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木缓缓的喝着水, 拉锯战是件很磨人的事情。
除了孤爪研磨，音驹的其他人都在不断跑动，稳定的接起球, 让它不间断的飞舞在空中。
这一球进攻不成功，没关系等下一球。
这一球传的不好, 没关系，接下对面的球就没有问题。
只要球还没落地, 猫咪就不会停下奔跑的脚步。
虽然感觉追球这种事，是狗狗更喜欢做的。
喝完水的樱木说道。
福永招平意会：“但是猫会更喜欢圆的东西，球也是圆的, 滚动起来不是很有意思吗？”
“阿招说的对。”沉思了几秒, 樱木点头。
“又来了, 你们两个电波系，说点我们能懂的东西啊！”
“黑尾前辈真讨厌, 自己调一下脑电波啦！”
“啊痛痛痛, 果然什么东西得到以后都不会被珍惜了。”樱木一郎被黑尾铁朗捏住脑袋，一边痛呼着, 一边控诉。
“之前你还说我是重要的ACE！”
黑尾铁朗露出恶人脸, “你现在依然很重要，但不妨碍我收拾你。”
“真过分, 黑尾前辈！”樱木嘟囔着抱怨，敢怒敢言。
“好了，樱木你也少说两句吧, 休息休息。”夜久怕了拍樱木的肩膀。
刚刚为了勾引对手，樱木多次起跳助跑, 耗费的体力不小，等会还有一局, 趁着现在休息多喝点电解质水补充下能量。
“好。”
樱木安分下来一秒，凑到孤爪研磨身边，“研磨，我们下局还用那招吗？”
打完一局，樱木使用必杀技带来的兴奋慢慢减退，理智回笼，不在纠结着必杀技的使用，而是打算稳打稳扎和大家一起赢下比赛。
“用，一郎，如果我托球直接往无人的地方进行高托，你能判断的出来压住其他人要球吗？”孤爪研磨说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活动自己的手指。
樱木不知道他看自己干嘛，顺着他的话想了下，大致意思是不会给暗号，有好球就直接打，球会往甩开拦网的方向走，他必须第一时间判断这球是给他的。
“我不确定，但我觉得可以。”
猫猫拳的出现并不是无迹可寻，时刻关注球场，注意动向，樱木觉得可以尝试。
“那……我期待着，下局开始我就不给暗号了。”孤爪研磨说着，觉得有必杀技不能放来打怪真是太遗憾了。
尤其是遗憾还是自己造成的。
“嗯，放心交给我吧研磨！”
樱木用喝水前擦干净的手一拍胸脯，跑去找其余人：“大家研磨说下局给我的必杀球就不提前打暗号了，我自己判断，到时候我扣球前先大喊招式，我喊完这球就给我可以吗？”
“没问题爱博，我会为你开路的！”
“可以是可以啦。”
“不过，喊招式什么的……”
黑尾铁朗看向孤爪研磨，看戏般的笑了起来，一物降一物呀。
孤爪研磨整个人呆住了，没想到樱木提出喊招式这茬颤颤巍巍的伸出手：“不可以不喊吗？”
“那就那么决定了！”
樱木和另外几个攻手商量好，激动的转头：“研磨你说什么？”
赛场上的声音嘈杂，山本猛虎、福永招平和他三人的嘀咕，让樱木没有第一时间听清楚研磨的话。
现在转过头来，樱木脸上还带着雀跃的红晕，喊名字这件事对他来说，是想做很久的事情。
就像【我来】一样，超级帅气，可以+5点的士气，考虑到主动性把握在樱木手中，5的属性加成也不少。
孤爪研磨换算好之后，放弃了纠结。
算了，他开心就好。
“——哔！”
裁判哨声响起，第二局比赛开始。
竹叶的队员像是变了支队伍一般，不在高强度的进攻，而是放缓了脚步，稳打稳扎一点点的和音驹磨耐心。
“抱歉，柚木救球。”竹叶的自由人浅和，接起一个不太稳一传，高声喊道。
“嗯，交给我。”柚木跑到场地中线的位置将球高高托起。
千叶、森角、野成同时发起了进攻，最后千叶拿到球，一个爆扣打开了拦网。
目前音驹和竹叶比分10:12，暂时落后两分。
差不多可以使用那个了。
孤爪研磨冷静的观察对面，示意小黑喊了个暂停。
“下一局开始，樱木我们加入必杀技。”
“一传麻烦大家了。”孤爪研磨说话的间隙有些喘。
这局比赛慢下来之后，球就不止在空中飞五六个回合那么简单了，上十个回合才有一球落地也是常有的事情。
通过前面的观察，孤爪研磨轻而易举的发现，他们是在试图拖垮音驹。
毕竟单论替补的人员，音驹确实人手不够，而且对面的教练恐怕发现了，他体力不算太好的事实。
防守反击，对面在用和音驹同样的招式拖垮音驹。
当然了，他们的防守并没有音驹那么好，但在音驹没有强攻的情况下，救起球打回音驹这边的赛场对他们也不是难事。
偶尔在来上几个进攻性破强的球得分，拉开差距，一点一点缓慢的消磨音驹的斗志，他们和音驹不同，后备力量有的是。
想要比拼韧性，竹叶是不会输的，他们也是狡诈的猫呀。
“猫咪和猫咪的对决，拉锯战开始了。”
“什么，猫咪和猫咪的对决到底是什么啊！”
路人A看向自己找的解说员，20出头的年轻人，解说起比赛却颇有心得，人又好说话就是看重这点，他才找上对方的。
“啊，抱歉。”直井学摸了摸脑袋，“猫咪和猫咪的对决，其实是指这两个学校引申的含义。”
“音驹读起来很像猫，在很久之前排球部外号就叫猫咪，有着【防守的猫】这样的称呼，而竹叶可以引申为虎的意思，两者都是猫科动物，所以称为猫和猫的对决。”
“原来如此吗？”
“我倒是觉得，不如说成为狮子和老虎的对决，更帅气一点。”路人想到樱木的表现，想当认可的自己的话。
两支队伍都拥有猫的特性，隐蔽、狡诈，老虎的攻击性更足，符合自然界中单枪匹马的强大，狮子则更为隐蔽，耐性更足，联合着周围的所有人，一起阻拦来着独虎的进攻。
自然界中常有讨论老虎和狮子那个更强。
其实这样放在特定的环境下来说，在平原旷野自然是狮子，在幽静的森林里，那当然是老虎。
那么现在究竟是旷野还是森林呢？
路人A深思着，忽然理解了，拉锯战的含义，谁先能把对方带入自己的节奏，将对方拖入不属于他们的战场。
那么谁就是胜者。
“没错就是这样，猫与猫的对决开始了！”在场凡事看得懂排球赛事的人都这么觉得。
竹叶拉拉队的队员，大声应援为自己的队伍带来士气。
直井学招呼着几个刚刚成为音驹粉丝的路人观众，同样大声叫喊。
“进攻进攻，勇往直前！”
“防守防守，压倒对手！”
“这是音驹校内的口号吗？”
“不是，是我现编的。”直井学坦然的回答，“我只是想唱反调而已。”
路人粉：……
“音驹没有横幅吗？”
左右没有看到属于音驹的横幅，这是很不应该的事，常看高校比赛的人，知道校内一般都会做有独属于自己的横幅，鼓励队员，激励他们向上，横幅会展现出一支队伍的核心。
“有，可能没……”
“当然有。”
直井学的话没说完。
一个抱着红色布的学生，来到音驹队伍的一侧说道。
他迅速展开横幅，试图挂上观众席。
一个人弄有些艰难，直井学上前帮忙，“你是来给音驹应援的吗？”
“啊，不是、是，我之前是排球部的一员，幸好赶上了。”
之前是，那大概是三年级生了。
直井学没有问他为什么不在赛场上，两人挂好横幅。
红色亮眼大大的【维系】二字出现在会场上，这正是音驹的核心。
“噫，是桐木前辈。”
商量完接下来的战术，樱木一扭头，就看见正对着他们的两个大字【维系】，和站在一旁紧张着握住胸口的桐木淳。
他见樱木看过来，脸色涨红，不太好意思的挥了挥手，眼神飘忽，显然还不太敢面对这些后辈们。
“那是我们的横幅。”樱木指向展露的横幅，维系两个字对于音驹校队而言太明显，一看就知道属于他们。
“居然来了啊。”其余人心绪略有些复杂。
不过最后，都化作黑尾铁朗中的激励中：“既然有人来看我们，就拿出最好的表现，给他们看看音驹的实力。”
“小一你也不希望，自己失败的样子被大家看见吧！”黑尾铁朗暗搓搓的对樱木使用激将法，这招对于热血笨蛋可是极其好用的。
刚说完，他就被夜久猛顶了个肘击：“不要给学弟施加不必要的压力，你这个屑队长。”
“痛痛痛，夜久你也轻点啊。”
“没关系夜久前辈，黑尾前辈所说的正合我意。”
樱木一郎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了，黑尾铁朗的话对他来说不是压力，正相反这是完完全全的动力。
还记得黑尾铁朗忽悠他打主攻的时候怎么说的吗？
扣球的瞬间，你就是全场最亮眼的人。
樱木喜欢众人瞩目的目光，既然现在有人愿意相信他们。
本来预计比赛日是周四不会来应援的前辈，如约前来应援，还带着横幅。
那么不让他们失望而归，也是樱木在场上的动力之一。
“研磨，拜托了，给我漂亮的托球吧！”樱木笑了和之前任何一次都不同，意气风发毛发舒展开来，每一根都在灯光下泛着光泽。
“我会好好珍惜你的每一球，一球一球将他们扣到实处，拜托啦。”
樱木嘴里说着撒娇的话，平静的视线盯着对面，孤爪研磨确认好他的状态后，嘴角轻轻勾起。
拉锯战才开始。
不——已经结束了。
第 102 章
球在哪里。
“——嘭！”
什么时候, 为什么会在这里落下。
下一球，他们会打那个方向。
明明刚刚还在防守，为什么一下子那么激烈。
孤爪研磨的腰身弯出漂亮的弧度, 柔软的身体做出向下一压，球高高的飞向前方。
与球一同出现的还有那高大的身影。
空间仿佛被他们两模糊、错位。
眼睛闭上睁开的瞬间, 不……哪怕睁着眼睛，地面到天空, 远处到球体，瞳孔中倒映着的仅有残影。
“——嘭！”
又是一球，手与球的碰撞, 球与地面的碰撞, 压到变形的球体, 砸到了浅和的脚边，他的手伸出, 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 他就能接到。
但那一点堪比天壑，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够到。
“那是什么啊, 那种进攻方式, 太胡来了，那个托球根本就是随便往一个没人的方向托。”
激烈的碰撞声响, 吸引了全体的观众，恐怖到眨眼间就会消失的快攻，华丽又吸人眼球, 不由自主的所有人将视线，放到了音驹和竹叶的对决上。
熟悉两支队伍, 从最开始看比赛的人会发现，此刻两支队伍的风格完全互换。
擅长进攻的在防守。
擅长防守的在进攻。
错乱的风格, 谁适应的更好，谁就是赢家。
而现在显然，防守的队伍，无法阻拦进攻的一方，来自音驹的快攻，撕裂了老虎身上细小的伤口，使它越裂越大。
谁能想到就在十几分钟之前，人们还认为这是一场长时间的拉锯战呢。
现在完全就是一边倒的局面。
有人说着音驹的二传胡来。
有人说：“这种进攻根本就是全靠那个8号攻手吧，他是哪里冒出来的怪物。”
桐木淳愣住了，他只有一个星期没有去排球部，半个月没看过排球部的现场比赛，现在这是什么。
和他们之前是同一个排球部吗？
他知道樱木很有天赋。
但现在是可以用天赋来解释的吗？
咕咚。
桐木淳的口舌发干，喉咙涌现出一股痒意，挠得人生疼，心脏狂躁的跳动，一下一下仿佛要跳出胸膛。
真糟糕啊，周围的人，会不会听到。
不，听到也没关系。
因为其他人胸腔内的心脏也是同样鼓动如雷，跳动着，跳动着，似乎不在属于自己，单存追随着球场上的排球悦动。
每落下一次，每发出一声巨响。
他们的心脏也要随着剧烈的响动。
——噗通！
——噗通！！
——噗通！！！
到底是谁在打鼓啊！！！！
那么大声，那么嘈杂，拜托了停下来。
又一次的飞跃。
球飞的似乎有些高了，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有些刺眼。
