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啊啊啊！”
“太、太帅了！”
这些女孩子们也真大胆, 明明被五条悟挑衅了，却一点也不在意，还被五条悟嚣张的话给迷惑了, 全都发出小声的尖叫。
眼神在两个人身上来回穿梭着, 仿佛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话。
五条悟面不改色, 伸手抓住了两个人身躯交叠之中夏油杰的手，解救了自己肋下的软肉：“杰，你也太狠心了吧, 有必要这么用力吗？”
夏油杰收回手, 仿佛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不是他：“谁让你乱说话。”
“我乱说了吗？”五条悟瞪大眼睛控诉他, “杰你难道不是我的挚友吗？”
夏油杰：“那就不要省略后面两个字。”
五条悟：“有什么关系嘛, 你看那群女生都在看着我们呢。”
说完，五条悟还向她们挥了挥手, 尽情展露着自己绝世容颜。
等要下车了, 她们还恋恋不舍, 要问五条悟和夏油杰要联系方式。
结果看着光彩耀人的五条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们的请求，这让人非常不解。
与之相比，夏油杰的拒绝就温柔许多了，被拒绝的女生还期待着问他是哪个学校的, 以后也许有缘能再见面也说不定。
五条悟见状, 直接把人给拉走了。
“什么嘛，杰还说我，你自己不也被女生包围了。”
“只允许你吸引女生的注意, 却不让她们关注别人吗？”夏油杰双手插兜，慢悠悠走在后头。
“还不是杰耽误了时间, 都磨蹭好久了。”
“所以我这不是等着你帮忙解围吗？”
“是吗？杰原来是在等我？”
得到了夏油杰的回答，五条悟的表情肉眼可见高兴了起来, 立马恢复了元气。
这会他们已经从新干线上下来，站在车站出口。
夏油杰问：“走哪边？”
五条悟沉吟了片刻：“不知道耶。”
夏油杰：“……你不是说仙台有认识的人在吗？你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
五条悟望天，仙台是有他认识的人在，不过虎杖悠仁现在应该还是幼儿园里的小宝宝吧？他怎么会知道虎杖悠仁现在在哪所幼儿园。
或者说，他连虎杖悠仁现在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要不是从漫画里知道虎杖悠仁的母亲曾经被脑花附身过，从而生下了虎杖悠仁这么一个可以限制宿傩的容器，他也不会提议到仙台来。
夏油杰从五条悟的沉默明白了过来，叹了口气：“所以你连具体要去哪里都不知道就来仙台了？”
五条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有什么不行的吗？就算是我认识的人，我也不一定要知道他住在哪里吧？”
夏油杰：“那你现在联系一下对方啊。”
五条悟直接：“没有！”
夏油杰忍不住扶额，更想吐槽了。
他们逃离了辅助监督的视线，没有根据总监会的安排走，来到仙台，居然就是这样一个情况吗？
不行，不能因为五条悟的行为而专注于吐槽，现在重要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既然都从东京来了仙台，当然不能半途而废。
五条悟说仙台有脑花的踪迹绝对不是无凭无据，只是他可能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夏油杰想了想，拿出手机准备给芥川银打电话：“我先问问银，看她能调查到你那个认识的人住哪里，在情报来之前就去确认一下广告上的这个信息吧。”
其实五条家也能帮忙调查，不过考虑到他们两个撇下了总监会派来的辅助监督，还是先别联系五条族人了，否则五条长老又要血压升高了。
五条悟还是挺满意夏油杰的决策，他点头说：“虎杖，我就记得那个人名字叫虎杖，家庭背景也很简单，有一个跟惠年龄差不多的儿子，妻子在生儿子之前出过一次事故，一个上了年龄的父亲。”
夏油杰怪异地瞥了他一眼，将这些详细的信息都记了下来，发给远在东京的芥川银，让她帮忙调查。
“你知道这些，却连他的名字和住址都不知道吗？”
五条悟望天，就是不打算回答。
看他这个样子是不打算回答了，夏油杰总觉得五条悟也隐藏了什么秘密，而且并不打算告诉他。
或者说，进入东京咒高以来，他就有这种奇异的感受，好像身边人都隐藏着他们知道，自己却不知道的秘密。
这种感受是有点不好受，不过考虑到自己也曾经隐瞒着他们关于此世之恶的事，夏油杰心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行了，不愿意说就不说。”夏油杰说完，拿起在准备按照广告上的联系方式打过去。
按照原来的计划，应该是先去五条悟认识的人那里获取情报，再考虑前去查看这个招聘广告的殡仪馆。
殡仪馆是咒灵出现的高发地带，招聘信息上还要特意提起灵异事件，一定有问题。
现在好了，五条悟连去哪里都不知道，那就先去殡仪馆吧。
于是夏油杰伪装应聘人员，按照招聘信息上的电话打了过去。
殡仪馆一听到夏油杰是来面试的，激动的言语从电话里传了过来，再三确认夏油杰不怕可能出现的灵异事件后，直接在手机里同意了夏油杰的应聘申请。
足以看出殡仪馆有多缺人，那可能出现的灵异事件也越让人好奇了。
夏油杰看了看五条悟一眼，装作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语气问：“虽然我不怕啦，但是姑且问一句，这个灵异事件是怎么回事啊？”
负责招聘的工作人员见事情已经定了下来，也不怕说了以后夏油杰害怕地溜了，解释道：“你应该知道殡仪馆的处理流程吧？在处理好死者的面容后，会送往焚化炉，这几天焚化炉里经常传来了一点奇怪的声音。”
“什么奇怪的声音？”
“就好像是有指甲在剐蹭焚化炉的声音，仔细一听好像还有人小声说，不想死。”
这句话说出来，普通人确实会被吓得一身冷汗。
“我们还以为是焚化炉里误进了什么人，甚至打开焚化炉检查过一遍，里面什么也没有，所以不存在有人不小心在里面被烧死的情况，也许是从别的地方传来的声音，或者是幻听罢了。”
夏油杰问：“除了这个以外，殡仪馆有什么人受伤吗？”
“为什么这么问？没有，如果有的话我们肯定会知道的。”
夏油杰和五条悟对视一眼，觉得这应该是咒灵没有错了，不过奇怪的是咒灵并没有伤人这一点却很奇怪。
“知道了，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现在就来上班。”
“唉？这么快吗？”工作人员听起来十分惊讶，不过考虑到出了这档子事，殡仪馆已经有好几个人辞职，他还是十分欢迎夏油杰的，立马提供了地址。
事情就这样顺利搞定了，两个人坐着蝠鲼直接来到了殡仪馆。
一走进殡仪馆，两个人就感受到了咒灵的咒力，这代表着他们的判断没有错，殡仪馆里果然有咒灵。
“先设帐吧。”夏油杰说。
五条悟点点头，把这件事情交给了夏油杰，开始在殡仪馆里晃悠起来。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秽，皆尽祓禊。”
夏油杰低声念叨着，看着帐落下来，殡仪馆内的人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
另一边，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见到了戴着墨镜走进来的五条悟，愣神片刻走上来询问：“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
五条悟连墨镜都没打算摘，毫不客气地问：“问你个问题，这几年你们有没有收到过脑子被吸干的遗体？”
“呃，抱歉这是其他客人的隐私。”没想到这么帅气的人一进来问的就是这样的问题，工作人员直言拒绝回答。
五条悟也没有纠缠的意思，又问：“现在在殡仪馆的人应该不多吧？”
“……为什么要这么问？请问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五条悟想了想说：“我？我当然是来应聘的了！”
五条悟用了夏油杰之前的借口，果然把工作人员给唬住了。
“你来应聘？”工作人员上上下下打量了五条悟许久，怎么都看不出来他是来应聘的。
穿着一身校服戴着墨镜，看着有点街边小混混的模样，不过这张脸看上去非常高级，用小混混来形容总感觉侮辱了这张脸。
这个时候夏油杰走了过来：“悟，帐搞定了，你这里怎么样了？”
五条悟回头：“看起来殡仪馆里今天没有什么人，正好方便行动。”
搞定了、方便行动，这些词联合起来，听得工作人员脸色煞白，还以为五条悟和夏油杰做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们这里只是殡仪馆，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五条悟见状，叹了口气：“还要解释好麻烦啊。”
夏油杰：“这就是你抛弃了辅助监督的下场，让我来吧。”
五条悟咋舌，没再说话。
一听到夏油杰解释他们是来解决殡仪馆最近的灵异事件，工作人员似信非信。
“你们是怎么知道殡仪馆最近出现了这种事情？”但这件事情跟灵异有关，又让他不太相信夏油杰的话，不是所有人都相信这个世界有鬼的。
夏油杰还想说什么，五条悟突然说：“杰，别磨叽了，带他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夏油杰愣了愣：“可是……”
带着普通人去看他们祓除咒灵？普通人的安全就不说了，他们要是看见咒灵产生了负面情绪，诞生更多的咒灵……
“没什么可是，反正我们两个是最强的，这点都是小问题啦。”
“而且他们在帐里，为了避免他们被咒灵找到，还不如跟着我们安全呢。”
五条悟说的也没错，这次因为没有辅助监督从旁辅助的缘故，并没有提前疏散无关人员，帐里面还留着许多普通人。
夏油杰深呼吸一口气：“行吧。”
第 42 章
工作人员看着两人的对话不明所以, 正是因为听不懂，害怕地转头就要走。
还是五条悟伸手直接把人拉了回来：“你跑什么，不是都说好了跟我们一起吗？”
什么时候说好了？
工作人员看着两个人, 心中发出疯狂的呐喊。
然而还是没有用, 比起普通人来, 五条悟的力气根本无法挣脱，也因此工作人员被拉着往里面走。
只不过一被拉着走进殡仪馆内部，工作人员就感受到了一股燥热的气息, 仿佛进入了焚化炉一样。
这可不是什么正常情况, 工作人员被这一幕给吓到了。
“你、你们都做了什么？”
他天真地认为导致这一切的源头是五条悟和夏油杰, 用可怕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
“已经开始了吗？”夏油杰皱眉说。
五条悟依旧拧着工作人员的衣服, 不让他乱跑：“看来这个咒灵的等级不低，杰？”
夏油杰点了点头, 寻着咒灵的方向走了过去, 留下五条悟和殡仪馆工作人员在此等着。
“他要去做什么？”
五条悟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而是问：“其他人都在哪里？把他们都给找出来。”
如果是平时，五条悟才不乐意做这种事情呢，祓除咒灵比起保护普通人可容易多了，但谁让他们两个现在在仙台而不是在东京, 不能闹出太大的动静来。
“还愣着不动干什么, 没听见老子说的话吗？”
经过五条悟这么一唬，工作人员反应了过来，立马行动起来。
“这边走,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就在隔壁灵堂。”
工作人员带着五条悟走过去，听五条悟随口问起：“所以你们都知道殡仪馆里有灵异事件了, 为什么没有当回事，还在招聘工作人员？”
