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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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元的左手手腕意外骨折。
起因是她打扫卫生时, 不小心打滑,下意识地用手撑地,不料却导致骨折。
问题不算严重, 但是伤筋动骨的, 没几个月好好休养不行。
几年前汤元从恒誉市回来时, 在镇上租了一个小门面卖早餐。当然,做生意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照顾自己的母亲。
当年,汤之念的外婆检查出肾病,远在恒誉市的母女两人乱了阵脚。面对生老病死,每个人都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但随之而来的是靳于砷的父亲靳宏峻大发慈悲, 给汤元介绍了国内有名的肾病专家。
汤元因此请假回了一趟老家,为母亲的事情忙前忙后。那时候距离汤之念在恒誉市参加IB大考不过也就一周左右的时间。
汤元临走前吩咐汤之念在恒誉市好好考试, 其他的事情她会回去妥善解决。
那几天汤之念在恒誉市过得心惊胆战, 每天晚上做噩梦都是和外婆天人永隔的场景。
无疑的是, 靳宏峻介绍的专家医术了得。外婆的肾病说严重也严重,接下去的后半辈子要一直靠着透析生活。万幸的是, 命算是保住了。
除此之外, 靳宏峻给了汤元一笔面额不小的抚慰金, 也算是她这些年在靳家忙前忙后的一点关照。
汤元对此感激不尽。
这些年,汤元回到家乡, 一边照顾母亲, 一边经营着自己的小本买卖, 日子倒也过得平静如水。
这一次摔跤骨折,汤元自己倒看得很开, 不就是受个伤嘛,死不了。
汤之念火急火燎赶回家时, 汤元的左手上已经打上了石膏。
汤元知道汤之念在城里工作繁忙,光在汤之念回程的路上就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她,说:“你外婆太小题大做了,我这石膏也打上了,你用不着回来。”
汤之念哪里听得进这些。
回到家,汤之念忙前忙活的,又是做饭,又是打扫卫生,顺便还去了一趟汤元的早餐铺里贴了一张休息通知。忙到晚上洗漱完倒头就睡,一直到第二天清晨,自然醒来。
回到家乡的感觉很奇妙,仿佛就连睡眠都比在大城市里要香甜。
汤之念起床做了早饭,给猪和鸡喂了食物,又准备开始剥玉米。这个时节玉米已经成熟,掰玉米一般都是人工进行,不像水稻和小麦有机器可以统一收割。
沈偲就是这个时候跑过来,告诉汤之念靳于砷的电话打到她那里去了。
汤之念连忙放下手上的玉米,跑回房间找到自己的手机给靳于砷回了个电话。
至于——和靳于砷现在的关系,汤之念还没来得及跟老妈说。
这事该怎么说呢?
汤之念怕把老妈吓一跳。
汤之念挂了电话之后鬼鬼祟祟地来到妈妈身边,用肩膀撞了撞她。
汤元一个踉跄,一脸古怪看向汤之念:“你葫芦里卖什么药呢?”
“不愧是我妈,我要放什么屁你都知道。”
“别,我才没有这个嗜好。”
“是这样的……”汤之念斟酌了一下,“妈,我现在在靳于砷的公司工作。”
汤元闻言一脸惊讶:“是小靳先生的公司?”
汤之念点点头:“嗯,是他。”
汤之念长话短说,总之,她现在在给靳于砷当秘书。靳于砷给的薪酬还不低。
汤元闻言不免有些感慨,时间过得快,这一眨眼,她离开恒誉市也这么多年了。当年要不是因为帮了靳夫人那么一个小忙,她也不可能进入靳家工作。更别提,后来靳先生又热心肠地为她的母亲介绍肾病专家。
可以说,自从去了靳家工作之后,也改变了汤元的人生。
汤元是打心底里感激靳家人。
“你怎么不早点说?”
汤元念叨汤之念不懂礼数。
不过现在知道也不算晚,汤元已经开始计划着这次汤之念回川城之后带多少的鸡蛋和自家养的鸡带过去给靳于砷。
汤之念太懂靳于砷了:“妈,他才不需要那些东西。”
“人家需要不需要是一回事,我们有没有心准备又是另外一回事。”
“哦。”
还不等汤之念告诉老妈自己和靳于砷正在谈恋爱的事情,沈偲跑过来拉着汤之念去隔壁的村里挑小猪仔。
沈偲家的两头猪半个月前出栏,现在准备再重新养两头猪,等到过年的时候正好可以杀了。
汤之念算了算时间:“现在养到过年时间也不够啊,也才五个月。”
沈偲说:“那我们就先等你家猪过年出栏,等过完年后,再杀我们家这两头。”
已经入秋,镇上的气温明显比市区凉快许多,汤之念回家之后要穿一件薄外套,昨晚睡到半夜实在冷得不行,最后钻进了老妈的被窝和她挤在一块儿。
早已经过完了暑期,这个时间也不是什么节假日,镇上的街道空旷,看着十分冷清。
镇上的人似乎越来越少了,外出打工的打工,定居的定居。多数在外务工的人会把孩子一起带走,免得在家当留守儿童。毕竟,比起大城市里的教育水平,偏远小镇的学校实在不值一提。是以,镇上唯一的中学也因为生源不多,在这个学期正式关闭。
为了去买猪,两个女生仿佛又回到了儿童时代一般,从镇上跑到附近的一个村庄,沿路遇到熟人就打招呼,走走停停,说说笑笑。
买完猪回来已经是傍晚。
两只小猪被白色尼龙袋套住脑袋,露出出气孔,汤之念和沈偲一人怀里一只猪,一路抱回家。
两个人一路走一路嫌弃猪身上臭,但是谁都不敢松开。别看这小猪仔小,一旦炸毛就跑得飞快。
临近家门口时,汤之念注意到一辆熟悉的车就停在自家门口。她怀里抱着猪,加快了脚步。还不等走近,一抹高大的身影从她家里走出来。
靳于砷一身休闲的装束,黑色的冲锋衣搭同色系运动裤,脚踩一双白色板鞋。
他太招人了,尤其在这个小镇上。
距离靳于砷上一次来汤之念的家乡还是上一次。
而今他再出现在这里,身上多了一层男人的厚重感。
今天靳于砷忙完公司里的工作,从川城出发来镇上已经是半下午,也才刚到没多久。同行而来的,还有叶开畅。不过眨眼的功夫,靳于砷忙着和未来丈母娘寒暄,叶开畅人不见了。
这次靳于砷来同样是大包小包,他礼数一直周到。
外婆见了靳于砷后各种嘘寒问暖,拉着人的手不放。
汤元心里感动又激动,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拉着靳于砷的各种寒暄。
在靳家工作的那几年,汤元几乎是看着靳于砷从一个孩童变为少年,而今,当年的少年成长成了一个顶天地立的男人。
汤元原以为,她们家和靳家再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靳于砷还是那个性格,声线也和以前大差不差,一出口,汤元便有些热泪。
靳于砷笑着拍拍汤元的肩膀,说:“害,还怪想念您包的馄饨。”
汤元说:“晚上就给你包,你一定要留下来吃。”
“那可不行,你这都成独臂了我还压榨你,成什么了?”
汤元被逗乐:“那就让念念给你包。”
“可别,她煮的东西太难吃了。”
汤元闻言笑得大声。
远远的,靳于砷几乎一眼就看到了汤之念,他朝她眯了眯眼,脚步不自觉地朝她的方向走过去。
“你怀里抱着什么?”
“你怎么来了?”
两个人几乎一口同声。
等靳于砷看清楚汤之念怀里抱着的是一只猪时,难掩一脸的嫌弃:“喂,警告你离我远点。”
汤之念故意抱着猪朝靳于砷拱了拱:“猪猪那么可爱,你不想亲近亲近吗?”
还不等汤之念说什么,左手打着石膏的汤元白了她一眼:“念念!”
怎么跟小靳先生说话的?
靳于砷隐忍着一脸的幸灾乐祸,朝汤之念微微扬眉。
那样子,三岁孩子也不过如此。
汤之念吐吐舌,抱着猪崽子先去沈偲家,没想到却在沈偲的家里见到了叶开畅。
叶开畅一席工整的白衣黑裤,手里端着一杯茶,神态自然地朝汤之念打招呼。
汤之念心里有疑虑,但也没多说什么。她实在也受不了自己这一身的猪味,赶着回家洗漱。
洗完澡下楼,汤之念已经是一身的清爽。今天家里也算是有“贵客”到来,她得好好准备晚餐。
用土灶烧菜的味道更香,汤之念准备炒几个时蔬,再弄两道凉拌菜。顺便邀请沈偲一家人一同来用餐。
夜幕降临时,两家人一起坐在餐桌上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
靳于砷当然没把自己当客人看,他以前就来过这里过年,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向叶开畅介绍当地的特色美食。
叶开畅这个人在饮食方面一向挑剔,用筷子夹了一口,随即默默放下。
沈偲见叶开畅吃不惯,抿着唇偷偷一乐。叶开畅正好撞见她偷笑的神色,淡淡挑了挑眉。
这顿饭吃得有说有笑。
突然,靳于砷的大腿上被轻轻蹭了蹭。是汤之念。
当着众人的面,汤之念一边笑着说话,私底下却悄悄地将手贴在靳于砷的腿根。他们两人挨在一块儿坐,旁边就坐着叶开畅和沈偲。
汤之念朝靳于砷晃了晃手上的白酒,问他:“再来一杯吗?”
不知不觉间,靳于砷已经喝了两杯50度的烈酒。
自家酿的酒,口感香醇,亦如当年除夕夜靳于砷在这餐桌上喝的那一口。许多回忆也在这个当下涌现,包括那个烟花满天的晚上克制一吻。
“不了。”靳于砷将手压在杯口,他可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当个醉鬼。
汤之念没强求,转而又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她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白酒,辣得眯起眼,与此同时,底下那只小手收拢手指,轻轻掐着靳于砷的大腿。
有一次从镜子里,汤之念清楚看到,靳于砷的大腿在准备冲刺绷直的时候,肌肉线条极其完美。
渐渐的,汤之念感觉到手上明显的变化,她越来越大胆,也越来越放肆,幸灾乐祸地朝靳于砷扬扬眉,一脸狡黠。
靳于砷并没有阻止汤之念的动作,他喝了一口酒,打算压下那股火,不料烈酒更加烧心,猝不及防地咳了咳。
汤之念立即一脸关怀体贴:“你没事吧?”
“你说呢?”
汤之念一脸无辜,手上的动作却算不上无辜。
被冲锋衣外套遮挡,她的手指肆无忌惮地从松紧裤腰处往下探索。
适可而止。
靳于砷用眼神示意。
我不。
汤之念扬扬眉。
这顿饭,靳于砷在水深火热中吃完。等所有人起身准备收拾碗筷时,靳于砷在汤之念耳边低低道:“你给我等着。”
话虽如此,来到了未来丈母娘家的地盘,靳于砷倒是一改往常的唯我独尊。换成平时在公司里,如果汤之念敢这样挑衅,那她就等着在办公司里被榨干吧。
晚饭吃完,天色已经不早。
汤之念收拾了碗筷,又去楼上准备给靳于砷收拾床铺。
至于叶开畅,他今晚就要回川城,不打算留宿。
目送叶开畅离开,汤之念转头告诉靳于砷:“我妈晚上和我一起睡,你就一个人睡这个房间。”
靳于砷跟着汤之念一块儿上楼,见她去柜子里拿棉被,主动去帮忙。
“我自己来就行。”
入秋的夜晚凉,床上铺色调统一的四件套,粉色的,靳于砷倒没有那么计较。
靳于砷手长的优势,铺床相对来说似乎也更轻松一些。汤之念就在一旁帮着套枕头套,点蚊香。
夜晚的乡下一片安宁的景象,没有嘈杂的声音。这场景莫名有点老夫老妻携手一起铺床的和谐画面,让汤之念心下一动。
“你准备在这里待多久呀?”汤之念问。
靳于砷眯了眯眼:“怎么?”
