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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撩完就跑,向来是她的一贯宗旨。

    梁浠彤正准备退开,腿不小心撞到了他手里提着的,装满耗牛肉干的袋子上。一个没站稳,便直直朝着他扑去。

    她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无辜道: “这次,我真不是故意的。”

    陆聿珩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本想将她拎到一旁,可手里面提着的东西影响了他的发挥,只好等她站稳,向后退了一步,语气淡淡: “再有下次,饶不了你。”

    “哦——”

    过犹不及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梁浠彤识时务的应声,乖巧的向前走去。心里不由暗爽,她已经掌握了他的弱点——

    完全经不起一点撩。

    陆聿珩双手提满了东西,沉默不语地跟在她的身后,耳朵上还存留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感。

    两人走到集市口。

    梁浠彤看到他手中提着的东西,微微一怔,刚刚满心思如何捉弄他,一不留神,竟然买了这么多。

    “阿宋,”她轻唤了他一声,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要不,咱们打个车回去吧!”

    狮泉河镇不大,从集市到酒店不过一公里的距离,根本用不到打车。

    陆聿珩手上的东西虽然很多,但最重的就是那五十斤耗牛肉干。要知道,他在部队时,可是负重四十公斤,五公里越野跑的记录保持者,所以提着东西走这点距离,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淡声拒绝: “不用。”

    直至走到酒店,他连眉头都不曾皱过一下。一路上,比空着手的她,步伐还要轻盈几分。

    两人没有将东西带回房间,而是准备将它们放到车上。

    越野车的空间很大,当初租车也正是看重这一点。但是梁浠彤买了许多户外装备,还有整箱的矿泉水,与各式各样的零食,不仅将后备箱装的满满登登,更是连后排座椅都没有放过。

    陆聿珩将手上的东西,逐一放到地上,又打开后座车门。

    他对着她挑了挑眉,示意她自己找地方放。

    其实,满地的东西没几样是她真正需要的,之所以会买,无非是想让他提着,为自己出口气。现在气出过了,东西却不知该如何处理了。车里连下脚的地方都没了,根本装不下这么多,又不能把它们全部丢掉,梁浠彤陷入苦恼之中。

    忽然,她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阿宋,你等我下,”她眉眼弯弯,晃了晃手机: “我找个快递,把这些寄走。”

    梁浠彤一边说,一边点开快递小程序,准备下单。她将酒店的地址填好,可轮到填目的地时,选项里并没有港城,稍加思索,她填了在深市置办的那套房产地址,想着回头派人过去取。

    “订单显示,快递员会在一个小时内到达。”

    她不想让他提着东西跑上跑下,便提议: “要不,我自己在这里等,你先回房休息?”

    陆聿珩给了她一个淡淡的眼神,没有离开,而是默默走到一旁的吸烟处。

    他从包中掏出烟盒,抽出一支香烟夹在指间,随后摸出银质打火机,将烟凑到唇边点燃。深吸一口后,漫不经心地吐出烟圈,目光隐在袅袅上升的烟雾中,渐渐有些迷离。

    梁浠彤之前不喜欢别人抽烟,可是每次看到他慵懒随意夹着烟的样子,又觉得格外惑人。

    陆聿珩抽完一根烟,转过头,正巧看到她似乎有些冷,努力裹了裹身上的外套,不由得轻挑眉梢。

    “傻愣着做什么?”他快步走过来,打开副驾车门, “上车等。”

    梁浠彤低哦一声,看着他从车前绕到另一边的驾驶位,打开车门坐进来,开启汽车的暖风空调,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他们并没有在车上等待多久,许是因为镇子小,又许是快递员就在附近,连半个小时都没用到,人就已经过来了。

    等他看到地上摆着的一排,惊讶地说: “这些都要寄走?”

    “没错,”梁浠彤点了点头,找到手机上的订单, “地址我已经填过了,你看看。”

    快递员不禁咋舌,要知道,阿里地处偏远,快递费用比其他地方要贵上许多。

    他准备提起编织袋称重,没想到纹丝未动,还是陆聿珩看不过去,将它放到了称上。

    “五十斤?”快递员看了眼上面的数字,快速计算了下金额,忍不住发问: “这些耗牛肉干的快递费是七百六十五元,你们确定吗?”

    梁浠彤哑然失笑,语气笃定: “多少钱没关系,所有都算好后,告诉我就行。”

    “哎呀,这费用可是不低,”快递员一边整理,一边低声感叹: “你们就算是带纪念品回家,也应该去拉萨买,运费能便宜不少呢!”

    许久没有说话的陆聿珩,睨了她一眼,意有所指道: “成本的确高。”

    言外之意,就为了让他多提些重物,半个小时就花掉了小一万块,可不是成本不低?

    将快递员送走后,梁浠彤忍不住长舒一口气。虽然知道他是好意,但是一直听着他的碎碎念,还是让她有些抓狂。

    寄完快递,他们没有再出去,而是回到酒店房间养精蓄锐,准备晚上的“追星”之旅。

    阿里暗夜公园,距离酒店约有二十多公里的路程,这里有专门的营地,可以提供给前来观星的游客及天文爱好者。

    九点整,夕阳余晖映照下的云彩,变得如同火焰般燃烧,仿佛在预示着,今晚是个好天气。

    两人从酒店出发,开车前往阿里暗夜公园的营地。

    这里海拔4200米,是亚洲首个暗夜保护区,也是真正“手可摘星辰”的地方。在来之前,梁浠彤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希望能顺利拍到银河系的延时摄影。

    等他们到达后,看到附近停着的车还不少。

    梁浠彤环顾一圈,主动提议: “要不,咱们就在这里搭帐篷吧,我看其他地方人也不少。”

    她走到后备箱,正准备将帐篷一点点抱出来,耳边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我来。”

    “免得某人,”他故意拉缓语调,意味深长地说: “一会儿又要边吸氧,边拍星星了。”

    梁浠彤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他真是哪里都好,就是多余长了张嘴!

    “没关系,”她不甘示弱,笑眯眯地反击,道: “上次在纳木错高反,还要麻烦你送我回拉萨,现在我只需要自己飞回去就行了。”

    陆聿珩轻嗤一声,没有再与她争辩,而是轻松拿出帐篷,走到一旁地空地。

    梁浠彤乐得清闲,她将折叠椅搬了出来,坐在上面,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开始搭建。

    这时,旁边的帐篷里出来了几个年轻人。

    见到梁浠彤与陆聿珩刚来,立马热情询问: “需要帮忙吗?”

    “多谢,”陆聿珩神色如常,婉拒: “不必麻烦。”

    几人见状,也不强求,只是从旁边的烧烤架上,拿了几根肉串: “尝尝我们自己烤的羊肉串和牛肉串!”

    他们显然比梁浠彤两人准备的更为充分,连一次性碳炉都拿来了,不像是来暗夜公园看星星,更像是来野餐。

    陆聿珩还想拒绝,却被其中一人阻止: “不用客气,大家出门在外,都是朋友。”

    他不好再说话说话,只好接过来,分给了身后的人。

    “谢谢你们,你们人真是太好啦!”

    梁浠彤言笑晏晏,十分捧场,当即轻轻咬了一口: “哇,味道真的不错。”

    陆聿珩动作一顿,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又是好人卡。

    两人刚认识时,她也是这样经常对自己说的。

    几个年轻人,被她不着痕迹的夸奖,搞得有些兴奋。他们再次向她发出邀请, “一会儿你男朋友弄好帐篷,就过来跟我们一起玩吧,我们准备了牌。”

    “好,晚点看看情况,”她回答的模棱两可,既不答应,也不拒绝, “谢谢你们啦。”

    几人前脚离开,梁浠彤就眼尖的注意到,另一侧的帐篷中,走出来个拿着手机的中年男人。

    他对着手机屏幕自言自语,像是在直播。

    “对,我已经到了暗夜公园,晚上带大家一起看星星,家人们,啤酒,小心心,可以走一波啊!”

    屏幕中扫过梁浠彤侧脸,弹幕突然增多,主播跟着读了出来: “看看那边的美女?哪里有美女?”

    他举着手机四处寻找。

    梁浠彤察觉到他的意图,立马将身子背了过去。

    与此同时,中年男人说: “谢谢李哥刷的保时捷,我这就去问美女愿不愿意出镜。”

    陆聿珩察觉到她的躲避,伸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后,将她遮挡的严严实实。

    他表情未变,对着中年男人提醒道: “不好意思,不要拍到我们。”

    “没有,谁拍你们啊!”中年男人嘴上否认,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准备绕过去,面对着梁浠彤拍,脚步刚打开,就对着屏幕说: “准备!大家礼物走一走啊!”

    察觉到他不依不饶地走过来,梁浠彤眉头蹙起。

    还没等她反应,就见陆聿珩板起脸,上前一步,直接伸手遮住镜头, “我说了,不要拍。”

    他的眼神凌厉,似乎能将人撕碎。

    中年男人不敢纠缠,表情悻悻的将摄像头对准自己, “不想看我?你们没听到人家不让拍吗?要微信?别做梦了,人家男朋友气场两米八,我可打不过。”

    说完,便朝着另一侧走去,声音渐行渐远。

    梁浠彤从他身后探出头,眉眼弯弯,不吝夸赞: “阿宋,还是你厉害!几句话,就把他赶走了。”

    陆聿珩回过身,看着装作若无其事的女人,明知过了界,还是主动开口: “为什么怕?”

    “嗯?”梁浠彤一时没能跟上他的思路,不解询问: “怕什么?”

    他指了指中年男人离开的方向,慢条斯理地说: “怕被人认出来。”

    梁浠彤眸光一闪,没想到他会这么敏锐。

    她莞尔一笑,很快便想好了说辞: “我今天没化妆呀,不想自己的丑照被传到网上。”

    “我又不是什么女明星,难不成还怕被粉丝认出来?”稍作停顿,她转移话题道: “好啦,快把帐篷搭好,我们去望远镜观测区看看。”

    陆聿珩见她不想说,也就没有再追问。只是觉得,她好像很近又很远,时而可爱,时而理性。偶尔流露的真性情,与不时冒出来的神秘,交叠在一块,让他分不清哪个才是真的她。

    等他将帐篷全部搭建好,她已经拿好摄影器材,站在一旁等候了。

    在距离营地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专门的观测区,里面摆放着几台望远镜。不过,这里只是供游客体验的地方,真正的阿里天文台,还需要沿着山路向上行驶六七公里,到达海拔5100米的地方,她准备等十一点,天完全黑下来再去。

    天色渐晚,月亮缓缓升起。

    梁浠彤站在望远镜前,透过目镜看了一眼,便朝着他招了招手: “阿宋,你快来,这里能看到月亮上的陨石坑!”

    陆聿珩闻言,径直走到她身后。

    梁浠彤侧身,让出一个位置给他,足够的空间,但原本应该站在那里的男人却没有出现,她正想转头去看他时,肩膀处落下了一双大手。

    她眼眸微颤,呼吸瞬间放轻。

    他微微俯身,一只手仍搭在她的肩膀上,另一只手越过她去扶调杆。

    低醇的嗓音,旋即落入她的耳畔: “在哪儿?”

    她的鼻间充斥着他身上的味道,他明明可以站旁边,却还是选择站在她身后,动作亲密的像是将她拥入怀中一样。

    梁浠彤的心猛然漏跳了一拍。

    他这是在撩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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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榛神色复杂:你变了…

    陆哥风轻云淡:多亏老师教的好-

    陆哥反攻战,正式拉开序幕!掐指一算,近期必有大动作-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梁浠彤稍抬眼睑,看到他眉目冷淡的侧脸。

    她只觉得,肩上那只手的温度愈发炙热,烫的她有些无所适从。

    陆聿珩从天文望远镜的目镜中收回视线,察觉到面前的人在看他,于是低垂着眼眸,与她的目光对上。

    愣了一瞬,像是突然反应过来那般,往她的身侧退了一步。

    他淡声说: “抱歉。”

    梁浠彤看他脸上的表情未变,可是初见时,身上那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已经消散了。

    她眉头微蹙,看来他方才的亲密举动,应当是无意的,害得她差点误会,还以为是他在故意撩拨自己呢!

    两人没有在望远镜观测区停留过多的时间,待天色完全黑下来,便决定去山顶拍照。

    他们回到营地取车,沿着上山的路开了十几分钟,大约行驶了六七公里,终于到了阿里天文台所在的顶峰。

    梁浠彤将自己的相机全部拿出来,熟练的将它们依次安装好,像之前在纳木错一样,平稳的放在脚架上。

    站在海拔5100米山脊上,头顶是一片幽暗的天穹,眼前却是一副震撼心灵的景象。

    银河如同巨龙般蜿蜒盘旋,穿越无垠的夜空,而无数或明或暗的星星点点,在旁边熠熠闪烁,犹如守护者一般,默默存在于这片浩瀚的星空。

    “怎么不开始?”站在她身侧的陆聿珩,见她迟迟没有按下快门的动作,不禁挑了挑眉,问: “不是要拍照吗?”

    梁浠彤扭过头,眉眼弯弯: “因为今天拍银河系的延时摄影,所以只需要调好程序,相机会自动拍摄的。”

    陆聿珩不懂这些专业的名词,重复了一遍她的关键词: “延时摄影?”

    “对呀,延时摄影其实是一种特殊的摄影技术,简单来说,就是拍摄一组照片,运用后期将照片串联成几秒或者是几分钟的视频。”

    提到她所热爱的领域,她连眸子中的光都比平日亮了几分: “但其实,也许这组照片花费了几小时,几天,甚至几年的时间。”

    “哎呀!”梁浠彤轻轻拍了下脑门,表情有些懊恼: “差点忘记跟你说,我们可能需要在山顶停留三小时,怕是要让你久等了。”

    说完,她眉头紧锁,脸上露出了些许纠结的神情。

    本应该让“阿宋”先去帐篷休息,可是暗夜公园,顾名思义就是“光污染极少的公园”,因此除了星空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余光亮,若是让她自己留在这,她还隐隐觉得有些害怕。

    陆聿珩低嗯一声,没有对此发表任何看法,仿佛三小时还是三分钟,对他来说并无差别。

    夜晚气温逐渐降低,山顶不时有风吹过。

    梁浠彤坐在折叠椅上,不自觉地裹了裹身上的外套,目光却紧紧盯着相机显示屏。

    忽然,深蓝色的羽绒睡袋出现在她眼前。

    梁浠彤抬眼,再度与他的目光交汇,他的神色仍旧淡淡的,语气也是波澜不惊: “围好。”

    “谢啦,”她莞尔一笑,嗓音甜软: “阿宋,你真是太贴心了!”

    梁浠彤爱笑,笑起来那双眼弯弯,眼眸里像揉碎了光。

    陆聿珩知道,她素来活泼开朗,可不知道为何,这次他却有那么个瞬间,被她的笑容晃了神,出现了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的怔楞。

    瞬息过后,他回神,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缓缓说出三个字: “不必谢。”

    梁浠彤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而是一直盯着相机中的银河。

    陆聿珩向后退了几步,双手抱臂,倚靠在车上,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以自己的方式陪伴着她。

    只是没过多久,原本晴朗的天空,竟生出了一片乌云,将银河遮盖的严严实实。

    梁浠彤渐渐开始着急,心中祈祷着乌云快些过去,只是等了许久,它不仅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大,眼看就要变天。

    陆聿珩注意到她情绪的变化,上前一步,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淡声询问: “怎么了?”

