是邬温别诞生意识时，娲皇已经献身，所以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的矛盾对立。
邬温别静静地看着娲皇，平静道：“是梦。”
娲皇笑起来：“我是你心里的遗憾。”
她不是娲皇，因为娲皇已经归于天地，再也没了踪影。
邬温别点了头，直面她：“因为一直想跟你说谢谢，但是从来没有机会。”
在天池看见念形成了伏羲来骗他的时候，邬温别还期待了一下，娲皇的记忆会不会也在天池里。
可惜没有。
因为如果有的话，那么念就会推出娲皇。
她才是最有资格“疯狂”“扭曲”的那一个。
娲皇：“我已经知道了，从你诞生的那一刻起，其实我就知道。”
她微微抬手，本来就半透明的身体又从指尖开始化作一缕烟，慢慢消散：“毕竟我存在于天地之间，我能感受到一切，哪怕‘我’不是‘我’……”
娲皇轻声：“你也没有必要成为我，我们的时代不同，选择自然也会不一样。”
3.
“当然。”
邬温别说：“我没有质问过我自己是否过于自私残忍。”
他坚定地选择了这条路。
在未来的某一天，灵力不复，至少在这方面做到一定的公平。
娲皇弯弯眼，没有再说什么。
4.
邬温别再醒来的时候，是被庄彧闹醒的。
限定理智buff到期了的庄彧，正压在他身上，一边抱着他，一边用止咬器压在他的脖颈和颈窝乱蹭。
邬温别：“……”
让不让人睡觉了！？
邬温别有一秒真的幻视了发小青的兽类。
并且第一次对庄彧有点恼火。
他勉强抬起小臂，拿手指戳了戳庄彧的腰：“庄彧，你单独待会儿吧。”
他真的还想再睡一下。
他好困。
真的好困。
要不是庄彧，他估计自己还能睡个几天。
他的雷劫和别的妖魔鬼怪的都不一样，威力太猛。
到现在那种酉禾麻的感觉还在他的神经里发挥余威——当然邬温别觉得也有可能是因为庄彧。
毕竟他到现在都还时不时有一种还在里面的错觉。
尤其是成结的时候。
他当场就（）了第二次。
成结。
真的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好像被放在砧板上的肉，本来就已经任人宰割了，还被牢牢钉死在上头，滑都滑不动一点。
可庄彧好像陷入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压根不听，甚至有点烦躁地抬起头，止咬器抵在邬温别脑袋旁边的枕头上。
其实可以用手的，但因为手要抱邬温别，所以他没有多余的手——就算真有，庄彧也会用来继续抱邬温别。
他用力地压着枕头，动着脑袋，试图要将止咬器这样刮下来。
邬温别觉察到他的动作，不由一惊：“庄彧！”
庄彧微停，轻咬着牙，看着实在是有点像陷入了什么狂躁期，但偏头用柔软蓬松的发丝蹭了一下邬温别的脸和耳朵。
邬温别被他这个小动作直直戳中心巴，要不是动不了，都要捂着心口倒地喊救命。
“……好饿。”
邬温别在心里嗷呜了声后，就听见庄彧低低地跟他抱怨：“别别，我好饿啊，这个东西好烦。”
“……”
5.
邬温别是瞬间严肃起来：“我们说好的，不许吃了。”
庄彧蹭蹭他。
邬温别冷静：“你就算跟我撒娇也没用。”
“别别。”
“喊我带波浪号也不行。”
邬温别只恨自己现在又不能捂住耳朵不听不听了：“你到底还想不想恢复了？”
庄彧：“不恢复了，反正别别会保护我。”
邬温别：“……”
很好，绝杀。
他确实没有办法对庄彧坐视不理，就算庄彧真的这辈子就失了智了，他也还是会跟他在一起的。
倒不是责任。
而是……其实这样的庄彧也挺可爱。
少了平时的傲娇劲，没那么要面子了…但正常状态下的庄彧也很可爱。
傲娇的时候，就总让他忍不住想踩一下他的尾巴，看他炸毛。
啊。
他好坏。
邬温别盯着他两秒，庄彧就难以忍耐地吞了吞口水，变长了的舌头伸出来，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隔着止咬器舔了一下邬温别的唇。
邬温别：“！！！！！！！！”
这比直接亲他还刺激！
他微微瞪大了眼睛，就见庄彧更加难耐了。
庄彧吐出来的气息都是格外炽热的，像是带着硝烟的味道。
“别别。”
他喃喃着：“我真的好饿，我要饿疯了。”
邬温别闭上眼睛，决定当没听见。
庄彧却不放过他：“别别……”
他松开了邬温别，手边动边征询邬温别的意见：“那让我看看你的伤好吗？”
邬温别：“……”
伤。
什么伤？
庄彧咬的。
他撩起眼皮，凉凉地看着庄彧，庄彧却好似没看见一样，将他的衣服卷起。
6.
刺激的一幕展现在他眼里，惹得他那双亮金色的眼瞳都格外晦涩。
邬温别也因此终于有了一点自由，他攥住庄彧的手腕，阻止庄彧的动作。
“睡觉，别逼我……呜！”
邬温别的话没说完，庄彧就低下了头，止咬器抵着被吮得有点破皮的红玛瑙碾了一下，又被没完全收着的倒刺扫了一下。
邬温别当场爆炸。
而失了智的某位，还在装可怜：“别别，你这样不好受的，我帮你。”
他诱丨哄邬温别：“你把它摘了，我给你……”
7.
天知道这话从庄彧嘴里说出来有多恐怖。
邬温别瞬间就觉得自己全身都充血了。
大脑又胀痛又一片空白。
他深知不能同意。
因为他的那什么对于庄彧来说都是食物。
只要是属于邬温别的，一根头发，一滴汗，对于庄彧来说都是充满诱丨惑力的甜美食物。
就之前，可能是昨天也可能是前天那个啥的时候，他也不可避免地在过程中打翻了米糊，都被庄彧吃得一干二净且意犹未尽。
很恐怖啊啊啊啊啊！！！！
他必须要说不！！！
8.
邬温别深吸了口气，然后对上了庄彧直勾勾的视线。
充满侵略性的爱意，像是密不透风的网，将他困在其中。
还是带毒的那种。
瞬间就麻痹了他的神经。
邬温别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点了头。
9.
于是白玉做的筷子夹紧了冰冻的汤圆，因为难度太大，没有施力点，筷子还不住抖着，根本就夹不稳。
好不容易夹住了放进了锅里，没煮多久就露了馅，甜腻的味道溢满空中，也融入了水里。
045
1.
邬温别领悟到了一件事。
他和庄彧待在一块儿的话, 庄彧这辈子都别想好了。
实在是失了智的庄彧太不要脸皮了，也是他太过心软了。
点头了让庄彧帮他，就会稀里糊涂地解开庄彧的止咬器, 然后庄彧是帮了他，但他也得被迫帮庄彧。
身上就不免又多了些新的“伤”。
尤其这一次他是被庄彧翻过身按在床单里，脸也半埋进了枕头。
因为一些兽类天性，邬温别的颈后在这次中惨惨遭重, 那一圈牙印, 重得已经不是破皮可以形容了, 明晃晃的, 庄彧再用点力，那块肉都要给他咬下来。
也正是因此, 邬温别再次醒来后, 面对自己乖乖戴上了止咬器的庄彧，到底还是有了脾气。
他知道那并非庄彧所能控制的, 因为那是庄彧的本性。
庄彧没有真的把他的肉咬下来就已经值得夸赞了。
但这并不妨碍邬温别冷脸。
——虽然他本来平时就是瘫着一张全世界欠他八个亿的脸。
2.
因为知道自己确实做得太过分了, 而且是各方面的, 所以庄彧乖巧了一下午。
就连邬温别吃饭的时候，也最多就是没忍住用因为本源之力太过混乱，一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收不回的尾巴缠住了邬温别的腰而已。
这个尾巴……
邬温别也有点怨念。
因为可能是昨天也可能是前天, 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多久。
总而言之就是, 在过程中突然出现, 成为了庄彧的第三只手，煽风点火，助纣为虐。
弄得邬温别特别……
邬温别捏紧了手里的筷子。
他觉得他真的太纵容庄彧了。
3.
