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青春校园 > 花式修罗场,但男配 > 17、所谓一见钟情
    什么鬼?!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嫌弃后退。


    蔺耀被恶心得不轻:“你眼瞎吗?我怎么可能想亲他?”


    沈乐缘微笑否决:“老师不喜欢小年轻。”


    小鹿连忙问:“那老师喜欢什么?”


    顿了顿,他自问自答:“对啦,老师喜欢年纪大一点的,你喜欢我爸爸。”


    “不喜欢……”沈乐缘无力地吐槽:“我就不能断情绝爱把一生奉献给教育事业吗?”


    他跟大佬清白如水,真没任何奸情。


    听到这个回答,小鹿更急了:“不行不行,老师不能断情绝爱,老师要喜欢小鹿!”


    “你们他妈当我面打情骂俏?”


    蔺耀强势插入两人之间,对着沈乐缘开启嘲讽模式:“我说,您能不能专心致志地只勾引我爸,一下子搞三个,也不看看自己吃不吃得下。”


    大佬一个,小鹿一个,第三个不会是指他自己吧?


    沈乐缘不知道该先吐槽某人的自信,还是该劝他别造黄谣,思来想去决定先谈正事:“我现在唯一想搞定的是你们的学业,既然你不好意思来上课,那咱们网课见?”


    小鹿急切地插入话题:“小鹿也要上网课!”


    阴郁地扫小鹿一眼,蔺耀被气笑了:“谁说我不好意思,老子是受不了中式教育的沉闷气氛,这位老师,宁是不是该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当然要去上课,怎么能不去呢。


    小鹿再跟狐狸精多待几天,他的帽子得变荧光绿!


    沈乐缘没在意他的阴阳怪气,好言好语地问:“那我跟蔺先生申请个户外课,明天下午你看可以吗?”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蔺耀很不适应。


    狐狸精怎么不跟他吵,刚刚嘴皮子不是很利索吗?


    心思流转间他复盘了一下,脸色突然变得黢黑:淦,居然入了狐狸精的套!


    沈乐缘加强力度激他:“怕蔺先生不同意?”


    “哈?我怕?”蔺耀冷笑着瞪他,不知想到什么,表情突然变得耐人寻味。


    “行,可以,明天我一、定、到、场。”


    一定这俩字尤其加重,明显在憋坏水。


    沈乐缘:……


    特级教师的第六感在疯狂响警铃:孩子静悄悄,铁定要作妖!


    不行,得想想办法。


    当晚申请户外课,沈乐缘顺便申请了保镖。


    蔺渊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沉静地打量他一会儿,突然问:“蔺耀没为难你?”


    “没有。”


    “他脾气一向不好。”


    “脾气还行。”


    “他的老师常打电话给我,说他不服管教。”


    唉,是挺难管。


    你这家长其实也挺难搞。


    为了缓和父子关系,沈乐缘硬着头皮找优点:“蔺小先生很有活力,很有想象力,也很有创造力。”


    ——爱吵架,爱瞎猜,还爱造谣。


    蔺渊敏锐地察觉到青年眼底的疲惫,大概只有他跟青年知道,蔺耀的信息整理了多厚一个本子,教案推翻了多少版,激将法的每句话斟酌了多少遍。


    “他成熟、英俊、富有责任心,残疾不会有损他的魅力,年纪甚至是加分项,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不懂事的小年轻。”


    笔记本上,这段话后面是几句标注:考虑到青少年身心发展的特殊性,可以灵活运用激将法,调动蔺同学的学习积极性。


    调动蔺同学的学习积极性。


    所谓的夸赞,不过是青年教学过程中使用的小小技巧。


    现在对蔺耀的夸赞也是一样。


    蔺渊懒得再问下去,淡淡道:“明天上午,你自己挑。”


    问也不会说实话。


    算了。


    闻言,沈乐缘眼睛一亮。


    还没回房他就果断联系脸红仔:【哈喽兄弟,明天户外课加你一个?】


    脸红仔好一会儿才回复:【明天我放假】


    哦好吧,沈乐缘顺着好友列表往下翻,戳了戳上次试吃小蛋糕的帅哥保镖。


    对方回:【没时间】


    继续往下,沈乐缘戳帅哥他弟。


    弟弟说:【我病了】


    再再往下,帮他安装多媒体器材的大力仔、送药的那个高冷仔、说狗很乖不咬人后来跟他道歉的愧疚仔、帮他打听蔺耀情况的热心仔、送检讨的紧张仔……


    一个两个的,不是没回复就是没时间。


    怎么了这是?这么巧的嘛?真不是故意的?我人缘那么差?


