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小姐
其他人是换了装, 但换的不是公主裙,也不是其他的女装。
他们扮的都是人模狗样的超级大帅哥。
说好的全员女装呢?
小白姐太可恶了,就爱骗他。
宁湾恶狠狠地嫉妒着他们身上挺拔帅气的男装,
他穿着漂亮的公主裙,顶着头柔顺的金色长发,被工作人员拉到了另一间房间, 准备开始今天的录制。
不过,这个综艺游戏还是挺好玩的。
毕竟能够锻炼自己的演技嘛!
被拉走的宁湾这么安慰自己。
而后坐在椅子上的宁湾仔细翻看着手中的角色剧本,等待着工作人员的指令。
自己今天在这个本里扮演的是贵族小姐, 格利菲斯·湾。
但实际上他是假小姐, 真正的格里菲斯小姐昨晚时因急病去了。
而格里菲斯公爵家荣光已去,与温莎公爵的联姻是他们能够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明天温莎公爵就要来了。
因而走投无路的格里菲斯公爵连夜将与小姐长的极像的私生女接来,偷梁换柱, 由此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就摇身一变, 变成了高贵无比的格利菲斯小姐。
所以宁湾今天要扮演的格利菲斯小姐,要完成的个人任务便是在众人面前隐瞒好自己的身份。
————————
“哦, 我的小甜心。今天可真是漂亮,温莎公爵肯定会被你迷倒的。”
坐在梳妆镜前沉思的宁湾猝不及防地被人亲昵地挽住,被吓了一跳。
“哦, 艾琳。你可别取笑我了。”
宁湾有些僵硬地说出角色台词, 轻柔地拍了拍好闺蜜艾琳的手。
摄像机转向镜中倒映出来的两位漂亮迷人的金发少女。
宁湾看的眼角一抽,不可置信地望向“闺蜜”。
无他, 只因他的“闺蜜”有着一双熟悉的卡姿兰大眼睛。
“宁前辈, 你好漂亮哇。”
闺蜜艾琳满脸激动,小小声地跟他打着招呼。
“韩迟!?怎么是你?”
宁湾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向崇拜地望着自己的娇俏“少女”。
看来这是来了个跟他一样的难兄难弟啊。
“我是被拉来顶班的,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宁前辈。”
韩迟长的比较小只, 而且他好像丝毫没觉得自己穿女装有啥别扭,极为自然地一直笑眯眯地挽着宁湾的手臂,侧脸直接贴在了他的左上臂,好像真的变成了格里菲斯小姐的好闺蜜艾琳。
宁湾本人不习惯和不太熟的人这么亲密地贴贴,但韩迟他又是自己粉丝,又好像很认真地沉浸在角色里,搞得他不好意思推开,只能先僵着身体,任他贴贴。
突然外面一声尖锐的女性尖叫声响起,宁湾意识到游戏正式开始了。
“小湾,这叫声是怎么回事。我好害怕!”
刚想起身的宁湾被身旁的韩迟一个飞扑,搂住了被蝴蝶结包裹的韧腰,轻轻蹭了蹭。
这就又入戏了?真是好敬业。
宁湾看着微蹙眉头,彷佛真的快要掉眼泪的韩迟,暗自咂舌。
“没事艾琳。我们去看看吧。”
宁湾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韩迟从他腰间扯开,和他一起下了楼。
顺着复古的西式旋转楼梯而下,富丽堂皇的大水晶吊灯照耀着站在大厅里四位英俊的男青年,以及一具躺在正中央新鲜出炉的中年男、尸。
宁湾又回忆起这个本里面的男性角色。总共有五个,分别是小姐英俊多金的未婚夫、格利菲斯公爵、小姐温柔俊雅的哥哥,以及沉默寡言的年轻管家和沉稳禁欲的家庭医生。
躺在地上的那具无疑是克利菲斯小姐的父亲,尊贵的克利菲斯公爵。
这个本里的死者。
而其他四位则由他的队友们扮演。
宁湾看着四位队友身上的装束,咬了咬牙,真的嫉妒地要死。
不过,还好身边有个人陪他一起女装!
随着宁湾的到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宁湾。
摇臂大摄像机也唰唰地摇向宁湾。
全网直播也随之开启,众多弹幕冲刷在直播页面上。
【来咯~】
【期待!!】
【+10086】
【宁湾和旁边的韩迟总有一股塑料姐妹花的既视感,我赌五块钱,这两之间有感情纠葛嘎嘎嘎嘎!】
“父亲!”
宁湾演技僵硬,跪坐在地上,望向胸口还在起伏的克里菲斯公爵尸体,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呜呜,恶毒娇娇!爹地死了,你还笑得出来?】
【盲压一个凶手!】
“妹妹,没事。别看,哥哥在。”
穿着身笔挺西装的温柔哥哥上了前来,轻轻地环住自己被吓的花容失色的可怜妹妹,掏出手帕细细地擦着少女掉落的泪珠。
【妹妹~】
【哥哥在~】
【不得不说,队长确实很适合这个角色。】
【我嗑德国顾客一口!】
宁湾惊愕地被自家极度入戏的队长抱在怀里,擦着并不存在的泪珠,完美贯彻剧本里疼爱妹妹的哥哥人设。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入戏?
自己也要努力才行。
宁湾刚被温以言扶了起来,就和身后身穿白大褂,戴着副金丝边眼镜,禁欲冷漠但眼神凶狠的医生对上了视线,医生的扮演者是于奈然。
“勋爵阁下,您身体不好。太过担心小姐反而伤身,我想小姐也会心疼,对吗?”
医生推了推金丝边眼镜,走上前来,劝说着忍不住轻咳的温柔勋爵,又将目光扫向娇弱的“小姐”,轻轻推了推小姐,眼中含着些隐晦的厌恶。
【哦豁!哦豁!这是段三角恋对吧!快告诉我对吧??】
“于医生,我这身体我了解,它也就这样了。可惜我没法一辈子保护小湾。不过,幸而父亲为小湾找到了个好归属。”
哥哥摸了摸妹妹的头,郑重地将妹妹的手放在了那英俊多金的未婚夫手中,但摸过柔软金发的那只手却不经意地蹭过妹妹圆滚滚的漂亮耳垂。
【哦豁!哦豁!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这种禁忌之恋是我能嗑的吗?】
【我亲自为自己戴上绿帽!】
【哥哥我,身体不够健壮,满足不了妹妹你。】
“哦!我的小玫瑰。虽是第一次见面,我却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请你节哀顺变,今后我会接过岳父手中的责任,细心呵护,将你养成一朵鲜艳欲滴,十足芬芳的漂亮玫瑰。”
英俊的温莎公爵半跪了下来,如绿宝石般璀璨的眼睛看着未婚妻,在手背上落下了一个轻柔但有些颤抖的吻。
公爵握着柔夷的手颇为用力,用力到快要将娇弱的玫瑰给彻底碾碎。
【呜呜,“最弯”赛高!】
【小!玫!瑰!哈哈哈哈】
【宁湾的表情已经扭曲。】
这怎么回事?
宁湾刚被陈最这玛丽苏的台词给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手猝不及防又被狠狠握住。
这是公报私仇,还是角色设定?
他疑惑地看着温莎公爵的扮演者,陈最。
脱离了角色状态的陈最僵硬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眼神有些呆滞地望向宁湾摇曳的蕾丝裙摆,喉结滚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见过男人穿裙子啊?神经。
宁湾又收回了视线,
他又想到好像这档角色扮演综艺的特点就是线索全都藏着扮演角色的一言一行。
但是自己剧本里的未婚夫分明是个被家族强硬和爱人拆散,根本不想订这个婚的痴情男人。又怎么会说出这种台词,但捏自己手的这点又很明显能看出他的恨意。
还有哥哥和医生的人设都和自己拿到的剧本都对不太上。
疼爱妹妹的哥哥会一不小心摸到妹妹的耳垂吗?
暗恋小姐的医生又怎么会用厌恶的眼神看自己喜欢的人?
假小姐宁湾想起了这个剧本里真小姐和众人的关系是躺在地上的死者格利菲斯公爵对小姐和众人关系的表面推测,应该很大程度上不是与众人之间的真实关系。
看来他要藏好,绝对不能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不然他宁湾一世英名就要被这么毁了。
紧接着,宁湾觉得自己身后被一道隐晦且暧昧的炙人视线牢牢锁住,他扭头一看,和身穿燕尾服的年轻管家,江愈对上了视线。
江愈漂亮的浅灰色眼睛变成了偏暗的深灰,眼神上下黏着宁湾刚刚被摸过的耳垂处和被亲过的手背,眼中的醋意明晃晃的展露在宁湾面前,很明显整个人的状态不在戏中,彷佛下一秒就要不顾摄像头冲过来舔掉别人的味道。
宁湾被盯得头皮发麻时,别墅的大门被人退了开来了。
小镇著名的神探警长来了。
“初步推测,格利菲斯公爵死于昨天夜里。因此我需要在场的诸位阁下交代一下昨夜都在做些什么?”
警长扫向在场的众人。
宁湾进入状态,心里有些打鼓。
假小姐昨天才来的,他怎么会知道,千万不要先问他。
因此,宁湾悄悄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但很可惜,聪颖老练的警长望向娇弱的漂亮小姐,问道:
“格利菲斯小姐,昨天晚上您在做些什么?”
漂亮的假小姐咬着红唇,看着侦探,绞尽脑汁,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恶毒娇娇被抓包了吧!】
【英雄呢?快来救美!】
“昨夜我和小姐在一起。”
低沉动听的嗓音响起。
【啊啊啊啊!是管家嘿嘿嘿嘿!】
【咱江湾举大旗!绝不冷门!绝不冷门!】
沉默寡言的年轻管家站了出来,站定在假小姐宁湾身后半步,望着小姐。
他的睫毛很长,遮住了浅灰色眼睛里满溢的痴迷。
“在一起做什么?”
神探警长望向忠诚的英俊管家,又问道。
“暖床。”
年轻管家完美的唇上下一张,冷淡地吐出暧昧的两字。
“江管家,我这都不知道你是格利菲斯家的管家,还是专属小姐的狗呢?”
医生冷哼一声,禁欲的金丝眼镜滑落在高挺的鼻梁上,狭长的丹凤眼露出些许讥讽,望着年轻管家。
他的薄唇轻启,漫不经心地问道:
“那江管家,你知道昨晚,我们娇弱的小姐,楚楚可怜的捂住心口找我,要我用听诊器听听她那胸口处脆弱的心跳吗?”
