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月色真美【结局】
在吃饭之前, 花鸣特地去了一趟礼奈母亲的病房,检查了一遍她的各项数值。
转入普通病房后礼奈就能坐在病房里,她安静的看着病床上的妈妈, 一言不发。
花鸣总觉得自己应当已经习惯了生离死别, 但实际上, 她永远无法适应。
“妈妈会醒过来吗?”礼奈小声的问道, 声音轻轻地,像是怕打扰到沉睡的妈妈。
放下手中的笔,花鸣看向礼奈,认真开口:“会哦,明天礼奈就能看到醒着的妈妈了。”
“那我明天带康乃馨!”
“我也觉得礼奈妈妈会喜欢康乃馨。”花鸣笑着说道。
离开病房,看了眼时间,和忍足以及那位迹部君约定的吃饭时间快要到了。
花鸣叹气,她到底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答应了迹部君的晚饭邀请!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下来。
甚至于,她现在脑海中, 还清晰的闪过那双漂亮的紫灰色瞳眸。
一双叫人怦然心动的眼睛。
作为一个理智的成年人, 花鸣一直觉得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 碰到帅哥,稍稍见色起意一下也是正常……的吧?
“唉——”沉沉的叹了口气。
好吧, 她承认这个见色起意不太行, 她总不能和忍足成为竞争对手吧?
花鸣语调幽幽,小声的嘀咕一句:“太可悲了,桃花刚开就没了。”
比起和忍足以及他对象一起吃饭,花鸣还是更喜欢带礼奈那种乖巧可爱的小朋友。
下班后换下白大褂, 花鸣锁上柜门, 脑子再次宕机。
所以说,她为什么会答应吃饭?去当电灯泡吗?花鸣一瞬间有点怂, 但是答应下来又不去也不好。
迹部和忍足在办公室,她准备过去汇合。
白炽灯下的走廊,来来往往的人走路的速度都要快几分,医生走路似乎一直都是这样,急匆匆的。
“花鸣医生——”细细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花鸣条件反射的扭头往后看去。
漂亮的小姑娘快步走来,脸上有点笑容的礼奈牵着外婆,手上捧着一束花。
她举起手中的花,走到花鸣面前。
仰起头看向花鸣医生,表情很认真:“送给花鸣医生,谢谢你。”
一般来说,花鸣是不会收病人的花束、礼物之类的,但是礼奈不一样,她满心欢喜的接过那小小的一束鲜花:“谢谢,我很喜欢,礼奈也要健康长大呀。”
“我会快点长大,成为像花鸣医生一样的人。”短短几天,礼奈变得成熟了不少,认认真真地站在花鸣面前,脸上没多少小孩子的天真活泼。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礼奈眼中有了属于孩童的神采,花鸣微笑,摸了摸她的脑袋:“我相信礼奈以后会变成很棒的大人。”
“嗯嗯!我会变成很棒的大人!”礼奈拉了拉花鸣的衣摆,小声的问道:“那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啊——
听到礼奈的话,花鸣笑了起来,眉眼间都透着愉悦,蹲下身凑到礼奈身边。
带着奶香的吻落在她的脸颊。
轻柔的,比任何礼物都叫她觉得开心。
而眼前的一幕,同样被迹部尽收眼底。
迹部和忍足站在拐角处,目光落在花鸣和小少女的身上。
忍足一回头,就看到迹部脸上过于温柔的神色,不动声色的推了推眼镜,他非常怀疑,这家伙根本不知道他现在脸上的表情多么的……春心荡漾。
如果不是场景不合适,他很想拿出手机给迹部拍一张。
有被迹部此刻温柔的一塌糊涂的模样刺激到,忍足抬手推了推他的手肘,脸上是揶揄的表情:“我说——你这是一见钟情啊。”
“咳咳。”回过神,被打趣,迹部意识到自己的眼神过于炙热,强行镇定,缓慢收回视线。
余光淡定的瞥向檐廊的透明玻璃,残阳染红天空,折射出的光照在地面上,余光之中是花鸣的身影,视线落在窗户上。
玻璃内倒映出花鸣和小姑娘说笑的温情画面。
说起来,忍足其实也觉得有点微妙,无论是迹部说自己对花鸣一见钟情,还是花鸣怀疑自己和迹部有一腿,总感觉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
而且还有一种莫名的古怪感。
忍足挠了挠脸颊,对于迹部喜欢花鸣这件事,他于情于理都是乐见其成,为什么现在会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思考片刻,完全无法想明白,他也就不再纠结。
毕竟还是另一件事情比较重要——
“我说迹部,你准备怎么追求花鸣?”忍足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迹部慢悠悠把视线从花鸣那边挪开。
紫灰色的瞳眸与藏蓝的眼眸对视上。
这家伙,绝对是在看好戏。迹部万分确信,轻轻哼了一声,指腹抚摸上眼角的泪痣,如同少年时站在网球场上那般意气风发:“本大爷的追求自然是最华丽的。”
听到他充满自信的口吻,忍足抽了抽嘴角。
显然是想到了迹部华丽到叫人脚趾抠地的作风,他最担心的就是迹部会不会莫名其妙的抱着一束玫瑰花来追求花鸣。
以迹部的颜值和身份地位,这样的追求也不会令人讨厌。
但,忍足清楚花鸣的性格,他确定如果迹部真的那么做,花鸣绝对会炸毛,别说恋爱了,怕是直接躲着走。
“……花鸣的性格不太喜欢出名。”虽然想看戏,不过身为好兄弟的忍足还是委婉的提醒了一下。
非常了解花鸣的鸵鸟性格,迹部随之吐槽了一句:“鸵鸟”
忍足:……总结精辟。
捧着鲜花的,心情愉快的花鸣对于晚上吃饭的事情也没有那么抗拒了。
嘛,反正她和迹部君也不熟悉,估计也就吃个饭就结束了。
啊Q心态满分,花鸣一扭头看到迹部和忍足都在,冲着两人微微一笑。
……
晚饭比想象中的要好得多。
花鸣本以为两位高富帅会选择高档餐厅,害的她坐在车上的时候还偷摸的搜索了一下高档餐厅的社交礼仪,主打一个临时抱佛脚。
结果没想到,吃饭的地方相当接地气,是一家华夏料理店。
当然这份接地气,在看到实物价格后荡然无存。
是她天真了,一晚上吃掉一个月的工资什么的,果然是有钱人的世界。
花鸣打定主意吃完就跑。
有钱人的世界她不懂,但根据各种小说来说,准没好事。
最重要的是,那个迹部君的长相真的很符合她的理想型,她害怕自己克制不住。
“北川桑可以试试这个,华夏的桂花糯米藕。”
“谢谢。”客气的品尝一口,下一秒花鸣就被征服了,甜甜的桂花糕、带着嚼劲的糯米、甜糯的软藕,这东西真的很符合她的胃口,还记得礼貌,花鸣克制住自己的表情,“这个很好吃,口感很不错。”
迹部满意了。
继续用公筷投喂下一道甜品。
大概是对方的态度过于自然,娴熟,以至于花鸣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跟着小口品尝起来,时不时发表一下对美食的崇敬。
明明是三个人的晚宴,但忍足总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多余的。
迹部这家伙,未免也太面面俱到了吧?忍足啧了一声,鄙视之,只可惜对于迹部来说,这点不痛不痒的眼神毫无威慑力。
忍足:亲生体验了一回什么叫电灯泡。
相比较于忍足,得到迹部“贴心服务”的花鸣则对眼前的男人大为改观。
她本以为有钱人家的少爷多少都有点傲慢,毕竟她一开始见到忍足的时候,也觉得那家伙是个傲慢的,但没想到迹部的性格却意外的“平易近人”。
“你也喜欢看歌剧吗?”
三言两句成功让花鸣放下戒备,在听到迹部也喜欢听歌剧,花鸣露出惊喜的笑容,她一直觉得自己这爱好有够小众的。
没想到对方不仅自然的接过话题,还十分熟稔的邀请她去看最新的歌剧表演。
“当然,最近东京剧院有歌舞团,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我正好有两张票。”就算现在没有,等晚上回去也就有了。
花鸣眨眨眼,欣然接受。
忍足:好歹在意一下我的存在吧。
和对方聊得入神,花鸣一扭头,看到坐在一旁的忍足,“侑士要一起去吗?”
“不了,我对歌剧不感兴趣。”面对迹部那张虽然俊美,但同样面无表情的脸,忍足扯出虚伪的笑:“你和迹部去就好了。”
欸?
你和迹部?
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
花鸣盯着忍足。
忍足淡定回看。
“你——和他——”花鸣迷惑了,难道忍足和迹部真的不是情侣?
非常清楚这家伙准备问什么,不等她开口,忍足一口否认:“没有!不是!你别瞎说。”
否认三连。
花鸣虽然心有疑惑,但也没傻到直白询问。
吃完晚饭,忍足率先走一步,把送花鸣回家的机会留给了迹部,还不忘冲迹部揶揄的眨眨眼。
迹部全当看不见。
三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气氛虽然有点尴尬,但因为和忍足熟悉,花鸣也没觉得特别难熬。
但是等单独只有自己和迹部的时候,花鸣顿悟了:忍足那家伙该不会是准备做红娘吧?!
毕竟她又不是什么迟钝的人,饭局上忍足一直不开口,基本都是迹部在把控全局。
“……”花鸣忍不住侧头看向正在开车的迹部君,五官棱角分明,眼窝深邃,鼻梁高挺,唇瓣略薄,浑身透着矜贵淡漠的贵族气质。
不得不说,论颜值对方绝对是她接触过的一流,但是……
就在花鸣纠结要怎么回拒对方时,已经抵达她家公寓楼下。
迹部回头。
四目相对。
到嘴边的话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静默无言。
最后还是迹部先开了口,声音低沉,车上的灯光落在他的眉眼,叫人有一种深情的错觉,花鸣很清楚,所谓的深情不过是因为晚上光线不好,再加上对方的瞳色很幽深,眼型漂亮,带给人的一种视错觉。
但……
所有的借口在对上那双漂亮瞳眸时,荡然无存。
她的心跳克制不住的越跳越快。
“北川桑,下次再见。”迹部的声音依旧很冷静,低沉磁性,宛若大提琴的独奏。
花鸣张了张嘴,最后也只是说了句:“再见。”
打开车门,冷风一吹,让她打了个哆嗦,被美□□惑住的脑子似乎也清醒了一点,她回头,冲着坐在驾驶位的迹部微笑:“我很期待和你一起看音乐剧。”
说完,迅速跑路。
徒留,坐在驾驶位,有点呆滞的迹部。
总要放肆一回才行,花鸣捂着滚烫的脸颊,咳咳,身为成年人,遇到喜欢的人冲动一把也很正常吧?虽然花鸣很清楚,自己的喜欢是见色起意外加一点点的心动。
她抬起头,天际高挂的圆月。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
迹部猛地惊醒。
脑海中似乎还回荡着来自花鸣的暗示。
坐起身时,还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迷茫感。
肚子上搭着的灰色薄毯随着他的动作落在地上,他捡了起来,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盖上。
屋内的灯光依旧昏暗,只有米白色的沙发边上亮着一盏落地夜灯。
刚睡醒,迹部的意识还不太清楚,只是本能的对周遭的环境感觉更熟悉。
余光扫到桌上和花鸣的合照。
那无比真实的梦境骤然从他的身上被剥离,缓慢平和的长呼一口气,他回头看去。
左边的厨房内亮着灯,空气中飘着食物的香气,香油和鸡蛋的香味。
花鸣在家。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升起的瞬间,让迹部没由来的感到愉悦。
沙发上的掀着软被,迹部低头,衬衫皱皱巴巴,他抬起头撑着额角,有一种分不清虚幻和现实的朦胧感,用力眨眼几下。
脑海中升起一个清晰的念头:这是他和花鸣的家。
激烈跳动的心脏缓慢平和下来,记忆中似乎还有另一个世界中,花鸣谈到救人时的自信眉眼。
而本世界线的花鸣完全不知道迹部刚刚经历了一场梦幻。
她正在厨房忙碌,顺带观看迹部下午主持的发布会,她回来的时候因为养成系统的缘故睡着了,没看成,不过录像了,现在有空她就一边做夜宵一边看。
不得不说,那句老话:认真工作的男人独具魅力还是很有道理。
一扭头,花鸣被吓了一条,见迹部靠在门框边,紫灰色的碎发略有些凌乱的垂在额间,刚睡醒,眉眼间还带着倦意,浓密细长的睫毛落在下眼睑处,半明半暗,过于精致的面庞此刻看上去透着一股淡漠。
“吓,景吾?你醒了呀,要不要来吃夜宵?”
她笑了下,端出刚刚煮好的饺子。
“好。”略有些沙哑的低沉嗓音响起,伴随着电视内充满骄傲且意气风发的声音:“……这次我们发布的新品MIO3代主要采用……比前代的性能……”
迹部眼神微闪,没想到花鸣在听自己的发布会。
和花鸣在一起的时候,迹部可不是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的大少爷,见花鸣把饺子端出去,自觉开始调制蘸料。
正常日本人是不习惯吃水煮的饺子,一般都是煎饺,且是当做配菜吃。
但花鸣之前去华夏吃过一次水饺后就彻底爱上,迹部对于煎饺和水饺没有特别大的喜厌,偶尔吃一次还蛮不错。
凌晨两点,两人在餐厅内吃起水饺。
鲜嫩的荠菜和猪肉搭配在一起,一口咬下去鲜美带汁,花鸣很喜欢水饺煮出来的韧劲,煎饺也好吃,不过吃多了容易腻。
迹部原本是不饿的,结果吃了两三口,被醋开了胃口。
一抬头,瞧见花鸣吃的认真,迹部神色微动:“花鸣。”
咬着饺子的花鸣抬起头。
四目相对,坠入一片幽紫的漂亮瞳眸,迹部身后的窗户没有拉上窗帘,落地窗外此刻夜空清亮,满天的繁星。
“怎么了?”她觉得睡醒的迹部有点奇怪。
“等婚后,花鸣你想要继续当医生吗?”
未来这个话题,迹部和花鸣虽心知肚明,却从未默契的开口。
深夜似乎不太适合谈心,但花鸣却又觉得,此时迹部很认真。
“啊,景吾不赞同吗?”花鸣其实也想过自己会和迹部在这个方面有争执,毕竟虽然医生也属于高薪职业,社会地位也不低,但是和迹部财阀继承人的妻子一比……
哦,不,应该说根本没办法比。
比起只需要考虑喜不喜欢、是否相处的开心的国中时期,年岁越大要考虑的东西也就越多。
“嗯哼,本大爷在你心目中是这样?”迹部眯起眼,语气危险几分。
他从来不是那种磨磨唧唧的家伙,也从不觉得花鸣需要牺牲什么。
看到迹部这副模样,花鸣微微松了口气,毕竟刚才的迹部看起来真的很奇怪,现在这样骄傲自信就正常多了,她冲着迹部笑了起来,用着轻快的语气:“当然不是。”
“或许迹部财阀可以投资控股一家医院。”说到这个,迹部来了兴趣,抬手敲了敲桌面,连饺子也不急着吃了。
“?”就算这辈子成为有钱人,花鸣依旧无法跟上有钱人的脑回路。
等——
等下。
迹部刚刚说什么?
投资一家医院?
私立医院绝对不少,而且多数世界顶级的医院体系都是私立医院,尤其是资本主义国家。
但是,因为她是医生就开一家私立医院什么的,实在是太夸张了吧?小说照进现实吗?
花鸣冷汗:“不,这个也太夸张了,我只是想当医生,不准备当院长。”
而且她也没兴趣当院长。
对此迹部压了压眉梢:“医院里各种交集也很麻烦,如果是迹部财阀全资控股,你就不用担心被人打扰,可以专心给人看病。”
这句话翻译一下就是:我心疼你。
不得不说,迹部不愧是霸总,他说完,花鸣真的心动了。
她也不是真的不谙世事的大小姐,上辈子和忍足在医院里也当了几年医生,从助手到医生,看起来很轻松,但人情往来是真的很难受。
迹部轻而易举的看出花鸣的心动,不动声色的补了一句:“忍足也要当医生,他们家本身就有计划在东京开一家医院,现在正在拉投资。”
哇哦——
花鸣顿时来了精神:“高富帅果然有侑士的一席之地。”
“嗯哼。”迹部勾了勾嘴角:“所以迹部财阀本身就有医院投资一家。”当然,他说有就有。
见他说到这一步,花鸣也没其他拒绝的话,感叹了一句:“兜兜转转,虽然我没有成为霸总的全能秘书,但成为了霸总家医院的主治医师。”
听到她的感叹,迹部表情登时有点无语。
他算是发现了,花鸣和忍足这两个家伙,对他这个霸总身份总是非常的微妙。
花鸣说到一半自己先噗嗤笑出声。
见花鸣自己笑的开心,迹部自然不会无聊到在这种事情上惹她生气,淡定的接受了来自对方的调侃,并反撩回去:“你还是霸总的落跑甜心。”
“……”
笑容不会消失,只会从花鸣的脸上转移到迹部的脸上。
很好,她鸡皮疙瘩起来了。
“我比较希望成为总裁的万能秘书。”瞧见他脸上打趣的笑意,花鸣不甘示弱,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却还倔强的嘴硬。
迹部压了压眉梢,露出挑衅的笑容:“秘书?”
完蛋,这家伙该不会要说出什么可怕的话题吧?
果然,紧接着,迹部又慢悠悠的补充了一句:“霸总娇宠之独宠全能秘书”
啊啊啊啊!
花鸣内心疯狂尖叫鸡。
捂住耳朵,崩溃了:“我的耳朵脏了。”
迹部:?
她觉得自己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拿霸总这个梗嘲笑迹部了,眼神幽怨的看他。
面对她的幽怨的眼神,迹部轻笑。
黑夜之中,滴滴答答的时钟在安静的屋内响起。
四目相对,褪去桀骜不驯的骄傲,迹部注视着花鸣,眉眼透着温柔。
花鸣似被蛊惑,苍翠碧绿的瞳眸染上笑意。
她伸出手,没有染指甲,但她的手指一向很漂亮,指甲修剪的圆润。
他的脸恰好一半被月光所笼罩,逆着光,月色勾勒出他深邃张扬的五官,棱角分明,眉眼骄傲。
花鸣的脚尖勾上他的腿,白皙修长的小腿绷紧。
气氛逐渐变得暧昧。
空气中的玫瑰香变得浓郁。
不知不觉。
花鸣坐在了迹部的腿上。
他伸手,揽住她的腰肢。
“Unser Treffen war vielleicht zufllig, aber zusammengeblieben sind wir mit Absicht. ”(我们的相遇也许只是偶然,但我们的命运却是早已注定。)
从胸腔带起的震动。
轻柔的吻落在她的脸颊。
伴着月色的温柔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听到他的告白,花鸣勾起嘴角,仰起头,手指抚摸上迹部的脸颊:“Ich liebe dich”(我爱你)
呼出的气落在他的脸颊,似有若无的撩拨。
今夜月色真美。
第142章订婚分房
日子如白驹过隙, 订婚如约而至。
和双方商量的一样,订婚宴并不隆重,虽然该有的不少, 不过客人很少。
但正因为客人少, 所以来的都是身份地位尊贵的客人, 以至于婚礼在另一个意义上还是很隆重的。
花鸣当了一晚上的吉祥物。
“……可恶, 我感觉我的腰要废了。”花鸣扬着笑容,面不改色的同各种只能在杂志、报道甚至新闻上才能出现的大佬敬酒。
迹部不动声色的揽着她的腰,拇指缓慢摁压。
引得花鸣怒瞪着他。
他不应该之前放过她吗!
