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宁就是想气气萧珏罢了,没有真想让阿龙阿虎伺候,他对阿龙阿虎这种肌肉发达得吓人的不太感兴趣,还是喜欢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没想到萧珏虽然脸色很难看,却始终没对他发作,只是沉默着,帮他铺了床,给他洗了脚。


    还要问他水温合不合适。


    什么冷脸洗内裤文学,亓宁笑死。


    夜晚,凉风习习,亓宁坐在床边,萧珏握着他的脚腕给他擦脚,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萧珏置若罔闻,专心伺候亓宁。


    亓宁的脚生得漂亮,白皙纤细,形状优美,脚趾尖透着粉,握在手里像块温凉的玉。


    脚背上还有粒浅红色小痣。


    每次被舔到颜色就会变得更艳丽。


    萧珏很想现在就给他舔成朱砂色。


    无人应答,敲门声没停,反而更大了。


    “好吵,去开门。”亓宁轻踹萧珏。


    白嫩的脚掌踩在腿上软软的,擦干了还是微微有些潮,脚趾因为动作还无意间勾了他一下。


    把人撩拨得不行。


    萧珏将亓宁足上的水擦干,又将卷起的裤腿拉下来,把脚放进被子里,才去开门。


    阿龙阿虎正打着赤膊站在门口,下颌绷紧,精气神很足,活像在等待长官检阅似的。


    见是萧珏开的门,他们的笑容耷拉下去,不约而同地去看萧珏身后的亓宁。


    坐在床上,散着头发,被子盖在腰间,手指搭在被子上,看起来好乖。


    萧珏“啪”地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阿龙阿虎在外面嚷嚷起来。


    亓宁想笑,还忍不住调戏萧珏:“行霜你这是在干什么呀,真没礼貌,让他们进来呀。”


    萧珏侧头看了亓宁一眼。


    生气的、幽怨的、隐忍的、恨铁不成钢的。


    亓宁憋笑憋得难受,全当没看见,一本正经地催促他:“开门啊,行霜,愣着干什么,傻了?”


    萧珏最终还是听话地打开了门,却把门缝挡得严严实实的,不让亓宁看见一点不该看的。


    阿龙阿虎嫌萧珏碍事,想要强行进来,却被萧珏抬脚踹飞,下一秒萧珏又把门关上了。


    只是这次萧珏把自己也关在了门外。


    亓宁听到了拳拳到肉的打斗声和惨绝人寰的痛呼声,还有几声瓷花盆碎掉的声音。


    阿龙阿虎那么壮,估计有萧珏好受的。


    活该,装装装,受点教训挺好。


    然而没过一会儿,外面的打斗声就停息了,亓宁起身想去看看萧珏被打的狼狈模样,却只看到叠在一起鼻青脸肿倒地不起的阿龙阿虎两兄弟。


    被亓宁看到落败糗态的他们顿觉难堪,疼得龇牙咧嘴的,还是爬起来趔趔趄趄地走了。


    萧珏连头发都没乱,脸色看着还好了些。他洗净手的血迹,回头见亓宁还呆站着,便把亓宁抱在手上,关了门便往屋里走:“该睡觉了殿下。”


    亓宁被放到床上,被子盖到了肩上,两边被角都被掖好卷进身下压着。


    萧珏做完这一切后又拿起桌上的剪子将烛灯灯芯剪短了些,房间顿时更亮了。


    亓宁把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看萧珏坐在椅子上放松下来的模样,又想给他找不痛快了。


    “行霜,谁让你把他们赶走的?还把他们伤成这样?他们走了谁伺候我,难不成你来吗?”


    萧珏摩挲着佩剑剑柄,突然很想出去把那两人杀了,这样亓宁就不会问他这种问题了。


    只是他虽已有了完备的部署,要彻底清除徐秩的势力,还需要几天时间。


    为确保万无一失,他不能贸然杀人。


    倒也不是故意瞒着亓宁,只是事发突然,与其让亓宁配合他来演戏,不如让亓宁蒙在鼓里。


    谁想得到他“不在”时亓宁那么不乖。


    要把他活活气死似的。


    说难不成你来时眼睛里像有小钩子似的。


    他没有接亓宁的话,只是温和地说:“睡觉吧殿下,时间不早了。”


    亓宁瞪他一眼:“要我睡觉,你怎么不出去。”


    “夜里不安全,我守着殿下。”


    萧珏看着亓宁,很认真的模样:“我答应过殿下就一定会做到,不会让任何人伤殿下分毫。”


    这下亓宁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刚刚他还报着看好戏的心态盼着萧珏被人毒打一顿呢。


    “你打算干坐一整晚吗?”


