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一屋子人听到梁洌的名字,纷纷往门口看去,自杀案才过去没几天,褚玄毅那张脸又实在让人难以忘记,顿时认出褚玄毅的都惊住了。


    为什么之前案子的嫌疑对象,要来接他们梁队?


    只有小杨眉头快要耸到天上,那个有男朋友的渣男不是真的勾搭上了他们梁队吧?他立即转头向梁洌看去。


    梁洌也听到了褚玄毅的声音,以为是他又出现了幻觉,愣了好一会儿才向门口转头,真真切切看到了褚玄毅在那里。


    他喝醉的脑子有点弄不清状况,凭着本能走过去,把手里的玩具吉他杵到了褚玄毅的脸上,不爽地说:“谁要你来接!我自己不会回家?”


    桐花支队参与过自杀案的刑警,除了小杨,对褚玄毅的印象很统一,高高在上的天才高冷帅逼富二代。


    对于这一类人,大多数同类都会本能有种敬而远之的自惭形秽,因为无论怎么比都至少总有一方面比不过。


    可显然梁洌没在这一类里,看到梁洌把玩具吉他往人脸上杵时,他们都觉得褚玄毅会生气。


    结果褚玄毅轻轻把玩具吉他从梁洌手里取下来,一手亲密地搂住了梁洌的腰,一手把吉他往屋里递回去。


    连立杰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褚玄毅的意思,连忙接过来,想说点什么,褚玄毅却连个眼神都没给他,扶着梁洌转身就走。


    梁洌还是很不满意,用力地去扯褚玄毅的手,怎么都扯不动,就用脚踢过去,嫌弃地说:“别碰老子,我不要你送。”


    褚玄毅脸上什么反应也没有,只微微侧过脸,几乎是吻在他的耳朵上不容拒绝地回答:“不行。”


    连立杰倒吸了口凉气,他好像终于明白过来梁洌和褚玄毅是什么关系,肖骏皓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旁边,牙齿咬得他都听见了,他奇怪地看过去。


    肖骏皓双眼死死盯着已经看不见人的过道,对连立杰说:“连队,我也先走了。”


    连立杰想说什么,肖骏皓也不等他说,直接冲出去,那感觉跟要去找谁寻仇一样。


    他也喝得有点多,觉得好像明白了什么,又没完全明白。


    肖骏皓到电梯间,上一班电梯刚走,他等到电梯本该去一楼,可他不知为什么去了车库。


    来的时候他特意记住了梁洌把车停在哪里,他找过去,远远在柱子后面看到梁洌坐在副驾,褚玄毅站在车门外面,但上半身伸进车里扣着梁洌的脖子,两人在接吻。


    他还没来得及难过,褚玄毅一眼向他的方向斜过来,他倏地腿软,往后退了一步再也撑不住身体,狼狈地跌下去。


    明明褚玄毅只是一个眼神,他却感觉仿佛是滔天巨浪到了他面前,他要是敢再多看一眼,就会被巨浪打得粉碎。


    之后发生了什么他一点印象也没有,等他回过神来,车和梁洌都已经不见了。


    梁洌的酒量其实还可以,他有一段时间全靠喝酒才能睡着,但和褚玄毅在一起后他几乎没有喝过。


    他以前喝醉一般都是睡觉,头一回喝得脑子这么兴奋,不过他也不知道他的脑子到底在兴奋什么,唯一的感觉就是有什么东西他必须要抓住。


    “我的两只老虎,褚玄毅,我的两只老虎不见了!”


    梁洌猛然想起来,他把座位前后都找了一遍,没有找到,就要解开安全带去别处找。


    “别动。”


    褚玄毅按住了梁洌解安全带的手,认真地告诉他,“开车要系好安全带。”


    梁洌瞬间心里冒起了莫名的难过,他甩开褚玄毅的手开始控诉,“你凭什么管我!我就要唱两只老虎,为什么不听我唱?是不是你把我的两只老虎藏起来了?”


    “梁洌。”


    褚玄毅的嗓音发起了抖,转过来死死地盯着梁洌,可这时候梁洌还记着交通规则,提醒他,“你在开车,要看路!不要看我。”


    “好。”


    他脸转回去,梁洌又开始到处找他的“两只老虎”,找不到自己急起来。


    “两只老虎不见了!为什么我找不到?两只老虎去哪儿了!褚玄毅,它为什么不见?为什么不见了?为什么不见了!”


    梁洌的声音听起来快要哭了,他身周围猛然腾起一层黑雾。


    “褚玄毅你怎么了?”