    另一边,蔺渊同样百思不得其解。


    他的保镖们防备心很强,但几乎没人能拒绝沈乐缘,都很积极地跟青年加微信,甚至被他没收手机的时候还很不情愿,背后骂他闷骚。


    这群人被诱惑到,在做原本不会做的事。


    他一边分析,一边挨个回复微信消息,脸色越来越冷,自己却毫无所觉,只觉得青年太擅长交“朋友”,言语间过于亲昵、不够正经。


    等终于回复完,屏幕上的青年也纳闷地放下了手机。


    没有了,他只加了这些。


    蔺渊很确定自己没有算错,但下一刻,青年居然再次拿起手机,删删减减地发出一条消息。


    很快,他面前的某部手机亮起。


    是发给我的?


    蔺渊眉头紧紧拧起,怀疑是青年发来的质问,有种古怪的心虚感,拿起手机的动作就慢了点缓了点,思索该怎么解释。


    打开来看,他最信任的那位下属发来消息。


    【先生,沈老师问我明天有没有时间陪他参加课外活动,我的长假结束了吗?】


    蔺渊:……


    这又是什么时候加上的???


    沈乐缘没抱希望地等了几分钟,居然收到今天的第一个肯定答复。


    之前陪他回小区的冷面酷哥有时间。


    但他好像正放长假吧?


    酷哥说:【在回去了】


    沈乐缘:???


    现在是夜里八九点,这个时间回来会不会有点急?


    酷哥:【不急,住得近】


    酷哥是保镖头头,在蔺家待得最久,几乎算蔺渊的半个养子或是弟弟,单论住在蔺家的时间,连蔺耀都比不上他。


    沈乐缘心神一动:“那你知道蔺耀妈妈是什么情况吗?”


    文里没提,只说蔺耀从小没妈。


    从小没妈,得到的呵护太少,就缺爱又恋母,莫名其妙在偶尔哄他的小鹿身上找寄托,白天防小三夜里喊小妈,整个一变态痴汉。


    床上那点剧情里,蔺耀的性癖简直没眼看。


    可惜酷哥也不清楚,只知道那段时间先生心情很差劲,并且刚开始不肯承认蔺耀的身份,差点把人送去孤儿院。


    【这事蔺耀知道吗?】


    【知道】


    【父子俩的关系一直都这么差劲?】


    【嗯】


    沈乐缘仰躺在床上,心里冒出四个大字:我!就!知!道!


    叛逆到蔺耀这个程度,铁定跟家庭有关。


    可我能怎么办呢,我既不能哄大佬去看心理医生,也不能给蔺耀找个妈。


    唉,好愁,大佬为什么不肯承认蔺耀的身份?


    难道他被霸王强上弓过?


    这个可能性不为零,甚至越想越觉得……救命,这让他以后怎么面对大佬!


    沈乐缘打开百度,试图了解心理创伤相关知识,翻到第四页的时候,酷哥那边突然发来消息:【先生当时还没有过性/经历】


    沈乐缘:……


    啊?


    啊???


    酷哥:【请保密】


    发出这话的时候,他已经走到监控室门外,略微犹豫了一下才敲门进去,问:“先生,还有什么需要我转述的吗?”


    蔺渊正在看屏幕。


    屏幕里的青年盯着手机,脸上表情变幻莫测,放大之后,百度上方那行提问满载青年的疑惑:手打的精/液能保存多久?能用来代孕吗?


    酷哥:……


    蔺渊:……


    他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东西!!!


    监控刷地一下换到蔺耀那边,尴尬在空荡的监控室里流淌,最终是酷哥先开口:“我需要上交微信和手机吗?”


    蔺渊皱眉,因为某人而剧烈起伏的情绪蓦然平复,回到枯燥乏味又古怪的现实,他抬眼看了一会儿,沉声说:“阿肆,我当初的吩咐是,让你安心放假。”


    交手机的事,被放了长假的人不该知道。


    酷哥说:“是。”


    但他过度思念小鹿,没有听先生的话。


    或者说,他早就把那道身影放在了心上,怕被驱离才伪装多年,直到上次那个意外,他跟小鹿有了初次接触,不小心露了破绽。


    然后噩梦变成现实,他被放长假,回归遥遥无期。


    年轻人冷峻的外表下是炽热的心脏,克制数年只因为解药近在眼前,现在连看都看不到,只能去打听小鹿的消息,羡慕他跟别人的浓情蜜意,哪还忍得下去?