    “你看!那片儿乌云把银河遮住了,我没有办法继续拍了。”梁浠彤指了指相机屏幕,旋即仰起头看他, “也不知道先前拍的素材,能不能做出来我想要的效果。”

    她微微嘟起嘴,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找家长告状一般。

    陆聿珩看到她现在的模样,不知怎么的,想起了他母亲宋绮玲养的那只波斯猫,让他忍不住想要伸手摸一摸。

    他停顿了一瞬,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最好的,总会留在最后。”

    梁浠彤一怔,没想到他会突然对自己做出这种有些亲昵的举动,正准备问他,却见他已经淡定自如的收回手,插回裤兜之中。

    “我们走吧,下去把帐篷收掉,回酒店。”

    梁浠彤猛然瞪大眼睛,连忙拉住他的胳膊: “我们不是说好了在这露营吗?为什么要回去?”

    陆聿珩瞥了她一眼,回答: “今晚睡得好,明天才有精力拍。”

    “嗯?”梁浠彤眨了眨眼,随即反应过来,兴奋地摇了摇他的胳膊: “你是说,明天还来?”

    “我是说——”陆聿珩俯身,凝视着她的眼睛, “如果你决定与我同行的话。”

    “就会趁人之危!”梁浠彤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最终还是偃旗息鼓: “好了,与你同行就是。”

    陆聿珩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很快便恢复如常,指着她的相机道: “收拾完,我们就回去。”

    梁浠彤依言点头,将她的心头宝们依次包好,而陆聿珩则是把睡袋,折叠椅等放回车中,还自觉帮她将脚架收好。

    不一会儿,两人重新回到车上,朝着半山腰的暗夜公园营地驶去。

    虽然已是凌晨两点,营地里仍是一派热闹的景象。

    “你们去上面的天文台了?”听到他们的车声,旁边帐篷的几个年轻人出来打招呼,顺便又一次发出邀请: “要不要一起过来打牌?”

    “不用了,谢谢你们。”梁浠彤知道陆聿珩不愿意与陌生人说话,便主动将话茬接过来: “我们准备下山了。”

    趁着她与那几个年轻人聊几句的功夫,陆聿珩已经迅速将帐篷收好,放进后备箱中。

    梁浠彤随之打开副驾驶车门,摆了摆手,与那几个年轻人告别, “我们先走了,有缘再见。”

    回到酒店。

    她洗漱过后躺到床上时,觉得“阿宋”说得果然没错,睡酒店的确比睡帐篷要舒服的多。

    两人再次躺到一张床上。

    劳累了一整日,无暇旖旎暧昧,两人严守楚河汉界,很快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柔若无骨的手,搂上了陆聿珩的腰间。

    他敏锐地睁开眼,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她将头埋在了他的颈窝间。他们的姿势极其暧昧,正如在车上睡的那晚。

    黑夜会弱化眼睛的作用,却令其他的感官更为灵敏。

    她均匀的呼吸声,如锦缎般顺滑的长发,无一不让他的心跟着乱了起来。

    陆聿珩本想将她的手移开,却听她嘤咛一声,又无意识的在他的脖颈处蹭了蹭,担心会不会惊扰了她的清梦,大半夜再生事端,犹豫了半响,还是没有将她推开。

    他阖上眼,鼻腔中充斥着她身上甜软的香气,身体愈发僵硬,直到清晨才慢慢睡过去。

    翌日。

    梁浠彤醒来后,发现“阿宋”已经不在床上了,她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朝着洗手间走去。

    待她收拾妥帖,推开卧室门,发现他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端坐在客厅沙发上。

    “醒了?”陆聿珩听到声音,立马站起身, “既然收拾完了,我们就出门。”

    梁浠彤睡醒不久,脑子还有些发懵,什么都没有问,直接跟着他出了门。

    两人在酒店吃过早饭,便开着车,来到一家花店门前。

    “怎么?”她转头看他,眸中满是笑意: “你要送我花?”

    陆聿珩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长腿迈进花店,对迎上来的店员说: “您好,麻烦帮我包一束菊花,用来扫墓。”

    紧随其后的梁浠彤,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啊——

    她在心里哀嚎一声,怎么可以在他面前出这样的糗!

    陆聿珩拿着包好的花束,又去商店买了些酒与水果,才载着她,前往狮泉河烈士陵园。

    听到导航声,梁浠彤下意识地问了句: “为什么来这里?”

    陆聿珩踩下油门,瞥了她一眼,若有所思,问: “好奇?”

    梁浠彤毫不掩饰地点头,但又觉得他应该不会说,毕竟上次问他职业,他都闭口不谈。

    陆聿珩犹豫片刻,在开口的瞬间,就已经主动把那层神秘的面纱,撕开了一道口,道: “狮泉河里的烈士,大部分都是进藏先遣连牺牲的解放军,还有以孔繁森为代表阿里和平解放以来牺牲的烈士。” ①

    “那些解放军,是爷爷的昔日战友。因为海拔太高,这里很少有人来探望,之前爷爷身体还好的时候,他每年都会亲自来一趟,但是这几年,他年纪大了,身体情况也不算太好,家里一直不同意,可他心中又担心这些老伙计,所以今年就让我来了。”

    梁浠彤没想到他会主动说,满眼惊讶的看着他,仿佛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发生改变。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达了烈士陵园门口,将车停稳后,并肩朝着陵园内走去。

    他们在矗立在中间的烈士碑前停留。

    陆聿珩将鲜花与果篮放到碑前的平台上,轻轻的拾起落在碑前的碎叶枯枝,似聊天般嗓音轻慢道: “各位爷爷,伯伯,最近过得怎么样?”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酒瓶,洒在地上: “爷爷派我来看望你们了,还让我拿了你们爱吃的水果,拿了你们爱喝的酒。”

    做完这一切,他朝着墓碑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梁浠彤先前听他说了那些故事,烈士们用鲜血换来了现在和平繁荣的祖国,她看着他神色肃穆的样子,心生敬佩,也跟着鞠躬。

    陆聿珩在纪念碑前久久站立,梁浠彤则默默站在一旁等候。

    终于,他摸了摸腕间的佛珠,转头看向她,嗓音有些发哑: “我们走吧。”

    两人从烈士陵园出来,又在附近转了转。

    路过一家商店时,梁浠彤买了些零食,而陆聿珩则买了个老干部专用保温杯,银色的杯身,看起来十分有年代感,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到了晚上九点,两人从酒店出发,再次前往阿里暗夜公园。

    他们没有再搭帐篷,而是选择直接将车开到山顶。

    有了昨日的经验,梁浠彤很快找到最佳拍摄点位,安静地拍起了银河。

    而陆聿珩,则拿出下午从商店买来的保温杯,里面装着他提前泡好的花茶,姿态慵懒地坐在折叠椅上,一边仰望着星空,一边小口的喝着热茶。

    他的目光,不时朝着她的身上瞟去。

    看到她为了实现梦想而努力的样子,不禁勾起了唇角,心中隐隐悸动。

    这一夜,天公作美,不仅万里无云,气温有所上升,连银河系都比昨日更加耀眼。

    三个小时过去,梁浠彤拍到了超出预期的照片。

    陆聿珩站起身,看到她小心翼翼的按下结束键,开始检查拍摄的照片。确认无误后,兴奋地朝他身上飞奔而来,紧紧地将他抱住。

    “阿宋,你真是我的幸运神!”她的语气难掩激动,弯起眉眼,露出颊边浅浅的梨涡: “昨天你说最好的在后面,果然,今天被我碰到最好的了!”

    陆聿珩一怔,被她的笑容所感染,一只手搭到她的腰间,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恭喜你,”他的声音低醇,带着些许惑人: “未来,你一定会是最棒的天文摄影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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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口嫌体正直·宋,表面云淡风轻,实则:好乖,想撸(bushi

    问:学霸陆哥今天能考多少分?-

    ①来源于:狮泉河烈士陵园百度百科-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梁浠彤觉得,不经意之间的撩拨,最为致命。

    他的话,缓缓落入她的耳内,明明只有短短一句,却比接连不断的鼓声还要令人心悸。

    她的耳朵渐渐发热,努力压下莫名涌上心头的羞涩,强装淡定地说: “我先收拾东西,咱们今天可以早点回酒店休息了。”

    她借着整理设备,背对着他,半蹲下身子,长舒一口气。

    陆聿珩看到她掩耳盗铃的动作,嘴角勾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两人收拾好东西后,开车朝着酒店驶去。

    等他们分别洗漱完躺到床上时,梁浠彤习惯了他的存在,很快入睡,可是身侧的男人却轻轻坐起身。

    他姿态慵懒的倚靠在床头,垂眸,看向熟睡中的她,默默思考着自己这些日子的反常。

    过了半响,他在心中有了决定。

    翌日清晨。

    去过了阿里暗夜公园,也去过了烈士陵园,两人先前的感冒,高反症状已经消失,随着身体的痊愈,他们决定离开狮泉河,前往古格王朝遗址。

    古格王朝遗址,在距离狮泉河二百多公里外的札达县境内,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古代宫城废墟。

    这一路甚远,要行驶近五个小时,好在路况还算不错。

    梁浠彤单手托腮,手肘撑在副驾驶位的车门上,漫不经心地看着他轮廓有致的侧颜,后知后觉地发现,一路上,除了他昏迷那日,她好像从未开过车,都是他在做司机。

    “诶,阿宋。”她突然开口,主动提议: “要不到前面找地方停一下,换成我开车,你也能休息下。”

    “还是算了,”陆聿珩瞥了她一眼,脸上的的表情未变,淡声说: “这里不好叫拖车。”

    “车胎爆了又不是我的原因,”梁浠彤顿时心头一哽,娇嗔道: “说不定,是因为你前面开车没注意,埋下了安全隐患,才让我背了锅。”

    “逗你的,”他语调依旧淡淡的,连脸上的表情都一本正经,可是她却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几分纵容: “歇着吧,我可以。”

    梁浠彤目不转睛的望着他,心中升起一阵狐疑,暗暗打量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好像这两日变得有些不一样。

    可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从狮泉河到古格王朝遗址,一路上都没什么补给的地方。

    在梁浠彤的坚持下,方向盘最终还是交到了她的手上,两人轮流在车上吃了些简易的午餐,也让陆聿珩能够有机会休息一会儿。

    长途跋涉后,他们终于到达了景区,出了停车场没多远,便有观光车可以将旅客载到古格王朝遗址下方的山脚下。

    梁浠彤仰头望去,整座遗址依山而建,上面留有大大小小的洞穴,据说那些都是千年前百姓们的住所。

    穿过检票口,几位景区工作人员正在等候,不时询问来往游客是否需要讲解。

    她扭头看向身侧的男人,正准备开口,却听到他低嗯一声,随即走到工作人员面前,支付了讲解的费用。

    梁浠彤眉眼弯起,不得不说,他真是愈发的懂她了,仅仅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她的意思。

    整座古格王朝遗址,最为精华的部分就是“三大殿”,也是工作人员着重讲解的地方,里面有众多雕塑以及精美的古格壁画。

    像这样的地方,普通人对它的认知少之又少,若是无人讲解,单凭自己是看不出什么名堂的。

    逛完三大殿,他们开始自由活动。

    “阿宋,”梁浠彤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询问: “我们要不要去山顶看看?”

    陆聿珩颔首应声,这点小要求,他自然不会拒绝。

    高原地区紫外线强烈,加上这里荒无人烟,视线可及范围,皆是黄土与飞沙。

    梁浠彤墨镜帽子一个不落,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又在脸上补了些防晒,力求做到完美。

    给自己涂完,她扭头看向身侧的男人,眼珠一转,心里有了主意。

    她拿着防晒,在他面前轻轻晃了晃,弯起眉眼: “你要不要涂防晒?”

    “不用麻烦。”

    陆聿珩很少会涂这些东西,男人与女人不一样,他向来不太在意形象,皮肤是黑是白,对于他来说并无差别,所以也就没有当回事。

    梁浠彤猜到他心中所想,虽然懒得劝说,但是并没有放弃。

    她径直拧开防晒霜,挤了些到自己的手上,随后踮起脚尖,另一只手勾住他的脖颈,将他的身体向下拉。

    “不行,强紫外线是会把人晒伤的,皮肤发红,发干,甚至脱一层皮,不是黑不黑的问题。”她直接上手将防晒涂到他的脸上,一边替他慢慢延展开来,一边有些娇气地嘟囔: “长那么高干嘛,好累,还得踮起脚,你低一点嘛!”

    陆聿珩好脾气地弯下腰,配合地闭上眼睛,任由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在他的脸上流连。

    “这就对了,如此好看的脸,怎么能晒伤?”梁浠彤察觉到他态度的软化,笑意盈盈的用双手捧起他的脸, “我会舍不得的。”

    话音刚落,陆聿珩蓦地睁开双眼,与她的视线交叠在一起。

    梁浠彤猝不及防的撞进他漆黑深邃的眸子中,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放在他脸上的指尖微微蜷缩,仿佛连空气都在这一刻停滞。

    陆聿珩见她发呆,轻轻唤了她一声: “阿榛?”

    明明他的语调和平时无二,都是再平静不过,可偏偏她觉得,她的名字在他的口中显得格外缱绻。

    “涂完了?”他薄唇轻抿,嗓音低沉: “我能直起身吗?”

    梁浠彤回过神,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只要她再微微踮脚,就可以亲到他的唇。

    她心思微动,有些怀念它柔软的触感,可是想起上次装醉偷亲他所带来后果,颇为遗憾地松开了手,说: “涂完了,咱们走吧!”

    沿着石阶小路向上走,穿过隧道,一路攀登,终于抵达了顶峰。

    “爬这里,”她气喘吁吁,平复着运动后加速的心跳, “比布达拉宫还要累!”

    陆聿珩伸出手,轻抚着后背,帮她顺气,而后问: “要氧气吗?”

    “不用了,”梁浠彤摇了摇头,感叹道: “我觉得,经过这些天,我已经逐渐适应了高海拔,实在是这里太高了,就算是低海拔地区,恐怕也要喘一喘。”

    “是你身体太弱,”他轻描淡写, “应该多运动。”

    不钟意的话,她只当听不见。

    梁浠彤俯瞰整座遗址,忍不住感慨: “不愧是离天空最近的王国,站在这里向下看,就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不过”她话锋一转,低眸敛目: “一千三百多年前,曾经恢宏盛大的王朝,如今只剩下了断壁残垣,也蛮令人唏嘘的。”

    陆聿珩定定地看了她一瞬,总觉得她的话里,有一种不属于她年纪的沧桑感。

    下一秒,她恢复如常,语调轻快: “走吧,咱们下山吧!”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

    脚下的石阶小路崎岖不平,上面又满是浮沙,一不小心就会跌倒在地。

    梁浠彤看到不远处的游客踉跄了几步,走得更加小心翼翼,不忘跟身侧的男人道: “阿宋,你要小心哦,免得——”

    话还没说话,她就惊呼一声, “啊——”

    她脚下一滑,颇为狼狈的挽住他的胳膊,在他的帮助下才勉强站稳。

    陆聿珩睨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道: “谢谢你的好意,但也不至于以身示范提醒我路滑。”

    他故意的,故意羞她。

    梁浠彤双目瞪圆,刚想反驳,余光看到前方有位爸爸抱起了自己的孩子,眸光一转,有了“报复”他的主意。

    “阿宋——”她微微仰着头,搂住他的胳膊撒娇: “我脚腕好痛,应该是扭到了。”

    陆聿珩眼眸微动,看她要说出什么幺蛾子。

    梁浠彤对着他的视线,迎难而上: “你抱我走好不好?”