第32章 发带
管家和医生齐刷刷地将视线转向格利菲斯家那位娇弱的漂亮小姐。
假小姐宁湾被两道无法忽视的强烈视线这么一盯, 下意识地捂了捂自己的胸口,往后退了退,一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哥哥。
【呜呼!大修罗场!谁懂家人们!沉默但、能干的英俊管家和口嫌体正直的嘴毒医生, 这必须两个都要哇!】
【小姐的狗,这台词会不会有些太过黄、暴!】
【快看我家可爱的花心小姐,一脸无辜的表情捏!呜呜呜┭┮﹏┭┮】
【妈妈亲一口!】
“妹妹, 你的心脏又疼了?是不是昨晚陪我做理疗的时候受了凉?我都说了,我这残破的身体哪需要你耗费心力,。”
年轻的勋爵阁下心疼地握住自家妹妹如娇花般鲜嫩的手, 温柔地问道。
【QAQ, 我家病弱温温这样真的好色,呜呜呜,浅浅嗑一秒言湾。】
【绿茶怪!】
【看来妹妹晚上还怪忙的嘞!】
“没事, 哥哥的身体最重要。”
宁湾一下子被这有点大的信息量搞得脑袋发蒙, 晕乎乎的找不到方向,摸不清楚真实情况的他只能采取最保险的话术来模糊应答。
“于医生, 你真是位全能好医生。以后小湾可能还需要你多照顾。”
温柔的勋爵阁下又笑意盈盈地望向技艺精湛、医术高超的年轻医生,诚挚地将自家最珍贵的珍宝托付给他。
【哪里全能!】
【哥哥,你这样。到底是要把瓦达西未婚夫放在哪里!】
【你别说未婚夫还在走着神呢!宁湾的裙摆有那么好看吗?】
“我可不是什么灵丹妙药, 主要还是看小姐她。毕竟有时候我能治好, 有时候可能需要靠其他人才能治好小姐那难缠的心绞痛。比如江管家,或者是小姐那位英俊的未婚夫阁下。”
于医生收回了驻留在假小姐宁湾身上的视线, 真心地建议着勋爵阁下。
“我愿为小姐效劳。”
忠诚的年轻管家戴着白手套的修长双手交叠着, 向着自己漂亮的小主人微微弯下腰,行了个礼。
宁湾看着江愈手上套着的那双白手套, 莫名头皮有些发麻。
他想起了之前,男人也是戴着双白手套一寸一寸摸自己的脸。
“小湾小姐是我的未婚妻, 我身体健全,用不着这位管家先生代劳。”
尊贵的温莎公爵仿若无法忍受自家鲜嫩的小玫瑰沾染上低贱下人的气味,颇为生气挡在未婚妻面前,呵斥着沉默寡言的管家。
但当未婚妻蓬松的蕾丝裙摆不小心蹭过公爵的脚踝时,扮演公爵的陈最居然浑身都僵住了,不敢动弹半分。
【全团都是戏精,好刺激,救命!】
【这角色说真的,一个一个的还挺适配的。】
【不,独独宁湾一个明显在状态外!那手套怎么他了?脸怎么还红起来了?】
【五人大乱炖修罗场~】
【我高举“最弯”大旗,陈最这很明显没见过宁湾穿裙子,一不小心被迷住了吧?】
【嘎嘎嘎,直掰弯文学,海王兄弟秒变纯情忠犬。】
“诸位阁下,请听我说,格里菲斯公爵尸骨未寒,我们是不是可以把重心稍微挪一挪?”
英明的神探警官瞧着好好的询问环节变成了格里菲斯小姐迷乱情史纠缠大会,轻咳了声,拽回了正经话题。
【哈哈哈哈,笑死了。】
【对啊!这分明是个推理解密综艺,硬生生地被演绎成狗血修罗场,还真是独一份吧?】
【不愧是火花团,这擦的是咻咻咻乱飞的大火花啊,刺激刺激!】
终于,经过一番询问之后。
神探警官梳理出昨晚的时间线。
“首先,据公爵贴身女仆所言,公爵昨晚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晚餐时,而后直至今天早上十点整。女仆准备午餐时,在厨房仓库的橱柜里发现了公爵的尸体。尸体嘴唇发黑,后脑勺有一处较为致命的创伤,左腹处则插着一把匕首,这是三处致命伤。通过检验,公爵的死亡时间为晚七点直至凌晨四点左右。”
神探警官先是确定了众人提供不在场证明的时间范围。
“这个时间段里,唯一有着完美不在场证明的是格利菲斯小姐。其他五人都有犯罪嫌疑。”
“格利菲斯小姐七点到九点这个时间段在陪勋爵阁下做理疗;而后九点到十一点这个时间段她心绞痛,在于医生的房间里寻求治疗。”
“紧接着十一点到十二点这个时间段艾琳小姐来到格利菲斯小姐的卧房,进行了一个小时左右的私房密谈。艾琳小姐回房后,江管家紧随其后,为小姐暖、呃,陪小姐入睡直至凌晨五点左右。我说的对吗?”
神探警官认真地望向假小姐宁湾。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小姐是时间管理达人吧?人人都能照顾到。】
【江管家完胜,他陪小姐最久了。】
“对。”
宁湾点了点头,但他却也意识到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如果格利菲斯公爵在警官估计的时间段内死去,而真小姐又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这不就说明真小姐在凌晨五点之前都还活着吗?
自己领到的剧本里根本就没有提起假小姐偷梁换柱的具体时间。
那这样自己又是什么时候来的这里?真小姐的尸体又在哪里呢?
而且叫自己过来的人真的是格利菲斯公爵吗?
还是,凶手呢?
要这么说,最后一个时间最久,给小姐暖床的江管家的嫌疑最大。
假小姐宁湾悄悄瞥着身后沉默的年轻管家,发着呆。
“格利菲斯小姐?您这是要和江管家组队搜查吗?”
神探警官看着自以为偷偷望着管家发呆,实则很明显的娇弱小姐,耐心地询问道。
【笑死,宁湾一直都不在状态。盯着江愈看了好久。】
【江愈他被盯得肌肉都绷的死紧!】
【可能队友女装的冲击太大了。】
【你你你实在太漂酿哦~,诱惑我犯罪。】
“哦,对。我和他一起搜查。”
宁湾回过了神,点了点头,这下他刚好趁机试探下江愈。
【哦,恶毒娇娇你无情。】
【这是明目张胆的出轨,未婚夫我心疼你一秒。】
【看来还是沉默能干的管家更得娇娇的意。】
于是众人分为三组,进入不同的房间轮流搜查。
宁湾和江愈一组,韩迟和侦探老师一组,其余三个一组。
宁湾和江愈先行来到了格利菲斯公爵的房间查找线索。
宁湾正撩起挡在面前过长的头发,半跪在地上,翻找着公爵床边的抽屉。
谁曾想到,那头柔顺的金色长发被身后的江愈接了过去。
“江”
宁湾被吓了一跳,瞥向贴近他颈侧的江愈。现在的环节不是不用演戏了吗?
“小姐,这是我的分内之事。”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沉浸在角色里的江管家,唯恐自己失了用处,只能沉默着用自己修长的双手打理着主人漂亮的金发。
但不知是太紧张了,还是怎么样。年轻管家的指尖数次躲过摄像机,擦过小姐漂亮小巧的耳垂,有次甚至重重一拧,像是要擦去粘在上面的肮脏污渍。
宁湾悄悄地偷瞄摄像机,他快要气死了。
江愈这分明就是故意的,他胆子怎么这么大?
这当着成千上百张眼睛,怎么也不怕被抓包。
【宁湾脸变红了哦。】
【我怎么觉得他两偷感有点重?】
【嘶,我也觉得。好像寂寞的年轻太太和老实巴交的结实长工在老爷房里偷、情】
害怕江愈越变越大胆的宁湾连忙趁机,在摄像死处伸出手拧了一把江愈结实的大腿肉。
但是事情大条了。
专心给小姐梳头的年轻管家被这么一捏,整个人往旁边倾倒,而刚刚系在小姐头上的红色发带勾在了领口的胸针处。
两人齐齐摔在了格利菲斯公爵柔软的大床上。
红色的发带从柔顺的金发上滑落,缠绕在两人的指尖。
然后,在江愈阖上眼的瞬间,
宁湾极为自然地亲了江愈一口,四片唇贴在一起的那种亲。
完蛋了,反应过来的宁湾连忙起身。
因为在养病的那几天,他们两几乎每天都要亲一口。
江愈想要宁湾主动亲,宁湾则要求江愈闭上眼。
于是这么一来一去,就变成了习惯。
宁湾望向摄像机,内心发出尖锐暴鸣。
“小姐,我爱你。”
江愈眨着他那双漂亮的浅灰色眼睛,偏头亲了一口宁湾被发带缠住的指尖,清冷利落的声音落入宁湾耳中。
宁湾一瞬间心跳如鼓。
“恭喜,沉默寡言的江管家成功开启支线任务——格利菲斯小姐的芳心。”
广播里机械的电子音响起。
第33章 照片
【俘获芳心嘿嘿嘿】
【家人们!他两刚刚是亲上了吗?被子挡着有点看不太见啊。】
【亲了!亲了!管他看不看的见, 我说了算。】
【江愈是不是故意的?还是演技真的好。】
【嘶——这游戏好变态啊!】
【小~姐~,我~爱~你~】
【倒反天罡,倒反天罡。卑贱的下人怎么敢亲漂亮的娇小姐。她哥呢?勋爵阁下还不快来棒打鸳鸯!】
“什么支线任务?江愈管家,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宁湾呆滞地坐在床上,傻乎乎地看着将发带从自己手上解下来的江愈。
陷在柔软被子里的假小姐伸出手,以一种极为信任的姿态任沉默的年轻管家服侍、摆弄。
乖巧地令人喉咙处溢出止不住的痒意, 想狠狠叼住他后脖颈处的软肉,偷偷藏起来。
“跟紧我。”
沉默的管家喉结滚动,声音有些暗哑, 他回避小姐的视线, 努力掩藏住眼里的渴望,绕到身后重新用漂亮的发带将那柔顺的金发细细挽起,附耳说道。
【嘶, 这破发带是非要系上不可吗?】
【不是, 谁能告诉这是真的还是演的?】
【讲什么悄悄话呢?我不能听?】
“啊?”
宁湾看着明显套不出一点话的江愈,碰了碰颈部上方缠在假发上的漂亮发带, 想将它取下。
他总觉得这发带有点问题,江管家这个角色表面上看着沉默寡言,背地里肯定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江愈也真是的, 一个游戏而已。那么较真, 怎么一点都不肯透露给他。
亏自己还帮他呢!
“小姐,发带。不要轻易取下。”
管家将假小姐的柔夷按在手下, 认真道。
这话明明是劝说的意思, 但加上他天生冷漠的语气,莫名产生了些信服力。
宁湾抽出自己的“柔夷”, 点了点头。
他倒要看看这发带到底有什么效果。
而后,宁湾又在老公爵的房里翻了片刻。
但他根本没找出什么有用处的线索, 唯一有点用的是老公爵的遗嘱。
格利菲斯公爵出人意料的,竟然将为数不多的所有财产全数留给了格利菲斯小姐,而她的哥哥只继承了爵位。
“江管家,你有找到什么吗?”
翻的有些烦的宁湾停下脚步,望向身边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跟在自己身后,时不时为自己提裙摆,又时不时以一种不经意的刁钻方式抱他一下的江愈有些生气。
江愈停顿了片刻,起书桌上立着的父女双人合照,用手帕轻轻擦拭着粘在照片上格利菲斯小姐身上的灰尘,塞在了宁湾手中。
“啊?”
宁湾看着那张P着自己头的诡异照片,抽了抽嘴角。
“小姐,公爵夫人。”
江愈又趁机附耳,跟宁湾说道。
【又在讲悄悄话?】
【身为火花团骨灰级团粉的我,发誓从来没有见过这两人关系这么好过。】
【呜呜呜,我的冷门cp发糖了,好多好多,我要嗑昏了。】
宁湾看着那张照片,灵光一闪。
这么一说。好像这个房间里,甚至整个别墅里根本就没有留有那早逝的公爵夫人的任何照片或者画像。
而且这桌面上摆着的为什么不是父、兄、妹三人的全家福,单单只是父女的双人照呢?
结合那份奇怪的遗嘱来看,莫非是哥哥遭到了父亲的厌弃?
那又是因为什么遭到了父亲的厌弃呢?