音驹的8号却似乎什么也没感觉到，以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速度，绕出场外，加速助跑，制动，起跳的瞬间，小腿上的肌肉像是弹簧一样绷紧，动力转化为弹力。
高大不算壮实的身影，遮蔽了来自天空的光，照下一片阴影。
弓起的身体，露出优美的背部肌肉线条，勃发着生机，透露出少年人的青春。
有人见过天狗食日吗？
不是在室外的天空看着，太阳、地球、月亮三者形成直线，月亮的身影挡住了地球，阳光无法穿透，阴影内的区域黯淡无光。
而是在此时此刻，在东京的体育馆之内，在18×9米的排球场之内，阴影遮蔽了光。
鼓动的源头在球爆扣之下，被所有人找到了。
正是自己的——心脏。
排球是兼具暴力与美学的运动。
当暴力和美学同时展现，谁能拒绝展现这一切的人，谁能拒绝排球。
在场的观众不能，深处其中的樱木不能。
汗水从樱木的额角溢出，顺着脸颊划过下颌角，落在地上，打出一个个椭圆的点。
说着能打四小时的樱木，现在喘着粗气，喉咙泛着铁锈的腥味，笑得像个拿到心爱玩具的孩子，多么有趣啊！
“呐，研磨，下一击也托给我！”
“好哦。”孤爪研磨流着汗，轻声应道。
一郎好上头。
黑尾铁朗站在不远处，看着散发着恶魔气息的孤爪研磨，多年来的幼驯染情分，让他知道，下一球孤爪研磨百分百不会给樱木。
说不定会把樱木拿来当诱饵钓对面的人。
果然……
下一球开始，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樱木身上的时候。
面色平静的孤爪研磨，一个勾手，球从他的手中，砸落入对方的球网。
身心疲惫的竹叶队员，全心全意的警惕樱木，后排人员后撤，前排队友看见樱木起跳，立刻小心翼翼的赶去防守，谁都没有注意到孤爪研磨这一下。
球突兀的落在离网不远的地方。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自由人，鱼跃过来，球依然落在了地面上。
微微跃起的孤爪研磨落下，收回观察着周围的视线。
被对方视线一扫而过的，浅和忍不住锤了一下地面，恼怒着对方的平静和恶劣。
比孤爪研磨晚一点落下的还有，信了他的话，满怀兴奋起跳的樱木，他嘴里大喊着：“必杀技——猫猫拳出击！”
一跃而起，结果球根本没来到他手上，空空的落下。
观众席上有人发出笑声。
“这个招式名是怎么回事啊！”
“很可爱呀。”
“不是一点都不帅气，每次8号喊出来，那种上头的帅气感都要消失了。”
“我倒是觉得还好，心脏不停的跳着，一刻也停不下来，排球好有意思。”
“醒醒心脏不跳人就死了，还有你那是觉得排球有意思的表情？”
属于音驹的看台不知不觉聚集了不少人，都是被音驹的表现，准确来说是被8号的表现吸引过来的。
男女都有，说话的是几个女孩子，面颊绯红，被吐槽后，其中一个从沉迷的表现清醒过来，瞪向说他的那个人。
“还说我，你的心跳声要吵死人了，刚刚叫最大声就是你。”
“而且你难道不觉得8号扣球的动作实在太帅了吗？”
“不”被瞪的人摇了摇头，“我觉得他扣球的时候很可怕，像个魔王，来自幽暗的地狱吞吃地面上的勇者。”
樱木落下来了，没有动，孤爪研磨思考要不要哄他一句，免得上了头的他，心情低落，打击到他的情绪。
“一郎……”
“好厉害，研磨——太帅了！”
孤爪研磨的话还没说出口，被他认为需要安慰的樱木抬起头，眼睛都在发着光，不是低落，或是不满。
在他心里可能会闹变扭，像个小孩子没得到想要东西哭闹一样的樱木没有出现。
他的表情，怎么说，充满了喜悦和自豪。
“居然在那时候二次进攻，研磨才不是5分呢，满分绝对是满分。”
就算技术还不是最到位的，就算我们的配合还不能做到最好，就算孤爪研磨还不是那么喜欢排球。
但技术不是孤爪研磨为队伍得分的限制，利用赛场上所有的一切，使队伍获得分数的就是二传，在这一点上孤爪研磨是樱木心里的满分。
“+5”
“什么，研磨要给我加好感吗？”
“嗯。”孤爪研磨拉开嘴角，露出看到有趣游戏一样的笑容。
“诶，今天意外的坦诚。”黑尾铁朗指向其乐融融的孤爪研磨和樱木。
思索着：“遭了，之后我不会真的成外人了吧！”
“快告诉我研磨，我在你心里好感多少。”
“吵死了，小黑。”
“黑尾前辈，没关系，仔细想想这年头还是天降比较流行。”福永招平适时的安抚黑尾铁朗，说的话更像往人身上扎针。
黑尾铁朗本来没感觉的现在真的有被扎到。
不同于音驹这边掌握了优势，其乐融融，竹叶这边只剩下一片死寂。
所有人说不出话来，哪怕听到樱木那搞笑的必杀技名字，他们也依然笑不出来。
最初他们还会笑，会觉得无厘头。
但随着时机的推移，猫猫拳一个又一个的砸到身上，意识到自己真的可能会输的时候，他们开始恐惧、不安。
惶恐的心情堆积在内心，反倒无法露出笑意了。
会输……
真的会输。
光是想到这一点，站在赛场上的队员们就无法牵扯动面部的肌肉，撤出一个带笑的嘴角。
“不准给我哭丧着脸。”
“哪怕最后输了，痛苦也好、懊恼也好，泪水都给我留到最后，现在看向你的对面，网的另一边是对手，在最后一球落下前，都不准摆出一副已经输掉的样子。”
看着队员们一副心有戚戚，露出疲软的样子，竹叶的教练气不打一处来，他明白他们恐惧的地方。
但……
“难道我们是第一次和强者交手吗？”
“难道我们没有输过吗？”
“现在向前一步！”
竹叶的教练高喊着，难以想象一个五十多的老爷子还如此中气十足，他指向悬挂着竹叶的队伍的横幅。
【前进】
告诉他们，“现在还不是停下来的时候。”
竹叶的拉拉队，适时的喊喊起口号。
绝望的时候，必须向前，痛苦的时候，必须向前，迈过一切阻碍，谁都不能阻止，我们向前的决心。
“突然有种变成了反派的感觉。”樱木搓了搓绯红的掌心道。
“嗯，这不是很好吗？”黑尾铁朗露出和以往不同轻佻的眼神，话语中带着浓浓的压迫感。
“证明我们很强。”
…
…
“喂，你们这么都不说话，留我一个人很尴尬啊！”
“不，诶，那个黑尾前辈原来会感到尴尬吗？”
“怎么想小黑都不是那种人。”
“嗯，黑尾他脸皮特别厚。”
……
樱木、夜久、研磨，还有其余几人一唱一和，逗弄着自家主将。
见他露出了无奈的小表情后，大家有异口同声道：“超级帅/太帅了，黑尾/黑尾前辈！”
第 103 章
“——哔！”
当哨声再一次吹响。
裁判双手交合于胸前, 比赛落下帷幕。
结果不出意外是音驹获得了胜利。
25:18
分差说大不算特别大，说小不算特别小。
其中一半的分数都是樱木进攻拿到的，没有都用猫猫拳, 普通进攻和必杀技交替着使用，让对手疲于奔命。
有人给这次比赛下了定论。
“音驹不是很强的队伍, 但里面有个天才，把他们拔高到了不属于他们的高度。”
真的是这样吗？
站在一旁的直井学阴险的笑了笑。
真的这样认为的人, 一定会摔一个大跟头。
户美学院下一场比赛将在音驹和竹叶中决出，其中音驹他们从以前开始，练习赛就交手过不少次。
正式比赛却很少遇见。
竹叶倒是打过几次, 胜负6:4开, 户美6。
他们第二轮的比赛对手并不强。
比赛一结束走在外面, 户美发现竹叶和音驹的比赛还没有结束。
队内的二年级生的沼井和马顺势提出：“音驹今年的一个一年级生，我有点在意, 想去看一下。”
“诶, 真少见，你居然会对外校的一年级感兴趣, 他很强吗？”和沼井关系不错的大将优问道。
“不, 是私人原因。”
“原来如此和弟弟君有关！”
好歹一起打了两年球，大将优知道沼井一直有些烦恼自己和弟弟之间的关系, 刚好对方在音驹读书，难不成加入了排球部吗？
上次比赛好像没有见到。
“我也一起去吧，刚巧我也有在意的家伙。”
“大将你这家伙和黑尾不对付, 就不要老是凑到人家面前啊，吵完自己还生气！”广尾一巴掌拍上阴险笑着的大将优, “真不知道你这种家伙怎么会有女朋友，该死的现充。”
“哦呀, 嫉妒也没用，哼哼美华可是很喜欢我的。”大将优说着，丑陋的现充嘴脸。
让在场包括三年级前辈在内的所有人，都感觉拳头痒了起来。
这家伙，迟早会被甩掉。
沼井和马没理大将的耍宝，回答他之前的问题：“勉强算是。”
前段时间一直闹变扭的弟弟，突然和他说起学校里来了个厉害的家伙，他很崇拜对方，那人加入了排球部，下周不能来给他应援，要去给对方加油。
刚巧下周的对手就是有可能是音驹，看千也的意思，对方是正选，正好有空，他就去看看谁抢走了弟弟的崇拜。
啪啪。
大将优连续拍打着沼井的肩膀，“哦呀，火烧起来了，为了避免点着会场，造成重大损失，我帮你灭灭。”
“好了，既然要去就一起去。”
看着学弟们打闹，本就打算去看看下局对手比赛的户美队长发话，虽然不觉得胜者会是音驹，但无论对手是那方，提前收集信息总是好的。
“正好也看看，那群猫科动物今天状态怎么样。”
队长拍板同意了，教练也没有意见，“去看看吧，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户美的队员就一同去往音驹vs竹叶的会场。
刚一推开们，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助威声，和女孩子们的尖叫。
“——8号，再来一球，再来一球。”
“nkeoma！防守，防守，压倒对手！”
“笨蛋，这时候就不要喊防守了，要喊进攻，撕裂对手。”
“哦哦，音驹上啊，撕裂对手。”
“——呀！8号，好帅——好帅！”
户美来的时候，音驹的赛程正好来到后半是士气最足的时候，赛场上零星的人员，全部被樱木吸引，组成了声势浩大的拉拉队。
“好夸张，发生了什么。”
比分逐渐拉开，音驹进攻的脚步放缓，恢复自身节奏的同时，打乱对方蓄力的节奏。
一位高明的指挥家藏身在幕后，有条不紊的用自己的乐章干扰着其他奏者。
越是被他展露出来的激昂旋律吸引，越会深陷泥潭。
想要不听不看，却会发现自己完全做不到，明明大家都在奏乐，应该用节律、节拍，获取胜利，他却粗暴的用一个从天而降的锤子，砸落在人前，以它不容忽视的存在感，强迫他人一定要听。
蛮横、无理、粗暴，他人却无可奈何，只能被卷入他的节奏中去。
户美的人来时，竹叶已经快要支撑不住摇摇欲坠了。
他们随便找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来，虽然还没搞懂发生了什么，但赛场上的恐怖氛围，一下让敏锐的蛇神经绷紧。
蛇信子吐露着，收集“空气”中弥漫的信息。
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蛇类在绞杀对手前，会仔细评估着猎物的体型、大小、威胁，制定有效的捕猎方针。
现在到了收集信息的时候。
“音驹。”
“嗯，音驹。”
在赛场上占据优势的毫无疑问是音驹学院，一个月不见，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最后一球！
樱木浑身发酸，临空而起前踏在地面的脚传来酥麻的感觉，像是在控诉大脑不合理的使用它。
但没有丝毫作用，作为身体中央控制系统的大脑，严格遵循着名为樱木一郎个体的意志，操纵着全身的肌肉协调发力。
飞跃的身姿反成一张拉到极致猛然松开的弓，发送的那一刻，就是箭刺破敌人心脏的那一刻。
