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因为短就没标题

    ◎混血的结果◎

    二人匆匆赶到侧殿, 不由也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下。

    遥煋不见了,就见一条一丈多长的银紫色细长条在地上撒泼打滚,随着细长条不断翻滚, 身上鳞片折射日光,熠熠生辉,空间内灵力涌动, 众妖们远远围观不敢靠近。

    遥泽有些意外道:“咦, 居然能化形。”

    细长条看到遥泽时一愣,随后眼泪哗啦啦倾盆而下,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刷地一下缠到了遥泽身上, 给遥泽看看它的小爪子, 号啕大哭:“哇~爹, 爹你快救我,你看我手没了,脚也没了哇~我变成长虫了唔哇……”

    遥泽拍了拍它小脑袋上的鬃毛, 笑道:“你随你祖母, 不过你还小, 化形能力掌控不好,等你掌控好, 还能变回来, 不哭了。”

    长条泪目看着遥泽, 尾巴一晃悠一晃悠:“真的不骗我?”

    遥泽抱着长条, 严肃道:“比珍珠还真。”

    步青云全程黑着一张脸,在心里已经将遥家人挨个捅了个遍, 小的除外。

    夜里, 床幔内两道人影纠缠不休, 身下灵盘运转,二人周身被灵符包裹。

    遥泽:“怎么不告诉煋儿真相,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是接受不了吗,嗯?”

    不适的感觉让步青云皱了眉,想阻止遥泽动作,忽然一丝酥麻从腰椎蹿了上来,浑身软了下去,抑制不住喘息脱口而出。

    遥泽握住掐进自己皮肉的手,放在唇边舔干净指尖沾染的鲜血:“你不愿说便不说,不急于一时。

    青云,我倒是觉得生不生孩子不重要,这并不是评判男人的标准,就算生了煋儿玥儿,你还是那个惊才绝艳顶天立地的二师兄。”

    好不容易等到最后释放,步青云将涌入的灵力储存至丹田,慢慢转化。

    魇术与原有术法之间相冲并非无解,步青云在进一步改善魇术时悟出,将原有术法的灵力转为魇术的办法,只不过不可逆。

    步青云一脚将遥泽踹下床。

    “滚。”

    炉鼎是不配睡在主人身旁的,尤其话还那么多。

    遥泽拍拍屁股上的灰,从地上爬起来,他已经习惯了:“得,有事您喊我,我就在隔壁,随叫随到。”

    说完还凑过去在唇角亲了一口才走。

    第62章 故人故景难相忆

    ◎再回云泱◎

    又是一年岁暮天寒, 雪压枝头。

    步青云重回步家,步青云出事那天,遥岚接受了燕池神魂俱灭回天乏术的事实, 不再强守着她的尸身,同意将她安葬。

    步天堑与燕池本也是故交,若不是中间夹着一个遥岚, 他们应当是很好的朋友, 知道她是决然不愿留在步家,在郊外寻一处眺望燕家的风水宝地建造陵墓,将顾安与燕池一并葬了。

    步青云拜祭过后,将燕池与顾叔的灵牌送回燕家。

    纵使半生叱咤风云, 搅弄天下大势, 仅剩的愿望, 也不过是回家而已。

    从燕家走时顺带捎上了燕玥,燕玥已从燕行那里知道所有的事情,乖巧地跟着二人。

    步青云并没有直接回妖界, 而是去了云泱。

    刚到山脚下, 一位老道驾着飞剑摇摇晃晃急速撞了上来, 遥泽一手提着燕玥一手揽住步青云旋身躲过撞击,击飞失控灵剑, 凌空托住那差点摔倒的老人。

    步青云的目光从那险些撞到他的老道身上转移到搂着他腰的手上, 手老实松开, 遥泽一脸刚正不阿, 不敢造次。

    后面年轻弟子们急赶慢赶累死累活这才追了过来,“师祖哟您当心些!”

    “都说了这柄新铸的飞剑未经磨合, 不好驾驭, 您不听话偏要试偏要试!你看!差点摔了吧!”

    “您要是出了事, 我们怎么跟师父交代!”

    “哈哈哈……”那老道抖着胡子仰天大笑起来,颇有些老顽童的趣味,安抚被吓得肝胆俱裂的小徒孙们:“你们不必惊慌,我已给自己算过,大限就在近日,心中已是有数,放肆活一回也算不辜负此生,只可惜有一心愿未了……”想起那未完成的心愿,老道面露遗憾,复又摆摆手:“罢了,不提也罢,冥冥中自有定数。”

    “想我一百多年前初入云泱,那时师兄们就说我笨,御剑都御不好。百年后,诶哟老了,不顶用喽!我入修道不深,百多年岁月已远超凡人,够了够了。”

    老道精神矍铄,通透豁达,忽然想起这还有两位救命恩人差点被他忘了,一拍脑袋,“瞧我,老了老了,脑子越发不灵光,还要多谢相救。”

    话音一顿,上前道谢的老道忽然看着步青云面露惊讶,老眼昏花,似见故人。

    转而一想,不可能,那人还在云泱春岭里关着呢,哪儿能想见就见得到的。

    揉了揉眼睛,还是忍不住道:“这位小友,您很像我多年前认识的一位故人。

    那时我尚还年轻,初学御剑时差点摔倒,便是他救的我,没想到百年之后,救我之人又与他如此相像,这便是缘分吧。”说起往事,那老者满脸怀念。

    “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百年前云泱派的二师兄。”

    遥泽感知到身边之人瞬间僵硬,悄然凑近他的肩膀,予以依靠。

    燕玥乖巧懵懂地抬头看着他们。

    “二师兄可真真是天赋超然,风华绝代,只可惜命途多舛……”

    遥泽凑近他的耳旁:“青云,你若不愿听,我们便走。”

    步青云没有反应,手却用尽全力掐在扶着他的手腕上,青筋暴起,好似这样才能平复情绪。

    “当年从云泱被赶出来,玄天宗表示可破’不收二臣’的例,准我们参加下届入门大选,师兄们多去考玄天宗去了,我没去,我觉得入门考试太累人!

    那种罪受一次也就够了,再受一次简直是与自己过不去,于是回家当了散修,”说着对左右徒孙们笑道:“捡到你们师父,再后来才有你们啊。”

    弟子们扶着那老道坐下,给他捶腿捏肩,端茶送水:“诶呀师祖呀,您以前那些事已经讲了无数次了,我们听得耳朵都磨出茧子来啦。”

    又是中气十足地一番大笑,老道捋着花白的长须:“好好好,我不说,不说了。”

    而后叹息思索着:“你们说,我们这些修真的,到底是信命还是不信命?”

    “不信命要什么天赋?”

    “信命求什么长生呢?”