而后时间不多了,但宁湾在最后一刻,在于医生的房间里翻出了一张夹在一本圣经里的照片。
更准确的说,是半张从完整照片下撕下来的勋爵阁下的照片。
他温柔地朝着右侧望着的照片。
众人在搜查时间结束之后,又重新聚在了大厅,交换证据。
宁湾摩拳擦掌,打算大展身手。
但他没想到,随着自己的发言开始,一场好好的证据交换小会秒变狗血修罗场。
“于医生,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张照片为什么会夹在你的圣经里?你是不是喜欢我哥哥!”
假小姐宁湾拿出那半张照片,望向扮演医生的于奈然。
“这是?我?”
年轻的勋爵阁下有些讶异,也看向于医生,想向他讨个解释。
“小姐,你凭这个秘密强迫我,得到了我的身、体,现在怎么能不守诺言,当众揭开我的秘密呢?”
于医生狭长的丹凤眼里满是黑沉,他想要靠近小姐,却被小姐的哥哥挡住。
“于医生,抱歉。同性恋是上帝所不容许的,我并不喜欢你。你,也不能这么诋毁小湾。”
勋爵阁下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决绝的话,心里眼里在意的都只有自家娇弱的妹妹。
于医生冷哼了声,盯着勋爵看了一会,蹲下来捡起掉在地上的半截照片,将它撕了个稀烂。
【嘶,好疯。好刺激。好爱】
【小姐分明是朵黑莲花,哥哥看不出来,伤了于医生的心。】
【于奈然真的好生气,他眼睛都红了】
“江管家,你能解释下你房里藏着的这些照片吗?”
年轻的勋爵阁下不知是为自家的妹妹转移注意还是其它,他将一打照片散在了桌上,平日里温和的眼眸此刻含着滔天的怒火,明显气得不清。
只见桌上的照片里全都是一个人。
躺在床上像睡美人似的,睡得香甜的娇弱小姐。
从春到冬,每一个晚上都不曾落下。
上面甚至还有小姐每一处漂亮五官的特写,而其中小巧的唇珠出现的次数于尤为多。
这很明显能看出管家对它偏执的喜爱。
【哈哈哈,好变态。】
【陈最怎么一副被偷家的样子,好刺激。】
【宁湾嘴上也有颗唇珠哎】
“我爱小姐。我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寡言的管家默默将散落桌上,自己珍爱的照片仔细收好,淡灰色的眼睛冷冷地看着小姐的哥哥。
“江管家,你身强体壮,还算有点用处,暖个床不成问题,但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勋爵阁下打散了管家手里的照片,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警告着。
“你也只配给小湾暖床而已。”
在空中飘舞的锋利照片划过了管家英俊的侧脸,留下了一道细细的血痕。
“你没事吧?”
宁湾注意到江愈脸上的红痕,凑近问道。
“小湾,过来哥哥这里。这种人配不上你。”
哥哥轻柔地拽过自己妹妹的手臂,想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来。
“小姐,我疼。”
寡言的管家彷佛是第一次被小姐这么温柔的关心似的,冷淡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委屈,修长的手指轻轻拽住小姐的裙摆,眼睛却直勾勾地射向小姐的哥哥,像在挑衅似的。
被拉扯的宁湾快被两人演戏演的头皮发麻,迫切地希望有个人能救救他。
【好颠】
【这真划伤了?】
【死绿茶!哥哥打死他!】
【妈耶,这演的真好,好像江愈和温以言之间真有什么大仇似的。】
“勋爵阁下,我想你没有资格这么说。毕竟我才是小湾的未婚夫。”
温莎公爵站了出来,他高傲的绿眼睛扫向两个没名没分的男人,示意他们松手。
“温莎公爵,我是小湾的兄长。长兄如父”
年轻的勋爵阁下朝着自家妹妹的未婚夫礼貌地笑笑,表明自己的立场。
“哦?我不知道天底下会有哪个兄长对自己的妹妹抱着这般禽兽的感情。”
温莎公爵掏出一本画本,重重抛在了桌上。
里面装订好的画散开,飘落的到处都是。
上面画的都是同一个人。
格利菲斯家勋爵的漂亮妹妹,格利菲斯·湾。
笑着的漂亮妹妹,委屈的可爱妹妹,
荡秋千的妹妹,喝咖啡的妹妹,收到鲜花的妹妹。
甚至还有躺在哥哥怀里撒娇的妹妹。
各式各样的妹妹,每一笔每一画上都饱含着作画者浓烈而隐忍的隐晦爱意。
第34章 勾引
【哦豁, 未婚夫申请加入修罗场!】
【嘶,嘶,嘶。禁忌之爱?!】
【以这剧本的狗血程度, 总觉得还有未婚夫那里也有瓜要炸】
“妹妹,放心。我一直是你哥哥。而且只会是你哥哥。”
英俊的勋爵阁下敛了敛眸,松开了握住的手。
他没有否认自家未来妹夫的说辞, 只是对着自家妹妹许下了他绝对不会突破底线的承诺。
【嗑一嗑,嗑一嗑!我来嗑一嗑。】
【快看宁湾一脸震惊的表情,我快笑死了。】
【我是谁?我在哪?这是在干什么?】
“嗯。”
宁湾被搞得有些麻木了, 搞来搞去怎么什么都跟他扯上了点关系?
不会这真小姐才是所有事情的源头吧?
但宁湾不敢暴露太多, 只含糊其辞,随意应了应。
但下一秒,扮演哥哥的温以言发了难, 将众人的目光全都转移到宁湾这个假小姐身上。
“那妹妹, 你能告诉哥哥你到底喜欢谁吗?毕竟在哥哥的心里,只有你真正喜欢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哥哥温柔的眼神中掺杂着些许的忧郁, 还有些几不可察的暗沉。
宁湾如临大敌,大脑飞速运转。
他的队友们扮演的四个角色明显都在等着自己说些什么。
偏偏现在自己是假小姐,怎么可能完全摸清真小姐和这四个男人之间的关系。
但宁湾直觉绝对不像现下这般简单, 看来他应该找个时间去探一探真小姐的卧室。
“我选未婚夫, 温莎公爵。”
斟酌了一番的宁湾说出了他认为的,最为保险的话。
毕竟温莎公爵对真小姐来说, 是唯一一个昨天才见过她的人。
随着话音落下, 在场的四位男人表情都发生了些许变化。
扮演未婚夫的陈最表情带着些莫名其妙的愉悦,望向宁湾摇曳的裙摆。
扮演医生的于奈然恶狠狠地盯着宁湾, 像是在谴责着小姐单纯美好外表下隐藏起的那水性杨花。
扮演管家的江愈瞥了眼陈最,神情冷漠。在看不见的角落, 修长的手指捻着宁湾的裙摆,捻的有些发皱。
扮演哥哥的温以言笑了一笑,微微颔首。
一直沉默着,没什么存在感,扮演闺蜜的韩迟则颇有兴味看着面前不知道是在戏中,还是存在于真实的修罗场。
紧接着他又将视线集中在,中间那位,他的超级偶像,宁湾。
他决定要帮偶像一把。
于是闺蜜艾琳忿忿不平地站了出来,亮出手中那条漂亮的珍珠项链。
他看向闺蜜英俊的未婚夫,说:
“温莎公爵,我想你是不是也应该解释一下藏在你枕头下的这条珍珠项链?”
“艾琳小姐,把它还给我。”
温莎公爵走上前去,神情急切,一把想要夺过那条珍珠项链。
“急什么?”艾琳收回了手,回头看向格利菲斯小姐,“小湾,你过来。来亲自看一看。”
“这珍珠项链怎么了?”
假小姐宁湾接过那条珍珠项链,下面镶着个挂坠。
“小湾,打开挂坠。”
艾琳抓着小姐的手,和他一起打开了挂坠。
只见里面赫然出现了一张双人合照。
一男一女,甜蜜依偎,关系亲密。
男的是温莎公爵,
而女的有一张长的和格利菲斯小姐一模一样的脸。
【这是狗血替身梗吗?哈哈哈哈!】
【笑死了!】
这又是怎么会回事??
这女的是真小姐?还是其他人?
但宁湾还没来得及细想,整栋别墅又陷入了黑暗中。
机械的电子音响起:“恭喜英俊多金的未婚夫触发‘小姐的主动选择’,‘珍珠项链’,获得单独完成支线任务的额外机会。”
“小姐因你主动选择的行为,不可反抗,需配合未婚夫完成任务。”
“其他玩家则可在灯亮时,在别墅里寻找‘私会的小姐’以阻止未婚夫将小姐的芳心俘获。”
【这个不能反抗指的是什么?】
【呜呼,“最弯”赛高!】
【我站哥哥!哥哥赛高!】
【管家管家!快去找回你的主人。】
随着话音而落,假小姐宁湾被自己素未谋面的未婚夫怒气冲冲地拐到了地下室。
“格利菲斯小姐,你看到那张照片时,心里没有一点慌乱吗?”
英俊的未婚夫用手抬起假小姐宁湾的脸,一字一句地咬牙道。
“我为什么要慌乱?”
宁湾不明白,不是做任务吗,怎么又演上了。
“那是你和我啊?你忘记了吗?我在成为你未婚夫中之前,还是你上次在酒会上勾搭的侍应生呢。你不是说最喜欢我送你的这条项链了吗?怎么又把它丢进垃圾桶里了?”
英俊的绿眼男人晃着手中荡漾的珍珠项链,低声道。
西,这什么破剧本?
宁湾大感失策,万万没想到,本来关系最浅的未婚夫居然摇身一变,变成了真小姐之前抛弃的对象。
照这样看,他还不如选江愈。
反正他好哄。
“是急着跟我撇清关系,好尽早嫁给那英俊多金的温莎公爵吗?可惜,温莎也是我。低贱的侍应生也是我。他们都是我。所以,你永远也摆脱不了我。你是我的。”
男人扭过失神的宁湾,而后解开手中的珍珠项链。
宁湾看着那项链,大概猜测到可能是需要他带上才能完成任务。
就跟江愈之前给他系上的发带一样。
不过,有点奇怪的是。
为什么江愈系上发带是任务开启,而陈最这里戴上项链就是任务完成呢?
“这珍珠项链一样,既然你戴上去过,就别再想解下来。”
男人将珍珠项链系在雪白的脖颈上,伸头望向宁湾的后背。
“就像你勾引了我,让我喜欢上你,就要对我负责宁湾。”
宁湾衣服前面的耳麦被遮住,陈最低沉的嗓音在宁湾耳边响起。
“你什么意思?”
宁湾瞪大眼睛,对上了陈最幽暗的绿眸。
同时,地下室的门也被外力撞响。
“那天躲在那里偷情的‘女生’是你吧,你耳垂后面的痣还有这里的吻痕,全都一模一样。你在故意等我发现吗?我虽然不喜欢男的,但你穿上女装的样子确实勾住了我的心,我勉强可以试试。”
陈最丝毫不在意,他点了点宁湾肩胛骨上浅淡的红痕。
宁湾皱着眉头。
这是把他当成酒吧里可以随意调情的对象了吗?