来自平原的亚成年雄狮，在共亚成年狮群共同的帮助下，彻底撕裂了老虎。
球重重砸在地面反弹而起。
边裁紧盯着每一个球，当球落在之后，立刻举起手中的红旗，示意主裁，扣球有效。
比赛结束。
看台上属于竹叶中学的队伍鸦雀无声，会场安静了一瞬间，随后爆发出来剧烈的轰鸣，或是助威，或是激动。
樱木其实听不太清楚，他整个人和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汗使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猫猫拳耗费了他大量的体力和脑力。
当获胜的消息传来之后，他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楞楞的站在原地无法动弹，直到黑尾铁朗把手搭在他身上询问。
“一郎，怎么样还好吗？”
樱木的理智才慢慢回笼，身体和意识同调，躯体带来的疲劳和多次起跳落地后，对腿脚带来的冲击酸酸麻麻，让他眼睛泛起一股生理性的泪光。
“还好，黑尾前辈。”
“我看你的样子不太好，赢了太开心，所以哭了？”
“不，是生理性的泪水，我大概需要一瓶蓝药和红药。”
黑尾铁朗调了一下脑电波，粗浅的理解樱木的意思：“累了是吗，早说啊，来黑尾前辈的胸怀向你敞开，夜久给樱木递个水。”
“不用你说，我已经在拿了。”
夜久卫辅将贴着樱木名字的水杯递给他，看他手都在发抖，指挥着黑尾：“把他扶到椅子上去，我给他灌点水，还有研磨，你也过来补充点体力。”
孤爪研磨比赛一结束，和还能站着有精神发呆的樱木不同，直接躺倒在了地板上，要不黑尾先捞了他一手，估计能在地板上发出“浜”的一声。
“研磨，体力还有待加强呀，肌肉训练可不能偷懒。”顺势给研磨捏了捏腿，海信行建议这个往常基础训练，偶尔会偷懒的学弟提建议，“不然每次都体力耗尽，可是会死机的。”
“海前辈，我也需要蓝药。”
“好，这就来。”
给队里的两个体力耗尽的家伙缓了缓，体力勉强恢复点的研磨在黑尾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准备一起完成比赛结束的仪式。
而几乎彻底死机的樱木，则被福永招平和山本猛虎一左一右夹在中间，免得现在大脑呆呆的他，不知不觉走错地方。
“多谢指教！”
当音驹的队员和竹叶队员握手的那一刻，眼泪从竹叶队员的眼中流了下来，又强行忍住，不在对手面前哭泣示弱，是他们为数不多的骄傲了。
“下一次，赢的会是我们！”三户吸了吸鼻子放了狠话。
“不，赢的会是我们！”听到赢这个词，仿佛触动了某种开机键，死机的樱木强行开机，哽着一口气都要驳倒对方。
顶着三户杀人的眼神，想要在大战三百回合，结果被夜久前辈一个手刀击中腰部，在次死机。
“好了，很累就不要说话。”夜久卫辅摸了摸死机状态下头低下来的樱木，也不知道是在心疼学弟，还是想趁机摸头。
两方互相交握了双手，败者的是眼泪最不值钱的东西，人们都说比赛不止为了赢，但站在赛场上就没有人不想赢。
“输了真的很不甘心，很不甘心，这一次确实是我们彻底的失败，无论是心态还是实力，我们都输的彻彻底底。”竹叶的队长森角说着，露出苦笑的同时，握住黑尾铁朗的手。
“虽然由我来说不太好，可能也有点晦气，但是我还是想说，赢吧，继续赢下去，至少输给冠军，比输给八强拿出去好听多了不是吗？”
“谢谢你的祝福，会的，我们会赢下去。”出乎意料，看起来很会挑衅，很不良的音驹二年级队长，沉稳的回握森角的手，语气平静且真诚。
啊，能和这样的队伍比赛真不错。
“大家仔细做拉伸运动，我们要回去了。”
“是！”
竹叶学院的旅程到此为止。
音驹的征途还在继续，带着败者、对手的祝福，“下周不努力点可不行对吧，大家！”
“是！”
黑尾铁朗说完，自己拉伸完，抓着孤爪研磨帮他放松，樱木被交给了夜久和海，等他们摆弄完。
山本猛虎和福永暗搓搓的去摆弄，躺尸的樱木，发出惊呼。
“爱博的身体真的很软，看一字马都压得出来。”
“确实呢，樱木桑感觉像流动的一样，和猫咪一样柔软。”
“喂，我说你们两个，不准趁着樱木意识丧失摆弄他。”
“但是……但是夜久前辈，你刚刚也这么做了啊！”
被拆穿的夜久卫辅轻咳一声掩饰尴尬，这不是之前看黑尾铁朗拉伸的时候很柔软，好奇他能拉到什么程度吗？
但是不好拉黑尾，说不定会被嘲讽，难得樱木学弟和黑尾一样软。
夜久就忍不住试了试。
“小黑，我这里有条白色的手帕！”孤爪研磨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从带来的包里掏啊掏，掏出了一跳白色手帕，正是樱木上次给他盖的那条。
黑尾铁朗感觉自己脸上估计看不到表情了，都被黑线挂满，摸了摸下巴调侃道：“研磨，原来你这么记仇吗？”
孤爪研磨没说话，用实际行动证实了自己就是记仇，明明很累了，挪也要挪到樱木旁边，用手帕盖住他的脸。
闹腾的音驹，突然没了之前让人害怕的氛围。
不远处拉伸竹叶队员，看着这样的音驹，脑袋里冒出大大的问号。
怎么就输给他们了？
第 104 章
户美得到了想要的资料。
离开了会场, 他们走前各个面色凝重，音驹最后的一球带给了他们极大的震撼。
沼井和马确信，那个8号就是弟弟所说的崇拜的人。
高大、迅速、锋利, 一把绝佳的武器。
“棘手了。”户美的队长喃喃自语道。
看来得好好想想怎么“折断”这把武器才行，“监督, 我想找找正场比赛的录像。”
“正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公开的赛事大多留有录像, 只要想找，多数还是能找到的。
户美的监督去找寻音驹比赛的录像。
音驹的队伍做完拉伸，带着胜者的从容离开了会场。
樱木在拉完之后, 慢慢恢复了过来。
“呜哇, 身体好痛。”
但是完全记不起来, 自己大脑死机时的记忆，身体只剩下疲惫。
樱木拿开脸上的白色手帕, 好心的向研磨道谢：“灯光好刺眼, 这条手帕好眼熟，好像是我送给研磨的, 是为了给我遮光盖上的吗？你真好研磨。”
看到的手帕的一刹那, 自动脑补出前因后果的樱木感动的眼泪汪汪，虽然更可能是被灯光刺的, 加上身体的疲惫，让他的上下眼睑止不住的想要闭合，带来生理性的泪水。
黑尾铁朗重重拍了下孤爪研磨, 低头凑到他耳边恶魔低语：“看到这家伙，良心有没有在隐隐作痛啊～”
“今天的小黑, 好烦。”冷酷的孤爪研磨，平静的目睹着这一切, 相当顺手的收回樱木递过来的手帕。
正面回应他：“你睡得好，就行了。”
看起来完全不觉得良心会痛。
“三三在叫，走啦。”
夜久和黑尾一人搀扶着一个肌肉酸痛的猫咪，不过一个是大号，一个是小号。
“夜久前辈，我这样撑着你，好像拄着拐杖啊。”樱木比夜久高出了25cm一个头左右的高度，手放在夜久卫辅的肩上，膝盖说不定都要着地。
再看黑尾铁朗那边，差了17cm左右，黑尾前辈看起来好像能把研磨提起来，双脚悬空一样。
说实话樱木有点羡慕那边，双脚悬空就不用走路了，好好！
但樱木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在他说完，黑尾露出这孩子完了有好戏看，夜久卫辅发飙前，他又接着吐出自己没有说完的话。
“会这么感觉，都是因为夜久前辈太可靠了，无论是赛场上还是赛场下，能有夜久前辈，这样的前辈，我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好事，谢谢夜久前辈。”
一脸几个前辈喊过来，配上樱木真挚的表情和毫不掩饰的崇拜。
夜久卫辅脸慢慢红了起来，不自然的往上托了托樱木，鼻子翘得高高的：“樱木也是很棒的学弟，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啦～”
“虚伪！”
“黑尾，闭嘴！”
“哦。”
黑尾铁朗撇了撇嘴，不去看那对相亲相爱的学弟。
一旁的福永招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敲手心配音道：“明明是我先来的！”
“——噗！”
忠实的二次元宅樱木和半个游戏宅的孤爪研磨都听懂了福永招平的笑话，嬉笑出声。
樱木还接了一句：“现在我和夜久前辈天下第一好，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
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听到这句话，回过味来的黑尾铁朗，阴险的笑了下：“确实，不被爱的是第三者，你说对吧——研磨！”
黑尾铁朗威胁性的拎了拎，还在自己手上的孤爪研磨，我方人质在手。
不是很乐意配合的孤爪研磨，没办法在小黑威胁性的眼神下，妥协了：“抱歉了，樱木。”
“啊——夜久前辈！”
回想起自己最开始学习排球，乃至于到被忽悠着加入排球部的原因，樱木一郎被黑尾打出暴击，失声痛哭，光嚎不掉眼泪的那种。
“——黑尾铁朗！”
荣升为樱木的好学长的夜久，现在看樱木就是自己的亲亲学弟，学弟说自己像拐杖怎么可能是说自己矮，他只是不会表达，是想说自己可靠。
而且他说和我天下第一好诶。
千错万全都是黑尾的错。
“怎么又喊我啊。”
打打闹闹的出了赛场，指导老师正站在门口，大家在老师面前多少要顾及面子，当即整整齐齐的站好。
闻海一脸的激动：“大家的表现实在是太棒了，无论是樱木和研磨的配合进攻，还是消磨敌人耐心的接球，为了庆祝大家的胜利，老师我请客一起去吃东西，然后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吧。”
闻海没有太惊艳的排球知识，曾经或许憧憬过，也当了两三年的指导老师，真真正正跟着去看孩子们的排球比赛还是去年的事情，学会的也不多。
知道基本的规则、位置、轮转，再多的就看不出来了。
不过即使如此，在比赛中，他却是最认真关注赛场上每一个队员的人。
他细细的数过大家的优点。
夜久稳定的接球，黑尾成熟的拦网，海的牵制、研磨的冷静、樱木的进攻、山本和福永的出其不意……
或许所有人都会被樱木的表现吸引，而不自觉的看向他，只关注他，但闻海不会漏掉每一只小猫咪。
赛场的选手，不只有樱木一郎一个人，七人合力才为队伍获得了胜利，七个站在比赛场上的人，才构了建音驹排球部的基础。
少了任何一个都不行。
排球是团队的运动。
规则是这么写的，闻海就是这么理解的。
说完，他推了推眼镜有些不好意思：“老师我不是特别理解排球，只能看着球在天空飞来飞去，有什么战术之类的完全搞不懂，也帮不上忙，要是有什么说错的老师先道个歉，今天的比赛辛苦了，之后也请向今天一样不留遗憾的赢取得胜利。”
“没有这回事，非常感谢三三你的指导。”听完了指导老师的话，大家异口同声鞠躬道，“我们会继续加油的。”
还有个别泪点低的，擦了擦眼角，高呼。
“太感动了……”
＊
闻海老师顶的餐馆不远，大家步行就可以抵达，来到餐馆后，门前站着一个短黑发，面容看起来凶恶的男性。
老师定的是包厢，樱木看过去，第一反应是怀疑对方走错了。
“嗯，这位先生，是走错路了吗？”
第二反应是老师的熟人，又低头问闻海老师：“三三，这是你认识的人吗？”