    梁洌注意到了,奇怪地看过去,但随即眼前一黑,再看到光时车已经回到了他家的车库。


    “我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梁洌连忙往车窗外面看去,可他喝醉的脑子不太灵光,想不明白怎么回事。


    下一秒,他的注意又回了“两只老虎”上,“我的两只老虎怎么没有回来?它去哪里了?褚玄毅,它不见了,两只老虎不见了!不见了!怎么办?我找不到它了——”


    褚玄毅一下到了副驾这边,一只膝盖跪在了梁洌的两条腿中间,捧起他的脸凑近过去,轻吻在了他眼角说:“不要哭,宝贝。”


    梁洌蓦然愣住,直直地盯着褚玄毅,没有看没明白褚玄毅哪里不同,他下意识抹了下眼角,刚好一滴眼泪灌在了他指尖,他不解地问:“我为什么要哭?”


    褚玄毅目不转睛地凝望着他,没有回答他,可是他仿佛从褚玄毅眼里看到了什么,脱口而出,“褚玄毅,我觉得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怎么也想不起来。”


    褚玄毅还是不说话,指腹抹掉了他眼角又落下来的眼泪,低头深深地吻下去。


    梁洌在这个吻下躁乱的脑子慢慢平静下来,口腔里不属于他的温度纠缠得他连舌根都在发颤,他被酒精迷乱的脑子稍稍清醒了一下,抱住褚玄毅的蓦然往外推。


    褚玄毅从他唇间退出来,他抬眼望上去说:“我们分手了。”


    褚玄毅瞬间僵住,梁洌终于解开了安全带,从他身下一点点挪出去,打开车门下车。


    可脚刚落地梁洌就站不稳地蹿出去,他瞬间下车,牢牢地把人捞回来,“我送你上楼。”


    梁洌醉醺醺的脑子很认真地思考了一番,没有拒绝,还伸出手,见褚玄毅没反应,他踢了踢褚玄毅的鞋,“这种时候你不应该背我?”


    “好。”


    褚玄毅回答了一声转到梁洌前面半蹲下去,梁洌往上一跳,稳稳落在褚玄毅背上。


    梁洌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的心情特别好,趴在褚玄毅背后认真地研究起了褚玄毅的耳朵。


    “褚玄毅,你的耳朵后来原来有颗痣。”


    “好。”


    褚玄毅回答着对不上的话,梁洌忽然凑过来对着那颗痣咬了一口,但那里实在没什么可以咬的,梁洌就咬住了他的耳朵,然后嫌弃地吐出来。


    “一点都不好吃。”


    到了家里,褚玄毅把梁洌放到床上,梁洌落下去就那么躺着,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像是他的魂勾住了。


    他努力克制地说:“先不要睡,我去煮醒酒汤。”


    梁洌乖乖地点了点头,像他这样体格的男人,无论哪里都和可爱沾不上,可这个样子褚玄毅觉得梁洌真的可爱极了。


    他紧紧咬住牙才终于转身,可到厨房过了才一分钟,梁洌就过来,贴在背后抱住了他。


    “褚玄毅。”


    这一声叫得带了浓重的鼻音,闷在褚玄毅背上,听起来如同撒娇。


    梁洌明显感觉到褚玄毅的身体僵直了一下,却什么也不做地任他抱着,回答他,“等会儿就煮好了。”


    他觉得褚玄毅今天有点不一样,平时这时候一定立即来脱他衣服了。


    他不回话,也不松手,就像是粘在褚玄毅背上的玩偶,一直到褚玄毅煮好醒酒汤,拖着他到了餐厅,褚玄毅放碗放下才摘开他的手转过来。


    “坐下。”


    褚玄毅把梁洌按到椅子上,端起醒酒汤吹凉了拿勺子喂给他。


    梁洌一眼不眨地盯着褚玄毅的脸,还是那么迷人,跟他第一次见时一模一样。


    他对嘴边的勺子视而不见,命令地说:“你喂我。”


    “我在喂。”


    褚玄毅没有明白梁洌的意思,再次把勺子喂到他嘴边,梁洌还是不喝,忽然把碗抢过去。


    “要这样喂。”


    梁洌一口气把整碗都灌进嘴里,站起来捧住褚玄毅的脸对嘴给他喂过去。到底喂进去了多少他不清楚,反正他们的衣服弄得到处都是。


    褚玄毅过了好一会儿才声音低喘地说:“是你需要喝。”


    “我不管,衣服都脏了。”梁洌完全不讲道理,指着褚玄毅弄湿的衬衣,“脱了。”


    褚玄毅快要忍疯了,和睡着的梁洌不同,他想要梁洌看着他,他喜欢梁洌看着他,梁洌第一眼向他看来他就想将人彻底地裹进他的身体里。


    他喉结不断滚动,艰难地向梁洌说出来。


    “你不要生我气。”


    梁洌没什么耐心地回答:“你脱不脱?这么多废话!”