他想揍陈最一拳,但又注意到旁边还在拍摄的摄像头,只能松了这个想法。
陈最没有等来宁湾的回答,因为地下室的门开了。
“小湾,我爱”
见门开了的陈最刚想说完最后一句台词完成任务时。
他的面前硬生生地插进来了一个人,下一秒,宁湾脖子上的珍珠项链被一把拽裂。
无数莹白的珍珠散落在昏暗的地下室,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小姐皮肤珍贵,带不得这种劣质珍珠。”
沉默能干的管家挡在了自家主人面前,抽出身上柔软的丝质手帕,沉默地擦拭着小姐雪白的脖颈。
【哦莫,只差临门一脚。】
【假扮穷小子买的劣质产品,这下好了,老婆没了。】
【管家茶茶的。】
“任务失败,在沉默能干的管家阻碍下,英俊多金的未婚夫永远无法俘获小姐的芳心。”
机械的电子音响彻整栋别墅。
宁湾松了一口气,现在他只想赶紧结束这个破游戏。
而后场内又展开第二次搜查,这次宁湾学聪明了。
他不选四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他选扮演闺蜜的韩迟和侦探。
于是在搜查中途,宁湾找借口离开了一会,自己独自来到真小姐的闺房,想看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
果然,他一翻就翻到了好多东西。
真小姐有一本秘密笔记,里面记录了她所有的爱人。
真的是缤纷多彩,炫丽十足。
未婚夫、管家、医生都纷纷在列。
但唯独没有自己的哥哥。
看来哥哥这真小姐应该是没有勾引过了。
如果真勾引过了,未免有些可怕。
宁湾正打算仔细看看真小姐和那三人之间的关系,房门“嘎吱”一声响起。
他立马回过头,看见了扮演哥哥的队长笑意盈盈地关了门,朝他走来。
“队长?”
宁湾下意识地喊道,但手却迅速地将笔记本藏到身后去。
“小湾,现在我是你哥哥。”
温以言指了指旁边的摄像头,温柔地低声提醒。
“哦哦,不好意思。我忘了。”
宁湾点了点头,说道。
“那我开始啦?妹妹。”
温以言靠近宁湾,一把将他背在背后的日记本抽走。
“啊?”
宁湾有些警惕地看着温以言,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妹妹,这些男人你都喜欢吗?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的宝贝妹妹这么多情。他们都是你主动勾引的吗?”
珍爱妹妹的哥哥随意翻着手里的日记,温柔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
“那我呢,妹妹?”
温柔的哥哥一步一步将自己娇弱的妹妹逼到书架前。
他停顿了片刻,琥珀色的眼珠牢牢锁住宁湾,道:
“我明明提醒过你很多次了。离我远点,为什么偏偏还要在我的面前晃悠呢?你那么可爱,我怎么忍得住不爱上你。”
宁湾从来没见过温以言这么有压迫感的样子,代入感太强,有些被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扶了扶身后的书架,却不小心撞掉了一本黑皮笔记。
他刚想捡起,却被面前另一双手捡起起来。
敞开的黑皮笔记本被温柔的哥哥看了一眼后,就丢在了地上。
“妹妹,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公爵的亲子。”
温柔的哥哥摸了摸宁湾的耳垂,眸色转深。
“所以,你就故意来勾引我。对吗?”
第35章 耳坠
【嘿嘿嘿, 我就知道这两没血缘关系。】
【好赤鸡,哥哥是也要完成任务了吧kkkk】
【队长演的真好,看宁湾都要被吓死了。】
“看我为你着迷、为你挣扎, 很好玩是吗?小湾。”
哥哥轻轻笑了笑,将水性杨花,喜欢玩弄感情的妹妹禁锢在书架和自己的双臂之间。
“队哥哥, 你在胡说什么?”
宁湾看着面前的队长喊着他的名字,没法入戏,觉得有点奇怪, 也有点尴尬。
接着他斜着眼, 瞄到了地下那黑皮笔记本敞开的那页。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
「我躲在哥哥房里的书桌下,偷听到了父亲和哥哥的谈话。」
「原来,哥哥不是我的亲哥哥。」
「那他就该像其他狗一样, 拜倒在我的裙子下。」
「为我痴迷, 为我发狂。」
宁湾内心一万匹草泥马狂奔。
看来事情的源头真的离不开这真小姐。
他这个假小姐,分明是被抓来帮这个真小姐背她欠下的这些桃花债的吧?
“其实原来我打算杀了父亲, 然后把你偷偷藏起来,慢慢让你爱上哥哥。生一个能让我们血脉相连的孩子。但既然你勾引哥哥,那我就直接收下妹妹对我的爱意了。”
哥哥笑意盈盈地看着宁湾, 帮他理了理因颤抖而有些乱了的刘海。
宁湾斟酌着这番话, 这是不是意味着哥哥杀害父亲的动机可能是钱财和身份以及处于对妹妹婚事的不满。
那喜欢哥哥的于医生杀人动机会不会也是情杀,比如公爵发现了他是同性恋这个事实, 想将他赶走, 他一怒之下就杀了公爵?
哥哥知道于医生喜欢他吗?
“那于医生怎么办?”
宁湾决定试一试能不能套一套温以言的话。
【于~医~生~】
【茶茶宁湾】
“于医生?妹妹你还敢跟我提他?我知道于医生喜欢我,但我没想到妹妹你居然是利用我来勾引他吗?可妹妹你绝对没想到, 当你对他宽衣解带,让他用冰凉的听诊器触碰妹妹你柔软的胸脯时, 我就在屏风后面看着你哦。”
扮演哥哥的温以言指了指宁湾的心口,嘴角勾起一抹笑。
此时的温以言不复以往宁湾对他固有的温柔印象,但莫名又不违和。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宁湾总觉得撕碎温柔哥哥表皮的勋爵有一点点神似那个男人。
“我爱你,妹妹。”
走神的宁湾被温热的指腹揉了揉耳垂,哥哥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随着温以言的话音落下,宁湾束着长发的漂亮蕾丝发带被他轻轻一扯,飘落在了地毯上。
同时,外面广播的机械电子音响起。
“沉默能干的管家弄坏了医生和小姐的定情信物,沉稳禁欲的医生支线任务失败。”
【呜呼!全方面能干的管家上分。】
【江愈还不快来,你在前线奋勇杀敌。后面的家都快被偷了!】
【果然太沉默还是不太好。像哥哥这样表面温柔的衣冠禽兽就能趁其不备,直击人心。】
江愈?他怎么在到处破坏什么定情信物?
那发带是他的定情信物吗?
别人好像是给自己戴上定情信物,再加上说句我爱你就能完成。
江愈是要把它们全都毁掉才能完成任务吗?
而且之前江愈好像说叫自己跟紧他,所以难道江愈的任务是保护他身份不暴露?
宁湾看了看掉在地毯上的发带,刚想蹲下来把它捡起来。
没想到,却被温以言用皮鞋轻轻踩住了。
漂亮的蕾丝发带上染上了肮脏的黑色鞋印。
【哦莫?管家的发带!】
【哥哥他太恶劣了,我浅浅讨厌他一秒。】
“妹妹?那个卑贱的下人真的很爱你呢。你不知道,我之前在门缝里偷偷看见那贱种亲你的脚踝,帮你穿袜子,又给你暖床,我有多嫉妒。”
扮演哥哥的温以言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里面是一对漂亮的蝴蝶耳坠。
“这是我送给妹妹的结婚礼物,我和你的结婚礼物。比起那廉价的破发带,还是它更适合你。到处飞舞的蝴蝶,终究是要被我束住。”
温以言取出那对耳坠,靠近宁湾的耳朵处。
【不是,家人们你们发现没有。其他人的定情信物都是啥项链、戒指、耳坠啥的,就管家朴素的嘞。】
【这没办法,咱们沉默能干的管家是个穷小子,他只能买得起发带。】
【可怜的管家】
宁湾下意识偏头,抗拒着温以言的靠近。
谁知道这支线任务的完成对他有什么害处。
谁知道任务里的小姐是指真小姐还是他这个假小姐,万一一戴上被发现不是真小姐了怎么办?
“妹妹,紧张了?”
扮演哥哥的温以言轻声问道。
宁湾警惕地摇了摇头,脑内思索着要怎么才能摆脱温以言。
“你骗我。你小时候一紧张,左耳后面的这颗小痣就会开始泛红。而现在它变红了。”
温以言的指腹轻轻扫过宁湾左耳后面的小痣,低声说道。
“什么?我的痣?”
宁湾摸了摸耳朵后面的痣,有些错愕。
哥哥这话的意思是真小姐耳朵后面有颗痣,而身为假小姐的自己耳朵后面于也有颗痣。
这是巧合还是什么其他原因?
“嗯。但其实妹妹,你知道吗?这并不是天生的痣,而是你小时候为了救那个贱种而被施下巫术留下的疤痕。因为父亲说那贱种可以替你挡灾。所以,我们只要看一看你耳朵后面的痣就知道是不是你,特别是那个贱种。”
扮演哥哥的温以言温柔地说道。
什么?
宁湾被这话里巨大的信息量惊到了。
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假小姐就是真小姐呢?
毕竟假小姐到来的原因成迷。
而且真小姐的尸体又是用什么手段,能够不动声色地在几个小时之内,避开别墅里所有人的视线,藏起来或是处理掉了呢?
更何况假小姐是如何仅凭一张长的相似的容貌就能再一夜之间骗过熟识真小姐的诸位男人?特别是哥哥口中从小照顾小姐的管家。
结合哥哥的话来看,那这么一来,最后和真小姐长时间相处管家莫非是使真小姐失去记忆的幕后黑手。
“他怎么配替你挡灾?其实原本我也可以,因为原来我和他本是亲兄弟。只不过公爵夫人偷梁换柱,我就成了你的哥哥。要是公爵夫人有什么一念之差,有可能我们两身份就会调转。妹妹,你会愿意让你的管家成为你的哥哥吗?”
扮演哥哥的温以言边说,边不动声色地扫了扫妹妹紧闭的卧室门,转眼就又要给宁湾戴上耳坠。
【好颠的剧情??】
【我刚刚看了江愈那里的直播,他已经杀到门口了。】
【嘿嘿嘿,修罗场又要来了吗?】
【管家正仅仅攥着手里刚刚从医生那拿来的破戒指,看上去很生气的样子。】
【队长他发现了吧?好刺激!还故意说这种话!】
“哥哥,等等。”
宁湾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他不知道应该相信谁的。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狗血关系?
他保证录完这个节目,就把写这个本的编剧拽出来狠狠打一顿。
“我选你。你永远都是我的哥哥。”
宁湾为了稳住面前的温以言,连忙着急忙慌地找理由制止他将耳坠戴上。
“哦?那管家怎么办?”
温以言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饶有兴致地低声问道。
“管家他只是下人而已,比不上哥哥你。”
宁湾观察着温以言的神态和动作,脚步开始悄咪咪地往旁边挪。
“哥哥你最好了。”
随着宁湾又一句恭维的虚伪话落下,温以言动作明显一滞。
于是宁湾趁机想跑,但他被房门撞开发出的剧烈“嘭”声吓了一跳。
宁湾因此脚一滑,被地毯上的发带一绊,往温以言的方向倒去,看上去真的就像是那位十足花心的真小姐,借此在故意勾引自己的哥哥一样,主动投怀送抱。
【完了,湾湾小姐你完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要笑死了。这是我能看的吗?】
门外沉默能干的管家终于走了进来,他那漂亮的浅灰色眼睛酝酿着黑色风暴。
书柜前面相拥的两人映入眼帘,他们看上去就像是一对天作之合、命中注定、琴瑟和鸣的爱侣一般。
漂亮的娇弱小姐耳朵通红,眼神湿润,金色的长发散乱,暧昧地缠绕在英俊青年结实的手臂上,裙子上的蕾丝裙摆蹭在青年的西装裤腿。
而裙摆旁边,散落着一条被冷落的漂亮发带,它被男人发亮的昂贵皮鞋踩在脚下。
“江愈?”