“笨蛋樱木，三三没说话，你不要先发话了。”已经和樱木世界第一好，操心孩子不懂事，碎碎念的夜久，轻拍他的背部，小声提醒他礼貌。
“没关系，没关系，是我……”闻海的话还没说完，看见他们的直井学打了和招呼。
“呦，闻海前辈，好久不见。”
“我们明明上午才见过。”意外耿直的闻海哽到了直井学，看着他身后一堆孩子们好奇的眼光。
他不自然的摸了摸后脑勺，“你没有介绍过我吗？”
“不小心，忘记了……”闻海心虚了一秒，刚刚夸排球部里的孩子太认真，一下子忘记来的时候要给直井学做介绍了。
好在现在也不迟。
这家的菜，实惠又好吃。
等菜上齐之后，闻海招呼大家先吃东西。
“比赛过后，可要好好恢复身体，进食有助于促进体力的恢复，和“断裂”肌肉的重新生长，总之有什么事都之后再说，先吃饭吧大家。”
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的樱木，接过老师堆得满满的饭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几乎几下就吃光的一碗。
“三三，我还要！”
“什么爱博，你吃的这么快，不行我也要来。”山本猛虎第一碗还没吃完，嘴巴塞得鼓鼓的就见樱木风卷残云的吃完了一碗饭，嘴巴里的都咽了下去。
不服输的加快进行的速度。
闻海头上冒出几滴冷汗，“都有都有，不够还可以加，不用吃的那么快，对肠胃不好，慢慢来。”
“研磨来，你不用客气，多吃点。”不好拒绝老师，费劲心力，勉强吃完指导老师压实的一碗饭的孤爪研磨，眼看胜利在望，就见饭从天而降。
不知道孤爪研磨食量的老师用一副好孩子，不用为我节省的目光，又给他打了半碗饭。
饭已经顶到喉咙的孤爪研磨：……救……救命！
小黑，一郎！
收到孤爪研磨求助的视线，本身已经被老师加饭，顶得要死的黑尾铁朗很想帮他。
但他自己也要挂了，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去。
为了避免两个主力，没倒在赛场上，在赛场下被撑死。
连续干了三碗米饭，连闻海老师都不忍心给他继续加饭，担心撑着孩子的樱木摇了摇头，他光知道研磨饭量小，没想到黑尾前辈战斗力也不强，之前吃自助的时候光看着研磨去了，没关注黑尾前辈。
早知道黑尾前辈这么弱，他就抓住这个痛点嘲笑一下他了。
可惜现在和黑尾前辈关系好了起来，励志要成为绝佳王牌的樱木，自觉自己做不成这么幼稚的事情。
摇完头，又叹了一口气，一副真拿你们俩没办法的姿态对老师道：“三三，研磨的饭量不大，他已经吃饱了，剩下的我来帮他解决吧！”
“哦哦，饱了吗？”
沉迷喂猫的闻海听到樱木这么说，心情愉悦的放在饭勺，有点内疚。
“抱歉，老师不知道你的饭量。”
“没关系。”孤爪研磨摇了摇头，因为性格问题，是他自己没说清楚。虽然面对长辈，关系还没那么亲近，也确实不好说。
但总之感谢樱木的出头。
当他接过研磨的饭碗，从狼吞虎咽转变为细嚼慢咽之后。
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在所有人都吃饱后，点了许多菜的闻海正在苦恼，菜还剩下很多，不能教坏学生们浪费粮食要怎么办才好。
预感接下来几天都要吃剩菜的时候。
樱木出手了，他以一个不快不慢，优雅的姿态将饭一口一口的送入嘴中。
吃完了桌上所有的剩菜，和一大桶饭。
大家的表情从最开慢慢观察，好奇这家伙有多能吃，帮忙添饭添菜。
到发先桌上的菜都快没了，投降认输的山本猛虎转而帮忙打饭，晃着空荡荡的饭桶说：“爱博，好像没了。”
大家的面色从正常，猛得转为惊恐。
“快……快阻止樱木同学！”指导老师喊道，面容里的慌张都要露出来了。
黑尾和夜久，一个人抄起眼前的菜，一个人抢过樱木的碗。
海凑到他面前问：“樱木还好吗？这是几，想不想吐。”
沉迷干饭的樱木，握了握空荡荡的手，眼睛里的问号都要冒出来，“是1，海前辈怎么了，我不想吐。”
福永招平趁机摸向樱木的肚子，平坦一片，这下就连他都忍不住震惊道：“异次元口袋出现了。”
第 105 章
经过一番折腾, 大家终于确信，樱木他只是单纯的能吃。
黑尾铁朗：“难以置信，你这家伙是大胃王吗？平常也没见吃那么多啊！”
夜久卫辅沉思：“难道这就是一郎你长高的秘密吗？”
孤爪研磨：“食量转化成了体力, 上限+？”
福永招平：“第一次觉得吃饭，可能会死人。”
山本猛虎：“爱博, 太强了，太强了, 这就是王牌的肚量吗？我是不会输的。”
海信行听到山本猛虎的话，脑后冒出一排汗珠，劝道：“这种东西就不要比了。”
吃完饭, 擦了擦嘴樱木慢慢回大家：“大胃王也不是顿顿吃很多的, 够身体的能量就行。”
“夜久前辈, 长高和食量有没有关系我不太清楚，不过我从小就吃的多, 感觉不会饱一样, 可能有点关系？”
“研磨，饭量我觉得是蓝条续航, 体力上限还是得训练才能长, 我们到是时候一起吧！”
“当我没说过。”孤爪研磨撇开视线，装作没听到。
樱木接着说：“阿招吃饭是不会死人的。”
“阿虎来吧, 无论是那个方面我都接受你的挑战，我是不会输的。”
一一认真的回完。
黑尾铁朗忍不住吐槽他，“你到也不用每个都回。”
闻海没有参与孩子间的打闹, 确定了樱木没事，拍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大家稍微安静一下, 听我说。”
他摊开手，向大家介绍等候已久, 默默观察着大家的直井学。
“这位是新来学校任教的直井学老师，以前曾经是音驹排球部的一员，大学时曾经任教过校排球队的助教，是一位应有丰富排球知识的大前辈，接下来他会担任我们排球部的教练。”
闻海说着还有些忐忑，不知道这群孩子们，会不会认为他多管闲事，或者并不喜欢新来的老师管教他们。
但是他并不懂排球知识，放着一群青春洋溢，充满梦想的孩子，没有外力的帮助，只依靠自己跌跌撞撞的向前，实在太辛苦了。
闻海是知道黑尾铁朗的志向，他虽然来球部不多，人却不傻，排球部三年间氛围的变化，从最开始的勉强、到低落、再到现在的重新振作，他都看在眼里。
他不是个多合格的指导老师，但也做不到放任着排球部的孩子们再次陷入低落。
因此一联系到有意愿回母校教学的直井学弟，他立刻邀请对方来看现在排球部的比赛，希望他能留下来任教。
一同邀请的还有以前的猫又教练，那才是闻海心中的第一人选，但猫又教练最后因为身体不适，没能来观看比赛。
闻海没有办法，总不能强求人家。
幸好直井学如约而来，并且本身就对排球部非常感兴趣。
攥紧了衣角，三十多岁的人了，看着排球部的孩子们和直井学互相对视的画面，闻海仿佛回到了高中的课堂上被老师点名，手心里紧张的都是汗。
其实他担心的画面根本不会出现。
能拥有一个教练对此刻的音驹来说，是在惊喜不过的事情，以至于一时之间都楞了下。
“教练，我们的吗？”
“嗯，是的！”
“接下来，我会担任排球部的教练。”看音驹排球部众人惊讶的小表情，直井学给了肯定的答复。
“——万岁！”
喜悦的声音传来，闻海抬了抬眼睛，看见大家惊喜的样子，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音驹排球部的众人站成一排，虽然不是在排球馆里不太正式，但该做的还是要做。
大家一起弯下腰鞠躬道：“今后请多多指教！”
直井学被着一记直球打中，看着特别凶狠的脸，实则意外的温和连忙回道：“多多指教，事先说明我可是很严格的猫咪们。”
樱木：“没关系尽管来吧！”
山本猛虎：“求之不得，我会用毅力完成所有的挑战。”
黑尾铁朗：“只是训练的话，我们可不怕，不过猫咪这种称呼，到底要有多少人喊啊！”
“放弃吧黑尾前辈，你是成不了吐槽役的，安安心心组织拦网，才是你的绝活。”
……
“明天还要上学早点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明天早上七点，记得来晨练。”
音驹排球部的大家家住的方向各有不同，吃完饭后，就得各回各家。
今天的比赛虽然很辛苦了，但可惜并不是周末，第二天依然要上学。
听到这个闻海老师的提醒，不少人都有气无力，怎么办好想休息。
然后当听到直井学的提醒时，人又精神的了起来。
“明天，我一定会是最早到的。”跑步上头，迷路那种事情不会在发生了，樱木发誓。
山本猛虎摩拳擦掌：“不，爱博，我才会说最早的那个。”
“好累，不想动。”
听到晨训的通知，今天已经累得要死，考虑明天请假不去学校的孤爪研磨，揉着饱胀的肚子，发自内心的呐喊。
远处盯着，排球部的孩子们在暖橙色的黄昏下漫步回家的闻海，听到隐约飘来的声音，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说到上学就那么低落，一听到排球就兴致高昂，果然小孩子都不喜欢上学吗？”
闻海是觉得比起运动，读书要轻松的多，或许这就是他为什么，最终没有走入排球馆的原因。
每日的锻炼带来的汗水、疲劳、和痛苦，只要想一想就无法坚持下来，能做到日复一日辛勤努力的大家，相当的了不起。
当然学还是要上的。
孩子们走了，大人相约着去喝酒。
次日清晨。
太阳初升，微弱的阳光还没有穿破云晨，零星的微光，洒落在东京的街头上，还要再过几个小时，这座快节奏人流涌动的城市，才会从寂静变得鲜活。
迈出家门，属于夏天的气息还没到来，介于春夏交接的早晨还有些微凉，空气中弥漫着草木清新的气味。
樱木比往常起更早的结束小跑，冲了个澡，甩了甩稍微变长了的头发。
他原本计划着留长，不过现在要打排球就算了，摸出家里的剪刀，对着镜子。
他比划了一下，为了更好的视线，将中二时期，为了给对手带来震撼和一撩头发仿佛边了个人一样的变身感，而留着的留海，咔嚓咔嚓的剪掉。
黑色的发丝落在洗漱台上，又被丢进垃圾桶里。
随着头发的修理，樱木一郎露出自己那双像红宝石一样澄澈绯红的双眼。
他的眼型是上挑的凤眼，带着点凌冽和妩媚，右眼的下方有一点泪痣，看着给人不太好惹，很拽的感觉。
但这份感觉，在他勾起唇角，露出微笑的时候，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余下阳光拂面温煦的错觉。
头发剪掉修到眉毛上方之后，樱木的整个轮廓都露了出来，清清爽爽异常和谐。
他自我感觉非常好，满意的点了点头。
速速吃了个早饭，樱木将昨晚准备好的便当盒带走，踏出家门时间也才六点左右。
慢跑着来到排球馆，短短的头发变干。
往日紧闭的门，此刻敞亮的开着。
迈步进入，樱木看见里面正在练习垫球的山本猛虎。
他确实是最早到的。
“阿虎，早上好。”
“早上好啊，爱博。”
昨天明明说着要比赛谁更早到，等到第二天的时候，两人都没有纠结这个。
“输了。”樱木低声承认。
山本猛虎露出自己的招牌笑容，“来对垫吧，爱博。”
排球馆里传来砰砰砰的声音。
作为接球差劲的一年级，他们距离二年级的接球水平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尽管樱木最开始以自由人为榜样，在接球上面颇有天赋，但垫球却不是那么简简单单就能掌握的事情。
他还需要更加、更加的精准。
要是满足于现状半吊子的水平，那还不如不要打排球了。
