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道,“大少爷,不要闹了,我劝你还是赶快回去,身边没人保护,遇到危险我可救不了你。”


    “我是首辅亲子,有谁敢对我怎么样?”秦宛书肆无忌惮的仰着脖颈,轻蔑的扫视着槐轻羽。


    他话音刚落,脖颈上就架了一把冰冷锋利的刀。


    一道阴狠的声音响起,“别动,否则就砍了你!”


    秦宛书瞬间被吓得小脸煞白,浑身颤抖,眼泪止不住的簌簌下流。


    槐轻羽的脖颈上,也同样架起了一把刀。


    刀面雪白,闪着寒光。


    两公子不敢动分毫,直到那道声音让他们转过身,他们才感动。


    然后,他们便看见了劫匪全貌,个个五大三粗,长得凶神恶煞,浑身闪烁着嗜血的气息。


    秦宛书哪见过这个场面?


    身为首辅之子,就算有不知死活的人冒犯了他,听闻他的身份,也会立刻滑跪,将他安全送回家。


    他被散发着血腥气的寒刀吓破了胆,哆哆嗦嗦的张嘴威胁,“你、你们真是好大胆!我可是秦首辅的儿子!敢伤我一毫,我爹一定会将你们碎尸万段!”


    话语虽狠,但配上他那颤抖不止的双腿,实在很没威胁力。


    劫匪冷笑一声,丝毫不怕,不耐烦的呵斥道,“莫要喧哗大叫,敢多说一句,就割烂你的嘴!”


    说着,就要拿刀往秦宛书嘴上砍。


    秦宛书立刻捂住嘴,涕泗横流的哭泣,“呜呜呜,不要!你、你们究竟是劫财还是劫色,凡事好商量呜呜呜……”


    “当然是劫财了!”为首的劫匪,分外不悦的拉着脸,一脸被侮辱的表情,“身为一个有格调的劫匪,谁会放着真金白银,冒险劫色啊?而且,我又不喜欢哥儿,只喜欢前凸后翘的女人!想让我劫你的色,还不够格!”


    说罢,一伙人将二人粗鲁的塞进了一辆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不知道要驶向何方。


    秦宛书哭得梨花带雨,一张明媚小脸,花得不成样子。


    槐轻羽无视哭声,面无表情的坐在马车里,闭着眼睛仿佛入了定。


    和秦宛书共处一车,他觉得直犯恶心,几乎要呕吐出来。


    要不是看在秦首辅面子上,暂时不宜对秦宛书下手,他早就毒死秦宛书了。


    秦宛书缩在马车角落,头发凌乱,咬着指甲。


    嘴里不断疯魔般念叨着,“劫财?不就是绑票吗?呜呜呜,哪有不撕票的?”


    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冲过来抓住槐轻羽的衣服,语气阴森的威胁道,“我的衣服太过华贵,不能穿了,我要和你换衣服!等下你就说你是秦宛书,让他们杀你,好让我趁机偷偷溜走,知道没?你敢不听我的,等我脱了困,就和我爹娘说,劫匪是你找来的,让他们弄死你!”


    槐轻羽睁开眼睫,瞟了他一眼,“你真要换?”


    秦宛书冷笑,“那是当然!”


    “行!”槐轻羽立刻同意了。


    秦宛书的恶毒,迟早要害了他自己!


    以为换衣服就能躲过一劫?


    殊不知,这些劫匪,可不是普通的劫匪。


    槐轻羽刚在店里发现了假银票,出门就立刻被绑了,说明这些绑架的人,是制造假银票的团伙!


    出手绑架,是为了杀人灭口,防止假银票的事被泄露。


    那个使用假银票的王洋,只匆匆看了槐轻羽一眼,想来肯定是只认得衣服,不认得人!


    衣服一换,秦宛书还能活着吗?


    槐轻羽忍不住轻笑了一下,遂与秦宛书换了衣服。


    秦宛书为了能蒙混过关,还从马车底抠出黑灰,抹在自己脸上,并且强迫槐轻羽也抹上。


    誓要将身份互换进行到底。


    马车行了许久,终于停下。


    二人刚被带出马车,就看见面前站着好几十位彪形大汉,个个穿着黑色短襟,手拿刀剑。


    为首的首领,姓刘名大官。


    盯着浑身脏污,看不出五官的两人,刘大官既嫌弃又愤怒,“这两个人怎么这般腌臜?脸抹得黑漆漆,难道是怕咱们劫色?也太看不起人了!”


    他刘大官虽是土匪,但读过几年书,自觉与一般土匪不同。


    生平只爱财!


    哼,哥儿哪有银子香?


    先前负责绑架的劫匪,走到刘大官面前,谄媚的弯下了粗壮的腰。


    赔笑着禀报道,“首领,已经都打探清楚了,穿天蓝金丝袍的是首辅亲子,穿藤萝紫衣袍的是发现假银票的首辅养子。”


    刘大官一听,当即下令,“把那穿藤萝紫袍子的,给我提出来痛打一顿,眼也忒尖了,该打该打!”


    于是,秦宛书便被一把提了起来。


    他听到刘大官等人的对话,当即意识到了不妙。


    立刻指着槐轻羽,“他才是首辅养子,我是亲子秦宛书!我们换了衣裳!你们要打就打他!”


    那些劫匪怎么可能听他解释?


    此刻说什么,都是在为了不挨打而狡辩了。


    秦宛书很快就挨了结结实实的一顿胖揍。


    原本一个颐指气使、凶狠跋扈的公子,如烂泥一般瘫在地上,脏污,丑陋。


    解气!


    槐轻羽见了,只觉得胸中顿爽。


    秦宛书聪明反被聪明误,想要害他,却落得这个下场,真是活该!


    打完秦宛书,刘大官又将目光放在了槐轻羽身上。


    “这就是那个多绑的首辅亲子秦宛书?”


    “正是,原本只想绑一人,谁知他撞了上来,就只好将他也弄来了……”


    “这样也好,”刘大官点点头,“有了他,也好伪装成意外绑票。等下你去调查银票事件,调查清楚了,就杀了那个知情的养子,另一人留个活口,拿去勒索换钱;调查不清楚,就将他们以防万一,全部灭口!”


    “喏。”


    就这样,槐轻羽和秦宛书,被关到了柴房。


    柴房明显是闲置的,满是灰尘,但四墙皆是砖头垒的,坚固异常。


    二人被关进来,根本就逃不出去!


    秦宛书浑身是伤,如死狗般被丢到地上,疼得说不出话,一直用眼神瞪着槐轻羽。


    如果眼神能杀人,槐轻羽能死一百万次。


    但槐轻羽不仅不怕,反而还有心情闲适一笑,诚恳的抱了抱拳,拜谢道,“谢了,三弟,你逼着我换衣服的时候,我还不理解为何要这样做,现在想来,原来你是在救我。你这顿打本该是我挨的,没想到你抢着代我受过了,你真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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