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幻境后, 只有清醒过来才会意识到刚才经历的一切是幻觉。
夏油杰也是清醒过来以后，才清楚地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他失去了自我意识, 此时之恶就会出现, 到底会发生什么夏油杰根本无法预估。
所以在清醒过来后, 他立马观察四周，希望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里没有发生什么超出预期的事情。
现场的情景还是让夏油杰心中一紧，被帐笼罩的区域里本来就天色昏暗, 他失去意识后此世之恶的气息还是透了出来, 从周围的景色看得到此世之恶的负能量造成的雾气。
再往远处看, 夏油杰好像看见有人躺在了地上, 那个人穿着的和服有着熟悉家纹，如果夏油杰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说要待在帐外的禅院优。
明明说要待在帐外, 却此时出现在了帐内。
人肯定不是被此世之恶特意找到帐外, 再拖到帐内的, 也就是说在设帐的时候，特级咒灵的术式就已经影响到他们两个了。
再看向禅院优身边站着的人，夏油杰忽然就露出了无奈的神情。
果然刚才他没有听错，五条悟真的在不远处远远地叫了他一句, 也正是因为这一句, 夏油杰才从幻觉中清醒了过来。
也许是看出了夏油杰的状态有点奇怪，五条悟并没有直接靠近夏油杰，而是选择直接将他喊醒。
看见夏油杰醒了以后, 他单手转着墨镜，调皮地挥手打招呼, 在这片沉默的环境之中带来了一抹亮色。
“哈！杰，不小心中招了吧？！”
夏油杰：……
就是话听起来有点欠揍。
夏油杰四处看了看, 除了倒地的禅院优以外没有别人了，也就是说禅院优可能见识到了被此世之恶附身的他吗？
说起来特级咒灵呢？
五条悟如此悠闲的模样，证明特级咒灵应该被祓除了吧？否则他也不会跟自己如此打闹。
夏油杰揉了揉头，还觉得有点头疼：“咒灵已经被你祓除了吗？”
自从他醒了以后，五条悟就迈着他的大长腿慢悠悠走了过来：“那个刚刚诞生的特级咒灵吗？杰不如你先检查一下自己的咒灵储备再来问这个问题？”
夏油杰觉得五条悟说的话很奇怪，不过他顺着五条悟的话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咒灵储备，还真的找到了一个新的咒灵，顺便得知了这个咒灵的名字。
“特级假想咒灵玉藻前？”
夏油杰念叨着，知道那些幻觉是怎么回事了，能被叫作玉藻前的咒灵大多是跟幻象有关，所以它的术式就是幻术。
只是为什么这个咒灵已经被他调服了呢？
结合一下刚才的幻境，夏油杰好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肯定又是此世之恶搞的鬼，也只有此世之恶会总是想着让他的信念崩坏，从他的意识束缚里挣脱出来。
他看到的那些景色大概又是此世之恶编造出来的，用来降低他内心防线的东西吧。
夏油杰这么想着，心里顿时好过了许多，并且将刚才的看见的统统忘在脑后。
既然特级咒灵已经被祓除了，那么这件事情应该算顺利解决了吧？
五条悟在他思考的这段时间里摸着下巴说：“玉藻前？也不意外啦，杰感觉怎么样？”
夏油杰：“幻术挺真实的，差点没能意识到是假的，不过除了这点以外就挺鸡肋的。”
除了幻境以外基本没有任何攻击手段，就连特级咒灵本体都没有在他眼前出现过，大概是知道自己在攻击手段这方面比较弱，为了确保本体不受到伤害而被祓除，将本体藏了起来。
当然，夏油杰说着比较轻松，如果是其他咒术师来直面这一切的时候就完全感受不到轻松了，只有无尽的幻境和无法找到咒灵本体而疲于奔命。
最后被咒灵活活耗死。
在幻境里，夏油杰的优势在于此世之恶就是最大的内心世界之敌，几乎没有什么精神类的术士能越过此世之恶攻击到夏油杰，但夏油杰最要提防的也只有此世之恶，因为当只要露出一点破绽，就要命了。
“唔。”五条悟听夏油杰说完点了点头，然后直奔主题，“你刚才那个状态是怎么回事？”
刚才那副模样的夏油杰完全像个被咒灵受肉的人一样，浑身上下缠绕着漆黑的咒力，并且没有任何自我意识，那种状态不仅是受到了玉藻前的术式那么简单。
再说了，有哪个式神使在调服了式神以后，还会陷入自己所拥有的式神的术式里的。
夏油杰一愣：“你看见了？”
不过他也不意外，在自己快要失控的时候就是五条悟把他叫醒的，五条悟至少看到了事情经过的后半部分。
五条悟一直亮着六眼观察着夏油杰，但是很可惜自从夏油杰清醒过来以后，他就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就跟最开始见夏油杰那样，黑色的咒力萦绕在他身边，就好像他不会收拢自己的咒力一样。
就是这样，五条悟才觉得更加奇怪。
有什么东西就算是六眼都看不清楚的？
“老子当然看见了，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五条悟看起来十分不爽，夏油杰不愿意说也就算了，但他的六眼都没能看出来？
而且这种情况漫画里也没有描绘啊？
早就知道不能全都听信梦里漫画的内容，但这也偏离得太过分了吧？夏油杰身上暗藏的那个秘密绝对是个大麻烦，是比他吃咒灵还难吃不愿意告诉别人什么味道更大的麻烦！
五条悟憋着一股气瞪着夏油杰，看起来有点生气了。
既然都被发现了，再隐瞒下去也没有必要，不用说禅院优应该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夏油杰也不想形容得那么严重，他缓慢开口说：“也不是多大的麻烦，就是我被一个类似于咒灵的东西附身了，如果不能控制住的话可能这个世界都会因为这个咒灵而毁灭。”
五条悟猫猫呆滞，愣了半天：“所以搞半天，杰是拿了悠仁的剧本？”
夏油杰就没期待五条悟能说出什么好话，但这话他也着实有点听不懂：“悠仁又是谁？”
五条悟认真地摸着下巴回答了一下：“十年后老子的学生，现在应该还是小学一年级吧？”
夏油杰头上冒出数不清的问号，有点跟不上五条悟跳脱的思维。
“十年后的学生？你是怎么知道的？”
对方难不成跟自己一样，也是被此世之恶污染了？
夏油杰还有很多想问的、想吐槽的，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起了。
“这个你就先别管了，先说说你的事吧。”五条悟阻止了夏油杰继续询问下去，让他专注在自己身上。
“也没什么要说的，我摆脱不了这个咒灵，如果被他吞噬了意识的话这个世界大概会被毁灭吧。”夏油杰看似轻松地说着，“刚才是此世之恶趁着我进入幻境的工夫跑了出来，平时它无法显现，不过如果我□□的死亡的话，它就会借助我的身体诞生。”
五条悟摆手一锤：“老子懂了！又是一个想要毁灭世界而且窥伺杰身体的人！”
夏油杰：……
这么总结好像也没有错。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夏油杰点了点头，决定不纠结五条悟的奇葩脑回路。
五条悟深呼吸一口气，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杰，你也要反省一下，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在盯着你想要你的身体，难道这就是万人迷吗？”
夏油杰深深地叹气，将他肩膀上的手给甩开：“你又去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小说，别的我不知道，但这句话就是在胡说了吧。”
“嗨。”五条悟说，“老子就是形容一下有太多人惦记你啦，杰你可要小心啊。”
说这话的时候，五条悟的眼神莫名闪动着，看起来别有所值。
夏油杰走过去低头看了看还有呼吸的禅院优，直接将五条悟的话放在了脑后：“他没事吧？”
五条悟摊手：“有呼吸就算还活着，老子来的时候看见他是被你吓晕的，希望精神状态应该没事。”
夏油杰心想，被吓晕的？那应该没什么问题。
此世之恶很容易引发他人的负面情绪，而且这种状态是不可逆转的，既然禅院优是被他吓过去的，应该没有受到此世之恶太多影响。
但问题也就来了，禅院优肯定是看见了他身上的异样，等清醒过来以后他绝对会将这个情况上报给总监会。
依照总监会的性子，知道夏油杰的情况以后，确认夏油杰无法被总监会掌控，一定会二话不说选择将夏油杰处死。
这个结果不管是五条悟还是夏油杰都不愿意看到的。
于是在五条悟说完这句话以后，两个人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五条悟对着夏油杰朝着脖子比画了一下：“杰，怎么样？要不要杀人灭口？”
夏油杰沉默地看着他，发现五条悟比他还像一个Mafia：“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像一个反派一样，再说了，现在动手然后被人找到证据又怎么办？”
五条悟不说话了。
夏油杰低头看了看禅院优：“随便了，总监会应该不会那么愚蠢到，我说杀了我也会导致世界毁灭，他们也要坚持动手吧？”
五条悟：“说不准哦，谁让他们就是那么愚蠢呢。”
夏油杰：……
突然有点不放心，要不然还是叛逃吧。
明明说的是特别严肃重要的话题，两个人插科打诨的话听起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五条悟还轻松地戴上了墨镜，双手插兜又是一副全天下我最强的模样：“不过比起这个，老子更想知道为什么特级咒灵会突然出现在海鲨组不远的地方，更不用说这么巧总监会会带着禅院家的人找你麻烦。”
眼见着禅院优也快醒了，夏油杰召唤出咒灵将他一路扛出了帐，并且在帐外看见了着急等待的家入硝子和夜蛾正道二人。
“有谁受伤了吗？”
夜蛾正道则是观察出了两人神色不太对劲，郑重地问了句：“发生了什么。”
五条悟十分轻松地回答着让人血压飙升的话：“老师！看起来杰要去总监会的禁闭室待几天了呢！”
第 32 章
接下来的事情发生地比较突然, 夜蛾正道甚至来不及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夏油杰就已经被总监会派来的咒术师带走了。
只不过五条悟和夏油杰的神色都看上去十分平静，似乎并不是什么大事, 夜蛾正道选择相信他们两个。
接下来就没有他们什么事情了。
特级咒灵早就被夏油杰祓除了, 辅助监督还要协助官方处理一下中了特级咒灵术式的普通人, 并且短时间编一个能让人接受的理由，尽量将咒灵的事情瞒过去。
家入硝子去治疗了两个普通人，回来的时候对五条悟说：“是不是不应该治疗禅院家的那个人？”
她现在才想起来, 在后面赶来的总监会成员催促下, 她用反转术式治疗了禅院优后, 对方醒来给打了几通电话, 夏油杰就被总监会的人带走了。
如果不选择治疗的话，五条悟应该还有操作的空间吧？
五条悟也打了几个电话, 认真的时候整个人都充满了威严, 那么池面的颜值也有一天让人不敢靠近。
“不关硝子的事, 要说起来是杰太固执了，要按照拉老子说的，早点把对方灭口不就没事了？”
家入硝子：“……这件事情上我还是同意夏油的做法。”
五条悟：“哈哈，老子当然是说笑的。”
不, 她觉得五条悟那一瞬间是认真的。
夜蛾正道也帮助着辅助监督处理完了现场的事宜, 回来后也看着五条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明特级咒灵被夏油杰调服了，也没有咒术师受伤或者死亡, 为什么夏油杰会被总监会的人带走了？
