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立鹤私奔了。
安信侯府封锁了消息,这等丑闻若传扬出去,安信侯府就完了,但姜家找不到姜立鹤只能请来六君子帮忙。
姜立鹤昨日白天出了府,就不曾回去,私奔这件事,其实没什么确凿的证据,起先安信侯爷和夫人也只是以为姜立鹤不知去向,直至半夜也不见归来,才急了起来,至于私奔这件事,是徐驰冉根据最近发生的事推断出来了。
因着他们这些公子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所以安信侯爷给姜立鹤安排了一门亲事,对方是江南阁老的嫡亲孙女儿,谁知姜立鹤反对的激烈,还与安信侯吵了一架,这件事霍景珩他们都知晓。
至于为何这样激烈,那自然是因为姜立鹤的私奔对象了,徐驰冉从近日姜立鹤总是会光顾一家豆腐店,每日早晨都会去那豆腐店喝一碗豆浆,有时也会给他们带一份,从而怀疑上了,徐驰冉也亲自查了,果然那家豆腐店的姑娘也在天方亮时不见了,父母正满街找着。
“所以,总结,立鹤是被豆腐西施给拐跑了,哼,这些商户之女真是手段了得。”祁仲景冷哼一声,却对上霍景珩冷冷看过来的眼神,心头一滞,干咳了一声,心虚地避开了,避开了以后又觉得不对劲,他干嘛要心虚?他说的不对吗?再说了,他这样说,景珩为何要生气?
“你又消失了一整夜,镇国公府也差点乱了套,幸亏我机警,说你留宿山上。”祁仲景又转了话题,“我们先去姜家?”
霍景珩收敛目光道:“先去大理寺。”
祁仲景大惊,吱哇乱叫:“你要把这件事闹大?不行!安信侯府丢不起这个脸,也得罪不起江南阁老啊,何况还有立鹤,他的荣耀前程......”
“闭嘴。”
祁仲景只能乖乖闭嘴,跟着霍景珩上了大理寺的衙门,其实他之所以这么乖,是他相信霍景珩已经想出了对策并且不会出卖安信侯府和姜立鹤。
听闻他们亲自登门,大理寺正卿亲自迎了出来,霍景珩直截了当说是自己丢了一块顶重要的玉佩,加上近日京城的确有飞贼出没,正卿本来就在查,此时一听,连彧安世子都丢了东西,可不是大事了!立即命令下去,全城封锁,只进不出,出城者,必然要跟各街坊市衙门打报告,拿着准行证才能出城。
为了找一个飞贼大张旗鼓封城,太过了些,但这件事关系到彧安世子,就不算太过。
祁仲景走出大理寺快意一笑:“果然还是彧安世子排面大!但是,万一他们出了城怎么办?”他又担心道。
霍景珩道:“驰冉既然查到那位姑娘是在天刚亮时才不见的,那时城门还未大开,应当还未出城。”
二人这才去了安信侯府。
徐驰冉,岳浔州和裴玄都在,安信侯爷和夫人一见霍景珩来了,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冲了上来:“世子......”
二老老泪纵横,又怒骂一句:“这个不孝子!为了一个低贱的女人连家族都不顾了!”
霍景珩道:“如今当务之急是先找到立鹤。”
而徐驰冉得知霍景珩以自己做名目,不赞成地皱了皱眉:“你本来就遭忌,如今这样高调,就不怕有人拿着做文章?”