身为音驹的王牌，不能是个连球都接不好的家伙。
主攻手是兼具进攻与防御，队伍里最全面的选手。
樱木自认现在的自己还做不到这句话是全部，这样的他却被队伍认可为了，立于队伍中心的王牌。
不更努力一点，可不行。
＊
“你们这些家伙，来得还真早。”
六点半左右，黑尾拖着研磨、夜久、海、福永大家陆陆续续的来了场馆。
黑尾铁朗道：“难怪昨天阿虎找我要了钥匙，今天第一个来的肯定是虎了，输掉的樱木桑。”
“——嘁！”
背对着黑尾他们，和山本进行传接球的樱木，发出不爽的嘟囔，慢慢转过头来，叫嚣：“起码比黑尾前辈来得早！”
樱木说完，本该立即反驳他的黑尾没有说话，空气中少见的陷入了沉默。
几秒之后。
黑尾抱头指着樱木朝其他人大叫道：“这个陌生的池面谁啊，樱木去哪里了？”
福永招平凑到樱木面前，捏了捏他的脸确定的对其他人说：“真人，没有人皮面具和易容。”
夜久卫辅也凑了过来，不知道该吐槽福永，还是该先说樱木，最后决定两个都说。
“福永，我们好歹活在现实世界，易容什么不会出现……大概。”
看着樱木的脸，夜久卫辅说的也不是那么确信。
左看看右看看，摸了摸顺势低下头来，好给他仔细检查的樱木的脸和头发，发现他大概、可能，真的只是剪了个头发。
有热闹可看，原本死气沉沉仿佛要立刻死掉的孤爪研磨都凑了过来，打量了几下之后道：“第一次见到现实里剪个头发变脸的操作，一郎好有趣。”
被大家围观的樱木，微妙的实现了中学时没能实现的撩头发变脸的奇妙成就。
虽然他一点也不想要。
“你们会不会太夸张了，我只是剪了个头发呀。”
第 106 章
抓了抓头发, 勉强用手制造阴影遮了下眼睛，熟悉的樱木又回来了。
在樱木的抱怨之下。
夜久得出结论：“发型真的很能改变一个人，仔细看看眉眼还是一样的。”
“好了, 闲聊到此结束。”
“集合！”
人差不多来齐了，黑尾铁朗开始组织大家绕着室内排球馆跑步, 进行热身。
等结束的时候，正好七点。
直井学推门而入, 面上严肃看不出任何表情，实则心虚的不行。
昨晚喝了几杯酒就倒下，直到天亮, 还差点迟到了, 他并不想给排球部的孩子们留下不靠谱的印象。
说起来, 这个场馆还是老样子啊。
看着熟悉的排球馆，直井学的鼻子有些酸涩, 他的青春都是在此度过的。
光是站在这里就能回想起, 以前和其他人一起挥洒汗水，每天肌肉酸痛得要死, 依然乐此不疲打球的画面。
思绪飘忽了一会, 当黑尾铁朗集结所有队员站在他前面站成一排之后，直井学的注意力放回排球部的众人身上。
为首的是二年级的黑尾, 少见的排球部一个三年级都没有，回想起之前来应援的三年级，直井学直觉排球部发生过什么事情, 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
他打算私下在去询问。
“训练第一天，先简单做个自我介绍和位置, 然后根据你们的位置和特长，我会安排你们进行摸底练习, 看一下你们现在的水平。”
尽管看过一场音驹的比赛，心里对上场队员的实力，有了初步的评估。
但日常状态和比赛状态，是有出入的，他需要更全面的资料。
既然教练要求了，黑尾铁朗作为队长率先回答：“黑尾铁朗，副攻手，擅长拦网。”
之后大家依次介绍。
“海信行，主攻手，擅长接球，近网的球可以交给我来处理。”
“夜久卫辅，自由人，擅长接球，无论什么样的球我都有接起来的自信。”
……
樱木站的比较靠后，他说话时，直井学看向他，第一反应，排球部里还有新的部员？
随后听着熟悉的声音，和那真高人一等的身高，直井学反应过来了，这是之前能大喊猫猫拳，出击，饭量可怕，难以用一般言语形容的音驹王牌樱木一郎。
“樱木一郎，主攻手，目前没什么特别擅长，硬要说的话身体素质比较好。”
直井学记录的手顿了下，想到昨天樱木一郎超凡的表现，在想到他说自己没什么擅长的，这是凡尔赛，还是谦虚过头了。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剪掉了头发的樱木脸上的神情无疑是好认的，飘忽的小眼神，和不自在的动作，足以看出他确实认为自己没什么特别擅长的事情。
嘶……
直井学有些苦恼，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头，按照樱木在赛场上的架势，他还以为对方会是热血笨蛋类型的孩子，场下这么安静谦虚（自卑）的吗？
直井学的疑惑没有持续太久，默默观察着一切的黑尾铁朗告诉他：“樱木学习排球时间还不到两个月，许多基础有待加强。”
所以他不是谦虚，他是真的很多地方还不行。
“不到两个月……”直井学听着黑尾的话有些恍惚了，想起他以前学排球两个月的时候能干嘛，球都接不住。
再想想樱木的表现。
啧，天才真是讨厌。
一瞬间想起了，自己坐冷板凳三年的经历，尚且年轻不过25岁的直井学内心嘟囔的抱怨了一句。
脸上的笑容却止都止不住，别人家的天才当然讨厌，自己家的就不一样了。
为了维持自己教练的威严，直井学拼命控制住了自己的脸部肌肉，脸上呈现出一种恐怖的神情。
樱木抿了抿唇，不知道教练是不是对自己这个初学者不满。
站在他旁边的研磨，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说，教练明显是高兴过头了，一郎有什么好担心的。
大概是关心则乱。
孤爪研磨轻轻碰了下樱木的手，提醒他冷静。
恰好看到樱木研磨小互动的直井学，咳了一下，收敛起自己脸上的表情，指导着众人先进行基础训练。
训练结束后，开始摸底。
首先是拦网，然后是扣球，最后是是接球，一点一点来，直井学慢慢观察着音驹目前部员们的状态和能力。
抛开几个没有斗志，只打算陪跑的二年级。
剩下作为正选登场的七人中。
夜久卫辅的接球能力，在历届音驹部员里都算得上首屈一指。
自由人是一个球队的底线，比赛什么时候胜利看攻手，什么时候结束看自由人。
有这样一个自由人，音驹后方的稳定性毋庸置疑。
然后就是黑尾铁朗，作为队长，他拦网的组织能力和应变都相当成熟，初步具有了自己的风格，只需要稍加训练和打磨，既可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海信行正如他所说，作为攻手进攻能力不够强悍，接球能力和临场反应却相当了得。
二传的孤爪研磨偏瘦弱，身高不高，在拦网上有明显的弱项，接球算平均水准，体力较弱，需要大幅度补强。
按理说这样一个满是缺陷的二传成为正选，多半是排球部没人了。
但孤爪研磨成为正选二传并不是因为此，他或有许多不足的地方，可他的冷静、理智、洞察力，足以弥补他所有的缺点。
排球不止需要暴力，战术、战略来自智慧的美，也是不可或缺的核心。
二传是球队的大脑、心脏、脊柱，作为链接着攻与守的交织点，孤爪研磨做到了他该做的，所以他成为了正选。
直井学看着去休息后，低着头靠着垂落在两侧发丝遮挡他人打量视线，又悄悄观察着周围的孤爪研磨，发自内心的笑了笑，打磨这样一支球队很有趣不是吗？
孤爪研磨之后，剩下三个一年级主攻手。
看着他们，直井学感到头疼。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音驹最开始的阵容那么离谱了，原来真的没人。
三位一年级接球水平差不多，出乎意料的是樱木接球水平，要高出另外两人一些。
看着他接球的动作，稳打稳扎与其说是技巧够强，不如说是他看清楚了每一个球的落点，用自己与生俱来的速度和敏锐的判断力，走到球的正面接住了球。
从他的动作中，直井学敏锐的察觉到，樱木的空间感和动态视力非常强。
为了实践自己的想法，他让樱木站在网的一侧，举球让不同的人连续进攻，樱木则负责把打过去的球接起来。
十个球里，5个稳步接起，3个勉强，剩下两个是没赶上。
但视线牢牢的盯住了球的落点，可见他在球落地前，已经判断出了球会落在哪里。
啧，该死的天才。
接球测试完之后，轮到扣球。
在普通进攻上的熟练度，樱木总算展现出了新手不够熟练的问题，进攻有些死板，姿势出来了，身体却还没有习惯。
目前能做到的是普通扣球，直线扣球也能打，但是还不够稳定，需要多加练习。
其次直井学发现，樱木身体素质的确很好，速度、爆发力、弹跳力都格外出众，唯独力量偏小，面对正面拦网的时候，不能正面扣开拦网。
山本猛虎在这点上，则比他好出许多。
不过人各有长处、短处，力量的不足不算是大问题。
排球是对身高要求极高的运动，矮就是不利因素，虽然不至于打不了排球，但高个子天然就在胜利的天平上加重了砝码。
樱木一米九的身高，让他在排球上多了更多都可能性，拥有更多的制空权，无论是拦网还是进攻，只要完善些许的技巧，想要拦住或突破他就不是那么轻易的事情。
一一看完所有人的训练，心里大致有数了，直井学招呼着其他人先去上课，下午记得准时来排球部。
“解散。”
“直井教练，下午见。”
“下午见。”
…
…
趁着部员们上课的时间，直井学仔细整理了所有队员的资料，针对性的挑出弱项，等着下午开展训练。
＊
于此同时，拿到了音驹和竹叶比赛整卷录像带的户美成员，放学后聚集排球部，共同观看这份录像带。
当不在现场被热闹的氛围和激动的情绪影响，静静的看着录像中的音驹，许多最开始没有注意到，没有关注的细节慢慢浮出水面。
在和竹叶的比赛中，看似是樱木的个人秀，实则是音驹群起而攻之。
掌握全员节奏，观察对手，时刻分析赛场变化，灵活应变对手的孤爪研磨。
时刻给予孤爪研磨稳定一传，让他和樱木发动快攻的二年级三人。
趁着所有人注意力集中在樱木时，出其不意将球托给了另外两个攻手，山本靠着大力扣球，突破拦网，福永招平的奇攻，二者的得分在最开始看起来不多，零零散散掩盖在樱木之下。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分积攒着一分，孤爪研磨像是玩着某种收集游戏，将被人忽视的分数慢慢收集起来。
最终达成了通关成就，而他依然藏身幕后，这就是孤爪研磨的高明之处。
同样要达成这份成就，离不开3号的防守、4、6号的牵制、2号的拦截、1号的统领，8号的强势进攻。
当时在场的只有一只老虎，狮子却有一群在联合围剿，哪怕队伍中有人不成熟，都被掩盖在了8号耀眼的光芒下，无从察觉，悄无声息的溜走。
因此竹叶被撕碎是必然的，想要攻破音驹，就不应该从长处入手。
短板不是展现的很明显吗？
户美的队长道：“都看明白了吗？”
“是！”
蛇类没有眼睑眼睛无法转动，仅被一层透明的眼盖遮覆，视力不太好，幽暗的光彩在他们眼睛中流传。
但他们是人，所以看得一清二楚。
第 107 章
“——阿秋！”
一下课, 山本猛虎猛的打了个喷嚏，忍不住抖了抖身体，一股恶寒袭来。
“着凉了, 阿虎？”樱木趁着上课时间狂写作业，在下课前搞定一切后, 安心的将剩余时间都交给排球。
见山本猛虎一副着凉的样子，担忧的问道。
“没有, 我的身体很健康，一般很少生病。”山本猛虎抖了下之后就好了，面色红润, 声音嘹亮, 看着就是健康的样子。
“不知道研磨怎么样了。”
看着他, 樱木想到早上晨训后状态不对，第一堂课就开始发烧脸色通红的孤爪研磨。
他病殃殃的样子, 看着就不是很好, 发现他状态不对之后，樱木连同山本架着他去了保健室。