“发生了什么？”夜蛾正道沉稳问。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啦，就是杰身上的东西有点麻烦, 正好被禅院家的人看到了异样。”而且现场的咒力残秽也不能作假，总监会调查也一定能调查出来的。
“以那群老头子的性格, 绝对不会允许夏油杰在高专继续待下去的。”
夜蛾正道皱眉：“夏油身上有什么麻烦的东西？”
家入硝子看上去也一脸不解。
他们看到的漫画内容都没有讲过这件事情，就是这样才更让人觉得意外。
“一个叫作此世之恶很麻烦的东西，杰还不能百分百控制它，如果输了的话会死，世界会毁灭，如果杰死了的话，世界也会毁灭。”
五条悟说的轻松，但听着的人的心都跟着沉了下来。
这下他们也能理解夏油杰为什么会被总监会带走了，对总监会来说，夏油杰是比特级咒灵还要危险的存在，如果放任他继续待在高专等到他失控的话，后果会不堪设想。
但那可是夏油杰，现在他什么都没有做，就因为被附身了就要被总监会处死吗？
索性两人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夜蛾正道立马问：“你打算怎么做？”
五条悟双手负在后脑上，沉吟了片刻：“冲进总监会，警告那群老橘子把杰给放了。”
夜蛾正道：“……给我认真一点！你也不想很快听到夏油被处死的消息吧？”
五条悟瘪嘴：“嗨嗨，其实这件事情也不难解决啦，我跟杰说了让他不要把所有情报透露出去，他大概心里有数。”
“禅院优他又不知道此世之恶的情报，顶多是看出杰身上的咒力不太对劲，有点像是被特级咒灵受肉了，再加上总监会本来就对杰不满，这次又是来找杰麻烦的，顶多把杰关在禁闭室里待几天就能出来了。”
经过五条悟这么一说，夜蛾正道和家入硝子都跟着放心了，回想起来他们这么提心吊胆全都是因为五条悟的缘故。
谁让他上来直接说夏油杰要被关禁闭室了，又跟他们说了夏油杰身上此时之恶的大麻烦，让他们以为总监会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所有经过，所以夏油杰要有大麻烦了。
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他们都被五条悟给误导了！
家入硝子嘟囔了一句：“还以为真出了什么大事。”
五条悟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们两个：“如果告诉总监会真相的话，说不定他们真的会处死杰耶，这难道不是什么大事吗？”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如果他们知情人不说的话，总监会就不知道关于此世之恶的任何情报。
夜蛾正道很快就明白了五条悟的潜台词，这是希望他们共同隐瞒夏油杰的事。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夜蛾正道可能会犹豫一下，毕竟这可是关于整个咒术界，整个世界的安危。
可如果是跟夏油杰有关的话，他就已经选择了不同的方向。
三个学生之中，他最关心的并不是经常闯祸的五条悟，也不是柔弱不能自保的家入硝子，而是看起来很让人放心的夏油杰。
毕竟三人的能力都不需要他这个班主任操心，甚至在咒力的运用上这三个孩子都是天才级别的咒术师，并不需要他的指点。
而五条悟天生自我意识充足，家入硝子也有自己的想法，夏油杰却经常为他人着想，而不是第一时间为自己思考。
这种思考方式不能说是错的，只是迟早有一天会伤害到自己。
这就让夜蛾正道不由自主地对夏油杰多了一份关心和关注，可能夏油杰会很奇怪，但他就是这么认为的。
教导学生的同时也要保护他们。
“就这样吧。”夜蛾正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代表了他的态度不会多管闲事，将夏油杰的情报透露给总监会。
“那你打算怎么办？”家入硝子不用多说，直接遵循了自己的想法。
五条悟两只手比划着胜利的手势：“很简单啦，既然那群老橘子胆小又害怕，比起杰这样情况不明的，给他们找一个更需要警惕的敌人就是了。”
“找谁？”家入硝子好奇谁那么倒霉，被五条悟盯上了。
五条悟咧嘴笑：“你们等着就是了，老子找的那个人绝对没错，这件事情说不定就有他在后面策划着。”
五条悟说完，家入硝子和夜蛾正道都若有所思起来，五条悟说的这个人他们好像也有点印象。
*
回学校的时候，五条悟都没跟上来，只有家入硝子在夜蛾正道的保护下回到了高专。
刚回到宿舍门口，就见闻讯赶来的庵歌姬和冥冥正等着她，看上去有些担心问：“硝子，听说你们外出的时候遇见了特级咒灵，你没事吧！”
家入硝子：“我没事，其实我都没看见特级咒灵，就被祓除了。”
庵歌姬有点嫌弃问：“是五条悟？”
家入硝子摇头：“是夏油，没想到他是第一个祓除特级咒灵的学生。”
“啊，是他啊。”庵歌姬对夏油杰也没多少好感，但要说起来夏油杰比五条悟受欢迎多了。
冥冥则是在一旁叉腰问：“听说夏油被总监会的人带走了？”
庵歌姬傻傻问：“唉？为什么？他不是祓除了特级咒灵吗？总监会为什么要把他带走？”
冥冥轻笑一声：“大概是对他有点不满吧。”
庵歌姬没有冥冥掌握了那么多的情报，傻傻没能听明白。
家入硝子：“嗯，他以攻击总监会派去的代表的名义被带走了，五条悟也没有回高专，正在忙着帮忙解决这件事情。”
冥冥：“感情真好。”
庵歌姬：“唉？攻击总监会的代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家入硝子和冥冥对峙了一眼，知道对方都有自己不知道的情报，并且了解了事情的严重性，不打算再讨论下去。
“不知道，本来今天准备四个人一起去吃烤肉的，夏油临时被总监会的人叫了过去，五条还说要给他带宵夜，除了这件事情看来宵夜也吃不成了。”家入硝子抬手示意自己手上的打包袋。
“前辈们要一起吃点吗？我还藏了一点啤酒。”
一说到啤酒，庵歌姬和冥冥眼睛都亮了一些。
特别是庵歌姬闻着烤肉的香味蛋花泪：“吃烤肉啊，真好。”
家入硝子开门走进宿舍，淡淡说：“反正是五条请客，不吃白不吃。”
庵歌姬拍手突然说：“决定了！下次一定要跟着蹭饭，反正有人付款！”
而此时被人讨论的五条悟在打车回到了五条老宅后，重进长老院子里，揪着五条长老的胡子问：“老头子！总监会是怎么回事，怎么把老子的挚友都扣押了？”
五条长老被突如其来揪住了胡子：“痛痛痛！”
“你不也是总监会的成员吗？这件事情上你有没有参与！”
五条悟踩在桌子上大声问。
五条长老不仅怜惜自己的胡子，还感叹那个清冷不可一世的神子一去不复返，不知道什么时候五条悟就变成了如此活泼任性的模样。
但谁让五条悟这个性子就是他们家里人惯出来的呢，也只能忍耐了。
长老柔弱地说：“悟大人，这件事情我们五条家怎么可能掺和，您可是早就嘱咐过了，让总监会别搅和您在高专的任何事情。”
五条悟听着还算满意，松开手：“杰的事情，总监会商量的怎么样了？现在是什么个情况？”
是的没错，从高专回一趟老家，就是为了从长老口中知道总监会那边关于夏油杰的情报。
五条长老苦着脸：“我的小祖宗，事情进展哪有那么快，总监会现在还不清楚夏油杰是什么情况，先将他关在了禁闭室里，在那里他禁止施展任何咒力，等待最后的结果。”
五条悟皱眉：“那群老橘子做事都那么慢，那是谁提议去找杰麻烦的？你把名单给老子。”
五条长老：“……可以说一下，如果我告诉了您一个名字，您打算怎么办？”
五条悟理所当然：“当然是找上门去，揍一顿再说！”
五条长老：“就是这样，我才不愿意给您啊。”
第 33 章
听到五条长老这么说, 五条悟立马改口了：“好吧，那老子不揍人了，把名字告诉老子。”
一秒改口, 这样说出来的话谁信啊？
五条长老还真信了, 他在五条悟的逼迫下老老实实说了一个名字。
五条悟的动作从扯着他的领子变成将他好好放下来, 并且拍了拍他的肩膀：“早说出来不就好了。”
说完就走了，仿佛他来就是为了问个名字的，问完就走, 一点寒暄的想法都没有。
他这样, 五条长老还觉得五条悟变得不一样了。
如果是以前的五条悟的话, 早就扯着他的胡子, 任性地要求他们把夏油杰给放了。
结果现在只要了一个名字就结束了，悟大人果然成长了许多, 看来送到高专上学也不是一件坏事。
这边五条长老为五条悟的成长而感动擦泪的时候, 离开五条祖宅的五条悟已经根据名字找上门去了。
得到名字之后就好办很多了, 五条悟的直觉认为他绝对没有找错方向，特级咒灵的出现时机绝对有问题，说不定就是那个窥伺别人的身体的脑花在搞鬼。
说起来还真是糟糕啊，在确定了漫画里讲的大多是真的后, 他却没有想着及时去处理那些危险因素, 才导致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
今天就把人给找出来，以绝后患。
五条悟找上门来的时候，那名总监会成员正在京都高专跟乐岩寺寒暄着聊天, 就听到一声巨响，五条悟推门嚣张地走了进来。
“原来你在这里啊, 让老子一顿好找。”
原本还算平静的气氛被这么突然搅乱，让两人都不禁将目光放在了闯入之人身上。
乐岩寺校长还算平静, 就是抬眼看了五条悟一眼。
但坐在他对面的八村累就反应大上许多，不仅被五条悟的动作吓了一跳，更是看见他闯入后嚣张的话语和动作，气得皱眉指责道：“五条悟，这里可是京都咒高，不是能容许你随意撒野的地方。”
五条悟看了看，坐到了乐岩寺校长身边，还将人挤走了一点，坐到沙发正中间顺带跷着腿，没有一点斯文的模样。
“京都咒高又怎么了？老子在东京咒高也是这副模样啊，你有什么意见吗？”
八村累听不进五条悟说这些放肆的话，但又意识到五条悟是总监会公认的未来的咒术界最强，他还是收敛了一些，只小声嘟囔着说：“夜蛾怎么会交出这样一个学生来，如此放任。”
五条悟伸手放在靠椅背上，在对面看来，他好像抱着乐岩寺校长的肩膀，哥俩好的模样。
“不说这些废话了，老头子，你最好想一个能说服老子的理由，老子再考虑不揍你一顿。”
八村累第一次听说这么嚣张放肆的话，而且是对他这个总监会成员说的，五条悟他是不是太放肆了一点。
“你这家伙，难道就不会懂一点尊老的礼仪吗？”
五条悟斜眼看他：“对待你这种人还需要尊重吗？快点说，随便找什么理由也好，为什么要找杰的麻烦。”
说了半天，果然还是因为夏油杰的关系，八村累心想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就因为这一点事情就要找上门来。
所以说五条家都做了些什么，让五条悟去东京咒术高专，就是让他像这样越来越放肆了吗？
“五条悟，这是总监会统一作出的决定，你难道要质疑总监会的意思吗？”八村累淡定地说着。
五条悟可不管他这些话语里的漏洞，直言道：“别说这些废话，老子知道是你提的意见。”
八村累也不在意五条悟的威胁，他依然神情自若：“那又如何，我这不过是站在咒术界的角度提出了这个问题而已，夏油杰他招揽术士杀手，借用Mafia的名义祓除咒灵，本来在程序上就不正确，总监会也只是想要试探一下夏油杰的态度，如果他有反叛之心立即予以处理。”
“事实不也印证了这一点？他不仅不打算交出禅院甚尔，还攻击打伤了禅院优，甚至到目前为止他还对自己的术式真实情况隐瞒不报，总监会将他关押起来难道有错吗？”
这么一大段话，最后听下来也多是猜测和一家之辞，五条悟来到这里也并不是打算跟人耍嘴皮子的，他不耐烦地拿下了墨镜，瞪出那双苍色双眸。
六眼的注视下，仿佛全身都被人看穿一样，八村累被那双眼眸注视着，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等半天之后适应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不愧是五条家的六眼，咒术界的最强。
就是被这双眼睛观测到，都会有种自己所有的经历、手段、想法都被看透一样，就连想要反抗的心思都升不起来，因为本能在告诉他，五条悟是最强的，所有人都无法与他相比。