“你们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刚说出口, 工作人员觉得他问了傻问题，乖乖回答：“殡仪馆嘛，出现这种事情也挺正常的，我们以为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只要在应聘的时候特别注明就好了。”
“没有人受伤？”
“说起来好像确实听说过有人在殡仪馆失踪了，但因为不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所以我们没有当回事。”
出事的不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也就是说咒灵特意挑选了自己的目标吗？
这还真是，意想不到啊。
有自我意识的咒灵，会挑选猎物而至今为止没被发现，这种情况下窗也很难发现这里的怪异之处，也不知道咒灵到底吃了多少人了。
不管今天有没有收获，能祓除这个咒灵也可以了。
五条悟跟着工作人员找到了剩下的几个人，让他们乖乖待在自己身边，就算有咒灵找过来他也能保护他们的安全。
就是不知道杰那边怎么样了。
实际上，夏油杰顺着焚化炉走过去的时候，还发先了另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工作人员，一看见他这么肆无忌惮地走过来，一把将人拦住。
“喂，孩子这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孩子？夏油杰想了想，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说过这个称呼了，今天一听还觉得十分新奇。
不过他可不打算在这里浪费时间：“我预约过了，来应聘的。”
应聘？西装男上下打量了夏油杰好一会儿，怎么都不信一个穿着校服的男高中生要到殡仪馆来上班。
“我们这里不收兼职，你走吧。”
不管怎样，西装男拒绝了夏油杰的请求。
夏油杰没有办法了，他还想着要怎么糊弄过去，就听见焚化炉那边传来了一点声响。
夏油杰看了看西装男，发现他也听到了这个动静。
两个人半天都没有说话，沉默的环境下，又是一声响动。
夏油杰问：“你不需要过去看一看吗？”
西装男看起来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可能是东西没有放稳发出的动静而已，不用在意。”
夏油杰都感觉到了一墙之隔的后面有一个巨大的咒力构成的咒灵在等着他，西装男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认为夏油杰在这里胡搅蛮缠。
“这都跟你这个学生没关系，赶紧滚吧。”
夏油杰有些无奈，稍微动了动手制召唤出一个咒灵，让它去房间里面一探究竟，实在不行就闹出一点动静来，好让他能顺理成章地走过去。
殡仪馆里越来越热了，夏油杰都能看到西装男因为穿的太多，而开始汗流浃背。
“你真的没有感觉到什么古怪的地方吗？你都开始流汗了。”
西装男用手背擦了擦汗，发现夏油杰说的没错，他怎么会突然出汗了？
焚化炉那边再次传来了动静，让西装男有些站不住了。
夏油杰再次开口：“听说你们这里偶尔会发生灵异事件？这个声音该不会是有冤魂出现了吧？”
这么一说，更加吓到西装男了，他结结巴巴：“怎么可能？我们待在这里这么久都没有出事，怎么可能会有冤魂突然出现。”
仿佛是要证明什么一般，西装男率先走进了焚化室，抬眼见到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异样，松了一口气：“所以说什么都没有，小鬼你满意了吧？”
夏油杰站在他身后，看见的却是不同的风景。
他站在西装男面前，透过西装男的肩膀看见了黏在焚化炉上如同臭臭泥模样的咒灵，正巧跟他对视上。
果然没有错，殡仪馆这里果然藏了一只一级咒灵。
可惜的是，西装男什么也没有看见，更加认定了灵异事件不过是谣言而已，他亲眼所见这里什么都没有。
“所以说灵异事件都是骗人的。”西装男见夏油杰没有挪动，准备将人赶走。
然而他看不到的是，背后的臭臭泥咒灵跟夏油杰对视一眼以后，完全被夏油杰吸引了注意，挪动自己的身躯挪了过来。
那一张大嘴张开，不停低落的黑泥都滴到了西装男的头发上，下一秒它就能把西装男完全吞下去。
【不想死、不想死】
也不知道快要被咒灵吞下去算不算濒死时刻，夏油杰还没来得及思考，身体已经下意识做了判断。
他侧身一脚直接把西装男给踹到了一边，然后立马拉开了他和臭臭泥咒灵的距离。
被踢的西装男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夏油杰没用多少力道，被踹翻在地的他第一秒迟疑，下一秒爬起来怒目相对。
“你小子，你在干什么？”
“什么嘛，还是看不见啊。”夏油杰注意力完全没有在西装男身上，听到他说这句话就知道他此时没有注意到房间里最大的威胁是咒灵。
西装男听着这话觉得很奇怪，看夏油杰的动作更是觉得奇怪。
“什、什么看不见，那里有什么东西吗？”
未知的东西对人类来说是最令人恐惧的，夏油杰能感受得到西装男在源源不断地产生负面情绪，然后飘到了臭臭泥身上。
这点咒力对于一级咒灵来说微乎其微，但是就是这些负面情绪诞生了这只咒灵。
夏油杰没有再回话，再次召唤了一个咒灵准备将西装男拖远一点，以免在战斗的时候波及到他。
臭臭泥咒灵的目标本来就不是西装男，它盯紧了夏油杰，好奇地看见随着夏油杰的动作，另一只同类被召唤了出来。
明明跟它是同类，却为何要站在敌人那边呢？
臭臭泥咒灵脑子还没有那么灵活到能理解这件事情，不过它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绝对是自己的敌人，能威胁自己性命的人。
它吐出一口黑红色的唾沫，夏油杰轻松地躲过了，然后发现唾沫落在地上产生了烧焦的气味，也就是说这东西不仅像泥巴，还拥有焚烧的特性。
“还真有点像是在抓宝可梦了。”夏油杰嘲笑道，心里知道绝对不能被臭臭泥咒灵给吐到，这一下绝对很疼。
“那就来点属性克制吧。”
一个黑色头发组成的毛团凭空出现，每一滴头发上都滴着水，每一根头发都在扭曲着想要缠绕着什么。
如果被人缠上了，恐怕会全身束缚无法动弹直到窒息死亡。
咒灵顺着夏油杰的指令缠绕上了臭臭泥咒灵，黑色的头发不仅缠绕着这团烂泥，还要伸入口鼻。
被束缚住的臭臭泥咒灵轻易地被夏油杰给调服了，缓慢地形成了一个咒灵球在手里。
夏油杰收回咒灵球，注意到旁边的人亲眼目的了事情的全部过程，但是很可惜西装男到最后也没有看见咒灵。
解决完咒灵，夏油杰走到呆滞的西装男面前：“喂大叔，你没事吧？”
西装男回过神来，理了理脑子，半天后说：“所以根本没有什么灵异事件，刚刚是你在装神弄鬼吧！”
夏油杰一怔，没明白他这句话的逻辑。
见他不说话，西装男更有底气了：“我刚刚都看见了，你什么都没做，不过是想借灵异的名义充当假灵媒骗钱吧！小小年纪居然做出这种事情。”
夏油杰沉默了，他摸着下巴思考着，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理。
按理来说交给辅助监督就好了，反正发生这档子事，辅助监督也会来处理后续的。
谁让西装男在濒死之前就被夏油杰救了，他连咒灵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事情就被解决了。
“你是哪个学校的？我要找你的老师家长！”
说着说着西装男更起劲了，逮着夏油杰不让他离开。
第 43 章
在知道咒灵的存在后, 夏油杰就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只不过他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普通人因为看不见咒灵，而无法理解咒术师的行为, 这种情况时有发生, 甚至都不知道咒术师拯救了他们的性命, 反过头来还会责怪咒术师将他们的生活环境弄得一团糟。
简单来说，就是无法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事情，所以他们将事情的一切源头都归咎在了眼前之人身上。
……愚昧。
不知道为什么, 夏油杰心里吐出这个词来, 就算是脸上面带微笑, 心里已经有所不满。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在用这个词来形容一个普通人, 夏油杰吓了一跳。
他不知道这是他自己的想法，还是此世之恶影响下的想法。
夏油杰摸了摸耳朵, 发现耳钉还在, 不过五条悟也说了耳钉的咒具已经失灵, 也就是说它不会再发热提醒自己了。
新的耳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不管那是不是来自于自己的情绪，夏油杰勉强将其按了下去。
“真是失礼啊，大叔。”
如果不是咒术界有要求不能把咒力对准普通人, 他都要用咒灵来证明一下他可不是什么骗子了。
“怎么, 还想撒谎吗？”西装男仿佛发现了什么证据一样，揪着夏油杰不放。
夏油杰上下打量了西装男，并不打算跟他纠缠下去。
“没什么, 就是发现你脑子也长得好好的，怎么看上去一点也不聪明呢？”
夏油杰讽刺了一句, 让西装男听着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西装男只觉得自己掉了面子，拉着夏油杰不让他走：“等会！刚才你踢了我一脚, 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夏油杰怎么可能会让他抓到，灵巧地绕开他的身影：“你想怎么办？”
西装男：“给我道歉！”
夏油杰觉得这个没问题，懒懒开口：“没问题啊，很抱歉踢了你一脚救了你的命。”
这话听着，可不像是什么道歉，反而是在嘲讽救了你的命，现在后悔了的感觉。
夏油杰说完也觉得有点好笑，平时都是五条悟说出这种嘲讽的话，今天居然轮到了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潜意识收到了五条悟的影响。
西装男听着气坏了，这是什么道歉的语气？
他还想要争辩着什么，那边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杰？还没搞定吗？我这里都已经解决了。”
刚才想起五条悟，这会五条悟就已经来了，还真是巧了。
夏油杰都没打算再看一眼西装男，插着兜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已经搞定了。”
一见到夏油杰，五条悟就察觉到了他情绪稍微有点不对劲。
他皱了皱眉，很快又嬉皮笑脸问：“杰好慢，一个咒灵居然拖了这么久，你是不是变弱了？”
夏油杰：“抱歉，有个非咒术师在旁边，耽误了一下时间。”
夏油杰并没有打算把整件事情说出来，让五条悟来帮他找场子的意思，不过五条悟还是听懂了他没说完的话。
“听你的话，你那边也发现了咒灵吗？”
五条悟笑眯眯点头：“是哦，还不是因为杰总是没来，咒灵已经被我玩死了，真可惜。”
两个人出任务的时候，夏油杰总要提醒五条悟别下手太狠，否则一不小心把咒灵祓除了，他就没有咒灵可以吸收了。
这次虽然没有嘱咐，五条悟还是记在了心里。
就是行动上有没有到位，就是另一回事了。
“算了，好歹新吸收的咒灵挺有意思的。”
咒灵已经消失了，夏油杰顺便解除了帐，一时间空气中略微闷热的气息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这里后续怎么处理？”