宁湾被江愈的脸色吓得呆滞在了原地。
“过来。”
江愈死死盯着宁湾,眼尾处的那颗浅淡小痣衬得他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貌美恶鬼。
宁湾反应过来,江愈现在的神情好像有些不太对。
于是他连忙想走过去,没想到却被身后的温以言用手揽住前胸,轻轻一扣,漂亮的蝴蝶耳坠就坠在了他的耳朵上。
“恭喜温柔俊雅的哥哥完成任务,成功俘获格利菲斯小姐的芳心~”
广播的电子机械音响起的同时,江愈的眼神变得可怖极了
宁湾连忙推开身后的温以言,漂亮的蝴蝶耳坠在空中摇曳着。
而他身后的温以言狠狠地撞到了书柜上,那力道使得实木的笨重书柜也倒了下来。
宁湾回头看向江愈。
他的右手握成拳头,青筋暴起,指骨通红。
是江愈,他打了温以言一拳。
但他眼尾下的那颗痣却湿润了。
第36章 怪物(修)
【???】
【这是我能看的吗?】
【我怎么觉得不像演的。】
【管家打少爷, 怎么看怎么奇怪,好吗?】
【我也觉得,好像真有仇似的。】
【我还是头一次见江愈那种眼神, 好像温以言是他的杀妻仇人。】
【前面的uu错了吧,什么杀妻仇人,这明显是夺妻之狠才对。】
【所以, 宁湾是妻?他们玩真的??】
【别说,我心梗了。】
【啊?啊?啊?】
直播被立刻切断,电视台紧急放了段中插广告, 而后把画面切成了其他人。
“江愈, 你冷静点。刚刚还在直播呢!”
眼见着江愈变得冷冽十足的眼神,宁湾耐心地劝道。
“我很冷静。”
江愈语气冷淡,他轻轻拾起了地毯上的那条被踩踏的发带, 紧紧缠在手上, 目光死死地盯着宁湾,身体紧绷的像一头蓄势而发的雄狮。
“冷静还打人?队长他可是无缘无故被你打了一拳”
宁湾说着说着音量渐渐小了下去, 刚刚伸出去想要扶起队长的手收了回来。
因为他被江愈盯得有点发毛。
“他该。谁叫他抱你。”
江愈见宁湾主动靠近他,动作迅速,连忙将宁湾死死抱住, 头又自然而然地埋进宁湾的脖颈, 那力道大的彷佛要将宁湾揉入骨髓。
宁湾被吓了一跳,他狠狠地推开江愈。
现在眼前的这个人, 到底是江愈, 还是那个男人。
他实在不确定。
如果真的是那男人,队长岂不是白白因为他遭殃。
更甚者, 这种不是出于江愈本意的行为,会不会导致队长和江愈之间友好的队友情就此破裂?
宁湾有些警惕地盯着江愈, 步子也下意识地往后退。
“对啊。江愈,你怎么了?我好好演场戏,就莫名奇妙地挨了你这么一拳。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宁湾身后的温以言掸了掸身上的灰,站了起来。他英俊的左脸上红肿一片,但却丝毫不损害他的一丝优雅。
什么吃醋?
队长怎么知道的?
宁湾吃惊地转头望向温以言。
“小湾,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温以言扶往后退的宁湾,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动作一转,将宁湾密不透风地挡在身后。
江愈的脸色又冷了三分,手中的发带已经被他攥的快要崩断。
“别这幅表情,这张脸还是要好好用,你看,小湾都有点被你吓到了。”
温以言以一种柔和的口吻劝说着江愈,但那双琥珀色眼睛里却含着莫名的笑意。
“你最好离他远点。”
江愈眼神冷冽,他伸出手拽住温以言的衣领,硬生生地拉开他与宁湾的距离,又往他脸上揍了一拳。
“江愈,你快松手!”
宁湾看着眼前一团乱麻,剑拔弩张的场面,脑子快要炸掉,他连忙上前打算去拽开江愈,以避免更糟糕的局面发生。
“你果然喜欢小湾吧?”
温以言打开江愈拽着他衣领的手,彷佛刚刚被打的人不是他,还是一副笑意盈盈、泰然自若的模样。
“但小湾又不是你的附属品,他是有意识、能够自主行动的人。这种喜欢太低级了,你实在是太自私了,江愈。”
温以言此话一出,江愈的表情明显变得更难看了,脖子上的青筋凸起。
穿着身复杂蓬松公主裙的宁湾心下一滞,立马加快步伐。
完蛋了,完蛋了!
队长这话莫不是正好戳中了男人的雷点吗?
但宁湾走得太急,噗嗤一下被脚下散落的书绊倒,直挺挺地往前倒去,摔向了前方两人。
江愈的手揽住了他的腰,温以言也伸出手扶住了他的肩头。
然后宁湾就这么硬生生地挤入了两个正在对峙的男人中间,变成了夹心饼干的夹心,成功地用肉、体阻止了他两的交谈。
————————
“滋啦”一声,门被人大力推开。
“不是?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好好地给我拍个节目,幺蛾子给我搞了一大堆出来?还嫌不够乱是吧?”
从外面赶来的白施宜怒气冲冲地看着眼前堪比燃冬的可怖场面,都快脑溢血了。
众目睽睽下,被看着的夹心宁湾也快死掉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江愈确实揍了队长,可又可能不是江愈。
“我来,没事。”
温以言好像看出宁湾的为难,他安抚着宁湾,又看了看江愈,脱离了夹心饼干的夹心状态。
好队长!!
宁湾上一秒感激涕零地望着自家队长英勇的正义背影,下一秒就被江愈重重掐了一把腰,硬生生将头扭了回去,对上了那双满是妒意的浅灰色漂亮眼睛。
宁湾看着江愈占有欲极强,一点都不掩着人的疯样,眉头紧皱,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
“小白,没事。刚刚江愈他可能有点太入戏了,让他一个人缓缓。”
温以言边说边走向白施宜,大度地像一个不屑小三卑劣手段的高贵正宫。
“以言你这脸,快点先去处理一下。我不管什么真的还是假的,现在都给我憋住,节目结束了再说。当着这么多人面直播呢!胆子怎么这么大!”
白施宜看着温以言脸上的伤,心里的火是接着一股又一股地往上冒,但现在又不是教训人的正确时间。
她只能憋住,连忙催着温以言去处理脸上的伤口。
“你们两,也快去整理整理衣服。江愈!我平常也没见你这样,等结束了之后好好给我解释解释,到底怎么回事?宁湾,你也来。”
白施宜没好气地看着两人,手里不断作响的手机止住了她接着往下说的欲望。
“你们都给我悠着点,别再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了。”
白施宜盯了他们一下,就接起电话走了出去。
宁湾看着一片狼藉的糟糕场面,有些后怕,也有点生气。
他深刻地认识到好像凭借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没法帮助江愈。
真是白被亲了那么多口!
于是出于逃避心理,宁湾鼓起胆子,趁着人多,连忙逃离江愈,跟着工作人员走了出去。
但宁湾没注意到背后的江愈眼神随着自己离去的背影而彻底黑了下去。
————————
很快,直播又重新开启。
游戏已经进行到第二轮侦探问话了,但宁湾也没什么心思沉浸在游戏中。
而后通过侦探还有其他人找到的线索,将凶手锁定为小姐的闺蜜艾琳。
艾琳和格利菲斯公爵夫人长得一模一样,她是格利菲斯小姐的亲姐姐。
而因为温以言完成的支线任务,宁湾他成功获取真小姐的记忆。
原来真正的管家已经为了小姐挡灾,死在了闺蜜艾琳召唤出来的恶魔手中。
艾琳喜欢像玫瑰一般张扬的真小姐,她无法接受自己是她的亲姐姐。
于是她杀了唯一知道公爵夫人长相,她的亲身父亲,格里菲斯公爵。
这样小姐就永远不会发现真相,她也可以永远爱着小姐,不会有负罪感。
而那位被召唤出来的恶魔清除了小姐的记忆,住进了管家的身体里。
他也喜欢上这朵恶毒的玫瑰花。
出于掠夺的目的,他要保证其他人不唤醒小姐的记忆,这样最后才能将珍贵的玫瑰骗回自己的巢穴里,专属于他一人。
可现在恶魔输了,小姐深深爱上了救她出魔掌的哥哥,最终和哥哥幸福地生活在这个庄园里。
宁湾看着囚车上对他甜甜笑的闺蜜韩迟,又飞速地看了看被钉在十字架上一脸冷漠的管家江愈,眼角抽了抽。
这个囚车?还有这个十字架?有必要这么逼真?
“妹妹,我爱你。”
扮演哥哥的温以言单膝跪地,在恶魔和闺蜜的面前拿出戒指向扮演小姐的宁湾求婚。
宁湾僵着笑伸出手,顶着前方江愈直勾勾的眼神,看着温以言把戒指套在了他的手指上。
这个故事真的是好抓马,这个演绎也是超级抓马!
跟着流程走的宁湾尴尬地发誓下次绝对不要再来参加这个破节目了。
——————
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恶魔江愈看着眼前刺眼的一幕。
温柔俊雅的男人笑意盈盈地搂住眼前的挚爱,手中漂亮的戒指闪着亮光,缓缓地戴在了漂亮的爱人手上。
他不明白他的老婆为什么对温以言笑的这么开心?
一直都笑的这么开心。
是喜欢他吗?
对啊!老婆明说过他喜欢温柔、有包容力的人。
老婆刚刚还说了哥哥最好。
江愈想起他三年来拼命模仿着姓温的那温柔的语气,夸赞着他最漂亮的老婆,隔着网线卑微地乞讨来老婆的一点爱。
他捧着发烫的手机,看着老婆甜蜜的回应,开心地不得了。
可有一天,他却听见自己老婆和温以言说自己有个粉丝和队长一样温柔。
这他怎么可能受得了!
于是他主动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他不是已经够努力了,怎么被揭下马甲后,老婆会有点怕他呢?
自己还是比不上温以言吗?
到底要怎么样,怎么样比他才能更讨老婆喜欢呢?
人果然是得寸进尺,贪婪无比的丑陋生物。
从前只要老婆分一点点眼神,一点点喜欢给他好像就满足了。
可现在,不够。这一点完全不够。
亲亲老婆只能表面上暂时缓一缓他的瘾,内里却让他越来越着迷。
他想要彻底占有他的老婆,想他眼里只有真正的自己一个人。
江愈又想起了那天在病房里姓温的同他说的话。
“我会把他抢过来的,毕竟像你这种跟你母亲一样不懂感情的怪物,只知道模仿别人的贱种,怎么配的上他。”
他好像真的越来越像他的母亲了,凭着伤病恬不知耻地求着父亲施舍。
他的可爱老婆会因为自己乱吃醋的疯病而露出心疼的表情,会因为这样让他亲吻。
老婆真的又乖又善良。
再说了不懂感情又怎么样?
他可以慢慢学。
反正他足够爱老婆,老婆总有一天也会爱上他的。
王子打败了恶魔,拯救了公主,他就是那个无比卑劣的恶魔。
而恶魔是一定要从王子手里夺过公主。
就算是用上卑劣的手段,他也不在乎。
首先,要让老婆彻底厌弃那个跟他聊了三年的,他伪装出来的温柔男人。
这样老婆才会心无旁骛地爱上真正温柔体贴的他。
第37章 退队
这场中途发生的修罗场意外事故在白施宜以及公司的公关团队的掩饰下勉勉强强解释了过去。
但宁湾和江愈两人被白施宜强制召唤, 正准备接受着盘问。
洋洋得意经纪公司大楼,六楼经纪人办公室。
“你们俩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白施宜坐在办公椅上, 转过身,挂掉电话,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两人。
“小白姐, 你听我解释。”
宁湾看向表面冷静但心里估计憋了团火的白施宜,耐心地轻声道。
“不要,我要江愈说。你罪行过多, 油嘴滑舌, 史都能被你夸成花。”
白施宜火眼金睛,一下就看出了宁湾犯错时那睫毛乱眨,一副楚楚可怜的找补样, 立马制止。
“我喜欢宁湾, 吃醋了。”
江愈云淡风轻地望向白施宜,彷佛在陈述着一件极为普通的事情。
但其实他内心暗含的卑劣喜悦在无限膨胀, 因为他终于鼓起勇气将自己见不得光的爱意明目张胆地让第三人知晓,接下去不就是让全世界都知晓。
“你说什么?真给我搞什么燃冬?不行!你们必须给我分开,队内不允许谈恋爱。”
白施宜刚入口的冰美式喷了出来, 她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 不然怎么会摊上这么一群喜欢给她找麻烦的孽子。
“再说了,宁湾你之前不是说喜欢温柔体贴有包容心的女孩子吗?怎么现在口味大变?”