到晚饭时, 沉默了一个下午的小情侣们终于从微妙的气氛中出来。
庄彧用尾巴紧了紧看着天边走神的邬温别。
邬温别回魂，看向他, 虽然一个下午都在想他要让庄彧有点危机感，但在觉察到庄彧动作的那一霎那，他还是忘了自己的计划：“怎么了？”
庄彧伸手圈住他，脑袋也埋进了他的颈窝，一时间没说话。
就在邬温别以为他要按捺不住说自己饿了的时候，邬温别听见他用沙哑微涩的声音问他：“……看电影吗？”
邬温别微顿。
庄彧家里有一个很大的电视屏幕，特别清晰，邬温别之前打开看过一次，那会儿他就想要是在柔软的沙发上和庄彧窝在一块儿看电影，肯定特别爽。
但他没想过会是现在，毕竟现在庄彧的情况很特殊。
按理来说，他脑子里应该只有吃和zuo这两个念头。
邬温别的小心脏就无端被戳了下，本来就脆弱的外壳登时破碎，好不容易塑起来的形态，又化作了一滩泥软下去。
他抬起手，握住了从身侧横过来的属于庄彧的手臂，声音轻轻地：“很不舒服吗？”
庄彧很明显地吞咽了口口水：“…也没有，可以忍的。”
其实邬温别有一瞬在想庄彧是不是故意的。
但是与不是的，也不是很重要了。
邬温别轻叹口气，到底还是解除了止咬器上的限制，帮庄彧摘下了止咬器。
他把带子攥在了手里：“你吃点吧。”
说完，邬温别顿了顿，耳尖有点红：“但你别咬我了。”
明明别的也可以，不是只有血才行的。
庄彧眼睫微动：“我尽量忍住。”
4.
邬温别觉得庄彧有很大的进步。
因为这一次吻下来，他居然没有咬他的唇也没有咬他的舌尖！
邬温别感动。
邬温别都想夸他了。
他微微往后仰，挂躺在了庄彧的臂弯里，虽然这个吻没见着有多温柔，他的舌尖和舌根依旧被吸吮拉扯得发麻发痛，但邬温别欣慰的心还是达到了顶峰。
毕竟只有他知道，庄彧多爱咬他。
庄彧盯着邬温别红肿的唇，喉结滑动的同时，也是低下头，埋首在邬温别的颈侧，又克制地亲了亲他脖子上的牙印和血痧。
还是没下嘴咬。
庄彧哑声：“别别，你看我能忍住的。”
邬温别心说确实。
庄彧拿额头蹭蹭他：“所以可不可以不戴那玩意儿了？”
邬温别还没发表态度，庄彧就又低声说了句：“戴上都不能随时亲你了。”
邬温别：“……”
很好，又是一击绝杀。
5.
最后，止咬器被丢进了柜子里，庄彧弯着眼，一边轻啄着邬温别的指尖，一边打开了电视机，问邬温别想看什么电影。
邬温别怕鬼，所以恐怖片第一个被pass。
他扣住庄彧的手：“看喜剧吧。”
庄彧就找了个高分喜剧，那个主演他知道是谁，一个妖怪，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不过现在因为年纪差不多到了，要准备“死亡”，换张皮继续。
邬温别也知道：“她还会进娱乐圈吗？”
庄彧说不清楚：“我和她不熟。”
哪怕是四裔出身的妖怪，也确实曾在他的庇护下。
但庄彧对自己手底下那帮妖魔鬼怪的态度一直都是这样，完全没有做老大的自觉。
而在四裔生活的妖魔鬼怪们心里也有数，从不对庄彧抱有期望。
邬温别明白，不过听庄彧再说一遍时，邬温别还是忍不住：“你这老大当得真轻松。”
庄彧扬扬眉，捏捏他的指尖，语气是散漫的，有一瞬间让邬温别感觉他的失智buff又消失了：“我也没让他们喊我老大，是他们自己来的。”
确实如此，毕竟穷奇盘踞四裔的山头，威慑力就足以镇住一些其他妖魔鬼怪。
相当于兔子进入老虎的地盘，借着老虎的威慑力震慑狐狸。
至于会不会被老虎捕食掉，那就是在赌了。
主要是庄彧从前不止吃人，别的妖魔鬼怪也都吃。
饿了懒得捕猎，就随机挑选一名幸运儿。
在他眼里，众生平等。
但这并不代表庄彧就是那么“坏”。
在上古时代，他是食物链的顶端，会踩死“蚂蚁”是真，心情好了救两只小猫也有可能。
所以当年草莓大学的校长求助他，他哪怕在劫期，也还是出手帮忙。
这在是非分明，认为世上非黑即白的人眼里看起来很怪。
可在邬温别，甚至是太多他们这样的存在的看来，都是很正常的。
庄彧他们不是人，一直到步入了现代社会，才开始被约束。
6.
这个电影选得其实可以，题材是讲家庭的，对于邬温别来说很稀奇。
不过邬温别也从这部电影中悟了那句“喜剧的内核是悲剧”是什么意思。
虽然大结局也很好笑，可邬温别看完后，就觉得可悲。
“女主到最后工作了，也还是没能选择自己喜欢的事业。”
“嗯。”
其实庄彧没怎么认真看，他一大半的心神都在邬温别身上。
不过听到邬温别这话，庄彧眉眼稍动：“如果你能选的话，你会选什么专业？以后想去做什么？”
邬温别跟沈涉聊过这个话题，但没跟庄彧说过。
那会儿是怕庄彧发疯，直接和妖怪管理局对着干。
他为他背上的因果债已经够多了，再说今非昔比，妖怪管理局是敬他三分，但那也是在庄彧点头退步的情况下，也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
这世上相信神鬼的人不少，但见过的人寥寥无几。
哪怕网上总有人说自己撞过鬼如何如何，也不一定就是真的，要么是骗人编故事，要么就是真的精神有点问题。
因为这个东西能看见的人是绝少数。
但如果要和庄彧动手，那保不齐就是让全世界都知道了。
别说这也没什么，这是肯定会陷入恐慌的。
因为现在灵力枯竭，已经修炼成了的妖魔鬼怪倒不会死，可人修只会越来越少。
庄彧他们这样的存在，到底是掌握了不公平力量的一方。
毕竟如果是庄彧，他是能抗核丨弹的，就是不太轻松而已。
要是他在全盛期，比如他现在直接吃一个城的人，那轻松抗个核丨弹也不是问题。
所以如果有的选，当然是大家和平共处更好。
可要是庄彧要挑事…邬温别相信妖怪管理局早就针对他做了无数套预案。
7.
“我想想……”
邬温别认真地思索了一番：“我们好好经营这家咖啡店？”
庄彧拧了下眉，略带嫌弃。
邬温别说好吧：“你不喜欢热闹。”
他支着下巴：“那你为什么开咖啡馆？”
这也是他一直想问庄彧的。
庄彧随意道：“一云多愁善感的，你变成人后一年，他说什么人类周岁会抓周？是这个吧。”
他不太记得了，但却记得：“然后要我们搜罗了所有东西去道观……”
“我抓了咖啡豆。”
邬温别轻声：“我知道，我有记忆。”
虽然那个时候他的灵智尚未全开，但他有所有的记忆。
他记得庄彧把他放手给了一云，记得庄彧偷偷来看过他，记得庄彧冷着脸睨他，但却伸出手指戳了他一下。
庄彧：“我那会儿正好不知道干点什么，总是睡觉又好像格格不入，尤其你总会下山的，就想着要不开家咖啡店算了。”
因为一云说抓周抓到了什么，以后就会从事那方面的事。
虽然他们都心知肚明邬温别的使命是什么，可在那一刻，他们对邬温别都有普通未来的期许——其实是因为庄彧面无表情地把不普通的东西都丢了。
什么八卦盘符纸，全被他丢了。
所以这家咖啡店，是庄彧为邬温别开的。
046
1.
