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雀没往那处想,她觉得赵扶就是看她们母子二人可怜才好心将腊肉送过来,“陈婶,也许是您多想了。”
“婶是过来人,这男人怎么想的,婶比你清楚。”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如果不是喜欢你,怎会无缘无故对你好。
陈婶轻轻拍拍林雀的肩膀,不停与她说嫁给赵扶的种种好处。
如果不是林雀知道陈婶天生就是一副热心肠,恐会以为她是收了赵扶的铜钱,才在她面前说赵扶的好话。
林雀不知道她说的赵扶是何模样,人品又如何,但无论陈婶将他夸得如何天花乱坠,她对这人始终是毫无感觉。
“我……从未见过他。”
“这简单!我下午叫赵扶过来我家吃鱼,你带着孩子也来我家用饭,这不就见到他了。”
她拍了拍手,觉得自己想了一个好主意。
若是林雀以后和赵扶在一起,日后她便有依靠了
林雀轻轻摇头,“谢谢陈婶您的好意,但我今天下午有些忙。我要做好多糕点,明天拿去镇上卖,下午我就不过来您家里用饭了,等改天,我得空的时候亲自做一桌饭菜,请您过来用饭。”
她从钱袋里取出些铜钱,交到陈婶手中,托她将这些钱给赵扶,就算是她同他买下这些辣肉了。
陈婶见林雀不肯这么快接受赵扶,替这小子长叹小口气。
这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了。
“行,等我见到他,自会替你将铜钱给他。”
“雀儿,你年纪还小,婶是当你是亲闺女一样看待,才跟你说些掏心窝子的话。这女人独自生活太不容易了,再带着一个孩子生活,那更是苦上加苦。你家夫君不幸早亡后,婶心底怜惜你,知道你还忘不了过去,不肯接受他人,但人总得向前看,孩子有爹有娘的,在村里才不容易被人欺负,你也有人照应,逢年过节时,家里也不会冷清。凡事咱得看开些,你得慢慢从过去走出来,如果看到有适合的,你可以试着相看相看,重新找一个夫君,好好生活。”
林雀轻轻点头,说自己回去后,会认真考虑这事。
陈婶听到她没反对自己,应当是把她的话认真听进去了。
她是外人,不是林雀亲娘,不能逼她太紧,也不能跟她说太逾矩的话
今日她们这话说到这儿,就算点到为止,不可再多谈了。
陈婶送林雀离开时,笑着同她说,有空多带阿念来她家里玩,她膝下没有孙子孙女,平时最喜欢逗弄小孩玩,这阿念长得玉雪可爱,同年画上的福娃似的,她是打心眼里喜欢阿念,总喜欢抱着他亲两口。
—
翌日。
林雀卖完糕点回来,就见到一个高大英气的男人站在自家门口,很是惹眼。
虽然她不认识她,但林雀的直觉告诉她,这人便是赵扶。
果然,下一瞬,她便听男人开口道:
“林娘子,我叫赵扶。”
“赵公子!”
山野之间,没长安人的诸多礼节,两人互相颔首,就算是向对方打一声招呼了。
林雀背着阿念,问他站在她家门口是有何事。
赵扶是个直爽的人,他不喜欢弯弯绕绕,他将昨日陈婶给他的一串铜钱退给林雀,“林娘子,这铜钱你不用给我。”
“不行,我不能白拿你的东西。”林雀摇头,不愿收自己给出去的钱。
赵扶英武俊气的脸有些微红,“你就当这是我逢迎你到溯水村长居之礼。”
他似是害怕再次遭受林雀拒绝,迅速将铜钱挂在林雀家的门梢上,就跑远了。
林雀:“……”
陈婶见到赵扶与林雀才说上两句话,就害羞地跑远了,恨其不争气地拍了拍大腿。
这多好的机会啊,这孩子也不会趁着同林雀讨一杯井水喝,竟然将钱扔下就走了,他都不知道该说他太老实,还是说他傻了。
—
一月过后,纪府。
纪云梵见丫鬟给他送来早膳后,温声求她将一封信带去给黎花村的村长。
小丫鬟以为他是要通风报信,往外寻救兵,将他从纪府捞出去。
她惊惧地摇摇头,“不行的,少爷,如果老爷知道是奴婢将这封信给递出去,他一定会将奴婢给发买的,奴婢还有一年就能出府嫁人了,不能因为这事被老爷责罚!”