“我想着,你反正也不忙,就在这里多待几天呗。”她想带他在乡下逛逛。
城市有城市的风景,乡下也有乡下的风景。
这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上一次他来时只待了几天便匆匆离开了,她还有很多地方没带他看过。
“想留我下来啊?”靳于砷一副好商量的样子,“也行,你晚上跟我睡。”
“好,我去跟我妈说一声。”汤之念说着就往外走。
靳于砷拉住汤之念的手腕:“算了。”
换成平时,这会儿汤之念就别想离开这个房间了,但现在不行,他这个未来女婿还想在丈母娘面前留个好印象呢。
汤元毕竟是在农村成长,有些守旧的观念。况且,靳于砷现在也吃不太准汤元对他是看什么看法。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真的算了吗?”
汤之念一步朝靳于砷靠近,扎着马尾,整个人看起来青春洋溢。她穿一双拖鞋,个头矮了他一大截,仰着头看他:“要不然,我趁着我妈睡着的时候,偷偷溜到你房间?”
她说完在他凸起的喉结处亲了一口。
靳于砷眸色暗了暗,伸手勾着汤之念的腰想吻她。
这一晚上,她跟一只妖精似的,时不时挑逗一下他,摆明了是故意挑战他的神经。
眼下,泛黄灯泡折射出柔和的灯光下,汤之念一身的清凉和清香,无一不在向靳于砷诱引。
靳于砷要是意志力薄弱一些,早就把汤之念压在这张床上了。
“溜到我房间干什么?”靳于砷的声线微哑。
汤之念笑意盈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啊?比如……吻你。”
“也不用等到那时候,现在就可以。”
就在靳于砷的吻刚贴向汤之念的唇角时,耳畔响起门外汤元的声音——“念念,床铺好了吗?”
靳于砷闻言立即放开汤之念,和她保持距离。
“好了,阿姨。”
汤之念双手抱臂朝靳于砷歪了歪脑袋:“胆小鬼。”
第102章 Y+++
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太安生。
时间已经不早, 汤元来靳于砷的房间看过之后,吩咐他早点休息。
农村不像城里,这会儿都已经十点多了, 街上路灯关闭, 挨家挨户大门紧闭。
靳于砷一直是个娇气的大少爷, 但是莫名和汤家的气场很合。这个家里的东西虽然陈旧,但是打扫得干净整洁,没有奇奇怪怪的味道。他第一次就没有嫌弃过,现在也不会产生那种念头。
靳于砷冲了个凉,头发没吹,脖颈上搭着一条毛巾, 穿一件宽松的白色短袖搭灰色五分短裤。
窗外漫天的繁星阻止了靳于砷的脚步,他双手撑在窗台, 一派悠闲地微仰起头。
不多时, 手机里传进来消息。
是汤之念。
【睡了吗?】
靳于砷:【没。】
汤之念:【那你在干什么?】
靳于砷:【看月亮。】
他拍下夜景照片, 发送给手机另一头的人。
今晚明月当空,再有一个月就是中秋了。
靳于砷的照相技术一直不错, 有严谨的构图, 也会适当地调整拍摄参数。看似随手拍下的照片, 完全可以拿来当屏保的程度。
嫌少有人知道的是,靳于砷的手机屏保就是自己亲手拍的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女孩子荡着秋千的背影。
自靳于砷亲手拍下这张照片后, 这张照片就一直是他的屏保, 这些年没有再换过。或许是懒, 又或者是多情种,他也懒得去计较。只记得, 最恨汤之念的时候,他也没有想过更换屏保。
靳于砷:【你妈睡了没?】
汤之念:【还没。】
汤之念:【你想说什么?】
靳于砷:【不是你说晚上偷偷溜到我房间?】
汤之念:【我说说而已, 你还当真啊。】
靳于砷:【行。】
夜里一阵凉意,靳于砷头发没吹干,迎面一阵穿堂风。他顺手将窗户关闭,连带将那美丽的夜色隔在窗外,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这个点,汤家一片静谧。
靳于砷低头看了眼手机,等了等,没再收到汤之念的消息,与此同时推开门进房间,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到自己床上的异样。
早在靳于砷去洗漱的时候,汤之念就偷偷摸摸钻进了他的房间。关了灯,等了又等,始终不见他人过来,这才憋不住给他发消息。
谁成想,他还有心情在赏月。
床上只有一条单薄的春秋被,汤之念把被子拉过头顶,时不时把脑袋探出来看一眼,迟迟不见靳于砷回房间。
房间里没开灯,靳于砷也懒得开了,门一关,借着微弱的光线朝床畔走去。但他到底是机敏,只一眼便察觉到不对劲,随即唇角跟着扬起弧度。
还不等汤之念的计谋得逞,她被连人带被滚进了滚烫的胸膛。
靳于砷刚洗漱完,身上带着和她同款香型的沐浴气息,淡淡的栀子花香气。
随即,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汤之念的耳畔,后颈。靳于砷的手探到被子里面,将人剥出来。他远远没有吻够,这一个晚上被汤之念撩得不上不下的,现在她主动送上门来,他也没有客气的道理。
只穿一件睡裙的汤之念被靳于砷像只玩偶似的轻松翻过来,他的吻精准地捕捉到她的唇畔,不带一丝犹豫,直接攻略城池。
汤之念一整个大破防。
怎么回事啊,明明是我要来勾引你的,怎么被你吻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等一下。”汤之念微喘息着,压低声线。
家里的隔音效果一般,她是趁着妈妈睡着的时候偷溜出来的,心里多少有点怕会折腾出什么动静。
靳于砷一概不听,行径令人发指,简直和今晚在餐桌上的汤之念没有什么两样。
薄被扔到一边,裙摆往上推至腰腹,汤之念如砧板上的鱼肉,任由靳于砷宰割。
靳于砷的吻一点点往下,这次换他将粗粝掌心贴在汤之念的大腿根,低声诱哄着。
“让我舔一会儿。”
其实他更想让她坐在自己脸上,但是汤之念摇头:“不行,我不是来和你做这种事情的。”
“没让你做,我做就行。”
“靳于…”最后一个“砷”字成了一道起伏的气声。
怎么会有人用“砷”起名啊,毒重金属,可怕的砒霜!
可是接下去的大部分时间,汤之念紧咬着牙关,从嘴里溢出那个毒重金属,一次又一次。
唯一的遮挡物被剥开到一边,靳于砷似在今晚餐桌上那一顿根本没吃饱似的,现在专注地品味着,吮吸着美味的汤汁。
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全部生吞入伏,于是情难自禁地轻咬了一口,随即换来一声尖叫。
汤之念立即捂着自己的嘴巴。
在黑暗中,汤之念闭着双眼,所有的感官似乎全部汇聚到了一处,双手无意识地乱抓,先是扯到了靳于砷的头发,又抓住被子,咬住一角,欲哭无泪。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一定不会在饭后上招惹靳于砷。
靳于砷还真是锱铢必报,他有的是办法让汤之念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乖,声音轻点,屋子隔音效果不好。”
靳于砷抬起头,精致的下颚沾满了不知名的液体。他想开灯,被汤之念拦着。
晚上刚铺上的床单湿得一塌糊涂。
“啪”的一声,汤之念的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印记。
靳于砷在汤之念耳边揶揄:“你这样让我晚上怎么睡?”
汤之念垂死挣扎:“那你别睡了。”
“行,你也应该尽尽地主之谊,陪着我一起熬个通宵。”
汤之念一秒认怂:“柜子里还有床单!”
在这一点上,汤之念实在太清楚靳于砷说到做到。
在夜深人静时,汤之念软着双腿偷偷潜回老妈的房间。
万幸的是,汤元睡得正香,全然不知道这两个小时的时间,在另外一个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更可恶的是,明天一大早,汤之念还要趁着老妈没起床时,去靳于砷的房间里将那条弄湿的床单放进洗衣机里,消灭证据。
几乎是汤之念刚鬼鬼祟祟躺上床,睡在一旁的老妈突然翻了个身,吓得她大气也不敢出一下。随之而来的,是靳于砷的短信。
【胆小鬼,这样就怕了?】
如果不是汤之念执意要回来和老妈一起睡,靳于砷是万不会放她离开自己的床。
汤之念气不过,给靳于砷发了个比中指的表情包。
靳于砷:【一根可满足不了你。】
汤之念:【滚啦。】
靳于砷:【早点睡。】
至少,在一番热烈的运动过后,他能睡一个好觉。
隔着几堵墙的距离,靳于砷向汤之念道了一声晚安。
汤之念困得眼睛睁不开,手机一扔,闭上眼就睡了。以至于,这一觉睡得太香甜,忘了第二天一早还有正事要做。
早上九点,汤之念自然醒来。此时身边的老妈已经不知所踪,她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一个鲤鱼打挺,随即趿拉上拖鞋,噔噔噔地往靳于砷的房间里跑。
神奇的是,一向爱赖床的靳于砷没在房间里,那条湿漉漉的床单也不知所踪。
汤之念跑到后院,看到那条床单正晾晒在竹竿上,随风轻轻飘荡。
而靳于砷正意兴阑珊地靠在后院的躺椅上吃着葡萄。
“醒了?”他明知故问,“起这么晚,昨晚做贼去了?”
左右没人,汤之念谨慎地问:“我妈和我外婆呢?”
“买菜去了。”
汤之念松一口气:“那个,床单是谁洗的?”
“洗衣机洗的。”
“你放进去的?”
“昂。”靳于砷塞了颗葡萄进嘴里,一脸似笑非笑地看向汤之念。
“我妈她们没说什么吧?”
“你觉得她们能说什么?”
“靳于砷!”汤之念用眼神警告,“你别太过分哦!”
靳于砷笑,伸手去拽汤之念:“我能怎么过分?让你坐我脸上你也不肯。”
“变态!别说了!”汤之念,“我妈一会儿就回来了。”
“你不是胆子挺大?”
汤之念破罐子破摔:“我胆子小总行了吧。”
“我们的事情,你准备什么时候跟她说?”
靳于砷实在讨厌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在公司里是这样,在未来丈母娘家也是这样。
他想要光明正大,能在家长面前亲吻自己女朋友的那种坦然。
“就这两天吧。”汤之念也知道这种事情没什么好隐瞒的,可是一想到昨晚和靳于砷偷偷摸摸的事情,就觉得羞耻。
好在靳于砷这会儿好似并不在意这些,他忽然翻出来一款老旧的手机,在汤之念面前晃了晃:“你先解释这个吧。”
汤之念一头雾水:“解释什么?”
不对,这个手机靳于砷又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
靳于砷点开手机屏幕,翻开相册。
这只手机虽然已经退市,但是运行速度还行,只不过电池老旧,充满了电也用不了半个小时。相册显然已经被塞满,里面几乎没有汤之念的自拍照,但是有很多风景照。
不难认出来,正是靳于砷以前随手送给汤之念的那只。那会儿他用来玩游戏的备用机,在当时是市面上性能最好的手机。
现在物归原主。
手机本来就是靳于砷的,他翻看也没有什么问题。
手机自交给汤之念以后,她一只小心保管并使用到了大三。后来手机的电池实在无法负荷,她便更换了新手机。
“解释一下。”靳于砷炯炯的目光看着汤之念,“为什么你的相册里会有斯坦福校园的照片。”
不仅如此,在大二的那个假期,汤之念拍了很多有关靳于砷生活过地方的照片。
她将这段记忆如同这只手机一般封存在抽屉的角落里,可谁成想,这只手机却落在了靳于砷的手里。
第103章 Z
要不是靳于砷突然翻出这个手机, 汤之念都快忘了自己相册里还保存着这么多的照片。
这只手机虽然没有办法正常使用,但她一直没舍得扔。前几年心血来潮的时候还会拿出来翻了翻,后来完全想不起来究竟被扔到了哪里。
生活逐渐被新鲜的事物所占据, 那些老旧的回忆仿佛也被随手扔在某个角落。
汤之念接过手机, 饶有兴致地翻阅起了相册, 一张张,一个个小视频,全是她曾经宝贵的记忆。
“你还别说,我发现我拍照技术还真不错。”汤之念翻开一张照片递给靳于砷看,是斯坦福360度无死角的Hoover Tower胡佛塔。
眼下靳于砷在意的重点已经不是这些照片,他把汤之念拉到怀里, 抱在怀里的踏实感,仿佛能够弥补一些曾经的缺失。
曾几何时, 靳于砷幻想过美好的校园生活, 与汤之念手牵手漫步在绿荫小道。她不会的课题, 他会帮着解决;她若是嫌弃白人饭,他会学着制作中餐。
汤之念专注着翻阅照片, 自然而然地靠在靳于砷的怀里, 彼此之间熟悉到身体惯性地贴在一起。
靳于砷淡淡瞥了眼照片, 更多的是内心难以抑制的复杂情绪。
手机是汤之念的外婆给靳于砷的,说让他看看还能不能用。老人家节俭了一辈子, 想着这手机若是还能用的话, 就好好保管起来。
在靳于砷打开相册以前, 单纯的以为这不过是一只可以被当做废旧金属回收的垃圾。
于是在无意间点开相册时,青春期懵懵懂懂相处的点点滴滴, 在一张张清晰的照片中,被不断刷新记忆, 他整个人陷入回忆的漩涡之中。
紧接着,靳于砷翻到了大量有关于斯坦福的照片,且每张照片都有自带准确的时间记录。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你的相册里会有斯坦福校园的照片?”靳于砷微拧着眉,麻烦汤之念暂时将注意力放在他当身上。
汤之念不以为意:“还能为什么呀?因为我去过斯坦福呀。”
“你去斯坦福干什么?”
