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他的好兄弟，靠谱！
他放下手机，走出去跟卓亿说：“一会儿77也要来吃饭。”
卓亿：“哦。”
他看着向杉嘴角疯狂上扬的模样，嘴里嘟囔：“那我不是成电灯泡了吗。”
向杉：“11你刚说了什么吗？”
卓亿：“没什么，你们学校期末考试出成绩了吗？你们排名是不是还一前一后的？”
“应该就这几天了吧，我比77成绩差远了呢。”
向杉说着，想起他和顾其青的那个约定。
不知道顾其青还记不记得这事儿。
在重新见到卓亿之后，那个约定还作数吗？
-
顾其青刚挂了电话，他的弟弟顾梦然就来敲他的门。
“哥，我们中午吃什么？”
“冰箱里有昨天的剩菜。”顾其青站起身，把大衣取下来穿上。
“我就吃剩菜吗？”顾梦然撇撇唇，“哥你要出门？”
“嗯，要出门。”顾其青说。
“是去找向杉哥吗？我听到你刚才叫他的名字。”顾梦然问。
顾其青冷淡地看着他：“跟你没关系，你自己吃完饭，把寒假作业写了，我回来检查。”
顾梦然往后退了一步，后脑勺磕在门上：“魔鬼啊，你自己出去开开心心的，留我一个人活受罪。”
顾其青走到门口，又返回来，对他说：“只要你写完作业，我带你最喜欢吃的披萨回来。”
顾梦然眼睛一亮：“一言为定。”
他感觉顾其青忽然变得很好说话了。
顾其青寒假回到家之后，家里的气氛一直沉闷。
这还是顾其青第一次有高兴的情绪。
-
顾其青坐地铁到了西城区。
他很少来这边，每次来似乎都是为了找向杉。
所以每一次他心情都很不错。
西城区这三个字，对他而言也就带了一些特别的含义。
到达小区门口，顾其青在附近的小超市买了些菜。
他很清楚向杉的厨艺，也不舍得让向杉为这么一件小事发愁。
在单元楼下，顾其青按了一下门铃，他原本以为能在显示屏里看到向杉，结果来帮他开门的是卓亿。
卓亿给他打了个手势：“ok了，你坐电梯上来吧。”
顾其青没说话，把显示屏按灭了。
顾其青上到26楼，一走出电梯就看到卓亿正坐在沙发上打游戏。
卓亿把另一只手柄往他面前一扔：“打一把？”
顾其青直接略过他，拎着菜进了厨房。
这时向杉刚把一锅水煮热，正在逐字逐句研究速冻水饺的使用说明。
顾其青一走进来，向杉立刻眼里冒出星星：“77，你快帮我看看，煮这个饺子是把一整袋全都扔进去吗？”
顾其青问：“你想吃饺子么？”
向杉挠：“冰箱里面只有饺子和奶黄包，吃不了别的。”
顾其青淡淡地说：“吃饭吧，我买了菜。”
向杉有点犯愁：“可是我没做过饭啊。”
接着他睁大眼睛：“难道77你要在我家做饭？”
顾其青已经把买来的菜放到料理台上，拿出被保鲜膜裹着的肉和蔬菜。
向杉顿时有点感动：“77你也太好了吧，来我家吃饭还愿意自己下厨。”
“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他星星眼地问。
顾其青望了一眼门外，从客厅不时飘出游戏里打斗的声音。
向杉也跟着往外看，突然想起自己的初衷来，便要往外走：“对了，11正好闲着没事干，我让他来帮你吧！”
顾其青放下手中的蔬菜，伸手握住了向杉的手腕。
“你家的厨房，我可能不太会用，还是你来帮我打下手吧，杉杉。”他说。
向杉：“也对哦，那好吧。”
-
尽管顾其青说不太熟悉向杉家厨房的构造，但其实真正做起饭来，他比向杉要熟悉多了。
向杉拿起一只平底锅，问：“你用这个炒菜可以吗？”
顾其青看了一眼，平静地说：“那是奶锅。”
向杉抓起一把刀，要帮顾其青拍大蒜和切葱。
顾其青把刀子小心地放回去，告诉他：“这是水果刀。”
“我来切，你小心别伤到手。”顾其青已经洗完了菜，直接霸占了向杉的位置。
向杉有些郁闷：“我好像根本没帮到你。”
“帮到了。”顾其青边切菜边说。
“帮到了什么呀？”向杉问。
他感觉自己就是主打一个陪伴。
“你在我身边，我更有信心。”顾其青这么说。
向杉目瞪口呆，原来陪伴真的有用啊。
顾其青先炒了一份小炒肉，向杉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
快要出锅时，向杉眼疾手快地拿出一只盘子。
他家盘子大小都差不多，这总应该不会出错了吧！
顾其青用筷子夹起一块肉，轻轻吹了两下，然后手腕一转，把肉片放进向杉的嘴巴里。
向杉啊了一声，连忙捂着嘴把肉咽了下去。
“味道可以吗？”顾其青问。
“可以，好吃，非常棒！”向杉用闲着的一只手竖起大拇指。
顾其青接过他手中的盘子，把锅子里的小炒肉全都倒了进去。
向杉端着盘子跑到饭厅，放好了之后，又快速跑回来。
他以前怎么没觉得厨房里这么好玩呢。
大概是因为他第一次有了参与感吧！
-
之后的几道菜也基本以向杉递了个盘子作为收尾动作，顺利地做完了。
一时间屋子里菜香四溢。
卓亿扔下手柄，闻着饭香味过来，朝餐桌上看了几眼。
“这几个菜全是顾其青做的？”他问。
向杉拿出三只碗和三双筷子，仔细地摆放在桌上，他向卓亿暗示：“11，你吃了77做的饭，记得夸夸他。”
卓亿坐下来，往碗里舀了几勺米饭，然后夹了几筷子小炒肉，漫不经心地说：“他哪需要我夸啊，你多夸夸就行了。”