    陆聿珩知道她要使坏,但没想到她会让他抱。

    他本不想理会,向前走了两步,原以为她会跟上,没想到,她停在原地不动。

    陆聿珩回头,无奈地问: “你多大了?”

    梁浠彤见他回头,佯装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眨眨眼,得寸进尺回答: “我今年二十二岁。”

    梁浠彤耍无赖惯了,陆聿珩好似也已经习惯。

    见她如此,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缓缓吐出两个字: “麻烦。”

    梁浠彤轻哼一声,刚想说: “不抱算——”

    正准备抬脚往前走,但没想到,陆聿珩的身影忽然压近。

    随即,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腰突然多了双手,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朝着石阶向下走去。

    “啊——”

    梁浠彤被他的突然举动吓了一跳,双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生怕被他失手摔下去。

    她本来只想逗逗他,没有真的想要他抱,毕竟一个人走都很累,何况再抱着个人。但意外的是,他竟然会当真,赶忙又说: “你快放我下来。”

    “别乱动,”陆聿珩声音低沉,隐隐带着几分哑意,波澜不惊的补充说: “等下摔了,谁负责?”

    “你负责啊!”梁浠彤说完,见他无动于衷,旋即又轻哼一声,给自己找补道: “反正不是我。”

    陆聿珩见她自言自语,嘴角微扬,转瞬即逝。

    梁浠彤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原本悬着的心,跟着他不紧不慢的沉稳步伐,而慢慢落地。

    她原以为,他会走一段路就将她放下来,没想到竟一直走到了山底的平地。

    “阿宋,你真是男友力max!”

    她双眸发亮,发自内心的赞叹: “武力值高强,体力也不错。”

    陆聿珩轻瞥一眼,淡定自若道: “你又没多重。”

    梁浠彤站在原地,看着他淡定向前走的背影,终于确定,他变得与之前不一样了。

    从古格王朝遗址出来,两人看到停车场的移动咖啡店营业了。

    她眼前一亮,转过头对身侧的男人说: “为了感谢你,请你喝咖啡。”

    说完,她快步朝着咖啡店的方向走去,见他仍旧慢吞吞的,心急地催促: “走呀,愣着做什么?”

    陆聿珩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问: “脚腕不疼了?”

    “是呀!”梁浠彤连伪装都省了,笑眯眯地回答: “只要被你抱一抱,就痊愈啦!”

    陆聿珩从喉中溢出一丝轻笑, “胡闹。”

    咖啡店的椅子旁,竖着一块在网络很火的路牌,上面写着“我在西藏很想你”。

    等待咖啡的空挡,梁浠彤拉着他坐过去,提议: “我给你拍张照吧,你可以发给爷爷。”

    陆聿珩没有拒绝,看着镜头,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梁浠彤被他的笑容晃了下神,赶忙用自己的手机记录下了这个画面。

    “我拍的真不错,”她一边欣赏,一边发到他的微信上, “当然啦,也有模特的功劳。”

    陆聿珩拿出手机,目光却一顿。

    照片里的男人,素日锋锐的眉眼此刻早已不见,连他自己都认不清,现在这么温柔的人,居然会是他。

    他没有发给爷爷,只是长按照片,保存了下来。

    咖啡很快被端上来,味道竟出奇的不错。

    他们坐在椅子上,喝着咖啡,吃着提前准备好的三明治,欣赏着古格王朝的落日。

    太阳西下,天空被染上了一层赤红色,余晖透过云层,在如今残破不堪,被风沙和岁月抚平棱角的古老建筑上,投下了长长的斜影。

    这一刻,亘古不变的夕阳,仿佛成为了岁月的见证者。

    等天色完全黑下来,他们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附近找了个绝佳的摄影点位,拍摄古格王朝的星空。

    漫天繁星闪烁,仿佛是无数宝石散落在黑夜的绸幕上。无论是纳木错,阿里暗夜公园,还是今晚的古格王朝遗址,西藏的星空,总是美的各有千秋。

    梁浠彤见他长腿交叠,闲适的坐在椅子上,主动提议: “我们来自拍吧。”

    陆聿珩目光从天空,回到她充满生机的面容上,静静地看着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而她本也没指望得到他的回答,而是调整好相机的参数,连带着脚架将镜头对准两人。

    随后,她将自己的椅子搬到他身边,与他并排而坐。

    她扭过头去看他,旋即莞尔, “一会儿我倒数三个数,你要记得笑一笑哦!”

    梁浠彤的目光,聚焦在他的脸上,纤长的睫毛如蝶翼般微颤,手里紧紧握着无线快门遥控器。

    “三,二,一——”

    她的心跳随着倒数的数字而砰砰作响,在按下快门的同时,伸过头亲到了他的脸颊上。

    ————————

    阿榛:抱着我走了二十多分钟,体力真不错!

    陆哥:其实…还可以更久-

    陆哥今天又学到了!诸位评委能打多少分?

    PS:明天大概也会晚点更新,不出意外就是二合一加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陆聿珩一怔,浑身像是被电流穿过一般。

    他惊讶地转过头,没想到她会做出如此的举动,刚想要抓住她,却扑了个空。

    梁浠彤趁他没有反应过来之际,站起身就拿着相机就往旁边走,看见他伸出一半的手,更加庆幸自己动作快。

    “你放心,照片我是不会删的,”她眉眼弯弯,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 “我要拿回去好好欣赏。”

    陆聿珩坐在原地,泰然自若地看着她笑闹。

    梁浠彤见他没动,放心地查看起了相机,照片中的她,动作亲昵的吻着他的脸颊,而他嘴角微微上扬,惯常冷淡的眸子中,多了一丝温柔。

    “发给我一份。”

    低沉的嗓音贴着她的耳朵灌入,许是她看的太过入迷,竟没听到他的脚步声。

    梁浠彤抬眼,撞进他平静的视线,狐疑地问: “你要照片做什么?”

    “有我的肖像,”他睨了她一眼,淡声回答: “还不能要?”

    “行,”既然没有让她删,才不管他要照片做什么,痛快地答应: “等回去我导到手机里,再发你。”

    凌晨三点,梁浠彤终于拍到了满意的照片。

    不过略为遗憾的是,大家都说在阿里很容易见到流星,可是她拍这么久,却一颗都没有见到。

    结束时,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收拾设备。

    “我们一会儿去札达县休息吗?”她将最后的镜头装进包中,看到他毫不费力地拎起设备,放进车内,又问: “我好困呀,过去需要多久?”

    陆聿珩看了眼哈欠连天的女人,将设备放好后,顺手替她打开了车门。

    待她坐进去,才从前方绕回到驾驶位。

    “对,”他看了眼导航,说: “过去大概二十多分钟,实在太困你就眯一会儿。”

    陆聿珩说着,便一脚油门,沿着巴扎公路行驶。

    听到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向右侧看了一眼,只见她靠在椅背上,睡得毫无防备。

    短短二十分钟,很快就到了终点。

    陆聿珩停下车子,仔细端详起了她。她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如同两把小扇子,在眼睑处留下两小片淡淡的阴影。

    没了平时的狡黠灵动,却多了一丝温婉端庄。

    许是安全带束缚了她的动作,又许是脖子有些僵硬,她不自在地动了动,随后蹙起了眉头。

    “阿榛,”他低低唤了声她的名字,见她没有反应,又轻轻推了下她: “醒醒,我们到了。”

    见她哼唧了两声,没有睁开眼睛,不禁哑然失笑。

    看似乖巧的小姑娘,胆子却大的不得了,一而再,再而三,换着花样的占他便宜。

    想到这里,他起了捉弄的心思,伸手轻轻捏住她的鼻子。

    梁浠彤仿佛刚刚溺水上岸的人,微微张开嘴,大口的呼吸着氧气,慢慢睁开眼睛。

    见到他使坏的手,她没好气地拍开,目光不善: “你干嘛啦,想要谋杀吗?”

    陆聿珩轻挑眉梢,淡声回答: “叫你起床。”

    “才不是!”梁浠彤立马反驳,目光哀怨,小声嘟囔: “你明明就是报复我偷亲你的事。”

    陆聿珩不置可否,随即反问: “你也知道,不该偷亲?”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继续说: “我上次说过什么,你不记得了?”

    梁浠彤暗自腹诽,他说过那么多拒绝她的话,她哪里记得是什么?

    “少模糊重点!”她双手掐腰,说得理直气壮: “明明是你扰我清梦,还故意捏我鼻子。”

    “我倒是可以不用叫醒你,直接把你抱进酒店,但是——”陆聿珩一派闲适,慢条斯理道: “翻你的证件办入住吗?”

    梁浠彤被他说的哑口无言,这段时间他们已经形成了默契,无论是酒店办理入住,亦或是沿途检查边防证,他们从未越雷池一步。

    “哼,就你有理!”

    她愤懑地瞪了他一眼,下车后使劲关上车门,借此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

    陆聿珩敛目,掩住了眸底的笑意。

    办理完入住,两人拿着简单的行李走进房间。

    梁浠彤像是河豚一般气鼓鼓的,不肯多给他一个眼神,直到躺在床上,两人中间仍然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

    翌日。

    午后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室内,投射在地板上,形成了斑驳的光影。

    洁白的床铺上,两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梁浠彤从睡梦中醒来,盯着他的睡颜看了半响,昨夜的郁气已经完全消散。

    怪不得大家都说,找男朋友一定要找帅的,就算是偶尔生气,看到他那张脸,气也消了大半。

    她抬起手,想要去摸他的脸,没想到她一动,他就跟着皱起了眉头,似乎即将醒来。

    她立马闭上了眼睛,努力平稳呼吸,佯装睡着的模样。

    怀中微弱的动作,唤醒了陆聿珩沉睡的意识,他缓缓地睁开眼睛,逐渐适应着那一缕阳光,目光落在女人柔软的发丝和清澈的睡颜上。

    抬腕,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

    这几日因为陪着她拍星星,令他原本规律的作息,变得愈发紊乱。

    他垂眸,看向怀里的罪魁祸首,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

    梁浠彤感受到他的动作,顿时浑身一僵。

    没想到,他不仅没有推开她,反而用炽热的目光注视着她,还动作温柔的将她的碎发别到耳后。

    她有些不自在,眼眸动了一下,睫毛也跟着颤了颤。

    她的耳边响起一道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语气仍是淡淡的, “不装睡了?”

    “早呀,阿宋。”梁浠彤睁开眼睛,微微扬起头,露出一丝笑容: “我们今天去哪里啊?”

    陆聿珩看着她明媚的笑脸,喉结微动,声线也更哑: “你一定,要在我怀里聊天吗?”

    梁浠彤回过神,感受到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掌心温度越来越高,讪笑两声退出了他的怀抱。

    “那什么,晚上睡迷糊了,不好意思。”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迅速从床上爬起来, “我先去洗漱。”

    说完,便一溜烟跑个没影。

    他们还身处高海拔的阿里地区,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还是不要撩的太过火为妙。

    两人收拾完东西,又在酒店附近吃了点早午饭,重新回到车上,按照计划前往塔钦。

    说起这个名字,大家可能会比较陌生,但是提起它附近的一座神山,想必很多人都会听说过,那便是冈仁波齐。

    从札达县到塔钦的距离不算远,只有二百三十多公里,但是因为道路难行,差不多要行驶五个小时。

    果然,这一路蜿蜒曲折,两边不是雪山,就是红色的丹霞地貌。

    天微微擦黑的时候,他们总算达到了冈仁波齐观景酒店的停车场。

    梁浠彤趁着他停车的功夫,率先一步朝着酒店内走去, “我先去问问,还有没有房。”

    前台小姐彬彬有礼,将酒店的房型向她介绍, “我们这里共有三种房型,一种是经济太空舱,一种是观景大床房,一种是观景标间,请问需要哪种呢?”

    她眸光一闪,回答: “大床房吧!”

    刚走过来的陆聿珩,脚步一顿,淡淡的睨了她一眼,说: “双床房。”

    “行吧,”梁浠彤有些不情不愿,嘟着嘴道: “双床就双床。”

    先后办理完入住,两人拿着房卡朝着电梯走去,路过大厅时,看到一棵景观树旁,立了块牌子,上面写着: “转山需谨慎,每年都有人回不来,请记好救援电话。”

    “阿宋,”她看向身侧的男人,没头没尾地问了句: “你说,真的有很多人回不来吗?”

    陆聿珩瞥了眼牌子,想到曾经看过的新闻,微微颔首: “对。”

    梁浠彤若有所思,没有再开口说话,跟着他默默回到房间。

    等陆聿珩去洗澡时,她拿出手机,点开whatsapp,给闺蜜陈沛琪发去了一条信息。

    几乎是一瞬间,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babe,你不要想不开啊,好端端的,转什么山啊?”她语调有些着急,又说: “我之前看过《冈仁波齐》的电影,那里环境好恶劣,听说每年都会有人在转山过程中殒命。”

    梁浠彤沉默了一瞬,站起身,走到窗前。

    借着朦胧月色,她隐隐看到一个轮廓,那是无数朝圣者心中的神祇,冈仁波齐。

    “我想试试,”梁浠彤兀地开口,语气坚定: “不留遗憾。”

    浴室门被打开,她转头看了一眼,见他穿着家居服,一边擦头发一边走,旋即收回视线。

    电话那边的陈沛琪同样沉默了一会儿,她了解梁浠彤的性格,决定的事很少有人能够动摇,但还是不死心地劝说: “可是,生命安全最重要啊!”

    她稍作停顿,脑子飞速转动,又说: “那附近有车吗?要不你坐车在周边转一转?”

    室内一片寂静,陈沛琪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好,”她应了一句,模棱两可地说: “我再考虑下。”

    两人又聊了几句,她便借口休息,挂断了电话。

    不知何时,陆聿珩也站到了窗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远处的神山。

    “想做就做,”他将视线放到她的侧脸上,语气虽然淡,可格外令人有安全感: “至少,我会将你平安带回来。”

    梁浠彤鼻头有些发酸,忽然有些感动,为了他的这句话。

    她一下子扑到他的怀中,将头靠在他的左侧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语气闷闷道: “阿宋,你真的很好。”

    又是好人卡。

    陆聿珩有些无奈,正准备轻轻拍拍她的背,就见她退出他的怀抱。

    “我去看看攻略,”她眸光发亮,难掩兴奋地说: “明天我们去准备转山所需要的装备。”

    陆聿珩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怀抱,心中闪过一丝遗憾。

    第二天,两人按照查好的攻略,在附近买了登山杖,速干衣等必备物品,又将各种药品也放在包中装好,把随身制氧机充满电,还装了几瓶便携氧气。

    因为梁浠彤想要沿途拍照,他们便索性请了两位背夫,一位帮忙背着她的相机等设备,一位帮忙背他们的私人物品。

    最后,陆聿珩计划将步行56公里的转山之旅,分为三日完成。

    他们不缺钱,又不赶时间,所以一切以身体,安全着想。

    做好了万全准备,他们正式从塔钦出发。

    刚开始的路程平坦,来往的朝圣者与游客众多,一路走了近两个小时,到达了经幡广场,短暂休整过后,朝着下一个补给点走去。

    “传说,朝圣者围着冈仁波齐转一圈,即可洗尽一生罪孽,而转山十圈,则可在五百轮回中,免下地狱之苦,转山一百零八圈,可在今生成佛。①”

    她微微仰起头,看向身侧的男人, “阿宋,你相信吗?”

    陆聿珩瞥了她一眼,微微俯身,低声道: “若是按你所说,背夫们岂不是人人成佛?”