    深秋,没有被子也没有毯子,夜里会很冷吧。


    “属下天生少眠,殿下无需担心。”


    这倒是真的,萧珏精力出奇的好,连着几天几夜不睡觉也不会觉得累。


    许是为了调戏他,许是不想他受冻,亓宁捏了捏被子,纠结了一下后说:“行霜,我不想一个人睡觉,你赶走了他们,作为惩罚,你过来给我暖床。”


    说违心话时亓宁根本不害臊,一说起心里想的话他就有些不好意思了,都没去看萧珏。


    落在别人眼里就是欲拒还迎的娇怯羞态。


    萧珏握紧了佩剑。


    他“不在”,一个侍卫也可以爬亓宁的床。


    还是个平平无奇的侍卫。


    亓宁都没有主动叫他暖过床。


    还说什么惩罚,明明是奖励。


    这么随便地奖励别人,真不怕被人搞坏。


    萧珏要醋疯了,也要被气疯了,但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醋也是醋自己,气也是气自己。


    他定了定心神,哄道:“殿下自己睡吧,我睡相不太好,殿下会盖不到被子的,小心着凉。”


    亓宁偏跟他犟上了,蹙着眉抿着嘴:“可是我好冷啊,手冷,脚冷,被窝也冷。”


    可怜委屈的模样,不答应他简直罪大恶极。


    亓宁确实身体不好,一向手脚冰凉。


    “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去叫别人了。”


    萧珏解了衣裳。


    亓宁给他挪了点位置,乖乖地把被子掀开,抓着被角的手指粉白粉白的:“过来。”


    长发倾泄在床上,毫不设防地邀请人同榻。


    萧珏如果现在是萧珏,他一定会压上去把这么主动乖软的亓宁往死里亲,但他现在是行霜。


    阿宁这么可爱的一面都是给别人看的。


    亓宁见他不动,拍拍床铺:“过来呀。”


    萧珏没再犹豫,上了床。


    两人面对着面躺着。


    仅仅是闻着呼吸,萧珏就觉得有些醉了。


    亓宁感觉被窝一下子变热了,萧珏的身体温度真的很高,只是躺在一起,什么都没做亓宁就觉得身体有些发热了,浑身都暖烘烘的。


    萧珏探进被窝里握住了亓宁的手,他身量高手指也长,大手能完全包住亓宁的手。


    亓宁方才还觉得冷,现在就觉得有些烫了。


    夜晚万籁俱寂,两人都没闭眼,亓宁被萧珏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垂眸把脸半埋进枕头里。


    还依旧感受得到对方的视线。


    萧珏以往都会把亓宁抱进怀里,任由亓宁把手放在他腹肌上取暖,边抚着亓宁的背边低头亲亓宁侧脸,今天这样干躺着倒让亓宁觉得不习惯了。


    纤白玉手攀上萧珏坚实的胸膛,亓宁伏在他颈侧声音软软地撒娇:“行霜,你抱抱我。”


    萧珏伸出手臂,把亓宁箍在怀里。


    手掌放在亓宁后脑勺上,摸小猫似地安抚。


    两人发丝交缠,呼吸相闻。


    亓宁在萧珏胸膛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枕着,手指搭在萧珏肩上,闭上眼就准备睡觉。


    可是要他睡觉,又睡不着。


    许是今天在马车上睡了太久,感觉精力完全没用完,毫无倦意。


    “好想听asmr。”亓宁小声嘀咕。


    萧珏问:“asmr是什么?”


    亓宁趴他身上,附在他右耳边,吐息香甜,通过口腔发出黏糊糊又甜滋滋的暧昧气音:“呼呼呼~哒哒哒~啵啵啵~muamuamua~”


    黏腻的声音直击大脑皮层,萧珏浑身都僵硬紧绷了,气血直往上涌,呼吸也不由急促起来。


    压在身上的肢体柔若无骨,鼻尖尽是亓宁诱人的体香,能通过声音想象亓宁漂亮的唇开开合合的模样,呼吸产生的温热气流更是让人血液翻腾。


    “这个叫口腔音,是里面的一类。”


    亓宁不自觉地用气音说话,原本清润如玉的声音越发甜软,像掺了蜜似的。


    “我喜欢听舔耳的,就是舔耳朵的声音。”


    亓宁说着,感觉萧珏可能不懂,就想让他直观地感受一下,结果粉嫩的舌尖刚探出碰了一下萧珏的耳廓,就被萧珏闷哼了声掐着腰压在了身下。


    浓墨般的眼猩红着,死死盯着亓宁。


    “我学会了。”


    萧珏握着亓宁的手,与他十指相交,压着他的手背按在床上,薄唇凑到了亓宁耳边。


    白皙薄软的耳朵,很容易就能染上颜色。


    亓宁歪头:“学会asmr了?”