可恶!
总的来说,订婚仪式非常顺利的结束了,大概是因为花鸣不太懂各方势力的尔虞我诈,所以她倒是觉得那些人没什么可怕的。
嗯,俗称就是心大。
订婚毕竟不是结婚,不需要他们俩全程陪同,差不多了, 迹部就带着花鸣跑路。
顶着迹部财阀的名头, 即使再低调也低调不到哪里去, 当天晚上电子报纸杂志,甚至新闻都有报道, 关于迹部财阀继承人结婚的事情。
为了能够让花鸣安安心心上完大学, 她的脸没有被曝光,倒是放了一张她和迹部穿着晚礼服的背影。
以两人完美的身材来说,就算是背影也很能打。
不过累的够呛的花鸣已经没力气顾忌自己的形象如何了,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躺下。
好不容易解放, 迹部带花鸣回到房间。
订婚宴是在迹部家的白金汉宫举行, 一楼大厅和草坪灯火通明,两位主角离去丝毫没有影响宴会的继续, 此刻草坪上还有不少人在交谈。
“吉祥物解放。”花鸣一把扑倒超大的沙发上,脑袋上的王冠还记得小心放到茶几上。
紫钻王冠,主宝石快有婴儿拳头大小,总价值三个亿,美金。
充满虔诚的把钻石王冠摘下,花鸣伸了个懒腰。
迹部给她倒了一杯水,两人身上都是一股酒气。
“要洗澡吗?”接过水杯,花鸣冲着迹部眨眨眼。
迹部显然明白了某人的暗示,欣然接受,丝毫不费力的把她抱了起来。
浴室足够大,别说泡澡,打水仗都够地方。
……
氤氲缭绕。
晃眼的白在雾气中清晰可见。
湿漉漉的水汽打湿头发,水珠顺着发丝流淌而下。
结实的胸膛不仅线条清晰,还富有手感。
花鸣被压的喘不过气,本身浴室内的气温就叫人感觉有些闷热,热水涌出,打在皮肤上,令她无端哆嗦了下。
眼前像是被水雾覆盖,花鸣不得不抬手搭在玻璃上,好止住自己逐渐下滑的身体。
眼眶泛着湿红,浑身轻颤,无力开口。
浴室内的玻璃上透出清晰的手掌印。
迹部低垂着眼眸,紫灰色的瞳眸清晰的倒映出一张充满娇媚的面庞。
居高临下,他抬手扶住她下滑的腰线,薄唇轻轻抿了一下,似乎是在笑,不过因为室内的水雾亦或者是她眼中的水光挡住视线,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粗糙的指腹抚摸过她的脸颊。
花鸣攀住浴室玻璃上的扶手,想要稳住身体。
冷风吹入浴室内部,花鸣本能的感觉四周不安全,情绪却变得更加不安起来,她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注视。
浑身变得酸软,四肢无力。
迹部亲吻她的脖颈。
吻上她的唇瓣,一场漫长的合奏。
浴室内的镜子被水雾覆盖,朦胧的照印出演奏的细节。
演奏者的迹部慢条斯理,行云流水。
而他似乎还不满意。
放缓演奏的速度,试图让这一场音乐会结束的更慢一些。
撩人的声音在密闭的环境内响起。
虽然很清楚某人的恶劣,但是没想到他今天比以往更恶劣一筹,花鸣有些失神,目光往后看去,对上迹部那双淡漠漂亮的瞳眸。
只不过现在,那双眼睛显得格外深邃。
大脑一片空白,像是彻底虚脱了一般拼命喘息,她像是被拖入水中,呼吸都无法顺畅自如。
贴在玻璃上的手缓慢垂落。
苍翠漂亮的瞳眸被水雾覆盖,在理智彻底消失的一瞬,她清晰的看到某人近乎狰狞,不再优雅的面庞。
……
要死。
绝对是要死。
花鸣从不知道某人如此……嚣张。
等出来的时候,花鸣已经一根手指都动不了,连黑色真丝睡衣都是迹部帮忙换上的,他本打算想让她直接睡觉,奈何花鸣宁死不屈。
虽然身体不适,但意识相当清醒。
迹部刚刚帮花鸣清洗完,自己还没收拾好,于是把某人放在沙发上后,又重新去洗澡了。
花鸣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趴在上面,像一只没了希望的鱼,就差翻肚皮了。
摁了摁自己酸胀难耐的腰,花鸣叹气,都是年轻人,为什么大家的差距如此之大?
翻个身,余光扫到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很显然,那个手机是迹部的。
花鸣拿起来,密码就是她生日,她倒是没兴趣查岗,准备看个电视剧压压惊。
结果刚拿起手机,就看到信息栏疯狂弹跳出各种信息。
有点好奇,花鸣直接点进去。
一溜烟全是祝福,冰帝的学生们,尤其是同一届的不少都发来祝福。
还有不少迹部目前的下属和其他朋友。
连一向安静的网球少年们的聊天群,也因为迹部订婚而变得热闹了起来,花鸣看到了跳的最欢快的忍足。
忍足:恭喜迹部抱得美人归,不来发点红包庆祝一下吗?
忍足:@迹部景吾
凤:恭喜迹部部长
越前:还差得远呢,算了,恭喜。
幸村:恭喜迹部君
不二:【鲜花】恭喜
手冢:恭喜
看到一溜烟的恭喜,花鸣微妙感觉景吾的人缘还真是不错,以他那副骄傲嚣张的性格,有这么好的人缘还真是神奇。
不过说起来,这里面好多人都已经成为了网球选手吧?花鸣看了眼,发现自己竟然还有不少熟人。
发红包这种事情,和迹部大少爷混久了,花鸣手到擒来,打开聊天框,思考了一下,发了个49W,没错49W。
一瞬间,整个群的界面都变成了从天而降的红包雨。
超过三十万,页面就会下一场红包雨,这是迹部财阀旗下社交APP的小彩蛋。
果然,红包雨一出现,群里瞬间炸了
迹部:【红包】【红包】,嗯哼,本大爷就收下你们的祝福了。
花鸣转了转眼珠,学着迹部的口吻,在群里进行发言。
花鸣给自己的模仿打99分,多一分怕骄傲。
看到迹部发了红包,群里不少摸鱼群众也纷纷开口。
切原:啊啊啊啊!一万??!
宍户:不愧是部长
菊丸:哇啊啊!我竟然抢到了三万!
大石:为什么我只有五百
白石:欸?我竟然也抽到了2W,说起来谁拿到的最多?
桃城:大石学长未免也太不幸了一点,说起来大石学长从国中时期开始运气就很差啊。
谦也:运气这种东西,自然是我最好,我抢到了6W哈哈哈哈
不舒服的属性不管体现在网球上,一听到谦也说自己运气最好,原本只是单纯抢红包开心一下的众人纷纷冒泡。
真田:8W
芥川:欸?我怎么只有七万?迹部再发两个,再发两个。
仁王:来迟一步
柳生:1W
远山:啊啊啊啊!我没有抢到!!再发一次啦,这一回我一定会抢到的!
越前:还差得远呢。
群里的聊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翻,花鸣用迹部手机看的可开心了,连订婚的疲惫感都没了。
能打网球的都不是什么穷人,毕竟网球这个贵族运动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所以群里的人喊着要红包这种事,无论是迹部还是花鸣都浑然不在意,喜事当然是越热闹越好,而且大家都送了不少礼物。
迹部终于洗完澡出现,穿着和花鸣同色系的睡袍,头发还湿漉漉的,整个人神清气爽,浑身散发着独属于玫瑰花的气息。
他缓慢走来,看到花鸣躺在沙发上憨笑的样子,压了压眉梢:“在玩什么?”
“发红包。”花鸣回答的也很干脆,撑着下颌,欣赏美男出浴图,迹部压了压眉梢,对她充满爱恋的目光感到愉悦。
他坐在单人椅上,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片白皙的锁骨:“还要继续吗?”
“呐呐,这回发个大的怎么样?”花鸣躺在沙发上,看起来相当欢快。
全然放弃形象,趴在沙发上往上翘着双腿,小腿有一搭没一搭的摆动着,白皙修长的小腿线条极为漂亮,开叉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大腿线条也变得清晰可见。
幽深的瞳眸不动声色的掩去,喉结往下压了压:“嗯,发200W吧。”
欸?
红包可以发200万吗?
这辈子没发过这么大,哦,上辈子也没,花鸣输入200W,试探性的分了50个包,主打一个人人有份,因为这个群之前的前辈们也在,总共四十多个人。
至于金额抽取当让是随机。
迹部:【红包】【红包】谢谢大家~
忍足:这个小波浪线,肯定是花鸣。
手冢:恭喜
种岛:哇!恭喜!我抽中了7W欸!
柳:10W
菊丸:啊啊啊14W!
大石:……一千
千岁:恭喜呀,看来我的运气还不错13W
仁王:恭喜恭喜,15W噗里不愧是迹部
财前:恭喜,我竟然有25W,他们发了多少红包啊……
财大气粗!
最后群里一个个冒泡。
花鸣看到他们收到的红包数,又看了眼已经被抽完的红包。
木手:……50W,我应该是幸运值最高的了吧?
哇哦!头等奖!
一时间群里再次歪楼。
仁王:没想到竟然是木手抢到的最多。
菊丸:哎哎哎,那家伙运气不是一向很差吗?
木手:……你运气才差
……
群里在打嘴炮,看的花鸣乐呵不已,翻了个身,直接变成躺在沙发上的模样,正兴致勃勃准备加入群聊,刚打出两个字,手机直接被抽了出去。
面前是一张放大数倍,无比俊美的脸庞。
就是那种凑近看都看不出瑕疵的绝美五官。
花鸣歪着脑袋,浅棕色的长发尽数零散的落在沙发之上,还有一半落在地上。
那双漂亮清透的翠绿色瞳眸瞬也不瞬,牢牢注视着迹部那张,棱角分明,深邃撩人的脸。
心跳噗噗乱跳。
尤其是屋内的灯光过于明亮,连带着她视线微微一撇,就能看到敞开的浴衣袍,线条分明的胸肌,性感的喉结。
花鸣觉得自己能够喜欢上迹部,这张脸绝对是功不可没。
手指不由自主的抚摸上他的脸庞,触之细腻,指尖慢慢描绘他的五官,即使有点痒,迹部依旧没有阻止她的动作。
她眼神中的爱怜让迹部愉悦。
嗯哼,本大爷果然是最华丽的。薄唇扬起,迹部的眉眼骤然变得温柔。
“给我手机嘛~”花鸣试图撒娇。
迹部哼了一声,骨节修长的手指夹着手机随意的放在茶几上,发出“啪嗒”一声。
他眯起眼,意味深长:“现在有比玩手机更重要的事情。”
“怎么?玩你吗?”花鸣无辜询问,白如凝脂的手臂向上,轻而易举的圈住了迹部的脖颈,垂落的紫灰色短发落在她的脸颊上,有一点点痒。
喉结重重压了下,迹部脸上的表情越发幽深,连带着声音都随之低沉几分,低沉的像是大提琴开始前的前奏。
“嗯哼,你想怎么——”最后一个字款款落下:“玩。”
这家伙,完全不要节操了吧?花鸣严重怀疑,很清楚某人此刻幽暗的视线代表什么。
不过最近吃多了的花鸣试图劝诫迹部细水长流,来日方长。
“景吾!”花鸣躺在沙发上,抬手就能拍到他的肩膀。
馥郁的玫瑰香袭来,迹部压下半身,呼吸落在她的耳畔,圆润小巧的耳垂映入眼帘。
唇瓣抿起,轻轻咬了一下。
已经习惯这家伙时不时耍赖的行为。
花鸣一抬腿,像个藤类植物一般,轻而易举的挂在迹部身上,而核心力量满分的迹部自然不会因为这一点点重量而倒下。
亲昵的拥抱。
“要适可而止啊,年少不知节制……”话音刚落,就被某人尽数吞没,唇齿啃食着她的唇瓣,薄荷口味漱口水的气味,还带着甜味。
迹部径直沉迷其中。
花鸣呜咽两声,声音瞬间就被吞的一干二净。
紫灰色的瞳眸格外幽深,头顶噌亮的灯光落下,清晰地照亮迹部的侧颜,他压着眉梢,神情透着愉悦:“你可以来试试。”
“什么?”被吻的晕乎乎,花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抬手抚摸她的脸颊,迹部慢悠悠开口:“你在上面。”
很好,花鸣顿时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浑身都是胆,她热情的迎了上去,眼神都带上光:“真的都听我的吗?”
迹部沉默了一下,在享受美味和放过对方的选择……
不,这种时期根本没有纠结的必要吧?
他缓慢勾起嘴角,笑容变得真切了几分:“当然。”
花鸣快乐了,眉宇间充斥着愉悦。
她就像是刚拿到驾照,理论满分,实践为零的新手。
但新手最大的优点就是胆子大,浑身都是胆。
于是乎,虽然体力和技巧都不咋地,但凭借着胆子大,花鸣成功喂饱了自己。
迹部发出一声闷哼,黑暗的环境下,那双漂亮的瞳眸,简直像是饿狼泛着幽绿色的光。
“快一点。”近乎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
花鸣低头看他一眼。
微微仰头,自食其力导致她有点累,不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胸膛,梆硬,略微有点弹性。
“很累的!”花鸣不满意的嘀咕了一声,她可是很忙的。
一时间不知道让她主动到底是惩罚她还是惩罚自己,迹部磨了一下牙,声音尤为低沉:“那我来。”
虽然让迹部上自己不费劲,但迹部那个电动马达上,她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显然是没有的。
花鸣毅然决然的选择拒绝。
自己把控油门就是快乐,想快就快,累了还能扶着休息会儿。
但显然,快乐这种东西目前只有花鸣一个人,迹部快疯了,他第一次知道花鸣这家伙这么磨人。
深吸口气,迹部告诫自己不急,因为这家伙的体力根本撑不了多久。
但很显然,他没想到花鸣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确实她体力是不够,但她歇的久啊!
每当进入正轨的时候,这家伙就开始大喘息的停下。
在炸毛边缘的迹部额头上都泛起一根根明显的青筋,手指捏着床上的被褥,狠狠用力,床单都直接被捏起形成各种不一样的褶皱。
这种故意吊着他一口气的行为,迹部由衷的认为,花鸣是在报复刚刚浴室内的热身活动。
但,花鸣是谁?浑身都是胆的I人少女,她又努力了五分钟,吃不消了,额间的汗湿哒哒的,哀怨的瞪着迹部,毫无危机意识的吐槽:“好累啊,你怎么还不出来。”
她明显感受到温热。
被质问的迹部眼神尤为凶残,刚酝酿起情绪,准备先甩锅的花鸣反而不敢继续说话了,缩了缩脖子,深切的感受到什么叫扑面而来的杀气。
她的快乐在自己享受完后,准备跑路时荡然无存,她是吃饱喝足准备睡觉,但身旁眼神犹如饿狼的某人自然无法轻易放过她。
很好,今天又是被拖着加班到天亮的一天。
结束之后,这回是真的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了,花鸣怒瞪某人,只不过染着绯色的眼尾毫无威慑力。
明明脑子里还想着放狠话,一定要杀杀某人的锐气,但话还没说出口,花鸣已经把脑袋埋在枕头下,几分钟的时间彻底睡熟。
……
订婚之后,迹部和花鸣就不能继续在外面“流浪”了,两人搬回了迹部的白金汉宫内,“享受”起身为财阀贵族的奢靡生活。
早晨起床有女仆,出行有管家的……富贵生活。
虽然这辈子是个富二代,但显然富二代和富二代之间的差距,比人和狗的差距还大。
所以当女仆小姐姐想要帮她穿衣服,花鸣是一万个拒绝。
一开始有点不习惯,双方磨合了几天后,花鸣不出意外的很快就堕落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太令人颓废。
尤其是每天女仆小姐姐都会问她想吃什么,然后晚上放学就能吃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美食,偶尔想要买衣服,女仆小姐姐一个电话,对方直接拿着当季新款,甚至是没有发行的限量款直接来家里试穿。
这是什么神仙日子。
花鸣表示非常满意。
比起适应良好的花鸣,迹部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差,已经到了肉眼可见的漆黑。
因为!
他和花鸣分房睡了!
没错,分房。
虽然订婚,但是还没结婚,再加上白金汉宫里的女仆管家多,花鸣这个鸵鸟的拧巴性格又犯了,即使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同住在一个房间,对于花鸣来说绝对不行。
毕竟,订婚第二天她就被折腾的没起来,导致差点错过了送瑛子夫人他们回英国的时间,虽然大家都没说什么,但成功脑补的花鸣已经气到脚趾抠地,把这口锅死死的扣在了迹部脑袋上。
而自知有些过分了的迹部也有点心虚,于是答应下花鸣分房睡的要求,他本以为也就几天时间,没想到自己一个人住的挺开心。
甚至于,因为女仆全方位无死角的照顾,已经把迹部这个人形抱枕忘在脑后,现在花鸣每天晚上抱着女仆小姐姐缝制的玩偶,睡得很是香甜。
迹部觉得再这么下去,绝对不行。
而迹部的低气压也成功影响了白金汉宫的其他人,包括花鸣在内,大家都一脸懵逼。
“景吾少爷最近的心情似乎不好。”女仆小姐姐暗示道。
正在享受女仆小姐姐吹头发的花鸣挪开书,她也发觉的迹部不对劲,不过每次询问对方都是黑着脸说没什么。
她摸了摸下巴,开启八卦模式:“我也觉得,难道是工作上的事情?”
女仆:……不,她觉得不是。
而另一边。
再次体验一个人孤单寂寞冷的夜晚,迹部沉默良久,他觉得这件事不能这么解决。
猎人偶尔也需要主动出击。
第143章石榴技巧
男人的心, 海底的针。
迹部思来想去,谨慎的选择把这件事告诉了忍足,并一键寻求帮助, 毕竟忍足这家伙知道的多。
该知道的, 不该知道的他都知道, 所以迹部面对他没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如果知道迹部所想, 忍足大概会第一个吐槽:我对你心理压力很大!
办公室内,迎面对坐着两位俊美男子。
一位神情淡漠,一位面色扭曲。
深吸一口气,忍足告诫自己,和迹部生气什么的,这家伙根本不在意,他又不能像个女人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所以……
与其气死自己,还不如装作若无其事, 毕竟他是真没想到, 自己被叫过来竟然会是因为这种事。
他这个红娘属性, 这辈子是摘不掉了吗!
忍足眸色深邃的盯着迹部。
迹部淡定对视。
“……这就是你把我叫过来的原因吗?”
被叫到迹部总裁办公室的忍足无语凝噎,自己这个红娘按照道理来说, 这两人都已经订婚了, 于情于理他都已经可以功成身退了,竟然又被叫来出谋划策。
“当一次红娘,还带终身质保吗?”忍不住吐槽,忍足的眼神充满无语。
被询问的迹部往后仰躺, 靠在沙发背上, 即使心底有一咪咪的心虚,但面上绝对不会表现出来, 那张骄傲肆意的面庞透着股懒散,轻咳一声:“我给你发点工资?”