    十几岁的弟子们尚都还年轻,岁数小,哪儿会有那么多深刻思考。一个个抓耳挠腮,搞不明白师祖在说什么。

    老道摇摇头笑了笑,对孩子们说:“修行啊,是一条路,每个人的路各不相同,甭管别人如何,能走好自己的路便是难得啊。”

    弟子们一脸受教的点点头。

    老道看到救他的二位还没走,起身在徒孙们的搀扶下走到他们的面前,又看了看感慨叹道:“真是像啊~”

    想了想,仿佛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从怀中掏出一个万般小心呵护的东西,“这位小友,相遇即是有缘,许是苍天知我命不久矣,心愿难了,将与二师兄如此相像的你送到我面前,有件事需要请你帮忙,你放心,绝不让你为难,权当满足一个将死之人临终遗愿,还望小友莫嫌老鬼事多。”

    “师祖!”听他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弟子们都极为不满,却被老者安抚下来。

    步青云哑着嗓子:“但说无妨。”

    连声音都这般像,老者好似心愿将了,慰藉地舒展眉目,将东西交给步青云手中,“这件东西,还请小友收下,万千小心保管。我阳寿将尽,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想再见二师兄一面,告诉他,以后的命运要握在自己手上,要为自己而活。”

    步青云的瞳孔骤然收缩,攥紧被放到手上的木牌,摩挲着木牌上的字,不断发抖,入门时他亲手纂刻的“步青云”三个字,好似还寄托着当年平步青云、摘星揽月的冲天之志。

    那一头,抓着命牌的手松开,垂了下去,“师祖!”一片悲痛惊惶此起彼伏的呼唤声中,曾经峥嵘岁月,意气风发,终于还是走向了终点。

    故人的离去最能见证时光流逝,岁月穿梭,步青云彻底怔住。

    感受到温凉的液体落到手上,遥泽深深揽紧怀中人。

    可他刚贴到他身子,步青云便迈步离开了,遥泽只好尴尬地放下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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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情与道与法难悟

    ◎从凤殊到步殊,他何时有过自己选择的余地?◎

    遥泽抱着燕玥跟着步青云上了后山, 看旧时山水,物是人非,千里杜鹃, 悲怨犹在。

    正当遥泽疑惑步青云为何上后山时,见他找到一处久未清理,杂草丛生之地, 蹲下身, 拂开草丛,露出一块陈旧石碑,上写着“祝瑞”二字。

    这个人是谁?名字好像有点熟悉,可遥泽实在是想不起来。

    看着步青云在祝瑞碑前摆上祭酒, 好生祭祀。

    忽地平地灵力狂卷, 云崖浑身裹挟无边剑意自风雪中显现, 面色冷厉比风雪更甚。

    眼神从孩子身上扫过,云崖的杀意若风中野火放肆蔓延,似要将他所有的沉稳理智都要燃烧殆尽。

    眼中杀意毕现, 剑意向抱着燕玥的遥泽攻击而去。

    遥泽抱着燕玥拉过步青云腰身护到怀里, 半身向前, 手中掐诀拟符挡住一剑,剑符相撞之时, 围绕着二人周边霎时亮起诸多繁复法阵, 将二人周密护在其内, 天界之下, 云崖他可不放在眼里。

    望着三人的眼神越发阴森可怖,这个向来以刚正沉稳著称的人竟然也有了嫉妒这种令修者羞言的负面情绪。

    剑招并无变化, 保持着最原始古朴的攻击之态, 不断施加压力。

    云崖额间的净火珠此时好似忽然经受了什么不能承受的压力, 逐渐出现细微裂纹,裂纹不断增多加深,最后不堪重负炸裂开来。

    一道天雷降落,云崖眼中神光大显,昆仑神君!他竟然在人间显出本相!

    凡间的灵场如何能架受住上界天神灵场的碾压,很快不堪重负出现扭曲,人界的结界若是被破,游离于人界结界外各种妖魔鬼怪都将如洪水般涌入人界为所欲为,祸害苍生,可想而知是怎样严重的后果。

    仿佛守山的天诛阵都似乎发出了不堪重负的□□,阵下封印的诸多凶神妖魔都开始兴奋激动起来。

    昆仑剑显出本相,与之相抗的符文终于出现裂纹,遥泽不屑冷笑,将燕玥放到身后,箍着步青云的手臂更紧了紧。

    准备大战一场。

    这时,天上落下一道银光,光中显现一个人出场便替遥泽挡住昆仑剑的攻击,“住手!”

    ——凌霄!

    不!是天帝!

    天帝回头看向遥泽怀里的步青云:“我告诉过你待在妖界不要回来,你何曾听过话?”

    “让开!”昆仑神君果然猖狂,对天帝竟也不假辞色。

    “放肆!”天帝脸色一变,极为不善,昆仑神君拥兵自重功高震主,他们之间的矛盾早已不是一万年两万年的事情了,但即使真要撕破脸皮动手,也不能在人间动手。

    云崖冷漠地望向天帝:“要天下还是要美人,这个问题,你不是已经给出答案,此事,又与你何干?”

    情咒无痕,遇引即成。

    当年,妖王实际上已经明确地向天帝表示过新妖王的继承人是凤殊,错就错在他不该提前将此事告诉天帝,让他苦心积虑设局利用凤殊,在他身上下引,借他之手激活昆仑和妖界二皇子身上的情咒,想一箭三雕,将妖界、昆仑、美人全部收入囊中,导出一折李代桃僵,围魏救赵的戏,才有了凤殊之后的悲剧。

    “自古为天帝者皆修无情道,我是第一个杀戮道的,而你却是无情道,四海八荒多有不服,更有甚者说我的位置是你让来的,你一个私生的孽种凭什么众望所归,凭什么连天道都偏颇你,给你至高无上的无情道?本帝君到要看看种了情咒的你是否还能道心坚固无欲无情!”

    昆仑眼中阴沉愈发深重,若不是此时他另有目标,就凭天帝这句话,弑君造反他又有何不可?

    煌煌天威,高贵不可亵渎。天帝神威气势逼人:“天界事,天界决,这里是人界,由不得你放肆!”

    “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如此心系苍生、大义凛然。天帝分神,遍布四野八荒大千世界,不过是为了笼络人才,排除异己,巩固自己的统治罢了。

    我已与你说过,愿意拿昆仑兵权换他。”

    天帝眸光闪了闪,“我也说了,让他自己选,他并未选你。”

    “他怎么选择重要吗?从凤殊到步殊,他何时有过自己选择的余地?”这些因素从未在他的考虑中。

    天帝闭了闭眼,无奈道:“除了飞升你还有什么办法能将他带上天?”

    “我将他魂魄带回去。”

    遥泽大怒,“你休想!”

    “轮回境转世只得一世,若死就是魂飞魄散。”

    “总归还有办法。”

    “我是天帝,我告诉你没有!轮回境天雷未散之前叫诛仙台。”

    听到他们的话,遥泽更是心如刀割,将步青云紧紧拥在胸口,“青云,一世够了,我们这一世长长久久,朝朝暮暮,我守着你岁岁年年好不好?”

    天帝目光扫过燕玥,冷笑:“当年若不是你百般欺辱于他,逼他生下你那孽种,他怎会跳诛仙台,他对你无心,你用尽办法也无济于事。”

    昆仑浑身一震。

    天帝又道:“我都放下了,你占了他千年,你有什么放不下的?”

    “千年里你做的什么好事真当我不知道?”