    梁浠彤扑哧一笑,陪她转山,真是难为他了。

    她还记得,他们在拉萨的大昭寺时,他曾说过,他不信佛。

    瞧见他腕间的佛珠,她又问了当日的问题, “既然不信佛,那你为什么戴着佛珠?”

    这一次,陆聿珩仍旧沉默。

    就在梁浠彤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听到他说: “你会有机会知道的。”

    梁浠彤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追问。

    第一日的转山行程,在哲日普寺停止,今晚,他们会借住于此。

    哲日普寺又叫止热寺或芝热寺,由主巴噶举派大师古仓巴创建,在这里,能够欣赏到冈仁波齐峰的北壁,若是天气好,清晨时分,还能看到日照金山。

    夜晚,梁浠彤躺在睡袋中,歪着脑袋问: “你说,明天早上,我们能看到日照金山吗?”

    “快睡吧,”陆聿珩不愿做无意义的猜测,淡声回答: “明天就知道了。”

    梁浠彤瘪了瘪嘴,默默吐槽他的无趣,而后在期待中进入了梦乡。

    闹钟按时响起。

    睡得并不踏实的梁浠彤早早起身,拉着陆聿珩一起,在外面等待着日照金山的出现。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在冈仁波齐的山巅上,整座山峰仿佛被一层金色的光辉所笼罩。它的轮廓清晰可见,流畅的线条如同雕琢而成的金色巨龙,屹立在高原之上。

    随着阳光逐渐升起,金色的光芒越来越明亮,将冈仁波齐映衬得格外庄严肃穆。

    梁浠彤激动地拍下照片,转过头,看向身侧的男人: “你还记得吗?在火车上,我们也看到了日照金山。”

    “都说看到日照金山,会幸运一整年,”她稍作停顿,唇角弯起,露出颊边的酒窝: “今天,我们一起分享这份幸运。”

    陆聿珩的眸中溢出淡淡笑容,轻轻颔首,应了一句: “好。”

    吃过早饭,两人再次出发,前往今晚的目的地,仲哲普寺附近帐篷营地。

    这是转山时最难走的一段路,海拔跨度较大,人烟也相对稀少。

    梁浠彤一边拿着登山棍,一边吸氧,身边的陆聿珩,体力虽然没什么问题,但还是产生了轻微的高反。

    他们互相搀扶着向前走,翻越海拔5630米的卓玛拉垭口时,遇到来转山的藏族一家人。

    藏族大叔搀扶着自己七八十岁的老母亲,大婶则牵着走起路来踉踉跄跄的小朋友,他们三步一叩,虔诚朝圣,丝毫不敢懈怠。

    这一刻,梁浠彤好像隐约明白了,什么是信仰的力量。

    夜晚,他们住在仲哲普寺附近的酒店,设施简陋,也不是全天提供电与热水,但还是令他们感到惊喜。

    梁浠彤在这里,拍下了冈仁波齐的星空。

    星星们仿佛是来自宇宙的使者,安静而神秘地在天空中闪烁,为这片圣地增添了别样的神秘。

    第三日的行程变得好走许多,路程也只剩了12公里左右,脚步随之变得轻快起来,走走停停,终于回到了塔钦。

    历时三天,转山之旅终于完成。

    其实,转山没有解决掉什么问题,可是这一路,她完成了自我的超越,远远比洗涤灵魂来的更为重要。

    “阿宋,从前的罪孽,我们都清洗干净了,”她凝视着走过的路,感慨说: “愿未来,我们都能在前行的路上,遇到更好的自己。②”

    她的话,带着一丝心灵鸡汤的意味,却让他的心头,猛然一颤。

    陆聿珩低下头,摸了摸自己腕间的佛珠。

    回到酒店后,两人又在塔钦休息了一日,才踏上了前往定日县的旅程。

    从冈仁波齐到定日县路途遥远,一共需要十三个多小时,在梁浠彤的强烈建议下,他们轮流开车,到达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珠峰大本营不能自己开车上去,需要坐景区的环保车,所以两人只能在县城的酒店暂住一晚,第二天再去。

    “我们还是轻装简行,”梁浠彤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说: “我查过攻略了,上面可以租各种东西,免得来回背着包,好重的。”

    陆聿珩低嗯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将她的睡袋也拿上了。

    她握住他的胳膊,出言制止: “上面可以租睡袋,不用这么麻烦。”

    “你确定?”陆聿珩睨了她一眼, “上面的睡袋,不知道被多少人用过。”

    言外之意,以她去住酒店都要自己换一次性床单的洁癖来说,能适应那样的睡袋才怪。

    “好吧,”梁浠彤松开了手,眼眸一转,又问: “阿宋,你现在越来越关心我了——”

    “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陆聿珩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眸,不答反问: “那你呢?喜欢我吗?”

    梁浠彤显然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还以为他会害羞,亦或是淡淡的语调,让她别闹。

    “喜欢呀!”她很快反应过来,语调漫不经心,似随口一说,又问: “还有什么是需要拿的?”

    陆聿珩看到她转移话题的模样,轻嗤一声,没有再说话。

    按照计划,他们在午后乘车前往珠峰大本营。

    说是大本营,但其实离真正的珠峰还有很远的距离,白天的这里,与普通的景点并无区别,只有众人轮番在写着“海拔8848.86米”的纪念碑前打卡拍照。

    可到了夜晚,这里就变成了另一番景象。

    灯火通明的帐篷里,不时传来年轻人们合唱的声音,一会儿是朴树,一会儿是许巍。纵然网络上时常会报道,有游客在这里唱歌,蹦迪而被救护车拉走的新闻,可依旧无法阻挡大家的热情。

    梁浠彤与陆聿珩没有参与其中,而是走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

    他们并排而坐,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梁浠彤却突然从羽绒服的大口袋中,掏出两罐啤酒,献宝似地说: “看,我也买了酒!

    陆聿珩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藏进口袋的,他接过来,扯开拉环。

    她勾起嘴角,语调欢快: “干杯,敬最美的星空,最高的峰。”

    陆聿珩配合地与她碰杯,两人一边看着星星,一边喝着啤酒。

    酒到微醺,她扭过头看向身边一言不发的男人。

    皎洁的月色下,他的侧脸映着淡淡的银光,轮廓英隽,仰头喝下啤酒时,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而轻轻滚动。

    她突然唤了一句他的名字: “阿宋。”

    他转过头,看到她眼神迷离,颊边染上了两抹绯红,微微嘟起的唇,如可口的樱桃,邀人采撷。

    梁浠彤注视着他的双眸,深陷其中,鬼使神差地闭上了眼睛,贴上了他有些冰凉的唇。

    柔软,带着丝丝麦芽的甜味,她满足地轻叹一声,正要离开,却被他按住后脑勺。

    陆聿珩的眸底墨色暗涌,仿佛比今晚的夜色还要深,嗓音带着些许沙哑: “我说过,再有下次,饶不了你。”

    梁浠彤一怔,睁开眼,对上他炽热灼人的视线。

    下一秒,他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

    他挑起她的下颌,强势撬开她的唇齿,反复掠夺她口中的甜美,似乎要将她拆骨入腹一般。

    ————————

    bb们,元宵节快乐!

    二合一章来了,陆哥终于崛起了!

    明天下午更新,几点写完几点更(大概晚上九点,如果晚了不要骂我呜呜呜)-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梁浠彤被迫承受着他的吻,不知是因为海拔高而缺氧,还是因为源自酒精的侵袭,她的神志渐渐模糊,只有哀哀戚戚的讨饶声溢出唇边,但是又很快被他吞入口中。

    她的脑海中仅剩了一个念头。

    珠峰大本营海拔5200米,许多游客都会因为高海拔而感到缺氧,甚至晕倒,她还不会成为第一个因为接吻缺氧,而晕过去的游客吧?

    一吻作罢,他终于放开了对她的桎梏。

    梁浠彤只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她微微张着嘴,犹如一条在岸边搁浅的鱼,捂着加速跳动的心脏,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平复了好一会儿,她终于抬起头,面色潮红,眸光潋滟,唇瓣嫣红,满脸控诉地瞪着他: “你怎么能吻我?

    陆聿珩的目光愈发幽暗,注视着她的面庞,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方才吻过的地方,意有所指道: “原因,我已经回答过你了。”

    言外之意,是她先招惹他的。

    “阿宋,”她眸中闪过一丝慌张,总觉得他的行为过于暧昧,眼神过于危险,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磕磕绊绊地说: “你,你该不会——”

    吻我二字没说出来,因为他已经用行动证明。

    下一秒,再次低头擒住了她的唇,好像怎么也要不够一般,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将她未尽的话语,尽数吞没在唇齿之中。

    放在腰间的大手逐渐向上,在她的蝴蝶骨上流连忘返。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明明他的掌心与她的身体,中间隔了厚厚的羽绒服,可她还是能够清晰得感知到他的炙热。

    每一根神经都被点燃,犹如火焰般蔓延,只剩下燃烧的渴望,让她无法抗拒,只能放任他欲予欲求,占据她的每一寸领域。

    “啊——快看,流星!”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整个珠峰大本营都因为这句话而变得沸腾,不远处帐篷里的游客,纷纷走出来仰望星空。

    梁浠彤自然也听到了,她一直想要看流星,从纳木错到阿里暗夜公园,再到古格王朝遗址,明明各种攻略都说可以看到流星,可是她偏偏一颗都没有看到。

    她使劲浑身力气,努力将他推开,喘息着仰起头。

    繁星点亮了黑暗的苍穹,每一颗星星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它们或如熠熠璀璨的钻石,或如微光黯淡的火焰。虽然美,但是哪里还有流星的踪影?

    梁浠彤又不死心地等待了半响,才终于放弃,她低下头,埋怨起了身边的男人: “都怪你,我都没见到流星!”

    她眼睛里蓄满了水汽,嗓音又娇又软,犹如小猫,在他的心头抓了下。

    不疼,但是有些痒。

    陆聿珩伸手将她揽到怀里,趴在她的颈窝上,从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梁浠彤回过神来,后知后觉,他们接吻了,还不止一次。她该不会是醉了吧?不然怎么会被他吻的喘不过气来?

    “你是不是一直在装纯情?”她狐疑地看向他, “之前被我亲一下还会耳朵红,怎么突然变得吻技纯熟?”

    “我的学习能力向来强,会举一反三,况且——”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淡声说: “男人在某些方面,总是无师自通。”

    梁浠彤不自觉地吞咽,总觉得他的眼神沉得可怕,就先姑且相信他,毕竟先前的害羞也不像是装的。

    只是她不甘心这样认输,眸光一转,有了主意。

    “阿宋,”她微微扬起头,扯了扯他的袖子,娇滴滴地说: “我的腿好痛,你帮我揉揉吧!”

    “腿痛?”陆聿珩轻挑眉梢,毫不留情地拆穿她: “我们今天,没走多少路。”

    “不是今天呀,是因为转山走那几天痛的,”说着,她得寸进尺的将腿,横着伸到了他的腿上, “帮我揉揉嘛!”

    他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说: “距离转山,已经过去了两天。”

    “你不知道吗,一般爬山或是走了太久的路,当天腿是没什么感觉的,到了第二天,第三天才会开始胀痛。”梁浠彤杏眼圆瞪,理直气壮道: “况且,我昨日又开了那么久的车。”

    陆聿珩瞥了她一眼,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你干嘛!”她吓了一跳,连忙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该不会是想把我丢下山吧?”

    “你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他哑然失笑,耐着性子解释: “不是要揉腿?回帐篷里再揉。”

    说着,就抱着她朝着帐篷的方向走去。

    许是因为出来看流星,外面的人多了起来,乍然瞧见长相俊朗的男人,以公主抱的姿势,将女人一路抱回来,自然引起了大家的关注,更有人吹起了口哨。

    梁浠彤听到声音,将自己的脸深深的埋进他的怀里,一副掩耳盗铃的模样。

    陆聿珩垂眸,明知故问: “做什么?”

    见她不说话,他又朝着人多的地方走了几步,暗自观察着她的反应。

    “呦,小情侣别光抱着,亲一个啊!”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周围的起哄声更甚,纷纷善意地笑了起来,连离着稍远些的游客,都看戏似的往这边凑。

    “啊——快走!”她声音闷闷的,虽是责怪的话,听起来却有些像撒娇: “好丢人啊!都是你非得抱着我,惹得人围观。”

    “反正没人认识我们,”陆聿珩故意拉缓语调,一字一句道: “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说话间,两人已经回到了帐篷内。

    他们租的帐篷不大,里面放了两张一米二宽的简易木板床,大本营的住宿环境并不好,若不是梁浠彤想要拍星空,他们不会在山上留宿的。

    陆聿珩将她放到了其中的一张床上,按了按她的小腿,询问: “哪里痛?”

    “对对对,”她指了指他按的地方, “就是这里痛。”

    他的大手握住她纤细的小腿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下,立刻听到她带着一丝哭腔的声音: “疼,疼,你轻点——”

    “我都没用力气,”他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手上的力道放轻几分, “这样呢?”

    “可就是疼嘛,”梁浠彤委屈地瘪了瘪嘴,眼里积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我看你就是蓄意报复。”

    “虽然我亲了你一下,可是你也回亲我了,”她指着自己的唇,娇嗔道: “你看,都被你亲肿了!”

    说着,她身体前倾,微微仰着头,凑过来给他看。

    梁浠彤巴掌大的小脸微红,粉嫩的唇微微有些红肿,配上那双湿漉漉的眼眸,显得十分诱人。

    陆聿珩喉结咽动,从喉中溢出一声轻笑,顺势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蜻蜓点水般,没有多做停留。

    梁浠彤捂住嘴,瞪大眼睛: “你干嘛又亲我!”

    “谁让你招惹我?”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我哪有!”梁浠彤瞪大眼睛,睫毛轻颤,样子有些可爱: “你胡说!”

    陆聿珩挑了挑眉头, “你刚刚不就是?”

    梁浠彤想起她刚才仰着头,指着自己嘴巴的动作,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也算招惹?”

    “不然呢?”他薄唇微启,语调散漫: “你招惹我,我亲你,有来有往,我们扯平了。”

    “哪里扯平了?!”梁浠彤蓦地提高音量,捏着手指算给他听: “我满打满算亲了你两次,可是你都亲了我三次了!”

    “哦?”他眉头微蹙,装作有些苦恼的样子,提议: “那让你亲回来?”

    “呵——”她险些被他的话气笑了,伸脚踹了下他的小腹,催促: “不是要揉腿?还不快点。”

    陆聿珩抓住她的脚,不让她乱动,旋即帮她揉起了小腿。

    “疼也忍着点,”听到她的抽气声,他好脾气地解释: “要把僵硬的肌肉揉开,腿就不会再疼了。”

    “疼,轻点,轻点。”

    “嗯——”

    “可以再重一点嘛,好舒服。”

    原本梁浠彤只是想为难他,没想到他像是学过推拿一般,手法娴熟,竟是真的有效,能够减轻几分她的酸痛。

    她也渐渐适应了他的力道,餍足地闭上了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想要他的力道再重上几分。

    陆聿珩手上的动作一顿,她的声音实在太过于惹人遐思,让他根本揉不下去了。

    梁浠彤缓缓睁开眼睛,露出疑惑的表情,问: “怎么停了?你累了?”