邬温别也是没想到, 庄彧都一把年纪了，还玩纯情这套。
不过想想他本来就不是人，人类的很多东西都没有办法往他身上套。
所以邬温别也没有把这话说出口。
他垂眼看了看缠在自己腰上的尾巴, 庄彧的尾巴虽然毛茸茸的，但很有劲，而且粗，就像是手臂圈在他的腰上, 偏偏又比手臂还要柔软, 能够严丝合缝地像是个环锁住他。
而即使做了这样已经足够有占有欲的动作了, 庄彧还是一手压在他的肩膀上, 圈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要抓着他的手。
好像少了一个步骤他就会跑掉似的。
邬温别甚至觉得, 要不是庄彧现在好像恢复了不少理智, 又开始要脸起来了，现在都会直接变回原型把他圈在自己的怀里, 藏在皮毛下。
应该不是错觉。
邬温别在电影的片尾曲结束时, 仰头看向了庄彧,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地感慨：“庄彧，你真的好喜欢我啊。”
庄彧有一搭没一下捏着他指骨的手稍顿。
邬温别看了看他, 更加确定了。
嗯。
是恢复了不少理智。
老傲娇且要面子又上线了。
邬温别真心觉得庄彧这样很可爱。
会让他忍不住想欺负一下。
所以邬温别眨巴着眼, 本来是个肯定句的, 庄彧不用回答，不反驳就是答案，可偏偏他要拿自己的下巴尖蹭一下庄彧, 催促他：“嗯？庄彧？”
庄彧：“……”
他注视着邬温别，好像是没有办法似的, 应了声：“嗯。”
邬温别却不干：“是不是？”
庄彧平静道：“你之前还说我们之间就别玩这套了。”
邬温别：“？”
他噫了声：“你怎么还记仇。”
他戳戳庄彧的掌心，有一瞬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戳老虎的肉垫，软软的，心也就跟着软下去：“那我这个问题不一样嘛。”
“哪不一样了？”
庄彧幽幽：“问的人和被问的人不一样是吧。”
邬温别理直气壮：“是啊。”
他又戳了庄彧的掌心一下：“你应该知道要是我想的话，我完全可以把你摁着……所以你不应该为了我主动让位这事儿平时多让让我？”
庄彧知道邬温别是在跟他玩笑，所以也就顺着说了下去：“原来你这么勉强。”
邬温别哈哈了两声，他的脸是做不出表情的，只有眼睛可以抬起瞪大垂下，但这样面无表情的笑，看着实在是有点瘆人。
也真的就只有庄彧，一直觉得邬温别这样怪可爱的。
邬温别说：“其实也没有啦。”
他害羞的点对于庄彧来说也是极其难琢磨的，比如现在他就没有半点赧然：“我想过要是和你在一起的话，位置怎么办，但想到这个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想你摁着我亲的样子了……虽然是受了小说的影响，但我确实挺喜欢的。”
还虽然庄彧在广木上狠起来有点超出他的预期，但其实他也挺喜欢的。
就是最多骂庄彧多几句。
毕竟那什么的时候庄彧实在是把“不是人”这三个字体现的淋漓尽致。
庄彧听着邬温别的话，眸色稍动，喉结也不自觉地滑动了下。
偏偏邬温别话锋一转，仰起头看着他，很认真地说了句：“庄彧，我也很喜欢你的。”
2.
庄彧觉得很奇怪。
就这么一句话，他差点没有忍住。
就这么一句话，邬温别身上散发的，时刻都在诱丨惑着他的甜美气息似乎也变得更加甜蜜，勾得他舌尖顶着尖牙也难以忍耐。
——明明他也不是说好甜口。
想要狠狠咬一口他的血肉，想要把邬温别整个人连同灵魂吞进自己的腹中。
好饿……
3.
但庄彧忍住了。
他为数不多的理智催促着他的本能继续隐藏利爪，不然的话……
庄彧低下头，温柔地在邬温别的唇上落了个轻吻。
邬温别没躲。
不然的话，就得戴上止咬器，没法随时亲邬温别，更没有办法和他交换唾液以此果腹。
一顿饱和顿顿饱，庄彧还是分得清的。
邬温别显然还没有意识到庄彧一直在藏在演，他的理智根本没恢复多少。
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怪到底是老妖怪，两次的试探就瞬间明白了怎么样做才有利于自己。
庄彧的尾巴绞紧了邬温别，因为过于克制，兽耳都跟着冒了出来。
但他憋成这样，也只是再亲了邬温别一下，舌尖扫过了他的牙关，倒刺轻轻地刮了一下。
邬温别感觉到了细微的刺痛，却因位置比较特殊，所以他的头皮瞬间麻了一半。
“…抱歉。”
庄彧觉察到他的紧绷，眼睫耷拉下来，掩住了眸中的嗜血：“没收住。”
邬温别抿了抿自己唇内的软肉，确认没有出血后，拍拍庄彧弓起的脊背，宽慰他：“没事，你还没完全恢复，我能理解。”
他说着，又感到无比欣慰：“你这恢复速度已经超出我的想象了，自制力也是，值得表扬。”
庄彧的眸光闪了闪，微勾起的唇有点意味深长：“那，能要奖励吗？”
邬温别：“……”
他又开始了挣扎：“你今天已经亲过了。”
接吻对于庄彧来说，也是获取食物的一种方式，虽然邬温别到底还是默许了他不带止咬器，可以通过这个方式进食，但那也是因为他看庄彧好像也没有那么严重，吃一点点也没关系。
可如果次数太多了，那是不是……
“但这是给我的奖励。”
庄彧说：“所以是你亲我，你今天还没亲过我。”
邬温别：“……”
4.
诡辩，绝对是诡辩。
可是好有道理啊……
他根本找不到一点反驳的点。
5.
邬温别沉默地看着庄彧许久，庄彧就盯着他，等待他点头。
——都没有摇头这个选项的。
要是邬温别心硬拒绝，那他就想想别的办法。
他好饿。
他一定要吃到。
然而事实证明，邬温别虽然是块石头，却没有铁石心肠。
至少在庄彧面前没有。
他叹了口气，到底是闭上眼睛，吻住了庄彧。
和庄彧的强势掠夺不一样，邬温别骨子里没有那么多的暴虐因子，他毕竟是天地产物，是万物之灵，性格要温和不知道多少。
他和庄彧接吻的次数其实不算多，毕竟恋爱没谈多久，就遇上了一对破事。
再加上庄彧每次亲他都不像是亲他，更像是在做克制训练，从开始就把邬温别逼得根本没有一点回应或是反抗的余地。
所以这个吻无比生涩。
青稚到像是他们的第一次接吻。
于是按耐不住的庄彧反而因此沉淀了下来。
他任由邬温别不熟练地撬开他的牙关，小心温柔地扫过他的犬齿。
邬温别身上令他着魔的气息萦绕包裹着他，好想在这份青涩中被烘得更加浓郁，却意外地让他藏着的那些躁动和肮脏阴暗的情绪全部缓了下来。
庄彧的尾巴松了松，又紧了紧，最后他抖抖兽耳，到底只是抱住了邬温别，而不是转势一把把人按在身下大肆进攻。
6.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恢复没有，只是在邬温别跟前，他好像更乐意迂回一点。
哄着骗着，而不是用粗丨暴的手段去掠夺自己想要的一切。
所以庄彧全程都收着爪牙，把主动权交给了邬温别。
哪怕邬温别好像没亲他多久就退了出去，他也压着自己想要追上去狠狠撕咬他的念头，只是吞咽了一下口水。
邬温别看着庄彧的耳朵，实在是没忍住，抬手捏了一下。
毛茸茸的，还很软，手感比他想象得还好。
庄彧一顿。
好不容易压下的念头当场触底反弹，疯了似的要冲破他的躯壳，想冲着邬温别而去，将邬温别困在其中缠紧、绞死。
庄彧深吸了口气，尾巴和双臂圈着邬温别，低下头，靠在了他的颈窝里，脊背弓着也绷着，像是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但说出来的话，哪怕没有语气助阵，也莫名带着些委屈：“别别。”
他喃喃：“你别招我了。”
7.