“我想见你。”
汤之念坦然地说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没有保留,也没有虚情假意,她的视线还停留在照片上,那段回忆对她来说也弥足珍贵。
斯坦福校园很美,也是美国最大的校园之一,世界顶级名校。
在这样一所大学里,要与靳于砷偶遇绝非易事。汤之念在去之前也并没有抱任何希望,只不过,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她在来斯坦福的第二天,就偶遇了靳于砷。
“我还拍了一张你的照片呢。”
汤之念兴致勃勃地翻出来,递给靳于砷看。
距离太远,太模糊,很明显是偷拍,所以拍摄水平相较之前的照片天差地别。
但是汤之念很喜欢这张照片,初秋的斯坦福,校园望去一片绿油油的草坪,男人高大的身影像隐匿在迷雾之中,她一眼就看出来这人是靳于砷。
汤之念背靠靳于砷胸膛,一边翻阅一边介绍:“在去斯坦福的前一夜,我还做了个梦。”
“什么梦?”
“春.梦。”汤之念说着侧头看一眼靳于砷,“是和你的春.梦。”
靳于砷简直要被汤之念打败,抢了手机扔在一边,一脸正色。
“你来斯坦福这件事为什么不和我说?”
汤之念想想有点后悔:“其实我当时来就跟你说一声,好歹应该在斯坦福把你睡一觉再走。”
“汤之念!”
“在呢!”
“你真就没有什么想对老子说的吗?”靳于砷气得把人按在怀里,丝毫不留情面地在她屁股上用力拍了一巴掌。
力道不重,汤之念却莫名想起来昨晚。
夜深人静时,她努力咬着唇不让声音溢出,他倒好,在她屁股上“啪”的落下一巴掌,清脆又响,酥酥麻麻的疼。
“靳于砷,你家暴我!”汤之念哼哼。
这罪名属实是扣得有点大。
靳于砷好笑地抱着汤之念在自己怀里:“怎么就家暴了?”
“你自己算算,从昨晚到现在,你都打多少下了?”
“不喜欢吗?”靳于砷真真是在认真斟酌。
他很在意她的反馈,只知道情到深处时每打一下她,她就会抖得更加厉害。
甚至喷了。
此时此刻,两个人心有灵犀地想到同一个画面。
彼此面对这面,靳于砷神色乖戾朝汤之念微微扬眉,多少带了些痞坏。
他知道她是喜欢的。
汤之念脸颊微烫:“反正现在不准打。”
“行。”那他就给她揉揉。
然后两人不知怎么的就抱在一起亲了起来,这种事情实在不需要什么理由,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甚至什么都不要做,就像是两块相吸的磁铁。
入秋的天气,清晨带着凉意,葡萄架下的两个人吻得忘乎所以。单纯只是接吻,靳于砷的手没有乱动,汤之念同样也没有什么歪心思。
而后两个人额顶着额,亲昵地蹭了蹭彼此的脸颊。
汤之念难得嗲声嗲气的,双手圈着靳于砷的脖颈,撒着娇说:“好喜欢谈恋爱啊。”
“喜欢谈恋爱还是喜欢我?”靳于砷勾着唇角,棱角分明的面庞难得多几分柔和。
“都喜欢都喜欢!我最喜欢你!”
汤之念心情好,嘴巴里什么话都能说。
典型的,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说真的,你一直是我性幻想的对象。”汤之念一改刚才嘻嘻哈哈的样子,一脸认真。
靳于砷轻轻嗤了一声:“我谢谢你。你脑子里一天到晚就想这些?”
“是啊,想你啊。”
就算知道汤之念嘴里是骗人,靳于砷也心甘情愿被她骗。
“因为想你,所以我才会去斯坦福,其他都是借口。”汤之念黏黏糊糊地抱着靳于砷和他贴在一起,回想起自己当时独自一人去美国时,满脑子都是他。
那会儿她把事情做得那么绝,自己心里清楚想要回头是不可能的事情。靳于砷是谁啊,只有他让别人吃亏的份,哪有他吃瘪的时候。所以她心知肚明,不应该去打扰他。
“那天撞见你和韩莹走在一起,我就想着,还是别做白日梦了。到斯坦福一游,然后回家。”
“怎么就白日梦了?你不是挺爱做春.梦吗?”靳于砷心情颇为愉悦地按着汤之念一通乱啃,逼她:“说你爱我。”
原以为汤之念会拒绝,没想到她双手捧着他的脸颊,一字一句认认真真:“靳于砷,我真的很爱很爱你,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爱你。”
“汤之念,说你永远爱我,只爱我一个人。”
汤之念“啧”一声,“靳于砷,你三岁小孩啊。”
他才不管。
三岁小孩就三岁小孩。
顶多是他现在肿大的欲念已经像三岁小孩的手臂粗。
“说不说?”
恶作剧般的舔吻又酥又麻地落在汤之念的耳畔,她怕了他。
“靳于砷,我爱的人很多,先是妈妈和外婆,还有最好的朋友,未来可能还有我爱的孩子。当然,我无疑也是爱你的。因为除了你之外,我不想和其他人再这样亲密。”汤之念一脸认真,“靳于砷,你懂我的意思吗?”
所以即便没有爱情,汤之念也不会患得患失,亦或缺乏安全感。她总能自洽地填补生命中的某些空缺,不让那份情感过于的去影响自己的生活。
靳于砷总能捕捉到犄角旮里的重点,问汤之念:“你想要孩子?”
“还好吧,我并不讨厌小孩,也不排斥孩子的到来,顺其自然就行。”汤之念说。
靳于砷点点头,第一次认真思考起孩子的事情。
在此之前,他没有想过自己的生命中会出现孩子。但如果是和汤之念的孩子,生下来应该会不错。可他又开始担心生育会给女人带来不可逆转的伤害,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见靳于砷走神,汤之念问他:“你在想什么?”
靳于砷一脸认真:“如果你不想生,我们可以领养一个。”
汤之念笑:“婚都没结呢,你未免想得太远了。”
“你这是在提醒我向你求婚?”
“我才没有!”
不管汤之念有没有,总之从这一刻开始,靳于砷有了这个打算。
两个人抱在一起,一时之间忘了身在何处。以至于汤元和外婆买完菜回来的时候,这对小情侣正抱在一块儿打情骂俏,你侬我侬。
汤元手上虽然打着石膏,但是脚下健步如飞。她以为汤之念还在楼上睡觉,多少觉得冷落了独自一个人在后院的靳于砷,所以买了一些新鲜的水果提过来准备给他送过去。
谁料,却撞见这两个人抱在一起。
与此同时,汤之念在看到突然出现的老妈后僵在了原地。
母女两个人对视一秒,汤元一脸淡定地掉头离开,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
汤之念立即从靳于砷的怀里下来,理了理自己身上略显凌乱的衣服。
反观靳于砷,他一脸的似笑非笑,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会被怪罪。
“想好怎么跟你妈说了吗?”他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汤之念瞪靳于砷一眼:“你快闭嘴吧。”
随即,汤之念硬着头皮追出去。
“妈……”
第104章 Z+
突然被老妈撞见, 汤之念觉得自己变得有些被动。和靳于砷谈恋爱本来也不算什么大事,一开始就应该跟妈妈说的,而不是像做贼似的偷偷摸摸。
见过大风大浪的汤元正在拧开保温水杯, 微仰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淡淡看一眼汤之念:“吃早饭没?”
“还没。”
“刚起呀?”汤元放下杯子, “昨晚不是和我一块儿睡的吗?难不成半夜做贼去了?”
汤之念:“……”
她怀疑老妈故意的。
汤元笑:“怎么?成哑巴了?你急急忙忙的叫我是有什么事吗?”
汤之念难得一脸羞愧,上前拉住汤元的胳膊,撒着娇把脑袋靠在妈妈身上:“其实,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汤元并不吃惊:“哦,什么事啊?”
“就是,我和靳于砷……在谈恋爱。”
汤元笑眯眯地看着汤之念, 一脸宠爱神色。
汤之念愈发感觉不好意思起来,摸摸自己发烫的脸:“妈, 你别这么看着我呀。”
“怎么呢?还不让我看了呀?”
“怪难为情的。”
“谈个恋爱而已, 看把你怂的。”
“哪有……”汤之念自认已经算是很大胆无畏了, 不过到底是在妈妈的面前,会下意识的流露出一些孩子气来。
汤元将买回来的蔬菜分类, 一些该放冰箱, 一些中午要用来炒菜。
汤之念像只跟屁虫似的在汤元身后, “妈,我和靳于砷谈恋爱的事情你怎么看?”
“挺好的呀, 你们两个人好就行。”
“所以你不会有任何意见的对吗?”
汤元一脸无奈:“当然不会。只要是你自己喜欢, 觉得在一起开心, 不会有内耗,我就会支持。”
或许是经历过一段失败的婚姻, 汤元比绝大多数人都看得开。
当初汤元深爱自己的丈夫,不顾父母的反对, 一心要和丈夫在一起。不料婚后丈夫嗜赌成性,不仅输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对汤元家暴。
年轻时的汤元经常会在半夜失眠,亦或在睡梦中惊醒,这段婚姻几乎让她遭受重创。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丈夫的自杀对汤元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即便她要承担丈夫所欠下的赌债。
这些年汤元在外漂泊,一边打工一边还债,也在外面的大城市里见识到各种各样的新鲜事物,打破自己的三观,再重塑自己的三观。
恋爱而已,在汤元看来不过就是人生当中的一段经历。无论到最后的结果如何,她都不会站在自以为是的角度对自己的女儿指指点点。
“妈,假设我谈恋爱的对象不是靳于砷,而是一个在别人看来非常差劲的人呢?你也不会阻拦吗?”汤之念问。
“首先,如果你选择了对方,对方身上一定有让你着迷的闪光点,而且我也相信,你的选择一定不会差。其次,就算你真的选择一个很差劲的人,那也是你自己的选择。每个人的人生当中都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你要经历过着一遭,才会更懂得自己要什么。”
“妈……”汤之念早料到答案会是这样,却不免还是觉得感动,像个孩子似的在妈妈身上蹭了蹭,“你真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妈。”
汤元:“那是当然。”
这人还真是一点都不谦虚。
汤之念再返回后院的时候,靳于砷还懒懒地躺在木制躺椅上,脸上盖着一本书。他今天穿着一套质感柔软的浅色系布料,给人一种很清醒又朝气的感觉。
天气凉爽,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青草香。他姿态一贯都是这样懒散,敞着些腿,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会发生什么。
其实想也知道,汤元一直一来都不是古板的人,不可能会阻拦他们在一起。靳于砷虽说并不担心,可毕竟是在未来丈母娘面前,他行为处事不能太过轻浮。
“靳于砷……”
靳于砷听到动静后拿下盖在自己脸上的书,就见一旁的汤之念一脸意味不明。
“怎么?”