    陆聿珩细细打量着她脸上的表情,见她眸子中一片清明,毫无伪装的痕迹,不像是故意发出那种暧昧的声音,便自嘲地笑笑。

    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就这样被她轻易的打败了。

    陆聿珩欲言又止,脑中飞快的想着措辞,应该怎么劝说她别再发出声音,就见她将腿收了回去。

    “算了,不揉就不揉,我觉得好得差不多了。”梁浠彤坐起身,指着旁边的黑色背包, “阿宋,我们去拍星星吧,看看还能不能拍到流星了。”

    他轻轻颔首,心里不自觉地松口气。

    珠峰大本营昼夜温差高,还有阵阵冷风,因此两人穿戴整齐,又戴上了帽子,才一起走出帐篷。

    他们找了个远离人群,没有灯光的地方,架好拍摄设备。

    梁浠彤对ZWO ASI2600MM Pro进行调试时,透过屏幕,发现了令她无比惊喜的一幕。

    “阿宋!”她大叫一声,满脸兴奋的朝着他招手,指着天文摄影机说: “你看,是粉红色的心形星云!”

    陆聿珩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深空中漂浮着一朵粉红色的心形星云,宛如一颗宇宙之心,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梁浠彤按下快门,成功拍摄到了这张照片。

    “这是银河系英仙臂上的发射星云,距离地球大约7500光年, ①”她抬眸,对上了他的视线, “我们见到了7500年前的画面!”

    今晚收获颇丰,结束后,两人再次回到帐篷。

    许是因为夜已深,四周的歌声少了很多,但仍然听得到大家说话的声音。

    梁浠彤乖巧的躺在床上的睡袋里,看着另一张床上的男人,搓了搓手,半真半假道: “好冷,想要抱抱!”

    陆聿珩睨了她一眼,坐起身,一言不发地朝着帐篷外走去。

    她彻底傻眼,急忙问: “你干嘛去?”

    只是没有人回答她。

    这个阴晴不定的臭男人,不过是想用他取个暖,上次在改则县时,他只是出声拒绝,怎么这一次扭头就走?亏他今天还吻了自己!

    梁浠彤正暗自腹诽,忽然见他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双人睡袋。

    “你怎么又去租了个睡袋?”她有些奇怪,旋即恍然大悟,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你该不会,要给我套两个睡袋吧?”

    他瞥了她一眼,语气淡然,好像一切都理所应当: “你不是说冷?”

    陆聿珩将睡袋放在自己的床上铺好,弯下腰,将躺在睡袋里面的女人抱到了他的床上,关掉帐篷里的灯,躺到了她的身侧,拉上了双人睡袋。

    梁浠彤没想到他会这样做,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一米二宽度的床,睡两个成年人略微有些拥挤,他侧身抱过裹着她的睡袋,刚刚好可以容纳。

    帐篷内只有微弱的光芒,她的鼻尖充斥着他身上的味道,看到他闭上了眼睛,便起了捉弄的心思。

    她从睡袋中伸出一只手,摸索着到了他的眉骨,拨弄了下他浓密的睫毛,沿着高挺的鼻梁,薄唇,一路向下,最后落到他的喉结上。

    似好玩一般,一下下地戳。

    陆聿珩突然睁开眼,按住她作乱的小手。

    “不想睡?”低沉的嗓音染上些许情。欲,隐隐带着一丝警告: “我们也可以做点别的事。”

    ————————

    啊啊啊差点赶不上九点!

    这几天有点忙,所以更新时间延后了,过几天会调整回去!

    明天晚上9点/10点更新,希望我能早点写完!

    让我们一起恭喜陆哥,今天又崛起了!-

    ①:心脏星云百度百科-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梁浠彤满眼惊惶,立马收回手,义正词严地说: “睡的,要睡。”

    “哎呀,突然好困啊,”她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 “我睡了,晚安。”

    她心中有些忐忑,这样说应该就可以了吧?他不至于兽性大发,在这种地方对她做出什么事吧?

    陆聿珩见她虽然闭上了眼睛,但是眼珠仍在里面动来动去,隐约猜出了几分她的想法,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先不说帐篷环境差又不隔音,单说这5200米的海拔,他又能对她做什么?不过是吓唬她一下,免得她贼心不死,继续撩拨。

    重新安静下来的两个人,听着帐篷外的风声与聊天声,渐渐陷入了睡意。

    翌日清晨。

    帐篷如他们先前预想的那般,睡的并不舒服,外面很早就响起了熙熙攘攘的声音,大家都期待着来自地球之巅——珠穆朗玛峰的日照金山。

    梁浠彤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被男人紧紧地抱在怀里。

    她一动,他也跟着醒了。

    “早安,阿宋!”见他睁开眼睛,她笑意盈盈地问, “昨晚睡得好吗?”

    陆聿珩低嗯一声,收回放在她腰间的手,打开睡袋,将她从里面放出来。

    明明是单人床,睡了两个人实在有些拥挤,他几乎一夜都没怎么动过,眼下觉得身体有些僵硬,于是站起身,先活动了下筋骨。

    梁浠彤穿好外套,掀开帐篷,准备与营地中的众人一起,等待着日照金山的出现。

    太阳缓缓升起,为大地洒下了柔和的光芒,然而山峦之间,却始终笼罩着一层轻柔的薄雾,连带着整个珠峰大本营,都被雾气渲染得朦胧迷人。

    别说是日照金山了,连珠穆朗玛峰的最高点,他们都看不到。

    “这次的珠峰大本营行程,有着好多遗憾,”梁浠彤叹了口气,神色恹恹: “日照金山没看到,流星也没看到,感觉白来了。”

    遗憾吗?

    陆聿珩神情未变,心中却不赞同,他不觉得有任何遗憾。

    不过看她心情低落,他清了清嗓子,正想安慰几句,就见她已经自行调整好了情绪。

    “不对,不算遗憾。”她眉眼弯弯,露出唇边的梨涡, “毕竟,我们已经有幸见到了冈仁波齐,昆仑山,这两座神山的日照金山,也算不枉此行。”

    她抬眸,看向身侧的男人,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还吻到了想吻的男人。

    陆聿珩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仿佛从她的眼神中,读懂了她未说出口的话。

    成年人之间的感情,没有那么多口头上的承诺,只要彼此契合,便可以长长久久的走下去。

    退掉租来的帐篷与睡袋,收拾好他们拿过来的行李,两人就乘坐景区的环保大巴,离开珠峰大本营,回到先前入住的酒店。

    他们没有着急走,而是在酒店又睡了个回笼觉,才正式启程,赶往下一站——日喀则。

    两人沿着沪聂线一路行驶,路况还算不错,车开起来也很轻松。

    梁浠彤将手机连接车载音响,为身旁正开车的男人,播放了一首她最近很喜欢的粤语歌。

    “每次上机都幻想

    谁带我远飞找梦乡

    谈情令我心痒痒

    期待着什么人会遇上①”

    是卫兰的《一格格》,她觉得,这首歌很符合她的现状。

    陆聿珩的粤语水平有限,仅限于最常见的几句,因此对于歌词的意思,一知半解。

    不过,他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听到身边的“阿榛”跟着哼唱了起来,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她的嗓音甜美,唱起这首歌时,有着别样缠绵的味道,好似羽毛从他的心头拂过,勾的他一阵酥酥痒痒。

    “阿宋,你知道这几句歌词是什么意思吗?”梁浠彤抬手将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露出亮晶晶地双眸,含笑提议: “我教你几句粤语吧!”

    陆聿珩瞥了一眼兴致勃勃的她,不置可否。

    她思考了一瞬,道: “Dung1 gwaa1 sai1 gwaa1 haa1 mat3 gwaa1, nei5 hai6 ngo5 ge3 siu2 so1 gwaa1, zan1 zyu1 saa1 zyu1 daai6 ban6 zyu1, jiu3 zou6 nei5 ge3 bb zyu1.②”

    说粤语的她,与平时说普通话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软软糯糯,像是撒娇一般。

    陆聿珩听她说了一长串,最后只听懂了一句“bb”,挑了挑眉,问: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哎呀,你先不要管是什么意思嘛,”她开始耍赖,扯了扯他的衣袖,催促: “快跟着我说一遍!”

    他睨了她一眼,制止她的动作: “别闹,在开车。”

    旋即,耐着性子,用不标准的发音,跟着她一句一句的顺了下来。

    等他完整的复述了一遍后,淡声询问: “现在能告诉我,是什么意思了吗?”

    “冬瓜西瓜哈密瓜,你系我既小傻瓜,珍珠傻猪大笨猪,要做你既bb猪。③”她狡黠一笑,故意压低嗓音, “在粤语中, bb猪是情侣间的可爱昵称啦!”

    陆聿珩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阿宋,”她歪着头,薄唇轻启,嗓音带着惑人的甜腻: “你係我嘅BB豬。”-

    经过了近六个小时的行驶,两人终于赶在天黑前,赶到了日喀则。

    日喀则是西藏的第二大城市,繁荣程度堪比拉萨,也终于有了五星级酒店,等他们进了市区,便直奔目的地而去。

    梁浠彤用自己的会员卡,在日喀则的希尔顿开了间总统套房。

    办完入住,陆聿珩拿着房卡与行李跟在她身后上楼,不知怎的,骤然生出了一种被她包。养的错觉。

    “呜呜呜终于能够泡澡了,”打开房门后,梁浠彤直奔着浴室而去,一边摸着浴缸边缘,一边计划: “今晚我要做个SPA,再好好睡一觉。”

    旅途疲倦,两人没有去外面,而是直接在酒店吃了晚餐。

    “阿宋,”梁浠彤想起曾与他在水疗馆偶遇,笑容暧昧: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做SPA?”

    “不去。”陆聿珩拒绝的干脆利落,将两张房卡的其中一张交给她: “我先回房,你自便。”

    他当然不会去,先前在拉萨,不过是因为宋女士给他预约了藏药浴疗。

    回到套房,他洗漱过后,站在窗前,久久凝望着不远处的扎什伦布寺。

    陆聿珩拨动着腕间的佛珠,心中升起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梁浠彤回来的时候,看到他已经换好了睡衣,独自躺在床上,双眼紧闭。

    “阿宋?”她轻轻唤了一句,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小声嘟囔: “怎么不等我就独自睡了。”

    她在SPA中心已经洗过澡了,换了睡衣就直接上了床,在另一侧躺下来。

    梁浠彤先与他道了声“晚安”,又摸了摸两人中间空空的位置,有些不太适应。她转过身,移到了他的怀里。

    梁浠彤眼眸微动,漆黑的瞳孔里满是他俊美的五官。

    睡不着,心思也多,她先是伸出手,指尖贴在他高挺的鼻骨上,又觉得不满足,凑近了些,细细打量他的五官,每看一次却都觉得他的容貌绝美无纶,处处符合她的心意。

    她的手指碰了碰他的嘴角,见他微微蹙眉,怕闹醒他,立刻收回手,但动作太大,头发落在他的脖颈处。

    梁浠彤咬了咬唇,莞尔一笑,勾起一缕头发,用发梢轻轻的扫了扫他的鼻子。

    这种亲昵,暧昧,她好似做起来轻车熟路。

    就在她捉弄入迷时,看到他眼睛动了动,仿佛即将睁开,她吓得立刻闭上眼,假装睡着。

    安静了一会儿后,他始终没动静。

    梁浠彤心里颇为忐忑不安,直到确定他没醒来后,她才缓缓睁开眼,抱住他精壮的腰身,趴在他的胸口,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去。

    她不闹腾,也不敢了。

    等她深深的睡去以后,陆聿珩睁开眼睛,抿了抿唇,定定地看了她一瞬,才将手搭在纤细的腰上。

    日喀则市区海拔只有3800米左右,酒店房间氧气充足,又做了缓解疲劳的SPA。

    因此这一夜,梁浠彤睡的格外香甜,等她醒来时,已是临近中午。

    收拾妥帖,走出卧室,看到“阿宋”神情淡漠地坐在沙发上。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修长的双腿自然交叠,净白指节随意搭在膝上。与平时硬朗锐利的气质不同,多了些矜贵雅正。

    梁浠彤眸光微动,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阿宋,你今日好帅!”她竖起拇指,不吝夸赞,又问: “我们今天要去哪里?为什么穿的这么正式,需要我去换件衣服吗?”

    说完,猛然想起来,先前她努力自荐想要与他同行时,说过会帮他安排好行程,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习惯性地问他要去哪里。

    陆聿珩抬眼,与她好奇的视线相对,淡声说出五个字: “扎什伦布寺。”

    扎什伦布寺就在日喀则的市区,离他们所住的希尔顿酒店不到两公里,于是他们决定步行前往。

    西藏的寺庙,朝圣者络绎不绝,三步一叩,万分虔诚。

    梁浠彤买了两张票,转头看向身侧西装革履的男人,他的穿衣打扮与这里格格不入,还显得心事重重。

    “想什么呢?”她拉过他的胳膊,朝着主殿的方向走去: “这里最有名的就是强巴佛殿,据说他是掌管着未来生死的佛。”

    还未靠近殿门,就见到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强巴佛殿的开放时间。

    “啊,原来中午12点30分到15点30分中间不开放,”梁浠彤面上露出一丝懊恼,暗怪自己起得有些晚了,正巧过了开放时间, “算了,咱们先去逛逛别的地方,等——”

    “三点半再来”这几个字还未说出口,就见他朝着殿门口走去。

    梁浠彤才注意到,门前还站着位僧人,好似专门在等他一般,与他见礼后,打开大殿门,带着他往里面走。

    陆聿珩一只脚迈过门槛,又回头看向她,不放心地叮嘱: “别乱跑,在这里等我。”

    看他就这样进了明明不开放的佛殿,梁浠彤若有所思的蹙起眉头。

    陆聿珩踏进殿内,径直跪在佛像前的蒲团上。

    先前引领着他进门的僧人退了出去,从后殿走进来另一位身穿肩帔,头戴霞帽的年轻僧人,手中提着一盏长明灯。

    他与陆聿珩互相见礼后,说: “苦非苦,乐非乐,只是一时的执念而已。执于一念,将受困于一念;一念放下,会自在于心间。④”

    陆聿珩沉默不语,起身接过他手中的长明灯,放置到桌前,亲手将其点燃。

    看着跳动的火苗,他褪下手上的佛珠,供奉在长明灯前,随后回到蒲团上跪好。

    他闭着眼睛,双手合十。

    梁浠彤等了半响,见他迟迟没有出来,便向大殿门前走了几步,透过窗棂,她看到了跪在地上虔诚礼佛的男人。

    眸底闪过一丝诧异,从不信佛的人,竟成了忠实的信徒。

    她回想起这一路,他们谈天谈地,却很少聊到自己,她对他知之甚少,他对她更是一无所知。

    可即便知道又有何用呢?

    她垂眸,唇角漾起一抹苦笑,干脆利落的转身,朝着外面走了几步。

    有些事,可以一时放纵,而有些事,仍不能跨越雷池半步。

    又等了一会儿,陆聿珩终于推开门,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她也没有多解释什么,可是梁浠彤隐约能够感觉到,他的心情比来时,放松了许多。

    仿佛是桎梏已久的心结,忽然被人打开一般。

    两人离开强巴佛殿,沿着旅客游览路线走了一圈,再次回来时,已经到了对外开放的时间。

    她走进殿内,跪在地上叩拜祈祷。

    起身后发现,陆聿珩仍旧站在一旁注视着她,嘴角弯起若有似无的笑意。

    两人走出寺内,沿着马路在附近散步。

    梁浠彤仅剩的理智告诉她,不该多问,可仍忍不住心中好奇,问: “阿宋,刚才你许了什么愿?”