他还得演一演，至少现在不能露馅。
不然在邬温别那儿的信用会再次降低。
会连亲亲都没有。
8.
邬温别觉得自己被庄彧可爱到了，他轻咳了声，放下了自己的手，可感觉到庄彧收不回的耳朵蹭在他的脖子上时，又很心痒。
等庄彧彻底恢复了，他真要让庄彧变回原型给他撸两把。
他去动物园时，老虎都不给他摸呢。
邬温别委屈.jpg
他抱住了庄彧，又听庄彧问他：“你之后还要去上学吗？”
邬温别倒是有想过这个问题：“不了吧，其实我觉得有点没意思。”
但要做什么，他也很茫然。
庄彧没忍住：“那你是不是每天都可以陪我了。”
邬温别一顿。
……救命！
理智没有完全在线的庄彧真！的！很！可！爱！啊！
邬温别心都化了，抱着他揉了两把：“嗯嗯。”
他开开心心道：“每天把你绑在我身上。”
庄彧很轻地呢喃了句话。
他声音比较沙哑，邬温别没听清，但猜得到：“反正我们就黏在一起，谁绑谁身上都一样。”
邬温别低头，垂在身后的长发有两缕往前倾，扫过了庄彧的耳尖，惹得庄彧动了动耳朵。
而邬温别则是亲了亲庄彧的脑袋，借着这个机会开口：“庄彧，我其实一直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能跟我说说吗？”
047
1.
喜欢上邬温别, 也是庄彧没有想过的。
他不打算修饰这个过程和故事，所以他提前跟邬温别说：“我从头说，你别不高兴。”
邬温别丢出王炸：“你就前几天还想物理意义上的吃掉我, 我也没跟你生气呢。”
庄彧：“。”
这会儿食欲因为被别的情绪填充了，没那么饱胀，庄彧就知道心虚两个字怎么写了。
毕竟他纵观人类谈恋爱，甚至别说人类了, 就算是人类和妖魔鬼怪又或者妖魔鬼怪之间的正常爱情, 也没见着是哪一方物理意义上的想吃掉对方的。
庄彧决定开始讲故事以此来转移话题。
2.
最开始护着邬温别, 其实真的只是出于一种好奇凤里牺生的孩子怎么和那些人类的长得不一样, 好奇神族的孩子是不是会有什么不同。
以及想要独占食物和抱着这玩意儿太小了塞牙缝都不够，还是再养养吧的心态。
只是他那会儿和饕餮打完后, 情况就不太好了, 只能任由一云把邬温别带走。
庄彧没说谎，也不是傲娇：“要是我状态还可以, 我肯定会把你带去四裔。”
他勾起唇, 指侧挂了一下邬温别干干净净的脸：“那你多半是野孩子长大。”
庄彧想了一下：“以我的性格, 要是看你好久不长大，多半还要召集四裔的所有居民想想法子，把你养起来。”
邬温别无比诚恳：“你做这个美好设想的时候, 先想想混沌他们可还盯着我呢。”
庄彧只要把他待会四裔, 四裔恐怕在当时就会被轰没。
“那倒是。”
庄彧也承认, 并且扯起嘴角：“混沌是个狡诈的，肯定会召集一大帮人来。”
打不打得过？
庄彧现在回想那时的情形，还是说不准。
他们四大凶兽虽然平时也会因为一些问题动手, 但生死之战没有过。
庄彧当时能胜过饕餮……
他看向邬温别：“是你在暗中帮我。”
邬温别没否认：“唔。毕竟你那个时候明显是保护我的。”
他跟庄彧说实话：“其实你们吃不了我，你们当时要是吃了我, 就会在某一天变成一块五彩石。”
而他出手，是因为他并不想待在它们的肚子里，再加上对他来说也不好受。
他的意识会封闭，也算是“死”。
只是和人们理解的死又有点不一样。
庄彧不是很意外，也没有什么劫后余生的惊喜感，只继续道：“反正我当时虽然出于想要当天下第一的心吃了饕餮，但其实饕餮的本源之力没有那么好消化，所以混沌要是带一大帮子过来，我也确实说不准。”
不过这些都是已经不会发生的事了。
“之后很长时间护着你，我都是想着要等你长大一点再吃，不然嚼都嚼不了……”
庄彧想到那些时日，就扯起了嘴角，觉得好笑：“但那个时候因为对时间的概念太低，我真正意识到你好像真的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几百年。”
庄彧幽幽：“明明人类我一眨眼就变得很大了，甚至是老死了，可你几百年了还是个光团。”
对于庄彧来说，人类几十年的光阴，真的就是他一眨眼的事。
可能一觉醒来，皇帝就换了两个，甚至直接改朝换代了都有可能。
邬温别代入了一下庄彧的视角，觉得好笑：“那你为什么没有干脆吃了我？”
3.
“……人类好像管这个叫沉没成本？”
庄彧不太懂，但每次面对邬温别，他都想尽量让自己别那么“野”。
他随意道：“我想着我都已经付出了这么多的时间，就再等等。”
邬温别懂：“心里赌着口气，不信我变不成人。”
确实是。
庄彧捏了一下他的脸。
邬温别想冲他笑，但他做不出这样的表情。
可庄彧就是能感知到他的情绪。
“你还笑我。”庄彧语气凉凉，又捏了他一把。
但捏完后，他没忍住，低下头亲了亲邬温别的鼻尖，呢喃：“还好我当时脑子里想的是这个。”
邬温别稍怔。
他听出了庄彧声音里藏着、但已经翻出来了的庆幸和后怕，心脏就像是被一根针扎了一下。
邬温别一时间没说话，庄彧又拿自己的耳朵蹭了一下他的颧骨，惹得他被毛扫到不由闭了下眼睛。
就听庄彧的声音好像哑了一点，不过还是继续说：“至于喜欢你…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不是人类，对情感的分辨能力没有那么强。
再说就算是人类，也经常弄不清自己到底是喜欢还是什么。
他说完这话，就一手扣住了邬温别的后颈，用宽大的手掌控制住他的脖子和脑袋，低着头，眉心抵住了邬温别的额头，鼻尖也交错着相贴。
庄彧开口，炽热的气息落在邬温别的唇上，像是一滴水滴入湖中，泛起点点涟漪。
“但我有意识到我对你的感情不一样了。”
他轻声：“你长大后，我第一次抱你的时候，我看着你后颈凸起来的那块骨头……我就忽然好想亲一下。”
不是咬一口，而是亲一下。
4.
庄彧知道人类之间会用亲吻表达爱意，他以前不能理解，后来因为社会时代变迁，不得不学一下怎么当个人，又看了几部爱情片，也仍旧不能理解。
贴上去，不咬…人类好奇怪。
5.
可是在那一刻，庄彧想的只是亲一下。
哪怕怀里的邬温别闻上去那么香甜可口，他当时、至少那一刹那，也只是想亲一下而已。
所以那天过后，庄彧就开始审视起了自己。
他也迅速地认识并接受到了自己对邬温别的感情。
但是要问理由……
“我回答不出来。”
庄彧的指腹蹭过邬温别太阳穴那一块，他喃喃：“但我就是好喜欢你，哪怕知道你自己可以解决一切，也还是想要保护你。”
所以邬温别说他迷路了，他会毫不犹豫地出现。
邬温别在鬼宅里，他也会去带走他……
他不是觉得邬温别弱弱的，他只是想保护邬温别。
6.
庄彧其实还想说点什么，他能够感觉到邬温别有时候会去找他喜欢他的证据，就像他也会确认邬温别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很奇怪的没有安全感。
庄彧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邬温别又为什么会这样。
可他不反感。
他希望邬温别能明确地给他他爱他的线索，因此他也会给邬温别。
但庄彧后续的话没有说完。
这通剖析被终止，却又似乎恰好。
邬温别主动抬起了手，再次抱住了他，微微往前一点，就亲了个正着。
不过这一次不是给谁的奖励，只是小情侣间的吻。
庄彧除了记着现在还不能咬外，就不收敛别的了。
7.