    凌霄嘲讽地笑道:“你不会以为,自己能吃到独食?”

    昆仑忽然起剑,趁着众人都还未反应过来,剑势便已攻到遥泽面前,他必须死!

    “爹!”燕玥惊恐地叫到。

    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横扫八荒战无不胜的昆仑剑停下了,一片死寂。

    它停在了步青云的咽喉处,天雷滚滚,剑尖在颤抖,再也难进一寸。

    步青云竟然替遥泽挡剑,他竟然替遥泽挡剑!

    这个混蛋到底何德何能?!

    步青云眼睫颤了颤,遥泽亦是不敢置信,浑身颤抖地抱着步青云,就像抱住了命。

    连天帝都沉默了。

    步青云:“我的炉鼎,还轮不到你们处置!”

    现场气氛陡然变得更加危险凌厉。

    此时天色异变,西方飘来彩云悬于天上,七彩云层之上传来西天明王洪亮悠远的法音:“天帝、天君不可离位,二位分神下界,已造成天人二界结界不稳,下界灵场混乱,遑论真神下界,若不速归,必将祸及苍生。”

    天雷滚滚劈落在真神下界、逆天而为的昆仑神君身上,他却毫无感觉一般,哀莫大于心死。

    他虽有灵,天柱也好,神剑也罢,到底是块石头。情与道他悟了上千年,在二者间苦苦挣扎上千年,最终两个都没得到。

    何苦。

    步青云:“你们不杀我,终有一天我会将你们加诸于我身上的痛苦通通还给你们。”

    云崖收剑,将原本应封印在云家的九龙纹匕首递给步青云:“好,我等你。”

    直到昆仑与天帝先后回归上界,许久众人都未能回过神来。

    遥泽对着西天彩云诚心实意道谢:“劳烦先祖出面相助。”

    彩云上片刻沉默,这事原本他是无意干涉,遥泽一意孤行惹怒他其它几位祖宗,这才不得已到从西天赶来相助,“你好自为之。”

    彩云消散,一切恢复原先的平静。

    作者有话说:

    请给反派一次成长的机会。

    第64章 结局结局结局呀

    ◎啊……◎

    明与卿跟着遥翎一起来妖界走亲戚。

    明与卿看到化成原型的小白狼, 震惊得脸色巨变,似乎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怖的东西,瞪着杏眼惊恐大呼:“八、荒、噬、神、兽!”

    这可是反派boss震天慑地的王牌之一啊!

    明与卿激动地一把抱起小白狼, 闹得还没睡醒的小白狼一脸懵。

    “姐妹,你可不是普通的小白狼,你是沧海遗珠上古神兽啊姐妹!”

    说着明与卿皱着眉头“阿秋”打了个喷嚏, 瞥到眼前飘过的白毛, 嘟囔道:“神兽怎么也掉毛啊?”

    遥翎啃着灵果,看着耕田种地栽树养鱼忙活着养活一山妖精的遥泽,瞟了眼门外的步青云:“你看看你忙前忙后连身子带气运都赔给人家了,人家可有一句爱你?”

    遥泽放下手里的锄头, “虽无山盟海誓, 我遥泽何其有幸, 得他余生相赠。

    这一世能为山海湖泽,昼有风云,夜有星月, 足矣。”

    人生最难得, “足矣”二字。

    说完继续勤恳干活, 他们修炼之人不吃饭可以,但是手底下这一帮老弱病残的小妖可不行, 吃人家的和人家的住人家的还睡人家的, 不干活会被戳脊梁骨的。

    “嘿哟, 多读了点书果然不一样, 肉麻死了。”遥翎咬了一口,忽然觉得手里方才还清甜的灵果, 此时却有点酸了。

    站在池边望着湖中青鲤荷间戏水的步青云, 忽然脸色突变。

    就见一条不知道在哪个泥潭里打过滚, 浑身裹满泥巴已经完全看不见本来面目的长条,激动大叫着:“爹!”朝他飞奔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泥条及时被湖中飞起的一道水柱卷住。

    在看书修行御水的燕玥保持着行咒的姿势,满意地看着被水球包裹的遥煋,笑道:“兄长,先洗个澡,再面见父亲,比较不容易挨揍。”

    遥煋:“咕噜咕噜咕噜咕噜……”(混蛋,仇我记下了!)

    ……

    早长莺飞,春风十里。

    步青云躺在庭中休憩,遥泽伺候在边上,捏肩揉腿,端茶送水,顺带叨叨叨:

    “知你急于求成,可修行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过犹不及,何必累到自己,再者魇术本身进益就快,且尚不知会不会有缺陷,谨慎为上,切不可操之过急……”

    聒噪!步青云忍无可忍地蹙了眉。

    “来。”遥泽将手中剥好去核的白玉枇杷递到步青云嘴边。

    步青云习惯地张嘴,入口清甜,缓解胃中微微的不适,让他眉头舒展开来,然而下一秒,一股浪涌的恶心感涌上咽喉,忍不住捂着嘴干呕了起来。

    另一边遥泽迅速感觉不对,转过头也跟着干呕起来。

    俩爹吐完,遥泽立马竖起脖子望向步青云:“不会吧!玥儿去了云泱,煋儿去了龙宫,好不容易把那两个拆家的家伙送走,我的幸福生活才刚刚开始而已啊!”

    说着还试探着摸上步青云的肚子。

    步青云反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若不是他太无节制,炉鼎采补如何能……

    咬牙切齿:混蛋!

    遥泽一手揉着脸,一手赶忙给步青云顺气:“不气不气,身子要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十个月算的了什么……待时机成熟,我们先打太清,再攻天界明与卿说楚深那家伙已经是太清门掌门了,揍他一顿给你解气……”

    完。

    作者有话说:

    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只找苦命人,愿“度一切苦厄”,感谢支持,诸君大吉,再会~

    注:步青云没有凤殊的记忆,对云崖和凌霄的恨意没有那么强,也就是在云泱被欺压多年的愤恨,最多干一架,找找茬添添堵,我觉得这是幸运。

    第65章 番外:开宗立派

    ◎天意如此◎

    最后一滴回春玉露落进土里, 楚深嘴角微微上扬,收起紫金水壶,阳光耀眼, 神钵内九叶还魂草就在今天顺利开花了。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敢相信这凡间的土壤不仅长出了九叶神品,还居然还会开花。

    那花看到面前这张惹人厌的脸就恶心得背过身去, 整朵花都阴沉得垂下朵。

    楚深笑了笑:“喂, 你变成这样不能怪我吧,可不是我让你不自量力要去英雄救美的,也不看看人家需要你救吗,祝瑞啊, 你死得冤不冤啊哈哈哈……”

    笑着笑着感觉花不对, 好像要自闭了, 忙伸出两指撑开一些花瓣,花浑身一颤,拿着叶子使劲拍不老实的咸猪手!