纪云梵心累地将这封信拿出来,“你看好了,这是休书。有人托我将这封休书送去黎花村,你帮我给宋桃,或是让信客送去黎花村,给他们村长就好。”
他身上没有银钱,便将腰上挂的玉佩取下来给她,“你要是帮我捎这休书出去,这枚玉佩便是你的!这儿只有你、我二人,你悄悄地将这休书送出去,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
小丫鬟一脸懵,“少爷,我不识字,不知道这是不是真地休书!”
纪云梵看这丫鬟眼神一脸清澈,仿佛真是不认识上面的字。
他眼神温柔地看了她一眼,“我从未在府中骗过任何一个下人,这确实是一封休书,你帮我将它送出去,日后你想要什么,只要同我说,我都能帮你实现。”
小丫鬟犹豫了一会儿,伸手欲接下纪云梵手中的休书时,屋中的门突然被人给推开了。
两人回头一看,发现来人是纪云梵的母亲蔡芸后,脸色倏然一变。
“夫人安!”小丫鬟立刻低头,屈膝给蔡夫人行礼。
蔡芸挥手让她退下。
小丫鬟见夫人不打算处置她,心底长舒一口气,飞快走远了。
纪云梵一脸冷淡地看向他的母亲,“不知爹和娘用一封信将我诓骗来家中后,究竟要将我软禁在这院子里多久?”
蔡夫人听到纪云梵说出诓骗二字,脸色顿时一僵,“这算不得诓骗,那段时间你爹的身体确实不好,才让你先从长安回来。等国丧过后,一年期满,你和孙小姐成亲之前,我们自会放你出去。”
纪云梵:“那可真是奇了,爹见我到家后,脸上半分病色都没有,同正常人无异,这是哪一位大夫能妙手回春,他在彩云镇作大夫真是屈才了,他应该去皇宫里,做院使才是。”
“我不喜欢孙小姐,爹若喜欢的话,让他去娶!”
蔡夫人顿时一气:“你说的什么话,你想气死娘吗?你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同一个已有夫君的采茶女牵扯不清,陪人去长安做甚,你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书香门第的女子你看不上,偏要看上一个有夫之妇?”
纪云梵冷脸,指出她话中错处,“他不是有夫之妇,她已经写休书,把那人给休了。”
“你说的是你手上的休书?”
蔡夫人走到他那儿,想将那封休书给撕了。
纪云梵迅速将休书藏在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指向蔡夫人。
蔡夫人见儿子竟然匕首指向她,不可置信地看他一眼。
“梵儿,你疯了不成?”
“就算我疯了,也是你们把我给逼疯的!”
蔡夫人见他语气激动,“梵儿,你别冲动,你……你不是想让人帮林雀捎休书吗?娘帮你递过去如何?”
纪云梵:“我不信你,如果我将这封信递给你,你定会将它给烧了。”
她确实是会被这般做,被儿子戳破真相后,蔡夫人脸色尴尬,“那你说,你要如何,才会信为娘?”
纪云梵:“除非你将黎花村的村长接到纪府,我亲自将这封书信递给他!”
“行,娘这就去安排!你先放下手中的匕首,千万不要冲动!”