医务室的老师诊断是低烧, 原因可能是换季着凉。
“那家伙身体确实有点弱, ”回想起孤爪研磨面色涨红，和平常不同翻倍有气无力的样子, 山本猛虎心有戚戚。
他身体好，从小到大都没怎么生过病，一旦病起来就是大病, 好吃的东西难以下咽，嘴巴发苦, 头昏脑涨四肢软绵绵的无法打排球。
因此生病在山本猛虎看起来是恐怖的事情，“一会去保健室看看他, 希望他已经好了。”
“不知道学校有没有苹果派，要是有还可以带点给研磨，生病果然要吃点喜欢的东西。”樱木想了想，甚至考虑要不要跑回家摸一个苹果派热一热带过来。
自从知道孤爪研磨喜欢苹果派之后，苹果派就成了樱木家里常备的甜点，隔几天就烤上三四个投喂研磨，吃不完的放冰箱，热一热就可以接着吃了。
樱木的想法很好，立刻就被山本猛虎否决了：“生病的人不能吃干涩的东西吧，苹果派怎么也不是生病的人该吃的，清淡点更好。”
“唔，这样吗？”樱木没什么自己生过病的印象，在他的想法里生病=难过，必须补偿自己点好吃的，属于任性派。
现在听山本猛虎一说，他说的对那种感觉油然而生，放弃了自己不靠谱的想法。
“阿虎意外的细腻啊，外表完全看不出来。”
山本猛虎长得毕较粗狂？或者说精神气，一看就不是那种细心的人，实则心中不乏细腻的观察，很喜欢女孩子，想被女孩子追捧，但是却不敢和女孩子说话。
一旦有女孩子接近他，就会脸红到说不出话来，支支吾吾的，樱木、研磨、山本，三人同班，两人却是直到排球部才开始相识。
说起来也是离谱。
因为樱木周围经常围着各种人围着，男女都有，没认识前山本猛虎看着樱木被女孩子们包围嫉妒的眼睛都发红了，疯狂想拜师学艺，每每准备冲到樱木几米外时，又被女孩子们的身影吓退。
樱木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人，不会主动交友，你和我介绍，我就和你正常聊天，记住你是谁，是他维持礼貌的正常态度。
你不和我交际，我也不会主动和你交际（孤爪研磨是个例外），因此一个躲得远远的，一个没有注意，下课后又一个跑得比一个快，两人真的熟悉起来居然是近几周的事情。
樱木当初加入排球部，为了了解山本猛虎的喜好，还找沼井千也打听。
他当时的表情有些奇怪，从疑惑到恍然大悟，一副我懂了的表情，和樱木说了些关于山本猛虎的事情。
第二天，樱木靠着这些消息，成功一跃为山本猛虎的兄弟。
第三天，在两人拖上一只累趴的孤爪研磨，一起回教室的路上，每次经过一个班级樱木都被孤爪研磨捏了下手心，做好了和山本猛虎说再见的准备。
然而直到来到樱木所在的班级，他和山本猛虎都没有分开，一直到看着山本猛虎熟练的坐在某个位置上后。
樱木的表情裂开了。
完蛋居然是同班，他还没有——发现！
晃晃悠悠走着的孤爪研磨，此刻了然的拍了拍气息低沉仿佛要抓狂樱木的背。
脸上表情看似平静得没什么变化，实则透露出看乐子的感觉。
“嗯，山本和我们同班，一郎。”抢在樱木说话前，孤爪研磨打出致命一击，看着露出忽然往日完全不同神情的樱木，满意了，有种集邮成功的快乐。
他果然知道山本和我一班。
樱木一郎抓狂完，听到研磨的话，委屈了一瞬间，气鼓鼓的想着研磨居然没有提醒他一下。
而这时山本猛虎看他没动，还用带着羡慕的口吻，提醒他：“爱博要上课了，你该回座位了。”
天啊！
山本他还没发现，我还有救！
樱木收起还没来得及抓狂姿态，维持着稳重唬人的外表，一步一个脚印走回座位上落座。
孤爪研磨紧随其后落在在他前方，为自己辩解了句：“山本他人还挺高调的，我也是刚刚才发现，路上提醒过你了。”
开学的自我介绍，山本猛虎高昂且认真的说过自己要加入排球部，要成为王牌。
所以不是孤爪研磨没提醒他，单纯是没想到樱木真不认识山本。
而且他刚刚一直有提醒。
孤爪研磨的解释，樱木信了，仔细想想开学那天他满脑子都是高中要找乐子，填充生活，确实没有认真听大家的自我介绍。
怪不了孤爪研磨，都是自己的错，要是认真点就不会出这个乌龙了。
他居然还去怪无辜的研磨，想到路上孤爪研磨捏手心的提醒，他还以为研磨是没力气了，努力提拉他，现在想想只能怪自己没有悟性。
诶，樱木低下脑袋，真诚的向孤爪研磨道歉：“果咩捏研磨，冤枉你了。”
同天赠送孤爪研磨苹果派两个作为道歉礼物，和山本猛虎进行毅力大比拼，直到两人累趴下，才双双结束练习。
回忆结束。
樱木给那天的乌龙下了个定义。
猫都好，他坏！
“我家里好歹还有个妹妹，而且我讨厌生病。”
两人聊着，来到了保健室。
推开门，黑尾铁朗已经站提着东西站在了里面。
“研磨，你还好吗？”
樱木进门看见孤爪研磨正在被投喂食物，而他本人相当抗拒。
“小黑，我不想吃，没胃口。”
“不行，你现在需要摄入营养，一天没吃东西，午饭也没动的家伙，没资格和我抗议。”黑尾铁朗人如其名，在孤爪研磨的撒娇下没有任何动摇，心宛如钢铁一般坚硬的把手里的食物递过去。
“我可以来帮忙喂饭！”
黑尾前辈说的有道理，原本收到孤爪研磨求助视线，想要悄咪咪帮他解决难题的樱木一郎瞬间倒戈了，自告奋勇的提出可以帮忙喂食。
他记得电视上生病的人都很虚弱，需要人帮忙才能吃得下东西。
黑尾前辈太粗暴了，直接递食物过去，这种时候肯定要向他一样，足够温和可亲，研磨才会吃东西。
事情的出入和樱木想象中的有些差别。
当他端起碗准备喂饭的时候。
黑尾铁朗吐槽他：“研磨还没有虚弱到这种程度。”
孤爪研磨则撇过脸，拒绝了樱木的投喂：“一郎我不是小孩子了，这样有些丢脸。”
“——什么！”樱木备受打击，求助的目光看向一同前来的山本猛虎，你说句话啊爱博。
你也觉得病人是需要喂的吧！
山本猛虎接受到视线，努力的想词帮樱木说话，想到最后，杀死了无数脑细胞。
他说：“如果是喂女孩子，我很乐意，但是男孩子什么的还是算了。”
…
…
“呜”被所有人穿心的樱木，发出呜咽的哀嚎，可恶居然没人站在他那一边。
不过也亏了他，本来不想吃东西的孤爪研磨，接过饭碗慢吞吞的吃了起来，出于对樱木性格中执着部分的认可。
他觉得不吃，樱木能和他耗很久。
但是排球部的训练快开始了，看这家伙的劲头，还是让他早点去练习比较好。
至于他，当然是打打游戏。
为了IH做准备，开赛前几天，被樱木拉着练习累到没有力气，在到开赛当天体力崩溃般的比赛，已经连续几天，手软到没力气，回家只想睡觉的孤爪研磨，决定趁着生病，悄悄打完之前没通的关卡。
孤爪研磨心里打着小算盘，黑尾铁朗看在眼里。
等他摸完樱木的头，看着大家离开，准备摸出游戏机的时候冷不丁地说：“研磨生病了要好好修养，打游戏要适当，今晚绝对不可以熬夜知道了吗？”
被猜中意图的孤爪研磨：“……是。”
听到他们对话的樱木，回头探出一个脑袋：“上次的游戏还没通关吗？研磨的话肯定很快就能解决了，今晚还是要早点休息比较好。”
“知道了。”
不用每个人都重复一遍。
孤爪研磨听完后不开心，尤其是后来某天知道樱木原本打算给他带苹果派，结果被山本否决了后更不开心了。
不过虽然孤爪研磨不怎么开心。
樱木却非常开心，别误会不是因为研磨不开心这件事。
安顿好研磨，来到排球馆后，直井教练问起：“孤爪同学没来吗？”
樱木答：“他生病了。”
直井学有些惋惜，先是关系了孤爪研磨的身体状况，得知不严重后，又对樱木说出了原本的计划。
“本来想看看樱木你和幼驯染孤爪的配合，现在看来只能延后了。”
“幼、幼驯染！”
不知道为什么，樱木的声音突然激动了起来：“直井三三是这么认为的吗？”
“啊……”直井学有些摸不着头脑，不太理解樱木为什么激动，“我看你们关系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难道我说错了吗？”
“不，三三好眼光！”樱木露出幸福的微笑，原来他和研磨在其他人眼里看起来关系那么好。
第 108 章
“好了, 在笑嘴就抽筋了。”
黑尾铁朗一巴掌拍在樱木的背上，立刻使他安静了下来。
怎么说，盗版在正版面前的心虚？
“你还会有这种东西！”黑尾铁朗的惊讶声, 宛如利剑一样直入人心。
樱木骂骂咧咧的甩开他按在自己肩膀的手：“太失礼了黑尾前辈，我的良心可是很正常的。”
“好好, 有良心的樱木君。”黑尾铁朗的语气和打发三岁小孩子一样，胡乱糊弄着樱木。
搞得他不满的抱怨：“黑尾前辈, 应该去幼儿园当老师。”
而不是在这里打球！
左眼写着不服，右眼写着挑衅的樱木一郎，如愿收获了夜久卫辅的一个手刀。
“都几岁了, 你们两个还吵嘴, 黑尾要是去幼儿园当老师, 你就是里面唯一的学生。”
收拾了樱木，黑尾铁朗连坐, “为什么我也要挨打啊！”
“废话, 谁让你去挑逗部里后辈，快来帮忙布置场地。”
“——集合！”
打闹就持续了一小会, 等直井学点完人, 场馆布置好后，所有人整齐列队等待指示。
“先进行热身, 绕着排球馆跑十圈，然后两两一组互相拉伸，开始训练前, 热身一定要做好，凡是偷懒不好好热身的家伙, 不许参加训练。”
“是！”
室内十圈对于经常运动的排球部众人都不算多，跑完身体正处于微微发热的阶段, 趁着这个时候拉开筋骨在好不过。
樱木态度认真的做着拉伸运动，轻柔缓慢，力度适中。
不止是因为直井教练说，不好好热身不准参加训练，更多的是对自己负责。
作为排球部为数不多的战力，要是在日常训练中因为没拉伸好进行运动受伤，樱木会郁闷死，良好的身体管理，可是成为运动员必不可少的一项重点。
虽然他现在还不是运动员，但不妨碍他以此要求自己，顺带更改了原先按照喜好来的食物。
等所有人都做好热身后，直井学宣布，“一年级先进行接球训练，二年级分成两组，进行对抗。”
“是！”
一年级的接球训练，所有人依次站在网后，球被直井学打出，每人接一个之后，撤下换另一个上。
和赛场上拥有些许缓冲时间，和队友分担的球不同，直井学的进攻连续不断，几乎没有停歇，搞得一年级三人有些措不及防，撤的太慢还会阻挡到后面的人继续接球，连续性被打断，球落在地板上咕咚咕咚的滚动。
“手臂都给我露出来，樱木垫早了，山本快快快，接完球就撤……”
“二年级的给我动起来，球怎么打的软绵绵的没吃饭吗？”
教学状态下的直井学如他之前所言，严格对待每一个人，从接球、拦网、对抗训练，一一安排过去，时间安排紧凑，几乎是压榨着体力极限进行运动。
樱木体力特别好，做完了全程，被喷的也是最多的，从接球、扣球、拦网，通通骂了个遍，在直井教练口中，他好像就没有任何一样做得好。
“教练对樱木也太严格了！”听着直井学对樱木的指点，二年级副攻手的山青，露出牙疼的表情。
要是他被这么骂，肯定讨厌死教练，不想打球偷摸着哭了。
但是……
那家伙在笑。
每一次接球，每一次扣球，大步起跳也好，跌倒在地、拦网失败，每次他都在笑着，发自内心的愉悦。
“再来一球，下次不会漏出去了。”
“哈，你是说你的万岁接球能拦住什么吗？”
“教练矫正完，我会很快就改好啦。”樱木振振有词的说着。
发丝随着他身体的起伏颤动，等到身体发热、疲劳，人的机体为了散热不断排汗时，他的头发变得湿哒哒黏在额头上，显得樱木整个人狼狈不堪。
唯有绯色的眼睛任然透出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在汗珠的滑入眼中时，一眨一眨的像被山间溪水冲洗掉尘土，露出瑰丽的色彩的宝石，闪闪发着光。
很开心啊，那个一年级的家伙。