    陆聿珩垂眸看她,见她明明想知道,又偏装作不经意地询问,不禁觉得好笑。

    梁浠彤看他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嘟起嘴,忍不住腹诽:不说就不说,谁还没点秘密似的。

    男人看到她粉嫩的唇瓣,眼中眸色渐深,当即散漫勾唇,笑得又懒又痞。

    微微俯身,贴近她耳边,说: “想知道?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梁浠彤微微一怔,很快恢复如常。

    她红唇轻扬,眸光潋滟,意有所指的拉缓语调: “只想接吻吗?”

    ————————

    明天大概率也是这个时间更新!

    当然,早写完会早更新!-

    ①:歌曲《一格格》(卫兰版本好听!)

    ②:粤语土味情话拼音

    ③:粤语土味情话

    ④:来源于网络佛家禅语-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陆聿珩喉结轻滚,眼底的炙热如火山岩浆,随时等待着喷涌而出,仿佛下一秒就会失控。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眼中的情。欲,收敛起心中的澎湃,试图让自己恢复如常。

    梁浠彤不知道他的心里活动,看他面上波澜不惊,还以为对她的话毫无反应,不禁有些失望。

    这人,怎么这样难撩?

    见他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她自然不肯认输,眼波流转间有了主意,连忙追了上去。

    “阿宋,”梁浠彤挽住他的胳膊,微微仰起头,露出天鹅颈与窈窕的弧度,问: “我们今晚吃什么?”

    陆聿珩眸色幽暗,鼻腔中都是她身上的浅淡香气,若是再看不出她是故意的,也就白活了。

    “吃饭不着急,”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眼尖的发现不远处的超市,用眼神示意: “我们先去买点东西。”

    “嗯?”梁浠彤不明所以,奇怪地问: “买什么?”

    她没有等到他的回答,但也不在意,而是在入口处拿了个购物篮,自顾自地走向零食区。

    等她挑完了想吃的零食,回过身发现他已经不见了。在附近逛了一圈,终于在某处货架前看到了他的身影。

    梁浠彤扫了一眼,货架上摆着的都是小盒装的商品,而他微微蹙起眉头,好似在认真研究着什么。

    她没仔细看,还以为是口香糖,便走过去,一把夺下他手中的盒子,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低眸,看到红色的盒子上写着:冈本, 0.01mm, 6片装,超润滑。

    “你,你买这个干嘛?”梁浠彤的脸颊瞬间绯红,整个人仿佛要被火焰吞噬,直接将小盒子扔到他的怀里: “酒店里不是都有吗?”

    陆聿珩难得看到她害羞的样子,顿时心情大好,终于不是他被她撩的面红耳赤了。

    “你观察的倒仔细,”他长“哦”一声,泰然自若地说: “酒店准备的看起来有点小。”

    拜托,哪里是她观察的仔细?就放在吧台的茶水旁,她想看不到都很困难吧?

    而且,他什么时候研究了酒店避。孕。套的大小?

    还不等她有所反应,男人低沉的嗓音似贴耳灌入: “你喜欢什么牌子?或者什么味道?”

    什,什么?这句话再次刷新梁浠彤的认知,这个东西还有味道?要味道做什么?

    可是她撩了他这么久,总不能显得自己过于无知,很快掩去眸底慌张,佯装镇定: “你喜欢什么?”

    陆聿珩挑了挑眉,淡声回答: “不知道,没用过。”

    “不过没关系,”他又从货架上拿了几盒,扔进了她手中提着的购物篮中, “多买几种,挨个试试。”

    梁浠彤: “……?”

    这么多盒,要试到什么时候?等等,他刚才说,他没用过?

    她狐疑地打量着他,问: “真的假的?”

    像他这样的男人,身边哪里少得了前仆后继的女人,说没用过,八成是骗人的。

    可是她转念又想到,他先前被她撩成那样,仍能恪守理智,该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

    她一边想着,一边将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陆聿珩别有深意地睨了她一眼,并未出言解释。

    下午四点半,日喀则的太阳仍高高悬挂在湛蓝的天空中,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两人走在街上,却无暇顾及周边的景色。

    回到酒店,他们穿过静谧的走廊,厚厚的地毯吸收了步履声,只能听见若有似无得呼吸声与心跳声。

    直至套房门口,梁浠彤的心头涌上一股悸动,她总感觉有些不真实,没来由的开始紧张。

    “那个,我们要不还是先吃饭吧,”她注视着他的身影,忍不住吞咽,强打起精神,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 “我好饿啊,刚才在路上看到一家耗牛火锅,我们去那——”

    “吃”字还未说出口,他已经掏出房卡, “滴”一声将房门刷开。

    陆聿珩率先走进门,将手中的袋子放到柜子上,从中随便掏出了一盒避。孕。套,随后转过身,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梁浠彤见躲不过去,硬着头皮进了门,旋即,房门被重重关上。

    见得到了她的默许,他俯身凑近,直接将她抵在门上,双眸深邃地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的心思一一洞悉。

    梁浠彤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他的吻。

    陆聿珩看着她顺从的模样,从喉中溢出一声轻笑,大手直接扣住她的后脑,就这样擒住了她的樱唇。

    梁浠彤只觉得自己浑身滚烫,就快要燃烧起来了,可偏偏背后的门冰冰凉凉,让她的身体承受着冰与火的温度。

    他的吻,从轻柔逐渐加深力道,顷刻间便转为唇齿间的交缠,如狂风骤雨,吻得她浑身软成一潭春水,只能依附着他的怀抱,跟随着他的节奏呼吸起伏。

    她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伸手挡住他落到她颈间的吻,喃喃道: “不,不要在这里。”

    话音刚落,梁浠彤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已被他打横抱起,快步走到卧室,轻轻地放置到床上。

    接着,他俯身而下,再次追逐起她嫣红的唇瓣,像之前她对他做的那般,吻住她的耳垂,吮吸,研磨。

    梁浠彤被迫承受着他的吻,仿佛置身于一片柔软而温暖的海洋之中。而他的怀抱,宛如一座坚实的堡垒,将她紧紧的包裹其中。

    他眸色如墨,一声又一声,无比缱绻的唤着她的名字, “阿榛,阿榛…”

    陆聿珩解开束缚,修长的指尖像是在琴键上轻弹,肆无忌惮地挑动着她敏感的神经,大手勾起纤薄的衣衫,露出湿润的痕迹。

    他的另一只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力气大的好像随时能够将它折断。

    灼热滚烫的气息,萦绕在彼此身边。

    梁浠彤只觉得他的手,如同带有电流般,在她的肌肤上游走时,带着酥酥麻麻的感觉。

    她樱唇微喘,双眼迷离地望着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那种莫名的空虚感,让她无所适从,只好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想要与他贴的更近一些。

    这时,一道低沉嘶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准备好了吗?”

    她抬眸,对上他满是情。欲的眸子,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下一秒,一股融合着痛苦及难耐的感觉向她袭来。

    明明套房内氧气充足,可她仍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如同高反了一般,心脏随时都可以跳出胸腔,只能跟随着他的节奏,而拼命呼吸。

    待一切重归于平静后,她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手里握着鼻吸式氧气管。

    陆聿珩在浴缸放满了水,大步走过来,将她抱进浴缸之中。

    温热的水,瞬间打开梁浠彤的感官,她觉得自己快要融化在水里一般,忍不住颤栗了一下。

    陆聿珩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轻笑, “至于吗?”

    “你…”她蓦地瞪圆双目,有气无力的娇嗔: “你去床头的垃圾桶里数一数,再说这样的话好吗?”

    “还记得我再古格王朝时说过什么吗?”他突然开口,低沉的嗓音带着一股餍足的笑意: “是你身体太弱,应该多运动。”

    梁浠彤冷笑一声,在海拔3800米的地方多运动?她看他的眼神骤然一变,仿佛他是个男妖精,专门采食她的精气神那种。

    事已至此,懒得与他计较,她娇气地瞪了他一眼,伸出脚踹向他满是腹肌的小腹, “好累,你帮我按摩。”

    他握住她的脚,坐在浴缸旁边,力道适中的帮她捏着,许是因为太舒服了,她从口中溢出几声嘤咛。

    陆聿珩表情未变,直接站起身,一脚踏进浴缸,精准地吻住了她的唇,将她的声音尽数吞下。

    这一刻,梁浠彤终于明白,在珠峰大本营那晚,他为什么捏着腿,却突然停了下来。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早就饿到不行的人,终于坐在了餐桌前。

    他明明给她做了按摩,可她仍觉得小腿在不停地打颤,连拿着筷子的手,都微微有些发抖。

    门铃声响起,陆聿珩一边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一边走过去开门。

    梁浠彤循声看向门口,是客房服务人员,手中还拿着清洁工具与崭新的床品。

    只见他低声与她们交谈了几句,便放她们进门。

    梁浠彤听不见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但羞意令她满脸委屈,抬手指着闲庭信步朝她走来的男人,压低嗓音控诉: “你怎么能叫人进来?”

    “乖乖吃饭,”陆聿珩在她身边坐下,替她夹了些菜, “尝尝这个烤鸡,据说是来自匈牙利的主厨做的。”

    梁浠彤愤懑地瞪了他一眼,可是因为还有外人在,她不好说些责怪的话,只能暂时隐忍。

    看到客房服务人员重新帮她们换了一套床品,又收拾好了满地狼藉的浴室,才退出他们的房间,并贴心地替他们关好房门。

    “你怎么能让她们进来收拾,”她重重地放下筷子,借此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 “这多难为情啊!”

    陆聿珩的黑眸微微眯起,意有所指地问: “吃饱了?”

    梁浠彤本能的察觉到危险,夹起一片莴笋放入口中,使劲嚼了嚼,仿佛是想将他嚼碎一般。

    “若是不换床单,晚上我们就没地方睡了。”他勾起嘴角,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温声道: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忘记你会害羞,下次我自己换,别气了,好吗?”

    他的话,让她更加恼羞成怒, “哪来的下次,没有下次了!”

    陆聿珩看到她的这副模样,心头好似被猫爪挠过,痒痒的,但又涌出万分愉悦。

    吃过饭,梁浠彤站在窗前消食,目光落到灯火阑珊的远处,心中忽然多了一些伤感。

    耳边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 “想什么?”

    他从身后将她抵在窗前,双手紧紧的扣在她的腰间,坚实的胸膛与她的蝴蝶骨紧紧相贴。

    “轻一点,”梁浠彤回过神,拍了下他的手,嗔怪: “腰都快被你握断了。”

    陆聿珩松了松手,炙热的呼吸打在雪白的天鹅颈上,他浅笑轻哂: “看你还敢不敢。”

    梁浠彤不知道他口中的敢不敢是什么意思,是敢不敢再问他关于他的事,还是敢不敢再撩拨他,又或是其他的什么。

    她转过身,背部贴在巨大的落地玻璃上,与高大挺拔的男人男对面,直视着他的眸子。

    “阿宋,”她抬手,摸了摸了他心口上方的疤, “这是哪里来的?”

    ————————

    早更一点,希望明天能再早一点,让我赶紧把时间调回早上九点

    今日份的陆哥能满分吗?-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陆聿珩从喉中溢出一声轻笑,抬手轻抚着她的脸颊,意味深长道: “还敢问?”

    梁浠彤然,原来他方才问的敢不敢,是这个意思。

    她抬手,想要去抓他的手腕,后知后觉地发现,少了件东西,便奇怪地问: “你的佛珠呢?”

    陆聿珩没有回答,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从怀里调转过去。

    他坚硬的身体,将柔软的她压在窗前,她的双臂紧紧的贴在玻璃上,心中难免有些慌张, “你,你要干嘛?”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她的耳后,净白的手指仿佛有魔力一般,搅乱了一池春水。

    梁浠彤轻咬唇瓣,呜咽出声,弓起的身体有把火在烧,浑身软做一团,只能攀附着面前的玻璃。

    他不紧不慢的将手指举到她的面前,看到指腹上晶莹透亮的水渍,她脸色瞬间爆红,仿佛马上就要滴出血一般。

    带着笑意的嗓音,如贴耳灌入,他问: “想尝尝吗?”

    不等她拒绝,他便再次堵住了她的樱唇。

    “不要,”梁浠彤好不容易得到喘息的空隙,连忙出言制止他的动作, “会有人看到。”

    她娇滴滴的嗓音,更像是欲迎还拒,陆聿珩直接将她拦腰抱起,嗓音低沉沙哑: “那去书桌。”

    “我好累,不要了!”她泄愤似的地咬了口他的脖子,带着一丝哭腔道: “你干嘛一直欺负我?”

    将她放到书桌上,他安抚地亲了亲她的唇角,双眸闪过笑意: “为了向你证明,我没有隐疾。”

    梁浠彤用尽全身力气去掐他的腰,可是坚硬的肌肉让她根本找不到落点,这点力道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不痛不痒。

    “那就去床上,”她认命地闭上眼睛,虽然刚开始有些痛,但后面她也觉得舒服,只是嘴上不想认输,没好气地嘟囔: “你真是好小气,一句无心之言,居然会记到现在。”

    “就在这,床上会湿——”他低声轻哄,说出来的话却让她更加难为情, “否则,我们还要换一次床单。”

    下一秒,一条腿姿态强势的顶进她的腿间,方便自己站的离她更近一些。

    他微微俯身,吻上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将她未说出的话,尽数吞入口中。

    直至一吻结束,梁浠彤也没想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从一撩就耳朵红,转变成现在这样霸道,纵。欲的。

    浑身瘫软的她,被他平稳地抱到床上,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陆聿珩丝毫没有睡意,一寸寸把玩着她的手指,看似没来由地说了一句: “那个疤,是枪伤。”

    梁浠彤蓦地睁开眼睛,神志忽然清醒过来,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看向他的眼睛格外晶亮,小心试探道: “要不,展开说说?”

    “还有力气听故事,不如再来一次?”陆聿珩见她好奇的目光,不禁感到好笑,别有深意地问: “你喜欢草莓味,还是桃子味?”

    “我什么都不喜欢,”她立马闭上眼睛,像个乖巧小鹌鹑般缩在被子里,含糊道: “我睡着了。”

    陆聿珩本没打算对她做什么,之所以会这样说,无非就是想吓吓她。

    她似乎真的累了,但却又在困乏中,抓着他的手,问: “阿宋,你真的是第一次嘛?”

    她瞌睡间还是觉得不相信,他那么会,怎么可能第一次。

    知道她是心有疑问,他不免觉得好笑,这种事情,难道还需要撒谎不成。

    “睡吧,”他轻抚着她的脸,露出淡淡的笑容, “你之前撩的那么欢,还不是跟我一样没经验?”

    若不是念在她也是第一次,他才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翌日。

    梁浠彤醒来时,太阳已经爬上了最高点,不用看时间都知道,已经到了中午时分。

    她转身趴在床上,单手托腮,凝视着他的睡颜。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在他的脸庞上,勾勒出俊美的轮廓。他的眉毛舒展,深邃的眼窝中,双眼紧紧闭合,似乎仍在梦中。他的睡颜,比平时的淡漠疏离,多了几分柔软。

    她眸光一转,起了捉弄的心思。

    梁浠彤伸出手,刚落到他的鼻子上,还没等到捏住,就见他猛然睁开眼,一下子将她反压到床上。

    “昨晚还说我小气,”他的声音有丝沙哑,带着刚起床的慵懒, “我看你还不是一样?”

    言外之意,她还对他在古格王朝那日,趁她睡着捏她鼻子的举动,耿耿于怀。

    担心擦枪走火,他没有继续在趴在她的身上,而是悠哉地坐起身,慢条斯理地穿起衣服来。

    修长的手指系上衬衫纽扣,明明是再优雅不过的动作,可是她脑子里却不由浮现出,那手指在她口中搅弄的样子。

    陆聿珩不知她心中所想,见她的面颊染上绯红,还觉得有些奇怪,询问: “怎么了?”