蔡夫人为安抚住儿子,不让他作出冲动之事,下午便让人将黎花村的许村长接到纪府。
当村长看到林雀写的休书后,有些不太相信,林雀竟然会休了阿昭,在他看来,二人是一对恩爱夫妻,林雀为了寻夫,还千里迢迢地去到长安寻阿昭,怎么如今就闹到要休夫的地步了。
纪云梵将他们去到长安后,一路发生的事情都说与他后,许村长叹一口气,“既然雀儿执意休夫,那我只能将这封休书在村堂里给父老乡亲念一遍,再去官府替她登记。”
“有劳村长了!”他朝许村长拱手道谢。
“纪公子客气了。”许村长收好休书,没再纪府用饭,连忙又回黎花村去了
—
夏季来临,黎花村的紫色蒲公英全部盛开,迎着微风在空中翩翩飘扬,似是落了一场紫雨,久久未停。
李昭再次来到了黎花村,看到空中飘荡的蒲公英,想到他与林雀初见时,便是在这时。
他伸出手掌,一朵紫色蒲公英,轻轻飘落在他的掌心。
桐婶见到他后,惊得将手中的盆都摔到地上。
从前的阿昭总是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衫,如今的阿昭华服装加身,头戴玉簪,身后还跟着一群身高腿长的侍卫,出门的派头比县太爷的公子还要气派。
要不是她晓得这是林雀的赘婿,换做一个不知情的,恐会以为来了一个富贵人家的公子站在林雀家门口。
“我没看错吧,阿昭你回来了?”
“是,桐婶,我回来了。”
李昭握拳,将手中的蒲公英紧紧握住。
桐婶疑惑,“雀儿、阿箬他们怎么不同你一起回来?”
李昭道:“我以后要同雀儿一起去长安居住,雀儿带着孩子不方便,便让我回村收拾些旧物回去。阿箬同雀儿是好姐妹,她们两一个也离不开另一个,雀儿要在长安,阿箬姐弟便也想留在长安。”
桐婶喜笑颜开,“长安好啊,黎花村是个小地方,攒不了多少铜钱,就只适合我们这些老人住,长安贵人多,要是寻到一个好东家,一年攒个五十两,根本不在话下。”她瞧阿昭一身华服,羡慕地看他一眼,“看来阿昭你这是在长安找到你叔叔后,发迹了呢!”
李昭含笑点头。
一阵汪汪的狗叫声传过来,桐婶回头一看,发现是她送给林雀的五黑犬龇牙咧嘴地朝阿昭跑过来,对他发出嘶吼声。
桐婶将狗拽过来,伸手拍拍它的狗头。
“你去长安后,林雀觉得孤独,便同我要了一只小黑狗养,给它取名叫墨儿。后来,雀儿想上长安找你,便嘱托我养墨儿。我养了它大半年,它依然认雀儿是它主人,认这儿是它家,方才见你站在门口,墨儿以为你是匪寇,想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才冲过来吼你。”
李昭听这是林雀养的狗,伸手想摸摸它。
可这黑狗却不亲近它,对着他汪汪大吼,认定他就是个坏人。
桐婶尴尬,“兴许是墨儿从未见过你,才对你这样。狗嘛,你多喂它几块骨头或是肉吃,它就会认你为主了。”
“确实如此。来人,拿些肉饼来!”
李昭挥手让一个侍卫从食盒里拿出些肉饼喂它,可墨儿似是看不见地上的食物似的,依旧对着李昭大吼。
桐婶摸了摸它的头,告诉它这是林雀的夫君,也算是它的男主人,不可对着他大声嘶吼,墨儿却仍未改变分毫。
“奇怪?墨儿平常很懂事的,今日怎么这般反常?”
李昭见这狗不喜欢他,他对此也不强求。
“兴许是它觉得我眼生,才对我如此。”
“也许是吧!”桐婶轻轻点头,“雀儿在走前与我说,让我暂养墨儿一阵子,等她回来后,又将它给接走。你是雀儿的夫君,你来了,同她来了,也无甚区别,你这次来,恰好可以将墨儿带回去!”
李昭低头扫一眼,这只目露凶相的五黑犬,“不用了,这只狗就继续由您养好了,我到长安,会给雀儿买一只更乖巧,更昂贵的狗,她一定会更喜欢。”
桐婶见这黑狗被阿昭抛弃了,叹了一声长气,“行吧!”