五条悟眨眨眼：“不知道，给夜蛾老师打个电话吧？”
夏油杰觉得夜蛾老师在得知了他们没有顺着总监会的安排走，还大老远地来到仙台祓除了殡仪馆咒灵这几件事情后，大概会疯的。
不仅知道了，还要帮他们擦屁股。
看上去夏油杰很心疼夜蛾正道，实际上他还是按照五条悟说的那样，给夜蛾正道打了个电话。
在飞快地说完了他们现在的情况后，趁着夜蛾老师怒吼的声音传出手机，夏油杰飞快地挂断了电话。
随后五条悟和夏油杰双目相视，已经预料到了等回到学校以后，夜蛾正道变成怒意直MAX的喷火龙等着他们。
“对了杰，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要听哪个？”
夏油杰：“嗯？你是从哪里来的消息？”
“嘿嘿。”五条悟，“因为救了这里的工作人员，就顺便问了一下他们有没有接收过脑干缺失的尸体，没想到还真的有一具耶！”
夏油杰非常怀疑，那些工作人员是被威胁了，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个，而是没想到仙台还真的有关于脑花的线索。
“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坏消息就是因为尸体没人认领，已经被送到焚化炉化成了灰，所以我们什么也调查不到了。”
夏油杰：……
确实是一个很坏的消息。
“所以这是白走了一趟？”
五条悟摊手：“也不算白走一趟，至少比按照老橘子的规划走什么也没有找到比较好。”
就算尸体已经被处理掉了，还是能调查一下这具尸体是在哪里被找到的，死前警方也保存了照片，脑花附身的人不可能是普通人，也就是说他们拿着照片应该能找到是哪名咒术师。
再顺着那名咒术师的过往痕迹找下去，也不算是线索断掉了。
这样一来，不必空跑一趟好太多了？
就是五条悟到底是怎么认为仙台就会有线索的？
夏油杰不禁看着他心中发问。
五条悟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亮出闪亮的牙齿，笑得很夸张：“杰这是发现我超厉害，崇拜上我了吗？”
夏油杰决定不理会他，正好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响起来，他低头去看手机。
“银倒是给我发来了一个好消息，她找到了那个叫虎杖家的情况还有住址。”
五条悟：“那不是很好，我们现在出发去找悠仁吧！”
夏油杰知道虎杖悠仁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人，猜测这个人跟五条悟认识的话，应该跟五条悟年纪差不多，又或者比五条悟要大很多。
但在见到本人的时候，他还是沉默了。
“这就是你认识的那个人？”
夏油杰指着在一群幼儿班孩子中特别醒目的黑发小屁孩，发出了质疑。
五条悟等着就是夏油杰在看见虎杖悠仁时的表情，他笑得快要趴下了，还要专心给夏油杰拍照。
“杰这个表情好好笑！我一定要记录下来！”
夏油杰收敛了震惊的神色，任由五条悟对着他举手机，既然不能反抗就要忍耐接受，反正五条悟很快就会消停下来了。
“所以呢，你找他能问出什么来？他是普通人吧，不仅没有术式也没有咒力。”
五条悟留下了夏油杰震惊九连拍照片后，收回手机：“确实，现在看起来完全没有咒力呢，奇怪的就在这里了。”
按照咒术界的惯例，术式都是根据血脉传承的，虎杖悠仁的父母应该都是咒术师，为什么会生下虎杖悠仁这一个没有咒力的孩子？
就算是有脑花在其中介入的原因，也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要创造这么一具没有咒力的躯壳。
难道是想要完成跟里梅的束缚，释放两面宿傩后，又想要用躯壳来限制两面宿傩吗？
还是说悠仁的出现并不在脑花的意料之中，他只是想要虎杖母亲躯体的术式，而跟悠仁的父亲达成了束缚。
不知道，介于五条悟也没有看到漫画最后完结的样子，很多事情还需要自行推测。
“哪里奇怪了？”夏油杰问。
五条悟抬下巴示意那个男孩：“这个孩子是不是健壮过头了？”
夏油杰跟着看过去：“有吗？”
发现疯跑的孩子们都累趴下了，只有黑发小屁孩看上去还有精力的样子。
不过这个情况也不能确定这个孩子有什么不对劲。
“去问问吧。”五条悟说着，直接走了上去。
夏油杰：“真要去问？”
这么说着，他还是跟了上去。
两个高专生闯入幼稚园还是很显眼的，特别是戴着墨镜的白发五条悟，立刻吸引了许多小屁孩的注意。
五条悟就站在幼稚园外边朝里面小孩招手，还真有许多小孩就朝着他跑来。
“哟小鬼们，我找虎杖悠仁，你们能把他叫过来吗？”
虎杖悠仁有点呆呆地被拉了过来，抬头看着两个穿着奇怪校服的奇怪男高，傻傻地问了一句：“大哥哥，你们找我？”
不过这句话刚说完，又迎来了五条悟的五连拍，呆呆傻傻歪着头不知所措。
五条悟拍完满意了，双手搭在墙边问：“我认识你妈妈，不过很久没有见到她了，所以来仙台找她，不过不记得你家在哪里了，只好来问你了，她最近怎么样了？”
夏油杰瞥了他一眼，就听他在说胡话了，明明银的调查结果非常详细，就连虎杖悠仁在哪所幼稚园都知道，怎么不可能知道他家的位置。
虎杖悠仁呆呆地：“妈妈？”
五条悟点头：“嗯。”
“你们居然认识妈妈，她是个什么样的人？长得好看吗？”
不等虎杖悠仁回答，他反而问起五条悟来。
五条悟摸着下巴说：“长得还行吧。”
夏油杰总有种挚友在骗小孩子的感觉，五条悟怎么可能见过虎杖悠仁的母亲。
“我从来没有见过妈妈，她不在这里，你们要白跑一趟了。”
五条悟却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因为这些他都知道。
“是吗？那你爸爸在家吗？我有些问题问他好了。”
虎杖悠仁刚想回答，就见老师从那边走了过来，发现两个古怪的男高在搭讪小朋友，立马变了脸色走上来。
“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
第 44 章
啊啦, 被人发现了。
五条悟拉着夏油杰头也不回地溜了，临走前还对小悠仁说：“悠仁，我放学再来找你呀！”
虎杖悠仁乖巧地点头：“哦！”
然后在面对着急赶来的老师, 告诉他遇见陌生人不要随便回答对方的问题, 虎杖悠仁却说：“可是老师, 我觉得那两个人不是坏蛋，而且那个人认识我爸爸耶。”
虎杖悠仁长这么大以来就没有见过父母几面，对母亲的印象几乎, 现在还是在念叨父母的时候, 自然想从别人口中得知母亲的消息。
幼稚园老师却不相信他的这番说辞, 因为骗子都是用这种借口来哄骗小孩的。
在虎杖倭助前来接孙子的时候, 幼稚园老师特意将这个情况告诉了虎杖倭助，要求他也要教育自己的孙子, 不要轻易被陌生人拐骗了。
虎杖倭助一听到关于虎杖悠仁母亲的事情, 脸色立马变了, 拉着虎杖悠仁转头就要走。
虎杖悠仁还想询问关于自己父母的消息，却见虎杖倭助一点都没有打算回答的意思。
“爷爷……”
虎杖悠仁是个好孩子，见气氛不对劲也不敢乱问了，乖乖被爷爷拉着走。
就在他们快要离开幼稚园的时候, 五条悟带着夏油杰半路上蹦跶了出来：“老爷子, 打扰了。”
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把虎杖倭助吓了一跳，在见到五条悟和夏油杰身上校服上的漩涡纽扣后, 二话不说就拉着虎杖悠仁绕着两个人走。
五条悟瞧着他这一番举动，大概猜测他可能知道点什么。
这不就更好了？趁着人还活着, 说不定能得到更多的线索。
“老爷子，我想问一下悠仁母亲的事情。”
听着五条悟发问, 虎杖悠仁抬头看了一眼爷爷，发现虎杖倭助就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依然自顾往前走。
虎杖悠仁不敢说什么，只能跟着虎杖倭助继续走。
五条悟见状，干脆拿出了杀手锏：“悠仁身上奇异之处您不想知道是为什么吗？如果放任他不知情的话，以后的情况会更加糟糕。”
事关虎杖悠仁，虎杖倭助才停下来，许久才回头：“你又知道些什么？”
五条悟沉吟片刻：“我还知道虎杖大概还有几个哥哥？”
虎杖倭助脸色变了：“哥哥？”
这岂不是在说，他的儿子有外遇，又或者是指他的儿媳妇有外遇？
不，以他对他们两个人的了解，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事情。
虎杖悠仁听着有点激动：“哥哥？”
从小就没有父母在身边的他，对亲人的关系非常向往，如果他有几个哥哥的话，那该有多好？
五条悟：“是啊，异父异母的亲哥哥。”
还没等虎杖倭助和虎杖悠仁反应过来，夏油杰先吃惊了：“什么叫做异父异母的亲哥哥，都异父异母了还能叫亲哥哥吗？”
听上去，虎杖倭助也是相同的想法，倒是虎杖悠仁现在还不太能理解异父异母是什么意思，只听懂哥哥这个词。
五条悟解释：“因为生下悠仁的是脑花嘛，而他另外几个哥哥的父亲也是脑花，所以叫做异父异母的亲哥哥，总的来说还是有那么点血缘关系的。”
夏油杰半天才理清楚这层关系，也明白了五条悟的潜台词：“也就是说，脑花亲自怀孕并且生下了一个孩子？”
“嗯嗯！”
“不得不说，它真的好努力。”夏油杰感叹着，目前还不知道脑花打算做点什么，但仅凭这个什么都做的举动来看，足以让人敬佩一声。
“是吧？”
五条悟说出好笑又让人心惊的事情，让虎杖倭助相信了他确实知道些什么内幕，稍微放下了一点警惕：“你们想要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五条悟不打算继续下去了：“非要在这里说吗？难道你都不打算邀请我去家里坐一下？”
五条悟这种蹬鼻子上脸的举动让虎杖倭助不太高兴，但为了孙子着想，他还是带着两个男生前往虎杖家里。
一路上夏油杰开始质问五条悟，他的那些情报都是从哪里来的。
他为什么会知道脑花生下了一个孩子，异父异母这件事情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些天来他们两个都是一起行动，不可能五条悟知道的事情他不知道。
本来以为他们来找五条悟认识的熟人，是想要从对方身上了解情报，却没想到五条悟知道的更多。
五条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就不解释了：“杰，你真的想知道吗？”
夏油杰一开始还不明白五条悟的意思，但他忽然想起了此世之恶展现给他的幻境，他忽然不想问了。
“算了，还是别告诉我了。”
就算那是注定的未来，那也不是他的未来。
无望地坚持也许会让他想要知道最终的结局是好是坏，不过那也只是一时的好奇罢了，如果知道未来失败了，他就不用再坚持下去了吗？
如果知道未来成功了，他就要掉以轻心了吗？
命运始终把握在自己手里，与其把希望放在未来上，还不如坚定自己的信念。
五条悟揽住夏油杰的肩膀，笑的很高兴：“杰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不，不是因为有五条悟的帮助，此世之恶就不复存在了，而是因为有五条悟在，他的心灵锚点就不会失效，他才能继续坚持下去。
这些话被夏油杰藏在了心里，没有第一时间说出口。
随着他们来到虎杖家中，话题也要正式进入正题。
虎杖倭助将两个学生放在了客厅，转身就去了厨房，看似是在准备茶水，但看他的举动似乎因为讨论起儿子儿媳妇的缘故，陷入了自身的回忆之中。
五条悟和夏油杰都没有要催促他的意思，正好虎杖悠仁乖巧地坐在沙发边上，问他们：“你们真的见过我妈妈吗？”
五条悟点头：“见过哦。”
虎杖悠仁亮起圆眼睛：“真的？她是怎样一个人啊？”
“超级恶心的一个人吧。”五条悟说着还点点头，“我最讨厌的家伙。”
虎杖悠仁：……
夏油杰：……
不是，你当着孩子的面说得这么直接真的好吗？