财大气粗的迹部在撒钱这块相当豪迈。
忍足的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了,抬手推了推眼镜,正准备拒绝,迹部慢悠悠又补了一句:“你看中的绝版小提琴我可以帮你弄来。”
这话……
微妙的叫人觉得耳熟啊。
有一种时光荏苒的错觉,好像自己第一次给迹部当狗头军师的既视感。
“成交。”忍足毫不犹豫的点头,毕竟狗头军师他已经做的熟练了,再来一次也不是不行,他看向迹部,疑惑问道:“所以这回又是什么事?”
紧接着,迹部简单明了的跟忍足讲述了一下,自己和花鸣订婚之后却被迫分房睡的窘迫。
忍足:……
听完迹部不含感情的“控诉”,忍足表情有点呆,抬手把滑下来的眼镜推了上去,语气透着点古怪:“那你直接跟花鸣说不想分房睡不就好了?”
这种事,根本不需要讨论吧?!
他严重怀疑迹部这家伙是故意炫耀。
迹部翘起二郎腿,表情虽然还是那副骄傲自信的模样,但忍足从他的脸上微妙的看出了一点点:诡异的纠结。
“花鸣……会害羞。”迹部第一次觉得家里女仆太多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忍足:……
思考一秒,最近在看不太纯爱的电影,忍足盯着迹部那张过分漂亮耀眼的脸,语气相当淡定:“你吓到她了?”
迹部:嗯哼?
……
而另一边,正在甜品屋等早川的花鸣收到了迹部财阀律师的信息。
大概内容就是关于藤原左一的事情已经进行开庭审理,问她是否想要去看。
这件事花鸣一直是全权交给律师,并且严肃的拒绝任何私下和解,进行开庭什么的她一点都不奇怪。
和对方发了短信让他继续全权处理,花鸣对于看开庭审理没什么兴趣,还记得自己答应过另外一群被骗的妹子,花鸣把开庭信息发给对方后,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她今天约了早川。在一家比较出名的甜品屋。
约定时间过了一刻,早川姗姗来迟,“抱歉抱歉,路上堵车了。”
虽然是甜品屋,但是每个座位之间的隐蔽性都很好,空气中弥漫着甜味和淡淡的来自于咖啡的苦涩。
“没关系。”看她累得够呛,花鸣给她递了一张餐巾纸:“你这是一路跑来的?”
私人聚会花鸣并不介意对方迟到一小会儿,更何况,早川已经打过招呼会晚一点到。
早川放下手提包,哀怨的叹了口气,“别说了,我差点就被老师抓到。”
她也不算是学渣,但是外科缝合课却是渣的彻底,以至于她已经成为了老师头号追捕对象。
所以说,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算了,还是别提这件让我伤心的事。”悲伤来得快去得也快,早川说完,一秒钟遗忘。
眼神中透着兴奋,扭头左右环顾一周,这家店光装修就十分华丽,准确来说是华丽过头了,水晶吊顶灯足有一米,角落有一架黑色三角琴,最离谱的是墙上还挂着看不懂的抽象画。
以至于,早川一时间有点怀疑,这到底是不是甜品店,反正这风格确实挺独特的,别具一格。
贵的果然不一样,早川在心底感叹。
这家店在银座相当出名,价格超级昂贵。
一顿下午茶最便宜的五位数起步。
“我们要在这里吃吗……”早川已经开始心疼自己的钱包了。
她可能会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吃甜品破产的。
花鸣小声开口:“我有景吾的黑金卡,这家店迹部财阀名下投资的,不需要花钱。”
听到不用花钱四个字,早川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那我可以多吃点吗!”
小鸟胃也有想要上天的一天!
“不浪费随你吃多少。”花鸣完全不介意。
早川快乐了。
“欸?等下,这是迹部财阀……”已经知道花鸣的未婚夫是迹部景吾,早川扭头看向花鸣,一脸震惊:“迹部财阀还开甜品店吗?”
“好像是的。”花鸣也搞不懂迹部财阀的投资到底有多少。
早川只是惊讶一下下,倒是没有想要占便宜的想法。
两人先点了个香蕉杯垫垫肚子。
这次花鸣约早川来,主要是为了……她对哄男人这种事不太擅长。
作为离职党,撒娇哄人这种事,她完全不擅长啊。
“你是说,迹部君最近心情很差?”吃人嘴短,早川一秒进入狗头军师行列,认真地开始进行分析。
虽然没正儿八经谈过恋爱,但是她够渣啊,养鱼这种事情,她实在是太熟了。
咬了一口冰淇淋,细腻,入口即化的冰凉触感让她眼睛都跟着眯了起来,不愧是3999的香蕉船,她原谅了对方的价格。
关于为什么会询问早川恋爱一事,因为这家伙够渣。
咳咳,不过早川渣的明目张胆,养的鱼都知道她有其他关系好的异性,但谁也不愿意放手,甚至还竞争就业,而且彼此之间明面上一片祥和。
和早川混熟了以后,花鸣曾有幸,连续三天看到不同的帅哥约早川吃饭,在被拒绝后依旧坚持不懈,持之以恒。
这才扒出对方原来是个养鱼高手。
早川的底线很清楚,不和有对象的搞暧昧,不花男人的钱,不随意玩弄对方,她就是享受精神上的快乐,主打一个愉悦自己。
不得不说,在养鱼这一块,早川是有经验的,而且经验很足。
所以找早川询问恋爱事宜绝对没错,她可是实打实的实践操作者。
“唔,最近迹部君有什么特别的行为吗?”虽然她没有正儿八经谈过恋爱,不过以她养鱼的经验来说,如果是感情方面的心情差,那么必然有问题。
特别的行为?
花鸣迅速想到自己最近和迹部单独在一起时,偶尔对方偷摸的想要进行一些和谐运动,就会被她拒绝……
掐指一算,迹部大概已经素了一周以上了,但花鸣也没办法呀,毕竟家里那么多女仆。
“咳咳,被拒绝算不算?”花鸣有点小心虚。
被拒绝?早川的表情有点茫然。
脸色绯红的花鸣,开启了闺蜜之间的吐槽模式,小声的吐槽起来:“之前订婚,晚上闹得有点……”她欲言又止,十分委婉:“过火,早上差点错过了重要的事情,然后我就跟景吾分房睡了。”
说到这个花鸣抹了一把辛酸泪:“景吾那家伙的体力实在不是个人啊,太凶残了。”
“……霸总标配一夜七次。”同样是小说同好,古早文看的不比花鸣少,早川跟着补充了一句,得到了花鸣肯定的点头。
花鸣哽咽,“七次的话,我可能已经死了。”
之前养过体育生的鱼早川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懂。”
紧接着两人真情实感的对体育生这一生物开始进行吐槽。
酣畅淋漓的吐槽结束后,早川意犹未尽,顺带说道:“其实体育生大树挂辣椒的也很多。”
“……你知道的有点多啊。”
“所以,你是想要哄对方?”早川眨眨眼,总结精辟。
花鸣严肃的点点头:“就有什么能够……哄了对方,又能够让我活蹦乱跳的?”
早川以拳击掌,冲着花鸣暧昧的笑了笑:“我懂,我跟你说,技术问题你问我绝对错不了”
紧接着一下午,花鸣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在早川身上充分学习了什么叫:技术比硬刚重要。
“用、用石榴?”花鸣倒吸一口冷气,看向早川的眼神充满敬佩。
果然还是城里人会玩!
此时此刻,花鸣的眼神中,只有对技术帝的崇拜。
早川挺了挺胸脯,压压手:“现在很多人打舌钉就是……很爽,你懂吧。”
不,她不懂,她只是个孩子。
“我还以为只是单纯的……耍酷。”原来舌钉的正确用途竟然不是耍酷吗?打开新世界的大门,花鸣大震惊。
“这种东西耍酷,难道每次伸出舌头给人看吗?”早川小声吐槽,并且有些吐槽上头了,开始科普起奇怪的知识点:“这就跟男的镶珠一个道理。”
镶珠?!
三观碎裂可能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花鸣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她总觉得这个词有点微妙。
欲言又止中带着诡异,四目相对,早川清晰的看到了花鸣眼中的震惊,连瞳孔都微缩了。
“就是你想的那样。”早川肯定了她的想法。
花鸣使劲眨了眨眼,不可置信,又不由自主的脑补了一下,如果小景吾也那么……
嘶!
会死,绝对会死的!
这种事,她都不需要思考,绝对会死。
“太勇了,实在是太勇了。”倒吸一口冷气,花鸣感叹,早川冲她暧昧的笑了下:“毕竟尺寸短也只能靠技术和外力。”
听到某人的虎狼之词,花鸣感叹道:“你真的没有选择错专业吗?”
比起外科,花鸣觉得泌尿科更适合早川。
“咳咳,这不是重点。”发觉自己好像有点太猛吓到花鸣,早川轻咳一声,试图挽救一下自己并不存在的形象:“唇珠什么的太痛了,但是我们可以使用平替,跳跳糖或者石榴就很不错。”
说到这种技术,早川头头是道。
花鸣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可不仅仅是打开新世界大门,这是重塑了三观啊。
两人探讨结束,(也可能是早川单方面的教导),总之这场闺蜜交谈十分酣畅淋漓。
热血上头的花鸣恨不得当场去买个石榴试一下,还有什么比“征服”迹部更让人心动的?
但,一想到迹部可怕的体力,花鸣瞬间萎了,心有余悸:“真的没问题吗?那家伙可是打完三个小时网球,还能来两次的,耐力超强的选手。”
“信我,没问题的,保准你狠狠拿捏。”自信满满的早川比了个拇指,“耐力强你就给他刺激够,又不是小说,还真能七次。”
不得不说,早川说的似乎很有道理,花鸣犹豫,想到迹部最近糟糕的脸色,顿时升起割肉喂鹰的豪迈,认真地点头:“我知道了!”
当天下午,花鸣就去买了一堆石榴,并发消息让迹部早点回家。
……
和忍足商量了一下午,迹部终于被成功开解。
“所以!”忍足一本正经的开始胡说八道:“你可以按照恋爱的感觉和花鸣相处,偶尔吃吃素挺好的,有益身心健康。”
迹部怀疑脸:“你确定?”
“对女人来说,灵魂的触碰,思维的交流才是她们所喜欢的!”忍足无比肯定。
但迹部总觉得花鸣是个肉食系,不过看到忍足这副确信的模样,他略微怀疑了下,试图相信:是因为自己体力太强,导致花鸣被吓到,所以才会坚定的要分房睡,这个离谱的理由。
相信的十分勉强。
迹部认真地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胃口,强行找补,难道真的是因为这个?
看起来桀骜不驯,但迹部本质上还属于知错能改的类型,找到病灶,就可以对症下药。
靠在沙发上,迹部认真思考自己狗头军师说的话,不得不说,忍足说的确实有点道理。
“我知道了。”低沉的声音响起,迹部神色严肃。
他确实需要改进一下,不能每次都把人吓到,虽然他觉得花鸣一点都不像是被吓到的样子。
于是乎,各怀心思,深刻反思的两人晚上归家后,一时间气氛无比和谐。
“景吾,要试试这个吗?”花鸣拿着公筷给迹部夹了一块糖醋排骨。
听了早川一大串的理论知识,但理论毕竟是理论,花鸣还是有点虚的,尤其看到迹部的脸,完全就是心在打颤。
迹部欣然接受来自花鸣的投喂,并相当主动的对她进行了一波投喂。
要不是每天都能看到景吾少爷和花鸣少夫人,女仆们真的感觉这两位是小别胜新婚。
吃过饭后,迹部主动邀请:“要去花园里逛逛吗?”
关于锻炼花鸣体力这件事,迹部觉得有必要提上日程。
“好呀。”恰好,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的花鸣一口应下。
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
相视一笑。
……
今夜的夜空尤为明亮,圆月悬挂。
漫步于花园内,两旁的玫瑰在黑夜中合拢花苞,被早川科普了一把,花鸣此刻很紧张,心跳如雷。
余光往一侧瞥去,视线落在他骨节分明的侧颜,有点心虚,更多的事一种胆怯。
今晚,要么她死,要么征服。
你可以的花鸣!
不就是滚石榴籽吗!
她一定可以的!
给自己鼓足勇气,散步结束后,迹部不经意的往一侧看去,发现花鸣的额头已经渗出薄汗。
今天的天气和热绝对没关系,迎面还有凉风,而且两人走的也不久。
难道……她有点虚?迹部脑海中升起这个念头。
拿出手帕,俯身,给她擦了擦汗。
花鸣下意识的往后仰,迹部条件反射的身后摁住她的腰,无法动弹。
保持着这个姿势,迹部疑惑:“很热吗?”
花鸣脸色绯红,也幸好在外面,灯光不算亮,没有那么明显。
迹部凑近时,更为清晰都感受到气息落在她脸颊时的温热,顿时升起一股呼吸不顺畅的感觉,“咳咳,还、还好吧。”
“我、我先去洗澡,回聊。”满脑子都是石榴、石榴,花鸣的脸上热感更强烈了。
这种真的没问题吗?
看着花鸣落荒而逃的背影,迹部对于忍足说的话更确信了。
吃素而已,徐徐图之,迹部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启自己的吃素大业。
……
书房内,洗完澡,换了睡衣的花鸣端着果盘出现。
迹部恰好处理完今天剩下的工作,靠在椅子上,似在走神,神情绷紧。
见她来,绷紧的情绪放松了一些,变得温和不少。
“要吃水果吗?”花鸣冲他眨了眨眼,“休息一下?”
把水果托盘放到茶几上,酒壮怂人胆,所以花鸣在来之前甚至还喝了点酒。
迹部走了过来,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喝酒了?”
“要来点吗?”紧张的情绪抵达巅峰,反而没有那么紧张了,花鸣从身后拿出一瓶酒精度不低的果酒,迹部看了眼酒瓶子,又看了看花鸣,怀疑她有点喝醉了。
但显然,花鸣觉得自己很清醒,无比清醒。
“我喂你吃石榴怎么样?”花鸣凑了过来,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淡淡的薄荷香席卷,迹部居高临下的看她,手掌被她握住。
他现在确定,花鸣多少是有点醉了。
欣然接受来自花鸣的邀请,迹部坐在沙发上,白嫩纤细的手指搭在他的肩膀上,花鸣叼着切片的桃子,凑到他面前。
“……”白天还在告诫自己要冷静。
花鸣的脸足以被称之为娇艳,见他不动,更为主动的抬起头,把含在嘴里的桃子递过去。
但此刻迹部深刻反思,自己为什么会高看了自己的自控力。
他低头,轻而易举的含住她递来的桃子,细细品尝,桃子特殊的香味萦绕口齿,一点点减少,唇瓣不经意的剐蹭,带起一丝丝战栗。
吻在不知不觉变了味。
舌尖破开唇齿,温柔的舔舐与吮吸,浓烈的玫瑰香和薄荷的清亮相互融合。
花鸣浑噩的大脑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喝了酒的大脑此刻无比亢奋。
而期待于花鸣准备做什么的迹部也生出期待情绪。
花鸣的手搭在他的腿上,一用力,轻而易举的让自己半身凑过去,另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唇瓣触碰在他的耳朵,迹部僵硬的不敢动弹。
明明两人早已习惯彼此的气息,却又总会因为对方而心跳加速。
抽出一条纯黑的丝带,花鸣直接坐在了迹部腿上,抬手用丝带捆住迹部的眼睛。
条件反射的绷紧背脊,手背的青筋清晰可见,迹部抬起手,虚笼着花鸣的腰,感受到贴来的温热体温。
给他系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黑色的丝带不是完全不透光,最起码迹部还是能够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花鸣跳下他的腿,欢快的走到一旁关了灯,明亮的书房顿时陷入黑暗,只有朦胧的月光。
这一回,迹部脸朦胧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书房铺着羊毛地毯,花鸣赤脚走上去时,几乎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他感受到花鸣重新回来,但她没有触碰她。
视线被剥夺后,听觉变得敏锐。
他听到花鸣剥水果的动静。
“猜猜看我在做什么?”轻快的声音响起,花鸣把石榴放到迹部鼻子下。
石榴本身没有特别的气味,但迹部凭借模糊的轮廓,还是猜出她手上拿着的水果:“石榴。”
“那你再猜猜我准备用石榴做什么?”花鸣的声音稍稍扬起,透着一股愉悦。
石榴准备做什么?迹部一贯活跃的思维此刻跟打了结,他觉得忍足那个狗头军师说的好像……有点不大对劲。
花鸣这样子,分明不像是被他吓到。
下一秒,腰带被抽开。
髀部肌肉绷紧,恍惚意识到什么的迹部在清晰感受到花鸣温热呼吸打在髀部时,倒吸一口冷气。
他好像意识到花鸣准备做什么了。
第144章想要怀孕
口腔里的石榴凹凸不平, 含在嘴里能够感受到每一颗石榴炸开的汁水。
甜滋滋的,又带着点……罂粟花的气味。
手指克制不住的握紧,每一颗石榴的感觉贴着脆弱的皮肤, 无比真切。
浑身肌肉绷紧, 腰部酸胀, 石榴籽摩擦着小景吾的感觉无比真实。
骨头缝之间似乎有无数虫子在缓慢啃着着他的骨肉, 迹部的手一下子握紧,手骨绷紧,刺激着他的神经。
花鸣和迹部都不太喜欢吃石榴,主要还是麻烦,但这一回两人的脑海中默契的闪过一个念头:石榴的口感还蛮不错的。
清甜的汁水在口腔炸开,花鸣吮吸了下,每一颗石榴籽都在舌尖上打滚。
迹部倒吸一口冷气,她完全没想到这家伙会这么大胆。
漆黑的书房,只有朦胧的月光穿过磨砂玻璃倾泻而下。
花鸣半跪在地上, 低垂着眼眸, 片刻后, 眼尾又微微上扬,视线之中是迹部古怪至极的神情。
石榴汁顺着她的嘴角流淌, 她问:“好吃吗?”
清甜的石榴香弥漫在书房内, 沙发上也不小心沾染上石榴汁的颜色,还有花鸣的裙子上,以及迹部的裤子上。
嫣红的,不能轻易洗掉的石榴汁, 在夜晚也尤为显眼。
“好、吃——”这两个字几乎是他咬着牙齿说完。
深吸一口气, 压下翻腾而起的情绪,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拎出来, 汗淋淋的,额上的碎发被汗水打湿,湿哒哒的黏在额角。
比打网球更累。
看他颇为狼狈的模样,花鸣笑了起来:“我也觉得很好吃。”
说完,她把嘴里的石榴籽吐到垃圾桶,嘴唇红艳艳湿漉漉的,整个人都透着漂亮的绯色,即便迹部看不见,也幸亏迹部看不见。
花鸣胆子又大了起来。
她又剥了一颗石榴,她先是吃了几颗压压味道。
不得不说,她买的石榴是真的很甜,一般的石榴都带着一点点涩味,这个完全没有,花鸣一口气闷了不少,有点吃上瘾了。
迹部等了又等,发现这家伙依旧毫无继续的打算。
有那么一瞬间,迹部怀疑这家伙是真的准备弄死自己。
即使他大脑里清晰的闪过忍足说的话,要徐徐图之,但!