汤之念低下头,支支吾吾:“我妈……”
一直淡定靳于砷被汤之念这番举动搅得几分不宁,连带语气也多了一分焦灼:“你妈怎么说?”
汤之念憋着笑,抬头看一眼靳于砷,神色更加复杂:“我妈说……”
靳于砷终于坐不住了,还不等汤之念把话说完,他将手上的书一扔就要起身:“我跟你妈说。”
汤之念终于忍不住噗嗤一笑,抓住靳于砷的手:“我妈说中午吃红烧排骨,问你要不要加辣。”
“?”
“如果你不吃辣,就弄成糖醋的。”
靳于砷:“……”
“问你呢。”
“我看还是别吃排骨了,改吃你。”
靳于砷说着反握住汤之念的手腕,将她一把拽进自己的怀里。
汤之念笑着闪躲,提醒靳于砷:“我妈在里面呢。”
“你不是胆子挺肥?搁这儿耍我?”这人还当真在汤之念的脖颈处轻咬了一口,力道不算重,反倒让她觉得痒。
“我怎么就耍你了?本来就是我妈要问你吃不吃辣的。”
话音刚落下,又被咬了一口。这次不只是咬,简直是上下其手,胡作非为。
放在平时,汤之念高低要跟靳于砷好好折腾一番,她才不怕他。
可现在不行。
“你别。”汤之念半带威胁的求饶,声线里不经意染上嗲和哑:“再乱来不带你去玩了。”
靳于砷本就没打算真做什么,吓吓她而已,听她这么一说倒感兴趣。
“玩什么?”
“先不告诉你。”
吊足了靳于砷胃口。
一直到夜幕完全落下,汤之念要了靳于砷的车钥匙,开着他的车,载着他去五公里外的一处小村落。
靳于砷虽然好奇汤之念要带自己去哪儿,却也没有心急,总归他们在一起,做什么都来得及。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
今晚的夜色甚至比昨晚更美,明月当空,浩瀚星海。靳于砷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一只手撑在车窗沿,懒懒看着汤之念。她开车谨慎,又是晚上,双手紧握方向盘,全神贯注。
靳于砷提醒:“放松,别那么紧张。”
汤之念认真看着前方:“靳于砷,你现在的小命可是攥在我手上。”
“行,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汤之念“啧”了一声:“这话是这么用的吗?”
“死在你手上,我也无话可说。”
“呸呸呸,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五公里的路程,汤之念慢慢悠悠开了十几分钟,最后到达目的地。
靳于砷没看出这地方有什么与众不同,一处空地,四周荒凉。
他问汤之念:“玩什么?”
汤之念似笑非笑看着靳于砷,缓缓靠近,狐狸精似的朝他抛媚眼:“玩点野的,敢不敢?”
“野.战?”
如果是这样的话,靳于砷真就来兴致了。
不过还不等某人兴奋,汤之念熄灭了他刚燃气的火苗,指着车窗外大喊:“靳于砷,快看外面!”
靳于砷顺着汤之念手指的方向,聚精会神仔细观察,竟没有看出任何的不同。
汤之念提醒:“有萤火虫呀!”
她推开车门,倒真像一只灵动的萤火虫,在这荒芜的漫山遍野飞舞。
靳于砷随即也推开门下车,他站在她身后,晚风吹鼓他身上的衣服,衬他一身的肩宽腰窄。
走近后,他也开始发现了那群移动的星光点点,如在山里的繁星,一群结伴而行的萤火虫,犹如银河舞动。
汤之念曾在很小的时候见过漫天飞舞的萤火虫,但是后来就少见这番景象了。
在漆黑茂密的树林,扑闪扑闪的萤火如绚丽的灯火照亮了整片天空,它们像是散落人间的点点繁星。如梦似幻的场景,让人宛若进入了仙气弥漫的精灵王国。
汤之念一脸得意洋洋,问靳于砷:“好看吗?”
靳于砷点头:“好看。”
他下意识想去抓一只,可手伸到一半想想作罢。与其抓住放在手中,还不如让它们自由自在地漫天游弋,无拘无束。
在城市里已经难得见到萤火虫,或者说根本见不到了。
萤火虫对环境的要求很高,一来它们不喜欢有光的地方,二来他们也从来不会迁徙。现在不仅大城市不见萤火虫,就连农村也并不一定能见。农药的使用,农田蓄水、翻耕等问题都破坏了萤火虫的生存环境。
“我小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来看看萤火虫。”
“现在心情不好吗?”
“挺好的呀。你呢?”
靳于砷觉得也还好,如果汤之念真愿意和他来点野的话就更好了。本来也没往这些事情上面想,是她先挑起的。
夜里不比白天,到底是有一丝薄薄的凉意。一阵凉风袭来,轻拂起汤之念的发丝,差点让她打一个哆嗦。
靳于砷就站在她的身后,稍稍一带,自然而然将她揽入怀中。
在这种光线下,似乎最适合放纵。因为什么也看不太清,但什么又看得清。
汤之念今天一身休闲运动装束,马尾高高扎起,露出一整张精致的小脸。
靳于砷从不是贪恋美色的人,可眼前这张脸,他似乎怎么都看不腻,怎么都想看。
身上的凉意被靳于砷带来的温暖减退,汤之念在他的怀里抬起头。
“靳于砷,我唔…”
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靳于砷的吻已经压了下来。
明明两个人亲亲啃啃不知多少次,可还是不够。
他怎么都亲不够。
靳于砷一只手勾着汤之念的软腰,一只手掌拖着她的脸颊。既然想要尝到甜美的滋味,他只能躬身迁就她的身高,弯下脖颈。
薄薄的光线下,两个人的身影没有缝隙地紧密相连。
微凉的唇上瞬间染上了如火般的热,汤之念稍觉腿软,手指紧紧揪住靳于砷单薄的衣物。那衣物一角在她的手中被揉皱,变得凌乱不堪。
稍稍退开一些,靳于砷的指腹在汤之念的唇上轻轻摩挲,他的呼吸也夹杂着浓烈的火热:“晚点野的。嗯?”
靳于砷抱着汤之念,让她坐在车头的引擎盖上。
两人视线平齐,他双手撑在车上,也几乎将她半罩在怀中,密密麻麻的吻再次压下来。
汤之念的理智在漫天飞舞的星光点点中逐渐走失,她双手攀附上靳于砷的宽肩,双脚缠上他的窄腰,仅存的意识是让他回车上。
这里虽然无人经过,可到底是在外面。
“求我。”靳于砷哑声,“叫点我爱听的。”
汤之念病急乱投医,也没理解透彻他这话的意思,哼哼唧唧地乱叫。
靳于砷好笑地拍她屁股:“叫那么大声,不怕路过的人听到?”
汤之念立马老实,闭嘴,看看四周。
这个点,这处偏远僻静的地方根本不可能会有人经过,但凡事都有个万一。
靳于砷含着汤之念的唇畔,一并提醒她:“叫老公。”
汤之念立马卖乖,一个劲儿地喊:“老公老公老公。”
靳于砷来了兴致拉着汤之念站在车旁,再次提醒汤之念:“放松,别那么紧张。”
汤之念咬着牙求靳于砷进去:“老公。”
黏黏糊糊的声音,听得靳于砷耳膜一阵酥酥麻麻。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想说点脏话,抵在她的耳边,那些话让她也难以招架。
靳于砷抱着汤之念往车后座走,拉开车门,把她塞进去,随即自己压下来。
后来汤之念发现,“老公”这两个字像是什么专属的咒语,对靳于砷十分奏效。只要是她想让他做的事情,娇滴滴地喊他一声“老公”,他就跟被施了魔咒似的,一一照办。
车影晃动,夜色朦胧。
两个人从外面回家已经是深夜,过了零点。
汤之念偷偷摸摸开了家里大门,再踩着小心翼翼的步伐进屋。她这会儿双腿都是软的,身上也黏黏糊糊,底下还是真空。出门前洗过一次澡,回来后又迫不及待再去浴室。
靳于砷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的裤子全湿透了,拜汤之念所赐。
即便汤之念再三叮嘱,靳于砷还是挤进了那个小小的浴室和她一起。
然后在汤之念洗漱完毕准备从浴室里溜出去的时候,被靳于砷一把揽住腰。
“今晚总能睡我那儿了?”
汤之念用舆论压力压制靳于砷:“我们还没结婚就睡一个房间,被我妈还有邻居他们知道了会怎么想?”
靳于砷闻言反倒更搂紧了她:“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些?”
“那我呢?”汤之念朝他眨眨眼,一脸俏皮,就算准了他会心软,“你不在乎我被别人指指点点吗?”
这话当然是汤之念随口胡诌的。
关起门来过日子,邻居才不管她跟谁睡觉。再说了,现在人观念可没有那么保守,睡一张床又怎么了。
可是靳于砷也真设身处地地站在汤之念的角度思考,然后一脸不甘地松手:“结婚!必须结婚!老子明天就跟你妈提亲!”
第105章 Z++
靳于砷的提亲行动也是说到做到。
第二天汤之念人还在睡梦中, 靳于砷这边提亲的礼物已经送到了楼下。
天刚蒙蒙亮,从川城过来的车队启程到镇上,清一色的黑色豪车在阳光下锃光瓦亮, 声势浩大。一排车停在汤之念的家门口, 司机们下来提着礼物依次走进汤家, 街坊领居们都来看热闹。
而这个时候,汤之念还在床上做梦。
梦里她和靳于砷站在昏暗夜色的车旁,她双手撑在车窗上,指关节因为过于用力而发麻,后背与他的胸膛紧贴,分不清楚身上的液体属于谁的。
夜晚的星光点点和萤火之光交相辉映, 眼前光影重重,靳于砷轻含着汤之念的耳垂, 哄着她说宝贝再叫大声一点。
除了做梦, 汤之念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 楼下的热闹似乎与她无关。
等汤之念一觉睡醒,睡眼惺忪下楼时, 楼下的热闹如过时的潮水一般退去, 留下满屋子红色包装的礼品。
“这是什么情况?”
外婆拄着拐杖路过, 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哦,好像是你妈给你定了门婚事。”
汤之念瞬间清醒:“妈!!!!”
汤元虽然一只手上还打着石膏, 但这并不妨碍她拿着手机已经和视频里的叶如之聊了整整两个小时。
手机已经开始发烫, 电量只剩下百分之10。
抛开主仆的身份, 眼下汤元和叶如之更像是熟识了多年的闺蜜。
视频那头的叶如之从一大早被夺命连环call醒,到后来刷牙洗漱吃早餐, 全程和汤元打视频进行。这边汤元也没闲着,一边和叶如之拉家常, 一边喂鸡喂猪顺便在菜园子里摘了几根黄瓜和西红柿。
之所以会有这么一次视频连线,也都是因为靳于砷和汤之念的婚事。
如果说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婚姻就是两个家庭的事情。
提亲这种事情无论靳于砷再怎么积极主动,也不如叶如之这个家长出面来得更加正式。
事出紧急,叶如之这会儿在国外,一时之间飞不回来,她倒也没给靳于砷好脸色,先是骂了儿子一通:“我这连妆也没化,你就让我跟汤元提亲?你不会早点通知我吗?”
靳于砷没在意:“是我结婚还是你结婚?分清楚谁才是主角成吗?再说,你见汤元就非得化妆?”