被这样看着的压力也是巨大的，八村累偷偷喘了口气，尽量避免着这双眼睛，斜向上看过去。
“杰是什么样的人老子比你更加了解，如果你想用这种理由糊弄老子的话，无法让老子满意。”
八村累问：“不管你怎么想，这就是事实。”
“你敢看着老子说这话吗？”
八村累不说话了。
就在沉默了几秒钟后，五条悟终于站了起来：“看来不动用一点真本领，是无法让你说出真话了。”
八村累眼见五条悟越来越近，而且他的六眼就没打算遮掩的样子，吓得有点腿软了：“五条悟，你打算做什么！”
原本在一边旁观的乐岩寺校长也按捺不住，拄着拐杖出声道：“五条悟。”
五条悟果然停下来了一点，站在八村累面前一步远处，用年纪轻轻就已经十分高挑的身材俯视对方：“好吧，既然乐岩寺老头子都发话了，老子好歹给对方一个面子。”
八村累确实被吓到了，他可不愿意再坐在这个房间里，见五条悟还不走，也不敢多说什么立马跑了。
五条悟看着他脚步迅速离开了办公室，还笑嘻嘻地在后面挥手，不过他看起来不像是在送人，更像是在索命。
等人走后，五条悟又回到办公室，坐在了八村累之前的位置上。
乐岩寺在沉默了片刻后开口：“我可不知道我的面子什么时候在五条悟眼里这么重要了。”
五条悟：“哈哈，大概在十年后吧，老头子问你个事。”
乐岩寺：……
不明所以，这跟十年后又有什么关系。
平时就听说夜蛾正道吐槽自己刚收的三个学生难搞，如今他也是第一次体验到了这个难搞的学生是什么样，果然跟夜蛾正道说的无差。
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找到京都高专来的，难道真的就是为了夏油杰的事情？
“如果是关于夏油杰的事情就免了吧，这件事情老夫是不可能插手的。”
五条悟：“这个老子早就知道了，身为保守派的你恐怕也是支持这个决议的人吧？”
“那你想知道什么？”
五条悟：“八村累身边或者是总监会里面，有没有一个脑门有一道伤疤的人？”
乐岩寺手杖动了动：“为什么会这么问？”
五条悟：“这个人跟我有仇，还惦记着杰的身体啦，他的特征是脑门一道伤疤喜欢暗戳戳搞事，我觉得老头子你都这么老的见过的人肯定很多，问你当然最合适了。”
乐岩寺沉吟片刻，五条悟这番话的意思就是，八村累是经过人挑拨，故意找夏油杰麻烦的？不、这不太可能。
这次针对夏油杰的行动是总监会同意的。
五条悟观察着乐岩寺的脸色，知道大概是有戏，于是说：“这个人的术式是窃取别的身体和术式，脑门上的伤疤是他的术式副作用，估计是想要试探杰的咒灵操术，又想挑拨杰和咒术界的关系。”
乐岩寺脸色不明，继续问：“他这样做又有什么目的？”
五条悟：“大概是想要毁灭世界或者拯救世界之类的吧？这种活了不知道多久的咒术师脑子都多多少少有点问题的啦。”
乐岩寺在心中一一对应着，思考着五条悟说的是不是真的，并且反复斟酌：“我跟你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你为什么这么信任我，将这些全都告诉了我？恐怕这些夜蛾也不清楚吧。”
五条悟想了想：“夜蛾老师大概是知道的，不过比较谨慎不打算行动吧，不过老子就不一样了，既然动到老子头上来了，当然要给对方长点教训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乐岩寺就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五条悟也不着急，等着他思考好以后告诉他答案。
不过还没等乐岩寺说话呢，门外一个穿着京都高专校服的学生推门走进来，有些吃惊地汇报着：“校长！八村先生在离开的路上遭遇了诅咒师的袭击！”
这话一出，乐岩寺立马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摊手：“这可不是我干的哦。”
确实不是五条悟干的，五条悟就坐在眼前没有离开过。
只是五条悟刚找上门来，八村累就遭遇袭击了，这让人不得不相信了五条悟刚才那番说辞。
“关于脑门有疤的人我会认真寻找的。”丢下这句话，乐岩寺校长就起身离开了，他要赶赴现场去看看情况，还要确认一下八村累的生死。
五条悟觉得有点无聊，掏出手机想给夏油杰发消息吐槽，然后想到对方还在禁闭室里，包括手机都被没收了。
“啊，这么警惕的吗？”五条悟仰着脑袋说，“估计又要消失一段时间找不到人了，要不趁机去禁闭室里找杰玩吧。”
想完就觉得这真是个好想法，五条悟立马行动了起来。
第 34 章
五条悟来之前, 夏油杰正趴在靠椅上打盹，他身上还穿着高专的校服，就算被当成危险人员关在禁闭室里, 也没有遇到特别糟心的事情。
这期间夜蛾校长已经来过一次了, 在了解了全部过程后, 前来安抚了一下夏油杰的情绪，告诉他这只是在走咒术界的正常流程罢了，只要确认了他没有危险性, 就会把他放出来的。
他身为班主任也在为这件事情奔波游走, 五条悟也为了他在想办法, 希望他不要想不开, 突然做些不理智的事情。
夏油杰也不知道夜蛾校长是怎么看他的，他就是这么不理智的人吗？
不过想起在玉藻前的生得领域里, 他那么提醒自己千万小心幻境, 结果最后还是中了此世之恶的陷阱, 夏油杰又无法反驳了。
夜蛾正道走了以后，禁闭室里空荡荡的也让夏油杰有时间反省这起事件的全部经过。
回顾全程，夏油杰认为自己的行为还是有点冲动了，过早地暴露了海鲨组和伏黑甚尔的存在, 让总监会的人找上门来。
而且听禅院优的意思, 伏黑甚尔离开禅院家的时候做的那些事情，总监会都没有找禅院家的麻烦，偏偏在对方成为海鲨组的打手以后, 就找上门来了。
无非是认为海鲨组的存在无关紧要，总监会可以任意质问就是了。
如果有人为海鲨组在总监会内部帮忙周旋, 跟总监会协商，让海鲨组成为一个独立能祓除咒灵的组织, 情况又会变得完全不一样起来。
毕竟这个国家的咒灵那么多，有人帮忙祓除咒灵，总监会有什么不愿意的，只要明面上海鲨组任何程序符合规范就是了。
这就跟曾经的港口Mafia一样。
如果说一开始跟总监会的矛盾并不算多大问题的话，后面特级咒灵的出现就有些怪异了。
在这之前，他、五条悟和伏黑甚尔都去过海鲨组，都没有发现海鲨组附近有一个快要诞生的特级咒灵，偏偏在总监会找上门来的时候，特级假象咒灵玉藻前出现了。
而且还是幻象类的特级咒灵，如果不是夏油杰拥有此世之恶必定会中招，到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们谁也想不到。
也就是说有一个人在针对他？
夏油杰自认为自己进入咒术界以来，还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会因此被报复的可能性不大，而且特级咒灵玉藻前也不是普通人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所以这个人一定不是什么随便的人，而且是早有预谋。
夏油杰很快就想到了太宰治之前让他警惕的那个人。
“会是他吗？”
夏油杰摸着下巴想了想，然后想起来，祓除咒灵以后他还没来得及联络芥川银就被关到禁闭室了，也就是说芥川银现在还不知道他的情况。
也就是说，没能联系到他的话，芥川银就会直接联系本部的首领，让首领来做判断和决定。
一想到听到这个消息的太宰治是什么表情，夏油杰整个人都不好了。
大概又会被臭骂一顿吧，夏油杰扶额心想。
就在这个时候，禁闭室门外又有动静了。
“杰，老子来看你啦！”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夏油杰还没来得及警惕，就听见了五条悟的消息，顿时将那些心中的烦恼也抛到了一边，嘴角先扬起来了。
虽然不能带走夏油杰，但要求进来看夏油杰这个要求还是被满足了。
五条悟迈着嚣张的步伐就走了进来，禁闭室里三面石墙没有窗户，灯光昏暗只有蜡烛用来照明。
墙上贴着的是各式各样的符文，用来防止逃跑和禁止使用咒力的，五条悟身材高挑，走进来的时候还要注意躲避这些从天花板缀落下来的符文。
他注意到夏油杰反坐在椅子上，而除了夏油杰坐着的那个椅子以外，没有任何可以落座的地方。
于是五条悟就用手撑着夏油杰坐着的那张椅子背椅，撩开墨镜俯视着夏油杰。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夏油杰抬头，在一片蜡烛的火光之中最瞩目的是五条悟苍色双眸，成为昏暗的房间里唯一一抹莹莹亮色。
“嗯，挺惊喜的。”夏油杰笑着说，“你看上去心情很好？”
五条悟：“唔，还好吧。”
夏油杰问：“所以发生了什么？”
五条悟：“老子去找总监会的一个人谈了谈心，那个人看起来就心虚的很，没说两句就走了，无聊。”
如果真的这么无聊的话，五条悟不会说着笑着来找他玩了，一定是还发生了些什么。
“你揍他了？”夏油杰猜测着。
五条悟挑嘴笑的幸灾乐祸：“老子哪有那么坏，就是他半路不小心遇到了诅咒师，大概是倒了什么大霉吧。”
“半路遇到了诅咒师？”
夏油杰思考了一下，这应该不是突发事件，也就是说很可能跟这次事件有关。
“是对方先下手为强了？”
五条悟：“嗯哼，大概是吧，不过没有关系，既然他这么做了，那就做实了他的意图，总监会之后不会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了，那个才是他们未来的心腹大患。”
又是那个口中的敌人，夏油杰知道五条悟和太宰治都在警惕着同一个人，可问题就是这个人不管是夏油杰还是太宰治他们都没有见过，导致夏油杰总是不能理解他们为什么对素未谋面的人如此警惕。
这下子连总监会都成为五条悟的工具，将对方直接认定为了敌人。
夏油杰也没想到五条悟会来这么一手，还挺意外的。
五条悟想了想：“对了，还要画个像发给咒术界每一个人，以免有人上当受骗。”
……就是做事还是有点玩闹的模样。
夏油杰有点好奇：“也给我看一下。”
都说让他小心，但对方是个怎样的人，他都没点大致印象。
“没问题！”
夏油杰：“对了悟，当时走的匆忙，忘记跟银嘱咐几句让她不用担心，现在他们没得到我的消息恐怕在还担心。”
“这个没问题，我帮你去说两句就是了。”
“多谢了。”
“嗯嘿嘿，要怎么谢我？”
夏油杰摸着下巴想了想：“请你吃巨无霸巴菲？”
五条悟摇摆着身体，一副早就准备好的邀功的模样：“好啊，老子要吃你亲自买的。”
夏油杰：“没问题，等从这里出去以后，第一个给你买。”
五条悟眯着眼睛：“那你就等着吧！最多明天，总监会那些人就该把你放出来了。”
没想到还挺快的，不过这些都是夜蛾老师和五条悟的功劳，还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这件事情很快就解决了。
“那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就这样，从被总监会带走后一直没能平复的心情总算平静了下来，就连再次浮动的此世之恶也懊恼一声，见不再有机可乘，随即沉入了心灵之海。
五条悟见夏油杰总算放松了一点，伸手直接去摸他的眉峰，果然摸到了些许的起伏：“所以说要相信我们一点，不要乱想。”
夏油杰愣了愣，感受着眉间有些粗糙的触感，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相信什么的，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出口，毕竟此世之恶可不是能依靠别人就能解决的问题。
但是，五条悟的这番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不是他们在这件事情出力，还不知道要发展成什么样子。
“有点肉麻哎。”缓了半天，夏油杰说。
五条悟立马炸毛了：“老子是认真的。”
夏油杰顺毛道：“知道了，我也是把自己最大的弱点告诉悟了。”