——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还慢慢来?!
他是圣人吗?!
“好、了、吗!”迹部声音沙哑的开口。
吃石榴上头的花鸣有点心虚,看了看手上的半颗石榴,一口气全播了出来,给迹部塞了一半:“你尝尝,很甜的。”
“!!!”这时候吃石榴重要吗?!
迹部快要炸了。
脑袋和身体一起爆炸。
花鸣的手指似有若无的触碰到他的唇。
他现在身上的温度滚烫,连带着空气中的玫瑰香都变得浓郁了几分,花鸣迅速收了手指,心底忍不住吐槽:迹部这家伙果然是腌入味了。
再次把剩下的石榴吃了,已经有了点经验的花鸣开启二次尝试。
俯身。
石榴籽在舌尖打转,舌头顶着石榴籽往前推,接触到嫩肉后,石榴炸开,鲜甜的汁水伴随着淡淡的腥味,和一点点苦涩味。
花鸣不太喜欢这种味道,任由石榴汁顺着嘴角滴落。
舌尖越发用力的抿着石榴籽,试图把所有的汁水全部榨干。
勤勤恳恳的花鸣脑子里不免升起一个念头:
迹部觉得自己上辈子绝对是欠了花鸣什么,不然她绝不至于这么弄他。
深吸一口气,喉咙干涩。
嘴里还残留着石榴的清甜。
多巴胺的分泌会叫人觉得快乐,但迹部却觉得自己好像在冰火两重天。
不得不说,迹部的体力实在强的可怕,最起码,花鸣从不觉得吃东西嘴巴会这么酸,简直就像是一直在嚼口香糖,腮帮子酸,牙也酸。
她还得小心的让牙避开,免得一不小心,真整残废了。
四十分钟。
花鸣整整吃了四十分钟的石榴。
书房里的时钟都报响了一次,一次是三十分钟。
太累了,这跟早川说的完全不一样,花鸣自觉自己是个一点就通的聪明人,但任由她使出十八般武艺,迹部这家伙就是纹丝不动。
好不容易缴出来,花鸣快吐了。
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吃口香糖。
迹部抽开盖在脸上的黑色丝巾,胸腔上下起伏,有点凌乱,脑袋凌乱,衣服也凌乱。
整个人不复一贯的从容优雅,有些乱糟糟。
花鸣刚漱完口,把水吐在了垃圾桶里,余光就瞧见迹部上扬着的殷红眼角,那颗漂亮的泪痣即使是黑暗中也依旧灼灼生辉。
最起码,花鸣看的很清晰。
呼吸声变得格外粗,简直就像下一秒就会喘不过气就会死去一样。
被刺激到的迹部今夜很显然没办法这么糊弄过去。
而看到某人可怕的眼神,花鸣彻底醒悟,早川那个笨蛋!把她坑的好惨啊!
“嫁给我,好吗?”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朦胧的听到很温柔的声音。
“嗯——”无意识的应了一声,翻了个身,花鸣干脆埋在了迹部怀中,大脑已经彻底罢工。
而并不想继续分房睡的迹部显然不会轻易放过她,带着薄茧的手指抚摸上她的脸颊。
花鸣哼唧了一声,被扰的不得安生,困顿的睁开眼,勉强能看到那双在黑夜中依旧璀璨的紫灰色瞳眸。
“嫁给我。”亲密的吻如蜻蜓点水般落在她的眉心、眼睑、鼻梁……
一点点往下,像是准备把她继续蚕食殆尽。
但是对于困得不行的花鸣来说,这种吻就跟蚊子没区别,还是那种不好赶走的蚊子。
“唔——”
这种时候,迹部浑然忘记了自己所谓的华丽,十分不华丽的用手戳戳她的脸颊,幼稚起来和幼稚园的小朋友也没什么区别:“你说好。”
不胜其扰的花鸣嘀咕着:“好——”
录完音的迹部心满意足。
……
石榴事件后,因为某人鸵鸟属性,迹部当机立断,拿着录音,拎着花鸣,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抽空直接把婚姻届填了。
没错,就是这么干脆。
比起等花鸣反应过来,他决定先下手为强。
以至于,当浑身酸痛的花鸣从婚姻所出来,手上拿着那张填写自己和迹部名字的婚姻届,看到上面那个“迹部花鸣”四个字,脑子里还是晕乎乎的。
正式成为已婚妇女?啊,不,已婚少女?
感觉好虚无啊。
比起花鸣的懵逼,迹部则是一脸满意,把婚姻届从花鸣手上抽出,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时,和自己手上的那张叠在一起。
这个得收好,不能弄丢。
“……我们不需要拟定一个婚前协议吗?”还没缓过神的花鸣幽幽开口,脑子里的小说的霸总剧情和现实霸总剧情再次出现了。
如果是小说,那么男主一定会把自己名下所有资产全部变更成女主的。
而如果是现实题材,那么就是两人拟定一份婚前协议,离婚后彼此的财产不会进行任何分割。
没错,现实和小说的差距就是这么大。
花鸣比较好奇,迹部是哪一种。
迹部心情刚愉悦起来,就被这家伙给噎到,淡淡睨她一眼,眼神之中透着一股杀气:“本大爷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说完,迹部顿了下,似乎想到什么,与她的目光对视上,轻而易举的就明白这家伙的意思。
不动声色的给花鸣简单的科普了一下:“迹部财阀的原始股权不能随便更动,会造成动荡和股市下跌。”
“……啊?”突然被科普的花鸣茫然眨眨眼。
“至于房产过户,在订婚的时候,美国过户了六套别墅,英国两套古堡、一座小岛、日本四套东京市区的别墅,两套古宅……”迹部对于这些东西有点印象,但花鸣完全没印象。
“等、等下,你说的这些我怎么不知道?”即使和迹部结婚,也没有自己成为豪门的感觉,花鸣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重要剧情没有参与。
她为什么不知道自己名下有这么多东西!
花鸣的眼神实打实的茫然。
迹部低头。
视线相对,茫然的某人更茫然了,确认过眼神,这家伙是真的不知道。
他无奈的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律师让你签的那些合同都没看过吗?”
说到这个,花鸣心虚了。
当初律师确实给了她一大叠各种手续,但因为太多,她也就看了前面一点,是什么珠宝乱七八糟的,非常厚一叠。
“咳咳。”
迹部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所以我现在身价……”光是不动产来说,花鸣觉得自己身价可能已经九位数打底了。
听到她的嘀咕,迹部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订婚还好,但是填写完婚姻届,在知道自己已经是富翁的花鸣,依旧没有已婚妇女的感觉。
就……
感觉变化不大。
花鸣抬头,迹部坦然对视。
四目相对,他还不忘把手的把婚姻届收起来。
最后,花鸣情不自禁的感叹,“……还真是充满了不真实感。”
“嗯哼,难道你有什么想法?”迹部眯起眼,有一种对方只要说出不该说的话,他今晚一定会好好教训教训她的模样。
花鸣轻咳:“没有,我什么都没想。”
正大光明的夫妻,这家伙总不至于继续害羞了吧?迹部思考。
花鸣本以为迹部没有搞乱七八糟的玫瑰花向自己求婚,非常棒,毕竟花鸣一点都不喜欢盛大的求婚仪式,有人会感觉开心,但对于不喜欢外人的部分I人来说绝对是负担。
但显然,因为经常被迹部迁就,所以花鸣忘记了,自家丈夫不是简单的E人,而是E中帝王。
E中E
整个白金汉宫全部变成玫瑰花的海洋,入眼全部都是盛开的鲜花,订婚宴拍的婚纱照被放大,立在草坪的空地上,迎风张扬。
嘶——
花鸣倒吸一口冷气。
网球部的少年们和女仆们都捧着鲜花出现,看起来早就准备好。
红地毯从下车的位置开始,连绵的铺家门口,左右两侧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花篮,整整几十米。
北川夫妇和迹部夫妇也在人群之中,不过他们四个并没有上前,而是把空间留给了这群少年。
国中时期的朋友,村上、佐藤、藤原、飞鸟都在。
“恭喜我们的迹部大少爷,抱得美人归!”忍足当仁不让的当起了司仪,熟练的姿态让花鸣十分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默默训练了很久。
花鸣看到拿着摄像机的早川。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这是不是景吾和早川联合起来的阴谋。
没有参加订婚的少年们全部出现,花鸣甚至在人群里看到了越前和手冢他们。
所有人都冲了过来,无数玫瑰花瓣从天而降,花鸣有被这叫人过于震惊的场合吓到,“……这、这——”
“嗯哼,庆祝,本大爷的婚礼前奏也一定是最华丽的!”迹部无比自信
花鸣:……不愧是你啊。
热闹到叫人无所适从,却又轻松融入其中。
比起订婚宴上需要和各个层次的大佬们含蓄招呼,和朋友们一起玩闹则毫无顾忌。
迹部被灌了无数酒水。
花鸣也没被放过,其中忍足是灌酒灌的最狠的。
一群人甚至还想闹洞房,很显然,迹部虽然E但是被打扰洞房是绝对不可能的,但一群人也不会轻易放过迹部和花鸣。
等到正式婚礼的时候,这两位就代表了迹部财阀的脸面,自然不能随便瞎胡闹,于是这群人干脆直接趁此机会,狠狠的凑了一波热闹。
“你们要同时咬到这个苹果才可以离开哦。”菊丸穿着白色西装,站在凳子上,手中拿着一根线,线的另一头绑着一颗苹果。
很显然,这家伙一定是从什么奇怪的地方看到了这个游戏。
花鸣和迹部一左一右站在苹果前。
本身就会晃动的苹果并不好咬,再加上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接连失败两次后,迹部听到了一声:“实在是太松懈了。”
很好,是真田。
“迹部不会就这样放弃吧。”有人不怀好意的揶揄。
迹部双手环胸,骄傲的仰起头:“本大爷才不会轻易放弃。”
快累死的花鸣翻了个白眼,今天有本事大家都不睡。
当然,睡觉肯定要睡觉的,玩到凌晨,大家终于休息了,迹部家的白金汉宫足够大,所有人住宿都绰绰有余。
花鸣累的条件反射的就想要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结果半路被迹部劫持。
然后——
她就在迹部的房间看到了自己的衣服,全部都在。
很好,花鸣现在万分确定,今晚绝对是一个局!
抬头看到迹部那副蠢蠢欲动,却又极力克制的模样,花鸣动了动唇,最后拒绝的话到底没说出口。
半个身子凑了过去,手臂绕过迹部的肩膀,搭在了他的脖颈,因为疲倦,声音也变得软绵无力,呼出的气息似有若无的喷在了迹部的脸颊上。
迹部眉骨轻抬,紫灰色的深邃眼眸之中透着笑意,薄唇微微翘起,眸光落在她的脸颊。
“景吾~春宵一刻~”
迹部自然接上:“值千金。”
笑盈盈的对上他那双漂亮眼眸,眼尾带着挑衅,软若无骨般凑到迹部怀中。
迹部欣然接受。
……
事实证明,她是干不过迹部的。
花鸣现在不害羞,改崩溃了,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
她快死了。
花鸣真心觉得她要死了。
一晚上都在做一个翻来覆去的小咸鱼,甚至某人干到一半,还准备去拿石榴。
要不是厨房没有石榴这个水果,花鸣觉得自己今天晚上真的会死!
酣畅淋漓的迹部有点可惜:“嗯哼,本大爷觉得以后家里可以常备石榴这个水果。”
“……滚。”累的跟死鱼一样的花鸣想报警。
这时候被扔枕头对迹部来说完全是不痛不痒,甚至还主动把自己的枕头递过去。
花鸣气的不想,盯着他那结实有力的胸膛,忍不住嗷呜一声,仰头倒在床上,她不行了。
总之,今夜很忙碌。
各种意义上的忙碌。
这一忙碌就是忙了一夜。
花鸣差点以为自己会累死。
……
狠狠休息了两天,拒绝迹部任何暗示,花鸣这才缓过神,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嫁入迹部家,按照习俗,现在花鸣的户口本上的名字已经变成了迹部花鸣。
至于正式结婚典礼两人都不急,花鸣完全不想这么快再经历一场可怕的体力消耗战。
于是迹部决定明年再办,抱得美人归的迹部自然不会在这种事让花鸣不开心,毕竟礼服、婚纱和戒指首饰都还没定制好,明年也差不多。
结婚后的日常和交往的时候区别不大,如果硬要说的话,大概就是解开封印的花鸣玩的比较花。
搬回同一个房间后,两位肉食系正式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总的来说,迹部只要放放水,花鸣还是很开心的,唯一不开心的就是小景彻底消失,这让花鸣失落了一段时间才缓过神。
……
这么摆烂的过了一段时间,花鸣觉得在这么下去,自己可能会成为第一个因为吃肉太多而扑街的。
尤其是,某人明明狗的厉害,但是白天还是那副精英分子,让花鸣大为震惊。
大家都是人,为什么他能白天上班,晚上加班?
缓过神后,有被某人刺激到,花鸣当机立断决定发愤图强,开启女强人事业。
第一步就是:跳级。
比起商人,作为医生在专业课和跳级这一块十分严苛。
日本学医要读六年,毕业后可以报考博士,博士再读四年,也就是总共十年。
读过一遍,又有两年行医经验的花鸣自然不可能重读十年,她准备花五年结束掉学业,至于为什么是五年,主要还是因为医学生跳级难度太大了,不是单纯的考试通过就可以的。
医生一个失误或许就是一条生命的消失。
思来想去,花鸣最后决定用五年,现在已经过去一年半,也就是还有三年半的时间,另外,她想要在毕业前把孩子生下来。
是的,她准备在毕业前把孩子生下来。
“景吾,我们生个孩子怎么样?现在开始备孕的话,明年三月份孩子就可以落地……”
听到这话时,迹部手上的书差点掉了,他觉得自己耳朵有问题,不然为什么会听到花鸣在说备孕。
备孕?
谁?
他和花鸣?
他连结婚蜜月期都还没开始,就要多一个娃?迹部少见的懵逼脸,一脸茫然的看向坐在一旁的花鸣,她已经在算日子了。
很显然,这个时候并没有所谓的慈父心,迹部听到花鸣的话,成功黑脸。
他不讨厌小孩,但也绝对不想这么早要孩子。
“我们不急着要孩子。”迹部在听到花鸣准备备孕后,想也不想直接拒绝,语气还记得委婉一点,“现在太早了吧?”
花鸣此刻已经下载了不少女性的备孕知识,还仔细的把男子备孕期间需要做的事情列了个单子,戒烟戒酒绝对是没问题的。
毕竟迹部本身不抽烟,喝酒也基本上都是品味的葡萄酒。
花鸣正在思考要不要给自己来点食补,就听到迹部这么说,顿时抬起头,冲着他眨眨眼,“唉?景吾不喜欢孩子吗?”
如果梦境是真实的未来,花鸣记得自己和迹部未来应该有个儿子。
可爱的小朋友。
她记得是叫悠拓。
就算不是悠拓也没关系,她觉得自己和景吾的小朋友都是值得期待。
多数时候已经变得成熟稳重,但幼稚起来绝对是幼稚园小朋友水平,迹部坐在单人沙发上,面色淡淡,口吻十分认真回答道:“我喜欢造小朋友的运动。”
在听到迹部如此不要脸的话,花鸣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他,开口询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被夺舍了吗?”
啊啊啊啊,她实在想不到迹部会说出这种话,哪怕是来一句:本大爷不喜欢小孩子,都比这句话符合人设。
迹部显然读懂了花鸣的未尽之意,当然,他装作自己没看到。
比起小朋友,他显然还是更喜欢花鸣。
“我们可以先调理身体嘛。”花鸣满脸真诚的劝道,怀孕之后某人的食欲应当也不至于这么夸张。
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花鸣当即决定:要怀孕,一定要怀孕。
备孕也要一段时间,而今年她课业压力不重,她计划两年内读完大学,再花一年读完博士。
迹部沉思半秒,看到花鸣坚定的眼神,缓慢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嗯?花鸣本能的决定,迹部说的和自己想做的不是一回事。
有点不妙的感觉。
第145章忍足强吻
关于备孕这一点, 在经历了无数次,迹部打着备孕学习正确受孕姿势的旗号,彻夜不眠的辛勤加班后, 花鸣就悟了。
这家伙根本就不是单纯的想让她怀孕!
他就是想开发新技巧。
很不幸的是, 花鸣本应该义正词严的拒绝, 但……因为太快乐所以只能装模作样的拒绝一下下, 紧接着就被拉入快乐的深渊。
事后问就是非常后悔。
但,花鸣又觉得这种事情也不能全然怪她,毕竟迹部技术好了,快乐也有她的一份。
直至某人越来越过分,都能劈叉了的花鸣当机立断,放弃备孕,开启咸鱼模式。
她本来还准备给自己来点补品,现在……
现在,更需要加补了!
谁好人家大晚上运动量那么大?
“景吾——”
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加班后, 花鸣看向满脸餍足的迹部, 满脸诚恳:“我放弃备孕了。”
眼尾都透着愉悦, 迹部低头,迎面对上一双苍翠碧绿的漂亮瞳眸, 还泛着水光, 雾蒙蒙的,心生喜爱,他附身,在那双漂亮的眼睛上亲吻了一下。
而被他抱住的花鸣再次感受到了对方的激动。
刚准备说我们也不用那么努力, 花鸣感受到他的激动, 沉默了,眼神古怪的看他, “……景吾你上辈子果然是泰迪吧?”
正勤勤恳恳,准备开疆扩土的迹部从她怀中抬起头,俊美的脸泛着无辜:“你对本大爷的努力有什么不满意?”
“我不准备备孕了!”花鸣严肃认真脸。
所以她是不是可以休息了?
迹部嗯哼了一身,勤勤恳恳,认认真真的继续供,含糊不清的说道:“嗯……我倒觉得备孕挺好的。”
你那是备孕吗?花鸣鄙视之,你那是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
总的来说,在经历了一段时间可怕的备孕后,现在花鸣听到备孕两个字,就想口吐芬芳。
唯一心满意足的只有迹部这家伙,他甚至主动要求医生给他补点。
花鸣:补?补什么!!这家伙哪里是需要找补的!
总之,平静的日子不长不短的过着。
夏日走到了结尾,秋日的樱花再次绽放,还没等人回过神来,眨眼间快到冬日的年末。
一年间最后的时光。
快的叫人应接不暇。
花鸣忙忙碌碌中已经习惯了身为迹部财阀未婚妻的日常,除了偶尔陪迹部参加一些非常重要,无法推开的宴会,其余时候,她都在做自己的事。
她的外科新型缝纫技巧得到了极大的关注,这是一种止血很快,并且缝合难度很低的技术,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她明年可以顺利跳级。
可喜可贺。
备孕不成功,跳级还是蛮成功的。
“……明年就要叫你学姐了。”早川眼神幽怨:“没有了你,我可怎么活下去。”
花鸣摸了摸她的“狗头”:“我还是可以帮你复习。”
“呜呜呜,花鸣你果然是小天使。”一把抱住对方,早川痛哭流涕,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真爱吗?