    大概是觉得自己会被送走,阿肆的呼吸越发不稳,在长辈的注视中握紧了拳头,忽然说:“我接受他的花心,也接受我们之间可能出现的第三者。”


    “第三者,”蔺渊饶有兴味的重复这个自词语,问他:“如果还有第四者、第五者,第无数个下一位,以及他目之所及得所有……”


    阿肆的脸色微微泛白:“我接受。”


    他半跪下,平时表现得那么坚强冷硬的青年,居然微微哽咽:“蔺叔,我就这一个心愿。”


    蔺渊垂眸看他,最先感到的不是失望,是毛骨悚然。


    这像什么样子?


    “求您,”阿肆做出卑微祈求的姿态:“那是我的爱情,结什么果我都认。”


    他不想这样的。


    他本来想着,只要远远看着就好。


    每天能看一眼他就心满意足了,哪怕小鹿跟别人好也没关系,他本来没觉得自己配得上小鹿,可现在连这点甜都要被剥夺。


    他暴露了,会被先生送去远离小鹿的地方。


    就像当初的蔺耀。


    但蔺耀那时候年幼,他什么都做不了,我能,我可以为自己的爱情努力一把。


    “阿肆。”蔺渊的声音很疲倦:“你确定要这样?”


    年轻人恍惚抬眼,从恶毒的臆想里回神,脸色变得更加煞白,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生出那种想法。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抱歉先生,我这就出……”


    “可以。”蔺渊说。


    阿肆不可置信地朝他看去,以为自己听错了。


    蔺渊说:“你答应要参加沈乐缘的户外课,那就一起去,听他的话,跟他一起照顾小鹿。”


    阿肆过度欣喜,呼吸都急促起来:“谢谢蔺叔!”


    他知道,如果不是有上一辈的情分,如果不是他自幼在蔺渊身边长大,蔺渊不会轻易放过他,更不会同意他今天的请求。


    他不知道的是,这夜蔺渊盯了沈乐缘一整晚。


    自这个灵魂出现在小鹿身边,一切都在慢慢变好,保镖们讨论“小少爷”的次数日渐减少,淘汰的人数也没有以往那么多,甚至近来趋于平稳、正常。


    与此同时,小鹿也产生了许多变化,如今注意力全部灌注在“老师”身上。


    但他会是另一个怪物吗?


    他的性格是真实的吗?我的好感是真实的吗?


    不知道,不清楚,无法确定。


    疼痛感撕扯着他的神经,叫嚣着让他消除异常,阿肆的背叛让某些回忆反复重播,他的下属、兄弟,乃至路边随便认识的谁,都会在见到小鹿的那一刻陷入爱河。


    然后他就成了他们眼里的岳父,或是对手。


    沈乐缘也一样,他围着小鹿转,心里眼里只有小鹿,为了小鹿忤逆他、骂他、嫌弃他。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蔺渊拿起了手机。


    “喂?”那边的声音很困倦,尾音微微上扬,是不自觉的撒娇语气:“怎么了大佬?有事?”


    手机里一片沉寂,连呼吸声都近趋于无。


    沈乐缘打了个激灵猛然清醒:不是,我刚刚喊了啥?


    假装啥也没说,他坐正,捞起桌上的本子和笔,一本正经地进入工作状态:“是小鹿那边发生了什么吗?还是蔺耀?”


    蔺渊幽幽冷笑了一下。


    他误会了,不是围着小鹿转,也围着蔺耀转。


    就喜欢年轻的。


    半晌没等到回复,沈乐缘语气里多了点被吵醒后的隐约不爽:“您怎么不说话?”


    凌晨五点喊我,什么事那么重要?


    青年的情绪逐渐变差,蔺渊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扰了对方的清梦,本就不太好的印象恐怕要再加一笔,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到负数。


    沉默了一下,他说:“蔺耀……”


    “嗯?”


    蔺渊说:“蔺耀去犬舍,选了三条大黑狗。”


    是昨晚的事,他那儿子不安好心。


    沈乐缘:???


    他想了想,又想了想,仔细想了想,慎重地问:“我可以带三十个保镖吗?”


    “理由。”


    “因为……我需要一些小小的安全感?”


    “我为什么要答应。”


    想也不想,沈乐缘说:“因为您成熟稳重富有责任心?”


    糟,怎么把这句背出来了!


    沈乐缘面红耳赤,大佬似乎也很尴尬,总之手机那边一直没声音,好一会儿才传来若无其事的两个字。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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