    梁浠彤哪敢说出真相,只得摇了摇头, “没什么,可能有点热。”

    房间暖气开很的足,她这么说倒也不足为奇,又听他问: “我们今天回拉萨?”

    “这么快?”梁浠彤一愣,很快收敛起情绪,恢复如常,娇气地说: “我们在日喀则休息一日再走吧,好累哦。”

    不等陆聿珩回答,她又补充说: “明天我们可以走G349国道,这样就能在沿途看到江孜古城,满拉水库,卡若拉冰川,羊卓雍措,最后到达拉萨。”

    这点小要求,他自然不会拒绝,无非是多开几个小时的车而已。

    两人吃过早饭,梁浠彤不想与他这种极度危险人物同在酒店,便提议去街头走走。

    日喀则虽然是西藏的第二大城市,但其实市区面积并不大,只是单靠走路肯定不行,路边的共享电动车,正巧成了他们的最好选择。

    梁浠彤之前没有骑过电动车,反而兴致勃勃,跃跃欲试。

    陆聿珩先用微信扫码解锁了一台,推到她面前。

    她没有着急,而是先从随身背着的包里,掏出了酒精湿巾,仔细擦了擦,才从他的手中接了过来,顺势坐了上去。

    “油门在右手边这里,你轻轻拧一下,”他耐心讲解,不时给她做示范, “手按这里,就会刹车,不要怕,我扶着车子,你慢慢试试。”

    梁浠彤会开车,又自小聪慧,学着骑电动车对于她来说,再简单不过,稍熟悉了下性能后,便可以与他一起骑着上路了。

    两人穿梭在日喀则的街头,微风轻拂着发丝,吹散了烦忧和疲惫。他们的身旁是古老的建筑和独特的藏式风情,屋檐下挂着五彩的经幡,在阳光下闪耀着绚丽的光芒。

    在这座拥有六百多年历史的老城,留下了难忘的印记。

    因为第二天要早早的出发,他们就在天黑前赶回了酒店,防止早上会手忙脚乱,便睡前将行李完全收拾好,而后躺到床上相拥而眠。

    天光还没有大亮,已经吃过早饭的两人,正式出发,踏上前往拉萨的道路。

    沿着G349国道行驶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到达了他们今日的第一站目的地,江孜古城。

    江孜古城的面积不大,旅游开发也不完善,但是民风淳朴,还保留着原汁原味的藏式风情。

    两人率先来到江孜古堡,这座古堡依山而建,是整座县城最高的地方,海拔约有4200米,站在顶端,不仅可以俯瞰整座县城,还能近眺对对面的白居寺。

    还未上山,梁浠彤就看到矗立在下方的纪念碑,她读出上面的文字: “江孜宗山英雄纪念碑。”

    陆聿珩轻轻颔首,为她讲解这段历史: “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保卫战,藏族军民在古堡上,与侵略者顽强抵抗,最终悲壮牺牲。”

    他稍作停顿,又继续说: “有部电影叫《红河谷》,就是讲述这里的故事。”

    梁浠彤正为这些英雄感到惋惜,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将她的手紧紧包裹住,又强势插进她的指缝间,与她十指相扣,交缠在一起。

    他清了清嗓子,状若无意地说: “上山的路不好走,我牵着你。”

    两人一起登上古堡,看到了战争遗留下的痕迹,也看到了悬崖边上的烈士纪念碑。

    不知怎的,她看着他们交握的手,忽然想起了他胸口上的疤痕。

    从古堡下来后,他们去了白居寺,正巧赶上了庙会。

    僧人们聚集在天台,吹奏着法器,两人便和其他信徒,游客一起,挂上可以祈福保平安的经幡,又撒下了糯米纸制成的隆达。

    梁浠彤双手合十,在僧人们的演奏声中,对着经幡虔诚许愿。

    陆聿珩双手抱臂站在一旁,看着她认真的表情,淡声询问: “许了什么愿?”

    “想知道?”她狡黠一笑,学着在扎什伦布寺外,他说话时的语调, “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他不慌不忙,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说吧。”

    “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梁浠彤杏眼圆瞪,脸颊微鼓,语气有些懊恼: “不是应该问我的吗?”

    “不是你让我亲的吗?”陆聿珩轻挑眉梢,伸手揽住她的腰肢: “听话还不对?”

    她眸光一闪,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他好脾气地望着她,不仅等着看她准备说什么,还配合的微微俯下身子。

    “我告诉你哦——”

    她刻意拉缓语调,嗓音娇软,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 “说出来就不灵啦!”

    陆聿珩动作一顿,旋即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满脸宠溺地摇了摇头。

    从白居寺出来,两人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一路漫步在小镇的街道上,感受着清晨的明媚阳光,好像连时间都慢了下来。

    只是再不舍,也要有离开的那一天。

    他们回到车上,沿着国道继续行驶了两个多小时,到达了今日的第二站,满拉水库。

    严格来说,这里算不上什么景点,而是国家标志性的援藏建设工程,有着“西藏第一坝”之称的水利枢纽。①他们将车停在道边,站在上方的观景台上,看到碧绿色的湖水如同一块天然的翡翠,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梁浠彤闭着眼睛,露出颊边浅浅的梨涡,张开双臂,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拥入怀中。

    风轻轻拂过她的脸庞,吹动起她的长发,让她感受到了自由的畅快,忍不住道: “大自然,总是这样的鬼斧神工。”

    陆聿珩看向身侧笑意盈盈的女人,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满足感。或许,这次西藏之行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不是放下过往,而是遇见未来。

    短暂的停留后,他们沿着国道继续行驶,来到了卡若拉冰川。

    冰舌从上至下延伸,犹如一条沉睡的巨龙横卧在山谷之间,一片洁白覆盖着整个山川,表面波澜不惊,却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大地上的一颗明珠。

    梁浠彤拿起相机,在标志性的石碑前,拍下了一张照片。

    “其实,这里的景色还蛮普通的,”她看着相机,不由感慨: “但是冰川每年都在融化,可以说是看一眼,少一眼。”

    她轻叹一口气, “也不知再过几年,冰川还会剩下多少。”

    “你若是想知道,”陆聿珩勾起嘴角,语气如常,说出口的话,却在她心头引起轩然大波: “过几年,我们再来看就是。”

    梁浠彤惊讶抬眸,撞进他平静又隐隐带着爱意的视线中。

    “我们马上就要到拉萨了,”他定定地回望着她,眼神渐渐暗了些,声音也有些哑: “接下来,你是怎么打算的?”

    她眼神一缩,下意识地就要躲闪,却听到他又问——

    “阿榛,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川藏线,自驾到成都吗?”

    ————————

    陆哥:男人尊严不能输!(还能再战。jpg)

    阿榛:祸从口中…(哭唧唧。jpg)-

    上章稍微改了下,可以重新看看!众所周知的原因,我尽力了呜呜呜-

    ①:参考满拉水库百度百科-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梁浠彤微微一怔,眼里情绪晦涩不明。

    转瞬又敛去眸底的波动,唇角绽放出明媚笑容,朝着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稍稍俯身。

    “想继续与我同行?”她嗓音娇软,说话时,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耳朵上,语调中透着一丝得意: “那我可得好好考虑,再做决定。”

    陆聿珩见惯了她使坏的模样,淡定地直起身子,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纵容道: “好。”

    “走吧,”梁浠彤歪着头,弯眼一笑: “咱们继续向前!”

    两人没有多停留,再次回到越野车上,驾驶着它离开了卡若拉冰川,前往途中的最终一站,羊卓雍措。

    羊卓雍措与纳木错,玛旁雍措一起,并称为“西藏三大圣湖”,它的湖水干净澄澈,泛着绿色的波光,如同一块晶莹剔透的碧玉,镶嵌在高原之上。

    因为离着拉萨不远,来这里的游客众多,随处可见拍摄写真,婚纱照的游客。

    两人刚走到观景台,一个胸前挂着相机的男人,立马走过来搭讪: “帅哥,美女,来一趟咱们西藏也不容易,你们要不要拍组纪念照啊。”

    见两人不为所动,他又道: “这里最适合拍摄情侣写真了,羊卓雍措还有个美丽的爱情传说呢!”

    “诶?”梁浠彤提起了兴趣,眨眨眼,问: “是什么传说?”

    “相传在很久之前,有个叫念青唐古拉的男人,他原本和纳木错是一对恩爱夫妻,但是因为得罪了冬冥神,受到他的惩罚,被打入了万仞之下,幸亏有美丽的少女羊卓雍措救了他。两人日久生情,过上了幸福的生活。①”

    梁浠彤一愣,又问: “那他之前的妻子呢?”

    男人尴尬地笑笑,没想到她还会追问,只好说出故事的后半段: “后来,念青唐古拉恢复了记忆,赶回了纳木错身边,但是她已经化为湖水,于是他也将自己变成了山脉,怀抱着曾经的妻子。而羊卓雍措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悲痛万分,跳下山崖,跌落到他们相逢的地方,化成了与纳木错同样清澈碧绿的湖水,就是我们面前的羊卓雍措。②”

    “还真是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她感慨地点了点头,就在男人觉得这单生意有戏,想要再接再厉的时候,她忽然莞尔一笑, “我们就不拍了,谢谢你。”

    她拒绝的干脆,还暗自腹诽:在这里拍婚纱照,不会不吉利吗?

    “好吧,打扰了。”男人垂头丧气地离开。

    梁浠彤站在观景台,朝着不远处眺望,碧绿色的湖面波光粼粼,荡漾出一幅幅梦幻般的画卷。

    陆聿珩走到她身后,抬手揽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将她拥入怀中。

    低沉的嗓音贴耳灌入, “我倒是听说了另一个版本的故事,要听吗?”

    他没有直接说,反而先卖了个关子。

    “阿宋,你怎么还信这个?”梁浠彤不由觉得有些好笑,她微微转过头,温声询问: “是什么?”

    陆聿珩顺势吻了下她的唇角,娓娓道来: “羊卓雍措其实是龙女的化身,藏族同胞们,将她奉为女护法神。因为她一直守护着这片土地,所以每年都会有朝圣者绕湖而行,借此表达自己的虔诚之意。随着时间流转,神女与藏民相濡以沫,在生生世世的轮回间再续前缘,宛如一场千年之恋。③”

    “没想到,你这么会讲故事呀!”梁浠彤轻笑,从他的怀抱里转了个身,对上他眸子,打趣说: “要是刚才那位摄影师也这样讲,说不定我就想拍照了。”

    她话音一转,又问: “如果我是羊卓雍措——”

    陆聿珩淡笑,双手捧起她的脸,丝毫不含欲。念地吻了下她的唇瓣,嗓音暗哑: “如果你是羊卓雍措,我就是你无比虔诚的信徒。”

    梁浠彤展颜,摇了摇头, “万一羊卓雍措没有遇到信徒,而是遇到了念青唐古拉呢?算啦,我不要做任何人,我只是我。”

    说完,她拍了拍他的胳膊,柔声说: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梁浠彤方才用余光注意到,那位男摄影师,好像拍下了他吻她时的照片,于是走过去,礼貌询问: “您好,请问您是不是拍了我们?”

    她稍作停顿,又道: “如果是——”

    “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刚才的画面太美好了,一时技痒就拍了。”男人打断她的话,急忙拿起相机,找到那张照片给她看,解释说: “你放心,我不收费的。”

    说罢,他又补充道: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把照片发给你。”

    梁浠彤垂眸看去,不得不承认,他拍下的画面确实是很美好。

    相拥的男女站在羊卓雍措湖前,男人在女人的唇上,落下了蜻蜓点水般的吻,虽然短暂,却充满了深情与柔软,仿佛连湖水和山峦,都能融入到了这份浓浓的爱意之中。

    “麻烦你删掉”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她犹豫了半响,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没关系,把这张照片发给我吧。”她拿出手机微信,找出添加好友的二维码, “我们加个微信,收到照片后,我会付你钱的。”

    “不用了,”他一边扫她的二维码,请求添加好友,一边笑着回应: “说了不收钱就不收钱,等我回去整理好就发给你。”

    陆聿珩隐约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待他离开后,才缓步走过来,询问: “照片拍的如何?”

    梁浠彤通过男摄影师的好友请求,改好备注,回答: “还可以,等他发我之后,我再把照片转给你。”

    他轻轻颔首,应了声“好”。

    两人又欣赏了一会儿羊卓雍措的美景,便按照时间计划,朝着今日的最终目的地拉萨驶去,也回到了从拉萨出发时的起点,瑞吉酒店。

    梁浠彤的专属管家,按照估算的时间,早早在酒店门前等候,见他们到了,便示意泊车员从陆聿珩手中接过车,替他开到停车场。

    “小姐,好久不见。”他伸手示意, “房间已经预留好了,二位跟我这边走。”

    他提前得到了通知,不仅没有以姓氏称呼梁浠彤,还自行用上次办理入住的信息,提前替两人登记,并将他们送到了总统套房。

    陆聿珩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你准备的如此充分,已经有了在拉萨的行程计划?”

    “是呀,想去做spa,还想喝点酒。”梁浠彤凑到他身边,身体朝着他的方向微微前倾,嫩白的手指勾起他的衬衫衣领,刻意拉缓语调,露出惑人的笑容: “那你,要不要一起呀?”

    陆聿珩喉结微动,想到之前她身上香气,哑着嗓子回答: “好,我陪你去。”

    他们虽然一起去了水疗馆,但他还是没有跟她一起去做spa,而是独自做了藏式按摩。

    结束后,两人并肩朝着套房走去。

    一路上,淡淡的奶香味不停萦绕在陆聿珩的鼻尖,食髓知味,让他忍不住心猿意马。

    打开房门的瞬间,他注意到餐桌的异样。

    雪白的桌布上,摆放着粉玫瑰组成的花束与复古烛台,烛火跳动摇曳,投下柔和的光影。座位前是两份煎好的牛排与配菜,还有一瓶红酒静静的立在中间的架子上。

    陆聿珩眸光渐黯,询问: “你让人准备的?”

    “是呀, Surprise!”

    梁浠彤莞尔一笑,快步走到餐桌旁,用眼神示意他跟上来,嗓音绵软: “为了庆祝我们圆满完成阿里大环线自驾游。”

    “2002年的罗曼尼康帝,是我出生那一年的酒,”她拿起醒酒器,分别为他和自己斟满红酒,随后又举杯: “尝尝味道如何?”

    陆聿珩拿起酒杯与她相碰,欣然应声: “好。”

    他轻抿一口,旋即垂眸,晃了晃杯子,语调散漫: “香气浓郁,口感层次丰富绵长,颜色透亮,质地清澈,确实不错。”

    “阿宋,真没想到你还懂这些,”梁浠彤将自己的牛排推到他面前,娇气地说: “我刚做完spa没有力气,你帮我切好不好?”

    陆聿珩知道她是故意的,却也纵着她折腾,接过她手中的刀叉,替她切成小块。

    梁浠彤一边喝着酒,一边注视着他优雅的动作,眼中满是得逞的笑意。

    两人的牛排吃完,一瓶红酒也见了底。

    陆聿珩见她白皙的脸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旧事重提: “准备在拉萨休息几日,才肯和我一起去成都?”