要说到这里，五条悟就有了点攀比之心：“老子也可以把自己的弱点告诉你啊。”
“比如说，六眼很烦人的，无法关闭总是能看到各种情报，小时候还因为接收的情报过多，脑子都要烧傻了，虽然能够主动关闭，但也只是通过六眼关闭了无下限的使用。”
“老子现在的无下限也不是无敌的，还不能区分是否有威胁的东西，而且如果是毒气的话也是没法隔离的。”
“……等等，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要说出这么重要的情报？”
他们现在还在禁闭室里啊，五条悟这不就跟玩一样吗？这种事情居然能随便说。
五条悟眨巴眨巴眼睛：“因为老子想说啊，而且这些情报御三家基本清楚，毕竟是代代相传的术式，各家都会有记载的吧。”
“我知道了，下次可以偷偷告诉我的。”夏油杰还是有些担心地扶额。
“嗨——”
两人对视了许久，忽然都没有开口说话。
在沉默了几秒钟后，仿佛觉得这件事情很好笑一样，同时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这么普通的对话，在禁闭室这样奇怪的地方，有什么好笑的。
但越是这样越觉得怪异又搞笑。
就是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颤颤巍巍的声音：“五条大人，时间差不多了。”
好不容易如此融洽开心的氛围就被打断了，五条悟啧了一声。
“别为难他们了，不是说很快我就能出去了吗？到时候再见了。”
夏油杰的话阻止了五条悟发表不满的声音，介于夏油杰说的话更让人期待，五条悟思考了一会，就手上转着墨镜随后给戴上。
“好吧，到时候见。”
虽然很想现在就拉着夏油杰从禁闭室里离开，不过五条悟觉得还是听夏油杰的话比较好，毕竟这个时候就不要再惹麻烦招来太多的目光了。
*
“你来做什么？”
此时的海鲨组，整件事情的关键人物但一直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伏黑甚尔，终于出现了。
并且嚣张地霸占了整个沙发，脚上拖鞋都没脱放在茶几上。
五条悟没打算回答他的话，四处看了看，发现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纪都在，伏黑津美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似乎是很危险的事情。
但伏黑惠早早展现了咒术师的天赋，自然观察到了特级咒灵玉藻前那边传来的恐怖气息。
“害怕吗？”五条悟拧起伏黑惠的后脖领问。
伏黑惠绷着小脸，并没有答话。
倒是伏黑甚尔一脸不在意：“有什么好怕的，那个东西老子能一个打十个。”
五条悟当然知道，但是他问的是伏黑惠。
“以后要面对的会比这个可怕一百倍，甚至付出生命，如果不能成长起来的话就只能逃跑了。”
伏黑惠继续绷着小脸，但是想到让他们离开逃命却不知生死的夏油杰，还有一直为他们操心的芥川银，他说：“没有关系吗，为了招揽人渣老爹这样的人付出生命？”
人渣老爹：？
五条悟嘲笑的很大声，在伏黑甚尔的白眼大中说：“为什么认为杰是要招揽你那个人渣老爹？他其实是为了你们姐弟两个人能自由地在咒术界生存下去。”
伏黑惠低下头：“是吗，如果我有这样价值的话，我会努力的。”
五条悟一个钢镚下去：“笨蛋，他是希望你们能为了自己而活。”
考虑到小惠现在还没有具体的观念，五条悟将人放了下去，瞥着伏黑甚尔：“这件事情起因跟你有关，你人又去哪里了？”
伏黑甚尔不怎么在意，继续看着眼前的赛马节目：“跟我有什么关系？老板不能顺利帮员工解决问题，还要员工自己出面吗？”
“既然招揽了我，那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了。”
五条悟一张小脸垮着，他果然讨厌这个男人。
“我就是来跟银说一声，杰没事也没受伤，就是总监会的那点麻烦而已。”
五条悟说完就准备走了，谁料芥川银拿起手边的手机对他说：“五条先生，首领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他想跟你说几句话。”
第 35 章
港口Mafia的首领, 太宰治吗？
五条悟经常听起夏油杰说起过这个名字，虽然言语中透露着夏油杰对这名首领的嫌弃，但大部分时候夏油杰还是对太宰治十分尊敬、敬佩的。
这跟五条悟了解的可不太一样, 横滨的黑暗之父, 统领了整个横滨的无名之王太宰治, 他的名声足以传入咒术界内。
如果按照咒术界的观念来形容，那就是太宰治这个没有任何攻击性的咒术师统领了整个咒术界，这就足以让咒术界震惊了。
这样的人收养了夏油杰, 还对脑花的事情非常了解, 到底有什么目的？
五条悟推测太宰治是跟他一样看到了漫画内容, 才决定收养了夏油杰。
不过跟他们不同的是, 他们只想要改变夏油杰的结局，那太宰治想要干什么呢？
一瞬间脑海里想过了许多, 五条悟接过电话刚放到耳边, 就听到对面传来冷冷的一声：“五条悟, 你知道夏油杰如果失控的话，后果会很严重吗？”
没想到太宰治上来就开门见山，五条悟拿着手机往外一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才停下来, 看着屋外的风景淡淡说：“此世之恶是吧？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太宰治：“夏油果然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了, 我也不是很意外就是了。”
五条悟：“你让杰小心脑花，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太宰治：“哦？这个时候的你居然也知道了脑花？”
他说完后沉吟了片刻，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说：“原来如此, 我知道了，我们了解的情报大致相同的也就方便之后的交流了, 先说明我是从一本书上看到的。”
“你收养杰有什么目的？我可不相信你是想要借助杰来掌管咒术界这种可笑的理由。”
太宰治冷笑了一声：“掌管咒术界这种理由是总监会那群老橘子想出来的吧？也亏他们想得出来，真是一群蠢人。”
“看来我们有一致话题。”五条悟瞬间对太宰治有了一点好感, 能跟他一起骂总监会老橘子的人，他都认可了对方。
“咒术界发生了什么都跟我没有关系，我也不是闲的没事干去统领另一个组织，只不过我绝对不允许这个世界毁灭。”太宰治坚定的话说着，隐去了许多内情。
五条悟也不是那种刨根问底的人，他只要太宰治的一个态度就行，由此确认了太宰治并不是敌人就好办了。
“那你发现了脑花的下落吗？”
“很可惜并没有，本来以为横滨不是咒术师的地盘，他会躲在横滨，但是我的手下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太宰治说，“想了下应该是夏油的问题，他吞掉了横滨大部分的咒灵，让脑花察觉到异样并不敢进入横滨。”
看来这个脑花还是挺会藏的，从漫画里得知他活了上千年，为这个计划计算了上千年，这点警惕心还是有的。
比起太宰治的全无收获，五条悟就有话说了：“杰的事情被我搞定了，不出意外他明天就能从禁闭室里出来了，总监会那边我也找到了挑唆总监会找杰麻烦的那个人。”
也就是说，五条悟已经有了脑花的踪迹。
在找脑花这件事情上，是他赢了。
太宰治趁机泼了盆冷水：“没有那么简单，挑唆的人不过是个小棋子而已，能被你找到估计等会就被灭口了，脑花还是藏在了太多人身后了，他能活那么久在咒术界肯定是有人脉的。”
五条悟当然知道，他不过是想借着引脑花出来的动静先把夏油杰放出来罢了，只要夏油杰安稳地站在眼前，脑花什么的根本不用担心。
他躲着六眼那么多年，不就是因为他打不过六眼吗？
太宰治：“借口把夏油放出来确实不错，不过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五条悟沉默了一会。
太宰治：“夏油的问题迟早要暴露出来的，咒术界的弊端也一直存在，如果现在不改变你们还是会走以前的老路。”
“如果他真的叛逃了，不用等十年，最多五年他就会坚持不下去的，我把夏油杰送到高专来，可不是眼睁睁看着他叛逃的。”
“如果你还是想走那种缓慢改革咒术界的道路，在我这里可是行不通的。”
他太宰治短短三年时间掌握了横滨可不是说笑的，他认为以五条悟的能力做不到三年，五年也应该够了。
太宰治嘴上说着不想参与进咒术界的纷争，东京跟横滨隔那么远，他也难以插手东京的事情。
但实际上，太宰治嘴上说的和做的完全不一样，至少插手咒术界的事情他已经在做了。
五条悟：“两年，最少两年。”
两年后他就成年了，可以顺理成章地继承五条家家主之位，也能在总监会上有一席之地，到时候做什么事情都好办了。
太宰治轻笑：“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两人没有寒暄太多，电话随之挂断。
五条悟拿着手机静站了许久，他并不是在发呆而是对现状有了切实的认知。
漫画里的都是真的，危机就隐藏在他们身边，如果不能早做准备，事情像漫画里那样发展那就不妙了。
一向以来唯我独尊的五条悟经过和太宰治的对话，意识到了事情的紧迫性，拯救挚友不是那么简单的，他还有太多事要做了，就像是瞬间成长起来了一样，整个人都沉稳了许多。
伏黑惠看着他把手机还给了芥川银，也没有继续逗弄自己，一下子成熟的模样还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银，我听说港口Mafia内部有一个悬赏令？”
芥川银也不知道五条悟突然说起这个做什么，但还是下意识点了点头。
五条悟指着伏黑甚尔说：“正好，把那个悬赏令丢到这个人渣面前，让他去找，而且这个人渣天与咒缚的□□绝对克制悬赏令上的那个人的术式，不能总是让他天天在这里无所事事看赛马。”
“哈？”
伏黑甚尔看着赛马，突然又听到自己的名字，不满地抬起头来。
芥川银看了看五条悟，又看了看伏黑甚尔。
实际上，海鲨组成立的时间比较短，她还没来得及跟伏黑甚尔说起港口Mafia的内部悬赏令这件事。
既然五条悟都这么说了，她觉得这里面也可能是首领太宰治的意思，立马找来了港口Mafia的内部悬赏令给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不满：“港口Mafia悬赏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二话不说就让我当冤大头？”
五条悟幸灾乐祸：“海鲨组本来就是港口Mafia名下的组织，你不是已经被雇用了吗？怎么你的问题老板都担待了，让你做事你又不乐意了？”
伏黑甚尔“切”了一声，他不想找个机构挂靠，就是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没有了自由。
如果不是海鲨组给得钱多，还会帮忙照顾小孩，他才不会受聘于海鲨组呢。
被自己说过的话背刺了，还要接受伏黑惠鄙夷的目光，伏黑甚尔也只好懒洋洋地站起来。
“好吧，老板说了算。”
*
一夜过去，有人睡得好，有人却不安稳。
特别是乐岩寺校长从五条悟那里听说了许多未确认的消息，再结合总监会关于八村累死亡的调查结果，更加沉闷了。
八村累的死无缘无故，从来没听说过他得罪过诅咒师，但他就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死了，就连乐岩寺想要询问他一点情报都做不到了。
而且经过乐岩寺暗地里的调查，八村累身边也有一个人死了，是在八村累出事前就死亡了，听说脑子被全部掀开，脑髓都没了。