    “九叶成神不仅可重塑肉身还能修复灵脉, 小东西, 要不是我当时发现七叶还魂草护你一线生机, 大发慈悲替你收纳魂魄融合生机祝你复生,你早入轮回了, 我辛苦养你那么久, 好不容易长到九叶, 化个形来看看都不肯, 不知道是不是和以前一样丑。”

    “呸!你才丑呢!”九品仙宗的弟子能有几个丑的,更何况他还是等级高的教习弟子。

    楚深挑起花朵, 逼着花与他对视, “你始终不肯化形, 莫不是因为……”

    停顿了下,楚深语气幽幽,“九叶还魂草是雌雄同株?”

    话里别样的意味让连草带花肉眼可见地微微僵硬:他知道了!他竟然知道了!好似能看见花瓣上渐渐涌上血色。

    这副样子,精明如楚深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想法对了。

    眼中异色浓郁,兴趣大盛,他就喜欢研究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更是铁心要逼他化人形,手段他多的是。

    被手撩得难受,叶子拍了半天没用,气得它拔出一条根来踹他。

    这不要命的举动属实是吓了楚深一跳,赶紧反手一下将那条根系塞回土里,九叶还魂草脆弱离地便死,楚深阴沉着脸:“你还真是不怕死!你要是不怕死,明天我就把你炼了。”

    花老实了。

    楚深指尖顺着萎靡不振的杆子一路顺下来,“乖,听话,化出形来重重有赏。”

    刺激得花叶又是一阵抖动:变态!死变态!去死!

    “门主,不好啦!有人闯上来了!”这时一个弟子惊慌失措地闯进门禀报。

    楚深眼神一冷,什么人敢闯他太清门,好大的胆子!

    起身跟着弟子前往事发地。

    不远,就听见外边弟子乱糟糟地在哀嚎逃窜,他刚现身,还未看清情况,迎面就是缠绕罡气杀气极强的一拳。

    楚深贵为门主,实力自然不可小觑,虽然年轻但早已更甚其父,敏捷闪身躲过攻击,谁料那罡气竟然还会爆炸,在他闪躲开的同时,那落空的一拳将身后大殿摧毁,瞬间炸裂开来。

    他迅速反应过来闪躲阻挡散射如暴雨般的罡气攻击,却又有阵法瞬间将他束缚锁住,一连环的攻击下,他还是躲避不急被散乱的罡气扫到,重伤,吐出一口血来。

    他已经很久没被伤过了,而那罡气好似还会生长,不断侵蚀他的灵脉。

    环顾四周,太清门殿上早已一片狼藉,楚深捂着胸口表情痛苦扭曲地看着攻击他的人:“遥泽,我好似与你无冤无仇!”

    遥泽眉眼如画,笑意清浅,一副打的就是你的样子:“嗯,谁让你欺负我家青云来着,跟我家青云有仇就是跟我有仇。”

    楚深目光转向悬空立于远处好似燃烧的一团火焰的步青云,这两个今天是来报旧怨来了。

    忽然察觉到什么,脸色惊到一变,“不对!你们……”

    目光在二人间轮转,不可置信了好一会儿才定下神来。

    他嗤笑,又将目光转回向遥泽,眼中有着敬佩:“你家青云?好大的口气啊,你不过是他的炉鼎而已,炉鼎是奴,是主人的物件,哪天玩腻了看不顺眼了,随手就丢了,我也是不得不佩服你,连修真者最根本的气运都给了。

    你有没有想过步青云若是利用完你,转眼将你甩了,你还剩什么?”

    遥泽目光一凝,面色冷了下来,秀致的眉眼沉了沉:“挑拨离间,就凭你?”

    楚深无所谓遥泽听不听得进去话:“人性多变,岁月里谁能说得准将来,感情再深的两个人日夜纠缠也难免会有厌倦的时候,等今后他若是厌了你,你哭都来不及。”

    遥泽丝毫不为所动:“若真有那一天,我认。”

    楚深冷笑:“痴人,作茧自缚,自讨苦吃。”

    遥泽又是一击出手,风起云涌:“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在遥泽与楚深缠斗的时候,一直未动的步青云忽然出手一掌斩断太清门殿外三十六根擎天柱,损毁了护门阵法。

    在天崩地陷,狂风漫卷中,千里传音,清透悦耳声音响彻云霄。

    “今日来访太清门,除了还旧仇外,还为了宣布一件事。

    我步青云要在西三百万里外无远弗届开宗立派,广纳弟子,卫护苍生,凡我弟子者,可不拘泥于修界旧规,不论出身天赋年龄,只需恪守清规,立身向善即可,广邀天下有志者入我宗届,共谋大业。”

    消息传遍太清门上下,所有人都震惊了,面面相觑。

    步青云要开宗立派,传授魇术?!可是这魇术是邪术啊!

    此后步青云开宗立派,传授魇术的消息风一般刮过整个修界,掀起惊天波澜。

    天界,凌霄高座宝殿之上通过悬在大殿上的通天镜看着凡间发生的事情,自然也看到步青云的在太清门的豪言壮语。

    谁能想到遥泽会将气运给了步青云,让步青云借着他天道之子的气运开宗立派,魇术到底如何他们不知道,但是他远超旧术法的修行速度就已经够令他们感受到威胁了。

    新的术法的产生,必然是对旧的术法的挑战,必将威胁到旧的秩序,亦是对旧统治的挑战。

    众臣感受到威胁,纷纷向天帝进言,要求将威胁扼杀在摇篮里。

    凌霄疲惫地合上眸。

    若是旁人,他一早就让威胁灰飞烟灭,没有丝毫的发展机会。

    可偏偏是他,偏偏是他!

    天意……真是如此吗?

    忽然,正要报仇雪恨手刃仇人的步青云忽然被一缕异常的灵力吸引去注意力,缓缓走向塌了一半的偏殿,看到钵内的九叶还魂草,眸光闪了闪。

    那草看到步青云似乎也很激动,左摇右摆,伸出枝叶来勾步青云。

    步青云伸手回应地勾住叶子,目光流露出一丝惊喜:“祝瑞……?”

    花慌忙点头。

    跟遥泽对战中的楚深已是强弩之末,打不过,只能从战局外出手,眼珠子一转瞥向步青云,示意遥泽:“你确定不去拦一下?”

    遥泽目光丝毫不动,手中灵力旋转聚集:“拦什么?你的死期到了!”

    步青云:“住手!”

    遥泽愣住:“青云?”

    跟还魂草沟通完的步青云目光从狼狈的楚深身上扫过,看向遥泽:“够了,我们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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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番外:千里追夫

    ◎炉鼎他脆弱又敏感◎

    无远弗届。

    金顶大殿上, 步青云看着窗外翠微重叠,风云变幻,殿下跪着的是他刚收入门的两个小徒弟。

    “既是入我门中, 应是知道我派修行非常法。”

    遥泽坐在一旁,目光落在小弟子们看着步青云的脸,惊艳到迟迟缓不过神来的表情上, 冷笑。

    “你们师尊问你们话呢, 还要看多久?”

    小弟子们这才回过神来,眼神坚定俯首:“弟子们知道,弟子们一心只想修得本领,为家人报仇, 又怎会在意修界那些衣冠禽兽的看法。”

    步青云满意地点点头, 孺子可教。

    世人不都是说魇术是邪术么?他就让他们看看到底是怎样的邪术!