白施宜看向宁湾, 疑惑道。
“啊?不是, 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我一直都喜欢温柔体贴的女孩子。”
宁湾被江愈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坦率给吓了一大跳,连忙摆手证明他们两之间的清白。
温柔体贴, 又是温柔体贴。
到底是温柔体贴,还是温以言呢?
江愈望向身旁拼命摆手否认的宁湾, 刚露出来的一点喜意彻底被翻涌的妒意淹没。
他不想宁湾否认,于是他决定使坏。
毕竟言语这种东西实在是太过苍白,他们两之间已经没有什么清白可言了。
“宝宝,可是我们亲过了。”
江愈浓密的睫毛微垂,平常没什么表情的脸竟透露出一丝看不太出来委屈,看上去就像是个被渣男抛弃的可怜妻子。
误会吧,就这么误会吧。
江愈敛下眼皮,心下愉悦,却不敢看宁湾的眼神。
“宁湾,又骗人?都亲过了??还想背着我偷偷谈恋爱是吧?不行!你们!立刻分开!”
白施宜刚刚放下一点的心又再次悬了起来。
“我可以退队。”
江愈嘴角自然浮起的笑意被压了下去,他冷着脸,轻描淡写地给出了他的解决方案。
“什么?!”
宁湾和白施宜两人同时发出惊呼。
“退队就不算队内恋爱。”
江愈趁着宁湾怔愣的瞬间,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心里叫嚣着要往外冒着的酸水终于往回收了一些。
终于,几天了,老婆没再避开他了。
那次意外确实是自己太过冲动,中了温以言的招,让老婆看到了如此丑陋的自己。
他以后不会了。
“行!算我棒打鸳鸯了,既然你爱退队,那你就退吧。”
白施宜是个暴脾气,一点都看不了眼前两个人当着她的面眉来眼去,立马站了起来,随着“嘭”的一声关门声,走了出去。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们随便解释一下,不就过去了。你是Y吧?好玩吗?现在我们整个团都要被你毁了。”
宁湾重重地甩开男人的手,生气地瞪着面前漂亮却冷漠的男人。
“老婆,我只不过是太喜欢你而已。而且,我真的看温以言好不爽。好像再揍他一顿。”
江愈眼见宁湾把自己身上的锅全都推到了另一个自己身上,正中自己的吓坏,于是就随水推舟地用那个男人的身份担下了这份罪责。
不过,单单这样是不是不太够呢?
应该还要趁机让老婆更讨厌,更厌恶他一点。
所以,要怎么做呢?
江愈望向宁湾鲜艳欲滴,好久都没有宠幸过的漂亮唇珠,眸色变深,不动声色地咽了咽口水。
要不就违背老婆的意愿,粗暴地亲他吧。
毕竟他是一个极其善妒的男人。
——————
宁湾清楚地看到面前男人骤然转深的眸色和望向自己嘴唇的炙热眼神,就像是一头几天没进食,突然间看到了一块美味鲜肉的野兽似的,马上要朝自己扑来。
他意识到不对,连忙拔腿,朝着大门跑去。
但很可惜,宁湾在扶上门把手的最后一瞬间,被身后的男人揽住腰转过来,抵在了木门上。
“你想干什么?这可是在小白姐的办公室里!”
宁湾连忙扭头,尽力避开男人的靠近。
“我吃醋了,要亲亲我老婆。那个姓温的魅力有那么大吗?你为什么对他笑的那么开心呢?”
宁湾小巧的耳垂落入男人的大手中,被反复地摩挲揉捏,耳垂后面的小痣也被仔细地照顾到,摸了个透。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笑的很开心?只是演戏而已。”
宁湾觉得面前的男人真的是无理取闹,莫名奇妙,他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要被男人的体温给捏熟了。
同时被这样暧昧的大力揉捏,他整个人也不受控制的软了下来,刚刚脱口而出,中气十足的叫骂声也软了下来,硬生生淹没在自己的喉咙里。
“他分明是在勾引你,老婆你看不出来吗?他把我的发带丢在地上,还狠狠地踩上一脚。你一点都不心疼吗?你还高高兴兴地戴上他那看上去比我更漂亮的耳坠?这样我都不能吃醋吗?”
江愈一股脑将自己内心里堆积已久的妒意和愤懑以另一个自己肆无忌惮地宣泄了出来。
“你别无理取闹!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恋爱关系。一直都是你强迫我的!你说得对,队长就是比你好,比你温柔,比你顾大局。”
宁湾觉得男人真是没事找事,他这个人就是吃软不吃硬,一旦被激起心中的火气,就一定要反过来气到对方才肯罢休。
但男人却把宁湾一时上头的气话当真了。
这些话,每一字,每一句,都戳到他的肺管子,戳中他心中的雷点。
“我是没他好,没他温柔。但是老婆,我亲过你了。他亲过吗?”
男人转过宁湾的头,渐渐朝他靠近,四片唇已经近到快要贴上。
这时男人却停止了更进一步的入侵,似乎在等着宁湾的回答。
宁湾被男人突然的举动吓得不敢动弹,他能感受到男人贴近他胸口的那剧烈跳动的心脏。
他有些不安地舔了舔嘴唇,却在张口的瞬间,被男人一口叼住唇珠。
紧接着,不同于以往的数次亲吻。
男人这次格外的粗暴,不但对着他的嘴唇又咬又舔,舌头也不甘示弱,将宁湾口腔内的每一处都大力地来回扫荡,连一口气都不让他顺畅地喘上来。
而且又是在别人的办公室里,宁湾内心更加没有安全感。
他嘴里要提防着面前这头凶兽出其不意、毫无章法的攻击,心里却又因为门外时不时传来的脚步声而紧张不已。
但男人却肆无忌惮,口腔里舌头搅动的声音,嘴唇相触的声音,吞食口水的滋滋声,以及他被抵在门上的撞击声,在宁湾耳中都无比的大声。
“小白,你在吗?”
突然,在宁湾被亲的晕乎乎的时候,木门外传来了一道男声。
是温以言。
第38章 偷情
男人听到门外温以言的声音, 停下了动作,四片唇分了开来。
宁湾松了一口气,他刚刚被亲的太急了, 浑身发软,刚缓过劲来想推开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却没想到又被男人反擒住双手, 重新被轻轻压在门板上。
“老婆你这么急着想摆脱我吗?因为那个姓温的?”
男人的头贴近宁湾的耳侧,醋意满满的声音往宁湾的耳朵里钻。
“放开我!”
这时门外又传来了一阵轻柔的敲门声,吓得宁湾心脏一颤, 浑身僵硬, 说话的声音也小到不能再小。
“我不要,老婆。如果你不想他发现的话,你要忍住哦。”
男人柔软的黑发随着低沉惑人的嗓音蹭过宁湾的脖颈, 往耳垂而去。
下一秒, 宁湾一时之间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男人话里的意图,他的耳垂就被湿热的物体舔了一口。
宁湾耳垂敏感, 内里极为密集的神经末梢在被舔舐后全都疯狂在向自己的主人发送着危险信号。
一股难以言喻的战栗感传入宁湾的脑内,刺激地宁湾喉咙内的闷哼就要脱口而出。
但门外的传来的动静又使宁湾硬生生地将声音憋了回去。
男人在他的耳边发出一声极轻的闷笑,像是极为满意老婆的乖巧懂事。
但下一秒, 宁湾早已通红、仔细看甚至能看到上面细微毛细血管的耳垂, 被吞入温热的口腔,被包裹的严丝合缝, 紧密贴合。
柔软的白肉被健康漂亮的牙齿细细啃咬, 又被大舌温柔且细致的抚摸。
宁湾浑身发麻,就像是有数百只蚂蚁在他的身上乱爬似的。
他现在根本就注意不到外面的声响, 也根本没精力去生男人的气。
因为他的感官全都集中在那块好像已经被舔到熟透了的耳垂,他拼尽全身的力气才努力没让闷哼从喉咙中释放出来。
取代闷哼而来的是从那双下垂的狗狗眼中溢出的生理性泪水。
它浸透青年有些失神的黑亮瞳孔, 沾湿挺翘的浓密睫毛,顺在下垂的眼尾而下,落入了男人的口中。
“哭了?怎么哭了?被我亲的不舒服吗?”
男人喉结滚动,吞入咸涩的泪水,眸色转深,低声在宁湾的耳侧问道,语气明显带上了丝怒气。
“不可能,怎么会不舒服呢?这里变得好红,肯定舒服对吧?”
男人不等宁湾回答,自顾自地给出了否定的答案,目光紧紧锁住那块反射着莹光,鲜艳欲滴,快要渗出汁水的红石榴。
宁湾气得浑身都在颤抖,但现在腹背受敌,他根本没法发出太大的声响。
他只能扭过头去,用自己无声的行为表示自己的抗拒,自己的不舒服。
“舒服就再亲亲。”
男人浅灰色的漂亮眼睛已经被丑陋的妒意侵蚀,他彷佛一点都看不出宁湾的不情愿,又凑了上去,亲上了宁湾红肿的嘴唇。
暧昧的水声又在狭小的办公室响起,宁湾又晕乎乎地被缠绕着。
但他又不得不分出神去注意外面,而外面好像已经没了动静。
队长他,应该是走了吧?
确认了这个事实的宁湾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也放弃了对男人的那无谓的抵抗。
反正,他亲够了,就会松开他。
但出乎意料,抵在宁湾腰间的门把手响了。
它被人轻轻地扭动。
这一瞬间,宁湾脑内嗡鸣,刚安放好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刚刚长时间压抑在喉咙里的闷哼已经堆得太多,太满。
因而它随着男人无章法的肆意掠夺彻底宣泄了出来。
门外转动门把手的动作停了,宁湾的大脑也一片空白,不知道作何反应。
他慌张地想要逃离这种被亲吻的羞耻状态,连忙无声地拖拽、锤打着男人。
但男人他却好像一点都不怕痛,将宁湾吻死在怀里,好像十分想让门外的温以言看到两人的亲密状态。
门外传来一阵手机铃声,而后温以言温柔的声音响起。
“喂,小白姐。对,我在你办公室前好好,我马上来找你。”
宁湾听着温以言的话,慢慢松懈了力道,放弃了挣扎。
“不过,你办公室好像有什么动静,需不需要我帮你叫人看看?万一是什么小偷小摸呢?”
但下一秒,温以言的话又把他从天堂打入了地狱。
“我们是小偷,偷情的小偷。”
男人放开了宁湾的唇,低声轻喃,又重新吻了上去。
宁湾被男人这话给气到了,他终于忍不了了,用尽全力,狠狠地咬上了男人的嘴唇。
一时间,浓烈的铁锈味随着暧昧的唾液充斥在两人的口腔中。
可都这样了,男人居然还不松口,甚至他亲吻的力度和动作都更为大力,更为激烈。
宁湾被吻的头皮发麻,都快要窒息。
他觉得自己现在嘴里已经都是对方的血。
“哦,原来是小白姐家里的小猫吗?好,那我现在来找你。”
外面温以言逐渐远去的声音勉强把宁湾的注意力从男人编织的巨大牢笼中救了出来。
而就在这时,男人也终于舍得松开宁湾。
队长走了,他应该没发现吧?