“拿我做文章,我尚且能应付过去,可若是立鹤私奔一事被揭穿,姜家,在京城便无立足之地。”
徐驰冉语塞,这是事实,安信侯府承受不了这个后果。
岳浔州冷冷道:“依我说,安个罪名将豆腐店夫妻抓起来,贴上告示,公开处以鞭笞之刑,逼那豆腐西施出面,立鹤自然会回来。”
祁仲景和裴玄沉默了,他们有些心动,齐齐看向霍景珩。
霍景珩冷冷睨他一眼:“他们是无辜的。”
徐驰冉拍拍岳浔州:“太残忍了些。”
几人站在城楼上,看着城门加固的防卫,所有人都面色凝重,徐驰冉看向身侧的霍景珩,再移过看向楼下长街上来往议论纷纷的百姓,幽幽说着:“不知这件事会怎样收场,和商户之女私定终身,这件事传扬出去,皇上责问下来,立鹤和姜家又是否承担得起这份结果。”
霍景珩侧目看向他,谁知徐驰冉也在看他,二人眼中似都有深意,却又都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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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书奉霍景珩之命将漾漾平安送回第二山庄,哪只还没到第二山庄,就和莺莺一行人撞上了!
“呜呜呜......小姐,我还以为你死了......”苏璃哭着冲向她。
“你才死了呢!会不会说话!”莺莺走上来一把扒拉开她,然后一下抱住了漾漾,没忍住哭了出来,“臭丫头,你吓死我了......”
“姐姐......”漾漾抱着莺莺将脸搁在她的颈窝,红了眼圈。
蒲叔也红着眼圈,吸了吸鼻子:“好在有惊无险,我这就去把郊山上的人马收回来。”
他们的人马昨夜将郊山上下寻了个遍,结果全无所获,所以今天莺莺打算以身犯险模拟昨日漾漾掉下去的位置和动作......谁知刚出城,就看到了漾漾。
承书见第二山庄的人到了,也就功成身退了。
莺莺转身抹了眼泪,在朝阳下眯缝着眼看着承书的背影,转头问漾漾:“昨日你和世子有没有怎么样”
“什么?”漾漾不明白姐姐的话。
莺莺松了一口气:“没事。”拉着漾漾的手往山庄走去,“按理说,彧安世子救了你,我们理当登门致谢,但镇国公府家大业大,也不稀罕咱们这一点礼,何况,那样的高门大院,也不是我们能进得去的,去了,也是叫人瞧不起,所以,这份恩情,我们记在心里就是了。”
漾漾闲闲地声音传来:“姐姐,是不是蒲叔教你这么说的?他怕花钱买礼物?”
蒲叔瞪眼语塞,他真的是冤枉啊!
莺莺重重叹了口气:“我说了这些,你就悟出蒲叔小气这件事?”
漾漾却突然问道:“对了,安信侯府出什么事了?”
“没听说,就算出事那也是他们高门贵族的事,我们管不着。”
“姐姐......”
“你现在首当其冲的是回去洗个香香的热水澡,然后让大夫把把脉,再吃些补品好好睡一觉!”
“姐姐,还有昨天杀我的人,他们好像在我身上找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你身上还有什么比你更值钱的?”莺莺的声音蓦地沉了下来。
漾漾摇摇头,莺莺安慰她:“别想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等莺莺把漾漾送回飞羽水榭,蒲叔才正色道:“庄主可还记得当日夜闯第二山庄的贼人?”
莺莺霍然转过:“你的意思是......”
蒲叔脸色凝重:“当日我们怀疑是采花贼,现在想来恐怕与这次追杀小姐的人是同一个目的。”
“漾漾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竟然惹来追杀?追杀她的人又到底是谁?”莺莺眉眼深重看向蒲叔,“最近除了学宫,哪儿都别让她去。”
漾漾兰香沐浴后,只觉得神清气爽,一点也不累,兴致来了还想去花园里赏月。
看着明月当空,她想起了昨晚的月色,只管对着月色傻笑,然后随手摘了一朵身旁的月季,呆呆看了一会,又对着月季傻笑。
她的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塞满似的,就要起来走一走。忽然斜刺里窜出一个黑影,她正要大喊,却被来人捂住了嘴,身手敏捷地将她带进了一座假山后,她瞪大了眼睛,才看清来人,惊恐全换成了惊愕,她诧异地眨了眨眼。
眼前此人正是已经私奔了的姜立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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