“你小子懂个屁,我都好久没见汤元了。”叶如之想给汤元一个好印象。
事实上,叶如之什么样汤元没有见过。
以前叶如之应酬回来喝得烂醉,连澡都是汤元帮忙洗的。
由于靳于砷过于强势,叶如之也只能硬着头皮接视频。一见到汤元,叶如之就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变脸,嘤嘤嘤地撒娇:“汤元,我好想你啊……”
靳于砷简直没耳听。
趁着叶如之和汤元聊得开心,靳于砷转头上了一趟楼,那会儿汤之念还睡得香。
昨天晚上靳于砷并没有强迫汤之念和自己一起睡,可是就在两个人各自回房后不久,她又偷偷溜进他的房间里。
汤之念完全就是故意的,前一秒还在用各种舆论施压靳于砷未婚男女睡在一个房间容易招惹闲话,后一秒她又像妖精似的缠上他。
昨晚回来迟,先是在户外有过大量的运动,后来再房间里又来了一次。家里不比外面,靳于砷顾及汤之念的名声,捂着她的嘴巴,倒是不再逼迫她叫了,反而咬着牙让她声音轻点。
越是这样,越是折磨人。她像一只小猫似的呜呜呜地叫,不敢发出声音,又忍不住低吟,简直搅得人在水深火热中不上不下。
夜里看得不清楚,有些行为也容易过头。汤之念穿低领口的睡衣,因为睡觉的原因衣服上撩,无意间露出大片春光。在一片雪白的肌肤上,有几处深浅不一的红痕,是他昨晚吮的。
靳于砷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给汤之念捻了捻被角后,又掉头下楼。
这门婚事谈得十分顺利,两家的大人几乎是一拍即合。
汤元的意思也很简单,只要汤之念自己同意,她这个当妈的不会有任何意见,完全尊重女儿的自己的意愿。
睡醒后的汤之念在前厅找不到老妈,又趿拉着妥协噔噔噔的往后院跑。
家里这会儿安静,丝毫看不出半个小时前热闹的样子。
后门关着,汤之念打开门栓,用力往外推了推,触动了开关,一片片五彩亮片自上而下倾泻,一时之间挡住了她的步伐。随即,她看清楚眼前铺着粉色花瓣的道路。沿着粉色花瓣继续往外走,穿着整齐的靳于砷正站在葡萄架下。
汤之念脑海里有一些强烈的念头,还没反应过来,脚下已经不自觉地迈出。她顺着花瓣一路往外走,见到不远处的靳于砷。
一身笔挺纯手工定制西装的靳于砷,退去平日里的懒散模样,此时看起来正经严肃。他手上拿着一束小小的粉色手捧花,似乎有一些紧张,抿着唇,本就混血感十足的五官更显立体。
还不等靳于砷说什么,汤之念惊呼一声:“等一下,你不会是要求婚吧!”
靳于砷淡淡呼了一口气,点点头,见汤之念站在原地不动,干脆朝她走过来。
还真别说,做这种事情还挺难为情的。
可真到了这一刻,莫名其妙的还有些紧张。
“跟你妈提完亲了,和你的求婚仪式也应该要有。”靳于砷一步一步慢慢靠近,最后当着汤之念的面单膝下跪,继而递上一枚大钻戒。
看到此处,汤之念实在没有忍住噗嗤一笑:“靳于砷,你真的好土啊!!”
正单膝跪地手举钻戒的靳于砷:“……给个面子。”
“好吧。”汤之念努力憋着笑,看看这一地的粉色花瓣,又看看葡萄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绑上的彩带,而背后就是种着各种瓜果蔬菜的菜园子,这画面简直了。
时间和场地有限,这一切还都是靳于砷自己亲手布置的,也算是诚意满满。
总之,不能亏待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别人有的,她也要有(汤之念:也不是那么想要有。)
靳于砷还真仪式感十足,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一脸认真地看着汤之念。
“汤之念愿意嫁给我吗?”
汤之念想了想:“愿意是愿意的……”
“那就行,先把戒指戴上。”
然后靳于砷不顾三七二十一把大钻戒推进了汤之念的无名指,深怕她会反悔似的,先套住了再说。
汤之念微蹙眉:“我怎么有种上贼船的感觉?”
她看看自己手上这枚夸张的大钻戒,分心问靳于砷:“这玩意儿是不是很贵?”
“够买市中心一套房了。”
“救命!你还不如直接转成人民币送我来得实际。”
“汤之念,格局放大一点。我人都是你的了,将来你要多少人民币没有?”
“好像也是。”汤之念一时之间喜笑颜开,“那我嫁给你了,是不是就有很多很多钱了?”
“是这个道理没错。”
汤之念嘴角的弧度再次扩大。
靳于砷后知后觉:“不是,你到底是想嫁给我,还是嫁给我的钱?”
汤之念嘴角的笑容比AK还难压。
也不知道是谁卖了谁,但这门婚事就暂时先定下了。于是乎,街坊领居们也很快得到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知道汤之念有了未婚夫这么一件事。
靳于砷做这么多,为的就是让汤之念不招惹口舌是非。
汤之念为此乐不可支:“你就没想过,未来我和你结不了婚,那我又会面临多少闲言碎语?”
前一秒还因为求婚成功沾沾自喜的靳于砷瞬间变脸:“怎么说?”
“结了婚还有可能离婚呢,靳于砷,你真觉得我会在乎那些闲言碎语吗?”
“你不在意。”靳于砷肯定地回答。
“就是咯,所以你也不用为此感到任何压力。”
“那么,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向你求婚?”
“当然是因为你爱我咯。”汤之念朝靳于砷眨眨眼,又朝他伸出双手,“要不要抱抱?”
靳于砷上前一步将汤之念揽入怀中,他一身西装笔挺,却又像个孩子似的把脸埋在她的脖颈处蹭了蹭:“汤之念,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想和你结婚。”
“我知道啦。”
汤之念看不到靳于砷的脸,他固执地埋在她身上不抬头。
“靳于砷,无论结婚与否,都不会改变我对你的感觉。婚姻与你我而言不是枷锁,也不是约束。所以我也不需要婚姻来为我们彼此之间证明什么。”
某人没有任何反应。
汤之念只能使出绝招:“不是,是谁昨晚都快把我干散架了,我连一句怨言都没有好不好!”
靳于砷咬一口汤之念的脖颈:“这个时候能不能不要提这些!老子有反应了!”
“谁让你刚才一点反应都没有。”
“现在的反应你满意了?”
“喂,你现在不许胡来……”
“放心,咱妈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
汤之念:“?婚都还没结呢,你这一声妈会不会喊得太快了点。”
“迟早的事,你别说,叫着还挺顺口。”
“啊啊啊,别亲了。”
——正文完
第106章 副cp番外:叶开畅&沈偲
这是沈偲第一次来到产业园区的FLF集团, 难以置信的奢华大气。
名为Tess的前台似乎早就等候沈偲多时,洋溢着笑脸朝她指引方向,一并小声道:“偲偲!我也是你的粉丝!你昨天晚上直播我也有看!”
沈偲受宠若惊, 朝Tess腼腆一笑:“谢谢呀。”
两人一同上电梯, Tess时不时透过镜面打量沈偲。可能镜头会将人拉宽的原因, 现实中的沈偲看起来很瘦小,莫约一米六左右的身高,一张小脸在短发的衬托下显得十分精致。
今天沈偲来FLF集团是因为受邀为一部动画电影配音并演唱插曲。
她在网络上是一名以歌唱为主的小主播,全网的粉丝加起来超过了百万,死忠粉挺多,但远称不上什么知名主播。
电梯缓缓上楼, 沈偲略有些紧张。这是她第一次为动画电影配音,演唱插曲也是头一次。以她的粉丝量, 远没有资格被制片方注意。之所以能有这个机会, 沈偲心知肚明, 大概是那天晚上她更加卖力地讨好。
她算不上有多少的野心,目前的主播工作完全养得活自己, 还存了不少的钱。只不过很想尝试一些新鲜的事物, 例如配音。
那也是沈偲第一次尝试, 一口实在含不住,口水不住地往下滴落, 但她还是努力地尝试。
可是, 可是实在太大了, 她嘴巴已经张开到最大,也只含住了三分之一。
于是她眨巴着无辜的大眼, 甚至努力挤出一滴眼泪,让自己看起来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靠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似乎终于心软, 一把将她提了起来,低哑的声线在她耳边漾开:帮我摘掉眼镜。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缓缓震动,有一条消息进来:【到了?】
还不等沈偲回复,电梯门缓缓开启,沈偲正低着头,只听Tess恭敬喊了声:“Wil总好。”
沈偲下意识抬头。
一身白衣黑裤的男士,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是职场里最精英也最出挑的存在。
他戴一副金边的眼镜,白色衬衫袖子卷起到手肘,一只手抄在裤兜,一只手上拿着一份文件,看起来是在等电梯,姿态闲散。
电梯门打开的同时,叶开畅抬头,与电梯里的人目光对视。
他身后跟着几个同样穿着笔挺衣服的男人,但他却好像与身后的人不在同一个图层,他比一般人高出很多,头身比优越,简单的白衬衫也能穿出无名的气场。视线似乎就是不经意往电梯内一扫,一旁的Tess紧张地往后退一步。
男人们进了电梯还在谈论工作,七嘴八舌地发表意见。
叶开畅微微凝眉,摘下无框眼镜捏了捏眉心,开口:“行了。”
声线低沉暗哑,似冬日里化不开的寒冰,与他斯文的形象很搭,很不好接近的样子。
电梯里瞬间鸦雀无声,只剩下机器运转的轻微动静。
沈偲穿一双平底鞋,她闻到一股淡淡的,且熟悉的橡苔香气,抬起头,面前一个陌生男人挡着她,但她还是能看清楚叶开畅的背影。
她好像是第一次用这种角度看他,高大的,挺拔的,像一颗屹立不倒的雪松,周遭泛着冷调。
不过无论是从哪个角度,她似乎都会被他吸引。
上一次这么看他,是三天前的一个早晨。一晚上做了三次,她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可他仍旧十分规律地在清晨八点起床,准备上班。
沈偲被他起床的动静声吵醒,眯着眼睛看他。她趴在床上,侧脸枕在枕头上,看着他穿上白色的衬衫,骨节分明的手指一颗颗地扣上扣子。他的手也好看,实在无法想象这么秀气白皙的手指会做那些让人羞耻的动作,沾满了无名的液体,再当着她的面缓缓舔舐。
实在好困,又实在好看,沈偲就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换来的是他淡淡的戏谑:怎么?还没有喂饱?大清早的又饿了?
沈偲连忙换了个方向,一把拉过被子盖过头顶。
看电梯楼层,他们应该去的是同一层。
沈偲一般不敢在他面前耍什么小聪明,因为他太聪明了,仿佛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第一次见面时,他姿态慵懒靠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一只六角杯,明明是微抬头看她,却仿佛居高临下的盛气凌人。
无框镜片下的那双桃花眼温柔多情,可在面对一个陌生人时,那双眼里只有浓浓的生人勿近。
沈偲不知道自己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在昏暗不明的光线下,她被这张好看的脸蛊惑,缓缓朝他走近,然后小心翼翼地拿下他手上的六角杯,将他喝剩下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这一切都在他的注视下完成。
烈酒太辣,她呛得双眼通红,像一只无辜瘦弱的小动物。
越是看似无害的东西,往往有着让人意想不到的杀伤力。她坐上他的大腿,双手微微发颤,但仍然壮着胆子勾着他的脖颈。
他不躲不退,看戏似的看着她,嘴角没有一丝弧度,只是几不可闻地扬眉。
沈偲咽了咽嘴里化不开的热辣,伸手摘下他的无框眼镜。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不想让他看清楚自己,谁料却听到他说:吻我。
“叮”
电梯到达所在楼层,所有人鱼贯而出。沈偲走在最后一个,身边还有一个Tess.