他尝了几口菜，又吞下几口米饭，被烫得合不拢嘴，对刚走出厨房的顾其青竖起大拇指：“厨艺不错啊，顾其青你果然是个bug，无论做什么都挺厉害。”
顾其青没什么反应，取下围裙放到一旁，走过来坐下。
向杉笑眯眯地捧着碗吃了一大口饭。
顾其青问他：“怎么不吃菜？是菜不合胃口吗？”
“不是不是，”向杉晃着筷子，“都很好吃！我第一次煮米饭，所以想多尝尝。”
尽管他说成是自己煮的，但其实他也就只做了插电按开关这一个动作，淘米放水全是顾其青做的。
顾其青勾起唇角，低声说：“我也多尝尝。”
他舀了一大碗米饭，在一旁默默开吃。
卓亿忍不住捂了一下脸。
这两个人，也太不把他当人看了。
以后他必然不会再跟这两个人同时待在一个空间里。
说起来，以前他们就基本没怎么三人共处过。
今天已经可以载入史册了。
向杉放下碗，揉揉胃，叹了声气：“吃得好饱。”
他对面前的两位发小眨眨眼睛：“对了，我们是不是还从来没有这么一起吃过饭？”
卓亿说：“一大帮同学在的时候，我们一起聚餐同过桌，就我们三个人在的场合，没试过。”
向杉点点头：“以后我们要常常三个人一起吃饭！”
他指着卓亿：“下次就轮到你给77打下手了！”
卓亿叹气：“你跟我说个时间，我保证我不会待在霜城，连夜逃走。”
向杉睁大眼：“11你太过分了吧。”
卓亿指了一下顾其青：“你问他，他会愿意跟我一块儿吃饭吗？”
顾其青正站着收拾桌上的盘子，闻言眉毛都没动一下，压根没打算理他。
等顾其青进了厨房，向杉拉拉卓亿的衣袖，说：“11你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77明显生气了。”
卓亿：“？”
向杉跑进厨房跟顾其青一块儿洗了碗，再把碗盘筷子都放进消毒柜里。
顾其青低声问：“吃完饭了，你要去老房子么？”
“当然要去，我答应过你的。”向杉无比肯定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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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亿等他们把厨房收拾完，便拿着车钥匙打算离开了。
“你们是不是要去东城区？要不要我送你们？”他甩着车钥匙问。
向杉看向顾其青。
顾其青低头问他：“东城区不远，我们坐公交车过去，可以吗？”
向杉只得点头：“可以。”
卓亿：“那行吧，你们坐公交，我去找我铁哥们玩。”
向杉问他：“你找哪个铁哥们？我认识吗？”
“彭屿，玩乐队那个，有印象吗？”卓亿说。
向杉：“好像有印象。”
卓亿走进电梯，按着开门键一回头，看到顾其青正在拉向杉的手。
顾其青低声说：“杉杉想不想去晨阳看看？”
晨阳是他们共同念过的高中。
向杉笑着说：“好啊，我们半年没回霜城了，正好故地重游一下。”
顾其青勾起唇角，嗯了一声。
卓亿手都要按酸了，问他们：“你们是想坐下一班电梯吗？”
向杉拉着顾其青进了电梯，往卓亿肩膀上捶了一拳：“你多等等一会儿怎么了？这么久没见，你不想跟77说会儿话吗？”
卓亿：“？”
“不想。”他直言不讳。
顾其青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的电梯门，似乎也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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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杉这一天一直在想方设法撮合顾其青和卓亿，但效果显然不太理想。
他垂着头，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利用短暂的寒假时光把卓亿和顾其青的距离拉近一点儿，连电梯到一楼了都没发现。
顾其青站在电梯门口，把他的手拉过来，手指扣住，带着他往外走。
“11已经走了吗？”向杉伸长脖子往外看。
“走了。”顾其青说。
向杉还在望着楼门外：“这就走了啊，77你有没有跟他道别啊？”
顾其青没说话。
向杉直接走到楼门口，看到卓亿的车刚好停在门外。
“他好像还没走！”向杉喜出望外。
向杉刚想探出身去跟卓亿打招呼，就被顾其青一把捉住手臂，反扣在自己腰后。
顾其青的手臂环过向杉的肩膀，把他的身体按进自己怀里，胸口贴着他的胸口，心跳交换着心跳。
顾其青比之前任何一次拥抱都更用力，两人的骨头硌得对方都有些疼。
向杉感觉呼吸不太顺畅，却又不能推开顾其青。
他总觉得顾其青现在似乎不怎么开心。
“77，你把我弄疼了。”他只能小声委婉地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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