五条悟可不会顾及别人的心情，就连小孩子也一样：“所以说你可别抱什么希望，生下你的母亲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坏蛋，她可是要打算毁灭全世界。”
很好，小孩子对父母的期望在那么刹那间被狠狠地破坏了。
还好虎杖悠仁不是随随便便的小孩，在听到五条悟说出不符合他心中预期的话，也没有用哭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啊，我大概也猜到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妈妈，爷爷也从来没有透露过妈妈的事情，所以很有可能是因为妈妈的关系吧。”这种话就不像是普通小屁孩能说出来的话。
再想到更加成熟冷漠的伏黑惠，夏油杰产生了一种如今的小孩都这么早熟的疑问。
五条悟还不打算避讳，招手让虎杖悠仁趴在了他们坐着的沙发旁边，小声嘀咕着：“你想知道你哥哥们的情况吗？”
虎杖悠仁点点头，既然母亲不指望了，那哥哥呢？
五条悟刚想说点什么，虎杖倭助已经从厨房里端着茶水走了出来，于是话题暂时中止了。
伴随着茶水的，还有虎杖倭助拿来的一张全家福。
那是虎杖悠仁从来没有见过的照片，跟他有着相同头发的女人和爸爸站在虎杖倭助两侧，三个人之间十分和谐开心。
也就是说，这是他没有出生之前，父母跟爷爷拍的全家福吗？
“他们只留下这一张照片了。”
虎杖倭助本想拿出烟斗，但意识到小悠仁在身边后，又立马放了下去。
他戒烟已经有五六年了，说实话要戒掉是非常困难的，如果不是因为有虎杖悠仁在，他用不着做这种事情。
“那个人又做了些什么？”虎杖倭助放下烟斗，苍老的声音问。
五条悟跷着二郎腿：“老爷子，你知道悠仁是容器吗？”
虎杖倭助看上去并不吃惊：“不知道，不过也不意外，那样生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是普通的孩子。”
“我只希望他以后不要为人所利用，他是虎杖家最后的血脉了，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有意义。”
虎杖倭助说的这些虎杖悠仁可能还不太明白，不过这些话里寄托着他一直以来对虎杖悠仁的希望。
“脑花，啊，就是你之后的那个儿媳妇，现在应该已经换了身体，正想着怎么搞我，还在窥伺杰的身体，我打算把他找出来算账，不过因为他太会躲了，我到哪里都找不到他，正好知道你们家的事情，就来问一下。”
五条悟拉下墨镜，露出标志性的六眼：“老头子你应该知道他的下落吧？”
只要是咒术界的人都认识这标志性的六眼，不过虎杖倭助看起来不是很了解，看了一眼就低下头。
“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生下悠仁后她就消失不见了，浩他照看了悠仁一年，不放心追了上去，一开始还会给我发消息告诉他的位置，再过了两年就再没有消息了。”
没有消息，那大概是遭遇不测了。
不过虎杖倭助并没有去考虑这些，为了照顾虎杖悠仁已经浪费了他所有的时间和精力，不能让他没了父母以后也没了最后的亲人。
五条悟想要知道的就是这个，他问：“那些消息在哪里？”
虎杖倭助还保存着信息，说着就要给五条悟找过来。
拿到了这些，总算能有一点关于脑花的情报，至少能避免总监会那群唠唠叨叨地老橘子了。
五条悟先把消息转发给了的夜蛾正道，又问：“当初脑花是怎么找上门来的？”
至于夜蛾正道，在知道学生们果然没有听他的老实跟在辅助监督身边跑到仙台，发了好大一阵火，还要帮忙擦屁股，又收到了五条悟发来的消息。
正好，当着一众前来质问，要求五条悟夏油杰立马回东京的总监会成员面前，他直接把手机摆了出来。
“抱歉，看起来学生们的行动力更强，他们已经抓住对方的尾巴了。”
虽然两个学生难管教了一些，但是在这方面，还是能让夜蛾正道理直气壮地当着总监会成员说出嚣张的话来。
看着那群只知道说话不愿意做事的总监会成员，心里还是有点爽快的。
第 45 章
很可惜, 脑花是怎么找上门来的，虎杖倭助也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自己的儿媳妇突然有一天死而复生了, 并且还怀了孕, 就好像那次致命事故并没有发生一样。
也正如虎杖倭助猜想的那样, 身边人都忘了儿媳妇的死，仿佛儿媳妇就是出门养了一会胎，回来见她时丝毫没有觉得怪异。
儿子的态度也非常奇怪, 虎杖倭助见儿子执着的模样, 也只能默认让其继续发展下去, 直到虎杖悠仁的出生。
经过五条悟的解释, 虎杖倭助也明白了，儿媳妇死而复生是因为有人占据了儿媳妇的身体, 并且在生下儿媳妇以后夺取了她的术式。
“悠仁又是怎么回事？”
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不是虎杖倭助想要知道的, 他更在乎自己的孙子未来会是怎样。
“悠仁是可以容纳以及限制两面宿傩的容器, 就算他现在没有咒灵没有术式，未来也会被卷入咒术界。”
“限制吗？”夏油杰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低头看着懵懂的小悠仁，“也就是说, 如果总监会知道了这件事情, 可能会让悠仁吃下两面宿傩的手指，然后再杀死悠仁，从而毁灭手指吗？”
五条悟打了个响指：“没错！杰你已经对总监会的那群老橘子有了深刻了解了。”
杀死悠仁？
一听到这句话, 虎杖倭助神色变得严肃了许多。
“我的孙子就算不是正常出生的孩子，也不是让人随便利用杀死的人。”
虎杖悠仁的出生足够诡异荒诞, 但既然是他的孙子，绝不允许他人伤害他。
五条悟摸着下巴：“这一点倒是跟小悠仁从未见过的哥哥非常相似呢, 很护短。”
所以之后悠仁听到的关于老爷子的规劝，还是因为老爷子觉得除了自己以外，没人再能告诉悠仁该怎么做，才让老爷子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判断。
虎杖倭助抽了抽嘴角，悠仁那些从未见过面的异父异母的哥哥，他听上去还是感觉很别扭的，而且还跟儿媳妇这个罪魁祸首扯上了关系。
不过是看在五条悟说那个异父异母的哥哥很护短，他倒是有点想要虎杖悠仁接触一下对方的意思。
儿子和儿媳妇都不在了，他如今的年纪也大了，如果有一天他遭遇了什么不测，悠仁还有别的亲人照顾陪伴当然再好不过了。
“所以老爷子你打算怎么办？我们到这里就意味着发现了脑花曾经的踪迹，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把自己的信息透露出去的，很有可能会找回来。”
虎杖倭助年纪大了也不是咒术师，基本没什么战斗能力，下场恐怕不会很好。
夏油杰这么看着，就知道五条悟打算把这两人护在麾下了，虎杖悠仁的特殊体质不能让总监会的人知道，好在外人看来虎杖倭助和虎杖悠仁只是看不见咒灵的普通人，并不需要担心。
这件事情只有五条悟知道，五条家又全心全意为五条悟服务，绝对听从五条悟的命令，不会对没有咒力的人有偏见。
果然，在虎杖倭助的犹豫下，五条悟顺势提议让他们在五条家的庇护下生活。
“不用担心悠仁的生活受到影响啦，他照样可以在普通世界生活，顺便一提，杰也收养了两个小孩，其中一个也是无咒力，想必他们在一起应该有共同话题。”
好家伙，聊着聊着话题就聊到了夏油杰身上。
夏油杰看着五条悟，可不觉得海鲨组是什么普通人能待的地方。
五条悟朝他挤了挤眉眼，这有什么嘛，正好他们三个都是差不多年龄的小孩，凑在一起好歹有伴。
而且，五条悟想，反正很快又会多出两个孩子，反正杰是个老妈子，正好可以跟杰一起培养这群天赋还不错的孩子们了。
没错，既然要为了咒术界培养自己的人脉，为何不从现在开始呢？
这是五条悟在夏油杰出事以后领悟出来的道理，如今忍不住点了点头，觉得想出这个想法的自己简直就是天才。
“还有，悠仁的几个哥哥们实力还不错，不过本体待在天元结界内的库房里，还得想个办法把他们找出来，以他们的实力保护孩子们的安全就足够了。”
虎杖倭助对五条悟的提议还是有些心动的，不过他也有许多事情需要详细考虑，不能立马作出决定。
五条悟也不勉强，在他看来，犹豫就代表着同意，虎杖倭助答应下来是迟早的事情。
“明天过后总监会应该要找上门了，关于悠仁的事情不要多说就好，接下来的就交给五条家吧。”
这一点虎杖倭助还是清楚的。
事情就算是这么搞定了，五条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夏油杰还是有些可惜，他们都找到了脑花的踪迹，很可惜依然没有抓到对方的影子。
只是从这些点点滴滴中听出，脑花确实在暗中计划着什么，图谋不轨。
似乎是看出了夏油杰眼中的不满，五条悟说：“安心啦杰，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们调查的这些线索不过是让总监会再次确认了真的有脑花这个人罢了，让他们也警惕一点，别总是把注意力总是放在你身上。”
“而且脑花做了这么多准备，只有达成一个前提才能顺利进行下去。”
“什么前提？”夏油杰问。
“杀了我，或者让我无法行动。”五条悟说，“他不敢杀我，也不是我的对手，我只要随时准备好不被他封印就行了，所以杰才是最重要的那个呀。”
“嗯？”夏油杰歪头看他，“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五条悟：“诶嘿。”
他调皮笑了一下，却不打算回答。
“事情差不多结束了，杰我想吃仙台特产！”
五条悟一下就转移了话题，让夏油杰猝不及防。
“仙台有什么特产？炭烤牛舌？”也亏他这么快就跟上了五条悟的思绪，顺着往下讲。
五条悟：“是毛豆啦毛豆！”
夏油杰：“……毛豆算什么特产？”
而且能让五条悟喜欢的甜点搭配上毛豆，这是什么奇怪的组合？
五条悟亮起双眼，就像是遇见了好吃的大猫：“当然有了，毛豆味的冰淇淋、奶昔、麻薯，最重要的是毛豆泥鲜奶油大福！”
毛豆泥和鲜奶油的搭配让夏油杰嘴角抽搐，这是什么怪异的味道，他认识中的毛豆不是卤过的下饭小菜吗？
这种东西居然也能用来做甜点，还真是如同五条悟这个人一样，让人惊异万分呢。
既然是五条悟的提议，夏油杰也没什么好反对的，他已经考虑好之后的事情：“既然瞒着夜蛾老师和硝子来仙台，正好帮忙买一些手信带回去。”
五条悟：“先说好了！限量的毛豆奶油大福我是不会让出去的哦！”
夏油杰：“……除了你没人想吃那东西。”
“那就杰做主吧，我来付钱。”
“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身份，付钱这种事情还需要你操心吗？”
“嗯，忘掉了。”
“原谅你了，去什么店吃自己决定，去的路上买甜点，吃完以后去买手信。”
“好耶！”
就这样，两个人跟小悠仁道别，准备去买毛豆鲜奶油大福。
自从五条悟给夜蛾正道发了那些消息以后，五条悟的手机一路上都在震动，都被五条悟给忽略了。
“悟？”
不用想，一定是夜蛾正道打来的电话，大概是想要询问五条悟这些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也可能还跟总监会有关，毕竟得知五条悟和夏油杰撇开了辅助监督后，第一个找的就是夜蛾正道。
五条悟暂时还不想接电话应付总监会那群老橘子们，以免破坏了现在的好心情。
好在夜蛾正道打了两个电话看他没有接听，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大概是夜蛾老师打来的吧，等老橘子走了以后我再给他回电话。”
夜蛾正道知道五条悟将消息发给了他，是方便他好跟总监会的人交代，但是要让五条悟耐下心来听总监会的唠叨，肯定是不愿意的，所以才会选择不接电话。
反正夜蛾正道作为班主任也表了态，抬头望着办公室里的几个人，无奈地将手机放到了桌上。