她养了墨儿许久,也养出感情来了。
阿昭不要它,她要墨儿就是了。这又不是多麻烦的事,只需家中多留给一只狗些剩饭就可以了。
李昭挥手让侍卫给桐婶送了一百两银子,感谢桐婶在他不在黎花村的日子里照顾林雀。
桐婶哪里敢收这么多钱?
“阿昭,你太客气了,咱都是同村的人,雀儿又离我住的这么近,她一个孤女,家中一个亲人都没有,我就只是怜她,平时照拂她一二而已,没帮上什么大事!倒是阿箬姐弟俩,当林雀是自家人一样照顾,尤其是子昌,我家老头夜里从山林打猎回来,看到他守在你家门口,担心雀儿受赵四那些无赖欺负。”
李昭闻言,紧蹙俊眉问:“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雀儿常受赵四欺负吗?”
桐婶哪知道得这么清楚,她只知道赵四欺负过林雀后,许子昌打了赵四一顿,将他给打老实后,他就不敢欺负林雀了。
她将自己知道的那次事情,说与阿昭听后,男人沉默了许久。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林雀受苦了。
李昭装作无意问,“现在赵四在哪儿?”
桐婶答:“听说他家老头,出钱把他塞去衙门,做衙役去了。”
李昭心底冷笑,连赵四这种波皮无赖都能做衙役,看来这陈县令的乌纱帽是戴太久,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该换一个人来坐这位置了。
桐婶对真相一无所知,她是个老实人,李昭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她以为李昭来黎花村,真是受林雀所托,来家中收拾旧物。
“不过呢,你这次最该谢的是子昌、阿箬,还有纪家的少庄主。实说说,当初雀儿说她要去长安找你时,我是极力反对的,她一个弱女子,又怀着身孕,要去长安找你,何其艰辛?阿箬、子昌放下不下雀儿,便陪她去了,后来我听说纪少庄主心善,带着他们同纪家的商队,一起去长安寻你,万幸雀儿终于寻到你了,如今你发迹了,成贵人了,雀儿算是苦尽甘来了!”
“我……确实该好好谢谢纪少庄主。”
李昭对着桐婶淡淡一笑,那笑却不达人心底,反而让人无端觉得心凉。
桐婶还有事情,与他又说了几句话后,便带着五黑犬回家了。
李昭让侍卫候在门外,独自一人进到他的家。
他推开屋门后,进入小院后,发现家中多了一幢竹楼。
这应是他离开后,林雀攒钱让人帮盖上的,从前她就与李昭说过家中内屋有些少,不够人住,想盖一幢房子,不想,在他离开半年后,她这么快就盖上了。
林雀在他临走前,将家中的盘缠都给了他。李昭一想到林雀怀孕后,不仅要攒钱买安胎药,还要攒钱盖房子,心中微微有些酸涩。
他又推开他和林雀的内屋,发现这儿堆放了许多孩子的玩具、婴孩的衣物靴袜,以及林雀给他买的新衣后,心里霎时一暖。
李昭伸出手,轻轻摩挲放在被褥上的虎头帽,这比起宫中绣娘的手艺,要粗糙许多,可他就是情不自禁地摸了它好多次。
还有林雀给他买的衣衫,他也默默看了许久后,才让侍卫进来,将这些衣物玩具,全都收走。
许村长回到黎花村时,见到一群人在林雀家中进进出出,还以为自己老眼昏花了。
他揉了揉眼睛,问身旁路过的采茶女,问那些人是谁?
“梨娘,这是哪儿来的人,怎么从雀儿家里搬走这么多东西?你们也不赶紧帮雀儿报官,待会家都被人给搬空了!”
“村长,他们不是贼人,他们是阿昭哥的下人,帮阿昭搬东西回京城呢!”
“阿昭回来了?”许德年惊讶无比,“他带这么多人过来,是要同林雀和离分家呐?”
梨娘皱眉,“什么和离?村长你猜错了!阿昭哥回来是来替雀儿姐收拾东西,以后他们要去京城,不在黎花村住了!”
“什么?”
许德年懵住了,纪云梵同他说的情况,怎与梨娘说的不一样呢!