    “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通过考验对你们来说也不容易,修行之事不急于一时。”

    “是,师尊, 弟子们告退。”

    “爹爹!”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步青云思索事情收紧的眉头豁然开朗, 看向殿外。

    小小的身影风风火火从门外冲了进来,看样子十分兴奋, 不知道是遇到什么好事。

    步青云目光落在直直向他奔来的小女孩身上, 见她衣衫褴褛, 好像在哪里打了一架, 眉头复又皱了回去:“烨儿,你去哪里了?”

    “爹爹, 你别急着生气嘛。”遥烨抓着步青云的衣摆撒娇。

    一旁的遥泽喝了口茶, 笑道:“先听她怎么说。”

    步青云见她狡黠的眼神就知道肯定有事, “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烨儿眨眨眼,“刚才路过东山的时候,遇见一条龙,一条龙诶!”

    步青云:龙?这凡间鲜少有龙,他到不曾在此处见过。

    “他见着我张口就出言不逊。”

    步青云:出言不逊?

    “我原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就跟他打了一架,也就那样吧,我将他揍了一顿绑在石柱上,等会儿我就去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给爹爹你做几件法器好不好?

    他那鳞片倒是很罕见的银紫色,极好看的!爹爹你看看喜不喜欢……”遥烨献宝似地将龙鳞递到步青云面前。

    终于察觉哪里不对,步青云猛然站起,看到那几片带血的银紫色鳞片,眼前就是一阵眩晕。

    遥泽表情也严肃起来,跟着起身:“你把他绑在哪儿了?!”

    遥烨被步青云的反应吓得一愣,指了指东山的方向。

    步青云和遥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东山,那条可怜兮兮的小龙还被绑在石柱上,看到步青云就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步青云解开捆绑着他的盘龙金丝。

    “爹!”小龙瞬间盘上他的身子,将头搭在他的肩膀上,哭得肝肠寸断。

    步青云摸了摸他的头,目光落在血淋淋的尾巴上,鳞片掉了大半,好似被什么绞过一片血肉模糊,说不心疼是假的,一股难言的怒气涌上心头。

    大殿上,遥烨乖乖跪在地上,脸上身上还沾着打架溅上的泥,扳着手指听着遥煋哭诉,求救的目光悄悄投向遥泽。

    遥泽只装作没看见,二人对这个小女儿一向是溺爱的,只是这次做的确实是太过了!

    遥煋化成人形坐在步青云怀里,也才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腿上胳膊上绑着绷带,漂亮的小脸哭得不成人样。

    步青云越发心疼,面色更沉。

    虽然不说话,遥烨也知道是生她的气,头都快要埋进胸口。

    不过,她怎么知道她会有一条龙哥哥嘛。

    遥泽看到遥煋哭成大花脸,虽然也是心疼,但一想到原因还是忍不住笑了:“行了,别哭了,被你妹妹打成这样,还有脸哭。”

    遥煋:“我那是不备,中了暗算!再说,哪儿又来了个妹妹?我才不要!”

    遥烨得来是个意外,当时遥煋和燕玥都不在,他们也不曾告诉他们,自是不知道。

    哄了好半晌才将遥煋哄好,遥烨也乖乖赔礼道歉,还给没收了盘龙金丝。

    小孩子之间的仇恨来的快去的也快,几天就混熟了,白天打打闹闹,晚上就好到一张床睡觉。

    每晚先安置好两个孩子,步青云才有时间关注于魇术修炼心法。

    一双手从身后环上了他的细腰,径直钻进衣襟,开始为非作歹。

    他眉头皱了皱:“别闹。”

    身后人不依,贴上他的身子,鼻子蹭上他的颈侧,痴迷地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你近来日日忙着宗门里的事,忙着煋儿烨儿,忙着你那两个小弟子,冷落我多久了?你自己算算。”

    一心在心法上的步青云忽地轻喘一声,眉头一皱,将在衣襟内作乱的爪子扯了出来,起身整理好衣襟没好气到:“我还有事去处理,今日你自己睡。”

    “又要走?昨日今日明日每日……何时是个头?”

    难道厌倦了,感情淡了?

    遥泽一把拉住他:“不行!今日你非得陪我!”

    这爹比那两个孩子要难缠呢,步青云无奈地被拉上床,由他动作,却在情浓之时,伸手撑在他胸口:“别,出去,我一会儿有事……”

    他已经不需要采补他了,他怕再中招。

    而在遥泽这里可不会这么想,只觉得步青云是厌了他了,身子一僵,浓情蜜意瞬间消散如云烟,忙忙忙,忙去吧!

    抽身气哄哄地将自己塞进被子里,转身盯着床里,管步青云去哪儿,都装做不知道。

    步青云整理好衣服,走前回头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直到几天都不见人,遥泽终于还是忍无可忍寻了出去。

    拦住小弟子:你师尊人呢?怎么几天不见他?”

    小弟子翻着白眼:“师尊他事务繁忙,哪有空理你。”

    遥泽气笑了:“嘿,小屁孩,这就是你与长辈说话的态度?喊师娘!”

    “你一个炉鼎而已,还师娘?”小弟子不屑离去。

    留下遥泽一人气闷:好啊,这师徒合起伙来欺负他是吧?行,步青云,你够绝情,你忙,没空理我,我走!

    你、别、后、悔!

    当即就原地消失。

    千里之外,东海,遥家。

    遥翎惊愕地看着自家泼出去的弟弟,今个儿是太阳西升,大河西流?自个儿晓得回娘家了?

    “你你你……下堂了?”她想了想,“哦不,下堂是正妻的说法,你连个妾都不是,最多算个修炼工具,你被遗弃了?”

    看遥泽有气无力的状态真的很像诶。

    遥泽却懒得理她,完全当她不存在,在家转了几圈,换了身旧日花里胡哨的衣服,捯饬得光鲜亮丽。

    遥翎以及一院子的鸟鸟鱼鱼花花草草都伸长了脖子打探情报。

    遥翎奇道:“你要干什么?”

    遥泽:“享受生活。”

    凡间,青楼。

    纵是这里是凡间最大的青楼,这楼里的姑娘再见多识广,又如何曾见过如此俊美如天人的公子,一身华丽花哨的羽袍丝毫不压人之风采,反衬得金尊玉贵,气质清华,连寻常人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对他的亵渎。

    在遥泽踏入这栋楼时,整栋楼都瞬间寂静了好一会儿,直到遥泽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问了句:“今日不营业?”

    整栋楼瞬间炸了,姑娘们就像见到肉的饿狼一样一窝蜂扑了上去。

    “公!子!啊~”

    连遥泽都心中一惊,差点没退缩,好歹凭着一身高贵气质撑住了场子。

    莺莺燕燕围在身边,享受着各种溢美之词,遥泽感觉自己又找回当年举世无双贵公子的自信了。

    “公子真是丰盛俊朗,超凡脱俗,神仙人也……”

    遥泽饮下花魁娘子递过来的一杯酒,微笑。

    这一笑让花魁不由眼前一花,目眩神迷,整个身子都快要软进遥泽怀中。

    “公子,我这里也有……”

    “公子,喝我的喝我的……”

    就听见一声巨响,大门瞬间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原本热闹嘈杂的整栋楼,瞬间寂静。

    众人纷纷看向门外,又是倒抽一口凉气。

    步青云面色阴沉,眼神狠毒得吓人,盯着女人堆正中央的还装作无事的混蛋,咬碎银牙:“遥泽,你找死吗!”