“他不接电话，我也没办法。”
都不用夜蛾正道说，总监会的人都看在眼里。
虽然气愤于五条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态度，总监会还真拿他没什么办法。
毕竟是五条家的六眼，不出意外是咒术界的最强，又没犯原则性的错误，他们怎么都不可能追究到五条悟身上去。
与其追究这些有的没的，得不到什么想要的结果，还不如根据五条悟发来的信息往下调查下去，继续寻找脑花。
之前找的几个地方都是脑花设下的陷阱，让总监会丢了好大的面子，他们调查的进度还不如五条悟翘班随手找到的快。
这岂不是侧面在说明总监会很废，连这点调查工作都没做好。
“还是先看看五条悟都发来些什么吧。”一下子，总监会的人直接忽略了那些不重要的东西，准备将他们接下来的精力放在调查五条悟发来的情报，不再多逼逼。
总监会的人终于被打发走了，夜蛾正道决定等那两个臭小子回来，就给他们狠狠来两拳铁拳制裁。
他才回到办公室歇下没多久，一声小声地敲门声响起，栗色短发从门外探出头来。
来的人是家入硝子。
这几天男生们都没在学校，她一个人上课也无聊，干脆没去教室上课，看起了医书，打算自学两年去考证。
见是家入硝子，夜蛾正道没说什么，只是有些头疼地捂着额头。
“那两个家伙又干了点什么，让老师你这么头疼了。”
夜蛾正道没好气：“也不知道为什么撇下辅助监督，跑到了仙台去，祓除了一个咒灵还要叫辅助监督帮忙扫尾，不过好消息是找到了不少线索。”
其实他心里是清楚的，没有猜错的话十年后一个学生就被诅咒之王两面宿傩俯身，从仙台来到东京咒高。
“唉？仙台？”家入硝子撑着下巴说，“听说仙台的温泉很不错，突然想去试试。”
夜蛾正道立马警惕起来：“你想去仙台？”
那两个臭小子也就算了，出门好歹有自保能力，但家入硝子一个人他就格外不放心了，这也是这次行动并没有带上家入硝子的原因。
家入硝子也明白这一点，叹了口气：“只希望他们两个能识趣，带点手信回来。”
第 46 章
“我们回来啦！”
第二天, 两个人一人提着一袋子东西，脸色红润回了高专，看得出消失的这一天过的是非常滋润了。
一见到家入硝子, 五条悟招手兴奋道：“硝子！我们给你带了手信！”
家入硝子也有几天没见过同期了, 看他们两个神清气爽不由得说：“你们两个出门潇洒了一趟呀。”
五条悟透过墨镜看她：“嘿嘿, 硝子嫉妒了吗？”
嫉妒？确实有点嫉妒，嫉妒他们能单独出任务，而自己只能待在咒高不能离开。
这些话家入硝子没打算讲出口, 五条悟和夏油杰仿佛已经明白了什么。
夏油杰跟五条悟对视了一眼, 而后说：“硝子, 仙台的温泉听说挺有名的, 下次有空一起去泡温泉吧。”
温泉？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如果是学校安排的室外活动的话, 也不是不可以。
家入硝子嘴上还是有些嫌弃地说：“算你们两个还有点心, 让我看看都给我买了些什么。”
五条悟当仁不让地拿出了他专门为家入硝子准备的礼物, 并且大方地展示出来：“当当当！手信当然是仙台的特产，三色麻薯了，是毛豆口味的哦。”
家入硝子看了看他手上的东西：“……三色麻薯是你自己想吃的吧？”
反正不是她的喜好。
五条悟吐舌头：“诶嘿，被你发现了？”
家入硝子面无表情, 这还用她发现吗？这不是明摆的事。
五条悟拿出三色麻薯：“这个味道的麻薯也很不错哦, 不过毛豆大福最好吃，但因为是限量的所以被我吃完啦。”
夏油杰拍了拍他的肩，递给了家入硝子一个无奈的眼神。
“硝子这是给你的, 也不知道前辈她们喜欢什么，就买了一样的东西。”
夏油杰拿出一个包装袋, 包装袋上写着和牛几个字，这个礼物家入硝子还算满意, 至少比五条悟带回来的东西要看着靠谱多了。
就当家入硝子打算接过去的时候，发现夏油杰当着她的面打开了包装袋，她一眼就看见了袋子里几瓶不起眼的玻璃瓶。
那小巧的瓶子用封口封好，再用牛皮纸和绳子将瓶口扎紧，家入硝子一眼就看出瓶子里装着的是什么。
她刚想要表达出一点惊喜，夏油杰就朝她比了个手势，告诉她要低调。
家入硝子很快明白了过来，喜滋滋地拿过了手信袋子，纸皮袋子的材质让人看不出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代表着夜蛾正道绝对不会发现这里暗藏的玄机，这也太让人惊喜了。
这时五条悟看过来，眨了眨眼睛跟家入硝子说：“这里面也有我一份哦，不知道给你们带什么，就给你们带最喜欢的东西啦，歌姬和冥冥都有一份哦。”
家入硝子明白过来，刚刚五条悟说的手信是三色麻薯居然是说笑的，真正的手信是特色清酒，这还真是让人意外。
“……买这个的主意是夏油想的吧？”
“硝子你怎么知道？”
家入硝子面无表情，这还不是因为她不认为五条悟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所以绝对是夏油杰的主意！
五条悟明白了她的眼神，发出不满的声音：“硝子，难道我不体贴吗？”
“体贴体贴。”家入硝子用随意的口气应付五条悟的问话，“多谢了，东西我很喜欢，想必前辈她们也会很满意的。”
夏油杰笑眯眯地没再发表任何看法。
家入硝子收下了东西，又问他们：“所以呢，出门一趟有什么收获？”
五条悟摸着下巴，装作成熟的模样：“收获就是我用五条家的名义收养了一个孩子。”
家入硝子惊讶，第一时间转头去看夏油杰：“什么？”
按照五条悟的说法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夏油杰迟疑地点了点头，这才让家入硝子相信了五条悟的话。
“你这么年轻就当父亲了……？”
五条悟一点都不打算辩解，还装作认真的模样地思考着：“没错，我还要给这个孩子找几个哥哥呢。”
家入硝子不会轻易被五条悟的话给忽悠过去，她想了想，五条悟说的这个人有点像漫画中那位吞了两面宿傩手指的孩子，她记得名字是叫虎杖悠仁来着，所以五条悟这次出门找到了那个孩子吗？
那确实是个不错线索，不过家入硝子不太想听其中的细节，打断了他的话：“除了这个？”
五条悟也认真下来说：“还找到了一个脑干缺失的尸体，应该是被脑花丢下的咒术师的尸体，还有脑花曾经生了一个孩子这件事情，不过接下来的应该不需要我和杰再出马了，总监会要是连这点事情再做不好，我就要总监会换人了！”
他最后一句话说的十分霸气，实际上整个咒术界除了他也没人拥有这种底气了。
“听起来挺不错的。”
看来五条悟一个人能搞得定，那就没必要担心了。
所以接下来就是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步入正常的校园生活了。
在夏天的尾巴，最后一波数量越来越庞大的咒灵终于慢慢消失后，学生们也迎来好不容易的休闲时光。
经过这些天的忙碌，夏油杰的咒灵储备上涨了不少，再经过五条家一级咒术师的推荐，他也成功通过了考核正式成为了一级咒术师。
五条悟当然不用说，晋级之路非常顺利，根本没有人阻拦。
这两个人可以说成为了最年轻的，在高专一年级就成为了一级咒术师的学生，也几乎打破了整个咒术界的记录，也意味着随着五条悟的成长，咒灵的数量以及实力还会面临着喷涌式的增长。
没有了频繁的任务和考核，校园生活就过的有些无聊了。
其实除了咒力等东西以外，在咒高学习的知识跟普通高中学到的知识没两样，也有国语、数学、物理、体育等课程，但跟普通高中不同的是，咒高的学生太少了，除了上课以外其他高中的生活都体验不到。
就比如说社团活动。
整个高专，夏油杰能见到的只有两个同期和两个前辈，再高一年纪的前辈不是转行做了辅助监督，就是因为天赋不行退学了，几乎没几个眼熟的同龄人。
总共五个人，根本凑不齐社团活动，就连打篮球，都凑不齐3v3的对抗赛，简直就没有一点高专的样子。
因此五条悟提议：“今年京都那边也收了几个学生吧？要不要来一场对抗赛啊？”
刚讲完课的夜蛾正道淡定地收起课件：“你以为谁都敢跟你打对抗赛吗？”
京都今年刚收的小菜鸡，连五条悟一根指头都够不上吧，让他们跟五条悟打对抗赛，不是欺负人吗？
五条悟嘟囔着说：“杰就能啊。”
夜蛾正道满腔的话都没说出口，就被堵了个正着。
谁让夏油杰确实是唯一不输于五条悟的人，如果不是夏油杰在，也不知道五条悟在东京咒高多么无法无天。
夏油杰回了夜蛾正道一个笑脸，然后对五条悟说：“悟，不要欺负弱小啊。”
五条悟啧了一声，枕着手臂看上去十分无聊。
“居然没有对抗赛，得跟老橘子们商量一下，不同意再威胁。”
夜蛾正道看起来十分淡定，他觉得交流会确实挺有用的，然而总监会并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希望你能成功。”
闲话说完了，接下来该聊正事了。
十月份已经到了，夏天过去以后咒术界就不再忙碌，高专也准备给学生们专门放了五天假休息，也正好快要到万圣节了。
“休假？”五条悟重复了一遍，他想了想最近五条长老催促的紧，这次休假肯定是要回一趟五条祖宅，能不能跟夏油杰他们一起度过万圣节还得另说。
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不和夏油杰一起过万圣节了。
“啊，好可惜的说，本来还想着万圣节当天跟杰一起去涩谷玩呢。”五条悟遗憾地说。
没到万圣节的时候，涉谷就聚集了大批化妆巡游的游客，这么大型的活动当然要加入进去才好玩了。
夏油杰也不是那么喜欢凑热闹的人，不过他觉得家入硝子她们应该想参加。
于是他忽略了五条悟的目光，夏油杰转头问家入硝子：“硝子呢？万圣节打算怎么过？”
“涉谷的万圣节吗？从来没去过，如果要去的话人会很多吧？”家入硝子说。
夏油杰：“没关系，我们一起去，还可以叫上二年级的前辈。”
五条悟就这么幽怨地看着他们两个的对话，完全把他忽略了。
他要抗议了！
为什么万圣节他们能一起出去玩，而他只能回老家祖宅，突然有种要改变想法的冲动。
五条长老狠狠地打了个喷嚏：“悟大人什么时候回来？可千万别放我鸽子了。”
万圣节出游活动家入硝子答应了，不过她还要问一下庵歌姬和冥冥的意思，两个人大概率也是同意一起出行的。
夜蛾正道还在讲台上听着他们商量，想了想说：“家入，我有一个玩偶交给你，可以确认你在外时的安全。”
玩偶？虽然知道老师的术式是制作咒骸，他们只见过毛茸茸的成品，还没有见过会动的咒骸呢。
会是什么样的呢？
第 47 章
万圣节的集体活动就这么定了下来, 除了五条悟缺席以外，高专的各位都准备参加。
既然要参加万圣节，那就要考虑一个问题, 万圣节当天要打扮成什么角色。
庵歌姬打算偷懒, 说要扮成女巫。
因为她本身就是女巫也有女巫服, 打扮成女巫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家入硝子被她带动了灵感，想到自己也可以穿着白大褂打扮成恐怖游戏里的可怕医生，于是两个人将目光放在了冥冥身上。
冥冥摸着下巴想了一下：“既然这样, 我就扮成稻草人吧。”
身穿黑色的长袍, 戴着夸张又破烂的帽子, 肩膀上站着一团漆黑的乌鸦, 再化上稻草人长大嘴模样的特效妆容，简直就是为冥冥量身定做的角色。
然后她们将目光放在了唯一的男生身上。
夏油杰：“……万圣节限定黑化版小智？”
五条悟一听, 笑喷出来：“哈哈哈哈！杰你真的要扮演小智吗？”
夏油杰面无表情, 他也不想, 真实情况是他不知道要扮演什么角色比较好。
“不如直接扮演Mafia呀！”五条悟说，“如果我去的话，就扮演警察好了，这样我们就是黑白双煞。”
经过五条悟这一提醒, 夏油杰一下就想通了。
而且扮演什么Mafia, 他本人就是Mafia，还是港口Mafia的少主，这还需要多操心吗？只要把在横滨的气势拿出来就行了。
“悟, 有人都等着急了。”
夏油杰抬首示意站在教室外穿着五条家家纹和服的男人，那人欲哭无泪又不敢吱声, 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五条悟，希望他能想起自己还在门外这件事情。