山青他们几个不算讨厌他，但接触也接触不来，太过刺眼的家伙，会让他们不自觉的自卑。
不是谁都能像黑尾他们一样，发自内心的喜欢排球，因此欣喜的接受队里有个耀眼的家伙，并愿意将自己掌握的东西也交给对方。
如果樱木是有待打磨的宝石，那他们就是最普通的石头，无论怎么打磨都没办法发光，甚至会嫌弃落在身上的流水太过激烈。
他们只是普通的参加社团活动，普通的练□□静静渡过无所谓的三年级社团生活就足够了……
好累，已经不想练习了。
勉强跟着做完所有的练习，二年级的另外三人累得像趴在地上，黑尾他们也没好多少，呼吸变得粗重，汗不停的往外冒。
看大家露出疲惫的姿态，差不多到达极限后，直井学并不提倡超负荷运动，宣布大家做完放松运动后，就可以解散了。
这时，时间来到七点半，比平常的社团活动时间，还要晚上一个半小时。
不出意外，之后他们的社团活动时间会延长到这个时候。
直井学说完，山青有了种解放的感觉，草草拉伸完，不在看训练场里继续训练的樱木，和另外两人收拾好一部分场地，结伴离去。
“樱木可以休息了，过犹不及。”直井学招呼还在砰砰扣球的樱木休息，说出了类似黑尾以前和樱木说过的话。
这一次樱木没有反驳，和之前的自主训练不同，明明差不多的时间，但他有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体力流逝的要比之前多的多。
“最后一球，我刚刚有点感觉了。”樱木说着，握起了掌心，他在练习直线扣球。
这是最基础的扣球手法。
一种是指击球员，直接将到手的球，扣入对方场地，相当简单，只要甩开拦网，基本上都能做到。
另一种是指击球员从边线接球并迅速起跳后，利用手臂的力量，沿着网的边界线，直直的打过去，力度和精准度是关键。
樱木在练习的就是后一种，直线扣球。
他喊着：“黑尾前辈，你能来给我拦个网吗，我想试试能不能打过去。”
“行啊。”
黑尾铁朗从地上站起来，愉快的站到网前，“被拦死的话，可不能哭呀。”
樱木没理对方的垃圾话，夜久卫辅站在白线的侧边给他抛了个高球。
他从远处起跑，鞋子和木制的地板发出细微的摩擦声，阻力被甩在身后，踏着风，来到合适的地方起跳，汗水随着跳跃顺着挥动的手臂洒落在地上。
樱木一郎凌空飞起，他看到黑尾铁朗坚实的双臂和单人拦网时，边线侧露出的空闲，延着这条缝隙。
他用力一挥，球直直的顺着边线压了过去，落在地板上，发出“砰”的声响。
一同响起的还有，他落地后鞋子与地面被球落地声，遮住的响动。
扣过去了。
——好直啊！
黑尾铁朗的手臂和边线之间，能够看到一条窄窄的缝隙，像是驾驶证科目倒车入库对标空出的直线一样笔直，球顺着缝扣过去，同样直的令人赞叹。
明明是自己扣的球，樱木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不自主的看向负责拦网的黑尾铁朗。
他露出一个，赞许的微笑：“扣得漂亮，阿一！”
“嗯、嗯——嗯！”
听到黑尾的赞许，樱木扁着嘴，嘴巴变成了波浪线，喜悦充盈了胸腔，如果能具现化，高低得把自己弄出个气胸来，去医院躺着放气，到时候说不定连盛气的水平都泛着甜味。
“nice，球扣得很漂亮哦！”一旁见球落地，看着樱木激动的夜久卫辅上前，重重拍了下樱木的背，“真有一手嘛你这家伙。”
“做得好，樱木！”站在边线清楚看见这一球的直井学，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后转为欣喜，今天第一次表扬了樱木。
“爱博，可恶又被你领先了——啊！不行我要接着扣球。”看球的还有山本和没走的其他人，见樱木做得好，他不甘示弱的出声，表示自己还能打。
最后被直井教练制止了，“好了，山本你今天练习的够多了，晚上会去好好休息，放松一下，明天在继续。”
山本猛虎不甘心的试图辩驳：“我还可以，我的毅力完全能在支撑我继续。”
“不行，不要着急山本。”
“哦。”
不能反驳教练，山本猛虎嫉妒的看向多打了一球的樱木，感受到阿虎的视线，樱木露出赢了的表情。
虽然他们之间根本没有约定比赛。
“好了，收拾东西。”
等樱木拉完身体，还在的大家一起收网、捡球、拖地……分工合作，迅速的搞定了场馆的卫生。
樱木不是第一次干这个了，轻车熟路，用着剩余的体力，以一挡三，轻轻松松搞定了自己负责的部分，又去帮助其他人。
“你这家伙，搞卫生还这么积极。”
打球的时候很快乐，但是打扫卫生，整理器具的时候，却不怎么被人喜欢，毕竟事情枯燥又没什么意义。
所以高年级才总喜欢把这部分该大家一起做的工作，强压到一年级身上。
“诶，我觉得很有趣啊，刚好可以放松自己。”樱木喜欢打排球时带来的快乐，喜欢事后的清理。
场馆内的每颗球他都打过、捡过、擦过。
每张网，他都曾在网前起起跳，将球扣入网的另一侧。
细细的擦拭橡胶制作的球体，整理网，将地面拖洗干净，会让他觉得放松。
而且正是因为每一次的清洁，下一次才能开始新的练习不是吗？
第 109 章
认真述说心里想法的樱木, 从内而外的散发着愉悦。
他真的在享受清洁场馆的乐趣。
“败给你了。”黑尾铁朗把樱木擦好的球，收入车筐里，招呼樱木。
“可以了, 把你手中的球放回筐里，回家吧。”
“嗨。”樱木收拾完排球, 仔细清洗双手，用手帕擦干和大家一起给排球馆落上锁, 结伴开始往外走。
外面的天色此时已经昏暗，排球馆室外的白炽灯微弱的光线照亮一小片区域，飞蛾绕着灯光飞舞。
等出了这片区域, 学校就变得黑漆漆的, 四周只余暗淡的月光, 像天上撒了稀碎的盐巴落在地上。
“这段时间回家的时候都是黑漆漆的，总感觉会冒出什么校园怪谈。”山本猛虎搓了搓手臂, 六月接近夏天, 晚风已经不冷了，变得微热, 带着夏日阳光的气味。
“怪谈吗？我们学校有什么怪谈来着。”樱木思索着, 平日没有关注过这些一时之间想不到。
黑尾铁朗趁机落后几步，在他们二人身后猛的一拍, 山本猛虎吓得跳了起来。
樱木则无语的回头，“太幼稚了，黑尾前辈！”
黑尾铁朗咳了咳嗓子, 转移话题：“我们学校的怪谈嘛，有一条据说每到夜晚接近教室时, 都会有陌生的琴音出现，凡事好奇去查看的家伙最后都会失去理智。”
排球馆出校门的时候, 必然会经过教学楼，黑尾铁朗措不及防的一说，山本猛虎抖的更厉害了。
“失、失去理智！”
“没错，失去理智，大脑变得空空的哦。”黑尾铁朗压低了声音凑到樱木耳边，用一种讲鬼故事的音调去述说着，配上周围的环境和徐来的清风，用意不言而喻。
奈何樱木根本不为所动，甚至有心思安慰山本猛虎，“那我们不去看不就好了，鬼故事的开头不都是好奇吗？”
“所谓好奇害死猫。”
“没、没错，爱博我们绝对不会去看的。”山本猛虎抖着，抓住樱木的胳膊重复他的话。
黑尾铁朗不死心的煽风点火，“即使这个怪谈的主角可能是一位美丽的女性。”
“女、女孩子！”说到这个山本猛虎突然不抖了，站直了身板。
“是哦，据说弹奏琴音的是一位深爱着音乐，死后化作怨灵，依然心心念念回来弹奏的女鬼。”
“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女孩子是世界的瑰宝，不会害人的。”山本猛虎挺直腰板，义正言辞的道。
“噗，山本你着家伙真的是，平时要是这么会说话，怎么可能不受欢迎，要来拜师小樱木。”夜久卫辅忍不住了，看着山本猛虎笑出声来。
“嗯，阿虎一直都很受欢迎啊！”樱木说着，山本猛虎有天来找他拜师，他还懵了下，他自认和班上女孩子们的关系一般，实在没什么好教导山本的。
“真的吗？我很受女孩子欢迎！”山本猛虎指着自己问道。
“对，很受欢迎。”樱木回想平日山本猛虎的表现。
虽然看着很大条的样子，但实际上山本猛虎是个很温柔的人，特别是对女孩子的时候，经常会给大家帮忙，有时候偶尔也会有些女孩子来和他聊天，托他向山本猛虎转达谢意。
要不是山本的脸看起来比较凶，一遇到女孩子就紧张的说不出话，光速逃跑，人缘大概也会很好，总不会找到樱木头上拜师。
听完樱木的话，山本猛虎燃起来了：“明天，明天一定要成功和女孩子们说上话。”
“加油山本。”樱木鼓掌给他打气。
夜久和黑尾看着这一幕眼神一抽一抽的，听着樱木的描述，那些女孩子其实是想和樱木找个话题吧。
而且阿虎的性格，真的能顺利成功吗？
“氛围都变了，这年头鬼故事都不好讲呀。”黑尾铁朗叹气，话题究竟是怎么转变到这个份上的，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氛围完全消失了，他还想看看能不能吓到樱木呢。
“真过分啊，黑尾前辈。”樱木垂下眸子，做出一副哀痛的表情，“吓唬我这么让你开心吗？”
不得不说，樱木变脸是真的快，神情变化就在一瞬之间，低落的语调，失落的神情，仿佛真的被黑尾伤到了。
“额，没、没有这回事。”黑尾铁朗尴尬的挠了挠脸颊，开始思索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他就是想看看樱木不同的表情，没想让樱木难过。
“噗——反击大成功。”
黑尾铁朗一开口，樱木立刻就笑了，神采飞扬，上挑的眉毛都在说着愉悦。
意识到自己被骗，黑尾暴起揉搓樱木的脑袋，“你这家伙装的还真像啊！”
“不过没伤心就行。”手臂放下来，看着樱木捂着凌乱的头发，黑尾慢慢道：“我可没想要你难过啊，这种表情我可没有想见的欲望。”
“黑尾前辈，想有这种欲望的人就是变态了，我相信你是个正常人。”樱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嘴角上扬着。
“不过我也是啊，不想见到大家难过的表情，开开心心最好了。”
“嗯，毕竟大家都是正常人。”福永招平冷不丁地附和道。
场面冷凝了一瞬间，然后大家一起笑了起来，风带着他们的声音飘远。
“说起来，本来就没什么鬼故事的氛围，大家那么多人聚在一起，有什么好怕的，黑尾前辈真是没眼力。”
“话不是这么说的，你看阿虎不还是吓得浑身颤抖吗？”
“说不定是着凉了，要不要加件外套。”
“穿我的吧！”
“夜久前辈，我穿不了你的外套啊，太小了。”
夜久卫辅的脑门上跳出青筋，告诉自己要忍耐，山本只是说了实话。
樱木赶忙大圆场，指着地上由月光带出来的影子，“夜久前辈的身躯在我们心里就和地上的影子一样高大，外套不合身都是尺码的问题……”总之和身高没关系。
樱木疯狂给山本猛虎打补丁，他的好兄弟阿虎是会看眼色的，立刻点头附和。
唯有黑尾铁朗又往夜久身上插了一刀，“是啊，也只有影子高大了。”
夜久卫辅：……#
收拾不了学弟，我还收拾不了你吗？
夜久卫辅一个回旋踢落在黑尾身上，让他知道痛苦两个字怎么写。
黑尾铁朗立刻反击，早在第一次和夜久吵嘴就丢掉了前辈面子的他，现在已经不在吝啬展现出自己不靠谱的一面，左右看过了。
而另外几人也对这些习以为常，在海前辈开口前道：“我们知道，这时候微笑就好了。”
深谙如何和两个同期相处的海信行点了点头，后辈都孺子可教。
“那么再见了。”
排球馆到校门口的路，没有多远，出了校门，大家就各自分散开来。
踏着月色，樱木走在回家的路上，这一片区域夜晚也灯火通明，明亮的灯光比稀疏的月光亮多了，指引着回家的路。