    姑娘们察言观色何其厉害,也见多了正室上门的场面,早早察觉不对,纷纷散开躲进最里面。

    老鸨几次踌躇,也实在不敢上前搭话。

    遥泽看着气到青筋暴起掐上自己的脖子的手,并未有任何抵抗,艰难地咽下最后一杯酒,墨绿的眸子带着潋滟水波淡淡地看着怒火滔天的步青云。

    引颈就戮的姿势,抬着脖子:“要杀我?

    动手吧,反正你也厌了我了,我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碍事得很……杀了干脆,你可以好好当你至高无上的掌门,独步天下,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拦你修炼,管你和弟子们双宿双飞……”

    越说越离谱。

    步青云一巴掌捂住他的嘴:“给我闭嘴。”

    然后一把将人从椅子上拉了起来,目光随便指定一个姑娘,“哪里有空房间?”

    姑娘胆战心惊指了个房间。

    步青云扯着人就丢进了房间,关上门,猛地被房间里挂了一墙的“刑具”吓了一跳,那姑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并未要对他严刑拷打,他打算与他好好沟通沟通,重新整理了下情绪,好言道:“遥泽,这段时间我确实忙于事务,并非是有意忽略你。”

    遥泽躺在地上,跟个死尸一样,左耳进右耳出,动不动抽两下,表明自己还活着。

    步青云拿他这种无赖行径实在没辙,气得将人从地上拎起来,转手扔到了床上,“你所言的厌倦,更是子虚乌有之事……”

    遥泽置气地背过身不理步青云。

    步青云无奈,坐到床边上手将人扳回来,“采补毕竟与你有害,修行之人还需惩忿窒欲……”

    说到这儿,遥泽才算有了动静,微微掀开眼,然而很快又闭上了。

    步青云的耐心快被磨完了,再这样,他就强行将人带回去,管他三七二十一。

    遥泽忽然抓住他的手,步青云原以为他已经知错改过,谁知他拉着他的手一路向下。

    朽木不可雕!步青云咬牙切齿,正要发作。

    遥泽却睁开了水汽氤氲的眸子,声音嘶哑,可怜兮兮:“酒里有东西,我难受……”

    步青云火被浇下去了,气急败坏地替他疏解。

    越疏解越不像话,想放手不管,却见他可怜又舍不得。

    遥泽抓着步青云的手在脸颊处微微蹭着,“青云,不行,出不来,我难受,我要死了青云……”

    “你到底要怎样!”

    遥泽愁眉缱绻,眼中泪光点点,我见犹怜:“坐上来 ,自己动……”

    步青云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走,却被拉着手走不了。

    遥泽躺在床上喘息,好似真的难受得紧。

    僵持许久。

    步青云手颤抖着伸向衣带那一刻,遥泽就知道,得逞了。

    第二天睡醒,步青云已经不在了,遥泽心中一阵失落,然而突然发现胸口放着卷玉简,打开一看。

    眼神瞬间颤抖起来,

    ——婚书!

    作者有话说:

    孝出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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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章 七夕小番外(一)

    ◎天底下独一份的偏爱和依赖◎

    窗外一道瘦弱矮小的身影御剑飞过。

    屋内二人, 一人临窗,一人慵懒地靠在美人榻上,同时看着空中那道年纪不大的身影, 御剑念咒掐诀,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迟疑。

    遥泽眼中难得表露出赞许之色:“你这新收的小徒弟, 倒是颇有些天分。”

    步青云微微扬起了下巴, 眼中骄傲显而易见:“能得你赞许,说明他还有些本事。”

    遥泽一笑,双手枕头倒回榻上,看着窗边那人又要出门。

    “怎么, 又要去看你那两个大徒弟?

    步青云, 你对你那些个徒弟们也太上心了吧, 升米恩斗米仇,仔细养出白眼狼来,再问一遍, 你真不跟我们回云泱去看玥儿?”

    步青云理了理衣服, 只回头瞥了他一眼:“我不去云泱, 玥儿你看过就行。”转身出了门。

    气得遥泽将手中磕了一半的瓜子丢回罐子里,起身带上遥煋遥烨去了云泱。

    “师尊, 前几日弟子下山, 得了一支仙品肉灵芝, 可养生固本, 延年益寿,特地加上东山三头乌鸡熬制了鸡羹, 孝敬给师尊。”大弟子小心翼翼地端出一盏鸡肉羹来, 献到步青云面前。

    步青云淡淡扫过那碗羹, “心意为师领了,为师辟谷已久,你们自己留用便是。”

    “嘶~”大徒弟好似突然碰到了什么痛处,表情扭曲收回了手。

    步青云注意到他手上裹的纱布:“你这手怎么回事?”

    大弟子却突然将手背到身后,连连摇头:“没事,只是一些小伤。”

    这时二弟子转了转清丽的明眸,“师尊,大师兄为了夺了那灵芝,被守山灵兽重伤,差点没……”

    “阿融,闭嘴!”

    步青云皱了皱眉,将大弟子拉过来一探,果然灵息紊乱,便知受伤不浅,领口隐约还能看见胸口裹着带血的绷带。

    “胡闹!”

    大弟子眉眼垂了下去:“没有阿融说的那么严重,为了师尊,受再重的伤都是值得的,师尊就将弟子一片心意收下吧。”

    二弟子也跟着附和到:“是啊,兄长孝心一片。”

    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徒弟,念在一片孝心,步青云将那晚羹端了起来,尝了几口,却没注意道自家两个徒弟眼眸深处一闪而过的诡异。

    半炷香后,步青云发觉不对,他猛地站起身来,却被冲上头的眩晕感差点没迷晕过去。

    “师尊!”耳边传来二位弟子惊慌的呼唤,“您怎么了?”

    步青云甩了甩头,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所有的景物都开始扭曲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直直坠入一片迷雾当中。

    彻底陷入混沌之前,隐约听见有人在他耳边兴奋地说了一句:“你终于是我的了!”

    在他心中敲响轰然警铃,只可惜无论如何也挣扎不出,只能一点一点沉沦。

    兄弟二人相视一眼,眼中均是难言的炙热,大哥颠了颠了怀中觊觎已久的美人儿师尊:“不愧我兄弟二人拼了命夺来的宝物,值了。”

    机会难得,二人急匆匆将人抱到卧室,正打算做些什么的时候。

    突然一道结界将二人弹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大哥吐出一口血来,看向一旁的弟弟,弟弟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对他点点头,表示自己也一样动不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青云溺爱你们,对你们不设防,可不代表我也是,你说当年我要如你们这般下作,哪儿还有后来那么多事。”

    门被推开,二人就见着一身墨绿绣金锦衣,摇着把贴金墨骨扇的“师娘”缓缓而来。

    目光轻飘飘从他们身上扫过,却让他们如遭千斤重击,内脏似乎都被敲碎了般,倒在地上七窍流血。

    不可能,他不是走了吗?