    “嗯——”她的眼神有些迷离,似乎在认真思考,随即询问: “成都有什么?我还没去过呢。”

    “有青城山与都江堰,武侯祠和宽窄巷子,还有大熊猫基地,以及各式各样的美食,”他勾了勾唇,露出淡淡笑意: “你会喜欢的。”

    梁浠彤单手托腮,眸光妩媚而潋滟,语气充满着暧昧: “那,看你今晚的表现。”

    她脱掉鞋,抬脚,从他的脚腕一路向上,最后被他握在手里。

    陆聿珩放下杯子,站起身,将她打横抱起,径直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一把将她扔到床上。

    他眸色如墨,毫不掩饰炙热的欲。念。

    梁浠彤本能的察觉到危险,转身就想往床下跑。

    他却一把握住她的脚,朝着自己的方向一拉,随即俯身而上,精准地擒住她的唇。

    梁浠彤心如擂鼓,低声呢喃着“不要”。

    他轻笑,舌尖在她的唇珠上辗转碾磨,耐着性子回应她的话: “你刚刚勾我的时候,怎么不说不要?”

    说完,他轻车熟路地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与她紧紧缠绕。

    梁浠彤双手攀上他的脖颈,配合地褪去阻碍,试着去回吻他,柔软的身体,也因为他的动作而微微颤抖。

    她的热情,就如在邀请他一般,让他肆无忌惮地加重力道,在她诱人的口中来回侵入。

    待一切趋于平静,陆聿珩看向怀中闭着眼睛的人,用指腹摩挲着她圆润的肩头。

    她微微蹙起眉头,动了动肩,试图甩掉他的手,低声呢喃: “好困,不要了。”

    见她这副模样,他从喉中溢出一声笑,轻吻了下她的额头,而后抱着她陷入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久,枕边传来了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梁浠彤缓缓睁开眼睛,神思清明,哪里还有先前的迷离。

    她注意到地上扔着的床单,是他找客房服务员要来后,趁她泡澡的功夫,亲自换下来的。

    他看似沉默,对什么都淡淡的,仿佛漠不关心,却能记住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梁浠彤默默的看着他的脸,低头在他心口的疤痕上落下一吻。

    翌日。

    陆聿珩喝了酒,睡得便有些沉,等浑浊的意识渐渐苏醒时,发现怀里空荡荡的一片。

    他伸手向前摸索,却只摸到了早已冰凉的被子,蓦地睁开眼睛,看到床上根本没有她熟悉的身影,随即眉头紧锁,起身朝着客厅走去,叫了声她的名字: “阿榛——”

    偌大的套房,只有他的声音在回响,但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复。

    难不成,她今日醒得早,不等自己就去餐厅吃饭了?

    他正要回卧室拿手机,眼尖地发现茶几上多了一张纸条和一个手提袋。

    陆聿珩快步走过去,拿起纸条,上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多谢你这段时间的陪伴。”

    落款阿榛。

    他双眸一颤,急忙打开纸条下面的手提袋,只见里面装着成沓的现金。

    粗略估算,应该有二十万的样子。

    结合上面的文字内容,陆聿珩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他将纸条揉成一团,死死咬住牙关。

    她这是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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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最近太忙了,又没有存稿了,所以更新会晚一些,明天大概率也是这个时间,也或许会更晚一点,周六日我争取多写点!

    PS:想送给陆哥一首歌, “门前大桥下…”-

    ①, ②, ③:来源于羊卓雍措的爱情传说,但是我小小的修改了下,感兴趣的宝宝可以自行搜索!-

    第30章

    第三十章

    陆聿珩似乎想到了什么,立马转身回到卧室,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点开微信界面,找到与她的对话框。

    信息还停留在前几日,她发给他的合影。他点开图片,看到她动作亲昵的吻着他的脸颊,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他们的关系已经如此亲密,她怎么会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了呢?

    他关掉照片,没有了打字的耐心,直接拨过去一通语音电话。

    下一秒,屏幕中弹出个白色的窗口,上面写着:对方没有添加你为朋友,不能语音通话。

    陆聿珩不死心的又发了个问号,果然显示拒收。

    这下子,他连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真是好样的,落跑也就算了,竟然还把他拉黑了。

    陆聿珩冷静思考了一瞬,拿起床头放置的酒店座机,拨打了前台的电话。

    不一会儿的功夫,门铃声响起。

    他沉着脸,一双深邃的眸子,如深不见底的寒潭,散发着阵阵冷意。听到声音,他将手指间夹着的,抽了一半的香烟按灭,从沙发上站起身,快步走到房门口。

    打开门,昨日见过的管家,满脸微笑地与他打招呼: “陆先生,中午好。”

    他稍作停顿,又道: “小姐临走时曾吩咐过,您想在这里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有任何需要,都可以随时联系我。”

    听到管家准确无误地喊出他的姓氏,陆聿珩并不觉得惊讶,淡声问: “她人呢?”

    管家表情未变,礼貌回答: “客人离开后,我们无权过问行程。”

    若她确实已经离开酒店,那管家应该是真的不知道她的去向。

    陆聿珩蹙起眉头,不欲与他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问: “她办理入住时的名字是什么?”

    “很抱歉陆先生,关于您的问题,请恕我不方便回答。”管家仍旧满脸微笑, “我们酒店一向尊重客人的隐私,绝不会随意泄露。”

    他停顿了下,又继续说: “即便小姐问我们,陆先生您的姓名及联系方式,我们也不会告知她的,这一点请您放心。”

    陆聿珩轻嗤一声,当着他的面,重重关上房门。

    他重新坐回到沙发上,瞥见茶几上装满了现金的手提包,心中郁火丛生,怎么看都觉得碍眼,伸脚就踹了一下。

    用纸条捆成一沓沓的钱,散落到地面,如同他此时的心情,乱糟糟的一片。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既然她把这段感情定义为旅途中的陪伴,一场露水情缘而已,男欢女爱,各取所需,他又何须认真?

    陆聿珩站起身,将自己的东西收到背包中,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打开房门,他脚步一顿,回过头,朝着茶几的方向看去。

    犹豫了半响,还是走到茶几旁,将钱收到到自己的背包中,又在地上找到了那张被他随意丢弃的纸条,小心抚平,装进了钱夹里。

    离开套房,他将房卡还给前台,而后来到停车场。

    那辆满载着两人回忆的越野车,静静地停在那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是他打开车门检查时,发现她的行李不见了。

    车钥匙一直在他这里,她是什么时间取的行李呢?

    陆聿珩眯起眸子,想到昨天替他泊车的酒店工作人员,不禁自嘲的笑笑。

    也不知道该不该夸她心思缜密,为了防止身份暴露,她没有给他留银行卡或者支票,而是选择了现金。无论是泊车,烛光晚餐,还是昨夜格外热情的欢。爱,无一不在印证,她是早有预谋。

    她提前安排好了一切,只有他傻傻的相信她,不曾发现一丝端倪。

    陆聿珩将车开到兴源车行。

    “来还车了呀?”因为他与梁浠彤出众的外貌,店里曾经接待过他们的工作人员,显然还记得他,迎上来与他打招呼: “这次的自驾行,过得还愉快嘛?”

    陆聿珩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他的话。

    “诶?”男人左右看了一圈,又问: “女朋友今天没来?”

    他的这句话,仿佛触到了陆聿珩的逆鳞,让他彻底失去耐心,将车钥匙放到办理手续的台面上,本就偏冷的声线,更是如寒冰一般: “车钥匙在这里,如果有什么问题,直接从我的卡里扣。”

    男人看出他的不耐,识趣的噤声。

    “车没什么问题,可以签字了。”检查车辆是否完好的工作人员,将单子递给他,提醒说: “制氧机你忘了拆,还挺贵的吧?”

    陆聿珩签字的手停顿了下,朝着车的方向瞥了一眼,沉声说: “不要了。”

    办完还车手续,他定了最早一趟飞离拉萨的航班,在路边随意拦了辆计程车前往机场。

    沿途,他路过了那家名为玛吉阿米的餐厅,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仓央嘉措的一句诗——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①-

    京市国际机场。

    伴随着机舱响起的广播声,由拉萨飞往京市的航班缓缓降落。

    梁浠彤摘下眼罩,抬手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肩膀,虽然是头等舱,但她睡的并不舒服。可昨晚两人折腾到凌晨才结束,她又连夜离开,根本没有睡多久,实在困得不行。

    她走下飞机,找到提前约好的接机车,朝着京大的方向驶去。

    又打开美食点评软件,搜索了下学校附近的餐厅,拿出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

    “宋教授,您好!”她礼貌问好,又说: “我已经在去学校的路上了,刚才查了下,附近有家官家菜评价不错,您想不想去尝尝?”

    她口中的宋教授,名叫宋晁,是国内著名的天体物理学家,一个性格温柔,举止优雅的女教授,也是她未来的导师。

    梁浠彤瞒着家里,申请了京大天文系的研究生,在面试时与宋教授见过一面,彼此觉得投缘,交换了微信与手机号,这次她选择在北京转机,就是为了看望宋教授。

    “不用这么麻烦,就在学校吃,带你提前尝尝咱们食堂。”宋教授慈爱的嗓音带着笑意, “快到和我说,我在门口等你。”

    像她这般平易近人的导师并不多见,梁浠彤觉得自己好幸运,对于未来的校园生活,更加期待。

    挂断电话后,她想起,自己竟然在差不多的时间里,连续认识了两位姓宋的人,一位是宋教授,一位是阿宋。

    抬腕看看表,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想必他应该醒了,也不知道他看到纸条和钱时,会不会生气。

    梁浠彤自认是对未来规划极其清晰的人,少有放纵的时候,偏偏这次的西藏行,遇到了史无前例的意外。

    她不后悔和他在一起,成年人的游戏,玩玩而已,只是没想到,他会动了真心。

    京大距离机场较远,路上又有些堵车,等她到校门口,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

    她给宋教授打电话不久后,宋教授就出现在了门口,和门卫打了声招呼,带着她朝食堂的方向走去。

    食堂中,宋教授拿起两个餐盘,分给她一个,说: “外面的餐厅价格贵,实在没有必要,咱们京大的食堂,味道可不输它们。”

    许是过了午餐高峰期,排队的人不算多。

    她们走到窗口,宋教授向她推荐: “尝尝这道干烧肉,四十多年前,我还在京大读书的时候,这道菜就是食堂的招牌。”

    梁浠彤笑着应声,等她打过菜,就见宋教授将她的饭菜一起结账,不好意思地说: “说好了请您吃饭,反倒让您破费了。”

    宋晁带着她向餐桌走去, “这才几块钱,哪算得上是破费?等你开学,再请回来就是,咱们呐,还来这。”

    梁浠彤心底涌上一股暖流,听她关心询问: “最近怎么样?上次我推荐你的那几本书,有在看吗?”

    天文学听起来很浪漫,但实际主要学是的物理与力学,将来的就业方向大多是天文观测,星象研究一类的,辛苦,又赚不到什么钱,因此报考这个专业的女孩子并不多。

    面试时,宋晁看得出,这个年轻又漂亮的女孩子,对于天文的热爱与执着,因此对她的印象不错,确定录取名单后,便不时与她在微信上交流。

    提到看书,梁浠彤有些不好意思, “看了一些,最近因为去旅行,所以稍有懈怠。”

    说完,她立马保证: “您放心,开学前我一定认真读完,并将它们吃透。”

    “好啊,加油哦。”宋教授勉励了两句,随即和她闲聊起来: “你昨天在微信里面说,是来京市转机的,我还觉得奇怪,原来是去旅行了。”

    “对,我去了西藏。”提起这个,梁浠彤有些兴奋, “我在纳木错,阿里暗夜公园,古格王朝,珠峰大本营都拍了星空,还拍到了心脏星云。”

    “不错,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学校也鼓励大家有机会多出去走走,我记得你喜欢天文摄影,这些都是相辅相成的。”

    宋教授认可点头,接着说: “你是跨专业,开始会有些累,但是要坚持。”

    梁浠彤语气笃定,承诺道: “您放心吧,我会努力的。”

    她原本在港大读的是金融,与天文相差甚远。但是,对于她喜欢的学科,未来一定会全力以赴。

    两人吃过午餐,又在校园散了会儿步,可惜宋教授下午还有课,她又要回港城,只能就此道别。

    梁浠彤乘车前往机场,准备搭傍晚的航班回港城。

    忽然,她的微信提示音响起。

    点开一看,是在羊卓雍措时加的摄影师,把她和“阿宋”的照片发了过来。

    接着跳出一行消息: “美女不好意思,昨天回去的太晚了,上午又有拍摄,所以才把照片发给你,等急了吧?”

    他一连发了几张,除了梁浠彤在相机上看到的那张拥吻照外,还有她与“阿宋”并肩站立的背影,以及他从背后将她抱住的样子。

    葱白如玉的指尖,抚过“阿宋”的面庞,她的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或许是在叹息,他已经收不到这些照片了。

    将它们依次存到手机里,她给摄影师转过去五千块钱。

    谁料,这位摄影师是有原则的人,他立刻按下了退回, “我说过,照片是送你们的,祝福两位幸福长久。”

    想起昨日她敏感严谨的样子,摄影师补充说: “你放心,照片我不会传到网上的。”

    见他坚持,梁浠彤便回了句多谢,旋即按灭手机。

    她单手托腮,看向车窗外的不断后退的景色。

    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玻璃幕墙如同一面面镜子,反映着城市的繁华。川流不息的车辆,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来往的路人神色匆匆,似乎在追逐着时间的脚步。

    这座城市与港城同样发达,却有着不一样的人文环境。其实,她来过京市很多次,可不知为什么,这回有了别样亲近的感觉。

    另一边。

    陆聿珩在拉萨前往京市的飞机上,越想越生气。

    他活了二十八年,向来对女人不假辞色,偏偏在她身上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可没想到,一片真心竟换来这样的结果,他实在不甘心就此算了。

    走出航站楼,他看到自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宋砚前来接机。

    “呦,这是怎么了?”宋砚瞧见陆聿珩面容铁青,贫嘴打趣: “去了趟西藏,回来怎么跟欲。求不满一样?”

    陆聿珩睨了他一眼,直接将手里的背包甩到他身上。

    “谋杀啊——”宋砚接过包,惊讶地说: “你装什么了,这么重?”

    他好奇的拉开背包,看到里面的二十万现金,顿时有些语塞, “你这是,去西藏抢银行了?安检怎么没把你扣下来。”

    “少废话,”陆聿珩懒得与他周旋,打开车门坐上副驾, “快开车。”

    宋砚坐上驾驶位,一脚油门,汽车缓缓驶出机场。

    他边开车,边往副驾驶看,越看越觉得稀奇。

    自从陆聿珩去了部队,一向很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何时见他这样黑沉过脸?

    宋砚笑出了声,忍不住八卦: “到底怎么了?该不会真被我说中,是欲。求不满吧?”

    陆聿珩蹙眉,现在只要听见“欲”这个字,眼前就会浮现出她的身影。

    明明好友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但他心里厌烦的很,说什么都觉得是在含沙射影,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片,根本不想回答宋砚的问题。

    他按下车窗,一言不发看向窗外。

    只见迎面驶来一辆轿车,错车的刹那,他目光一颤,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掉头!”陆聿珩脸色突变,催促身边的宋砚, “追上那辆白车。”

    ————————

    陆哥:能耐啊,睡完就跑,还学会了拉黑?

    阿榛: No,这叫银货两讫!-

    不提前请假就会更新的,今日虽晚,但字数超过四千了,嘻嘻

    报名了新一期的征文,一直到四月底结束, bb们如果有多余的营养液,欢迎帮忙投一投!

    比心哦

    PS:京圈是个圈哈哈哈,宋砚是黎星禾的表哥!以及,陆哥的麻麻叫宋绮玲啦-

    ①:出自仓央嘉措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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