只不过为了防止咒术师的身体被人挪作他用，对方的尸体早就被处理了，乐岩寺得不到更多的情报。
这也就意味着五条悟说的话没有错，真的有一个人在背后操控这一切，并且能借助他人的身体行动。
乐岩寺校长整晚都在搜集关于这个无名人士的线索，在第二天早上郑重地将情报上报给了总监会，并且抹去了五条悟在这件事情中起到的作用。
并不是乐岩寺校长有意而为之，他只是觉得总监会不一定有人会相信五条悟说出来的话。
总监会收到乐岩寺校长的调查报告后，全都陷入了震惊之中。
按照乐岩寺校长说的那样，那个不知名人士活了上千年，肯定图谋不轨，而且他能窃取他人的身体和术式，代表着他们之中很有可能就有那人的踪迹，这怎能叫人不寒而栗。
也就是说他们要随时小心一个人在暗处窥伺着他们的身体，这是身处高位的人最担心害怕的事情了。
这样一来，夏油杰这件事情的发生也是对方操控八村累导致的，让总监会彻底把事情的重点从夏油杰身上转移到了那个不知名人身上。
“必须抓到对方，不知道他在密谋策划着什么。”
“那夏油杰怎么处理？”
“让他戴罪立功不就好了，既然对方想要计算夏油杰，就一定会露出马脚。”
“那就把这个任务交给夏油杰执行了。”
“赞同。”
“赞同。”
乐岩寺校长自从上交了调查报告以后，一直面无表情，没人知道，他一直在审视着在场众人，观测着他们脸上的任何变化。
不管总监会的气氛如何紧张，东京咒高已经收到了夏油杰即将被释放的好消息。
第 36 章
第二天早起的时候, 天空细细碎碎地飘起了小雨，落在身上立马湿润了衣服。
五条悟刚开始还开着无下限装作十分炫酷的模样，引来了庵歌姬的惊呼, 使得他看起来更加得意洋洋了。
结果家入硝子在一旁冷不丁说：“就是装逼用的, 他持续不了几分钟。”
庵歌姬立马用鄙夷的眼神回看去：“真的假的。”
其实还是能撑很久的, 但是如果为了装酷而频繁使用六眼就没必要了，消耗了太多的精力会导致出现了突发情况就没有办法应对了。
五条悟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当着庵歌姬他们就没必要说那么多了，五条悟抽出了一把黑伞笑嘻嘻说：“反正老子也带了伞。”
庵歌姬一副没救了的表情, 稍微远离了一些五条悟。
出了夏油杰这件事情, 高专所有的学生都没再安排任务, 今天她们甚至跟一年级一起上起文化课来。
进入教室夜蛾老师还没来, 三个女生围成了一团，聊着女孩们之间的话题。
这样一来, 一个人在一旁无聊趴着玩手机的五条悟, 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夏油杰不在的这两天, 五条悟成为女生堆里唯一的男生，三个人都不怎么搭理他，看起来就像是被排斥了一样。
虽然本人不那么认为。
夜蛾正道带着课本走进来，教室随之安静了下来。
夜蛾正道看着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满意地点了点头, 如果夏油杰在的话，此时教室里绝对是五条悟跟夏油杰吵闹的声音。
不过还没等夜蛾正道高兴太久，五条悟瞬间从座位上蹦跶了起来。
捧着手机嘴里叫着：“杰被放出来了, 我去接他！”
夜蛾正道刚刚张嘴，话还没从嘴里说出来就见五条悟整个人已经迅速消失不见了。
三个女生都见怪不怪了, 反而小声讨论起来。
“夏油这么快就被放了出来，五条该不会真的去揍了总监会某人一顿吧？”
“说不准, 听说昨天京都咒高有一名咒术师死了，该不会是五条悟干的吧？”
冥冥总是消息灵通当一些：“五条昨天确实在京都咒高，说不定是哦。”
当然三个人都知道这是一句玩笑话，如果五条悟真的杀了总监会的人，就不会这么安稳地坐在教室里等夏油杰出来的消息了。
只不过五条悟人都出去了，他们这节课还上不上了？
三个人同时看向夜蛾正道，看到夜蛾正道狰狞的面色连骂人的话都不知道对谁说，气得无奈扶了扶额。
“算了，既然是五条说出来的话，这个消息应该没有错了，总监会估计很快会派人来咒高协商，我也有事情要处理，你们自由活动吧。”
夜蛾正道将刚铺好在讲台上的课本收了回去，也匆匆离开。
看他的脚步，想必他的心情也不如话语中那么平淡。
三个女生面面相觑了一会，庵歌姬问家入硝子：“硝子，你要去接风吗？”
同期伙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也该上前去慰问一下。
家入硝子淡淡说：“算了吧，那两个人就够黏糊了，我还是不要插一脚了。”
“好像也是。”庵歌姬赞同说。
*
夏油杰猜想事情会很快解决，却没想到会那么顺利，一个晚上过去就有人将他从禁闭室里放了出来。
就算早上还下着小雨，室外的光线也比禁闭室昏暗的环境要亮堂多了。
他抬手在眼前遮挡着，对自己已经自由了这件事情还没有多少实感。
此世之恶没有暴露，总监会也不打算追究他伤到禅院优这件事情，甚至都没有提起伏黑甚尔这个人，好像他们从来没有打算用伏黑甚尔作为由头讨伐海鲨组一样。
夏油杰猜测，无非在总监会眼里，没有咒力的天与咒缚就是无需在意太多吧。
现在这个时间，悟他们应该在上课吧？也许现在回学校还能给他们一个惊喜。
夏油杰想着却站在屋檐下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没有动作。
下雨了啊，他可没有可以用来挡雨的咒灵。
还是说这么淋着雨回去？
禁闭室离东京咒高应该不远吧？
夏油杰还在犹豫要怎么办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远远传来的一声熟悉的声音。
“杰——”
随后他看到，一个撑着黑色大伞的身影在慢慢靠近。
“老子来接你啦！”
雨伞往上一抬，就露出了身后一头白发的人。这一片朦胧的雨水之中，五条悟是那么与众不同，毕竟也只有他在下雨天还戴着黑色的墨镜。
夏油杰没想到五条悟会出现在这里，他略微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悟？”
五条悟穿过雨幕收起伞走到廊下，慢步走到夏油杰面前，那双苍色眼眸也就停在了眼前。
夏油杰有点吃惊：“悟？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今天第一节课是夜蛾老师的课吧？”
而且重要的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五条悟笑眯眯地：“因为老子第一时间听说杰不用被关着，就立马来接你啦。”
“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
确实很惊喜，应该说非常惊喜。
更不用说他能这么快被放出来，绝对是五条悟在其中出力帮忙不少。
看着五条悟一脸快表扬我、求夸夸的表情，夏油杰自然是一点也不吝啬说：“很惊喜，没想到悟出现在这里，是来接我的吗？”
“当然啦，老子那么细心还带了伞呢。”
说着，五条悟就撑开了伞，回头看了一眼夏油杰，挤眉弄眼朝他招手。
夏油杰走进伞下，两个人就这么又结伴走进了雨中。
只是走着走着，两人的话题就开始逐渐偏移。
“雨，雨落到脖子里了。”
“你的无下限呢？”
“无下限用来挡雨也太浪费了吧？”
“那你就没干过吗？”
“嘿嘿。”
伞并不小，但是要完全罩住两个大男人就难说了，还好五条悟和夏油杰都不是特别胖，两个人挤一挤不再乱动就好多了。
五条悟比较高，就负责打伞，夏油杰要在旁边确保他不要摇头晃脑，让伞不会倾斜导致雨淋进来。
谁让五条悟总是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
走到半路，夏油杰回过神来，这好像并不是回高专的路。
“悟？现在不回去的话，夜蛾老师会担心的。”
五条悟逃课也就算了，想必夜蛾老师也知道了他今天能回学校，如果没能第一时间回去保平安，夜蛾老师和硝子他们又要担心了。
五条悟也知道，还是拖着尾音有些不高兴：“可是杰答应要给老子买巨无霸巴菲的。”
他确实这么说过，想起自己被关禁闭室那些天，五条悟为自己东奔西走一定挺辛苦的，夏油杰想了想干脆召唤出蝠鲼来：“好吧，先去买巨无霸巴菲，然后马上回学校。”
这也就导致了家入硝子她们见到夏油杰的第一反应，是面无表情。
庵歌姬指了指五条悟手里捧着的那个巨大的巧克力奶油巴菲，表情狰狞质问道：“你们该不会顺便出去买了个冰淇淋才回来的吧？”
五条悟对自己的巨无霸巴菲非常满意，听到庵歌姬这话立马想要回怼。
夏油杰连忙拉住了他，只说：“悟，冰淇淋很快就要化了。”
五条悟就没空理会庵歌姬了，巨无霸巴菲确实好，就是不及时吃完就要化了。
冥冥见状，抬手撑着下巴轻笑：“夏油，你也太宠五条了吧，刚从禁闭室出来第一件事居然是去买冰淇淋吗？”
夏油杰收起了黑伞，避免让雨水溅到他人身上，然后耸肩：“这是之前答应过悟的，抱歉不知道你们也在，没有顺路带回来了。”
家入硝子倒是无所谓：“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喜欢吃。”
冥冥摊手干脆不说话。
就只有庵歌姬看着五条悟吃着欢快的模样，嘘声道：“算了，我也不是很喜欢吃。”
主要是甜点就让她不由自主联想起五条悟来，而只要看到五条悟她都能血压升高，所以甜点被她无辜地迁怒了。
夏油杰把人带到以后，四处寻找夜蛾正道的踪影：“夜蛾老师呢？”
家入硝子说：“总监会来人了，跟夜蛾老师在办公室，估计跟你有关。”
夏油杰点点头，将伞放到一边：“我先去宿舍洗漱一下，老师要是来了帮我解释一下。”
考虑到对方在禁闭室待了一天一夜，这也无可厚非，家入硝子点了点头。
然后发现，夏油杰前脚刚走，五条悟后脚也跟了上去。
家入硝子：？
庵歌姬注意到家入硝子的目光，跟着看过去，也露出了如出一辙的表情：“他们两个是连体婴吗？五条这都要跟着一起去？”
家入硝子无声地摇了摇头。
夏油杰他们刚走没多久，夜蛾正道也在送走了总监会来人后，见到还是只有她们三个，皱眉询问着：“五条和夏油还没有回来吗？”
心里想着，这两个臭小子该不会还没回来，半路溜去玩了吧？
家入硝子咳了咳：“老师，夏油已经回来了，他说回宿舍去洗漱一下。”
夜蛾正道点点头，觉得这也正常，不过又转了转没发现五条悟的身影。
“五条呢？他又去哪里了？”
家入硝子：……
夜蛾正道：“嗯，怎么了？”
家入硝子没脸看他：“五条也跟着夏油一起去了？”
夜蛾正道：？
第 37 章
见夜蛾正道的表情, 家入硝子就知道对方跟自己的想法是一样的。
“他是跟屁虫吗？夏油去洗漱换衣服，他跟着做什么？”
夜蛾正道一本正经的脸终于忍不住吐槽起来，不过说完以后意识到了自己身为老师却说出了如此不当的言语, 连忙闭上了嘴。
家入硝子十分理解夜蛾正道会变成这个样子, 无奈地耸了耸肩。
比起这边的吐槽, 另一边夏油杰走出一段路才发现五条悟捧着巨无霸巴菲跟在屁股后面。
夏油杰奇怪：“悟？你怎么也跟上来了？难道说有事要回宿舍吗？”
五条悟快速地吃完了冰淇淋和奶油，将手上的空盒子丢进了垃圾桶，一脸无辜：“没有。”
没有？就一句没有就没后续了？
夏油杰觉得奇奇怪怪的, 不过他也不介意五条悟的这个行为, 也就没有再说下去了。
回到宿舍, 五条悟立马蜷缩在了沙发上, 夏油杰自然而然地拿起换洗衣物走进了浴室，水声哗啦啦地响起。
大概是吃了一个巨无霸巴菲的缘故, 五条悟没有再去碰桌子上的其他甜点, 拿出手机玩了会, 又忍不住将注意力放在了浴室里。
特别是听到了浴室水声停下来好一会儿，判断夏油杰洗完了以后，五条悟一边举着手机，一边注意着浴室的动静。
只听到咔嗒一声, 浴室门打开了。
夏油杰搭着浴巾披头发散地走了出来, 身上肌肉结实，未擦干的水从后脖颈一路滑到了锁骨，稍微停留了一回继续往下消失不见。
因为是在宿舍, 夏油杰十分随意地搭着浴巾走进了卧室，套上了白色校服衬衫, 再次走进浴室。
