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讥讽轻蔑的盯着槐轻羽,等着槐轻羽感激不已的道谢,然后狼狈的趴在地上,用双手将那美颜霜一点点弄起来。


    李天瑞与那些小哥儿,也同样期待又不屑的盯着槐轻羽。


    他们觉得槐轻羽这种出身寒微的乞丐,内心肯定十分贪婪,就该狼狈不堪的将内心的丑陋全都暴露出来。


    然而,槐轻羽什么动作都没有,连看一眼摔碎的瓶罐残渣都没有。


    只是淡然的在那站着,戏谑的望着几人。


    秦宛书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心中不由得升起了愤怒。


    他失去了理智,伸手指责,“槐轻羽,你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送你东西,你却不收?我对你这么好,你却如此不领情,真是不知好歹!”


    “这也算好东西?可见你是真没见过好东西。”槐轻羽盯着地上的美颜霜,开始皱起眉头。


    然后抬起脸,微微一笑,声音温和,“三弟,我这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好东西。”


    他的反击开始了。


    他走到掌柜面前,“听说你们店里有抽签活动?”


    掌柜心领神会,立刻点了点头,“有!”


    说着,指了指一旁的抽奖箱,“一两银子一次,客官想抽的话请便。”


    店里一直是有抽奖活动的,只是抽中概率不大,加上一两银子一次,价格也不便宜,所以没人问津。


    一听到槐轻羽想撞大运,抽好东西,秦宛书就觉得他异想天开。


    他讥讽的笑了笑,等着看好戏。


    站在他身侧的李天瑞,也嘲讽的扯了扯嘴角,像是在看一个无知的,想一夜暴富的穷人。


    “我劝你最好别冒险,毕竟你那一两银子,是攒了好久的吧?若是全都打水漂了,什么都没抽中,撒泼打滚赖上店家怎么办?”


    “无需李公子担忧。”槐轻羽无视李天瑞的劝告,将银子交给掌柜。


    见槐轻羽油盐不进,李天瑞觉得不悦。


    他可是好心,这个穷鬼怎么还不领情?


    他脸上的神色逐渐冷了下来。


    呵!如此不识好歹,等下一无所获,伤心的晕过去,就别怪他笑他活该了!


    他与秦宛书一起,看好戏般的盯着槐轻羽。


    那眼神就像是再看一个杀红眼的赌徒,不顾他们的劝阻与拯救,誓要把全部的积蓄奉献在赌桌上。


    其余的哥儿,也随着他们一起,嘻嘻笑着,等着嘲笑槐轻羽。


    在他们满怀恶意的注视之下,槐轻羽从箱重抽了一张信封,递给掌柜。


    掌柜打开,看了一眼,然后皱起了眉,“白纸一张。”


    秦宛书等人瞬间放下了心。


    他们曾抽过奖,收效甚微,这白纸就相当于没中!


    哈哈,槐轻羽辛辛苦苦攒下的银子,打水漂了!


    那些小哥儿纷纷出言嘲讽:


    “活该!谁让他不听劝阻?”


    “不听贵人言,吃亏在眼前!”


    “穷人还想赌运气?有试错成本吗?”


    “这下一无所有了吧?嘻嘻!”


    连秦宛书与李天瑞,也相互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一副怜悯的表情,语气惋惜的评价道:


    “这就是不懂得悬崖勒马,听人劝告的下场!”


    “可怜,可笑,可悲!”


    嘲讽之言轮番上演,谁知,下一刻却见掌柜的亲自走到储货间,搬来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箱子,递到槐轻羽面前。


    掌柜的扬声贺喜道,“本店今日恰好改了规则,白纸才是大奖。恭喜这位公子,中了本店价值两千五百两的礼盒。此盒中包含了本店所有种类的胭脂水粉,请公子笑纳。”


    槐轻羽接过礼盒,笑眯眯的道了谢。


    他才是这间店铺的所有者,今日无论他抽到什么,掌柜的都会说他中了大奖。


    想看他笑话?不存在的。


    他心情大好的转过脸,指了指秦宛书与李天瑞买的东西,“一千二百一十五两,八百四十二两。”


    接着,又指了指怀中,装得满满当当的箱子,“一两。”


    弯了弯唇,“究竟谁可怜,可笑,可悲?嗯?”


    杀人诛心!


    见槐轻羽只用一两银子,就买下了他们加起来还多的昂贵胭脂水粉,那两人气得脸都绿了。


    尤其是秦宛书。


    他简直嫉妒得面容扭曲。


    再也压抑不住怒火,目光瞟到璃星这个贱奴,瞬间找到了发泄口,“狗奴才,你还不知道自己身上很臭,都熏到了本公子?不让你长点教训,你下次还是不爱洗澡!”


    说罢,狠狠抽了璃星几个耳光。


    璃星苍白的脸颊,瞬间多了几个巴掌印。


    被打得脸颊火辣肿胀,身体摇摇欲坠,他也不躲。


    因为他答应过槐轻羽,会乖乖做秦宛书的狗,任他折磨。


    他无视脸上的伤,眼神一直落在槐轻羽身上。


    怕槐轻羽被秦宛书的话影响,嫌弃自己,他哑声道,“我每天都洗澡,一点都不臭。”


    他的辩解,让秦宛书视为了不安分。


    秦宛书当即抬脚,将他踹到在地,胸中怒火中烧,“贱奴,还敢还嘴!等回去我就弄死你,再换一个新护卫!”


    璃星狼狈的倒在地上,膝盖磕得鲜血直流,弄脏了地面。


    但他死死咬着牙,没发出一丝痛苦的声音,额角挂满了汗珠,神色如常的爬了起来。


    他没给秦宛书一个眼神,而是一言不发的看向槐轻羽。


    想要从槐轻羽的眼中,看出对自己的心疼。


    可他注定一无所获。


    他落寞的低下头,薄唇死死抿着,整个人气质阴暗得像一堵不断渗血的墙。


    见这些讨厌的人吃瘪,槐轻羽心情大好。


    目不斜视的抱着箱子,“我要回去了,让一让。”


    说完,他就推开秦宛书,匆匆离去。


    秦宛书气得双目赤红,攥紧拳头恨不得掐死他。


    怎会轻易放他离去?


    “站住!”秦宛书抛下同伴与护卫,也追了上来。


    走到一处荫蔽的小巷,他将槐轻羽怀中的箱子夺过来,故意摔在地上。


    然后快意的盯着他,踢了踢摔碎的瓶瓶罐罐,咬着后槽牙道,“我是首辅亲子,而你只是卑贱的养子,你却敢不让着我,害我丢了那么多次面子!我不会放过你!”


    他摔了槐轻羽辛苦抽来的胭脂水粉,烂做一团不能用了,意图看到槐轻羽暴跳如雷的场景。


    谁知,槐轻羽只是头疼一般揉了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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