宁湾紧绷的心脏瞬间松懈了下来,但下一秒,一股强烈的无力感和愤怒涌上他的心头,后怕的泪水也从眼眶中溢了出来。
于是,他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跟天使一样的男人。
狠狠地甩了这个恶劣的罪魁祸首一巴掌。
“离我远点!”
宁湾凶狠地擦了擦染血的红肿嘴唇,重重一把地推开男人。
宁湾知道男人一直以来都很恶劣,毕竟是病态人格,他能理解,也能忍受。
那三年的网络交流带来的好印象随着男人后续的行径而彻底破灭。
之前几次的亲密接触,他好像一次比一次更过分,一次比一次索要的更多,也一次比一次更不尊重他的意愿。
这次甚至故意当着队长的面,为了他那可笑的、根本没有影子的嫉妒心,就这样亲他。
他真的喜欢他吗?这分明是戏耍?
如果真的是喜欢,那这样的喜欢,他不需要。
队长果然说的没错,这种喜欢不就是把他当作一件附属品而已吗?
宁湾擦了擦他的眼泪,愤愤地移开了头,企图隔绝男人的窥伺。
——————
宁湾,他哭了?
被宁湾打了一巴掌的江愈有些错愕地看着自家老婆通红的双眼,以及眼眶中不断溢出的泪水,心口有点酸酸的、麻麻的,压抑地有点呼吸不过来。
老婆他分明很少哭。
练舞练到腰伤发作,他痛的连脸都白了,眼泪却也不会落下一滴。
只有之前被他亲的时候,因为承受不住,眼眶里才会蹦出点可爱的泪珠。
这是喜欢的、幸福的泪珠。
可现在,他怎么哭了呢?怎么哭的这么伤心呢?
老婆还叫自己离他远点。
这是不是就说明他已经开始讨厌,甚至说厌恶自己这具壳子了。
那他应该开心才对。
但他还是开心不起来,他不想看着老婆哭。
刚刚自己的那些举动肯定伤害到了老婆。
自己可真没用,怎么想不出一个办法既能让老婆厌恶了这个温柔的壳子,又能不让老婆受到伤害呢?
可是以前这具壳子亲老婆的时候,老婆分明不会哭的。
是不是因为温以言呢?
老婆是在为了温以言难过吗?
不可以!老婆不能难过,更不能为了温以言难过。
江愈死死地盯着宁湾滑过脸颊,滴落在衣服上的泪水,很想将它们都吞入腹中。
这样,老婆就再也不会伤心难过了。
“老婆,不准跑。”
江愈一怔神,就看见宁湾想往外跑。
于是他连忙抓住了想逃走的老婆,把他按在自己的怀里。
他还没舔干净老婆的泪水,让他开心起来。
老婆怎么能跑?是想找温以言舔吗?
江愈用温热的指腹擦了擦泪水,却发现怀里的宁湾黑亮的眼睛愤恨地盯着自己,身体也有些发抖。
老婆这是在怕他吗?
江愈顿住了他的动作,心里那颗心脏就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攥着。
此时此刻江愈好像自己都有点分不太清楚刚刚他到底是在演戏还是自己心里最恶劣的真实想法。
没关系,他只要把所有令老婆讨厌的行为全都推到那具温柔的壳子身上,给老婆一个真正温柔,令他喜爱的江愈就行。
反正,他母亲会演戏。他遗传了她的基因,应该也很擅长演戏才对。
这样,老婆只会讨厌这具壳子而已。
现在,他要变回江愈,好好安慰老婆才行。
“宝宝,你怎么了?他是不是又”
江愈收敛了眼中流露出的真实情绪,用那双有些淡漠的,浅灰色漂亮眼睛看向怀里的宁湾,看向那被他亲的异常漂亮的可爱唇珠,看向那上面有他牙印的红肿耳垂,露出自责且懊恼的目光。
怀里的宁湾愣了一会,闭上眼睛,回避了他的目光,从他的身上挣扎着站了起来。
江愈看着宁湾的背影,强行抑制着抱回宁湾的冲动。
现在老婆的内心是在挣扎,对吧?
那他再努努力,老婆就会转身了。
于是江愈扬起手,往刚刚宁湾挥过巴掌的侧脸又重重甩了一掌。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办公室。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随着江愈这句话说完,宁湾果然转过了头来。
而且他哭得红肿的眼睛里分明流露出了一些错愕和心疼。
你看,老婆其实还是爱他的。
对吧?
第39章 泪珠
刚想逃出去, 却被身后男人又拖入怀里的宁湾整个人都快要碎掉了。
他一个大男子汉怎么能因为那个便太而掉眼泪呢?
而且还被他盯着看了好久。
真的好丢脸,快别给他流了!
被亲了又不会少块肉,队长也不知道自己被亲了。
没关系的, 宁湾安慰着自己。
宁湾愤恨地躲开他温热的指腹,用最凶狠的眼神盯着眼前的男人,努力咬着牙, 但眼中的泪却怎么都忍不住,啪嗒啪嗒地直往外流。
可谁知下一秒男人语气突变,他开始叫自己宝宝。
这是江愈又变回来了?
宁湾看着男人变得冷静和有些茫然的浅灰色眼睛, 心中开始打鼓。
这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呢?
而后江愈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刚刚被亲过、舔过的嘴唇和耳垂,
宁湾被看的头皮一麻,一股被看透的强烈羞耻感涌了上来。
江愈这是也想亲他吗?
宁湾刚刚冲击太大,实在是被亲怕了, 连忙眼睛一闭, 从江愈怀里窜了起来,往外奔逃。
突然, 身后传来一声极为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宁湾还没安放下来的小心脏又被吓了一大跳。
又发什么疯?
宁湾真的很讨厌有人动不动就扇自己一巴掌。
上次陈最是这样,怎么连江愈也这样?
不过江愈好像已经扇了自己的脸两次了。
这样怎么能行?
好好的一张俊脸非得给它添点颜色, 这不没事找事吗?
以为这样他就会心疼吗?
绝对不可能的!
再说了, 谁知道会不会是那讨人厌的男人耍的臭把戏。
但那声巴掌实在是太响了,他不得已只能转过头去看看而已。
看完他就马上走, 管他是江愈还是谁, 这事情他担待不起。
宁湾还是屈服了,于是他就看见了江愈那张英俊漂亮的侧脸上有两道交叠的红印。
江愈打的极重, 红的和白的,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显然是没对自己留手。
但出乎意料的是它却并不显丑, 相反就像是一副被泼上了染料的美丽画作,不仅衬的他冷淡的气质消散许多,而且还增添了一分令人动容、怜惜的脆弱破碎感。
而且江愈他好像却一点都不疼的样子,只是固执地望着宁湾而已。
低垂的修长睫毛就这样扑闪扑闪着,扑闪进了宁湾极好攻克的柔软内心。
宁湾承认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动摇了。
他收回他刚刚的那些腹诽。
江愈毕竟还是自己的队友,而且自己又答应了要帮他,不能这么轻易地食言而肥。
这应该是江愈吧?
毕竟那个便太可从来不会对自己露出这种表情,他只会亲他,亲他,
无时无刻地只想亲他而已。
“江愈,你别乱扇!”
宁湾看着江愈又伸起他那只修长的右手,明显还想给自己再来一下。
他没多想,立马重了过去,紧紧地抓住了江愈的手。
“都是我的错,让宝宝你又被他这样亲了。”
江愈平铺直叙的平淡语气却令宁湾面红耳赤,连连后退,亡羊补牢般的挡住自己的脸。
“我该受惩罚的。”
江愈浅灰色的眼睛彻底黯淡了下去,刚被宁湾紧紧握住的手又举了起来,上面青筋暴起,有些狰狞。
“我不喜欢!可别打脸!这样脸就不好看了。”
宁湾连忙大喊着。
幸而,江愈的动作停了。
“我能感觉到一点,宝宝嘴唇的柔软触感,能宝宝耳垂的热度,宝宝眼泪的咸涩”
宁湾听着江愈平淡语气中那些亲密的词语,有些警惕地看着一步一步靠近的他。
“还有宝宝你的害怕、厌恶。”江愈低声说完这句话后,就抱住了宁湾,头重新埋在了宁湾的脖颈处,像是找到了归处。
“都怪我控制不住我自己,要不宝宝你打我吧?或者用其他方式惩罚我也行。只要你不难过。”
江愈身上鲜活的热气喷散宁湾的脖颈,语气显而易见的难过。
“别。我没这个喜好。再说了,你自己不是都说控制不住,不是你的问题,你也是受害者。”
宁湾身体僵了僵,感受着脖颈处的重量,却鬼使神差地没将这颗毛绒绒的头推开。
他想起了自己以前养过的那只大黄狗,做错了事也是像这般赖在自己身上,呜咽呜咽地撒娇。
莫名有种相似的既视感,可能是有点像吧。
“这样,宝宝你真好。我好像越来越爱你了。”
江愈听着宁湾轻声安慰他的话,嘴角微微上扬,整颗心都软了,控制不住地向自家老婆表达着他溢出心脏的浓烈爱意。
空气中静默了片刻,宁湾心跳的有点快。
他怎么有种错觉,江愈,他是不是有点开始逐渐被那个便太影响了?
还是江愈其实本来就这么黏人,熟络了之后就会这么直当地表达爱意。
明明之前他都是话少,高冷,什么都淡淡的样子,最多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感受而已。
就像之前住院的那几天,江愈话不多,只是喜欢时时刻刻看着他而已。
而且虽然他们每天都要亲一下。但大多数都是宁湾主动亲,江愈只会用眼神和动作示意自己。
亲完之后也是淡淡的,好像没什么特别反应的样子。
不对!但是仔细想想,江愈他每次情绪激动,疯狂向自己表达不满和爱意的时候,好像都是那个便太出现之后。
可能是单纯自己想多了。
不过,听江愈那语气,他是不是好像越来越喜欢自己了?
这样好像不太行啊。
“江愈,你知道为什么他那么突然会出来吗?我们之前不是已经亲过了吗?”
脖子处的脑袋存在感实在太强,宁湾又不太好意思推开江愈,但实在不知道怎么回应这份出处奇怪的爱意,犹豫了一阵,便低声转移了题。
“他吃醋了,看不惯宝宝你身上的任何一片白嫩的皮肉被别人玷污。”
江愈微微抬起头来痴迷地看着自家老婆耳垂后藏着的那颗小痣,吐出了这几个字。
“就这样?他真的是有病!可那分明都是工作,演戏而已。而且大家都是队友,怎么这么容易,如果是你的话,肯定不会这样。”
宁湾叹了叹气,颇为苦恼,两只微肿的双眼眯了起来,看上去颇为可爱。
“其实,我也吃醋了。但他无理取闹,我绝对不会像他那样对宝宝你,我会忍住的。哪怕,宝宝你喜欢其他人也没关系,只要稍微分一点点爱给我就行。”
江愈抬起头来,鼻尖相触,两人的距离变得极近,他的眼睛里倒映着宁湾的模样,那根根分明的睫毛都在诉说着他的小心翼翼和卑微的爱意。
“我没有喜欢的人。而且,江愈,我只是帮你而已。”
宁湾回避了视线,他有些不敢面对江愈突如其来的攻势,连忙否认。
他也实在不想和队友把关系搞得那么复杂,虽然现在好像已经够复杂了。
“没关系。帮我我也很满足了。”
江愈的手轻轻抚了扶宁湾红肿的眼睛,而后强制自己放开了宁湾。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没必要因为老婆一时想不清楚的气话而生气,他要很温柔很温柔才行。
“额,江愈。你现在恢复正常了。那我们去跟小白姐解释一下吧,这样你也不用退队了。”
宁湾被江愈突如其来的温柔动作摸得有些发毛,他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于是又开始转移话题。
“可他都说了,小白不会轻易相信的。再说了公司是不会让我轻易退队的,宝宝你不用担心。”
江愈安慰道。
“不单单是这样的。江愈,说实话。这样我真的很苦恼。他已经影响到了我,甚至我们整个队的正常生活。队长他那么无辜,凭什么白白挨那么一拳,还上赶着为我们作掩护啊?我怕再这样下去,我们整个队都可能会分崩离析。你自己也应该好好想想,不应该讳疾忌医,单凭我一个人是没办法帮你的。”
宁湾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决定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早解决问题,对谁都好。
江愈已经陷的很深了,越拖后果不是越严重吗?