今年的最后一学期在一个阴沉天即将结束,而所有的医学生按照成绩被分配到不同的医院进行实习。
没有工资的那种。
花鸣幸运的和忍足分到了日本东京医科大学病院,基本上有这个医院的实习经验,毕业后,成绩保持不错的都能留在东京内的医院。
至于在医院里需要熬多久才能出头,那又是另一回事。
老师惯例交代了一些实习期间的事情,还有一些关于医闹的处理方法,并且严重申明,就算是看到特别可怜的也不要随意跟他们说买什么药,必须要进行挂号,让医生处理。
这不只是保护病人,同样是保护他们。
“是——”众人齐声应道。
等解散后,忍足自然的走到了花鸣身边,开始讨论起接下去的实习生涯。
实习10天,过后就直接放假了,两人是同一家医院,大概率也是同一个科室,所以正在讨论这第一次实习。
“希望别被分到夜班。”忍足唯一的念头就是:不想熬夜。
花鸣同情看他:“你放心,肯定是夜班。”
最惨的工作,才是实习生的工作。
一语成谶。
忍足、花鸣还有另一位叫明美的女生,一起被分到了夜班。
当知道自己要上夜班,忍足大叹气,他可是十点就睡的美少年,上夜班真的不适合他。
不过夜班比白班好一点的就是,他们的实习期只有八天,而白班有10天。
花鸣回家后,先跟迹部说自己要去上夜班的事。
身为霸总的迹部在听到花鸣需要上八天夜班,并且每天早上十点才能回家,心情顿时不开心,锋利的剑眉皱起,“所以我们要八天见不到面了?”
重新回到医生岗位,哦不,是见习生,花鸣还是有点兴奋,听到迹部的话,丝毫没有感受到他的不悦,兴奋道:“是啊,才八天,很快就会结束的。”
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花鸣和早川发信息,无比期待接下去的实习,她虽然私底下也拿手术刀练习,但氛围不一样。
曲子哼到一半,才发现迹部的脸色越来越黑,花鸣后知后觉,这家伙在不开心了。
“额,我会早点回来的。”花鸣真诚脸。
迹部面色凝重,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神情寡淡,肉眼可见的不开心。
如果是公司员工看到,大概率已经开始反思自己的工作是否完成的有问题,但在花鸣看来,大概就是迹部在闹小孩子脾气。
嗯,哄哄就好的那种。
“需要我帮你和忍足调到白班吗?”霸总迹部开口。
“欸?”扭头,正面对上迹部那张相当认真的脸,脑子一抽,花鸣惊讶道:“我还以为你会准备收购医院,咳咳。”
毕竟霸总小说都是一言不合开启收购模式,主打一个天凉王破。
迹部看傻子的表情看她:“那是公立医院。”
对哦,公立医院国家注资不能收购。犯了逻辑性错误的花鸣选择闭嘴。
“所以我们要八天见不到吗?”迹部再次询问,还是不开心。
“也不算吧?毕竟我早上十点就下班了。”她安慰道,当然相当的敷衍。
很显然,她已经准备投入事业的怀抱了。
虽然不开心,但迹部也说不出:别去实习这种无理取闹的话。
只是八天而已,迹部觉得自己没事也可以去医院逛逛。
并不知道对方打算的花鸣正在带夜班必备的东西,比如一些零食、小毯子。
迹部看到她拿出螺蛳粉包装,表情诡异,“你……螺蛳粉?”
“这个吗?”她举起晃悠了一下,笑容十分真切,“夜班有食堂,不过我觉得还是螺蛳粉比较给力。”
“……”
无尽的沉默。
记忆力很好的迹部立刻就想到国中时期自己曾吃过那么一次,具体的味道已经忘了,但产生的效果让他至今难忘,所以他的表情十分之一言难尽:“你们要在医院吃这个?”
“有小厨房!”知道他在想什么,花鸣立刻补充说明:“小厨房晚上一般没什么人用。”
迹部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再努力一点,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收购公立医院了,毕竟在医院吃螺蛳粉……真的不会被举报吗?
为了让明天的夜班更快乐一些,花鸣还准备了不少甜食,让迹部感叹她不像是去上班的,倒像是去野餐的。
而有过一次经验的花鸣很清楚,他们去实习,尤其是这种名气很大的医院,他们这种实习生就是打酱油的,手术刀肯定是摸不到的,能不能进去看前辈们做手术都是另一回事。
所以,主打一个放轻松,别有压力才是最好的。
因为明天花鸣就要去报道,今夜的迹部也很老实,只是抱着花鸣睡觉,什么也没做。
第二天,当天的天气不错,一连下了三四天的小雨也没了,天气放晴。
下午,花鸣带着自己的大礼包去了医院。
现在的天气已经变凉,医院内的暖气开的很足,但晚上人少,还是会感觉冷。
三人被分到不同的医生手下当助理,晚上不是很忙,但外科时有发生急诊。
花鸣跟的前辈是一位中年男性,叫田野长一郎,很幸运,没啥工作。
到半夜的时候,田野前辈看向花鸣:“饿了吗?这个点可以休息休息。”
当过医生,花鸣瞬间秒懂,上夜班也不是完全不休息的,深夜最困的那段时间,医生们都会在休息室睡一会儿。
实习生那是绝对没戏,真出急诊,他们得负责叫医生起床。
“那我先去吃饭。”花鸣冲着对方点点头:“田野前辈要吃点什么吗?我给您带过来?”
“我不吃,你去吃吧,慢慢来没事,今天不忙。”看得出来,田野是个好相处的前辈。
花鸣冲对方点点头,起身走开。
顺利和忍足汇合,当然还有另一位不太熟的少女邱野明美。
三人在小厨房,专门给医生护士热饭的小厨房,也有锅具,还算不错。
“要吃螺蛳粉吗?”花鸣拿出今晚的小期待。
明美其实和忍足、花鸣并不熟悉,她成绩虽然好,但是没他们俩出名,没错,是出名。
长得帅、家世好、运动能力强的忍足自然是女性们时常议论的对象,花鸣同样如此,但她更厉害的一点是,她真的把藤原左一送了进去,听说判了一年,无缓刑。
嗯,现在花鸣在学校里的名声不太好,但也没有人敢正大光明的说出来。
而花鸣本人对此完全不在意。
“螺蛳粉?”忍足有点心动,但又很理智,“不太好吧?”
“放心,这个小厨房一般大家都不来,而且排扇功率很大,我还带了厨师做的炸蛋和炸鸡爪。”深夜吃螺蛳粉什么的实在太快乐了。
自从住进白金汉宫后再也没有深夜小食堂,花鸣对此期待已久。
两人对视一眼。
很好,深夜食堂开始。
明美一开始还有点犹豫,在闻到螺蛳粉的味道后深吸一口气,一脸惊喜:“好香!”
“欸?”
“不会觉得很臭吗?”
忍足和花鸣同时开口。
明美眨眨眼,她长得不出彩,不过性格很好,笑起来有酒窝:“没有啊,我觉得这味道很香,很有食欲。”
忍足和花鸣同时冲着她竖起拇指:“有眼光。”
最后三人在小小的食堂里瓜分了两包螺蛳粉,空气中都弥漫起酸辣的气味。
这种寒冷的天气吃热腾腾,又酸又辣的粉,实在很暖人心。
“好吃!”明美轻而易举的被折服,快乐的吃着:“我喜欢这个味道。”
一饭之友达成。
吃饱喝足,时间还早,彼此间的关系似乎拉近了一点。
三人吃过后在和花茶去嘴里的味道,明美也拿出消毒水祛除厨房内的味道。
“呐,你们知道吗?”距离拉近后明美变得活跃起来:“听说这边的停尸房经常会有灵异事件发生。”
灵异事件?
花鸣咬着吸管,小厨房的暖气比较足,再加上刚刚吃的辣,她的脸上红扑扑的,额头渗出一层薄汗:“什么灵异事件?”
“听说有人在停尸房听到尸体唱歌。”
明美说完,花鸣和忍足对视一眼,眼神充满了一言难尽。
忍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以随意的口吻问道:“尸体唱歌吗?”
“那一定是医学奇迹。”花鸣跟着补充。
两人是不相信这种完全不科学的言论,当然花鸣虽然遇到过很多不科学的事情,但这种死人唱歌的剧情已经不属于科学,是神学了。
“有人装神弄鬼吧?”忍足说出其中最有可能性的答案:“毕竟我们医院不是也有精神科吗?”
有道理。
三人对这个传闻并没有报以太大的想法,毕竟尸体唱歌……
算了,比大体老师突然睁眼还不离谱。
实习的日常多数时候都是很无聊,花鸣和明美的关系倒是越来越不错,还加了私人联系方式。
反倒是忍足,最近不对劲,很不对劲。
“忍足——”
“忍足?”
“忍足!”
一连叫了三声,忍足才堪堪回过神,他状似平静的推了推眼镜:“怎么?”
“你在走神。”花鸣语气肯定,眼神十分严肃:“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下。”
“……我还好,刚刚是想到点其他事情。”他的表情有点不太对劲,很古怪,花鸣自然也发现了他的古怪,但显然,忍足不打算说。
“如果累了就休息一下。”她只能再次重复这句话。
忍足叹气:“我知道的。”
多数时候,忍足都是靠谱的存在,所以花鸣也没有多说什么。
接下去的两天,忍足似乎又恢复正常,再次变成了那个翩翩少年郎。
花鸣全身心的投入到各种手术之中,偶尔医生碰到简单的手术会让他们去看,某日急诊她还亲手处理了一个阑尾。
是的,还在发炎的阑尾,晚上的急诊,田野医生让她做的副手。
在割除那个阑尾的时候,花鸣有点感动。
这种感动大概就类似于:我胡汉三又回来了的感觉。
半夜吃夜宵的时候,花鸣正在分享自己割阑尾的手感与心得,意犹未尽:“手术刀切开皮肤那种感觉棒呆了。”
明美一脸羡慕,带她的医生是个严格的老医生,别说上去做手术,她到现在连手术刀都没摸过,“好羡慕,我也想早日能够动手。”
忍足又有点走神,但很快回神,懒懒散散的感叹了句:“是啊,早日脱离夜班的苦海。”
花鸣古怪看他一眼,三两口吃完饭,“走吧,继续我们辛苦的社畜生活。”
比起明美叽叽喳喳开始说起医院里的各种事,忍足少见的沉默,甚至不怎么搭话。
真奇怪。
医院的晚上多数情况不会很忙,除了有急诊,花鸣无聊的时候就拿着书在办公室看。
“咚咚咚——”大半夜突然想起敲门声,花鸣被吓了一条。
大晚上,谁会敲门啊?护士小姐们都是直接推门而入的。
走过去,打开门。
被门口的人吓到,花鸣蒙圈脸。
“……景吾?”
拎着饭盒,穿着黑色大衣迹部出现在门外,花鸣眨了眨眼,又揉了揉眼睛,对方依旧站在门口,她傻乎乎的说了一句:“真人?”
无语的迹部抬起手,指尖戳了戳她的眉心,“笨蛋,本大爷还有假的吗?”
“你怎么来了?”花鸣震惊脸,还记得侧身让他进屋,她已经看到了护士小姐姐们八卦的眼神,那种大晚上无聊而充满兴致的八卦眼神。
“嗯哼,难道你一点都不想本大爷?”听到她这么说,迹部眯起眼,本就锐利的凤眸透着危险。
雷达拉满的花鸣迅速摇头,用着特别虚伪且夸张的口吻:“我非常非常想景吾,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迹部再次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心,只不过这一回略微有点用力,所以留下了一个不太显眼的红印。
偷摸瞥了眼四周,花鸣踮起脚尖,飞快的在迹部唇上亲吻了一下。
蜻蜓点水,速度飞快。
一秒钟被哄好的迹部睨她一眼,嗯哼了一声,举起手上的盒子:“吃夜宵吗?”
“要~”花鸣应得欢快。
迹部带了夜宵,超大的黑色漆盒,花鸣放在桌上打开。
第一层是寿司,看起来就很肥美。
第二层是玉米骨头汤,带三层是一些甜品。
现在没什么人,田野医生还在睡觉,花鸣合上,“走吧,我们去叫忍足一起吧,还有个性格很可爱的女孩子,叫明美,我们三在同一层。
有好东西自然不会忘记难兄难妹,花鸣拉着迹部往外走,顺便跟他说说自己最近的实习日常。
两人每天不至于见不到面,下午迹部陪花鸣吃完晚饭送她来医院上班后,才会回公司继续加班。
不过——
他果然还是更想要抱着花鸣睡觉。
迹部不动声色的叹气。
两人往忍足所在的办公室走去,迹部反握住花鸣的手掌心,她的手很暖和。
推门而入,屋内静悄悄的。
“忍足?”花鸣奇怪环顾一周,没看到忍足。
“忍足君吗?他刚刚被一位很漂亮的女士叫走了。”正在等级的护士小姐开口,她知道这几位都是一个学校的实习生,凑过来好奇的八卦了一句:“是忍足君的女朋友吗?”
说着,护士小姐又看了眼迹部,视线往下,看到花鸣和他交叉而握的手。
眼中八卦的火焰熊熊燃烧。
俊男美女的组合果然很养眼。
忍足被漂亮女人叫走了?
花鸣和迹部对视一眼,对于忍足被“被一位漂亮的女人叫出去”充满好奇。
“抱歉我不知道。”花鸣摇摇头,又问道:“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我找忍足有点事。”
同样心底八卦火焰在燃烧,花鸣追问。
“应该是一楼后花园吧,那位女士第二次来了。”
忍足果然有情况!
花鸣拉着迹部迅速下楼,顺带八卦道:“最近忍足就很奇怪,经常走神,还对对着手机发呆,他绝对是恋爱了!”
“呐,景吾,忍足有女朋友吗?”时常被调侃的花鸣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现在凌晨三点,有个女生来找忍足。
怎么想都很古怪啊。
“……”迹部总觉得很微妙,自己不过是来看花鸣,结果撞到一个大秘密?
他摸了摸下颌:“忍足恋爱吗?不太好想象。”
花鸣嫌弃看他一眼:“我觉得忍足也是这么想你的。”
很好,迹部无话可说。
刚出医院大门,冷风迎面而吹,冷的花鸣直达哆嗦。
花鸣左右看去,医院的花园晚上很暗就算是有灯光也极为昏暗。
迹部比花鸣高一截,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拉着她往前面走去。
“欸?怎么了?”花鸣疑惑。
已经看到忍足的迹部勾起嘴角,抬手指了指草丛那边,花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但她清楚的看见,忍足一把拉住准备离开的漂亮女人,直接吻了下去!
“!!!”花鸣瞪大眼,迅速捂住嘴,有点想尖叫,反应过来后,她不确定的问向迹部:“忍足,这算是在耍流氓吗?”
迹部显然也没想到自己来的如此凑巧,语气意味深长:“双向奔赴吧。”
下一秒,女人挣扎,一巴掌甩在忍足脸上,扬长而去。
花鸣的嘴已经彻底成了O形。
迹部沉默。
片刻后,迹部悠悠开口:“现在算是耍流氓。”
狼狈不已的忍足一回头,就看到两张极为眼熟的脸,正直勾勾的看着他。
忍足:……
第146章忍足告白
清晨的早餐店角落, 迹部和花鸣坐在对面,两人直勾勾的看向忍足,三方呈现出三局鼎立的架势。
静默无声, 相顾无言。
互相对视, 谁也不肯先挪开视线。
被抓包的忍足头疼, 非常头疼。
他摘下眼镜, 捏了捏鼻梁,试图开口解释一下自己当时的上头行为。
情绪上头时候做出的事情,在情绪冷静之后就变成了无比的懊恼。
太蠢了!忍足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就算是看到对方狼狈懊恼的神情也装作看不到,花鸣满脑子都在思考那个女人是谁。
看起来不像是他们认识的。
“其实……这件事……”忍足吞吞吐吐,坚决不想在这种时候被这两个家伙调侃,但迹部和花鸣显然也不是好打发的。
花鸣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看他那张帅气俊脸,熬了一夜有点耷拉,不过在咖啡的滋润下,看着依旧帅气, 绝对是非常受女生喜欢的类型。
被甩巴掌的印子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似和平常没多大区别。
“忍足——”故意拉长尾调, 花鸣看他,满眼揶揄:“坦白从宽, 抗拒从严。”
本准备偷偷溜走, 没想到迹部一大清早就在医院门口守株待兔,被抓了个正着的忍足看向那夫妻俩眼神一言难尽。
“一定要说吗?”给他留点面子吧。
花鸣严肃点头:“一定要说。”她绝对不会错过这种好戏。
这家伙果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忍足有扭头看向那个百分百站老婆的家伙,狠狠的叹了口气。
忍足:你真的不管管你老婆?
迹部:嗯哼, 本大爷也很好奇那个女人是谁。
很好, 眼神交涉失败。
迹部微笑,不仅没递上台阶, 还把台阶给踹了:“嗯哼,本大爷觉得花鸣说的很对。”
果然指望迹部这家伙,还不如指望花鸣。忍足心底吐槽,一扭头,对上花鸣亮晶晶的眼神,瞬间卡壳。
这两个家伙,看起来都不太靠谱。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盖上不靠谱的印章,花鸣目光炯炯的看他,眼神中充满看好戏的期待,显然无比期待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瞧见那两人的眼神,忍足确信,这是逃不过的命运。
“所以,那——是谁?”
昨晚因为视线太过昏暗,花鸣就知道那女生长得挺高的,身材很好,具体长相完全没看清。
她摸了摸下班,其实第一反应她有点怀疑是不是早川,但很快,这个可能性就被她自己推翻了,因为早川的头发没有那么长。
迹部坐在花鸣身侧,没说话,但那眼神意味深长。
比花鸣更难搞的,绝对是迹部。
才七点,早餐店都没什么人,三人又坐在最角落,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忍足却有一种自己被彻底扒干净暴露在空气中的错觉。
“咳咳。”知道自己今日在劫难逃,忍足轻咳一声,眼神飘忽,举止可疑。
从里到外充斥着:不是很想说。
迹部显然比花鸣更懂忍足,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虚,往后靠去,手指抚摸眼角的泪痣,眼中带着揶揄的打趣:“嗯哼,还真是不华丽的家伙。”
经常被忍足打趣,终于能够翻身,迹部莫名神清气爽。
“所以那是你女朋友吗?”花鸣承认自己是很八卦,但这也不能怪她,毕竟忍足看起来花心,但实打实是个纯爱党,难得看他喜欢别的女生,花鸣当然很好奇。
不过,她上一世的记忆里,忍足五年后还是单身狗,难道是和对方分手了?