    褚玄毅的眼睛烙在了梁洌身上,从梁洌的唇一路盯到脖子上的水渍,又沿着水渍滑过喉结一路延伸进衣领里,沾湿了衣服半透出了里面的若隐若现的颜色。


    他向梁洌走进一步,一只脚卡在了梁洌的腿中间,一颗一颗地解掉扣子,把上衣脱下来。


    “褚玄毅,你怎么这么听话?”


    梁洌勾着唇角笑得十分得意,手伸过去捏在肌肉流畅起伏的轮廓上,他忽然凑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抱怨地说:“醒酒汤为什么这么苦?”


    “梁洌——”


    褚玄毅胸口起伏得跟海浪一样,他一手扣住了梁洌的腰,指腹用力搓在梁洌腰迹的皮肤上,灼人的气息如蛇一要蜿蜒过去,与梁洌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我忍不住了。”


    “那你想怎么样?”


    梁洌微微抬头,轻咬到了褚玄毅的唇上,褚玄毅蓦然猛兽一样吻过来,极致的交缠过后,从他唇间带出了一条闪亮的银丝,褚玄毅舔过去说:“去床上。”


    他没有回答,只是双手攀到了褚玄毅肩膀上,褚玄毅一下把他抱起来。


    褚玄毅将梁洌放到床上,跪在梁洌膝盖中间挤近过去,梁洌突然抱着他翻身,反过来骑在他身上,指尖轻轻地勾在腹肌上面说:“你别动,现在起要听我的。”


    “好。”


    他回答得很笃定,可很就觉得梁洌是故意在折磨他,在他身上用舌头画画一样到处乱描,最后弄了半天都没找到舒服,他们谁也不好受地卡在那里。


    “梁洌,让我来行吗?”


    褚玄毅已经忍到了极限,在梁洌看不见的背后,有好几条触手疯了一般不停扭动。


    梁洌还在考虑,他已经翻过去将人再次压在下面,抓住梁洌的双手押到头顶,将他们贴到最近,磨掉了刚刚卡着的难受,他舔着梁洌的脖子一路吻上去,小心地停在梁洌唇边。


    梁洌忽然支起脖子主动向上吻过来,他瞬间理智掉线,梁洌喉咙里颤着抖出的一声轻吟,还没出口被他倏地堵了回去。


    ……


    酒精随着汗水排出,梁洌的脑子慢慢清晰了一点,身体的感官也不再只有愉悦。


    褚玄毅忽然扶着他坐起来,他本能地抱向褚玄毅的脖子,颠得他的喉咙也在发抖,声音只能断断续续地溢出来。


    “褚……毅……够了……我不——”


    褚玄毅不让他说,手指伸过来压住了他的舌头,然后从他背后咬到了他的耳朵,声音发哑地说:“……不够,梁洌,我们要更多——”


    “什么更多——我们都分手了……放开我!”


    梁洌不知道这已经是第几次,他的腰又快要断了,上次的经历给他留下了阴影。


    可褚玄毅完全不停,反而向他用行为表现起了“不够”,顿时他的声音在喉咙里就开始破碎,“褚玄……毅,不……你除了做还……会什么——”


    褚玄毅不回答,埋头把梁洌逼得更加难以承受,梁洌手指扣在了他胳膊上,指甲掐出了一丝血痕,难耐地说:“对你来说……我就是……工具……还不如鸭子,人家起码还要给钱!”


    褚玄毅停住,认真地问梁洌,“为什么不如鸭子?”


    梁洌要气死了,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脱口而出,“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的?你睡了老子这么多年,该给我多少钱?”


    “你要钱吗?”


    梁洌愣愣看着褚玄毅真打算给他钱的表情,不自觉地用力缩了一下,掐住他的胳膊说:“要啊!先给老子100万。”


    “好。”


    褚玄毅非常认真地同意了,再也忍耐不下地继续,梁洌觉得他好像哪里说错了,根本没让褚玄毅放过他,反而像是准备做足100万。


    最后怎么结束的梁洌都不知道,连褚玄毅给他洗澡也没感觉。


    褚玄毅洗完抱着梁洌回到床上,久违地给梁洌换了睡衣,擦干头发,然后躺到旁边把人抱过来。


    他看着梁洌睡熟的脸,露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没有见过的笑,贴过去在唇上亲了亲,无比满足,心花怒放。


    这一晚,整个小区的人终于睡了一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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