邬温别直接被他按在了沙发上，长发散落，还有几缕垂在了地面。
哪怕没有上牙，但这仿佛要将他拆骨入腹的架势还是令邬温别头皮发麻，甚至脊骨无端窜寒，还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心脏也因此紧缩起来，连带着神经一块儿绷到发颤。
可邬温别没有从这掣肘中挣扎出来，甚至半点反抗的念头都没有，只顺着庄彧的意思仰起头，任由他索取他的呼吸、心跳，掠夺他的感官。
庄彧克制着，含着邬温别的舌尖，用倒刺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刮着，也没敢咬下去。
但也正是因为过度遏制那些念头，他缠在邬温别腰身上的尾巴才绞得更紧，弄得邬温别没忍住挺了挺。
双方同时感觉到了什么，庄彧顿了下。
邬温别的眼睛是闭着的，但庄彧每次都喜欢微撩起眼皮盯着邬温别。
就好像他的目光能够化作钉子，将邬温别的灵魂都牢牢钉死在自己的怀里。
庄彧看着邬温别被亲得微微泛红了的耳尖还有脖颈，眼底一片晦暗，他松开了邬温别，但又没完全松开。
他低下头，额头抵在邬温别的喉结上时，耳朵也不免在邬温别脑袋和脖子的连接处蹭到。
邬温别觉得痒，微抖了两下，声音也带着笑意：“庄彧……”
庄彧应了声。
随后邬温别就听见他哑着嗓音再次开口：“别别，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是不是也该跟我说说？”
他的指尖轻压着邬温别脖子后的棘突，低声道：“你是怎么喜欢上我的？”
8.
怎么喜欢上庄彧的，邬温别其实觉得不是一个特别难理解的问题。
所以邬温别说：“如果有一个人拼了命的保护你，一次又一次…哪怕他一开始对你不怀好意，你也总会在某一次动心。尤其他因为你伤得特别重，都要死了。”
邬温别不算是人族，但他确实要比庄彧更懂这些感情。
哪怕他是块“石头”，但人类有个词语叫做“水滴石穿”。
因此邬温别轻抚着庄彧的脊背，慢慢道：“喜欢本身就是一次次动心积累起来的，你让我动心了很多次，让我拥有了更独立的意识，不再是本能，拥有了思考的能力……”
他声音轻快：“庄彧，这要放小说里，都可以说一句是你赐予真正的生命了。”
048
1.
邬温别和庄彧在家腻歪了小半个月, 邬温别都没让庄彧戴止咬器。
他感觉庄彧已经彻底恢复了，因为庄彧就没有抱着他失了智的呢喃过饿。
虽然有点惊奇庄彧居然恢复得这么快，但恢复得快显然是好事不是坏事。
所以邬温别也彻底放松了对庄彧的一级警戒。
邬温别就在庄彧蹲在地上铺地毯时, 从背后抱住了他，趴在了他的背上：“我想跟沈涉他们去吃个饭，行吗？”
铺地毯是因为邬温别喜欢赤脚走在路上，虽然他不会感冒, 但庄彧好几次捞起他的脚时都看见他踩得脚心板红红的, 估摸着是踩着有点痛。
可邬温别又总是懒得找拖鞋, 所以地毯就被端了上来。
庄彧听到这话, 攥着地毯的手收紧了几分。
也得亏这是地毯，不是杯子, 不然现在就龟裂了。
他没说话, 邬温别感觉到了他的一点情绪，戳戳他：“你也一起去啊。”
庄彧幽幽：“你确定我也一起去他们还能吃饭？”
邬温别：“你稍微收敛点自己的气息就可以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可以做到就是不做。”
“我为什么要为他们收敛？”
“你是为我, 不是为他们。”
“……那为什么要跟他们一起吃饭。”
“因为他们是我的朋友。”
“哦。”
庄彧凉凉：“别别, 你朋友好多啊。”
邬温别：“……”
他换了个思路：“你就不想跟他们公开炫耀一下, 秀个恩爱吗？”
庄彧偏头看他：“我不用这种方式他们也都知道你是我的。”
邬温别：“。”
他瘫着一张脸，敛了语气：“庄彧。”
这下轮到庄彧打句号了。
在长达一秒的对视后，庄彧低叹了口气投降：“什么时候？”
邬温别满意：“明天吧, 我待会就跟他们说。”
他又道：“吃完饭后我要去一趟管理局那边, 我想见一下灵女。行吗？”
庄彧不是很理解, 并且很有怨念：“…你问我的意义在哪。”
邬温别总是会在这个时候怀疑一下他是不是没有恢复好，毕竟如果是正常版的庄彧，应该是憋着气面无表情地说没有, 而不是这样直白地表示。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们之前剖心了，又负距离接触了这么多次, 庄彧那不说话装高手的毛病好了点。
所以邬温别没有多想，他搂着庄彧的脖子，轻唔了声：“走一下流程？”
庄彧：“……”
他轻哂了声，松开了手里的地毯，反手过去扣住了邬温别，同时尾巴也是冒出来，勾住了邬温别的腰。
不等人反应过来，邬温别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声闷响——
2.
他被庄彧一把摁在了地毯上。
他身上穿的衣服是庄彧的长袖T恤，因为两个人的身高体型差，领子对于邬温别来说有点大了。
这样被庄彧从背上抓下来摁在地上，难免有些凌乱。
邬温别没扎起的头发散落在地毯里，和短绒相接，没入其中，界限难辨。
庄彧盯着他脖子和锁骨那一片新旧斑驳的痕迹，舔了舔唇。
又饿了。
为了能不戴那个止咬器，他一直忍着没敢咬邬温别，只能靠接吻和舔丨舐邬温别因为人故爱出的细汗，以及给邬温别…的时候进食。
这对于他来说，完全不够。
就像是杯水车薪，一大片干涸的沙漠，怎么能够因为一杯水而变成湿润的土壤。
但他只能忍着。
因为如果不憋着，连一杯水都没有。
3.
庄彧盯着他动喉结时，邬温别的神经就发出危险的信号。
他提醒庄彧：“我们说好的今天白天不许人故了。”
庄彧嗯了声。
确实说好了，他没法辩驳。
而且说好的情形还是昨晚一次后他抱着邬温别一块儿到浴缸里，他捏着邬温别的指尖，哄着他答应再来一次，今天白天就不来了。
最后的结局是浴缸的水如海浪般晃荡，庄彧也该在今天兑现他的诺言。
可是……
他真的好饿。
庄彧又吞咽了下口水。
惹得邬温别警惕地看着他：“庄彧，你不对劲，你不会没恢复吧？”
“…没有。”庄彧舔了下唇：“我恢复了。”
他低下头，把脑袋埋入邬温别的怀里，深深地吸了口气，惹得邬温别一时间不知道究竟谁才是“猫”。
庄彧喃喃：“我后悔昨晚跟你做交易了。”
是真的后悔，不然现在还能偷吃两口。
邬温别默了默，偏头努力去看了看窗户和室内的体温计。
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庄彧又抬起头，盯着他：“怎么了？”
邬温别语气诚恳：“我只是在想是不是我那两觉睡得太久，一下子到了春天，我却不知道。”
这回确实听懂了邬温别是什么意思的庄彧：“……”
他捏了一下邬温别的腰。
邬温别一个激灵，蹿了下，但因为庄彧勾着他、困着他，又躲不掉，因此只能睖了庄彧一眼。
庄彧试图和他打商量：“我预支一下行不行，明天要去吃饭，在外面不能。”
邬温别：“……我们好像也没说一天必须要几次吧？你怎么还跟冲kpi似的。”
庄彧唔了声：“那我们定一下？”
他还认真地想了想：“五次你觉得怎么样？”
邬温别：“？”
邬温别：“？？？”
4.