见人走远了,Tess才小声向汤之念介绍::“刚才站在我们面前那个最帅的男人,就是我们的副总Wil总,是有实权的,集团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会经过他的手。”
沈偲淡淡一笑,算是回应。
Tess算是话痨,一边领路一边对沈偲说:“对了,你要配音的电影是Wil总目前最看重的项目。”
“这样啊……”
沈偲忽然有些心虚。
接下去的一切进展顺利。
沈偲一个没有背景没有后台没有大哥的主播,能够吸纳那么多粉丝,全靠自己的实力。
这个世界上有实力的人一抓一大把,有时运的人却很少。
沈偲算是抓住了这么一个运气。
工作量远比想象中要大,从早上八点一直到晚上八点,期间吃饭喝水,短暂休息。
沈偲的适应能力很快,她业务能力强,重要的是身旁的人对她都很照顾。
她在中午的时候给叶开畅发了一条短消息,只三个字:谢谢你。
消息一直没有得到回复。
晚上八点的时候,叶开畅那边才回了消息:【我在十六楼,你结束了过来。】
沈偲没有第一时间回消息,一直到两个小时候后工作结束,她翻看手机时,连忙给他回:【你走了吗?】
几乎是消息刚发出去,立即得到回复:【来十六楼】
工作结束,大家结伴一起下楼。
沈偲借口有东西忘在楼上,又再次上楼。看着电梯缓缓上升,她想起早上,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
“叮”
电梯到达十六层。
几乎是电梯门一开,沈偲就看到了门外拿到挺拔熟悉的身影。还是早上那套装束,不同的是,原本一丝不苟的领口扣子解开了几颗,露出明晰性感的喉结,还有修长的脖颈。扣子若是再往下解几颗,沈偲就太清楚,三天前留在胸口的红痕恐怕会叫人一览无余。
目光对视的一刻,沈偲略显呆萌,她背着一只斜挎小包,双手揪着金属带。
“叶……”
还不等沈偲说完,被眼前的人一把拉住手腕拽了出去。
电梯里有监控,但是十六楼走廊上的监控这个时候已经被关闭。
叶开畅将沈偲按在墙上,炽热的气息随之压下来。
“早上在电梯里的时候就想弄你。”
第107章 Zzz
FLF一向不提倡加班文化, 晚上十点的办公大厦一片寂静,走廊没有开灯,有工位上电脑的屏幕散发着淡淡的幽光。
借着那抹光亮, 沈偲看清楚叶开畅立体的五官轮廓。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摘掉了眼镜, 脸上有淡淡疲态, 但那一丝的倦意在见到沈偲后彻底被扫空,眼底染上暗色,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不用想,沈偲都知道到叶开畅不怀好意。别看他外表斯文,在人前是精英又是副总。但沈偲见过他最隐忍也最肆无忌惮的那一面,摘掉眼镜的他, 似撕开了人皮的凶兽。
他有很多副眼镜,无框的, 金边的, 银边的。戴眼镜和不戴眼镜的他, 好像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沈偲深怕叶开畅做什么,连忙扯开话题:“谢谢你!今天我第一次参加配音, 感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叶开畅闻言微微扬眉, 饶有兴致看着沈偲:“看来你对今天的工作很满意?”
沈偲乖巧点头:“嗯!”
即使是忙活了一整天, 她也是一副活力四射的样子,精致的小脸在昏暗的光线下似闪着光。
叶开畅被沈偲这副样子取悦。
他也忙, 几个项目堆积在一起开了一整天的会。集团的总裁靳于砷倒好, 忙着在家里睡觉打游戏。
“不是说要谢我?你打算怎么谢?”
“我赚钱了!请你吃夜宵!”
叶开畅“嗤”了一声, 随即一想:“也行,先吃点开胃的。”
他对食物一向有严格的要求, 喜欢吃鲜,不喜欢尝鲜。爱一道菜, 数年不会做更改。
想要吃鲜,往往不能过于心急。一层层剥开外壳,再吮吸鲜美的汁水,最后卷入口中细嚼慢咽。
夜里的副总办公室,落地窗前一片暗色,产业园区不似市中心,没有过多的高楼林立,这个点也少见五光十色的霓虹。
站在十六楼的落地窗前可以俯瞰整个园区的一切,也可以仰头仰望浩瀚的星空。
不知是否冷气过足,洁净无瑕的透明玻璃窗上落下双手的指印,还有一层薄薄的雾。
沈偲整个人都在哆嗦,双手想要攀附住什么,可是玻璃太滑,没有支撑点。
想要尝鲜,一望无际的海里存在着这个世界上最多的鲜物。只不过叶开畅向来对此不感兴趣,他懒得去找寻,对送上门来的也不感兴趣。
眼前的人似乎是例外,她打破了他那么多年的习性。
于是他去尝试,却没想到,味道竟然比想象中甜美。
而此刻的沈偲的却像是被浪潮拍打在沙滩上的虾兵蟹将,她孱弱无力,转过头想要寻求帮助。
叶开畅伸手捂住沈偲的双眼,将她按到自己怀里。
他见不得她潮红的面孔和无辜的双眸,会忍不住真的吃干抹净。
太可惜了,他的办公室里并没有事先准备好享用食物的用具。
他爱美食,所以不会随意糟践。
“好吃吗?”叶开畅意味不明地询问。
沈偲摇摇头,不敢在严肃的办公室里发出声音,只求他出去。
“去哪儿?”
沈偲被搅动得心神不宁,身上所有的感官似乎集中在一处,似等待着最后的爆破。
昏暗的夜空中似乎闪过一道白光,接着哗啦的水声。窗外没有下雨,但是有水漫了进来,淹湿了脚下。
叶开畅啧了一声,轻吻沈偲的后颈:“Honey,你不该来公司招惹我的。”
“我不是,我没有。”
天地良心,她只是来这里工作的。而且,这也是他一手促成的不是吗?如果没有他从中间动手脚,她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踏进FLF的大门。
叶开畅笑:“我想明天一定没有办法专心上班。你闻闻,你的味道好浓,香的,甜的。可惜了,我什么都吃不到。”
沈偲简直欲哭无泪,最后可怜兮兮地求饶。
“呜呜,我好累啊。”忙了一天,晚饭都还没吃。
身后的人闻言似乎心软,果然没再继续。
沈偲继续装可怜:“我好饿好饿,真的好想吃东西哦。”
她清楚他肯定知道她的意思,不是要吃他的手。
叶开畅吻了吻沈偲的脸颊,问她:“想吃什么?”
真正吃上东西是半个小时后。
地点在沈偲租住的小区楼下,大排档。
一身商务精英装扮的叶开畅显然和这种充满烟火气的地方格格不入,他微蹙着眉坐在塑料灯上,双手抱臂看着沈偲,随即推了推眼镜。
事实上,叶开畅也从来不会来这种地方。
“这就是你要请我吃的?”他冷着脸问。
新鲜出炉,冒着热气的烧烤上桌,沈偲让叶开畅别客气:“真的很好吃,你相信我。”
“你自己吃吧。”
叶开畅并不打算动筷的样子,仍旧保持着生人勿近的姿态。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沈偲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的确很饿,晚上没吃饭这话自然是糊弄叶开畅的,可都这个点了,她的肚子早就空空。
这是沈偲第一次和叶开畅来这种路边的大排档,她当然知道这不是他的习惯和风格,可就是想要带他来。
他总是高不可攀的,除了在床上,永远和她有着距离感。毕竟,他们也不是什么情侣。
那一次沈偲招惹完叶开畅后,第二天落荒而逃。
换句话说,她将他吃干抹净之后就一走了之。
沈偲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可叶开畅既然和她发生了关系,也应该是默认了这是成年人之间的游戏。
可是让沈偲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一个漆黑的夜晚,他按响了她家的门铃。等待着沈偲的,是如同惊涛骇浪般凶险的夜晚。
她一直很怕黑,所以他开着灯,让她看清楚他,一览无余。男人白皙的皮肤,凸起的喉结,肌理分明的线条,六块凹凸有致的腹肌。
叶开畅似要让沈偲记住他,逼着她一寸寸地亲吻他,说这是她欠下的债。
穿上衣服和脱下衣服的叶开畅是完全不同的两副样子,沈偲最喜欢的是他的胸肌。练得饱满有型,穿衣显瘦,她一只手包裹不住,装着胆子亲上去,咬一口,留下她的痕迹。他没有阻拦,她就大着胆子,任由自己为所欲为。
从那晚以后,他们经常会见面,却从未提过彼此之间的关系。
沈偲不是痴缠的人,没那么在乎一个名分,相反,她很享受在夜晚火星四溅的放纵。好像她也不是她。
男女之间,她不认为自己占下风或者是对方的手下败将。
毕竟,卖力的那个人一向不是她。
在吃东西之前,沈偲喝了一大杯的低度数果啤。
她太渴了,或许是配音的原因,又或许是其他原因,总之需要大量补充水分。接着吃了几根烤串,她很快就像回血似的,也敢去逗叶开畅:“你真的不吃吗?”
叶开畅似懒得搭理她,低头翻阅自己的手机邮件。
沈偲一边吃,一边感慨:“肉质鲜美,鲜嫩多汁,烤得刚刚好。真可惜,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不吃烧烤啊。”
叶开畅闻言瞥她一眼:“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要不然等会儿上楼,换样东西堵着?”
沈偲立马闭嘴。
可难免的,脸上有几分失落。
她不是爱吃独食的人,之前和闺蜜汤之念一起住的时候,两个人时不时的会结伴下楼一起吃烧烤喝啤酒。没了一起吃宵夜的搭子之后,她也就很少独自一个人下楼吃了。
桌上东西还剩下不少,沈偲没什么胃口,让小哥帮忙拿个打包盒。
叶开畅放下手机,问她:“不吃了?刚才不是说很饿?”
沈偲摇摇头:“一个人吃好没劲啊,好像吃两口就抱了。”
叶开畅看了看沈偲,然后问她:“哪样最好吃?”
沈偲眸光一亮,说:“每一样都好吃,你要尝尝吗?”
她二话不说夹了一块牛肉递到他唇边:“你先尝尝这个。”
没有人以这样亲昵的姿态喂过他,叶开畅无框镜片下一双凉薄的眼眸淡淡看着沈偲笑意盈盈的面庞,接着缓缓张开嘴。
沈偲问:“有一点点辣哦,你能接受吗?”
叶开畅能吃辣,但也一般。尝了一口,香味盖过辣味,比想象中的口感要丰富。
“还不错。”
沈偲像是得到了夸奖的小孩,立马接着再喂:“那再尝尝这个。”
筷子递到唇边,叶开畅再次张嘴。
他忽然喜欢上她投喂的感觉,甚至想要更多,最好用夹住他的面颊,让他的脸埋在她甜美的漩涡中。
沈偲见叶开畅这尊大佛终于开动了,她也就有了胃口。接着这一桌的烧烤,她吃得津津有味。
他们之间也经常一起用餐,大多是在房间里,而且多数时候都是他喊的专人送餐。
结束后的叶开畅总是很贴心的,他并不吝啬花钱,也不吝啬让她吃那些山珍海味。甚至还会让人送很多东西到她的住处,让她多吃一点。
最后沈偲放下筷子,心满意足地揉了揉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
叶开畅顺势看了眼沈偲的肚子,她立即心虚地吸了吸,企图让肚子变得平坦一些。
“这下吃饱了?”叶开畅问。
沈偲点点头:“饱了!”
“吸着肚子不难受?”
沈偲一秒破功。
这顿饭虽然说沈偲嚷嚷着要请客,但最后还是叶开畅提前买了单。
她过意不去,说下一次再请他。
叶开畅看不上她请的这些玩意儿:“不用等下一次,现在换你喂我。”
沈偲会错意,下意识双手捂住自己的嘴,无辜地摇摇头。
她上一次尝试过,太难了。
叶开畅难得乐不可支地笑,靠近,屈起手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傻瓜。”
第108章 Zzzz
沈偲觉得自己很喜欢叶开畅, 但叶开畅喜不喜欢她,这就不好说了。
沈偲倒也看得很开,叶开畅不喜欢她就不喜欢吧, 反正她拥有了他的身体, 也算满足。
人不能既要又要, 知足常乐。
这段不明不白的关系发生半年之后,沈偲在娱乐八卦头条看到了有关叶开畅的消息。
近两年FLF集团的财报实在好看,叶开畅作为集团的副总,其外型条件堪比当红小生。人们总喜欢美好的事物,长得帅气的集团副总总会格外吸引媒体的眼球。
工作的原因,叶开畅半只脚踏在娱乐圈里, 经常出现在媒体的镜头之下。一张无可挑剔的脸,一米八八的身高, 就算是和影视剧的男主角站在一起, 也是不分伯仲的帅气。
叶开畅工作忙, 各地飞,沈偲最长一次有一个月没见到他。人虽然没有见到, 他却经常空降她的直播间, 跟金主爸爸似的, 随手砸几十个天价的大礼包,不过两分钟又快速离去。好像只是为了过来给她砸礼物。
他们很少通过社交媒体聊天。
有一次叶开畅突然在半夜给沈偲打电话, 问她在做什么。她那会儿正在睡觉, 迷迷糊糊回答得心不在焉, 最后不知何时又昏睡过去。等半夜醒来发现手机还在通话中,连忙拿起来喂了一声, 没想到电话那头居然笑着回答:“醒了?”