    好像知道他们在想什么,遥泽解释道:“步青云身上有我的咒,以为我不在你们就能动得了他?哼,到底年纪不大,痴心妄想。”

    弹指间破了一屋子的结界。

    遥泽的目光落到躺在床上喘息,似乎极为难受的人身上,不禁气笑出声来,摇了摇扇子走过去:

    “步青云啊步青云,枉你聪明一世,原来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

    床上人心神不宁,挣动得厉害,宽松得衣服掩不住纤细的身骨,领口被蹭开一片,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床上人的锁骨,慢条斯理顺着如同山峦起伏的线条滑过,这磨人的轻触,让锁骨主人承受不住地轻哼出声,那声音轻颤,压抑又渴求。

    “恐怕你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栽在自己亲手养大的徒弟手上,步青云,你说你这般傲气,醒来后得知真相要如何自处?”

    他坐到床边,一手撑着下巴欣赏着难得一见的美景,一手熟练地顺着敞开的领口一路划了下去,指尖传来的触感细腻光滑,皮肤燃烧着高温极为敏感,轻轻一擦就是一道红痕,无处不销魂蚀骨。

    这具身体他太熟悉了。

    看着眼前之人因为药效越来越难受,难受得好似快要哭出来,却只能做毫无用处的挣扎抵抗。

    终于不再欺负他了,遥泽轻笑着俯下身,吻干净眼角渗出的泪水,惹得发红的眼角颜色更艳,伏在他耳边:“你说说,没有我,你要怎么办啊~”

    他用眼角余光瞥向作作恶未遂,此时正凶狠瞪着他的两个徒弟,挑衅地笑了出来,然后伸手将身下人早已松散的腰带扯了下来。

    “小徒弟大了,做师傅的是有责任要好好教导的,我们就演示演示给他们看好不好,嗯?”亲了亲珠圆玉润的肩头,替他将肩头的衣服拉上来,“不过不能给他看太多,看太多我会吃醋的。”

    被半路截胡,目睹遥泽为非作歹却反抗不了的徒弟们双目赤红,好似要渗出血来。

    步青云此时早已烧得浑浑噩噩,整个人陷入无边无尽的虚幻之中,轻飘飘找不见着力点,除了那好似快要燃烧起来的身体,什么意识都不存在,只有天生敏锐的警惕性,让他在感觉有人压下来时还是条件反射地剧烈挣扎起来。

    虽然惨烈但没什么用。

    遥泽碾压式的控制住他,一口咬上他的耳垂,“挣扎什么,自家相公都认不出来?该罚!”

    说着动作带了三分火气。

    步青云浑浑噩噩中只感觉到不对,虽缓解了身体的难受,却在心头激起一阵剧烈的恐慌,哑着嗓子喊了声:“遥泽……”

    那带着哭腔的一嗓子,让身上的人火气瞬间消散,一时间心软得不像话,但动作那是一点没停,放轻了力度:“遇事还知道该喊谁呢,那说明还没傻。”

    “遥泽……”

    “相公在呢,别怕宝贝儿~是我。”喉结滚了滚,动作凶狠但轻柔地一口咬上怀中人扬起的纤细的脖子。

    “嗯!”步青云受不了剧烈的刺激,身子绷了起来。

    遥泽拉着他的手:“不信你摸摸。”

    好像真的在确定身上的人是遥泽之后,再无抵抗,温顺得好像被撸顺了毛的小猫咪,予取予求。

    遥泽一把将人抱了起来,裹着外套窝进怀里,捏着瘦削的下巴,对着迷蒙的眼神,就吻上了水润艳红的唇。

    怎么办,他爱死了这个人面冷心热,天底下独一份的偏爱和依赖。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能将他一口一口吞下去,藏进肚子里,这样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一步也不分离。

    带着情/欲的眼角余光瞥向呆立在床下的两个人,现在他的宝贝一点也不想给除他之外的任何人看,眼神中带了煞气:“还没看懂吗?滚!”

    徒弟们眼中嗜血的杀意已经转化为悲切的心伤:看懂了,就算吵架分手离婚哪怕生死相隔,这两个人之间都不可能有旁人插得进去。

    大弟子红着眼,一咬牙,负气冲出门去。

    二弟子捂着胸口,回头看了一眼,也跟着离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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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 七夕小番外(二)

    ◎沙雕◎

    无远弗届, 西山,某棵强壮的歪脖子树下。

    遥泽将遥烨的小身子扳转过去,往前推了两把, 催促道:“去去去,告诉你爹我快要死了,让他赶快点来见我最后一面, 迟了就只能收尸了, 记得嚎惨点,越大声越好!”

    遥烨满脸无语地被推出去,站立原地不动:“报信五十两银子起步,带嚎加十五两, 带哭的加二十两, 有眼泪的再加十两, 有感情的再加二十两;指定哭法:梨花带雨十两,珠泪涟涟二十两,泪如雨下五十两……小本生意一口价不还价谢谢!”

    遥泽双手抱胸看着自家小女儿口若悬河, 哎, 这小丫头, 他还使唤不动了是吗?直接一套绝招:“再废话,你信不信我把你上回罚抄我帮忙的事情捅出去, 咱俩同归于尽?”

    “行, ”小丫头拿白眼瞥了他一会儿, 认怂, “看在你是亲生的份上,连哭带嚎收你个套餐价一百两。”

    “成交。”

    遥烨掐了自己一把, 挤出两行眼泪, 踏上了去找自家身生父亲的路。

    步青云乍一看小女儿眼泪汪汪哭唧唧的找了过来, 心里大致就能猜到又是在整幺蛾子了。

    步青云:“怎么了?”

    遥烨很敬业地抓着胸口的衣服,脸微微上扬,头歪十五度,让眼泪顺着眼角流进两鬓,嘴巴张的好像难过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一样,非常情真地哽咽道:“爹爹,父亲他、父亲他快要不行了,临死之前他就想看你一眼……”

    这话似曾相识,步青云叹了口气,明明没在遥家住过一天,这算什么,隔代遗传?

    怎么好的不学,尽学些……

    他眼神凌厉起来:“老实说,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他……他自挂东南枝了哈哈哈哈哈……”遥烨实在忍不住破了功,“噗嗤”笑出声,但是又不忍心砸了自家招牌,又哭又笑好不滑稽。

    成天一哭二闹三上吊,也不知道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不把他送进后宅里,委屈了他一身不知哪个勾栏里学来的本事!

    步青云摔了手中的笔,愤而起身:“带我去看看。”

    歪脖子树下,步青云冷冷看着高高站在树上,手拿麻绳作妖的某人:“三天不打,你又要上房揭瓦了是吗!”

    遥泽气愤地昂起头:“你还知道你三天没理我啊!”

    步青云不屑:“修行一道,闭关三年都是常见,何况三天!”