“是……和我一起学习小提琴的。”自知今天要是不说点什么,绝对没法回家睡觉,忍足叹了口气:“我喜欢对方,但是……”
紧接着,通过忍足的叙述,花鸣和迹部的眼神越发像是看渣男。
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忍足。
对方叫青泉绪奈,是和忍足师出同门,是同一个音乐老师名下教导的女生,比忍足大两岁,姐姐系。
两人是被老师带队去参加比赛认识的,一开始,忍足只是因为对方的腿型好看,身材高挑,长得漂亮,所以关注的多一点。
还是因为某次比赛,对方的小提琴弦断了,忍足借给她小提琴,两人才因此熟悉起来。
后来绪因为长得好看,出去比赛的时候经常被其他人口头揩油,忍足出手帮过几次忙。
参加比赛的对手是有传言他和绪奈是情侣,两人一开始也解释过,但其余人根本不想,也就听之任之。
忍足在高三全国小提琴获得金奖后准备和对方告白,结果发现对方有男朋友,而且不喜欢比自己小的,于是忍足便以朋友和知己的身份和对方相处。
“啪啪啪——”花鸣带头鼓掌。
正在讲述自己经历的忍足一脸懵逼看她。
有心情开玩笑,花鸣感叹道:“你这个人设像极了爱而不得的深情男二啊,啧啧啧。”
说到这个,迹部的眼神也跟着看向忍足,挑起眉弓:“确实。”
霸总剧情里从不缺少的深情男二。
只可惜眼前这位深情男二好似走错了片场,在迹部霸总的剧本里没有发挥余热,于是兼职了其他剧本的男二角色。
听到这两人的话,忍足沉默。
不得不说,如果这个当事人不是自己,他也有点想调侃,毕竟这剧情确实很男二,但如果当事人是自己,忍足表示自己不想说话。
桌上有早点,不过谁也没动手吃。
“所以——”花鸣老神在在的看向忍足,语气严肃:“男二是没有前途的。”
“……我其实准备告白的。”说到这个忍足真的是抹了一把辛酸泪。
紫灰色瞳眸看向忍足的脸,丝毫没有兄弟情义的询问:“被拒绝了?”
“……没有。”虽然嘴上说着没有,但忍足脸上郁闷的表情可看不出“没有”,他看向面前的两个家伙,憋着一口气:“我不小心看到她拒绝别人,说不喜欢比自己小的。”
这辈子没想过自己会栽到年纪上,忍足叹气。
“侑士!”花鸣的眼神充满嫌弃,仿佛是第一天认识忍足,感觉这家伙太蠢了,一本正经的开口:“这种肯定是女生对待不喜欢的人,随便找的借口啦。”
“就跟我也会向我告白的人说:抱歉,我目前没有恋爱的想法,而且我不喜欢太过开朗的人,这样——”一本正经的解释,全然无视迹部越发锐利的目光。
“嗯哼,有人对你告白?”来自深渊的恐怖声音响起。
上一秒还在“指导”忍足,下一秒头皮发麻,花鸣僵硬的转过头,看到迹部掀起的眼眸,杀气,扑面而来的杀气。
“不、等下,景吾你听我狡辩。”花鸣瞬间秒怂,完全没有刚刚指点江山的豪迈。
迹部垂眸看她,面色淡淡,双手环胸:“你说——”
“额——”突然卡壳,花鸣瞥了眼迹部可怕的脸色,心底诽谤,嘴上无比乖巧:“我们夫妻俩的事情,回家关上门慢慢说,咱们现在是帮忍足追老婆,你忍心看你的好兄弟打一辈子光棍吗?”
忍足:……那我可真谢谢你啊。
这个时候确实不太适合和她计较,迹部曲起手骨,在她脑袋上敲了两下,给他一个眼神,暂时放过她。
眼见自己逃过一劫,花鸣继续针对起忍足的暗恋计划,开启红娘模式:“所以!”
“对方这话一定只是敷衍不喜欢的人,你不去告个白,你怎么知道她会用什么理由拒绝你呢。”花鸣刚说完,迎面对上忍足和迹部的目光,迅速开口:“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她不会答应呢。”
妈耶,刚刚说的太顺口了。
忍足严重怀疑这家伙是故意的,不过因为昨晚的事情,他现在确实想跟人交流一下,跟着开口:“绪奈喜欢强壮硬汉的类型。”说到这个,忍足脑袋里冒出桦地的身影,对方喜欢的应该是桦地那样的吧?
迹部和花鸣这回是彻底看傻子的眼神。
不喜欢你,跟你大半夜去小花园?
咋地,喜欢大半夜想不开吹冷风啊?
花鸣现在很怀疑忍足的脑子有点问题。
而迹部也在反思,当年自己为什么会找忍足做狗头军师,这家伙现在看起来像个傻子。
忍足本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当成傻子,满脑子都是昨晚的画面。
“既然喜欢,就去告白。”迹部开口,骄傲的眉眼依旧张扬,漂亮的紫灰色瞳眸投向忍足:“难道你害怕被拒绝?”
忍足有点心虚的摸了摸鼻尖,没有反驳。
这家伙原来真的是害怕被拒绝啊?迹部和花鸣对视一眼。
很好,妥妥的坠入恋爱的单纯少年形象。
看到他那张脸,说实话,花鸣本能的和纯爱似乎没什么关系。
没想到看起来还挺机灵的忍足,在恋爱一事上也傻兮兮的。
花鸣感叹了句:“也许绪奈小姐以为你是久经沙场的风流浪子。”
所以,以忍足这张脸装纯情真的很吃亏啊。
“你昨晚告白了吗?”这才是花鸣最好奇的地方,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到昨晚的场景,难道昨天晚上实际上是忍足告白被拒绝?然后来个霸总式强吻,结果被甩了一巴掌?
不对吧?
如果对方不喜欢忍足,为什么会大半夜出现?
“没有,她不是晚上来医院见我,而是现在住在医院。”似乎是看懂了花鸣的疑惑,忍足不太好意思的开口:“她身体不太好。”
哦~
身体娇软的美女姐姐。
花鸣面露了然:“所以你昨晚没告白,但是强吻了人家?”
“咳咳咳——”刚喝了口水,试图掩盖尴尬的忍足直接喷了,疯狂咳嗽,全然没有一贯的风流倜傥。
他已经很努力的试图遗忘昨晚的窘迫,结果又被花鸣提起。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他眼神幽幽的看向面前的那两个家伙,心态有点崩:“你们偷看了多少?”
“咳咳。”这回心虚的轮到了花鸣,虽然花鸣心虚,但迹部是绝对不会心虚的,他淡淡睨了眼忍足:“嗯哼,也就是你拉着人家强吻,然后被甩了一巴掌。”
“……”这不就相当于全部看完了吗?!
如果不是场景不对劲,忍足真的很想报警。
“所以忍足你怎么可以强吻女生!”花鸣的眼神跟看人渣没有太大的区别。
忍足捂脸,还是开口给自己狡辩了一下:“那时候情绪有点上头。”
“发生了什么?”更为敏锐的迹部眯起眼,感觉忍足不太对劲,眼神飘忽,很可疑。
“对方的前男友来求复合。”说到这里忍足也不理会这两人的嘲笑,简单的说明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我是喜欢绪奈,不过她有男朋友,她那个男朋友……”
到底不是喜欢背后说人坏话的类型,忍足表情别扭,“不太好。”
“这次她分手,我准备追求她,但……”恋爱使人昏头这句话大概是有点道理,忍足叹了口气:“我觉得她把我当做了弟弟。”
“……啊?”这个毫无反转,但是充满吐槽感的剧情是怎么回事?
“弟弟怎么了!”看到忍足垂头丧气的模样,花鸣顿时替自己的“好闺蜜”打抱不平,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弟弟也能变成情哥哥!”
铿锵有力的声音在不大的早餐店内响起。
忍足和迹部同时回头看她。
完全没有理会那两个家伙一言难尽的眼神,花鸣一想到自己曾经追求迹部闹出的各种笑话都被忍足看的一干二净,她也要看忍足的!
不,她是说,她要帮忍足追妻子!
“你信我吗,侑士!”花鸣真诚的看他。
忍足:说实话,不太信。
“你要知道女人最懂女人了。”紧接着花鸣又开口,老神在在:“所以你要不要让我先去试探一下?”
“……”虽然很不好,但忍足真的很想翻白眼,“不用。”
“那你准备怎么追?”花鸣又问。
很好,这回给忍足问愣住了。
怎么追?他原本是打算一点点接近对方,但昨天听到她前男友送花给她,求复合时,一时间没忍住。
忍足叹气:“我昨天的行为,应该已经三振出局了。”
花鸣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叹气:“景吾啊,我现在终于知道原来自信的人果然更幸运。”
一看忍足就没正儿八经追过人。
迹部:……他觉得花鸣这话大概率不是夸奖。
“所以难道昨晚,是你逼她下楼的吗?”花鸣单刀直入。
忍足懵逼,推了推落在鼻梁上的眼镜:“不……”
“昨晚你亲了对方,她一开始是什么反应?生气?愤怒?无视?若无其事?不可置信?”步步紧逼,花鸣化身福尔摩斯,一副游刃有余,尽在把握中的从容。
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况,其实没有看的太清楚,不过那双难以置信的眼神深深的烙印在他心底,他有点不确信,“应该是有点生气。”
“哇哦哦,相信我,你绝对有戏。”默默竖起大拇指,花鸣给予某人肯定的眼神,给出直击球:“如果真的不喜欢你,绝对不会大半夜跟你下楼逛花园的。”
忍足也想到了这一点,眼神亮了起来。
毕竟真没意思躲还来不及,哪有可能大半夜孤男寡女的呆着。
迹部看到忍足突然容光焕发的自信模样,又看了看花鸣信心满满的架势,淡定的打了个响指:“嗯哼,告白这件事,就交给本大爷吧。”
也算是当年忍足为他告白鞠躬尽瘁的答谢。
忍足:虽然不太好,但我觉得不需要。
花鸣:……额,她其实还蛮好奇迹部会准备什么。
……
总之关于忍足的恋爱,迹部和花鸣两人当仁不让的成为了狗头军师一号。
按照他们俩的说法就是:已经结婚的他俩比单身狗忍足靠谱。
忍足:实不相瞒,我觉得你俩一点都不靠谱。
在家一觉睡到下午,忍足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脑子晕乎乎的,口干舌燥。
刚走下楼,正准备去厨房倒杯水。
路过客厅。
他猛地回归头,一脸震惊的看到坐在自家沙发上的神情骄傲的迹部景吾,对方还穿着黑色西装,以及他身旁超大束,想装作看不到都不行的玫瑰花。
忍足:他现在难道是还没睡醒?
不然他怎么会看到迹部带着玫瑰花在他家?
忍足不由自主的环顾一周,开始思考这到底是谁的家,为什么这家伙会在自己家中,当然那个玫瑰花也很离谱。
“……你怎么进来的?”
迹部回头看他一眼,双臂放在沙发背上,淡定的像是在自己家,抬手抚摸眼角的泪痣,淡定哼了一声:“你自己说的密码。”
有这件事吗?忍足脸上流露出一丝丝狐疑。
“啊,忍足你醒了啊,快快快,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大门被打开,兴致勃勃的花鸣抱着一大盒礼物出现。
忍足:?一时间不知道这个家到底是谁的了。
在看到花鸣把礼盒打开露出里面包装精美的礼物时,忍足呆了下,“这些是什么?”
“你不是要去告白吗?当然要准备礼物。”花鸣顺带把手机递给他:“为了防止你和绪奈小姐尴尬,我们特别给你们布置了告白场地。”
忍足:?他觉得自己绝对没睡醒,不然怎么会看到一个神似婚礼现场的布景?
“你快约一下绪奈小姐,要是对方答应出来,景吾去接她。”花鸣兴致勃勃,还准备了一套很适合忍足的西装。
一脸懵逼,甚至于有点像提线木偶的忍足可能是刚睡醒脑子一晕,真的按照花鸣说的给对方发去了短信。
发完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满脑子就一个想法:完蛋。
按照昨晚的情况,绪奈根本不会答应出来吧?
“哇哦,她答应了欸。”花鸣凑到忍足身旁,看到回信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胜利就在眼前。”
忍足猛地低头,一贯的淡定消失的无影无踪,盯着那条短信,【好的】
“我要穿什么衣服?”一秒进入状态,忍足的脑子里已经开始模拟告白的场景了,左右踱步,略显慌张:“要带玫瑰花吧。”
“嗯哼,本大爷帮你带了。”
“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已经完全没有自我意识的忍足傻乎乎的询问,花鸣直接把礼盒塞到他的怀里,絮絮叨叨:“你等下看到对方,直接单膝下跪。”
“好。”忍足点头。
“然后请求绪奈小姐成为你的女朋友,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你都会好好爱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花鸣跟着叮嘱。
迹部意味深长看她,花鸣回以无辜笑容。
大脑处于一片空白的忍足跟着点头。
有那么一瞬间,迹部非常庆幸,自己告白的时候,忍足没有那么不靠谱。
由迹部去接绪奈小姐,花鸣带忍足驱车率先前往目的地,由于迹部的钞能力过于给力,短短一个晚上,搭建的告白场地已经准备好。
是迹部家的一家高档酒店。
完全按照求婚的档次布置。
……
比起紧张的忍足,迹部已经接到的绪奈小姐看起来淡定许多。
“你是……侑士的朋友?你好,我叫青泉绪奈。”绪奈见过很多人,但不得不说,眼前西装革履的男人是她见过的,最令人惊艳的。
迹部的目光平和的看向她,确实是一位很漂亮,且非常有气质的女性。
嗯,是忍足会喜欢的身材。
“迹部景吾,侑士托我来接你。”面对忍足喜欢的人,迹部的态度并不傲慢。
一路驱车,两人都没说话。
抵达酒店,迹部带她前往包厢。
“景吾,这里——”花鸣招手,她站在包厢外,看到迹部身旁的女人,立刻就知道那位气质沛然的就是绪奈小姐。
她冲着绪奈笑了笑:“忍足在里面等你。”
“你好。”瞧见对方和那位叫迹部景吾的男人亲昵的模样,绪奈似乎知道了什么,推门而入。
本准备走人的迹部被拉住,花鸣眼神亮闪闪的。
这辈子非常要形象和有偶像包袱的两人,蹑手蹑脚的在门口偷窥。
……
穿着纯黑西服,手捧玫瑰花的忍足还处于蒙圈的状态,脑袋里不停的闪过纱奈说的话。
见他紧张的踱步,似乎没发现自己,绪奈笑了笑,叫了一声:“侑士。”
被清脆的声音吓到,忍足猛地抬头,迎面对上一双漂亮蜜棕色眼眸,大脑一片空白,迅速单膝下跪,距离绪奈两米远的地方,跪在一片花海中。
误以为是求婚的绪奈在看到眼前的场景彻底蒙圈了,开口:“我觉得我们可以从男女朋友做起。”
“请拜托成为我的女朋友。”
欸?
欸!?
第147章醉酒的迹部
圣诞节在放假前夕, 迹部家进行了今年的最后一次晚宴。
这一回邀请的都是朋友,所以晚宴并不奢华也没有什么规矩,就是很简单的聚餐。
忘了说了, 举办晚宴的地方是迹部的农庄, 露天聚餐形式。
农场的空地摆放了四五张巨大的暖桌, 聚餐形式很简单, 有烧烤和热菜,甜品不限量,还有各类酒水。
现场有负责演奏的乐团,当然如果不是伊丽莎白(马)在草坪悠哉的走来走去,这应该算是一场颇具欣赏价值的野外演出。
除了伊丽莎白,还有一堆没有攻击性的绵羊,洗过澡的那种,主打一个人与自然和谐相处。
“我还以为,这些羊是随时拿来吃的备用食材, 原来是给人欣赏的吗?”胡吃海喝的桃城在看到自己身边出现一只绵羊, 神情惊讶。
他真的以为烤全羊是这些绵羊提供的。
成年的越前比桃城更高, 听到他的话,越前顿了下, 帅气的面庞带几分无语, 双手插兜,吐槽道:“阿桃学长,你还真是民以食为天啊。”
妥妥的酷哥形象。
“啊哈哈哈哈——要不要来比赛看谁吃得多?”完全没有被鄙视的不爽,许久没有见自己这位酷哥学弟, 桃城丝毫没有陌生感, 自然的圈住越前的脖子,嘻嘻哈哈。
越前还是老样子, 带着棒球帽,听到桃城这么说,嘴角在他自己都没法觉得时候缓缓勾起:“好啊,阿桃学长的话,肯定会输。”
挑衅的姿态一如小时候那般。
桃城顿时不爽:“我说,网球你的技术确实好一些,但是比吃东西我可不会轻易认输!”
“还差得远呢。”
……
凤和宍户也许久没见,两人正走在一起约时间一起去打网球。
不二也在,和手冢交流这次的世界赛。
曾经的网球少年们已经成为可靠的大人,三五成群,约着一起去打网球,时光荏苒,对网球的热爱确是一如既往。
花鸣也在和国中时期的朋友们聊天,村上成为了律师,目前正在考律师资格证。
聊了一会儿,花鸣左右看去,好奇迹部跑到哪里去。
穿过人群,花鸣突然看到端着酒杯的迹部,正准备打招呼,就听到迹部对面的真田开口:“这个曲子不错。”
“嗯哼,你也喜欢?”
欸?
花鸣听了会儿那两人的聊天内容。
真田竟然一本正经的和迹部在聊音乐???
真田聊音乐?
“难以置信,真田君的音乐素养竟然那么好。”因为太过震惊,花鸣情不自禁的开口,就突然升起一种:铁汉柔情的既视感。
对方能够精准的说出每一首曲子的名称就已经很令人震惊了,如果是幸村,她绝对不会震惊,但换成真田,虽然不太好,但她觉得真田不像是那种会欣赏高雅艺术的类型。
听到她的惊叹,路过的幸村笑了起来,顺势开口:“听说真田和迹部还经常在音乐剧偶遇。”
两人实际上并不熟,不过也见过几次,所以这么聊天也不会觉得尴尬。
“……更惊讶了。”花鸣举着酒杯向幸村示意。
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音响起,天边的晚霞变得十分璀璨且漂亮,黑暗一点点蔓延,霞光一点点被吞噬,天空的颜色变得很难描述。
农场内亮起灯光,没下雪,但是气温很低,即使点了篝火也会叫人感觉凉飕飕。
不远处的别墅,或许用城堡来称呼比较合适。别墅的大门敞开,长长的餐桌上摆放着精美的食物,蜡烛被点亮,随着逐渐变暗的天色,烛光变得明亮。
别具特色。
“进去吧,起风了。”这句话不是幸村说的,而是迎面走来的迹部。
穿着休闲装的男人缓慢走来,精致张扬的五官在逐渐淡去的阳光下,好似镀了一层光。
花鸣看到他,露出微笑,四周逐渐暗去的视线在眼中变成独特的场景,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但他的五官却依旧清晰。
察觉到她走神,迹部伸出手。
本能的伸手搭上,花鸣回过神,冲他笑了下。
真田也走了过来,冲着花鸣微微点头示意。
花鸣一直觉得这个国度的人很神奇,他们丝毫不怕冷,就跟英国人下雨天不喜欢打伞一样,即使是寒冬腊月,日本女性也只会穿薄薄的丝袜和超短裙。
哪怕是现在降温了,但草坪上随着音乐跳起的男男女女依旧很多。
他们自由的在草坪上转着圈圈,乐队随着他们的舞步变幻着音乐,双方好似在较劲一般。
迹部拉着花鸣往别墅走。
一扭头,花鸣看到正在和绪奈跳舞的忍足,不得不说,绪奈的腿确实很漂亮,纤细柔美,而且笔直。
“忍足那家伙恋爱之后,有点傻乎乎的。”花鸣很怀疑,关西狼这个称呼真的是形容忍足的吗?他现在看起来像哈士奇。
吉他和架子鼓响起,音乐变得欢快且激昂。
迹部听到她的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正巧看到忍足笑的春心荡漾的模样,淡定开口道:“恋爱中的忍足智商为零。”
花鸣:……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想到迹部当年的行为,花鸣觉得,他跟忍足半斤八两。
宴会还在继续,迹部端着酒杯和手冢在聊天,花鸣则和其他朋友闲聊,这种时候,没必要黏在一起。
当然热恋中的忍足就不一样了。
“我说——”趁着绪奈小姐上洗手间,花鸣凑到忍足面前,揶揄看他:“告白成功之后,满面春风啊。”
“咳咳咳——”忍足故意咳嗽两声,喝口酒压压惊,看到那家伙调侃的眼神,忍不住吐槽:“当年你和迹部可没少黏在一起。”
很好,这回落下风的变成了花鸣。
不过很快,早川就把她从被调侃中解救了出来。
被早川拎着往一边走,花鸣看见她不科学的兴奋,多少带着点奇怪:“酒喝多了吗?”