他实在是没忍住：“你一次最起码三个小时，有时候还要往上走，就这样你还要五次，一天就要十五个小时……你知道人类社会一天就只有24个小时吗？”
他要是点这个头，岂不是吃了吃饭睡觉，就是在被睡觉？？？
尤其庄彧是很喜欢准备工作的，每次都要把他从头到脚亲个遍，还要用嘴先让他舒坦了，才开始进入正题……所以三个小时真的还算是比较匆忙的预估了。
邬温别更加怀疑了：“庄彧，你现在很像没什么理智的时候。”
确实还没完全恢复的庄彧完全是凭借自己的头脑在演，他作委屈状：“我喜欢你，所以想跟你人故，都不行吗？”
邬温别：“……”
不是不行，就是感觉说这些不太符合庄彧的人设。
5.
庄彧的人设是什么？
庄彧的人设大概就是不会跟他定这些，想了就直接把他摁住，然后开始一番各种争斗，最后反正要么庄彧叹着气收手，要么他变成像是被拍上了沙滩再如何挣扎也只能遭重的鱼。
难道真的是因为那天剖心所以有点不一样了？
邬温别不太确定，但这些念头只是在邬温别脑海里闪过了一瞬，他更在意的还是关于五次这个事。
“不行。”
邬温别斩钉截铁，完全一副不允许商量的语气：“五次绝对不行！”
庄彧看了他一会儿，到底还是退了一步：“……四次，那四次。”
邬温别摇头：“不行不行，四次也很多了！！！”
“……那三次。”
这回不等邬温别说什么，庄彧就低下头，用邬温别最遭不住的那一招蹭邬温别，软着语调哄人：“别别，三次已经很少了。”
邬温别：“……”
三次已经够多了好吗！
但邬温别到底还是没说不了，他只说：“那你如果变回本体，就只准两次。”
这话出口，庄彧突然就沉默了。
邬温别：“？”
6.
庄彧看了邬温别一会儿，语气诚恳，自愿退让：“如果是本体的话，一次吧。”
邬温别：“？”
这不像你啊庄彧！
他话还没说出口，庄彧就用有点复杂的目光向下扫，落在邬温别的肚子上。
他的指尖隔着衣服抵住了邬温别腹部的一块地方，语气更加复杂。
“…我现在这个情况下，你这里都会凸起来一点。”
庄彧幽幽：“要是兽形态，你这里会这样。”
他说着，用手撑出了个形状。
邬温别：“！！！！！！！！！！！！！！！！”
他：“啊啊啊啊啊啊——！”
7.
邬温别直接翻身而起，一把攥住了庄彧的手臂，把人，啊不，兽，掀在了地板上，用手捂住了他的嘴：“闭嘴！”
话刚说完，邬温别又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坐到了什么。
于是本来就炙热焦灼的气氛变得更加紧绷，空气像是点燃了引线，带着火星，噼里啪啦地引爆邬温别和庄彧的神经。
邬温别的身体有点僵硬，庄彧缠在他腰身上的尾巴紧了几分，又再绕了一圈，拿尾巴压着他低下身。
“别别。”
庄彧舔着唇，克制着先轻吻了一下也顺势往他怀里靠的邬温别：“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了。”
邬温别其实还有点惦记庄彧到底好没好的事，没好就不能让庄彧这样在他这儿索取食物，就像是胃不好的人在调养期间要注意饮食一样。
可他的心神才散了一下，庄彧就又舔了舔他的唇缝，还拿住了他的一只手，往他的脑袋上带：“给你揉耳朵，你让我十十十十好不好？”
邬温别：“……”
邬温别：“。”
邬温别：“QAQ”
8.
妈妈！庄彧他犯规啊啊啊啊啊啊！！！
这怎么能说不好！怎么能啊啊啊啊啊啊！！！！
9.
所以最后，邬温别也真的泪眼婆娑了起来。
049
1.
邬温别约的沈涉他们吃中午饭, 并且告知了他们庄彧也会来。
【谢约尔：……】
【海淼：。】
沈涉倒是直接问了：【他恢复了吗？我听八爷说他被你的雷劫劈得本源之力混乱了，现在虚弱和躁动同时出现。】
邬温别看了眼旁边的庄彧。
庄彧正曲着一条腿折在沙发上，从侧面环住了他的腰臂, 脑袋搁在他的脖子上，脸埋在他的颈侧。
当然是不能整张埋进去的，但就算是能贴这么一点，他也要和邬温别贴着。
邬温别其实也还在怀疑庄彧到底恢复没有。
因为正常情况下的庄彧, 大概最多就是牵着他的手玩, 不会这样黏糊。
总不能…是为了能不用每次都要花费大量精力来哄他帮他把止咬器摘了才能进食, 所以一直在演他, 一直在忍着不咬他吧。
那这也太变丨态了。
邬温别并不知道自己真相了。
他只觉得庄彧要真能做到这一步，那他完全可以去哪个影帝了。
也太恐怖了。
2.
邬温别留有余地地跟他们说他恢复了吧, 然后他们就在学校门口碰了面。
这也是自那天后邬温别第一次出门。
草莓大学又恢复了课, 校方是怎么解释的，邬温别不知道, 但大概能够猜到。
毕竟那天不只是草莓大学停课, 是整个草莓市都发布了请市民不要出门的灾难警报。
学校这边只需要借用官方的通告就好。
因为妖魔鬼怪和总有人会渡劫的原因, 这个世界的人们已经习惯了经常会出现灾难预警不要出门的通告，尤其是雷暴天气，在这个世界实在是常见。
邬温别和庄彧出现时, 一路上就有不少人向他们这边投来视线。
十一月的天, 草莓市也开始正式步入冬天, 邬温别穿了两件衣服，外面的外套有点大，哪怕拉链拉到了顶, 还有点松垮。
庄彧不怕冷热，但他会为了邬温别融入社会, 所以穿得和邬温别差不多。
乍一看，两个人就像是穿了情侣装。
邬温别的头发披散着，从背面看过去像是个飒气的女性，正面看就知道是个漂亮且冷恹的青年了。
邬温别有种丧酷的气质——这是论坛上说的。
但他身上有奇异地散发着一种和脸不符合的亲和力，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靠近他。
不过现在暂时是没人想靠近他的了。
不仅因为庄彧就在他旁边，还因为邬温别现在从里到外都带着庄彧的气息，压迫感十足，别说他们这些非人类能感觉到了，就算是一般普通人，都会不自觉地觉得邬温别人和外表一样危险。
穷奇对沈涉这样的存在来说，威慑力没有那么大。
毕竟沈涉是因为信仰之力诞生的，存在比较特殊。
所以沈涉上前了两步，在庄彧凉凉的目光下，大无畏地笑着跟邬温别打招呼，还问他：“你还回学校上课吗？”
邬温别摇摇头：“我不回了。”
沈涉看了庄彧一眼，像是跟邬温别说悄悄话，但声音恰好让他们都能听见：“穷奇不让你回吗？”
只要有眼睛，都看得出来，庄彧很明显是黏邬温别的。
他俩十指相扣着，庄彧的手显然更用力，邬温别走在道路靠里的位置，几乎是挨着绿化带走的，庄彧的手臂又低着他的肩臂。
就很像是庄彧在挤着邬温别走。
3.
“不是。”
邬温别不太理解他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庄彧一直都很尊重我的选择啊，是我不想去了。”
沈涉哦了声：“也是，你去学也没什么意义，那些东西你不用学也会。”
这倒是，不过邬温别也不是因为这个不学的。
他说了句后，又道：“我只是以后不想从事这方面的工作。”
他那天跟庄彧说自己怕鬼，不是说谎，他是真的怕。
毕竟从有记忆开始，就被这些东西追逐。
哪怕他的身体不死不灭，可他的意识也会因为被吞食也消亡。
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死。
邬温别一开始是不怕的，因为他那个时候还没有生命的概念，对自己生来的使命也很忠诚。
但后来慢慢的，邬温别就没法随意了。
他开始有想要活下去的念头，也随着人类社会飞速的进步发展，慢慢理解了娲皇当初为什么做出那样的选择。
灵力时代是混乱的，拳头说话的。
文明社会只有人类能够构建出来，神族和妖魔鬼怪都不能。
只有文明社会才能让这个世界稳定下来。
当然，这只是他不愿意投向自己使命的原因之一。
另外一个原因，邬温别一直都承认得很大方。
就是他不再只是一块“石头”，他也有了自己的私心。
他的心脏长出了柔软的肉。
4.