这一来一回，他都注意到了来自客厅的目光, 奇怪地看了过去。
发现卧在沙发一动也不动的五条悟一直看着他。
夏油杰披着碎发，使得面部轮廓稍微柔和了一些：“悟？”
在触及夏油杰的目光后，五条悟立马收了回来，坐在沙发上继续看手机。
这掩耳盗铃的模样让夏油杰疑问，他回宿舍准备干什么？
怎么一回来就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奇奇怪怪的。
只能说，就算他跟猫的关系再好，再怎么懂猫的脑回路，有时候也不明白猫在想什么。
夏油杰回到浴室吹干了头发，再次出来的时候，恢复到了众人熟悉的模样。
“悟。”夏油杰说，“我弄好了，你没别的事的话，就一起回教室吧，夜蛾老师应该等很久了。”
“哦。”于是五条悟又双手插兜，跟在夏油杰身后。
一路上，两人自然而然地谈论起了这两天夏油杰不知道的事情。
“你去海鲨组跟太宰打了一通电话？”一听到这句话，夏油杰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这件事情还是传到了太宰治耳朵里去，也不知道等他有空了联系太宰治，对方会是怎样嫌弃的表情和语气。
至于五条悟越过他给伏黑甚尔下命令，让他追杀脑花这件事情夏油杰并不反感，他也不是什么绝世好人，脑花惹了他，暗地里做了那么多事情，他怎么可能不报复回去。
伏黑甚尔也是时候做点该做的事情了，不能大价钱请来没干什么活吧。
然后就是关于五条悟顺利让总监会转移了目标，不再放在夏油杰身上，而是追查起了八村累死亡的前因后果，将锅成功扣在了还未露脸的脑花身上。
可能脑花都要好奇，他近些年许久没有露脸了，怎么可能有人知道了他的存在。
“老子直接让五条族人把脑花的悬赏令分发到了御三家所有成员的手机上，在这个信息时代他还能跑得掉，老子不相信还有人会遭受脑花的蒙骗。”
这还真是五条悟的作风，夏油杰无奈笑了笑。
“就算是所有人都知道了，但只要有人想要隐瞒，还是拿他们没有办法的吧？”
五条悟摸着下巴：“确实如此。”
能说出这种话，代表着五条悟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御三家之中的加茂家，曾经出现过世上最恶诅咒师加茂宪伦，经过实验制造了咒胎九相图，成为加茂家抹不掉的黑点。
这是咒术界尽人皆知的事情，其中的隐情只有五条悟清楚。
加茂宪伦就是惦记夏油杰□□的脑花。
因为加茂宪伦这个人，加茂家族几百年都没能在御三家之中抬头，存在感也越来越弱，无论是术式还是天赋都比不上禅院和五条。
就是这样让五条悟更加怀疑，整个加茂家其实一直都在脑花的掌控之下。
一个活了上千年的术士，就这么一点一点地渗入咒术界，就算是五条悟意识到了什么，想要做出改变也困难重重。
脑花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不过这些只是五条悟根据梦里看到的漫画才得出的结论，到底是不是这么一回事还要等待试探的结果。
五条悟暂时还不想告诉夏油杰关于漫画的事情，也是考虑到夏油杰身上已经有一个此世之恶已经够麻烦了，如果让他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追求大意的他始终会失败，夏油杰又会怎么想？
“怎么了？”
夏油杰注意到五条悟忽然不说话，陷入了沉默。
五条悟回过神来：“没什么，那么首先排查加茂家吧。”
“为什么？”
“那当然是因为五条家有老子在，是绝对不可能被渗透的，而禅院家那么讨厌，虽然最像反派但最不可能是反派，所以只剩下加茂家了。”
好像很有道理其实根本是在乱说，如果是别人完全不会认同五条悟的观点，但夏油杰会。
“好啊，那就先调查加茂家吧。”考虑到五条悟做这么多都是为了自己，夏油杰表示了认同。
“杰，相信老子的，绝对没错！”得到了肯定的五条悟走起路来更加嚣张了。
随后看见夏油杰摸着下巴皱着眉，有点纠结地说：“我说，悟，你能不能不要自称老子了。”
“这种称呼不管是对长辈还是后辈，都有点……”
夏油杰还没来得及说出解释的话，就见五条悟停也不停，一口应道：“好啊。”
“……啊？”夏油杰呆了。
要知道说出这番话，他可是犹豫了好久。
入学一来听五条悟这么自称，他就想劝五条悟改口了，但考虑到那时的五条悟只是他刚认识的同学，这么直白地说出口不太礼貌，所以夏油杰一直忍着没说。
今天这么说出来，也是因为他跟五条悟之间关系好了不少，再加上以他对五条悟的了解，就算不满有人对他说教，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更加离谱的是，还以为会得到五条悟不满的回答，结果五条悟一口同意了。
才刚开始劝说的夏油杰进行到一半，忽然问题已经顺利完成，于是整个人卡壳了。
五条悟笑嘻嘻地：“我还想杰要什么时候才会劝我改口呢，没想到也忍了挺久的嘛。”
夏油杰一个问号从脑袋上飘过，半天反应过来五条悟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一直在等我劝你改口？”他不可置信地说着。
五条悟：“是啊，是不是很有意思？”
并不，反而更觉得奇怪了。
就好像是五条悟预判了他接下来会做什么一样，就在那里等着看他的笑话。
夏油杰幽幽盯着五条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那么了解自己了。
“你的术式什么时候变成预知未来了？”
“怎么可能有这种术式。”
“那这是怎么回事？你居然还提前预知到我会劝你改口？”
“巧合啦，巧合。”五条悟不想回答下去，直接溜了。
夏油杰面目狰狞地追了上去。
所以说五条悟其实完全不介意不在乎自称是什么，也知道这么自称有问题，而他一直没改就是等着今天这个时候。
这个人，脑子绝对有大问题！
两个人打打闹闹回到了教室里，但两个人也没有想到，他们嘻嘻哈哈推门进教室，安静的室内气氛被破坏，四个人都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俩。
特别是夜蛾正道，为夏油杰担心了许久，听到他被放出来总算放心了一点。
结果还没见到人，就再一次体会到了两个精力旺盛的学生是什么感受了。
“啊，老师你们原来在上课吗？”
五条悟还一脸无辜问着，这不是摆明了的事情吗？
夏油杰把五条悟拉了回来，一脸抱歉道：“老师我回来了，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看在夏油杰刚回来，夜蛾正道没有再怒骂两人：“行了，回去坐着吧，正好夏油回来了，我有话要说。”
五条悟坐回到位置上的时候，还暗示夏油杰看夜蛾正道衣服上的毛，又是一顿挤眉弄眼。
夏油杰：……
夜蛾正道瞪过来一眼：“这次出现的特级咒灵夏油做的很好，不仅及时下了帐还成功祓除了特级咒灵，普通民众伤亡率不高。”
“关于最后攻击禅院优的事情，最后判定是受到了特级假象咒灵玉藻前幻象的影响，并没有反叛咒术界的意思，因此无罪释放。”
“但是特级咒灵玉藻前的出现十分诡异，经过总监会的调查，判断是总监会内部成员八村累经过他人挑拨，想要试探海鲨组和总监会的关系，其中的幕后黑手是一个脑门有缝合线的咒术师，目前暂时不知道名字。”
“你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要找到这个缝合线，将他带回总监会。”
话是这么说，五条悟立马举手问：“老师，要是那个缝合线太会躲，我们找不到人怎么办？”
夜蛾正道没好气：“你说呢？”
那当然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了，难道缝合线没找到，咒术界就要毁灭了吗？
五条悟吐舌头。
能有明显的目标当然最好了，不过他认为脑花不会这么轻易被找到的。
第 38 章
五条悟这么认为, 并不是对自己没有自信，只是觉得脑花太擅长隐藏了，如果让对方意识到六眼在找他, 说不定他就此隐藏起来, 等六眼死了以后再出来行动。
依照脑花的行事作风, 他也不是做不出来。
这么大范围地寻找大概是没戏的，与其去找脑花不如让脑花来找自己，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身上, 等着对面落入陷阱就是了。
五条悟余光瞥向身旁的夏油杰, 心想, 这一切的前提都要在杰不会叛逃出咒术界, 他就不用亲手杀了自己唯一的挚友，也就不会导致之后的连锁反应。
只要杰在他身边, 狱门疆根本不需要担心。
所以最重要的还是杰, 其次就是清算咒术界属于脑花的势力, 再慢慢等待时机引诱脑花现身。
夏油杰注意到了五条悟的目光，给他递过去一个眼神：怎么了？
五条悟嘿嘿笑着，也没有打算回避的意思，继续这么看着夏油杰。
夏油杰：吃错药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走神的时候, 夜蛾正道还在说着总监会的安排。
“关于伏黑甚尔的事情, 总监会已经决定不再追究，唯一的要求是海鲨组必须管控好伏黑甚尔，如果他有触犯咒术界任何规定, 夏油要负主要责任。”
夏油杰点了点头，身为组织的首领确实要接受手下惹来的任何麻烦, 这点觉悟他早就有了。
不过由此可以看出，在总监会这里, 伏黑甚尔的问题反而是最不被重视的。
大概是所有人都认为零咒力的天与咒缚根本祓除不了咒灵，祓除不了咒灵他在海鲨组就做不了什么事情，再加上他在海鲨组以后还不能再刺杀咒术师，相当于整个人就废掉了。
也就没人把他放在心上了。
这都是咒术界一直以来的老套观念了，只以术式为准则。
夏油杰是从港口Mafia来的，没有异能力的人照样可以在港口Mafia里混的风生水起，他可没有御三家那么封建。
要说起来，伏黑甚尔的体能比中原中也还要夸张，天与咒缚给予他的□□几乎能跟附加了重力的中也干部媲美了，就是不知道这样的□□能不能抵挡中也干部的小怪兽形态下的黑洞。
不过夏油杰猜想应该是不可以的，毕竟□□再强大也只是□□。
“还有就是夏油，你成功调服了特级咒灵玉藻前，已经具备了一级咒术师的实力，不过咒术师等级评定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你需要一级咒术师的推荐并且经过考核人考核后，才能成功晋升。”
说到这里，五条悟来劲了，举手疯狂想要展示一下自己，夜蛾正道只能说：“五条？”
五条悟：“老师！推荐人不能是你吗？直接帮我和杰推荐不就行了？”
夜蛾正道面无表情，仿佛知道五条悟就要这么说一样：“不行，推荐人不可能是你们的老师，你也打算晋升一级了吗？”
五条悟遗憾道：“当然了，杰都可以晋升了，我也不甘落后啊，不过晋升这种东西对我们两个来说根本没什么意义吧。”
不说他，夏油杰早就拥有了一级咒术师所拥有的咒灵储备，更是有了三个特级咒灵，继续这样下去成为特级咒术师只是迟早的事。
至于他五条悟的实力，还需要等别人来考核吗？
家入硝子突然问：“推荐晋升的话，只要不是夜蛾老师就行？那五条家随便找一个一级咒术师推荐这家伙就可以了？”
咒术师的晋级基本跟家入硝子没有关系了，她的术式特殊也不需要战斗，她是整个咒术界最特殊的存在，但这不妨碍她参与进两个同窗的话题之中。
五条悟闷着嘴巴闷闷地说：“是这样没错啦。”
家入硝子点头：“原来如此，这就是御三家的便利之处吗？”
推荐制说白了，一半是靠人脉，一半是靠实力，剩下一点靠的是眼缘。
反过来，如果某一个家族想要卡某个咒术师的晋升之路也非常容易，使得咒术师不得不攀附家族或者站队，否则他们就评定不了等级，无法祓除咒灵获得报酬。
当然拥有夏油杰这样的实力，御三家的态度又截然不同了。
如果夏油杰没有背靠港口Mafia的话，御三家会主动帮助夏油杰推荐，好让夏油杰能偏向自己的家族。