还好夏油杰帮忙提醒了一下五条悟, 看着五条悟终于肯赏脸看过来，五条族人恨不得立马跑过去捧着夏油杰的手表达谢意。
五条悟怎么可能没看见苦苦在门外等候的族人，一切事务都在六眼的注视下，他只是不想错过这次集体活动。
然而最后的结果是，五条悟被族人哄着离开了高专前往祖宅，夏油杰他们也准备前往万圣节。
值得一提的是，在准备出发之前，夜蛾正道提前将他说过的咒骸送了过来。
在三个女孩子看到这个黑白相间可爱的熊猫团子的时候，都发出了惊呼声。
“好可爱！是熊猫！”
“老师的术式都是这么可爱的玩偶吗？”
其实并没有，更多的是让人觉得讨厌和恶心的咒骸，不同的咒骸有不同的应用和功能。
而且眼前这个咒骸是最特别的。
“谢谢，你们也很漂亮。”熊猫坐在家入硝子的手心里，非常礼貌地说道。
庵歌姬眨了眨眼睛：“咒骸，会说话？”
就连会说话的咒灵都少，更不用说会说话的咒骸了。
咒骸说白了就是咒术师创作出来的工具而已，而当一个工具会说话的时候，当然让人惊讶了。
夜蛾正道咳了咳：“他是我制作过程中出现的突然变异咒骸，按照正常人的年龄来算，他还是个孩子。”
咒骸的身体是由棉花制作而成的，所以普通人能看见咒骸，如果不说话的话也只会认为他是一个玩偶，非常适合带出门。
庵歌姬眼神闪烁着喜欢，连忙问：“是这样吗？那他叫什么名字？”
夜蛾正道淡淡：“既然是熊猫，就叫胖达吧。”
“硝子，让他待在你身边寸步不离，如果出了什么事情胖达会帮忙，我也能根据胖达的咒力追寻你的位置。”
正因为胖达是个熊猫团子，普通人才不会觉得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于是家入硝子拿出单肩包，让胖达坐在了包，这样包不离身，胖达也能偶尔透过包看着外面的景色。
胖达乖巧地坐了进去，探出头来的模样愈发显得可爱。
庵歌姬恨不得能近距离观察胖达，也清楚家入硝子太过重要，出门不能没有防护措施。
夏油杰来找女孩子们的时候，夜蛾正道已经跟家入硝子嘱咐完了，正准备离开。
“老师不跟我们一起去吗？”庵歌姬问。
夜蛾正道：“不了，今天晚上还有一个祓除咒灵的任务，你们去玩吧。”
咒术师就没有休假之说，给学生们放假只因为他们是学生而已，作为老师又作为咒术师的他不仅要兼顾老师的工作，也要经常出门祓除咒灵，这就代表着咒术界的咒术师有多少，工作有多多了。
一时间学生们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夜蛾正道不太会表达感情，没等他们说什么就直径离开了。
夏油杰后知后觉看着熊猫说：“这就是夜蛾老师带的那个孩子吗？”
他想起好像曾经在老师衣服上看见过玩偶的毛来着，而且夜蛾老师还去买过幼儿产品来着。
胖达抬着头，顶着奶声奶气的声音说：“我也记得你哦，正道会偶尔把我带出门，上次在正道的口袋里见过你。”
也就是说，那一声嘤就是胖达发出来的了？
这就是夜蛾正道奶的孩子了？怪不得五条悟会说的那么神秘，所以六眼早就观察到这些了吗？
“你看起来很小。”夏油杰迟疑地说。
胖达说：“正道说过了今晚就给我换一具身体，作为咒骸身体并不会成长，但我是突然变异咒骸，灵魂跟正常人无二，让我也体会一下普通人成长的过程，等我稳定以后就能换成正常人的尺寸了。”
也就是说，身体跟咒力并没有什么关系，他又属于咒骸的一种，出生以来就会使用咒力。
夏油杰理解了。
“说起来，夏油今天这一身很帅呢。”从夜蛾正道出现以来，冥冥就一直没有插话，直到现在她忽然说起夏油杰来。
这也引得另外两个女孩将注意力放在了夏油杰身上。
今天的夏油杰不再是一直以来的黑色校服和阔腿裤，就连丸子头都没扎了，黑色的碎发散落下来，再搭配一身黑色西装白色衬衫三件套，肩膀上再披一件黑色风衣。
不用自我介绍，旁人都能看出来他Mafia的身份。
黑色碎发散落，桃花眼冷冽地看着旁人，都能从他身上感受到刺骨的杀意。
帅气、冷酷、长腿三件套，放在外面绝对会有人请求疯狂拍照的吧。
“不错哦。”庵歌姬也赞叹道。
家入硝子二话不说先拍了张照片。
夏油杰疑问：“……硝子？”
家入硝子手上动作迅速，还不耽误嘴上说话的功夫：“拍照发给五条，他一定很后悔要回祖宅没来参加万圣节活动，好让我炫耀一番。”
居然就为了这个？
夏油杰不太能理解，不过在家入硝子发完了邮件以后，他很快就收到了五条悟的连环夺命邮件抗议。
【可恶！硝子是故意的吧！】
【杰看起来好酷！为什么我没有在现场！】
【我也想参加万圣节活动，等我解决完家里的事情！】
夏油杰看了看邮件，决定不理会发癫的五条悟，将手机收了起来。
家入硝子见状，就知道五条悟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而且立马就给夏油杰发了邮件。
谁让他缺席了这次集体活动呢，家入硝子玩味地卷着头发想，只能看着照片眼馋了。
就是看上去夏油杰并没有当回事，淡定地说：“走吧。”
这次出门不是做任务，也就没有辅助监督专门帮忙开车接送，但谁让夏油杰有钱有车，直接让银安排了个手下开着车来接他们。
看到穿着黑色披风的夏油杰，司机惶恐万分地帮忙开门，路上也一直用后视镜看着夏油杰的脸色，看上去非常惧怕的样子。
等到了涩谷下了车，夏油杰吩咐司机把车停在附近，可以稍微休息一会，等十二点过后再来叫他开车将几人送回学校，手下诚惶诚恐地听令走了。
这时，家入硝子才不由得问：“你这么可怕吗？他都快不敢抬头看你了。”
夏油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披风，听到问话想了想说：“可能是我今天看起来跟太宰，也就是首领有点像吧，他一想到首领就被吓到了。”
身为少主的他在港口Mafia内部还是很好说话的，太宰治就不一样了，整个港口Mafia都没有一个人能跟得上太宰治的脑回路，也不知道太宰治在想些什么，就是这样一个人成为港口Mafia的首领，无疑是让人敬佩又尊敬的。
家入硝子不太了解港口Mafia，只吐槽了一句：“你们的首领有多吓人啊。”
夏油杰不失礼貌地笑了笑，在横滨流传着一句话，那就是成为太宰治的敌人就是最可怕的事情。
港口Mafia有今天，也是太宰治一个人的功劳。
“走吧。”夏油杰不想多说，家入硝子也没打算深入了解港口Mafia那些事。
四个俊男美女开始巡街，不得不说涉谷万圣节的气氛确实非常浓郁，一路上都是打扮好的万圣节装扮，人非常多，如果不跟紧身边的人很可能会走丢。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节日的快乐的缘故，夏油杰他们也没在街上看见几只咒灵。
倒是有不少人见到他们一群人，纷纷请求合照。
其中围着夏油杰，请求跟他合影的是最多的。
家入硝子也被要求捧着小熊猫跟人合影，太多人喜欢这个坐在背包里的小玩偶，甚至不惜打扰她也想问到熊猫是在哪里买的，他们也想买。
面对这样的盛况，胖达也没有想到。
【来之前正道不是这样说的呀！不是说假扮玩偶就行了吗？】
胖达内心吐槽着，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僵硬了。
第 48 章
夏油杰的这一身装扮真的很像Mafia, 以往来说，只要在街头看见Mafia，人们都躲避不及, 但谁让他现在站在的是万圣节的涉谷。
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展露着冷峻的面容实在是太酷了, 人们将夏油杰的位置围的水泄不通。
等家入硝子应付完了要求跟胖达合影的人们, 发现她们居然近不了夏油杰的身。
这就有点夸张了。
冥冥站在一旁撑着腰轻笑道：“我就说夏油比起五条来说更受欢迎吧，果然夏油没让我失望。”
庵歌姬啧啧嘴：“谁让这两个人渣长得都还不错呢，可惜他们都看不出这两人的本质！”
家入硝子在一旁没有说话, 只是趁机又拍了几张照片发出去。
夏油杰不会让女生们多等, 很快就告别了一群想要合影并且要联系方式的人, 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
他整理了一下有些混乱的风衣, 庵歌姬突然对他披在披肩上的风衣感兴趣起来。
“这个风衣好神奇，为什么一直不会掉？”
而且这么披着看起来真装啊, 当然帅也是真的帅。
夏油杰一脸奇怪地看着她：“当然是用扣子固定了起来。”
“哈？”庵歌姬的表情一下子破灭了, “扣子固定？”
想想也是, 披风这样披着怎么可能如此稳定。
夏油杰像是有经验了一样，神色复杂：“这就是一门特殊的技巧，很可惜我学不会，不过我倒是见过有人没用扣子能稳稳地披着。”
也就是说, 他研究了一番以后, 为了帅气就缝了颗扣子上去？
看来，男生为了耍酷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夏油杰也不例外啊。
夏油杰并不在意旁人的看法, 说起来披风衣这件事情还是他跟太宰治学的，刚认识太宰治的时候, 夏油杰还好奇过太宰治的披风为什么能维持一直不变。
还想着试探一下，结果被太宰治发现了, 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太宰治披风的秘密。
现在太宰治已经成为港口Mafia的首领，夏油杰再也没有做过相同的举动。
夏油杰摇了摇头，将这些念头甩在脑后，问逛了有一会的女生们：“怎么样？要休息一下吗？我看见前面有一家咖啡店。”
三个女生都不爱喝甜的，正好夏油杰也不爱喝，咖啡店就是他们几人最好的选择了。
庵歌姬她们同意了，还说：“幸好这次跟我们一起来的人是夏油而不是五条，不然他肯定要吵着去甜品店的。”
夏油杰不好意思为挚友辩解，只能保持礼貌地笑笑。
谁让他是那种会为他人着想的类型，就算五条悟在这里，他也会提出要去奶茶店买奶茶的。
不过从庵歌姬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比起五条悟她们更加看好夏油杰，就算五条悟人不在现场也要提一嘴。
实际上咖啡店里也人满为患，涉谷现在太热闹了，哪里都是人。
好在夏油杰能凭借他Mafia的装扮和身高优势，成功买到了四杯咖啡，并且再次收获了一串电话号码。
夏油杰端着咖啡回到家入硝子身边，将咖啡分发了下去。
“有点累，看起来也不是很好玩的样子。”庵歌姬趴在桌子上，嘟囔着说。
到处都是人，她总有种人一多自己就会被挤着走的感觉。
而且这些万圣节的便装也就看着是那么回事，比起咒灵看着顺眼了一些，就仅此而已了。
见惯了咒灵的她们，根本不会因为他人万圣节的装扮而有任何感觉。
唯一高兴的就是，就算有这么多人聚集其中，也没有因为负面情绪而生成咒灵，没有给他们增加工作量。
等今天一过，人们又会继续自己的生活，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时候产生负面情绪，最后导致咒灵成形。
所以节假日也就这点用处了。
冥冥说：“人太多了，整条街都是，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如果现在出现意外事故的话，恐怕会立刻产生一个一级咒灵吧。”
冥冥这事不关己冷淡的语气话把其他三人都吓了一跳。
庵歌姬惊吓说：“冥冥小姐，这种话可不能说，那样的话我悠闲的假期岂不是没了。”
家入硝子倒是很有探知欲地问：“说起来咒灵的形成会有这么迅速吗？还是说积攒到一定时间以后才会慢慢形成。”
冥冥轻笑一声：“谁知道呢，这个问题咒术界也一直没能搞清楚，如果能在咒灵产生之前引导或者利用普通人产生的负面情绪，是不是能阻止咒灵的出现，不过就算是能，大概也做不到吧。”
庵歌姬：“唉？为什么做不到？”
“因为咒术师太少了。”夏油杰一针见血，“而非咒术师太多了，就算是有办法阻止咒灵的出现，只靠现存的咒术师是绝对不可能忙得过来，也就是说现有的力量能祓除咒灵就已经很不错了。”