“那你想好以后要去做什么了吗？”
“没有。”
邬温别实话实说：“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我也暂时还不想动。”
沈涉说也是：“反正时间还长，不用着急。”
他们不是人，哪怕现在灵力衰竭，也还有称得上漫长的生命。
沈涉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票给他：“我下周在草莓大剧院有舞剧演出，你带穷奇一起来看啊。”
邬温别没有第一时间接过，而是看向庄彧：“去看吗？”
一直没吭声的海淼和谢约尔同时看了眼庄彧。
海淼跟庄彧的交集不多，对他的印象虽深，但都是从别人嘴里了解到的，听到的一些风言风语。
但谢约尔和庄彧其实见过很多次，当年还没建国时，谢约尔和路伽尔一前一后来到这边，然后意外地遇见了庄彧。
路伽尔见到庄彧时，就说他浑身罪孽，要审判他。
那时庄彧恰好在历劫，不是普通的雷劫，而是在尘世渡劫，天道封存了他大半实力。
也是因此，庄彧在跟路伽尔的打斗中受了重伤，还是一云出现，才中止了那场战斗。
……说起来，邬温别好像总是在排斥路伽尔。
难道他一直都知道这件事？
谢约尔看了邬温别一眼。
5.
邬温别好似没有觉察到谢约尔的那一瞥，倒是庄彧在回答邬温别前，冷冷地看了谢约尔一眼。
很明显地警告他别看。
就…霸道。
庄彧给了谢约尔眼刀后，又缓着语气回答邬温别：“你想去就去。”
于是邬温别高高兴兴地接过了沈涉递来的票，他去看票上的演出是什么，沈涉就说：“主题是祭祀。”
他弯着眼：“整个舞剧全名是《舞雩》。”
舞雩，就是曾经求雨时带有音乐和舞蹈的祭祀。
之前沈涉就说过，还想再看一次巫女们为求雨而舞。
而现在的人已经不会为这个向他跳舞了，所以他就想自己跳一次。
这对他来说是很有意义的事。
因此邬温别郑重地把票收进庄彧的口袋里，无比诚恳地跟沈涉说：“我和庄彧一定会去给你捧场的！”
6.
他们中午是在一家茶餐厅吃饭，四个人，又都挺能吃，所以可以点一大桌子，把菜单上所有菜品都点齐。
上餐具时，谢约尔突然感觉自己坐在这里很多余。
因为庄彧和海淼都在帮自己旁边的人戳开碗筷套装的薄膜，并用茶水在烫碗。
而他，没有人需要他帮忙，也没有人会帮他。
他真的好多余。
而这个多余，还只是开了个头。
服务员来上茶时，庄彧偏头说了声：“换壶鲜榨的果汁。”
服务员说好的：“请问要什么？我们这有橙汁葡萄汁。”
庄彧都没有犹豫：“葡萄汁吧，放甜点。”
于是几分钟后，服务员端着葡萄汁过来，庄彧就接过那一壶葡萄汁倒进了邬温别的杯子里。
他耷拉着眼皮抬起手，直接用手把邬温别的脑袋转过来：“喝水。”
邬温别跟沈涉聊了一路。
他们确实有话可以说，沈涉在给邬温别安利草莓市有哪里好玩，还有草莓市外可以去哪儿旅游……鉴于庄彧知道邬温别是想跟他一起去，所以也不是不可以忍一下。
邬温别哦了声，乖乖捧起葡萄汁喝了口。
“好甜。”
听到这话，庄彧的眼睫就忍不住动了一下。
觉察到什么的邬温别迅速抬眼，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
说好的在外面不许亲亲！
至少不能当着人的面亲亲！
庄彧接收到信号，在心里轻啧了声，到底还是按耐住了念头。
之后饭菜上了桌，庄彧就开始动手帮邬温别剥虾，邬温别先吃别的东西。
这在他们之间很正常，毕竟这些食物对于庄彧来说没有半点诱惑力，连含一下邬温别的指尖都比不上。
可因为海淼也会帮沈涉剥虾，所以谢约尔……
谢约尔内心：你们下次吃饭要不别喊我了。
7.
吃饭的时候，沈涉聊了件没那么愉快的事：“鸣蛇渡劫没过去。”
邬温别顿了下。
他下意识地看了眼庄彧。
鸣蛇和庄彧一样，都是上了《山海经》的存在。
而鸣蛇在传说中被誉为灾蛇，事实上确实它也是大旱的象征，不过也不全是灾。
而且他记得鸣蛇和庄彧有一点不多的交集。
然而事实证明，要庄彧记得这种“小喽啰”，那是不可能的。
庄彧偏了下头：“谁？”
沈涉：“……你当我没说。”
他道：“也不是很重要。”
毕竟灵力枯竭后，会有越来越多的非人渡劫过不去。
8.
吃完饭后，邬温别就跟他们道别。
在去妖怪管理局的路上，邬温别看着情绪不是很高的庄彧，无奈的同时，心情也很是轻快。
他打破了自己对庄彧的要求，主动抬起头在他的下颌线上落了个吻。
庄彧一顿。
邬温别用含笑的声音跟他说：“好啦，别不高兴啦。”
庄彧摸了摸自己被亲过的地方，神态已然开始转晴：“你亲了我。”
邬温别：“是啊。”
他偏头：“怎么，你还要罚我？”
“当然，”庄彧正儿八经道：“毕竟你破坏了规矩。”
邬温别觉得好笑：“那你要怎么罚？”
庄彧低头，拿额头碰碰他的额头：“晚上你就知道了。”
邬温别：“……”
9.
不愧是你啊庄彧，一句话让纯情剧场步入深夜剧场。
050
1.
妖怪管理局也就在草莓市。
——草莓市真是个热闹的地方。
邬温别和庄彧到草莓市时, 已经是下午四点。
要问为什么那么迟，那完全是因为路过了一家密室逃脱。
“想玩。”
邬温别看向庄彧。
庄彧低下头对上他的眼睛：“你不是怕？”
邬温别指了指海报上的一个密室：“有非恐情侣密室欸。”
庄彧看了眼，还没说话, 邬温别就又问他：“你玩过吗？”
庄彧说没有：“…破人类设下的迷阵算吗？”
邬温别给了他一个你觉得算吗的眼神。
庄彧勾了下唇：“那走吧。”
既然邬温别想玩，他肯定会陪他。
2.