夏油杰一点就通，摸着下巴思索着，他入学以来好像就没见到几个咒术师。
加茂将人算一个，禅院优算一个，只不过这两个咒术师都不是一级，在推荐上基本派不上用场。
夏油杰想着，就见五条悟一直没有挪开双眼，侧脸趴在交叠的手臂上，手臂顶开了墨镜，让夏油杰轻易注视到了那双蓝色眼眸。
那双眼睛似乎是在说：快问我，快问我。
五条悟在等着他开口，夏油杰意识到这点以后，没有犹豫多久。
“悟……”
五条悟噌地一下就直起了上半身，张口回答夏油杰还没有问出口的问题：“放心吧，推荐人这件事情交给我就行了！”
有点奇怪。
夏油杰：“……那就交给你了。”
自从回来以后就有这种怪异感了。
夏油杰心想，他和五条悟之间好像变得越来越默契了。
在说话的过程中，他总是能读懂五条悟眼神里的话，而五条悟也每次都预知到了他想要说什么，直接跳过他的话，回答了他的问题。
五条悟：“嘿嘿嘿，按照硝子关于推荐制的说法，这样杰就是五条家的人了。”
夏油杰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听见家入硝子和庵歌姬同时：“咦——”
“你们两个大男人能不能收敛一点，不要那么肉麻啊？”
庵歌姬终于忍不住说话了，她直接点名表达不满。
五条悟一点也不在意耳边的喧嚣，淡定说：“这是事实啦，事实！”
借助了五条悟的家族力量是事实，夏油杰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要说起来还多亏了五条悟帮忙解决这个问题，要不然他还要麻烦许多呢。
就是当着前辈的面，也不能这么放肆啊。
于是夏油杰回头笑道：“怎么，前辈是羡慕了吗？”
庵歌姬咬牙，觉得这两个家伙都很欠揍。
偏偏五条悟还觉得夏油杰说的有道理，跟着他一起看过去：“歌姬，你也想要一起肉麻一下吗？”
庵歌姬悔之不及：“这就免了！”
两个男生以一己之力让女生们远离了他们一些，不过五条悟和夏油杰一点都不在意就是了。
而且五条悟还想起来一点，提议道：“今天晚上去吃烤肉吧？”
家入硝子：“又来？”
他们两个昨天才吃过烤肉，这又要去？
五条悟理直气壮：“当然是要把杰上次没有吃到的烤肉给补回来，顺便去一去晦气！”
家入硝子倒是无所谓，只要有酒喝就行。
夏油杰听着五条悟抱怨着说：“都怪脑花，我上次给杰带的烤肉宵夜杰都没有吃到。”
庵歌姬和冥冥对视了一眼，对吃烤肉这件事情挺感兴趣的，而且有五条悟这个阔佬在，吃饭的钱肯定不需要她们关心。
于是再次光顾烤肉店就这么决定了。
“夜蛾老师呢？”
“……我就不去了。”在学生们进入讨论之前，夜蛾正道该说的也都说完了，就随他们说下去了。
作为中年人，还是不要天天吃这么油水的东西了，得养生。
“那好吧。”
课堂上的嘻嘻哈哈没有维持多久，就继续恢复了上课时的安静，咒高也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才上了半天课，夏油杰就有点累了。
那也是当然的，禁闭室里又不是休息的地方，他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刚被放出来就来上课了。
夏油杰打算吃完中饭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正好让他找到一个好地方，草坪上的一棵大树茂密，正好遮挡住了中午正阳。
午间偶尔有阵阵清风吹拂，太阳也不至于太过炙热，有了大树的遮掩确实是个好休息的地方。
夏油杰靠坐在树上，听着五条悟的念叨声就这么睡了过去。
听到夏油杰的呼吸声平缓下来，五条悟立即停下说话声，弯腰低头看了一眼，注意到他眼下有些黑眼圈。
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提起今天要请假休息，还坚持强忍疲倦来上课。
就是喜欢逞强。
五条悟接住了从树上飘落下来的枯黄树叶，避免它落到夏油杰脸上，吵醒了对方。
他捏着树叶的枝干转动着，就这样站在树下安静地等着夏油杰醒过来。
伴随着树叶吹动的沙沙声，安静的操场内看着一片岁月静好。
夏油杰睡的很沉，直到听到了上课铃声才意识到好像睡过头了。
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出现了一个放大版五条悟，对方拿着树枝似乎在做点什么。
夏油杰被吓了一跳。
五条悟拿开了手上的东西，笑嘻嘻地问：“杰，终于醒过来了。”
经过他一番打岔，夏油杰才想起他要说什么来着。
“悟，几点了？我刚刚是不是听到上课的铃声了。”
五条悟装模作样点头：“嗯没错，刚才上课铃已经响过了，我还在杰要睡到什么时候才醒呢。”
夏油杰：“哈？为什么不叫醒我？”
五条悟双手负背，夏油杰仍然没有看清楚他手上究竟拿了什么东西。
“我叫了呀，就是杰一直没有醒。”
五条悟说时表现得非常无辜，夏油杰眯着眼睛问：“你怎么叫的？我怎么没听见？”
当然是用树叶给夏油杰挠痒痒，看夏油杰会不会醒过来，不过这种话大概说出来会被骂的吧？
五条悟连忙转移了注意力：“杰，还不走的话，夜蛾老师真的要发飙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夏油杰连忙站了起来，都把蝠鲼给召唤了出来。
就这样，两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教室另一侧的窗户，从蝠鲼身上跨越窗门走进了教室。
“你们两个！迟到就算了，现在进教室连门都不走了吗？！”
第 39 章
后来, 五条悟和夏油杰理所当然地挨了一顿骂，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点是今天晚上的烤肉。
五条悟叫了辆专车专门送他们去预约好的烤肉店。
这次出门不再是为了祓除咒灵, 只是为了享受生活, 因此所有人都是带着高兴的心情出门。
而且在没有了夜蛾正道的限制后, 三个女生一进门二话不说，先点了一扎啤酒，再挑选肉类和海鲜。
烤肉的香味很快蔓延出来, 而身边也听到了女生们越来越开心的声音。
五条悟和夏油杰所在的卡座反而安静极了, 平时吵闹的两人在这个时候完全比不上女孩子们。
而且五条悟时不时就听到庵歌姬的挑衅：“你们两个大男人, 连酒都不敢喝吗？还说什么是最强, 也不过如此嘛。”
不能喝酒的五条悟和不喜欢喝酒失去控制的夏油杰都沉默了，平时面对这种挑衅, 五条悟都会反击回去的, 不过在有酒的地方, 五条悟就安静了许多。
免得真被酒豪拉出来喝酒，否则醉过去的五条悟真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出来。
夏油杰则是默默地帮她们烤着肉，以防她们喝酒上头而忘了吃的。
只是可怜了两个男生，在三个女生的衬托下, 他们显得十分弱小可怜。
“女人, 可怕。”
五条悟不由自主发出感叹，说完见夏油杰还在忙着帮忙烤肉，自己都没吃几口, 于是伸手阻止了他的动作，并且拿起他手上的烤肉夹。
“杰, 你先吃，剩下的交给我吧！”
夏油杰迟疑了一会, 有点质疑五条悟的技术。
不过最后还是选择相信对方，站起身问：“我去帮它们再叫一扎啤酒，悟想喝点什么？”
五条悟拿起烤肉夹的模样还真像那么回事，想也不想回答：“橙子苏打水。”
夏油杰带回来了饮料，让女孩子不用分心继续畅快地聊着。
五条悟分了一碟烤好的肉给他，顺便看了看他手上的饮料。
“大麦茶？真的好喝吗？”
夏油杰将杯子递过去，让他尝试一下：“没喝过吗？这可是每个人家里常备的饮料。”
“所以是平民的饮料吗？”五条悟一点也不遮掩，嘴上嫌弃还是就着夏油杰的手喝了一口，然后皱起了眉头，“哇，好难喝。”
要说苦也不是特别苦，但是这种苦涩的味道绝对不是他的喜好。
夏油杰见他皱巴巴的脸，忍不住笑了。
“大少爷，看来平民的饮料不适合你。”
五条悟忙要去喝橙子苏打水缓解嘴巴里奇怪的味道，夏油杰连忙阻止了他：“别喝那个，你吃一口烤肉试试。”
于是五条悟的手半路改变了方向，完全信任夏油杰的话，夹了一块他刚烤好的牛肉，然后慢慢尝出了一点感觉来。
“唔，好像没那么腻人了。”
夏油杰挑眉：“感觉还不错吧？”
五条悟吃了几口肉，又去拿夏油杰的杯子，试了试以后又换成了自己的橙子苏打水。
最后得出结论：“解腻确实还不错，但味道我还是不太喜欢，所以还是橙子苏打水最棒！”
夏油杰无奈看着他嘴上这么说着，实际上把他的大麦茶喝掉了一半。
“不喜欢就别把我的喝完了！”
五条悟直接把他的橙子苏打水推到了夏油杰眼前：“那就用橙子苏打水来补偿你吧。”
夏油杰也只能放弃了自己的大麦茶，尝试了一下五条悟的橙子苏打水，然后也跟着皱了皱眉。
有点甜。
不过没有和果子那么甜，但仍然不符合夏油杰的喜好。
要是让家入硝子看见了，又要吐槽他们两个这是什么毛病，自己喜欢的口味不喝，要反着来。
烤肉吃得差不多了，酒也喝满足了。
喝了那么多，女生们除了脸上一点绯红，一点也不见醉意，看来酒量真的很好。
五条悟趁着众人休息的工夫，出门去隔壁甜点店买了一袋子甜点回来。
五个人这一顿烤肉已经吃饱喝足了，见他掏出甜点来居然还能吃。
“你不撑吗？”庵歌姬瞪大了眼睛。
五条悟叼着泡芙有些含糊说：“吃别的跟吃甜点有什么关联吗？”
家入硝子：“听说有的人用来吃甜点是用不同的胃，真想解剖来看看。”
五条悟：“哇，硝子有点可怕。”
庵歌姬喝了酒以后，看起来嚣张了很多，都能在不牵涉她的时候怼五条悟了。
“你别吓着硝子。”庵歌姬瞪大眼睛，指着五条悟大声说道，仿佛五条悟还要说点什么，她就要动手了。
五条悟挑眉：“歌姬，你这是醉了吗？”
庵歌姬扶着硝子，继续瞪回去：“我怎么可能醉？”
看起来就像是醉了的样子，当然也很有可能是酒精上头。
夏油杰连忙站出来缓和：“时间差不多了，该回学校了，要是让夜蛾老师看见这个样子恐怕有麻烦。”
他这话一出来，所有人想到夜蛾老师的黑脸，都同时熄声了。
五条悟掏出手机来叫车，把他们送回高专去。
也许是太晚了，三个女生又是一副喝醉了的模样，再加上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清醒的男生站在一旁，引起了许多路人的围观注意。
夏油杰一开始还没当回事，直到有一个成年女性路过见到这一幕，直接冲着他们走了上来。
“你们几个没事吧？”
虽然是关心的话，却是直接跳过五条悟和夏油杰，走到了家入硝子她们身边问道。
夏油杰：……
总觉得有点不妙。
“他们两个是你们什么人？你们还穿着校服，还是学生吧？不要随便跟奇怪的人走。”
五条悟打完电话回来，就听见有人说他是奇怪的人，指着自己怪叫道：“我？奇怪的人？”
夏油杰看了看他，点头说：“确实挺奇怪的，一头白发，大晚上还戴着墨镜。”
五条悟回怼过去：“杰不也是眯眯眼，奇怪的刘海和丸子头。”
这么说着，好像说明对方得话也没错。
两个人面面相觑，回头看家入硝子她们。
家入硝子也很快明白过来，这名陌生的成年女性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扶正了庵歌姬说：“让您担心了，不过那两个奇怪的人是我的同窗，我们是校友来这里聚餐的，现在准备回学校了。”
看来是自己多虑了，女性想，不过她不觉得尴尬，还想着多嘱咐几句。
“你们还这么年轻，别让酒精影响了身体，这种东西少喝为妙，你们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吧，等会到学校了给我发个消息，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五条悟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搭在夏油杰肩膀上：“杰，被当成坏人的感觉怎么样？”
夏油杰笑眯眯：“我无所谓呀。”