    “你还打算三年不理我?!”遥泽直接就要把脖子往圈里套,“今天我不把我自己勒死给你看我就不姓遥!”

    步青云气得失语,然而遥泽套好绳圈,从树枝上跳下来,在空中晃悠几圈,“啪”绳子被砍断,遥泽直接掉了下来。

    第一回合,宣告失败。

    步青云:“你到底想干什么?!”

    遥泽:“今日是七夕,山下热闹,你陪我去玩!”

    遥烨遥煋:“爹,我也要去!”

    “一边儿去!小孩子过什么七夕?”

    步青云眉头一蹙:“七夕?那是什么,不去!”

    “那我就死给你看!”

    第二回合,遥泽升级了装备,将脖子挂上了白绸,不过还是“啪”,掉下树来。

    步青云的忍耐度已经逐渐到达顶峰,吓得遥烨遥行都已经早早得躲到了一边。

    遥泽不依不挠,下一秒一条长龙被甩上了树枝。

    “啊!”长条叫了一声,“反面儿了反面儿了,爹,腰!撇着我腰了!”

    遥泽给它翻了个个儿,让它肚皮朝下挂在树上,长条这才吐出口气,甩了甩尾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遥泽对着步青云:“来来来,砍啊!我看着你砍!我今天就拿它吊死!”

    遥煋:“拿我吊不死。”

    遥泽:“给我闭嘴你!”

    步青云瞳孔收缩,咬牙切齿:“遥、泽!你知道你在干什么!”

    遥煋挂下宽面条泪:“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遥泽,你看看你干得这叫人事吗!”

    没过多久,山下城镇灯火辉煌的长街上,出现了两个身形高挑,姿容绝美的男子,二人并肩而行,行态亲昵,引来众人纷纷侧目围观。

    步青云本就厌人多,此时被这么多凡夫俗子以异样的眼神打量,更是不愉,皱着眉对兴致勃勃拉着他到处跑的混蛋道:“女人过的节,你也要过?”

    “哎,此言差矣,今天虽然是女人过的节,但也是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日子啊,千古情满,缠绵悱恻,当然要和有情人过。”

    说着遥泽竟然当众就要来亲他。

    遥泽不要脸,他步青云还要脸,目露惊恐地闪躲过去。

    “哎,青云,青云,你别跑啊。”

    七夕拜月,乞巧祈福,热闹非凡。

    河中飘荡着载满愿望的河灯,天上摇曳着祈福的孔明灯,星星点点都是美好的期望。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二人坐在树上,看着漫天星辰,银河璀璨,遥泽枕在步青云腿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还念着诗,目光看似在看天,实际上片刻都不曾从眼前之人脸上挪开。

    突然伸手拉住从树下飘上来的一盏祈福灯,递到步青云眼前,“猜猜这盏灯许的什么愿。”

    步青云眉头一皱:“你捉人家灯做什么?”

    “拆开看看么。”

    步青云看了遥泽一眼,将信将疑拆了灯里放置的祈福袋,袋中掉出一块透明的风水玉牌来,玉牌灵气充裕触体生温,内朱红血色写着四个字:“平安喜乐”。

    步青云眸色微动,道了声:“无聊。”将玉牌收了起来。

    遥泽从步青云腿上起身,坐到他身边,“指着天上最亮的那两颗星,快看,那一刻是牛郎星,那一颗是织女星。”

    步青云偏过头兴致缺缺:“我知道。”

    遥泽:“你不知道,抬头看一眼。”

    步青云只得配合地抬头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过去。

    那边哪里是牛郎织女,当即眉头一皱:“瞎说唔!”

    谁料遥泽低下头,趁着他抬头看天的角度吻住他的唇,将他抵在树干上,就是一顿抵死缠绵。

    步青云反应过来上当时,已经来不及。

    手刚探进腰侧。

    正上方的树干上突然倒挂下来两个小脑袋,传来两声清脆的叫喊:“爹!”

    可想而知这是怎样一种惊悚的感觉,步青云只觉得一股凉气直冲天灵,浑身的寒毛都炸了起来,倒吸一口凉气,只听见身上之人传来一声闷哼,身上再无压迫。

    他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衣裳,冷静下来,严肃地对二人斥责道:“你们怎么也跟来了?”

    遥烨笑道:“嘿嘿,不止我们哦,二哥也来了。”

    这时躲在阴影里的少年才走出来,“爹。”

    燕玥此时也已经是个半大的少年了,身材高挑,气质出众,肖似步青云,由于他打小教养严格,又是跟父亲们相处时间最短的,略有些拘束。

    察觉到二儿子得拘束,步青云心中生出些愧疚,对于两个儿子,他确无养育之恩。

    从树上直接被踹了下去,掉进河里的遥泽动作缓慢地爬上岸,抹了把脸上的水,咬牙暗骂:小兔崽子!

    树上挤得人太多,他也懒得上,直接在树下吹风。

    遥烨对着树下嚎道:“父亲大人!您可爱又美丽的宝贝女儿饿了,劳烦您去买些好吃的回来呗。”

    遥泽:哼,坏我好事,还把我当仆役使唤,“等着!”

    树上,燕玥端正地坐在步青云身边,遥煋挂在高处的树枝上,遥烨则躺在步青云的怀里撒娇:“爹,你怎么看上父亲的?”

    步青云:“没看上。”

    一整冷风吹过,燕玥遥煋遥烨:“……”

    “那你怎么愿意跟他生了我们的?”

    步青云:“不愿意。”

    一群乌鸦嘎嘎嘎……飞过,燕玥遥煋遥烨:“……”

    “我甚至还一度很想弄死他。”

    遥烨还是很单纯,并且拥有着屡败屡战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优良精神:“为啥后来没弄死呢?”

    心想:一定是因为爱情!

    步青云似乎很遗憾道:“弄不死。”

    燕玥遥煋遥烨:“……”

    遥烨:“那你……”

    “妹妹!别问了!”燕玥尴尬得要死,慌忙打住遥烨继续。

    遥煋坐在树枝上晃悠着腿:“不喜欢那你还一直跟他在一起……”

    步青云沉默了好一会儿,思来想去,喜欢,实在是算不上,但要分开,又是不可能,遥泽对他来说,实在复杂,良久,才道:“可能,佩服他身上那股随心所欲的恣意吧。”

    正是他所渴望而不可及的,因为有他没有的东西,所以一直吸引着他,时间久了,习惯了,便也就离不开了。

    忽然一惊,眉头一皱,察觉事情不简单:不对,怎么感觉好像被算计了!

    正当几人相顾无言时,遥泽回来了,拎着吃的在树下喊:“喂,崽子们,好吃的来了!”

    半夜,步青云一直目光不善地盯着遥泽,遥泽看得出来,这是步青云想刀他时的眼神。

    他躺在床上乐呵一笑:“月潜给了玥儿,你没刀捅我了吧?”

    下一秒一道锐利的杀意逼得他原地一个翻滚,然后一把剑就扎在他耳侧,贯穿墙壁。

    他微微偏头看了看,惊到:“飞剑?你还留着在啊……”

    步青云眼中煞气愈重:敢算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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