沈偲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她刚睡醒, 软着声音问他在干什么。他说在工作。
两地有时差,沈偲这边是大晚上,叶开畅那边是大下午。他一边工作,一边开着手机免提。
这通电话一打就是七个小时,最后以沈偲的手机没电告终。
有一次叶开畅出差,沈偲实在没忍住,给他发了一条消息,只两个字:【想你。】
有勾引的成分,但沈偲不能确保自己能否勾引成功,毕竟这个男人在镜头下看起来实在过于禁欲系。
太想念叶开畅的时候,沈偲只需要在社交媒体搜索他的名字,很快就会出现各种高清图片。4k镜头下的这张脸几乎无可挑剔,金边眼镜下那深邃的眼眸让人心猿意马。
沈偲看着叶开畅的照片自我慰藉,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羞耻的行为,毕竟她有需求嘛。
可是抖动的机械到底比不上温暖的手掌和湿润的舌头。
她真的好想他哦。
让沈偲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消息发出去的四个小时后,叶开畅按响了她家的门铃。
又是一个深夜,沈偲睡得正香,她并不知道的是,远在日本的叶开畅在收到她的消息后,第一时间放下了手上的公事直接坐最近的航班飞了回来。
怎么办呢?他的Honey第一次说想他。
他也很想她。
沈偲在打开门看到叶开畅的那一瞬间,湿了。
一个月不见,无法言喻的干柴烈火。叶开畅用舌尖将沈偲身上的潮湿全部卷入腹中,屈膝跪在地上,单手圈着她的大腿问她想他哪里。
她近呼乞求的软绵声线,想让他赶快进来。他便进来一根手指,再一根手指。
他知道的,她想要的不是手指。可是他有把握,就算是手指也能让她爽得求饶。
那次叶开畅原本是打算好好玩弄沈偲一番,没想最后却到把自己玩进去了,不到十分钟就缴械投降。
她满脸惊愕且不满足地看着他,一双大眼眨巴眨巴。
那双无辜的眼眸里分明写着挑衅,在质问他为什么那么快。
于是在接下去的一个小时里,他让她见识到什么叫求生不能。
沈偲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任何感情经历。和叶开畅的这段关系显然不算健康,可她并不知道该如何改变现状。
看到叶开畅和一位冲刺一线的女演员的绯闻登上热搜,沈偲作为吃瓜群众,心情复杂。
热搜并非空穴来风,媒体甚至拍到了深夜叶开畅和这位女星一同进入酒店。
那位女星沈偲还挺喜欢,追了她两部剧。说实话,无论外型条件还是身份地位,女星都和叶开畅很般配。
沈偲并不想去质问叶开畅什么,她也没有这个资格。但无疑,她很难过。
一想到叶开畅用同样邪气的声线喊别人Honey,咬别人的耳垂,吮吸别人的唇畔……强烈的占有欲让沈偲想要抓狂。
太难过了,沈偲一怒之下去吃了一顿四位数的海鲜自助,吃完的当天得了肠胃炎。
患难见真情,这个时候,好闺蜜汤之念得知沈偲生病,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地照顾。
沈偲不敢泄露自己无能的情绪,借着生病的由头大哭一通。
可汤之念是多聪明的一个人啊,从沈偲的哭声中判断出来,她并不是因为生病而难受。沈偲自幼坚强,小时候摔跤磕伤缝了十几针也不见她哭得这样伤心。
这段时间叶开畅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成了公司上下的谈资。他本人对于这些八卦不屑一顾,清者自清。知情者清楚,这段所谓的绯闻不过是该女星为了博得大众眼球的一种手段,等到赚足了眼球,风头一过,她再站出来澄清一波,毫无损失。
汤之念猜测,沈偲的伤心难过或许和叶开畅有关,试探性询问。
沈偲摇头否认。
她并不想自己表现得恋爱脑,感情而已,发泄过后就当过去了。男人而已,也不至于让她要死要活的。
病来得快,去得也快。两天过去,沈偲身体好转,与此同时也意识到一个问题——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为了散心,沈偲将叶开畅的所有联系方式拉黑,报了一个为期二十天个的旅游团,去了新疆。
新疆是沈偲一直想去旅行的地方,不久前她甚至还认真地邀请过叶开畅同行。很可惜,叶副总日理万机,根本不可能答应沈偲的邀请。
现在回想起来,沈偲觉得自己太天真了。
旅途中,沈偲认识了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名叫窦珹。
长得很清秀的一个男生,个头高挑,很尊重同行的异性。更巧的是,对方是川城人。是以,沈偲和窦珹一路上也有很多共同的语言。
窦珹比沈偲小三岁,沈偲总开玩笑喊他:“小弟弟。”
“那我叫你什么?姐姐?”窦珹一脸阳光笑意。
“好呀,你叫我姐姐,我叫你弟弟。”
窦珹对此倒也没有任何意见,毕竟他真的小她几岁。只是从外形上无从判断到底谁大谁小,沈偲长相甜美,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女生。
旅行的第三天,沈偲和窦珹俨然成了“好姐弟”。他们一行人的小团这一路上吃住行都在一起,彼此互相帮衬,快速增进彼此的感情。
旅行期间,沈偲不小心摔了一跤,问题不大,但难免蹭破了一些皮肉。窦珹一脸严肃地帮她擦拭伤口,让她注意安全。
沈偲看着窦珹的侧脸,莫名想到了叶开畅。
记得有一次,她的膝盖莫名乌青了一大片,叶开畅便抱着她坐在床上,拿着跌打损伤的药给她轻揉。他调侃她细皮嫩肉的经不起折腾,从那次以后几乎不会让她有跪着的姿势,就算是有,也会贴心地拿柔软的枕头给她垫着。
可是沈偲转念一想,他会这样对她,也会这样对别人。
“呸!狗男人!”沈偲小声嘀咕。
正在为沈偲处理伤口的窦珹一脸无辜,手上动作顿了顿:“你说什么?”
沈偲连忙摆摆手:“我不是说你。”
窦珹笑了笑,接着处理完沈偲的伤口,放下棉签。
“一直没问过你,你独自一个人出来旅游,是因为情伤?”窦珹一直是很有分寸的男生,这次会说这些话,也是基于两个人关系熟络的基础上。
“也不是。”
沈偲支吾不愿意回答,窦珹也就没有逼迫。
“总之,自己开心最重要。”窦珹说。
沈偲点点头说:“是的。”
旅行的这段时间,沈偲几乎很少会再想起叶开畅。她忙着欣赏美好的风景,无暇顾及其他。看吧,这个世界上并不是谁离了谁就不能活的。
既然决定和叶开畅一刀两断,沈偲也在思考自己未来该如何面对一段感情,一段健康的感情。有的话很好,没有的话也不强求。
她不恨叶开畅,成年人之间你情我愿的事情,谁都没有错。
将近二十天的行程,沈偲不再上社交媒体,也不直播,她拿上了专业的数码相机,一路走一路拍,因为信号不好的原因,她几乎很少使用手机。
所以沈偲并不知道,叶开畅找她找得快疯了。
第109章 Zzzzz
旅行真的是一件好快乐的事情哦, 换一种身份,能够让人短暂地忘记一切烦恼。
两周时间过去,沈偲已经被不再为情所困。顶多就是做了两次梦, 梦到被涨得求饶。可梦里那个斯文败类才不轻易放过她, 掐着她的脖子逼她说好听的话。
很快, 沈偲的新烦恼出现了——窦珹向她告白。
在窦珹向沈偲告白的前半个小时,沈偲接到了汤之念的电话——叶开畅在找她。
救命啊!
沈偲才要疯了。
汤之念知道沈偲在外旅游,如果不是大事不会给她打电话。这次叶开畅是动真格了,他已经一周没来上班,整个人性情大变。
汤之念说她从来没有见过叶开畅这个样子。
“我怀疑,他可能找到你了。”汤之念这通电话就是善意提醒沈偲, 以她对叶开畅的了解,他从来不会做无用的事情。
沈偲心里咯噔一下, 自我安慰:“没道理, 他不可能来找我的, 而且就算找到我又怎么样?”
先不说两个人之间名不正言不顺的,就算是有问题, 也都是男人的问题。
“有没有一种可能, 他是喜欢你的?”汤之念分析。
“这年头喜欢太廉价了, 我才不稀罕呢。”
总之,沈偲这段时间已经想开了, 她才不是非叶开畅不可。这个世界上男人千千万, 就算她找不到合适的, 也有小玩具,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行程接近尾声, 这天晚上旅行团一行人在当地的村寨住宿,碰上了篝火晚会。
沈偲爱凑这种热闹, 准备扛相机去拍照。她应该算是个死宅了,能待在家绝对不出门,这次难得出来,到处走走,拍拍照片,也算是一种纪念。她的拍摄水平算不上多优秀,勉强能出片。
可是自半个小时前得知叶开畅有可能找到她后,她忽然就没了什么兴致拍照,独自一个人坐在角落发呆。
窦珹就是这个时候来找沈偲告白的。
夜色里的窦珹一席白衣黑裤,青春阳光。他蓄着利落的短发,鬓角干净利落。
是个很不错的男生,乐于助人,说话做事落落大方,据说父母是生意人,他大学毕业后准备gap一年,到处走走。
窦珹走到沈偲的身旁坐下,给她递了一瓶水,然后缓缓道来:“沈偲,我很喜欢你。”
橙黄色的焰火衬得沈偲的小脸白里透红,她今天绑了两股马尾辫,看起来俏皮又可爱。
夜里冷,沈偲裹着厚厚的棉服,露出小脑袋,一双大眼睛看着窦珹,眨巴眨巴,嘴里说不出话来。
窦珹简直要被沈偲这副样子给可爱死了。
“Hey,你是被我吓到了吗?”窦珹一脸歉意,“我知道这很唐突,可是如果我不把握住这次机会的话,我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今天我说这些也不是逼迫你和我在一起,只是希望等回到川城之后,我们还可以有机会继续做朋友。”
沈偲不至于被吓到,只不过她在想一个问题:“我原来那么招人喜欢啊?”
窦珹闻言噗嗤一笑:“每个人身上都有闪光点,你单纯,善良,可爱,长得也很漂亮,会被人喜欢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沈偲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脑海里忽然冒出了叶开畅的身影。
所以,他会喜欢她身上什么呢?
还是,他只是喜欢她的身体?
其实叶开畅的确说过喜欢她的话,但都是在床上。
他摘掉眼镜红了眼,单手箍着她的腰咬着她的耳朵,说:Honey的水是甜甜,哥哥好喜欢。
他说喜欢舔她,喜欢亲她,也喜欢爱她。
那些话总是能让沈偲面红耳赤。可她不至于那么傻,知道这些都是情绪上头的话,不能当真的。
夜里的叶开畅和白天的他好像完全两个人,他戴上金边眼镜,穿戴整齐,高高在上,眼底只有浓浓的凉薄。
沈偲完全有理由相信,如果两个人在街头偶遇,叶开畅只会把她当成一个陌生人。
这会让她很难受。
窦珹没有注意到沈偲的走神,接着说:“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可能会让你觉得轻浮,但是感情这种事情没有什么道理可言,我也不想遮遮掩掩。你现在不喜欢我也没事,我会努力追你的。”
“谢谢你。”
沈偲一脸感动,她从来没有被人追过,感谢窦珹的真诚。
某一瞬间,窦珹从沈偲的脸上看到了失落,他没忍住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安慰:“那些让你伤心的人或者事,都忘了吧,你值得更好的。”
沈偲点点头,她也是怎么认为的!