“所以,江愈。你跟我去一起看看医生好吗?”
宁湾的声音渐渐带上了一丝哭腔,他强制地从眼眶里挤出了几滴泪水。
因为他发现那个便太,还有江愈,好像都特别在在乎他哭没哭。
他刚刚一哭,江愈不就出来了吗?
那这样,说不定江愈就可以答应和他一起去看医生。
虽然,有点伤他男子汉大丈夫的颜面。
但江愈看都看过了,他使一使小把戏应该没关系吧?
果然,宁湾看着江愈瞳孔骤缩,怔愣了片刻。
而后,他说:
“我不,好,宝宝,你别哭。我跟你去看医生。”
江愈拒绝的话语还是被自家老婆滚烫的泪水给烫了回去。
他的心现在已经开始战栗不已,控制不住地想去舔自家老婆脸上的泪水。
因此恐怕这时宁湾说什么他都会无条件答应。
“不过,在我治病期间,你要一直陪着我。不准喜欢上其他人。”
江愈停顿了片刻,又道。
这样他就有机会阻止其他人靠近他老婆。
“因为我也不确定,他看到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会不会更加顽固,更加生气,然后惩罚你。所以,宝宝你一定要遵守诺言哦。”
江愈轻轻地亲了亲宁湾沾上泪水的食指,低声道。
低垂的浓密睫毛遮住了他眼里的阴暗。
“好。”
解决了心头大患的宁湾擦了擦眼泪,对着江愈甜甜地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这个要求还不简单吗?
第40章 弟弟
“咔嚓”一声, 办公室的门开了。
宁湾像只兔子似的被吓了一大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从江愈身边窜开。
白施宜从外面走了进来,重重把文件甩在了桌上, 没好气地看着宁湾两人。
“刚刚你们在我办公室干什么呢?胆子大的很?热恋期也不是这样玩的,我真受不了小情侣。我白施宜这么久的职业生涯里,就没带过像你们这么胆大包天的!”
白施宜身为金牌经纪人, 那眼睛叫一个尖,稍微一瞄,宁湾两人之前做过什么简直是显露无疑。
不过, 宁湾眼睛和嘴唇都肿成那个鬼样子了, 除非是瞎子,不然都看得出来才对。
有苦无处诉的宁湾只能默默地垂着头,无奈地挨着训。
他跟江愈哪来的热恋期, 分明只有因为某些奇怪原因而来的热吻期而已。
胆大包天也不是他应该背的锅哇!他胆子小的很。
“宁湾, 你还给我委屈上了是吧?”
白施宜看着宁湾垂下头,一副委屈小媳妇样, 怒道。
“我没委屈。小白姐,消消火,有事我们好商量嘛!这个退队, 是不是有点太严重了?”
宁湾走到白施宜身边, 半蹲下身子,对着她没心没肺地甜甜一笑, 企图像往常犯错一样, 蒙混过关。
“我可不吃你这套,骗了我几百次了。人家在威胁我呢, 你还傻乎乎的。小心哪天被骗的连骨头都不剩。你说对吧?江愈。”
白施宜乱揉了一把宁湾蓬松的头发,望向江愈, 阴阳怪气道。
“我可以退队。”
江愈把宁湾拉了回来,认真回答着白施宜。
“退什么退?公司高层怎么可能舍得让你这颗摇钱树就这样退队。江愈,宁湾。我可以容忍你们谈恋爱,但你们必须私下里谈,绝对不能再在公共场合暴露一点讯号。”
白施宜绕着两人边走边转圈,一字一句慢慢地说道。
宁湾只抓住了其中不舍得,退队,这几个字眼,连忙拼命地拽着江愈点头。
他的眼睛亮闪闪地看向江愈,由衷地为他高兴。
江愈的神色变暗,想把面前这只傻乎乎的小羊羔偷偷叼回家里。
他的老婆在替他高兴,怎么能那么可爱呢?
“另外,你们和以言一起拍一张合照,放到微博上面。来证明你们团队不合都是谣言。别对视了!听清楚了没?”
白施宜又看向黏黏糊糊的两人,气得又重重敲了一下桌子。
谁都不懂最赚钱的摇钱树变成恋爱脑暴雷摇钱树的可怕之处。
火花火花,容易爆火,也容易火化。
此时此刻,白施宜由衷地希望这是火花团最大的暴雷点。
“放一百个心!小白姐。”
宁湾打包票做下了保证,又拉了拉隔壁的江愈,示意他也点一点头。
拍照,不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吗?
江愈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行,那就带着你家那口子走吧,我现在看不得你们腻歪。”
白施宜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出去了。
什么那口子?怎么就那口子了?
宁湾就这样一脸茫然地在第一个人——白施宜面前,
确定了他和江愈还有那个便太之间虚假且畸形的三角恋爱关系。
“什么那口子?”
一道柔和的声音传来,而后门外探进来一张英俊的脸。
是温以言。
办公室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江愈看到温以言,骨子里的戒备就浮上来了。
他默不作声地将宁湾半掩在身后。
“难道,小湾,你们在一起了?”
温以言走了进来,看向江愈身后的宁湾,笑着问道。
“是我家那口子,他刚刚给我打电话来着。所以我叫他们两先走。”
白施宜将手机放在桌面上,镇静地回答着温以言的问题。
很明显,她不想太多的人知道这件事,以免过快暴露。
“哦,这样。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
温以言点了点头,稍显歉意地看向宁湾。
“没事,没事。队长你是找小白姐有事吧?那我们先走了。”
宁湾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他莫名有些做贼心虚,挠了挠鼻尖,偷偷摸摸地拉着江愈,准备出去。
“我不是来找小白的。我是来找小湾你。”温以言笑了笑,停顿了片刻,又看向望着他的江愈,补充道,“当然,还有江愈的。”
“哦,拍合照对吧。”
宁湾刹住了溜走的步伐,问道。
“当然,照片还是越快拍越好,再拖下去可能会对我们团友好的声誉造成比较大的影响。你说对吧,小湾。”
温以言无奈地扶了扶额头,笑着问道。
“对,那我们走吧。”
宁湾用力地点了点自己的头。
队长真的是,完全大发。
怎么会有这么为别人找想的大好人。
于是三人一起走出了白施宜的办公室。
但在出门的瞬间,温以言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停了下来。
他转过头来,说:
“对了,小白。你家那只闹腾的小猫呢?我怎么没看见它。我转门把手的时候,它好像还站在里面跟我玩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能有一只这样可爱的小猫。”
但转过头来的温以言说着说着,眼神却似有若无地落在宁湾身上。
很明显,温以言好像已经知道了什么。
而下一瞬间温以言他又对上了江愈的视线。
温以言笑意盈盈,江愈冰冷无情。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展开激烈交锋。
电光火石,火药味十足。
然而迟钝的宁湾丝毫没注意到温以言的视线。
当然他也没注意到面前以他为中心的沉默劲爆修罗场。
因为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才能解释那根本不存在的小猫咪。
总不能说他就是那只小猫吧?
“被我家那口子接走了,毕竟你也知道,它实在是太闹腾了。”
幸而白施宜咬牙切齿地又帮宁湾掩饰了过去。
“这样,那有点可惜。我还想见见他来着。”
温以言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宁湾松了一口气,对他的小白姐回以感激的表情。
——————
三人经过商量来到了楼下的练习室。
“我们来拍吧?”
宁湾拿出手机,看向身旁的两个男人。
“嗯?小湾你这眼睛好像有点肿哎,刚刚被江愈挡住我居然没看出来。”
温以言突然凑的离宁湾很近,眉头微皱,苦恼地敲了敲宁湾的头。
“唔,该不是是什么时候躲起来悄悄哭鼻子,不愿意让我看到?”
温以言又轻轻笑了一声。
“啊?可能是我昨晚熬夜看了部恐怖片,看的眼睛肿了。”
宁湾有些尴尬地缩了缩鼻头,连忙找谎言遮掩着。
不是,有这么明显吗?
他不就掉了几滴泪而已。
于是,不信邪的宁湾微微转头,看向墙上的全身镜。
只见镜子里的宁湾眼睛又红又肿,像被泡熟的大粉桃子充沛、汁水十足。
连眼白都充血发红,这让宁湾莫名想到了小时候它养过的那只小兔,它的眼睛也是这般的红。
他居然哭的这么惨烈吗?
江愈看到他这幅丑陋的尊容,居然也能心软下来?
说到他,宁湾又注意到了全身镜里站在他后侧的江愈。
他神色淡淡,但却一直盯着自己,还有拿起纸巾,正要往自己眼睛上擦的温以言。
察觉到宁湾的眼神之后,还对他笑了一笑。
笑起来的江愈眼角处的那颗淡痣在灯光下熠熠生辉,配上他微翘的眼尾和疏密的睫毛,还有阴影下高挺的鼻梁骨,就像一个从天而来的漂亮天仙,喝露水的那种。
但配上他明显黑气沉沉的眼睛,就摇身一变,变成刚从地狱爬上来吸食男人精气的貌美恶鬼。
宁湾猛然从中看到点便太的神情,吓得他一激灵,躲开了江愈的视线。
“队长,没事。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去卫生间处理一下就好。”
而后宁湾立马往后退了退,拉开了他和温以言之间的距离,有些尴尬地笑笑,连忙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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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愈,怎么?忍不住了,嫉妒了?这次怎么不冲上来打我了?我真的是好久都没看到你这么生动的表情了。”
温以言轻柔地用手上的纸巾一根一根地擦着自己的手指,那双眼睛仍旧笑意盈盈地看着江愈。
“我说过,你最好离他远点。”
江愈语气冰冷,面色如霜。
“你这个锯嘴葫芦,怎么讨得了宁湾的欢心?只用跟你母亲很像的那张脸吗?”
温以言靠近江愈,打量着他的脸,嘴角的笑意变得有些假。
“我看不单单是吧,你肯定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毕竟他的嘴都被你亲的那么色、情。会很爽吗?唔,要不改天我也去试试。”
温以言贴近江愈耳侧,琥珀色的眼瞳变得有些幽深。
“你找死吗?”
江愈拽起温以言的衣领,把他一把摁在镜子上,浅灰色的眸如有实质般的阴沉。
“唔,弟弟。好说歹说我也算是你哥哥吧,你这样礼貌吗?”
温以言表情无奈,他眼睛朝门外轻轻一瞥,又温和地笑了。
“而且,既然妹妹都能抢亲姐姐的丈夫,
那身为哥哥的我,只是抢一抢弟弟喜欢的人,应该…不算太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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