“NONONO!我遇到了我的白马王子!”见到“真命天子”的早川兴奋不已,脸色红扑扑的,看起来就很……娇妻()最起码,花鸣之前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过这样的娇羞表情。
这个形容,还真是叫人一言难尽,花鸣欲言又止,硬生生压下吐槽,询问道:“你的白马王子是谁?”
早川握住花鸣的手臂,示意她往那边看。
看清那边站着的男人后,花鸣懵逼。
……幸村和真田?
“你是指哪个?”俩高难度啊。花鸣有点佩服她的勇气。
早川星星眼的看向硬汉真田:“当然是左边那个皮肤黑一点的,哇,绝对是型男。”
花鸣:不得不说,你还真是会选。
“对方有女朋友吗?”早川蠢蠢欲动。
“我和对方不熟,不过应该是没男朋友。”因为她记得上次迹部和真田约着一起打网球的时候,还在用单身狗这个词嘲讽真田。
早川知道自己想知道的,立刻就抛弃了好闺蜜,用手揽了揽碎发,步伐轻快的走了过去。
花鸣:……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心底祝福。
晚上,大家自然都在农场留宿,不少人喝的大醉伶仃,其中也包括酒量不是很好的迹部。
是的,迹部那家伙喝醉了。
当然,也可能是装的,毕竟花鸣没见过迹部醉酒。
今晚大家都不回去,在别墅过夜,房间够多,足够大家住下。
花鸣一手扶着迹部,好不容易摆脱继续灌酒的家伙,这家伙走路的架势已经彻底成了S形,而且不喜欢其他人碰。
辛辛苦苦回到房间,花鸣累出一身汗,第一件事就是把迹部放在沙发上,然后打开连接阳台的门。
晚间的风透着凉意,席卷而来,吹得人瞬间清醒。
花鸣回头看了眼迹部,他正靠在沙发背上,昏昏欲睡。
走到阳台上,趴在护栏上,低头往下看,浅棕色的长发被风吹起。
草坪上的东西已经被收拾干净,穿着女仆装的佣人在整理餐具,农庄是有路灯,不过不是很亮。
迹部坐在沙发上,整个人依旧晕乎乎的,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
花鸣伸了个懒腰走到房间内给迹部倒了一杯蜂蜜水。
“景吾,喝点水?”她把杯子递过去。
醉酒的家伙抬起头,直勾勾的看她,
眯着眼,脑袋还有点眩晕,缓慢抬起头,视线逐渐凝实,目光落在花鸣的背影上。
屋内静悄悄的,明亮的灯光落在花鸣身上,她进屋时把大衣脱了扔在沙发上,此刻身上穿着贴身羊毛衫,曲线凹凸有致。
视线骤然变得深邃,紫灰色的瞳眸落在纤细的腰身,迹部的手指微微动了下。
气氛正好。
他站起身。
花鸣感受到身后贴来一个炙热的温度,微微回头,仰头看到迹部绯色的面庞。
她笑了笑,迹部低头,视线对视上。
俯身,鼻尖对着鼻尖,浓郁的酒味,花鸣条件反射的推开他的脸,嫌弃道:“都是酒味,快洗澡啦。”
迹部愣怔,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被推开,喝了酒的大脑有点迟钝,花鸣见他不太对劲,手在他脸上晃了下,被他一把握住。
“景吾?”花鸣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在观察他。
果然,和她想的差不多,迹部有点傻乎乎的,似乎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醉了?花鸣脑子里升起这个念头。
说起来,迹部的酒量确实不是很好,他一般喝低酒精的红酒,晚上的时候可能是和手冢他们喝多了。
喝多的迹部……
咳咳,虽然很不好,但花鸣的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升起一些古怪的念头。
这样的迹部,应该可以说是任人宰割吧?
花鸣放轻声音,眼睛亮闪闪的,难得见到迹部这么“单纯”的模样,用哄孩子的语气:“景吾先去洗澡好不好?”
迹部显得有点呆,面无表情,那双一贯清透的紫灰色瞳眸也好似染了雾气,变得雾蒙蒙。
他低头,目光直勾勾的看向花鸣,以至于花鸣一时间不确定,这家伙是不是真的喝醉了。
试探性的拉着他的衣服往浴室走,迹部乖巧的跟上。
果然是喝醉了!花鸣这次确定了。
原本花鸣只是想让迹部进浴室把酒气洗掉,只不过……她没想到,喝醉的迹部竟然会耍酒疯!
“别走——”沙哑懒散的声音响起,迹部坐在浴室内的椅子上,原本就晕乎乎的脑子被热气一熏,更晕了,晕的他甚至看不清眼前到底有几个人。
“不要晃、别、晃。”他吃力的说着,努力瞪大眼,试图看清。
站的笔直的花鸣露出古怪的眼神。
迹部醉的不轻。
给迹部洗澡这件事,花鸣是没想过的,咳咳,毕竟他们俩一起洗澡一般情况下,都没啥好事。
“景吾,你要先洗澡好不好?”坐在浴室椅子上的迹部看上去多多少少是很乖巧,尤其是看到他抬起头,那副单纯无害的模样,以至于花鸣一个没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咳咳,希望迹部醒酒之后不会记得。
“洗澡——”似乎还有点自我意识,迹部皱眉,嘀咕了两句,似乎在思考洗澡是什么意思。
“没错,要乖乖洗澡哦。”顺势摸上他的脑袋,短发的手感软软的,摸起来一点都不扎手。
迹部皱眉,大脑似乎无法理解这个意思。
“你帮我洗。”就算是醉酒刷酒疯,迹部也绝对是最难搞的类型,他打了个响指,E人本质即使是醉酒状态也不会消失,声音上扬,“本大爷是最华丽的!”
“是是是。”完全把对方当做小朋友在哄。
抬起头,骄傲的像个国王,迹部张开手,一副等待沐浴更衣的架势。
花鸣:……你这么熟练,让我不得不怀疑难道你真的干过,让别人帮忙洗澡这种事。
因为他是坐着的,而花鸣是站着,所以她得低头才能看清迹部的脸,那张充满艳色的面庞被雾气迅腾的尤为生动撩人。
虽然很不好,花鸣咽了咽口水,以迹部的颜值绝对可以说是秀色可餐。
帮迹部洗澡?她思考一秒,欣然接受。
礼尚往来嘛,她懂。
花鸣视线微微往下,咽了咽口水,说起来,迹部应该是真的醉了吧?
不会洗到一半发生不可描述的事情吧?
“帮我洗,不可以吗?”迹部又开口,声音带着醉后的沙哑,整个人靠在浴池边,头发湿哒哒的,刚刚拿花洒的时候不小心淋到的。
现在的迹部看起来有点像是淋了雨的修狗。
心底告诉自己,她就是单纯的帮迹部洗个澡,毕竟万一放迹部一个人洗澡,不小心摔倒怎么办?心理建设做了一分钟,花鸣眨眨眼,“那你乖一点哦。”
很显然,对方现在的智商可能只有小朋友的档次,听到花鸣的话,真的乖乖点头。
“来,我们把衣服脱掉。”花鸣解开他的衬衫纽扣,迹部张开手臂,任由她解开衣服和领带。
正准备脱下面,花鸣突然意识到,这家伙还没刷牙,应该先刷牙再洗澡才对吧?
“来,我们先刷牙好不好?”花鸣哄孩子,让他坐在小板凳上先刷牙。
迹部也不反抗,拿起牙刷自觉地开始刷牙,乖巧刷牙的样子真的很像小朋友,她把漱口杯递过去,迹部喝了口水,乖乖的吐出来,还记得吐到水槽里。
“本大爷好了。”迹部放下牙刷,看向她。
看他这样子,花鸣微微眯起眼,有点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装醉。
咳咳,装醉玩其他的PLAY?
想要测试迹部是否真的醉了,其实也很简单。
“景吾,站起来好不好?”她微笑,语气变得更加温柔,顺手重新打开花洒,调了个不冷不热的水温,目光微微往下,八块标准的腹肌,线条十分流畅。
裤子被水打湿,不需要花鸣开口,感觉难受的迹部自己就开始脱掉。
视线默默往下,化身叮当猫。
咳咳,安安静静,丝毫没有肃然起立的架势。
看起来似乎真的是喝醉了?
毕竟平常……
把脑子里各种奇怪画面抛之脑后,
迹部站在地板上无比乖巧。
花鸣拿上浴球挤上泡沫给他开始打泡泡,不得不说,宿醉的果然是无法起立。
余光往下撇。
嗯,很老实,老实过头甚至有点不太习惯。
“举起手——”
迹部老实的抬手,花鸣顺势给他的手臂打上沐浴露,不得不说,对方的身材真的非常完美,感觉不用担心迹部会中年发福了。
她正大光明的伸出手指戳了下他Q弹的腹肌,手感绝佳,鲨鱼肌的手感也很好,微微带着点弹性。
一边给迹部打沐浴露,一边时刻关注小景吾的状态。
完全没有动静,安安静静的。
果然是喝醉了,意识到这一点花鸣眼前一亮,仿佛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捏捏小铃铛,打上沐浴露,手感滑溜溜的,软绵绵的有点像是比较软的塑胶,Q弹的手感。
她就算这么蹂躏,对方也毫无反应,迹部少见的呆萌,乖巧的看着花鸣,让她有了一点点的罪恶感。
快速洗完澡,又给迹部擦干头发。
叫他穿衣服的时候,花鸣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报应。
因为!
迹部这家伙!
不肯穿!
没错,他就是想要公然遛*。
“景吾,不穿衣服会着凉的。”花鸣好声好气的说到。
刚洗完澡,浑身还散发着玫瑰的香味,迹部坐在床边,翘着二郎腿,不知道是因为喝醉了被热水一熏,醉的更厉害,还是其他原因,反正迹部现在看着挺不正常的。
他抬手抚摸眼角的泪痣。
“嗯哼,本大爷才不需要穿衣服。”这回他的语气和逻辑似乎变得正常了那么一点点。
花鸣拿着浴袍,屋内有暖气,但不穿衣服依旧会着凉。
她放弃和醉酒的家伙交涉,直接走上前准备硬上,但很显然,醉酒的人确实毫无逻辑可言,迹部拉过花鸣的手,放在了他的铃铛上:“给你摸。”
花鸣:???
花鸣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想尖叫报警。
“给你。”迹部认真脸,“本大爷给你,不穿衣服好不好?”
淦,醉酒还会进行交涉,该说不愧是资本主义的接班人吗?
“咳咳,我们穿衣服也可以摸的。”花鸣真的很想把这个录下来,甚至一个没忍住,又捏了两下。
迹部闷哼了一声,直接站起身。
把花鸣吓了一跳,飞快松开手,但凡她松开的慢了点,估计迹部得废。
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甩来甩去。
虽然理智告诉花鸣应该劝他好好穿衣服,不要着凉了,但是这家伙醉的离谱,整个人有逻辑又毫无逻辑的走来走去。
某物嚣张的,特别夺人眼球。
“本大爷要穿这个——”迹部突然打开衣柜,从里面抽出一件衣服。
花鸣满脑子都是:穿什么都好,拜托你赶紧穿上吧!这种念头,直至她看清楚迹部拿着的衣服后,她沉默了。
放下手中的睡袍,她迅速走到茶几上,拿起手机,打开摄影,对准迹部,声音和煦,满脸微笑:“好啊,迹部自己穿上给我看好不好?”
脑子有点晕,迹部的脸上带着精明又透着傻气,点点头,拿起那件大红色的吊带真丝睡裙往身上穿。
“好紧。”他刚说完,清脆的滋啦一声,侧面破开。
花鸣一点都不心疼,只想看他继续穿。
穿裙子的迹部疑惑地歪着脑袋,不太明白为什么多了一个洞。
多了一个洞?
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前二两肉。
把裙子换了一个方向,小景吾从洞里钻了出去,因为他上半身比较壮,所以不需要吊带,裙子也能牢牢挂在他的身上。
穿好裙子的迹部满意了,习惯性的抚摸眼角的泪痣:“本大爷华丽吗?”
“噗——”差点憋不住笑死给自己呛死,花鸣飞快点头:“华丽,华丽,超级华丽的!”
哈哈哈哈——
飞快的拍下几张照片,花鸣已经可以想象明早迹部看到这个照片时候的模样了,肯定很刺激。
喜欢颜色艳丽服装的迹部也很满意,挺胸抬头,踏着帅气的步伐,像是走T台一般展现自己完美的铃铛。
花鸣憋得脸都红了。
她非常期待明早迹部醒来后,看到照片的样子!
第148章迹部清醒
刺眼的阳光照进屋内, 空调保持着恒温运作,屋内温度适宜,暖风吹得人暖烘烘的。
迹部睁开眼, 刺眼的阳光让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遮挡, 迷迷糊糊的醒来, 脑袋还有一点宿醉后的痛感, 像无数根针扎过一样。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感觉浑身被捆住,勒得慌,有一种血液不流通的窒息感。
揉着太阳穴,迹部缓慢坐起身,表情带几分茫然,屋内的摆设有一点点陌生, 但很快, 他就意识到这是庄园别墅的房间。
撑着手臂坐起身, 脑袋晕乎乎的。
随着他坐起身,那种清晰的勒紧感更强烈, 浑身好像被什么勒紧, 充满束缚感。
一低头,懵逼的紫灰色的瞳眸猛地缩起。
瞳孔地震。
清晰的与一柱擎天对视上。
原本就乱糟糟的凌乱紫灰短发耷拉在额间,瞬间没了以往的精明能干,眼神之中都透着一股想不透的茫然。
这是个什么情况?
简直就像是一根红杏出墙来。
他没穿衣服?迟钝的大脑里刚出现这个念头, 迹部摇头, 包裹着他大腿的红色布料明显的完全无法叫人忽视。
他穿了衣服!
但是为什么是红色?
他哪里有红色的衣服?还是大红色。
而且这衣服有点奇怪。
一向精明的迹部无比迟钝,大脑跟老式台式电脑开机一样无比迟钝且缓慢, 有一种人在床上坐,魂在天上飞的轻飘飘。
好半响,在沉重的束缚感下,他努力回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记忆就跟喝断似的断断续续。
他记得自己和手冢他们喝酒,然后……
喝多了有点晕。
所以他穿的是什么?迹部扯了扯身上的布料,感觉有点眼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
束缚感实在是太明显,迹部也懒得思考自己身上穿的是什么,直接抬腿搭在地上,脚接触到地面的毛绒地毯,刚站起身,迹部不由自主的晃了一下,小腿清晰的感受到一股无力。
软绵绵的,腿软。
他皱起眉还是扶着床才站稳。
有那么一瞬间,迹部一向正常的大脑里出现几个大字:他被榨干了?
眩晕感散去后,他才正常的站起身,原本乱糟糟的裙子顺着他站起的动作,自然的摊开。
也就是裙子摊开后,迹部才意识穿在自己身上的是什么。
裙子?
他穿着裙子?
还是中间开了个洞,享受一把开天窗的裙子?
迹部聪明的大脑一时间陷入宕机,连那种膀胱被挤压的感觉都没能都他回过神。
半响,好不容易回过神,盯着那个皱巴巴的裙子,迹部无神的说了句:“……实在是太不华丽了。”
扯着自己的身上的破布,确定这真是一件裙子,迹部第一个怀疑是花鸣干的好事,咬牙切齿。
虽然脑子还是晕乎乎的,但自己穿着裙子这个行为,足以让他炸毛。
因为是侧着穿,他刚刚一时间还没看清楚那到底是啥玩意,等他准备脱了的时候,就非常清楚的看到那块破布的左边两块不平服的蕾丝面料。
这好像是一件裙子?
还是一件眼熟的裙子。
风花雪月的记忆瞬间充斥大脑。
很好,这衣服他竟然认识。
头痛的捏了捏太阳穴。
他确实没穿过,但他碰过。
所以这件裙子是谁的这件事,迹部就算是喝酒后脑子不太灵活,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了。
再次低头,真丝裙上的绣花映入眼帘,这回看的更清楚了,一整片鲜艳的红色之中绣着漂亮的刺绣,是特地去华夏定制的苏绣。
突兀小景乖巧站直,张牙舞爪,昂首挺胸,格格不入。
脑子一瞬间的空白,晕乎乎的,小景那副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稳然不懂的模样,让他想装作看不到都不行。
作为一个成年男性,迹部很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但——
为什么他会穿着花鸣的吊带裙?
迹部扭头往侧面看,花鸣不在,屋内除了他没有其他人,静悄悄的。
大概是一时间脑子短路,迹部在看到自己身上穿着的裙子时,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脱掉,而是疑惑的扯了扯裙子下摆。
花鸣虽然是女性胯宽,但腿没迹部粗,以至于穿在花鸣身上还略显宽松的真丝长裙,穿在迹部身上非常紧绷。
一扯勒的更难受了。
他抬手准备脱掉身上的破布,双手拉起两侧,还没用力,就听到清脆的:“滋啦——”
很好,裙子的缝隙更大了,浑身上下像是被缠绕住,充斥着紧绷感,嘞的他快要不能呼吸了。
试图拽下身上的裙子,但很显然,越是着急,越是无法得偿所愿,随着他刚刚提裙子的动作裙子变得更紧,死死地捆在他身上,紧绷感也更加强烈。
迹部沉默,有点烦躁,但这裙子对他来说太小一动就卡在身上一样。
这回迹部切身感受到什么叫:淡疼。
宿醉之后脑子本来就有点晕,这么一折腾,紧绷感也更强烈了,以至于没放水的迹部不得不放弃,拧着眉:昨晚发生了什么?
只可惜,迹部怎么想也回忆不起来,而自己又涨得厉害,衣服又扯不开。
迹部黑着脸,干脆直接穿着那件糟糕透顶的衣服去了浴室。
放水声响起。
……
在迹部磨叽的时候。
“咔哒——”一声房门被打开。
穿着休闲装的花鸣走了进来,先看了一眼床上,乱糟糟的,但是没有人。
又看向卫生间,里面亮着灯,大概率迹部已经起来,没能看到迹部起床时的表情,花鸣表示有点可惜。
关上房门,进入屋内。
耳边听到清晰的流水声,不用怀疑绝对是迹部在洗澡。
迹部洗澡的话估计还有好一会儿,花鸣坐在沙发上,正在欣赏昨晚的视频,不得不说,长得帅气的人,就算是干愚蠢的事情,也很帅。
这一会儿,迹部洗澡的速度一反常态的快。
不等花鸣视频看完,迹部已经出现,浑身都湿漉漉的,汗水直接顺着他胸腔往下流淌,直接没过线条分明的腹肌。
划过……
欸?