“时间不早了,早点去休息。”窦珹说。
的确不早了,只不过沈偲并没有什么睡意。
住宿安排的是当地颇具特色的民宿,有独立的小院,院子里养着花花草草还有小水池,房屋木质结构,上下一共三层。
沈偲住在二楼的房间,房间里配有阳台,特别适合拍照,很出片。
与窦珹道别后,沈偲拿着钥匙拧开自己房门。
几乎是房门刚一打开,她被人握住了手腕,用力一拽,紧接着被按在了门上。
所有的事情在一瞬间进行,沈偲来不及叫喊就闻到了熟悉的气息。没有任何解释和言语,湿热的吻落在她的耳垂,脖颈。
叶开畅仿佛知道她身上所有敏感的开关,只需要用舌尖轻轻一碰,她就会一个哆嗦。他喜欢很喜欢她身上的这种有趣的反馈,所以每次都会乐此不疲地逗弄。
或许是早就有心理准备,沈偲倒也没有那么慌张。她甚至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冷静,咬着牙让自己清醒一些。
“叶开畅。”沈偲努力平稳自己的深陷,缓缓转过身来。
房间里没有开灯,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沈偲仰起头看向面前这个人。
戴着无框眼镜的男人看起来比狗仔镜头下的硬朗帅气。
沈偲更清楚的是,被衣服包裹下的身躯有着紧实的肌肉线条,摸起来比想象中要弹软一些。
只不过此时此刻,沈偲的双手被禁锢,无法动弹。
“你放开我。”
叶开畅单手轻易扣着沈偲的双手手腕,将她双手举高按在门上。
“如果我说,我不放呢?”
“好啊,那我就报警!”
“啧,Honey你真无情。”叶开畅恶劣地亲亲沈偲的唇角,被她撇开头躲过。
朦胧的夜色下,他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也看不真切。
很多时候沈偲都觉得叶开畅像是一团迷雾,会让人窒息晕眩。
“呸!你别叫我Honey!你有那么多Honey,少我一个不少。”
很奇怪,沈偲总是没有办法像叶开畅那样自如地说出Honey这个单词,这个词从他低沉的嗓音里缓缓道出来,带着蛊惑,像是某种引诱。
叶开畅笑了笑,忽然“啪”的一下打开灯。
瞬间的光线明亮,让沈偲下意识地眯了眯眼,与此同时看清楚了叶开畅。
同样是一席白衣黑裤,叶开畅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成熟男人气质,硬朗的身材被衣物包裹着,透着禁欲气。他那双好看的眼眸被透明的镜片阻隔,眼底压抑着叫人猜不透的情绪。
太过一览无余的注视,沈偲又觉得有些别扭,挪开脸。
叶开畅伸手扣着沈偲的下巴,不容她躲闪目光。
“如果我说,只有你一个呢?”他微扬眉,身上那股子斯文败类的邪气就压不住了似的,看起来又懒又坏。
沈偲才不信他的话,轻哼一声,顺便拍开他的手:“那很不好意思,我可不止有你一个。”
“谁?”他的气息逼近,“和你同行那个?窦珹?”
沈偲不敢置信地看着叶开畅:“你这段时间在跟踪我?”
叶开畅实在没忍住,霸道地亲吻沈偲的唇畔,不容她躲闪。
一如既往的甜美,让他日思夜想。
“小没良心的,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吗?”
沈偲被吻得气息不稳,叶开畅索性将她抱在怀里,让她埋在自己身上。看看,他们两个人多么契合,多么默契,就连呼吸的频率都是一致的。
“所以你喜欢小的?”
“他不小了好吗?”
“你用过?”
“我…”
沈偲好气,气自己腿软,气自己无能,气自己说不过眼前这个万恶的资本.家。她气急败坏,张开嘴用力咬他的肩膀泄愤。
隔着一层单薄的布料,牙齿下的皮肤紧致带着弹性,她咬得很重,可他并没有躲闪。
“宝贝,试试再咬重一些。”
叶开畅一手勾着沈偲的腰,一手轻抚她的脖颈,语气里是浓浓的邪气:“我很爽。”
第110章 Zzzzzz
变态!简直就是变态!
沈偲见识过他更加无耻的样子, 才不要让他爽,立马松口。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偲偲, 我是窦珹。”
窦珹就住沈偲的隔壁, 民宿的房间隔音效果一般, 他听到她房间里有奇怪的动静,怕她有什么事情,特地过来询问。
一扇门之隔,敲门声就在耳边,沈偲呼吸一紧,正欲回应, 不料叶开畅长驱直入地封住了她的唇,不让她有说话的机会。
叶开畅是沈偲第一个, 也是唯一一个接吻过的男人。
那晚她第一次主动亲吻她, 没有任何技巧, 只有好奇的探索和视死如归的为所欲为。这种事情就算没有亲身体验过,偶像剧里多少也看过。反正亲都亲了, 她想试试接吻究竟是什么感觉。
很神奇的是, 当两片柔软的唇畔触碰到一起的瞬间, 像是两块强磁彼此互相吸引。即便沈偲没有任何技巧,仿佛也能无师自通一般被吸引沦陷。
他高高在上地坐在沙发上, 垂眸看着她手忙脚乱, 最后用湿热的舌尖夺回主动权。不过几秒的时间, 舔吻,吮吸, 让她彻底瘫软在他身上。
亦如现在。
沈偲并不否认自己喜欢和叶开畅接吻。
她吃过这个世界上很多甜美的食物,可接吻是最奇妙的, 想要吞咽下去,又不得不放纵。
她真的很喜欢他,喜欢他身上永远干净清冽的味道,喜欢他红润的双唇,喜欢他整齐洁白的牙齿,喜欢他的强势和霸道。
“偲偲,你在吗?”窦珹还在继续敲门。
沈偲紧张得呼吸凌乱,双手撑在叶开畅的胸前,挣扎着躲闪他的吻。指尖下一层单薄的衣物,紧实饱满的胸肌让她一只手无法全部包裹。
叶开畅却轻而易举地单手拢着沈偲的腰,与她额抵着额,舔着她的下唇,鼻息之间全是滚烫的温度。
“宝贝,告诉门外的人,我们正在接吻。”他贴着她的耳,滚烫的嘴唇在她耳畔一张一合。
沈偲整个人都是酥软的,如果意志力不够强大,怕是当场就会叫喊出声。
叶开畅斯文的外表下隐藏着不羁和放荡,总是喜欢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可他不做人,她还要继续做人的。
大概是见沈偲太久没有回应,敲门声的频率也急促了一些。
窦珹一边敲门一边着急询问:“偲偲你在房间里吗?你没事吧?”
情急之下,沈偲编了个谎,怯怯地对门外的人说:“我没事……我刚才在打电话。”
窦珹闻言似乎放心:“行,那你有事的话就找我。”
沈偲心跳突突:“好,你早点休息。”
“你也是。”
耳边响起低低的闷笑声,叶开畅将脸埋在沈偲的脖颈上亲昵地吮吻。沈偲无法推动他一分一毫,他就像是一座大山压着她。他索性一把将她抱起,径直朝床畔的方向走去。
“叶开畅,你放我下来。”沈偲深怕自己动静声太大会被听到,压抑着声线。但手脚不停,对他又是拳打又是脚踢。
拳头砸在叶开畅的肩膀上,挠痒痒似的,他不怒反笑,觉得有趣。
“宝贝,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将人半抛半扔进柔软的床上,叶开畅随即俯身下来,他长得高大,肩膀宽阔,一大片阴影覆盖在沈偲的身上,她连天花板都瞧不见了。
“我说了我不会放。”玩弄宠物似的,叶开畅伸手捏了捏沈偲的脸颊,又用指尖逗着她柔软的唇畔。
沈偲拍开他的手:“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呀?”
“干你。”
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沈偲一巴掌扇在叶开畅的脸上,清脆响亮。
叶开畅被扇得微侧过头,棱角分明的侧脸对着沈偲,顿了顿。
沈偲也跟着顿住,她没想到自己会动手打他,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
叶开畅缓缓转回头面对沈偲,眼底没有怒意,倒是抓起她手掌按在自己的脸颊上。
掌心似火烧一般滚烫,灼得沈偲下意识想要将手抽回来,但他蛮力按着,不让她躲闪。
“打爽了吗?”他哑着声问。
沈偲忽然觉得自己好委屈,大眼一瞪,双眼立即泛红。
“不爽!一点都不爽!”她这会儿连大声控诉都不敢,深怕会被隔壁听到,咬着牙喃喃:“你只会这样对我!我又不是你泄欲的工具!”
“泄欲?”叶开畅微微蹙眉,抓着沈偲的手掌亲了亲,“是我泄欲还是你泄欲?哪次不是你主动来撩我?”
“我?”
第一次在酒吧,是她主动亲吻的他。他给过她机会离开,但她没走。
第二次在她住的地方,在大门敞开时,他问过她能否让她进来。
后来的一而再再而三,但凡她说一个不,他都不会继续。
沈偲简单的头脑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想法,三两下就被叶开畅给绕晕,心虚,躲闪目光。
叶开畅却并不允许她含糊:“是谁睡了我之后,第二天一早就消失无踪?”
“我…”
不等沈偲把话说完,叶开畅微挑着眉打断:“对,是你。”
“不是!你这个人怎么还翻旧账啊!”沈偲不服气,“你后来找上门的时候,我不是让你那个了吗?”
“哪个?”叶开畅一脸似笑非笑,“你指的是我用手指让你喷得一塌糊涂,最后你求着让我进去?”
“你别说了!”
沈偲的手掌还贴在叶开畅的脸颊上,稍稍挪了几寸位置,捂住他的嘴。
他是精明的生意人,她怎么可能说得过他。
掌心陡然一阵湿热酥麻,叶开畅用舌尖在她手心挑拨。沈偲触电似的将手抽开,又一脸嫌弃地在他身上擦了擦。
叶开畅看着她这一连串的动作,笑了笑:“这时候嫌弃我了?夺走我初吻的时候怎么不嫌弃?”
沈偲一双眼瞪得圆溜溜的:“你!”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她才不信那是他的初吻!
“位置对调,你始乱终弃,和渣男有什么区别?”
“我始乱终弃?”沈偲简直服了,“明明是你绯闻满天,你不是和女明星出入酒店吗?你去找她啊!你来找我干什么?”
“你也知道是绯闻?”
叶开畅盛气凌人,沈偲又心虚一分:“总之,空穴不来风。我有自知之明,叶总位高权重,我不敢奢望,不会挡着你找桃花。”
“哦,看来我该谢谢你的善解人意?”
“不客气!”
叶开畅起身,不再禁锢沈偲,他姿态慵懒地靠在床头,脸上露出几分倦色:“如果你这几天有上网的话,应该知道我已经澄清了和那位女星的关系,并对狗崽发了律师函。造谣者因为有所忌惮,已经发布了道歉的公告。”
沈偲盘腿坐在床上,努力消化着这个讯息。手机就在身上,她拿出来连上网络,搜寻相关消息。
看了一圈……
好吧,或许这是个误会。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针落有声。
沈偲悄悄抬头看一眼叶开畅,他摘掉了眼镜靠在床上闭目养神,看起来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天气冷,但是他穿着单薄,似乎是染上几分风尘仆仆,难得流露的几分颓废感,看起来竟然更养眼。
仿佛感应到沈偲的注视,叶开畅睁开眼,锋利的眼眸盯着她。
“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说些什么?”
沈偲弱弱:“谁让你自己不早说。”
“我倒是想解释,结果呢?所有联系方式拉黑,手机关机。你有没有想过我有多无辜?”
“那我跟你道歉。”她倒是理直气壮。
叶开畅轻哼了一声,朝沈偲抬手:“过来,我抱一会儿。”
沈偲双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个×,拒绝:“虽然这是个误会,但这段时间我也想清楚了,我不想……”继续纠缠不清。
叶开畅看着沈偲一张一合的双唇,淡淡开口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我想你。”
沈偲一顿:“你说什么?”
叶开畅索性一把拽着沈偲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怀里。
沈偲挣扎,她这会儿头脑清醒得很:“叶开畅,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不想说话,我头疼。”他难得露出几分孩子气,双手圈着她的腰,将脸埋在她的脖颈处。
很快,沈偲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太烫了。
她伸手摸摸他滚烫的额头:“你发烧了?怎么那么烫?”
叶开畅的脸在她的脖颈处蹭了蹭,笑了笑:“要不要试试?”
比平时更烫的温度,更深的契合。
“我看你不是发烧,你是发骚!”沈偲发誓,这一次绝对绝对不会被美男诱惑,果断将他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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