在知道对方是好心以后，被人误会的郁闷心情瞬间散去了。
只要想到自己要守护的是这样一个世界，心里一时间充满了动力，坚守内心的想法会越来越牢固。
五条悟说：“勇敢是一件好事没错，但也要认清自己的实力，如果我们两个真的是坏人，她还能走得掉吗？”
夏油杰叹气：“悟。”
五条悟：“嗯？我的话有问题吗？”
夏油杰：“不要破坏气氛。”
五条悟：“这不是实际情况吗？”
“杰就是太过理想了啦，如果站在这里的不是我们两个而是诅咒师，她站出来保护硝子，会死的就是她自己。”
“普通人又不知道诅咒师。”
“太弱了，会死的哦。”
夏油杰脸都快僵了，觉得五条悟在一心找碴。
“我好像听见你们两个在说我。”不过他们没有想到，嘱咐完家入硝子他们之后，女人又来到了他们身边。
“抱歉刚刚怀疑了你们两个，我确认了一下你们只是一起出来玩的同窗，并没有别的意图。”女人成熟稳重，“刚才听到了你们的几句话，也不用担心我的安危，我的职业是警察，这种时候我当然要站出来。”
夏油杰摆了摆手说：“没事。”
然后还要接受五条悟在一旁挤眉弄眼，意思无非是说，就算是警察搅入了咒术界的纷争之中也不会有好下场。
在送走了女人后，五条悟又说：“怎么，港口Mafia难道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吗？普通人不小心卷入火拼什么的。”
夏油杰扶额说：“悟，你明知道原因的。”
关于此世之恶的事情他已经告诉五条悟了，他还以为五条悟会理解他才是。
只有认可这个世界，认可身边的人，他才有坚定下去的信念和原因。
五条悟：“我是知道，但是也要给杰打几针预防针才行，这个世界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夏油杰看着他，半天说：“你又预知到什么了？”
五条悟转身就走：“不告诉你，等你遇见了你就会知道了。”
夏油杰落后一步，忽然就想到了此世之恶给他展现的那个幻境。
幻境里的他就是因为一件事情丧失理想，走向偏执的道路。
难道说，这才是现实吗？
他苦苦坚持的那些理念都是无用功吗？
五条家的车终于来接人了。
“杰。”
所以人都上了车，只剩下车外的夏油杰和五条悟。
夏油杰还在陷入思考，感觉到一只手摸上了耳朵，他听到身旁的人说：“耳钉的咒具已经失效了，看来要换一个新的了。”
第 40 章
“什么？”
咒具失效了？
夏油杰记得五条悟给他戴上这对耳钉的时候说过, 这是耳钉也同时是咒具，效果是凝神清心。
不过五条悟说耳钉咒具已经失效的意思是？
夏油杰想起曾经有过两次，耳钉隐隐发热, 可能就是因为他陷入了自我情绪中无法自拔, 咒具在暗中提醒着他。
自从遇见了特级咒灵玉藻前, 耳钉的效果就越来越弱了，现在想起来在经历过幻象以后，他再也没有体会过耳钉咒具的效果了。
也就是说, 那天开始咒具就已经失效了。
没有了咒具的帮助, 刚才他又一次被此世之恶给他看到的幻象影响了, 如果没有五条悟叫住他, 他又陷入了负面情绪之中了。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他还是受到了此世之恶的影响, 并且在逐渐影响他的内心, 这是不是代表着他的心理防线迟早有一天要崩溃？
不应该变成这样, 他绝对不能失控，不能动摇。
五条悟在这时候继续插话道：“用不着担心，我还在这里呢，我让人再帮你制作一对耳钉送过来。”
五条悟的实力确实很可靠, 但夏油杰还是那个想法, 他不能依靠别人来压制此世之恶。
“耳钉制作很困难吗？我也可以自己出钱去买的。”
五条悟：“黑市上应该没得买，是五条家独有的制作咒具的工艺，我专门找人帮杰定制的。”
这句话说的轻描淡写, 实际上夏油杰都能听出来五条悟为了他有多用心。
没想到这对耳钉这么来历不凡，也不知道五条家的人听到五条悟要打造如此一份特殊的咒具, 会是什么想法。
这份关心是切切实实的，夏油杰不打算回避, 干脆地应了下来：“多谢了。”
五条悟扶着墨镜神气道：“我们两个还用说谢谢吗？”
庵歌姬在车内催促着：“你们两个就别磨蹭了，快点上车吧。”
五条悟：“歌姬真的是酒豪吗？为什么感觉喝醉了一样。”
夏油杰跟着上了车：“我只担心回去的时候，被夜蛾老师看见就不妙了。”
五条悟：“嘿嘿，反正被发现了也跟我们两个没关系。”
最后当然是没有被发现的，可让五条悟失望了很久。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这是好不容易得来的清闲时刻，而夜蛾老师知道他们聚在一起会发生什么，只要确保他们平安在校，不打算多管。
也就如他们猜想的那样，一夜清闲过后，庵歌姬和冥冥就接到了新任务，大早上就出发了。
而五条悟和夏油杰也要开始总监会专门派给他们俩的任务。
*
两个穿着校服的高大男生一脚踹开了房门，黑色的校服再搭配上黑色的墨镜，这个模样就跟走在路上的不良一样，让周围的住户见状根本不敢出声。
“还是没有，连咒力残秽都没有，那群老橘子到底行不行啊，这都找了几个地方了。”
没错，闯入房间的就是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他们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晃悠了一会，没发现任何痕迹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门外的住户看了他们两个都要躲到一旁去，以免招惹到他们。
五条悟将这些人完全忽略，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嘴里嘟嘟囔囔着：“这已经是我们跑空的第几个了，让那群老橘子找点情报都找不准，还要他们做什么啊？”
夏油杰跟在他身后说：“第五个还是第六个，看起来都是脑花给出的假信息，不过让辅助监督来探查情况也不行，否则就会打草惊蛇。”
五条悟：“我看这就是在浪费我们两个的时间吧？给一点线索让我们到处乱跑，却不会让我们抓住，等拖延够了时间以后，总监会那群老橘子意识到上当了，就不再安排人手再继续下去了，脑花就可以很顺利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了。”
这么说也确实没有错，夏油杰摸着下巴皱眉，认为咒术界的情报还是太过狭隘了一些。
“我去问问银，她调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没有。”
不仅是他们两个在这里忙活，伏黑甚尔也在通过自己的途径追踪着脑花，甚至不需要海鲨组的帮忙，而且在前两天传回了一点情报后，很快没了消息。
夏油杰也没指望伏黑甚尔能成功，更多地还是把希望放在了他自己身上。
他们顺着辅助监督发来的信息，检查了最后一处地点，确认又是白跑一趟以后，五条悟已经不耐烦了。
辅助监督注意到他的神色，忍不住害怕地抖了抖腿。
“这不是总监会交办下来的任务吗？连人都没找到，就要老子出马，是不是闲的没事做，越来越废了，大致情报都告诉他们了，还是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五条悟发了一阵牢骚，直接把一起来的辅助监督给吓得瑟瑟发抖。
果然前辈说的没错，给五条悟当辅助监督要千万小心，不是忘记设帐就是一不小心搞出大新闻，辅助监督总要辛苦许多。
更不用提五条悟性格古怪，实力又是他们见过最强的，相处起来总觉得很困难。
夏油杰瞥了一眼辅助监督，出声说：“悟，不要迁怒于人。”
五条悟哼哼唧唧了一下，还真的没有再说什么。
毫无咒力残秽的房间连看都不用看，两人往外走去。
“还要去下一个地方吗？”
这次任务说着那么严肃，结果就是无用功地东跑西跑，浪费时间和人力。
五条悟不满地啧声：“如果掌握了术式顺转就好了，不用所有时间都放在赶路上，我能一下子检查所有可疑地点，不用这么到处跑了。”
夏油杰：“现在说这些也没用。”
五条悟：“算了，不去了！”
看着五条悟似乎是罢工不打算干活的样子，辅助监督犹犹豫豫，不知道要不要开口。
但问题不是他能不能劝动，而是五条悟愿不愿意听啊！
辅助监督觉得很难，却又不得不开口：“两位同学，只剩下最后两个地方了。”
再坚持一下吧，他好歹能跟上层交代一下。
五条悟双手抱臂，不耐烦看过来：“那两个地方你自己去吧，反正又是没任何线索的地方。”
辅助监督还想挣扎一下：“说不定就会有收获呢？”
五条悟表情坚定，挥手让人离开：“说不去就不去了，你自己去跟老橘子们回信吧。”
五条悟二话不说就走了，夏油杰路过辅助监督，拍了拍他的肩膀：“抱歉，你如实跟总监会说就行，接下来我们会自己去找线索的。”
夏油杰嘴里是这么说，实际上他也不知道五条悟接下来有什么计划，追上去问五条悟：“悟？接下来去哪里？”
不过转头一看，发现五条悟已经有决定了：“去仙台！”
“仙台？”夏油杰重复着，“为什么是仙台？”
仙台离东京三百公里远，而且也不是总监会调查的方向，为什么五条悟会选择仙台。
五条悟捂着嘴：“仙台那里有我认识的一个人，应该有收获。”
总监会根本不行，完全被脑花耍得团团转，这么拖时间可不是他想看到的，就算抓不到脑花，最少也要挖出脑花的一些安排才行。
按照时间线来说，仙台现在应该还有脑花残留的痕迹。
夏油杰见五条悟这么确定，也就点了点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去仙台看一看吧。”
五条悟拍着夏油杰肩膀：“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走就走，东京到仙台的新干线只要两个小时，两个人什么都没带穿着校服就上了新干线。
还别说，两个长得还不错的男高在新干线上，成为别人眼中的风景。
听到别人在小声嘀嘀咕咕地讨论着自己，五条悟拿下墨镜，用那双苍色眼眸疯狂wink旁人，使得新干线上都传来小声的尖叫。
夏油杰无奈摇了摇头，拿着一本小册子翻开看起来。
五条悟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也就算了，还要凑过来揽住夏油杰的肩膀：“杰，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看书，还真是优等生啊。”
夏油杰把小册子摊开给他看，发现是奇奇怪怪的小故事会，上面还印着奇怪的广告：“打发时间用的。”
五条悟凑到他身边，借着他的手低头看过去：“啊，这里还有招聘信息，招胆子大不害怕灵异事件的殡仪馆员工，有点意思。”
夏油杰看着眼前的白色毛脑袋，低声问：“要去看看吗？”
五条悟点点头：“嗯，去见了虎杖以后，顺便去那边看一下，感觉会跟咒灵有关。”
这样也行，寻找脑花的路上还能祓除咒灵，总算不能浪费他俩的力量。
“哇！”
“都好帅，我喜欢白发那个。”
“我觉得黑发的更加耐看。”
“我也是。”
“什么嘛，狐狸眼一秒惊艳好吗？”
两个人凑到一起的时候，五条悟立马把周围的目光从单独他一个人，转移到了夏油杰身上。
就算女生们讨论得十分小声，这些话五条悟和夏油杰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样就算了，五条悟还要跟夏油杰揽在一起，朝他们露出帅气的笑容和亮丽的牙齿：“你们喜欢也没用哦，杰是我的。”
夏油杰：……
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
夏油杰努力保持着微笑，实际上偷偷伸手，狠狠拧了一把五条悟肋骨边上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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