哎哎哎?
花鸣这才发现,迹部洗完澡竟然……嗯,身材挺好。
这家伙,该不会是遛*上瘾了吧?
如果两人是刚刚恋爱,那么花鸣一定会非常在意形象的稍微娇羞的遮挡一下眼睛,但毕竟已经是老夫老妻,所以,花鸣不仅没有挡眼睛的想法,甚至还想吹个口哨。
有那么一瞬间,花鸣的脑子里浮现出昨晚迹部嚣张的模样,很好,嘴角的笑容已经克制不住了。
“咔——”就在花鸣偷笑的时候。
大清早放完水,洗完冷水澡,彻底清醒但是没有恢复昨晚记忆的迹部抬起头。
与花鸣四目相对。
静谧无声。
那双一贯锐利清冷的紫灰色瞳眸还处于有点呆的状态。
公然遛*的迹部少见呆萌。
咳咳,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花鸣掐了自己一下,硬生生止住笑容,生怕自己笑出来,被迹部抓到小辫子。
不由自主的视线垂落。
目光擦过。
嗯,和昨晚没什么区别,软绵绵的。
花鸣脑子里突然出现了跳大象舞的蜡笔小新。
有点可惜,昨晚没有忽悠迹部跳个大象舞。
“咳咳,景吾,那个今天的形象挺别致啊。”花鸣用尽全身力气在暗示。
大家虽然是老夫老妻,但是你这样我真的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忍得住啊。花鸣发出“啾啾啾”的眼神射线,试图让迹部矜持一点。
迹部听到了花鸣的话,目光低垂,扯了扯嘴角,实打实的冷笑。
是他天生不爱动弹吗?
不,显然不是。
迹部黑着脸进来衣帽间,开始穿衣服。
……
换上休闲装的迹部走出来,大脑清醒后,脸色肉眼可见的漆黑。
很显然,他现在心情不太好。
“我早上穿着……”迹部话说到一半,神情更黑了。
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把自己穿着裙子的话问出口。
问不出口!
看到他的脸色,花鸣抢先一步开口:“这可不是我给你穿的哦,是你自己非要穿。”
嗯?
是、他自己、非要穿?!
他非要穿裙子?
每一个字他都知道意思,但是组合到一起,迹部有一种自己听不懂日文的错觉。
“……不可能!”迹部的眼神主打一个不信。
抬手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本大爷非要穿?”
“本大爷怎么可能要穿这种东西!”果不其然,迹部当场炸毛。
早知道这家伙绝对会狡辩,早有准备的花鸣云淡风轻。
黑历史什么的,她一定会“记录在册”。
“咳咳,我有证据,但是你看完不准报复我。”早有准备的花鸣老神在在,昨晚她可是全部都录下来了。
迹部疑惑看她,昨晚的记忆还是荡然无存,但他敏锐的察觉,真相大概率不会让他感到开心。
但比起不开心,还是不知道真相的感觉更令他烦躁,认真沉思一秒,迹部觉得自己可以承受住任何答案,当即道:“本大爷是那种没有品味的家伙吗?”
花鸣用眼神回答了他:你说呢?
迹部: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本大爷才没那么不华丽!
花鸣露出微笑,心底默默想到:等你看完视频还能冷静的说出这句话再说吧。
二话不说,把手机里的视频发给迹部本人,快乐不能让她一个人独享。
看到视频传送,本能感觉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但做人吧,总是在不信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于是,在视频传送成功后的第一秒,迹部毫不犹豫的点开视频。
一秒钟的缓存结束,手机视频亮起。
刚入眼就是“自己”努力穿裙子的画面。
没错,就是在“努力”穿裙子!
大红色的裙子拼命的往下扯,甚至因为裙子太小,他还在使劲。
脸色瞬间漆黑,迹部磨了磨牙,完全不敢相信视频里的蠢货是自己。
“滋啦——”清晰的一声透过视频响起。
裙子侧缝被撑开。
迹部眼睁睁的看着视频里的自己,竟然没有选择把衣服脱掉,而是把衣服转个方向,还记得把卡住的小景给拎了出来。
该说不说,那破洞尺寸相当完美,主打一个完美融入。
所以这个衣服不仅真的是他自己穿的,连小景都是他放的?
他有病吧,把小景放在裙子破开的侧缝里??
迹部脑袋上的青筋从未跳的如此欢快,瞬间觉得,刚才的自己天真了,他也不是什么答案都能承受的住的,就比如现在,看到视频里愚蠢行为的自己,迹部真心觉得,自己扛不住!
视频还在继续,迹部肯定,里面的自己百分百确实有病的样子。
“脑子有病”的迹部穿着大红色的吊带裙,像个骄傲的孔雀,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裙子正前方的小景吾随着他的动作甩来甩去,丝毫不觉得哪里有问题,醉酒状态的迹部走出六七不认的嚣张步伐。
“……”迹部深吸一口气,不想承认那个愚蠢的家伙是自己。
当然,就在迹部以为这已经是全部的时候,他看到自己抚摸泪痣,甩着小景吾,一脸骄傲的询问:“我华丽吗?”
“我和幸村谁更好看。”
“你要摸铃铛吗?”
致命三连问,迹部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要不还是杀人灭口吧。
迹部:……社死有时候真的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他幽幽抬头,花鸣瞬间绷紧背脊,露出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模样:“咳咳,你太重了,我没办法阻止。”
迹部垂下眼睑,长呼一口气,他现在感觉心脏疼。
当然,他也没错过自己上床睡觉的时候,硬要让花鸣摸摸的花鸣。
视频的最后,是花鸣一言难尽的表情。
当然,现在一言难尽的变成了迹部。
此刻迹部的表情实在是画面太美,花鸣自己都不敢看。
视频结束。
迹部觉得自己的人生在这一瞬间似乎也可以彻底宣告结束了。
他面无表情的盖住手机,脸色五彩斑斓,不得不说,花鸣还是第一次看到迹部这副表情。
屋内陷入一片安静,即使是温暖的,容易让人心生愉悦的阳光都没能完结迹部崩溃的内心。
“咳咳——”花鸣轻咳一声,试图安慰对方:“那个,景吾啊,你要往好的方面想,毕竟这个黑历史除了我也没有人知道对不对?”
主打一个安慰。
但显然,花鸣的安慰多少有点火上浇油的架势。
身为一个实打实的E人,迹部的身后出现了一片黑气,也可能是怨气。
花鸣想了一下,决定火上再浇一把油,和迹部分享了一下他喝醉酒后的失态:“我觉得你喝醉之后还蛮可爱的。”
嗯,特别乖巧。
除了喜欢让自己摸铃铛之外。
点了点自己的脸颊,花鸣想了一下昨晚迹部的幼稚行为,真心实意的说道:“真的很可爱。”
迹部:……我不想听。
头痛不已的摁着太阳穴,试图让跳的欢快的神经冷静下来。
“我昨晚……”迹部已经连自称都改了,本大爷三个字已经说不出口了,他现在终于理解,为什么i人在经历围观事件时,喜欢找个地缝把自己埋起来。
他现在……
差不多也是这个心态。
紫灰色的锐利瞳眸失了光泽,双目无神,眼眸瞪大,少见的呆萌,完全无法想象自己昨晚到底做了什么。
“其实这都不算什么。”看到迹部真的有些不太对劲,花鸣认真开口。
迹部不可思议的转过头,看她,语气中都充满不可置信:“我昨晚还做了什么?”
难道这不是结束吗?
“你一定要我回答你和幸村谁更好看。”仗着对方完全忘记昨晚的事情,花鸣开始胡说八道:“还说我没有小铃铛,所以要把小铃铛送给我。”
“……”迹部身后的灰色背影更明显了。
安慰了迹部一番,花鸣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别在外面喝醉了。”
“……”狼狈不已的迹部当即决定,自己以后再也不喝有度数的酒!!!
第149章我们属于彼此
黑历史这种东西, 是个人都有一点。
花鸣虽然有努力的安慰迹部,但显然,让E人大受挫败的事情, 并没有那么简单的被安慰好。
少见的, 迹部一整天都处于一种游魂的状态, 以至于花鸣都有点于心不忍, 哄着他把手机相册里的视频照片全部删了,也没能让他打起精神。
咳咳,看来迹部确实受到了大刺激。
不过迹部自我恢复能力超强,反正在花鸣看来迹部不过是颓废了一天,就已经恢复了,至于是否真的恢复,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在别墅过了两天,快到过节,大家陆续离开, 新的一年也将会有新的开始。
“再见。”
“明年见。”
“提早祝你们新年快乐了。”
就算一年只见一次, 网球少年们似乎还是那副年少的模样, 越前和桃城打打闹闹的离开,手冢依旧是不苟言笑的严肃, 不二和幸村也告辞了。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离开。
只是一个清早的时间, 原本吵闹的别墅归于寂静,叫人多少有一点点失落落的感觉。
等大家都离开了,花鸣不顾形象的伸了个懒腰,看向身旁的迹部, 露出微笑:“走吧, 我们也要回家了。”
“嗯。”迹部低头,紫灰色的眼眸垂落, 视线落在花鸣身上。
一起过年?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升起的瞬间,迹部露出笑容,自然而然的握住了花鸣的手掌。
从今往后,他们将会一起共度余生。这个认知让迹部感到愉悦。
被他握住,迹部的手心更温暖一些,花鸣失神片刻,露出笑容:“提早祝你新年快乐。”
“你也是,新年快乐。”依旧是骄傲的声线,不过这一回,可以叫人清晰的感受到迹部的愉悦,拉着花鸣往里走去,抚摸着眼角的泪痣:“过年去滑雪怎么样?”
“啊。”她来了兴趣:“这个不错。”
两人说说笑笑准备开车回家,不过这次没有让司机开车,而是迹部担任司机。
回家的路上,迹部不动声色的开口:“花鸣。”
“嗯?”
“你有黑历史吗?”
“没有,我绝对没有黑历史!”猛打了个哆嗦,之前已经当着迹部的面删了那些不华丽的视频,花鸣回答的分外果断,坚决不承认自己有任何和黑历史有关的东西。
迹部的眼神明摆着写着两个字:不信。
但花鸣会承认吗?
不,显然不会。
“对了,我得回家一趟。”车行至半路,花鸣突然想起来,扭头和迹部说到:“妈妈说前两天有一箱快递送错了,回到原来的地址。”
在花鸣大学之后,北川夫妇也换了新的住所,原来的别墅就空置了下来。
迹部知道别墅的位置,打转方向盘往老地址开去。
“我家前面本来不是公园吗?听说现在也要开发新楼盘了。”花鸣叹气,语气不自觉的带上惆怅:“感觉记忆中的景象在慢慢消失。”
开车的迹部回头看她一眼,花鸣看着窗外,神色略有些失落,对于E人来说,他们更乐观,迹部扬起眉梢:“嗯哼,我们会有新的回忆。”
大概开了半小时,抵达花鸣以前住的别墅,虽然现在没忍住了,但每两周都会有家政阿姨负责打扫一次,门锁也换成电子锁,花鸣按下密码。
推门而入,屋内的窗帘敞开着,门窗都关上,有一点点不透气的霉味。
花鸣在家门口看到了那一箱快递。
迹部把箱子抱到客厅的茶几上,有点重,花鸣看了眼上面的邮寄地址,是什么农村寄来的。
说起来,这好像还是迹部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花鸣曾经的家。
架子上有花鸣和父母的照片,还有很多书,多数都是医学类的,迹部走到客厅架子前,看到了小婴儿时期的花鸣。
碧绿苍翠的大眼睛,白白嫩嫩,笑容很灿烂。
嗯,没有牙齿,软绵绵的,让迹部生出一种想要戳一下的念头。
有那么一瞬间,迹部觉得生一个像花鸣一样的可爱孩子也不是什么糟糕的事。
拆开箱子发现里面都是一些木雕蔬菜,花鸣微囧,似乎知道老母亲现在的爱好越来越奇葩,一抬头看到迹部目不转睛的看着架子上的相册,嘴角的笑容多少带着点“姨母”感。
花鸣凑过去,笑了:“这是我十个月的时候哦,是不是超可爱。”
看到迹部脸上的表情,花鸣迅速意识到:多给迹部看看自己小时候的照片,或许可以让迹部对生小孩这件事积极一点?
毕竟她就算再勤奋,这家伙每次必戴*,就算不戴,也是外泄,她就算想生也没机会。
“楼上还有很多,超可爱的!”花鸣主动拉着迹部去自己的房间,她小时候的照片有很多,妈妈全部都收起来放在箱子里。
房间因为没忍住,床上和沙发上都套着防尘袋。
迹部进屋后左右扫了眼,屋内只剩下摆设,无人居住的感觉,床边的书桌上倒是摆放着几个小玩具。
花鸣在书架上找自己小时候的照片。
习惯性的打开书桌,迹部在里面看到一本泛黄的书,在最里面,被几张试卷压着。
疑惑的抽了出来,试卷自然是花鸣的试卷,基本都是满分。
而那个本子——
迹部习惯性的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熟悉中带着点陌生的字迹。
【今天上杉北宇和我说话了!好开心!】
【爱一个人就不会和他计较任何事!】
【啊啊啊我好喜欢上杉君!毕业之前我一定要向他告白!!】
【今天带了红色的发卡,和上杉君的手表颜色一样!】
……
嗯?
没写过日记的迹部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可能是一本日记本,还是一本……充满少女情怀的日记本?
迹部翻到第一页,果不其然,第一页写着:北川花鸣,小6年级。
眯起眼,迹部回头看了眼还在专注找相册的花鸣,又看了看眼前的这本东西。
很好,这就是所谓的日记本?
不动声色的继续往下翻看,迹部骤然意识到:花鸣还从来没给他写过情书!!!
是的。
纵使迹部收到过很多情书。
但他从来没有收到过花鸣的!
迹部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小肚鸡肠的家伙,但是!
“找到了!”尚且不知道迹部复杂的内心,终于从书架上找到自己的童年相册,花鸣欢呼,拿着相册转身,发现迹部正一动不动的站在书桌前。
“怎么了?”花鸣疑惑。
凑过去一看,才发现某个……
无比眼熟的东西!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句【上杉君到底喜不喜欢我呀,他今天跟我说话了。】
嘶——
多么少女情怀的话语,后面还点缀着一个爱心。
花鸣僵硬。
捧着相册进退为难,她已经不敢看迹部的表情了,当然她觉得自己看到那句话的感觉更加头皮发麻一点。
啊啊啊,她为什么会忘记把那本日记毁尸灭迹?!
“那个、景、景吾啊——”花鸣绞尽脑汁,试探性开口:“这东西没什么好看的吧?”
“嗯哼。”紫灰色的瞳眸凉凉的斜了一眼,语气平静中透着一股杀气:“本大爷倒觉得这个还蛮有趣的。”
“……”你真的是觉得有趣吗?她觉得那是杀气。
酷刑、看别人欣赏自己的日记绝对是酷刑!
这对I人来说绝对是超级酷刑!
花鸣头皮发麻。
“花鸣——”平静无波的声音响起,花鸣猛打了个哆嗦:“在!”
“你喜欢他?”迹部开口,眼神幽深。
啊?
喜欢?谁?
抬头迎面对上迹部的眼神,花鸣立刻抖擞了精神,迅速开口:“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那时候就……”
就——
她哪里还记得自己那时候的少女怀春的心情啊?花鸣词穷。
但这种词穷,很容易让迹部误会成她对初恋的遗憾,于是乎迹部的脸色更差了。
花鸣对上迹部那种精致但异常难看的脸色,脑子立刻清醒,就差举起手指开始发誓了:“我绝对没有,我现在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忘记了。”
眼见迹部的表情还是有点阴沉,花鸣又补充道:“最重要的是,这是六年级的日记啊,那时候就是……咳咳,小孩子嘛。”
“所以你给那个人想写过情书吗?”迹部双手环胸,微微扬起下颌,显然不是会轻易放过她的模样。
情、情书?
花鸣差点喷了,她这辈子都没写过情书。
欸?
等下——
花鸣抬头看向他,要说迹部因为小时候的日记本吃醋什么的,她觉得迹部应该不至于那么幼稚吧?
所以,迹部其实在意的是……情书?
“当然没有!”知道病灶的花鸣来了精神,伸出手拉了拉迹部的衣摆,小声说道:“我没写过,晚上我给你写一封怎么样?”
迹部压了压眉梢,刚想傲娇的表示自己才不在意,结果花鸣下一句让他闭嘴。
“我第一次写情书,所以景吾可以指导一下嘛~”花鸣眨了眨眼。
“第一次?”迹部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温和了不少。
花鸣悟了:这家伙根本就是想要情书吧!!
确认过眼神,是小孩子属性的迹部。
“咳咳,那那个日记本能给我了吗?”花鸣还没忘记自己的黑历史,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本被迹部拿在手上的日记本,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拿到手火化!
她现在只想把那东西全部清理了。
比她速度更快的是迹部,迹部睨她一眼:“这个留着给我做纪念吧。”
花鸣:???
“你要我的日记本做纪念干嘛?!”花鸣一整个大震惊。
丝毫不觉得哪里有问题,迹部看她一眼,慢悠悠开口:“毕竟,我可没收到过某人的情书。”
花鸣:果然小肚鸡肠。
生怕这家伙再说出什么可怕的台词,花鸣立刻把手上的相册递给他:“来来来,看照片。”
求放过!
花鸣的眼神明明白白的写着这三个字。
心知适可而止,迹部轻咳一声,拿起相册。
从花鸣出生到高中毕业,因为高中跳级过所以照片比其他时候少。
迹部从国三认识花鸣,但这之前的对于迹部来说也是未知。
而现在,小小的花鸣出现在他眼前。
软绵绵,会露出可爱的笑容,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有一种好像亲眼见证了花鸣成长,又像是透过一张张老旧的照片,看到了另一个花鸣。
西斜的阳光从窗户倾斜而入。
迹部锐利的眉眼逐渐平和,被夕阳所覆盖。
“花鸣——”低沉的声音响起,花鸣抬头,苍翠碧绿的瞳眸被霞光照耀。
温柔且克制的吻落在她的唇角。
夕阳倾斜而下,照入屋内的每一寸,放在桌上的日记本被风吹起,宽敞柔软的沙发上,彼此拥抱着,花鸣跨坐在迹部的腿上,抱着他的脖颈。
克制的吻下。
从眼睑到眉心、鼻梁、唇珠,最后含上她的唇。
花鸣拥抱着迹部,身体微微发烫,唇瓣不自觉的张开,试图能够获得更多的氧气。
而这就给了攻击者长驱直入的机会。
深陷其中,四周香味撩人。
迹部自信张扬的眉眼从未改变,“嗯哼,无论你曾经喜欢谁,现在的你是属于本大爷的。”
哦,不改中二的羞耻台词,花鸣有点脚趾抠地了,不过又有一种愉悦的情绪,她伸出手臂,圈住迹部的脖颈,笑起来:“现在的景吾,也是属于我的。”
花鸣有点想要调侃他,但话一说出口就变成黏黏糊糊的告白。
对于她的话,迹部扬起眉梢,眼尾泛起笑意,俯身含住她的唇珠,慢慢吮吸。
“Wir gehren zueinander.”(我们属于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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