他俩在人家门口的橱窗停下来时，就收到了店内店员时不时投来的视线。
要不是庄彧看着气势太强，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外加邬温别那张厌世面瘫一看就不好惹脸, 他们都要出门去揽客了。
而现在邬温别和庄彧主动进来后, 店员也向他们展现了十足的热情：“两位是要玩密室吗？想玩什么主题的？”
邬温别指向了一个粉嫩的海报：“《一场恋爱》。”
店员一顿：“……这是我们店里原创的恋爱密室主题, 是情侣本。”
她的视线落在了邬温别和庄彧十指相扣的手上，倒是不怀疑他们的情侣身份, 只是说：“得有一个人填女方问卷。”
于是邬温别看向庄彧：“你去。”
庄彧：“？”
他垂眼睨着邬温别, 意味不明地捏了一下他的手。
就在邬温别以为他要说什么的时候，庄彧就应声：“好, ”
噫。
不对劲。
所以庄彧到底恢复了没？
邬温别松开了庄彧的手, 在跟店员去填男方问卷时陷入了一些沉思。
店员大概也看出来了他们之间邬温别说话算数, 所以在递给邬温别男方问卷后，又说了句：“我们现在搞活动，如果两位愿意我们用两位在密室内的视频做宣传的话, 我们密室内的密室两位全部都可以免费玩一次。”
听到这话, 正按下圆珠笔的邬温别顿了顿, 诚恳地跟店员说了句：“你好有生意头脑哦。”
就他和庄彧这长相，还玩的是情侣密室，邬温别敢肯定, 一经发出，这家密室店的生意肯定会上涨不少。
只要店家再在宣传的时候说他们经常会来玩他们的密室……不愁没生意。
而且店家还不知道, 还会遇上“邬温别效应”。
非人类这一方大多是追捧邬温别的，他要是答应了，宣传视频一经发出，只要被一个非人看到了，那就能在非人界传开，到时候一堆非人都会来玩。
唔。
就是不知道万一有一两个露馅了店家能不能承受得住。
邬温别觉得有意思，但面上还是拒绝了店家的邀请：“不了。”
他笑笑：“谢谢，但我男朋友有钱。”
店家：“……”
最后那句绝对是故意说出来的吧。
他还没争取一下，那边已经快速填完问卷了的庄彧走过来。
庄彧老是被邬温别怀疑还没恢复真的是有原因的。
因为往常的他不会这样——
走过来的庄彧直接双臂搭在了邬温别的肩膀上，从背后环住了邬温别，锁着他的脖子，脑袋也压在了邬温别的头上，透露着十足的亲昵和黏人，像极了热恋中的小情侣。
他跟邬温别说话时，语调也很明显是不一样的：“还没填好？”
庄彧问完，又忍不住说了声：“你们聊了好久。”
几句话而已啊！
店家不可思议地看了庄彧一眼。
也就因为他这一眼，哪怕邬温别跟庄彧在家里时已经对庄彧现在的黏腻习以为常了，此时也还是不免轻咳了声。
邬温别动动手，拿手肘轻顶了一下庄彧，示意他收敛点。
庄彧却跟没感觉到似的，还在问：“你们聊什么了？”
邬温别：“。”
他没办法，只能先回答了庄彧：“他问我们能不能帮忙拍宣传视频而已，我拒绝了。”
他稍偏头，抬眼看向庄彧，示意他：“你先去坐着，等我写完就来找你。”
庄彧没动。
邬温别又撞了他一下：“庄彧。”
庄彧这才不是很情愿地松开了手：“…三分钟。”
“……”
庄彧真的没有恢复吧？
邬温别看他一眼，到底还是应了：“好。”
3.
邬温别填得很快，写完后，他其实就大概猜到了这个密室会有什么难题，尤其店员示意他们先坐一会儿，他们去做准备。
邬温别就在庄彧身边坐下。
庄彧拉过了邬温别的手，扣在自己掌心里，双手捂着他的手，摩挲了下。
邬温别瞬间就明白了他这个动作的意思：“沾上别人的味道了？”
庄彧不是很爽地嗯了声。
邬温别觉得好笑，又觉得庄彧这样怪可爱的。
他靠着庄彧，伸手捏了一下庄彧的鼻子：“我一直很好奇，这样你还闻得到吗？”
庄彧也没把他的手拉下来，就着这样的姿势点了下头。
邬温别松开手，庄彧就说：“不算是味道。”
是气息。
他们都是靠五感来感受，所以不能用味道去说，而是气息。
邬温别不是很懂，但他尊重。
所以他干脆往庄彧怀里靠：“那这样吧。”
庄彧一顿，脑子反应过来前，手先把邬温别抱紧了。
4.
密室这边准备了二十多分钟，才让他们进去。
进去前，引导员还跟他们说了一下规则，另外表明了一个特殊的规则：“因为这个密室的特殊性，所以我们不发对讲机给你们，你们需要自己通过。”
邬温别听到这话，兴致更浓了：“好的。”
他一直都觉得密室逃脱还要带个对讲机就不是沉浸式了。
注意到引导员的表情很复杂，不由陷入了些沉思。
其实邬温别以为他们从开头就要分开，但事实上他们还是一块儿进入的，进去后，也和他在网上看到的那种一样，是一片漆黑的。
门关上后，邬温别下意识地攥紧了庄彧的手。
庄彧以更大的力气回握，以此转移了邬温别的注意力。
只听见噔噔两声音效，他们面前就亮起了几束粉色的灯，从上面打下，好像走红毯般，但又因为不够明亮，不足以照亮整个走廊，所以还是有几分昏暗。
不过在邬温别看来，这真的很有氛围感，暧丨昧的氛围感。
灯亮起的时候，广播里也响起了声音——
“又是一对忙于工作无暇谈恋爱，所以来体验一场完整恋爱的情侣吗？”
“像你们这样的情侣，还有什么谈下去的必要呢？”
邬温别：“？”
庄彧：“？”
庄彧掀起眼皮看了眼监控在的位置。
邬温别跟他说：“冷静冷静。”
庄彧轻呵。
广播只是个设定好的，没法修改，所以广播继续。
“不过既然你们诚心想要感受一场完整的恋爱，那么我作为爱情之神也愿意给你们这个机会。现在打开你们面前的门，只要你们能够通过考验，那我就承认你们是一对合格的爱人！”
邬温别：“……”
谁要你承认啊。
他嘀咕了句：“我怎么感觉这个密室可能没我想象得那么好玩呢。”
开头的开场设定就好硬。
“那你还玩吗？”
庄彧这话大有几分只要邬温别摇头，他们就立马走人的意思。
邬温别勾了下唇：“玩吧。”
他牵着庄彧的手往前走：“其实约会算起来就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但大家不会觉得浪费时间，是因为意义不一样。”
他看向庄彧：“就像我跟你在家里发呆，我也觉得有意义。”
因为是跟庄彧待在一起的时间。
庄彧眸色稍动，也不住舔了舔唇。
又好饿。
但不能。
邬温别打开了门，就见里面赫然是一个小家的布局。
地方不算大，但也是公寓单间的配置，玄关厨房和客卧一体的空间都有。
就是床那边还有张门，门上贴着一张纸，赫然写着“试着约TA出门吧！”
邬温别默了默。
他觉得以庄彧的性格，肯定是约什么不约，就待在家里。
所以只能是他试着约庄彧，而且他们还得先找到钥匙。
5.
第一扇门不难过，而且比起难题，更有趣的是找线索里设置了很多和他们有关的东西。
比如邬温别打开电脑时，密码提示是“猜猜我最喜欢什么”。
因为用户名是“邬温别”，所以邬温别很沉浸式地让庄彧来回答：“你来。”
但他还问了庄彧一句很认真地：“你会用电脑吧？”
庄彧：“？”
他拉开椅子坐下：“你没看见我那一堆证里还有高级计算机吗。”
邬温别诚恳地说出来了他一直以来的怀疑：“我以为那是你变出来骗我的。”
庄彧：“……”
“我图什么？”
邬温别唔了声：“图我的崇拜？”
庄彧：“？”
他打完问号，却又不得不承认：“确实有可能。”
这下轮到邬温别打问号了。
庄彧笑起来，在电脑上输入了穷奇后，就顺利地进入了电脑里。
电脑桌面只有一份加密的文件夹，庄彧点开后，问题是“最想去约会的地方”。
这其实是个有点难的问题，但庄彧都没有停，就输入了答案，并且成功打开了文件夹。
“四裔”
6.
“噫。”
邬温别从庄彧坐下时，就挂在了庄彧背后：“你怎么知道的？”
庄彧说：“你很好猜。”
邬温别晃了晃他：“说答案。”
庄彧笑起来：“也没什么，就是知道你想回到过去。”
他偏头看向邬温别，一语道破他一直没说的心思：“还想撸我本体。”
他比邬温别想象的，还要了解邬温别。
邬温别忽然又不怀疑庄彧到底恢复没有了。
因为正常状态下的庄彧就是这样的。
不爱说，但所有的感情都藏在细节中。
需要他自己去发现，一点点挖掘出来后，他就能收获无价之宝。
邬温别轻咳了声。
庄彧对此并没有半分幽怨，反而很高兴：“以后给你撸。”
邬温别喜欢他的本体是好事。
因为那也是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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