利用各种资源祓除咒灵，让一个拥有不到十个学生的学校也参与进来，已经是退而求其次的结果，至于其他办法就算是想出来了，咒术界也没有那么多人手，几乎不可能行得通。
所以让夏油杰不能弄懂的是，既然都这么困难了，为什么不找其他渠道协同解决，而是把问题一股脑地交给了数量少的可怜的咒术师？
理由是如果让普通人知道咒灵的存在，普通人就会产生越多的咒灵，但这也不是封闭咒术界的理由吧？
只要让一小部分普通人知道内情并协助解决，至少能缓解咒术师不足的问题。
可惜这些话也轮不到夏油杰来说，更不用说总监会之前还对他颇为忌惮，不太想让港口Mafia的势力干涉咒术界的事情。
真的像极了五条悟所说的，总监会的老橘子。
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不让其他势力插手，又对咒术师横加干涉警惕，真正干事实的时候，从来不自己亲自上阵。
这种情况下，咒术界只会越来越艰难，急需要做出某种改变。
夏油杰的话并没有多难理解，听到过后的咒术师都沉默了。
对于咒术界的现状大家都有目共睹，尤其是近几年咒灵的数量越来越多，实力越来越强，不知道哪一天死的就是自己。
面对这样的大环境确实有种无力的悲哀，不过他们大部分人都不会因为这样就陷入悲伤的情绪当中，而是坚定地在这条道路上坚持着。
“夏油你是港口Mafia的少主，以后要继承港口Mafia的吧？为什么想着要当咒术师呢。”家入硝子摸着咖啡杯壁淡淡询问。
夏油杰一怔，想起他并不想当咒术师，最初来咒术高专是被太宰治强制要求的。
结交几个朋友能帮助他更好地认识自己的内心，增强情绪源动力和与这个世界的羁绊，所以他来了。
不过在了解到咒术师以后，他才发现这个世界居然还有这么一些人类坚守在守护普通人的岗位上，帮助他人消灭咒灵。
这让夏油杰想到了自己，还有他身上的此世之恶。
此世之恶无时无刻不在污染着被俯身人的精神，它就是想要通过这一点消磨夏油杰的意识，从而占据他的身体在这个世界重生。
除了这点以外，它什么也做不了。
这大概也是一种束缚，强大的力量会被限制。
但只要有一天夏油杰失控，此世之恶就会降临，所以此世之恶很有耐心，愿意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为了提防这可能发生的事情，夏油杰能做的只有在发生之前，尽全力做到自己能做到的。
——祓除咒灵拯救他人。
这就是他留下来做咒术师的原因。
这么复杂的关系，夏油杰张口却又闭上了，他觉得这些事一时间难以解释清楚。
家入硝子见自己问出这句问话以后，夏油杰脸上复杂的神情变化，就已经明白了大致情况了。
“算了，我大概也猜到你要说什么了。”家入硝子说，就算牵扯进了此世之恶，夏油杰的那些想法也依旧没有改变。
“如果你跟五条一样没心没肺就好了。”家入硝子说出了震惊庵歌姬和冥冥的话。
“硝子？像五条还好吗？”庵歌姬惊恐插话道，“有两个五条站在眼前，简直就是世界末日了好吗？！”
家入硝子难得没有理会庵歌姬，继续跟夏油杰说：“这样一来，你就不用人担心了。”
夏油杰一怔，随后温柔地笑了笑：“硝子这是在担心我吗？”
“啊。”家入硝子直白地说，“担心的不得了。”
“像你这样的人，迟早有一天因为内心承担了太多的事情而崩塌的。”
夏油杰觉得他好像没家入硝子说的那么严重？
“我就当做这是硝子的好心劝解，我会记在心里的。”他说。
庵歌姬和冥冥面面相觑，明白她们无法插入两人的对话之中，这是他们同期才能理解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他们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可以继续参与到巡街上了。
“听说等会还有一个万圣节装扮点评节目，拿到这个节目第一名的还有奖励呢。”庵歌姬拿着传单念叨着。
不过她看了看四人的装扮，沉吟思考片刻。
除了冥冥的稍微有点特色，乌鸦还能一直听话地站在她肩膀以外，他们三个人的装扮都特别偷懒，这要参加节目估计初选都通过不了吧。
“算了，这种节目我们也就凑个热闹了。”
庵歌姬说完，就发现前方人行道上似乎出现了什么让人惊艳的装扮，引起一阵喧哗。
而且拥挤的人群之中好像自发形成了一条小道，走出来一个人。
那人穿着白色古典的和服，和服上的家纹普通人认不出来，但庵歌姬他们可是熟悉得很。
不仅如此，白色的碎发在人群之中格外醒目，苍色眼眸这次没有被任何东西束缚着，完全展露出它的美貌。
不说话的时候，沉稳又冷漠的他看上去就像是天上神子，俊美无双，从天而降。
就当一帮人围观着他的时候，他却在看见了夏油杰一行人后，咧着嘴伸手大声招呼道：“杰！你们原来在这里，可让我一番好找。”
第 49 章
谁都没有想到, 五条悟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夏油杰更加惊讶：“悟？你不是今天晚上有事的吗？怎么会在这里，还穿着这一身……”
这一身古典高档的白色和服，正面可以看不出来, 但是侧面就能看见布料上用银色绣着松鹤纹饰, 还有那十分明显的五条家纹。
五条悟双手收拢放在袖子里, 踩着木屐慢悠悠地穿过人群走到夏油杰身前，突然改变了神色眼神凛冽指责道：“还不是因为杰你这个偷腥小猫！居然在外面招蜂引蝶，快说收了多少电话号码, 准备勾搭哪一个人？！”
五条悟凑近紧盯夏油杰, 夏油杰挑嘴：“硝子都给你发了些什么啊？”
说完, 夏油杰从五条悟和服的腰带上取下了一张小纸条, 拿过来一看发现也是一个电话号码，用食指中指夹出来递给五条悟：“电话号码, 嗯？”
五条悟无所谓地拿起夏油杰手上的小纸条, 用苍撵成小纸团然后朝着路过的女巫帽丢了出去, 既没有制造垃圾也成功解决了小纸条的问题。
然后他才说：“杰你看错了吧？”
若非这一幕夏油杰亲眼所见，五条悟就这样睁着眼说瞎话了。
夏油杰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接到信息就从祖宅赶了过来？你是怎么过来的？”
五条悟说：“就是搭了个便车，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体会这种感觉呢, 意外地有趣。”
第一次体验便车？这可不是五条悟会说出来的话, 对五条悟来说便车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做吗？
夏油杰敏锐地察觉到了五条悟隐瞒的关键词，他问：“什么便车？”
五条悟嘿嘿笑了两声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夏油杰察觉到了什么一样, 往五条悟来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发现了穿着黑色西装红色围巾的太宰治, 以及一直守护在首领身边，港口Mafia最强的战斗力中原中也。
夏油杰嘴角有些抽搐, 心想，果然也只有中原中也的重力操作让五条悟有别样的体验了。
也不知道太宰治为什么这个时候离开横滨，而且还是跟五条悟一起来的，看来太宰治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告诉他。
心中多有嘀咕，夏油杰还是行礼表示自己对首领的尊敬：“您什么时候出的横滨，那些大人物居然放心让您离开吗？”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两人都穿着黑色的西装，更不用说身边还有同样穿着的护卫，那股属于Mafia的气势是完全藏不住的。
得亏他们出现在万圣节的涉谷，这里的人没有把他们当回事，才没能引起紧张和骚动。
家入硝子她们一听到夏油杰的语气变化，也跟着好奇地看了过去，发现是两个容貌出色的男人，比起略显青涩的五条悟和夏油杰更加成熟一些，风格也略有不同。
一看就是夏油杰的熟人，又带着Mafia的气质，应该是港口Mafia的人无疑了。
就听为首的男人说：“怎么，不欢迎我吗？”
就这一句话，把夏油杰给堵了回去。
夏油杰还没说话呢，太宰治又说了：“还不是因为你最近在咒术界的行动不是很顺利，没办法身为首领只能来帮助自家的傻白甜了。”
夏油杰哑然，可能在太宰治眼里，这个世界除了他以外都是傻白甜吧。
“当然不是，只不过你们这些人拥有了强大的武力值以后，就不会用脑子来思考问题了。”就像是知道夏油杰在想什么一样，太宰治翻了个白眼说。
“当然了，中也跟夏油都是一个样。”
本来只是作为护卫跟在太宰治身边的中原中也不高兴了，他怎么又被莫名其妙地波及了。
刚抬头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随后又想到这是在外面，他必须顾忌以及维护首领的面子。
只能咬牙“切”了一声，又低头装作没听见，以免自己看着太宰治的脸不高兴，狠狠地揍了回去。
“还有，你出门在外也不要忘了，关于港口Mafia的任何事情，都要记得及时写一份书面报告，上次海鲨组的事我还没有收到你的报告。”
经过太宰治这么一提醒，夏油杰也想起来了，海鲨组还有他曾经被总监会关了一天一夜这件事情，芥川银都汇报给了太宰治，而他后续要忙着总监会安排的任务，直接忘了要报告这回事。
“知道了。”
等这段略带严肃的对话结束了，五条悟笑嘻嘻说：“在这种气氛下你们还能谈论工作？好好享受万圣节不好吗？”
享受万圣节？太宰治对万圣节没什么感觉，如果不是五条悟要求，夏油杰又在这里，他不一定会出现在涩谷。
更不用说横滨的大人物们不乐意见他离开横滨太久，否则只会认为太宰治已经不把横滨放在眼里，想要把手伸到别的地方去了。
这只会让官老爷们担心得不得了，不出一会儿就会打电话来询问太宰治情况了。
“五条君，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接下来我就等着看你成果了。”
夏油杰递给五条悟一个眼神，问他们都说了些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就连五条悟都没有给他透露过，他们什么时候保持的联系。
五条悟让他少安毋躁，这件事情他们稍后再讨论。
“没问题呀，也希望之后合作愉快啦。”五条悟还是嬉笑着应道。
挥了挥手，看着中原中也等一行人护送着太宰治离开了。
就跟来时一样，身旁人避之不及，仿佛看出来他们的真实身份一样，让开了一条道路。
等人走得看不见了，人群才开始回复了刚才的热闹。
家入硝子他们也跟着围了上来，庵歌姬她们早就知道了夏油杰的另一个身份，看着太宰治他们远去的方向感叹：“这就是港口Mafia的首领吗？看起来真有派头呀。”
然后再看看五条悟夏油杰两人：“相比之下，差距也太明显了吧。”
一个是组织的首领，一个是让人头疼的后辈。
五条悟伸手抵着庵歌姬的脑门，毫不客气地说：“歌姬今天看起来好矮哦，是穿了女巫服的缘故吗？”
庵歌姬气得炸毛：“五条！我不是每天都穿着女巫服吗？”
可惜因为五条悟放在额头的力道，让她无法前进半步，用武力威胁五条悟。
五条悟想了想，恍然大悟说：“那就是歌姬每天都这么矮了，看来我误会了，毕竟每天低头看到的都是同样的风景。”
啊，真气人！
庵歌姬全力挣脱开了五条悟的手臂，因为这一番话给气炸了。
什么叫做每天低头看到的都是同样的风景，高个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五条悟仿佛没有看见气炸毛的庵歌姬，四处看了看说：“杰你们接下来还打算逛点什么？我才刚来，有什么好玩的？”
他连衣服都没换就来了，不过这样的装扮在万圣节也不太显眼，也就无人在意了。
庵歌姬不说话了，气鼓鼓地跟家入硝子告状，家入硝子负责去安慰差点被弄哭的家入硝子。