    “嗯,我给你做。”


    “哈哈,好啊……”


    亓宁本来还想着古代皇帝给他做asmr真的好好笑,结果下一秒,耳穴就被人舔了。


    很用力地舔的。


    像舔在了鼓膜上。


    亓宁呜咽一声,想避开却被人按住,耳廓、耳道、耳穴全被湿濡温热的舌头瑟情地舔舐着。


    时轻时重,时快时慢,舌头灵活地在亓宁白玉般的耳朵里扫荡搅弄,亓宁喘息连连,只觉耳朵成了第三悻器官,敏度高得他自己都承受不了。


    黏糊的口水声,粗重的喘息声,低低的嗯声和难耐的哼声都放大了无数倍,拍打在他鼓膜上。


    耳朵要被人舔化了。


    张着嘴却说不出排斥的话,最后只用来喘气。


    躲不掉,脸被萧珏的手托着,指腹按着软腮。


    萧珏知道亓宁所有的敏感点,边舔耳边用带着薄茧指尖逐一挑逗。


    绝顶的酥麻感从耳畔一直蔓延到全身,亓宁哪里受得住这种阵仗,被弄得抬着下巴颤抖不止。


    “是这样做的吗?”


    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内壁上,引起亓宁身体好一阵战栗,他回答不了,因为嘴唇一张开就忍不住发出软乎乎的娇吟声,说出的话全是破碎不堪的。


    “嗯……”


    好骚。


    “左边也要舔舔吧?”萧珏看着亓宁湿漉漉的右耳朵,不等亓宁回答就换到了左边。


    间隙时他喘了两声,亓宁也跟着呃啊了两声。


    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比平时要哑一些。


    很好听。


    也很骚。


    舌尖舔舐过亓宁的耳背,萧珏喘息着:“这里也有粒小红痣。”


    被舔舔就变得更红了。


    亓宁这么可爱,生来就是要被他舔坏的。


    战场不知何时从耳朵拓展到了脖颈,亓宁双眼迷离,眼角晕上绯红,像食物一样任人品尝。


    “不要了……”


    亓宁抓着萧珏的衣襟:“脖子好痒……”


    “那我舔舔别的地方。”


    亓宁不是这个意思啊。


    “行霜……”


    亓宁叫着别人的名字。


    萧珏吻住亓宁,不允许他再叫别人名字了。


    他亲得很用力,想到亓宁下午的所作所为就更凶猛了。


    亓宁根本呼吸不了,小嘴张着伸出舌头让人吃来吃去,口水都淌下来。


    浓密睫毛覆着水盈盈的眼,打湿成一簇簇的。


    发出的短促音节全被萧珏吃进嘴里。


    停下来时亓宁的嘴巴完全合不拢了,张着嘴呼吸空气,胸膛剧烈起伏着,下巴上还有口水。


    一黑一白两件衣裳落在了地上。


    ……


    萧珏今天真的很凶,亓宁像暴风骤雨下孤行的一叶轻舟,完全失衡,浮沉不止。


    ……


    小舟被狂风骤雨打得翻了船去,彻底沉底了。


    但萧珏还不准备放过他。


    “还来……”


    会被整死的。


    亓宁面颊粉扑扑的:“行霜…你…你过来点,有悄悄话…跟你说。”


    萧珏听话地伏下身,啄了下亓宁的唇。


    亓宁圈着他的脖子:“萧珏。”


    萧珏憋了一整天气了一整天醋了一整天的闷火就这么被两个字轻飘飘地带走了。


    阿宁知道是他。


    故意气他的坏蛋小猫,他都能想象到亓宁在心里抿着嘴角偷笑的生动模样。


    萧珏又亲了亓宁,温柔缱绻。


    亓宁回应了这个吻,困呼呼地还想着使坏:“阿珏小狗今天好棒,想要奖励吗。”


    萧珏声音粗哑得不行:“想。”


    “可是我困了。”


    亓宁说罢就不负责任地闭上了眼,睡了过去。


    不是装睡,真的被累坏了,虽然他全程躺着。


    萧珏抱着亓宁温存了会儿,便起身去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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