他疾步去往林雀家中,李昭见到他后,吟吟笑着同他打声招呼。
“许村长,许久不见。您的身子可还好?”
许德年无心与他闲谈,他指着他的鼻子骂道,“阿昭,林雀都把你休了,你还来她家里做什么?你还把她家里的东西给搬走了,你一个大男人,你还要脸吗?”
李昭笑意一僵,“村长,您在说什么,阿昭听不懂。”
“你听不懂,你总看得懂这上面的字吧!”许德年一脸气恼地拿出林雀亲手所写的休书,甩到了他的脸上。
他拿起休书细细一看,这字丑得,他一眼就看出这是林雀的字。
李昭问:“这是你从哪儿拿到的?”
许德年:“纪公子给我的,他说这是雀儿嘱咐他带来给我,让我在黎花村的村堂宣读后,拿去官府登记,他不久前因为家中有事耽搁了,今日才交付到我手上。你既然已经被林雀给休了,就不能再在雀儿家中待下去,也不能将他的东西给搬走。”
“谁说雀儿将我给休了的?”他反问。
许德年指向他手里的休书,说那儿白纸黑字地写着,林雀已经将他给休了。
李昭冷笑两声,伸手将这休书撕碎,甩到地上。
许德年气急,“你这是自欺欺人!”
“村长,是你被他给骗了,纪云梵说这是林雀写的,你就信了?我与林雀做了一年的夫妻,焉能不识她的字,这分明就不是雀儿的字。”李昭看着地上的碎纸,声音沉沉,“林雀从没有给我写过休书,从来没有!”
他让侍卫端来一匣金珠,与一把匕首,让许德年自己选。
许德年双唇颤颤,他以为林雀选的是一个乖顺文静的赘婿,从来没想到他是一头披着羊皮的野狼。
“雀儿看错人了。”
“不,雀儿以后会知道,她选对人了。没有人会如我一般,给她世界上无上的权势和富贵。”
他逼着许德年在生与死之间作出选择。
许德年考虑到家中妻儿,最后选了一匣金珠。
李昭满意地看了他一眼,“看来村长是识时务者,来人,将他给扶起来,送回家中去!”
“是!”
许德年被人给送走后,李昭在林雀的屋中,静坐了半响才回去。
此番,他来黎花村,也算是来有所获,只是让李昭苦恼的是他派出去的人,仍未寻到林雀的下落。
夜里,他抬起头,负手仰望着夜空中的一轮圆月,又不由想起了林雀和他的孩子。
—
溯水村。
经过陈婶又三个月相劝后,林雀终于被她说动,去相看男子。
村中男子听说林雀要相看男人后,争抢着找王媒婆和陈婶,就为了让她们帮自己一把。
林雀听陈婶说,单溯水村就有十个男子想求娶她,甚至连邻村县的都有人想求娶她后,有些不解,她都嫁过一次人了,怎么还有这么多人想娶她?
陈婶笑道:“因为你长得好看呀,咱村里人更喜欢生过孩子的女人,这证明她没问题,好生养。”
林雀道:“上次我生阿念时,大伤元气,已经不想再生孩子了。”
陈婶闻言皱眉,“如果你不打算再生孩子,恐难嫁人。”
“无妨,如果他们不能接受,那我就这辈子不嫁人了。”
“哎,雀儿,你别放弃,我让王媒婆问问,可有这样的人,如果有的话,你们就相看相看。”
林雀轻轻点头,算作同意了。
—
李昭从黎花村后,又去了扬州一趟,才回长安。
他回宫中不久后,宋时申给他带来一个好消息,他的人在溯水村见到相似林雀的女子。
他得知后,当即就从长安启程去往溯水村。
这是一个不知名的小村落,比黎花村还要小,若不是宋时申告诉他林雀在这里,他这辈子都不会踏足这儿。
他想过万种自己与林雀相逢的画面,可唯独没想到,他来到溯水村后,从宋时申口中得知,她正在茶楼相看男人。
李昭坐在骏马上,手中紧紧握着缰绳,攥得血都从手中勒出来。
“你往前面带路!”
“是!”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