但身边没有嘈杂的声音相伴，总觉得缺了些什么，一直走到家门口，灯光才渐暗，摸着黑打开家里的灯光，明亮的灯照得室内敞亮。
樱木却不由自主的生出些许，自己都不理解的情绪，有些空旷、难过，更多的却是对明日的期待。
按照网上找来的食谱，做了餐简便的营养餐，复盘了今日的练习，准备明天早上、中午要吃的食物。
睡前在看看排球教学视频。
躺到柔软的床铺中，闭上眼睛，令人期待的第二天就来了。
急冲冲的跑到排球馆，这一次樱木是第一个到的，用着钥匙开了门。
身后传来激烈的噢噢噢声。
一转头，山本猛虎冲进了排球馆，看见已经在里面的樱木，跪地抱头：“可恶，今天居然输了。”
樱木露出胜利者的笑容，“明天赢的也会是我。”
“会是我也说不定呢。”黑尾铁朗拖着一个昏昏欲睡的身影，站在排球馆的门口。
夜久、福永、海，几乎没差多少时间，一起到了。
似乎看出樱木的疑惑，夜久卫辅露出神气的笑容：“可不能总让你们这些后辈抢先。”
孤爪研磨颤颤巍巍的举手，“我可以晚点的。”
他本来想早起打游戏被小黑抓住了，强按着睡觉，却有点失眠，现在还很困呢。
“不行研磨，作为队伍里重要的大脑，你可不能缺席。”
“恶、恶魔。”把自己从床上拖出来的小黑，一定是恶魔变的。
樱木凑到孤爪研磨面前，摸了摸他的脑袋不热，询问：“今天有好点吗研磨，要不要在休息一下。”
面对黑尾可以含糊喊着恶魔抱怨，但面对真切关怀自己的樱木，孤爪研磨倒是说不出什么抱怨的话了。
樱木对朋友有些过度的保护欲，真的说自己不舒服，说不定他会上串下跳，按着孤爪研磨休息。
虽然孤爪研磨确实很想休息，但日常任务在他看来还是要做的，可以做得不够好，不做却是不可能的，会缺失经验导致等级不达标，通关的时候说不定会失败。
讨厌失败的孤爪研磨拒绝这个选项，只能自己慢吞吞的站稳：“没事身体已经好了。”
“真的的吗？研磨看起来不是很精神的样子。”樱木低头，看向没精打采的孤爪研磨，怎么看都不是很好。
孤爪研磨推了推，靠近自己的樱木：“只是醒的太早了，睡眠不足。”
可不是太早了吗？
凌晨四点起床准备打游戏，黑尾铁朗头上挂满了黑线，要不是昨晚突然感觉不对，睡到一半，不放心去孤爪研磨家查看，没收了他的游戏机，摁着他再睡了会，十一点睡，四点起他能有什么精神。
第 110 章
一周的时间过得很快。
眨眼间, 就到了八强比赛的当天，在这一周里，排球部众人的实力虽然变化不算很大, 但排球部则发生了许多变化。
从原来的靠自觉的变得有序，日常训练也更加的规整, 没人在缺席自主练习，有什么在不知不觉之间改变了。
樱木把这些变化统称为, 大人的威慑力。
“体育馆里的味道还是一样呀。”
在次踏入比赛的场地，空气中弥漫着撒隆巴斯的味道。
“排球是项激烈的运动，受伤在所难免, 撒隆巴斯是常用的止痛膏药, 不管是哪个场馆都是常见的味道。”
樱木闻着空气中的味道, 听着夜久卫辅的念叨，脸上挂起浓浓的笑容：“所以, 闻到这个味道就代表有比赛可以打了。”
“是这么说没错啦。”
后辈兴奋的笑着, 夜久卫辅被感染也跟着开始笑起来，“赢下比赛的话, 还能更久的闻到这股味道。”
“呦西, 向着胜利进发。”
樱木和山本猛虎击掌，两人身上战意十足。
身后却突然传来了泼凉水的声音, “大话说的那么早，难不成以为自己肯定能赢。”
讨人厌的家伙来了。
熟悉的声音，促使黑尾铁朗想起不好的事情和音驹众人一起回头, 看见身穿白绿色外套写着户美学院的球员。
开口说话的是黑尾的老熟人了，“哦呀, 这不是小优嘛，比赛不冲着赢来, 难不成想输？”
“话不是这么说，自大和自信可是两码事，你们是哪一种呢。”
大将优和黑尾铁朗双手交握，共同发力，誓要捏死对方。
最终力2的大将优率先败下阵来，两人双手分开后，不动声色的甩了甩手腕。
沼井和马轻声吐槽他：“之前就捏不过人家，你还每次都凑上去，嫌手不够痛的话，接下来多拦几次网。”保准你的手又红又痛。
廣尾倖兒毫不客气的打击大将优：“挑衅的太低端了，像小孩子吵架一样。”
大将优不满的皱起脸：“现在难道不应该一致对外吗？怎么都在说我，廣尾你有什么高招。”
“看我的。”
廣尾倖兒挂着欠扁的笑容，走到音驹自由人的面前笑道：“早就听说过音驹的自由人是个擅长接球的小矮子，今天一看，接球还没看出来，矮倒是很明显。”
廣尾身高185.5cm，他用手比划了一下自己和夜久的身高差，嘲讽度十足。
“——轰！”
音驹众人第一时间远离了夜久卫辅，他的身上冒出了熊熊烈火，手里拿着的水平都要被捏扁了，这要是音驹队内的成员说的，高低得吃个回旋踢。
但是对外就不好说了，有打架禁赛的嫌疑，和对方不是特别熟的夜久甚至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嘲讽回去。
只能闷闷的生着气，准备一会比赛加倍报复回去。
而樱木怎么能让和他世界第一好的夜久前辈受这种委屈。
他走到廣尾倖兒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夜久前辈的接球很厉害这件事情不用你来说，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你叫什么来着，打什么位置，要是打副攻的话是不是矮了点。”
樱木说的话挺没道理的，185.5的副攻在高中排球比赛中算是高个子了，怎么都称不上矮。
但由他的口中说出来又不自主的令人信服。
他现在身高190.5，比廣尾高出5cm，差距看起来不是特别大，但嚣张的语气，配上笔挺的身姿，以一种低头俯视的姿态看廣尾完全给人一种，他说的没错的自信。
起码廣尾第一时间就被点爆了。
大将优和沼井和马一左一右的拉着浑身冒火的他，“冷静、冷静，不就是被挑衅吗？多大点事。”
落后他们一步的高千穗惠也少见的露出惊讶的神情，“nekoma的一年级小鬼蛮会挑衅嘛。”
樱木的一句话里，先是抬了夜久接球就是厉害，然后嘲讽廣尾是个无名之辈，完全不认识他，最后绕回身高这件事上，回敬廣尾。
但要说他真的不认识廣尾嘛，高千穗惠也觉得不是，不然他不会那么正好提到副攻一词。
而廣尾正是读懂了樱木的意思，才火大，要是个读不懂的笨蛋，说不定还没那么生气。
“樱木学弟好厉害。”
“孩子长大了。”
前一句是山青的感叹，后一句是感动的抹了眼泪的夜久卫辅。
他说完，黑尾就笑出声：“你是樱木的妈妈吗？”
随后收获了夜久一个发泄怨气的回旋踢。
“小黑，活该。”孤爪研磨一眼就看了，黑尾铁朗是故意帮助夜久发泄情绪，挨揍完全是自找的。
战胜户美的樱木气势汹汹的守在其他人旁边，但凡户美的人敢来叨叨两句，他就回敬回去，活像只守着鸡仔的母鸡。
“阿拉，这位一年级的是叫什么来着虎吧，完全看不出来，一点威风劲都没有。”
“哈，要你来说。”山本猛虎瞪向对面，没等黑尾劝他别再意对面的话。
樱木冷笑着反问回去，“因为学校名字叫蛇，所以连眼睛都眯起来了吗？比赛的时候能不能看见球呢。”
“嗯——你看着我的眼睛在说一次。”大将优睁开双眼，瞪向樱木。
他撇过脸，表示不看。
“嗯～嗯，nekoma的8号又打算一个人打出风头了吗？靠着队友们才能耍威风的家伙。”廣尾倖兒的挑衅直插叉入肺，伶俐得音驹其余人听着就火大。
“喂喂，你敢这么说我们ace的话，我们可不会当做没听见。”
黑色的背影出现在音驹众人的背后，全员站在樱木的背后，猫一样的眼睛竖着看向户美，他们要是不收回这句话，记仇的猫咪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不过户美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根本不带怕，都比赛了，难不成还指望对方放水不成，音驹越生气，对他们越有利。
“嗨，不要生气。”
樱木一人拍了一下，灭掉大家身上的火焰。
“诶，小樱木干嘛突然拍我们。”夜久卫辅不解的看向樱木。
其他人也是，户美的人刚刚说的可不是什么好话，结果他这个当事人倒是一点都不生气，还有心情劝大家。
熄灭了所有燃起来的火。
樱木收起脸上一贯的笑容，正色的看向户美的人，不说话时的他，眉眼间的凌厉展现出来，绯色的眼眸平静无波。
红色是最不好用水来形容的颜色，因为水的蓝色，通常被用来和红色做成对立面，在色调上一冷一暖过于抢眼，用火来形容红色是最常见、恰当的比喻。
但樱木的眼睛颜色要深纯粹一点，是暗红色，此刻他眉眼舒展，清澈平静得像山间的溪流，不过溪水是红色的，大概率要拔掉一些蛇皮放血做成染料冲洗涂色。
他说：“没错，我就是靠着队友才能耍威风的家伙，怎么样你嫉妒？”
被樱木眼神震住一瞬间，像看看他说些什么的户美队员，见他一本正经的说出如此无耻的话，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说什么好，人家都承认自己不行，全靠队友了，这时候继续嘲讽，音驹8号也不痛不痒，还有一种承认我方队友不如他队友的感觉。
“你们在干什么。”
户美和音驹之间的挑衅战争，在三年级学长回归后告一段落。
户美的队长五野由记是少数，完全遵循球队横幅【干干净净】的稳重人士，不喜欢挑衅对手，只喜欢用实力说话。
对于队内工于心计的风格不太赞同，但他很快就要离开了，学弟们的事情要交给学弟们，只要不被他抓到私底下挑衅对手，赛场上无论怎么做，他都不会说话。
同样不是很喜欢挑衅的还有预定的下任王牌沼井和马，但他说不过大将，他除了挑衅也没有做出格的事情，索性不说话，而且真的到了必须耍手段的时候，他想他会去做。
啧，这么看来，果然只有前几届的学长是户美特色热血王牌风格，沼井和马觉得真的到了那天，自己会丢前辈们的脸。
但无所谓了，户美的王牌是队伍中的毒牙，其余人用缠、绕、绞杀，威逼对手，而只有王牌用着致命毒牙，迫使队伍毒发身亡。
论起团队合作，户美和音驹算是相同的风格，拦网也不分上下。
赛场上见真章吧。
“抱歉。”
看着学弟们装乖的表情，五野由记就知道他们又去挑衅人家了，利索的道歉：“他们说什么你们不用放在心上，你们很厉害，希望能和你们来场一场不留余力的比赛。”
这一次樱木没有说话了，对方是三年级的前辈，没有恶意出于礼貌，社交还是交给黑尾前辈吧，光速和其余人退至一边。
黑尾铁朗的身边立刻空出一大块地方，他的眼角抽动，挂起营业笑容和户美的队长握了手，说起场面话。
“哪里哪里，你们队才是很强呢，不过我们是不会输的。”
“这点我们也是一样，赛场上见胜负。”
双方握完手，户美的人回到他们教练身边，直井学正在和对方打招呼，两个人握得手都在冒青筋，不知道在说什么。
又过了会，轮到他们比赛的时间。
走进会场，户美的队员已经站在了对面，隔着一张网，两边都在进行热身。
这时候大概是因为队长盯着，户美的其他人没有在来和音驹说话。
黑尾铁朗不出意外又双叒抽到了防守。
看着他回来，樱木都不忍心打击他了：“没关系的黑尾前辈，虽然对方发球很厉害，但防守我们很擅长。”
“阿一前面那句可以不用加的。”黑尾铁朗很感谢樱木的关怀，如果他没有连着前面一句一起说出来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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