夏油杰劝道：“悟别太过分了，歌姬前辈要是当场哭起来，我们就要被人当场围观了。”
庵歌姬：“……夏油，我错看你了。”
没有五条悟的夏油杰还能相处，自从五条悟来了以后，这两个人就荣升成为她此生最讨厌的两个人！
气死了！
夏油杰递给了五条悟一个眼神，让他别再说了。
五条悟挑挑眉，闭嘴不再继续说下去。
“没什么好玩的，就是巡街而已，我们都打算回去了。”
五条悟这才将目光放在了周围，然后点头赞同夏油杰的看法：“原来万圣节就是这样啊，第一次参加好像也没什么新奇的，没比我在万圣节祓除的咒灵新奇多少。”
当然，如果要把万圣节的装扮跟咒灵比，那大概是有点高看咒灵了，咒灵可不会用来欣赏的。
“既然都到这里了，就走完这一段路吧，等会我们搭乘地铁离开好了。”五条悟的提议，其他四人都没有反对，于是就一起出发了。
自从五条悟出现以后，他们这个队伍的被关注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甚至因为他们在前进的缘故，整条街形成了一个正在被观看的移动秀场，围观他们的人随着他们的前进也在移动。
前方不停有人在拍照，五条悟面对这种场景从不退却，自然是摆出了好几个帅气的姿势，让他们随意拍摄。
就连闪耀的闪光灯都越发多起来，让三名女孩子不太适应，眯上了眼睛。
他一个人拍照也就算了，有时候还要拉上夏油杰一起，偶尔做出互动的动作和调皮的表情，不停引得旁人欢呼惊叫。
夏油杰有些无奈，还是配合他行动。
“杰，再来个冷酷一点的表情嘛。”
是的没错，有时候五条悟还要指点一下夏油杰，让他摆出什么动作，展露怎样的表情。
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夏油杰总觉得五条悟这些举动是故意的。
“杰，来靠近一点。”五条悟整个人靠了过来，将墨镜递给了夏油杰让他拿着，然后自己叼着墨镜腿。
动作亲密地就像是在烟对烟借火一样，没有烟雾缭绕的氛围，但这么近的距离很容易让夏油杰注意到近在咫尺的六眼。
这让夏油杰一时间没有注意到旁边一阵惊呼声，沉浸在苍色无边无际的眼眸中。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见五条悟都去问拍照的人要照片了。
“记得发给我哦。”
五条悟脾气非常好地要到了联系方式，等到了别人手机里他跟夏油杰的合照，拿来跟夏油杰炫耀：“杰快看！我们也有合照了哦。”
夏油杰琢磨了一会，才明白五条悟的这一系列动作的动机，失笑道：“居然是因为没有合照的缘故吗？”
五条悟哼哼唧唧的：“杰都跟那么多人合照了，还没跟我合照过呢。”
旁边被忽略的女子三人组：……
谢谢，不要当我们不存在。
第 50 章
似乎是感觉到了家入硝子她们的视线, 五条悟回过头来说：“硝子嫉妒了吗？要来一张合照也不是不行哦。”
家入硝子还没有说话呢，庵歌姬已经替她回答了这个问题：“不用了！”
庵歌姬拒绝地非常直接，这并没有阻止五条悟想要合影的决心, 他甚至都没有把庵歌姬的话听进去, 在路边随意挑选了一个路人, 请对方帮忙拍照。
“来嘛，不要含羞，我知道你们绝对是想跟我合影的。”
五条悟的话让人火冒三丈, 不过在路人帮忙拍照的时候, 庵歌姬还是强忍着内心的不满, 勉强勾起一抹微笑。
等照片出来, 五条悟看着凑在一起的五个人还有偷偷露脸的胖达，勾起一抹微笑。
“哟西, 这就是东京咒高所有成员第一次聚会的照片了, 等来年也来涩谷拍照留念吧！”
五条悟拿着手机说, 并且把照片发给了在场所有人。
庵歌姬看着照片上开心的几人，特别是和家入硝子、冥冥在一起时的画面，决定暂时原谅了五条悟无礼的举动。
来年啊，真是个美好的词, 姑且把这句话当真好了。
五条悟说完, 将目光放在了夏油杰身上：“杰，你觉得怎么样？”
夏油杰看着照片，觉得还挺有纪念价值的, 等回去以后再把照片打出来吧。
“明年？好啊，明年也一起来玩吧。”
五条悟揽着夏油杰的肩膀, 摇了摇手指：“不只是明年哦，后年还有大后年, 十年之后也要一起啊。”
夏油杰失笑，忍不住开口道：“明年后年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特意说明十年后？”
不是他说，几个人聚会确实很开心啦，但两年后会发生什么他也不知道，怎么可能保证十年后会是什么样子呢？
五条悟：“不管，这是约定，约定！”
五条悟的任性让夏油杰包容地答应了下来：“好吧，那就约好了。”
得到夏油杰的肯定，五条悟笑的非常高兴，闲暇中瞥了一眼家入硝子。
五个人之中只有家入硝子能够理解他此时的心情，他的眼神刚过去，就看见家入硝子也是一副拿你没办法的神色，居然趁机跟夏油杰约定了束缚，还真会趁人之危啊。
五条悟做了个调皮的表情，他就是趁人之危怎么了？
为了不让漫画里的剧情发生，他不仅跟太宰治合作搞总监会，也要确保夏油杰不会在上学的过程中因为某些糟心的事情，影响了他的情绪以及此世之恶的状态。
而确保这种事情不会发生，他第一个想法就是跟夏油杰做一个约定或者束缚，他相信只要夏油杰说的话都会努力实现达成的。
就当他是趁人之危好了，不能让杰变成那个样子。
庵歌姬打断了五条悟的思绪，以及他们之间复杂的气氛：“都拍完照了，我们回去吧。”
五条悟眨眨眼睛：“唉？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吗？我还没玩多久呢。”
庵歌姬翻了个白眼：“谁让你来的这么晚，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我都累了。”
这一个晚上，没什么好玩的，刚开始看别人的装扮还有点意思，慢慢就觉得有点无聊了，还是因为万圣节的活动对他们咒术师来说没什么特别的，甚至引起不了一点情绪波动。
五条悟：“啊，可惜。”
虽然他来的晚，看上去还有点新奇感，但还是准备听庵歌姬他们的，准备回学校了。
这一路上车还开不过来，如果要返程的话还得从人群中离开，找到车停放的位置。
因此几人还要原路折返回去，花了不少时间。
在通过十字路口的时候，一行人突然被带着话筒和摄像机的人给拦了下来。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可以接收采访吗？”
这句话让五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作何回答。
此时街头上人那么多，出现采访环节好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而且不难怪五条悟他们会被挑选中，在这么多的万圣节装扮之中，只有这一行俊男美女是人群之中最瞩目的存在。
只是庵歌姬和冥冥都不太喜欢出头，于是她们同时将目光放在了五条悟身上，希望他来出面解决。
摄像头也感知到了她们二人的视线，将镜头转向了五条悟。
不过因为身材过高的缘故，也就出现了过于倾斜向上的摄像头。
五条悟一点都不胆怯，向镜头wink了一下，完美展现自己的魅力。
“可以啊，你们想采访些什么？”
采访人见状，连忙将话筒递了过去：“太好了，顺便一提我们是月曜节目组的，你们有人看过我们节目的吗？”
五个人里有四个跟着摇了摇头，只有家入硝子无声举起手来：“我看过。”
五条悟：“唉？硝子看过？什么有名的节目吗？”
家入硝子：“……你的话听起来非常嘲讽，是一档很有名的深夜节目，很有意思。”
五条·家族少主·爱打游戏·悟：“是吗？没看过，杰也一样吧？”
夏油·Mafia少主·从来没有看电视的悠闲时间·杰沉默不说话。
庵歌姬和冥冥平时多专注于修行或者兼职赚钱，也没有时间看电视。
家入硝子却一点也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学会反转术式的她就已经超越了咒术界百分之九十九的咒术师，这么简单的事情根本不用她多花心思。
采访人连忙问：“问一下，五位是朋友一起来参加涉谷万圣节活动？”
还没等五条悟回答，庵歌姬下意识回答了这个问题：“不是，绝对不是。”
采访人：“唉？”
庵歌姬眼神坚定：“我跟这两个人怎么可能是朋友，他们都是顺带的，顺带的。”
采访人立马让镜头转向五条悟，却发现五条悟一点尴尬的表情都没有，还笑嘻嘻的似乎完全没有感到为难。
“歌姬说的没错。”
采访人：“唉？可是刚刚这位帅哥叫了你的名字吧？”
庵歌姬嫌弃：“他执意要叫，我也没办法。”
采访人可能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稍微陷入了沉默：“呃……”
这让五条悟顺利地抓到了主动权：“既然是采访的话，不如你来猜一下我们的身份关系，然后我们再回答看有没有猜对。”
既然是被采访人主动提出来的，那就意味着这里面绝对有节目效果，采访人豪不迟疑答应了下来。
首先要猜的就是眼前这位和服白发蓝眼的帅哥，采访人先问了名字。
“叫我五条就好。”
“五条看上去很帅又特别高，所以是模特吗？”
五条悟摇头：“不是。”
“很难猜的样子，有什么提示吗？”
五条悟：“我才十六岁哦。”
“唉？说谎的吧，居然这么年轻！”
不过看上去确实很年轻的样子，只是身高让他们产生了一点误解。
“所以是学生吗？但为什么万圣节装扮成这个样子呢？”
五条悟：“这不是万圣节的装扮啦，今天要处理一些家族事务，穿着和服就匆匆赶来了。”
采访人：“……原来如此，看起来十六岁是学生，但已经是可以处理家族事务的人了，该不会是京都人吧？”
五条悟：“没错！”
“哇，京都人，贵族出生啊。”
采访人小声嘀咕着，将话筒递给了夏油杰：“这位……”
五条悟先替夏油杰回答了问题：“夏油，你叫他夏油就好，他是我的挚友哦。”
采访人：“看出来了，两位的名字都意外地相似呢。”
夏油杰撇开五条悟，选择自己回答问题：“是的没错。”
采访人：“所以各位不是朋友的话，那就只能是同学了，你们都是同期生吗？”
夏油杰示意庵歌姬和冥冥，微笑说：“这两位是前辈哦。”
采访人：“可五条刚刚是不是直接叫了前辈的名字？”
夏油杰：“悟就是这样没有边距感的人，习惯就好。”
采访人：“这种事情，大部分人都习惯不来吧。”
完全看不出一个样貌如此出众的人，居然还有这这么反差的性格。
“为什么万圣节要打扮成这个样子呢？”
夏油杰反问：“这个样子是什么样子？”
采访人：“黑色西装黑色披风黑色墨镜，完全是一副Mafia的样子。”
“因为我本来就是Mafia出生，打扮成这个样子也没什么问题吧。”
采访人呆滞：“是、是吗？”
是、是这样吗？
夏油杰直白的话语让采访人都有了瞬间的呆滞，很快他才反应过来，追问道：“顺便一问，只是顺便一问，您在Mafia中担当什么位置？”
这个问题可想当大胆了，好在夏油杰并不介意：“要说起来只是普通成员，但我的养父是组织首领。”
那岂不是意味着，未来他就能继承Mafia了？
这个消息太过于惊悚，让采访人缓了两秒钟才问向家入硝子。
关于家入硝子的身份很好猜，从她的装扮就能看出来了，因此采访人多问了几个关于她和五条悟夏油杰之间的关系。
毕竟大家都看的出来，当两位前辈和五条的关系不是很好，她又跟前辈的关系很好，而她又是五条和夏油的同期，在这些人之中只有她才是中心位置的那个人。
采访人很想知道她怎么看同期和前辈。
“其实我们一个班只有三个人。”
“什么学校，只有三个人一班？”
“这不重要，重点在于他们两个是挚友，就显得我看上去比较多余吧？”家入硝子接着说，“他们两个虽然会把我们当电灯泡，也还是很照顾我的。”
“关系居然这么好吗？不过怎么个照顾法啊？”
家入硝子认真：“经常帮我偷渡烟酒之类的，还会乖乖给我点火哦。”
“唉？？这不太对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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