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瑄说的正兴起呢,手机忽然响了一下,她连忙掏出来一看,脸上挂着傻笑,“哎哟,我走了,家里的等我回去剥橘子呢,不和你闲扯了。”


    “下次再聚啊。”


    傅南霜摆了摆手,靠着跑车,摸出一根烟点了。


    她们这些上层圈子的人,看着光鲜,其实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龃龉。


    就像钟家,钟宁是原配的婚生子,本来很幸福,可后来大家才知道,钟璘在外面找了一个小三,还是钟夫人关系很好的学姐,她甚至把后者安排进了钟氏,却没想到,人家的目标不是经理,而是董事长的床。


    钟夫人和钟家主也是商业联姻,这位学姐在两人订婚宴的当晚,就摸到了钟家主的房间,成了她在外面包养的小三,最后还生下了钟梓暖,年纪比钟宁都大了一岁。


    钟家主是个很会伪装的人,和钟夫人看起来一直很恩爱,所有人都以为她们是少有的,真正有感情的妻妻。


    不曾想这都是装出来的,钟夫人知道这件事后,接受不了,自杀了。


    钟家主就把小三娶了回来。


    那时钟宁刚初中毕业没多久,偷偷跑去喝酒,傅南霜就在酒吧遇见的她。


    两个人能成为好朋友不是没原因的,傅南霜的家里同样是一地鸡毛,傅家主在外面玩得很开,傅夫人同样如此,两个人把开放式关系演绎得淋漓尽致,甚至还把情人约在一起开趴体。


    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折腾出后代,专心培养傅南霜一个继承人,比起妻妻,更像是志同道合的“玩伴”和商业伙伴。


    她们手里的公司经常进行合作,这么多年了,两人甚至都没吵过架。


    傅南霜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观念自然扭曲起来。她不相信爱情,也不相信婚姻。


    对待感情,差不多是玩玩的态度,这点和原身不同,原身是感到厌恶,碰都不想碰。


    她们约定以后谁都不结婚,圈子里其他朋友也一起加入进来,包括刚刚的郑瑄,组成一个所谓的单身联盟,后来一个个都跑了,就剩下她和钟宁,现在钟宁也跑了。


    每个人有了对象以后,都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就像郑瑄,明明之前是极限运动爱好者,最喜欢天南海北到处跑,现在女朋友不喜欢,她就一直待在家里,还学上做饭了。


    她们这些人也很少有时间一起出来聚聚,不是缺了这个,就是少了那个。


    一问,都说是陪女朋友,再也回不到曾经了。


    在傅南霜这里,朋友的地位要远远高于对象,她完全不理解这些人是怎么了。很长一段时间内,甚至把钟宁这个唯一的独苗看得比命还重,没想到,最后一个朋友也步入了婚姻的坟墓。


    虽然心中惆怅,但她还是积极地帮钟宁和其他人解决感情问题,谁让她是这群人里恋爱经验最丰富的呢。


    抽完一根烟,把烟头掐灭扔进垃圾桶,傅南霜坐进跑车,打算开启新一轮借酒消愁,估计这是最后一次了,毕竟朋友都跑光了。


    ——


    另一边,钟宁好好给自己搓了一顿澡,又嘱咐厨房再做点饭,她洗完以后,就端上备好的午餐,再次敲上谢拾青的房门。


    没人回。


    【见见我吧,求求你了,见见我吧,求求你了,见见我吧,求求你了……】


    十分钟后,房门被拉开,不堪其扰的谢拾青站在屋里,浑身散发的低气压犹如实质。


    钟宁:“嗨……怎么是睡衣啊,你刚刚在睡觉吗?”


    谢拾青:“……”


    握着门把的手默默攥紧了。


    钟宁:“啊啊啊啊!对不起!”


    谢拾青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说:“没关系,我没有起床气。”


    钟宁立刻露出一副笑脸,比屋外的阳光还要灿烂,“那太好了,我能进去吗?”


    谢拾青恼怒至极,这人的眼睛既然是个摆设,不如扣下来安到她身上算了!


    面上挂着笑,她让开位置——在自己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


    可恶的钟宁,该死的信息素。


    谢拾青气得牙都要咬碎了。


    钟宁进入谢拾青的卧室,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自然,她把餐盘放下,又返回来牵人的手,嘴里絮絮叨叨地说:“对不起对不起,中午的事,我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我没有注意身上沾了香水,惹你不高兴了,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拾青,不要生气好吗?”


    谢拾青把手一抽,眉尾微扬,哼笑一声,“谁和你说我生气了?”


    钟宁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个陷阱问题,对面一问,她就乐颠颠地说出了答案,“是傅南霜说的。”


    “你和她关系倒是好,什么都能拿去聊。”谢拾青轻声说,眸色空茫暗沉,瞧不出情绪,墨绿的衣摆垂下,宛若舒张的莲叶。


    “我好担心你有没有生气,为什么不吃午饭,害怕你的胃会不舒服。不知道你是因为不高兴,还是不想吃。可如果是我的问题,一定要及时解决。”


    钟宁没听出她话里的冷意,还以为道歉有效了,自顾自开始剖析自己的内心。


    “我……我很喜欢你,不想让你因为我难过。但是我没有喜欢过别人,没谈过恋爱,不知道要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她小心翼翼地重新碰上对方的手指,望着人的目光,就像是望着星星和月亮,“你愿意教我吗?告诉我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做什么会让你高兴,生气又是什么缘故。”


    “我会好好学,好好改的。”


    “是我的错,就向我发脾气吧,不要伤害自己的身体。”


    像是陡然升腾的破坏欲,又好似被冻到发昏的人,忽地进了温房。谢拾青察觉自己在发抖,她的骨头互相碰撞,身体又冷又热。


    是发热期又到了?还是乍然感受到的暖意烫得她不住颤抖。


    这都是假的,她在心底重复,这是陷阱,是谎言,是欺骗。


    ——可哪怕是虚假的温柔,她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关心是假的,温柔是假的,爱语也是假的,她不需要虚假的情感,只需要信息素。


    谢拾青猛地伸手抓住钟宁的衣领,把她按在沙发上,碰撞间胳膊刮蹭到餐盘,将牛奶撞翻,淅淅沥沥地洒了一地。


    浓郁的奶香下一瞬就被柚子花的清香压住,谢拾青拽开钟宁的衣服,毫无章法地咬住了人的颈侧。


    后者闷哼了一声,双手却环住她的腰,小幅度地挪动着身子,让她能压得更稳,不至于摔到地上。


    “对不……”


    一个吻堵住后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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