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颐:“……啊,好。”
孟则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抬步向前走去,学院领导瞪了眼这群学生,压低声音道:“孟总好不容易答应来讲座,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让孟总觉得我们学校现在的学生都喜欢在背后搬弄是非是吗!?”
众人都像是鹌鹑似的缩起了头,唯有跟赵知颐争论的那个omega硬着脖子道:“我们又没有说错!”
“你你你你你!”校领导气得不轻,指着他道:“你是什么专业的?让你们辅导员来找我,你先回去给我写个五千字检讨!”
说完他又连忙跟上孟则,一群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那个omega红了眼睛:“凭什么我要写检讨?!说什么找辅导员,就因为我说了实话,就要给我记过吗?!”
詹悦轻哼一声道:“学校这次讲座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要跟孟总谈毕业生人才输送的问题,结果你在这里胡说八道,就算真的给你记过难道冤枉你了?”
赵知颐拉了拉詹悦,“行了,走吧。”
“你不生气?”
赵知颐:“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看了一眼满脸怨恨的omega,挑起眉:“不给你面子的是孟则和校领导,瞪我干什么?”
“你!”
赵知颐拍拍他肩膀:“如你所说,我这人呢,确实一无是处,但运气好也没办法嘛,你要是觉得不舒服,重新投胎也许能拥有跟我一样的好运气哦?”
omega这下是气的想要动手揍赵知颐了。
“别了,动手的话你可打不过我。”赵知颐摆摆手:“下次说人坏话记得找个隐蔽点的地方,不然也许还有一万字检讨等着你。”
在omega要吃人的视线里,赵知颐往礼堂外面走,走了几步发现詹悦没跟上来,好奇:“你站那儿干什么?”
詹悦嘿嘿笑着说:“孟总让你在门口等他,我就不去当电灯泡了。”
赵知颐:“……”
赵知颐自己靠在礼堂门口的柱子边,有点莫名其妙。
孟则让他等,他就真的乖乖等在这里了?孟总让他等在这里干什么?
哦……赵知颐裹紧身上的外套,了然。
礼堂里有暖气,外面可没有,孟则那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大衣给了他肯定要冻死,所以让他等着呢。
在门口呆愣愣的站了快有十分钟,孟则才终于从校领导的围困中脱身,赵知颐刚要将衣服脱下来还给他,孟则按住他肩膀:“穿着。”
“你不冷吗?”赵知颐抬起眼睫。
“还好。”孟则道:“你在学校里,经常遇到这种事?”
“也不算经常吧,我这学期课很少,在学校里待的时间也不多。”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谢谢你答应这个讲座,但是你其实完全不用……”
“你的辅导员一直给你打电话。”孟则道:“私自拉黑你的导员不太礼貌,所以我答应了他,给你造成困扰了?”
赵知颐:“是给你造成困扰了才对,你那么忙,休息日还要来应付这种无聊的场面……”
“不算麻烦。”孟则双手抄进裤子口袋里,垂眸看着他:“感冒已经好很多了吧?”
赵知颐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孟则侧过头,露出自己的后颈:“看见了什么?”
“……你也贴抑制贴啊?”赵知颐疑惑:“不是只有omega才会贴吗?”
孟则盯着他:“揭开看看?”
赵知颐有了点不好的预感:“不、不了吧,多冒昧啊。”
孟则:“看看。”
“……”赵知颐觉得喉咙有些干涩,孟则一旦露出强势的一面,估计没人敢拒绝,他一个小小炮灰,当然更加不敢,只能战战兢兢的伸出手指,将那张抑制贴一样的东西揭开。
只见alpha的腺体上,赫然一圈深深地牙印。
赵知颐倒吸一口凉气,退后好几步。
孟则和苏积羽……玩儿的也太野了吧?!
赵知颐虽然对abo的生理知识了解不多,但也知道alpha的腺体跟逆鳞差不多,即便是亲近的人也不能随便碰的,让o咬的话无异于昭告天下自己是个妻管严,回家要跪搓衣板的那种,孟则能让苏积羽咬腺体,还真是爱的轰轰烈烈啊。
“你让我看这个的意义是?”赵知颐迟疑的问。
总不能是秀恩爱吧。
孟则的手指在自己后颈边点了点,“看见自己的牙印出现在我腺体上,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啊……啊!?”赵知颐呆住了。
“我的牙印?”他都有点语无伦次了,“你的意思是,这是我咬的?”
“要去做齿痕对比吗?”
赵知颐:“……”
赵知颐脑子里只留下两个想法,第一个是我咬了孟则的腺体他竟然没有弄死我我还真是福大命大,第二个是现在他要秋后算账了我还是难逃一死。
“是我发烧的时候神志不清的时候干的吧?”赵知颐对自己生病后的德行心里有数,曾经他还在烧糊涂的状态下拿酒瓶底砸了他爹一个头破血流,当然最后的结局是他被打的进了医院,但也对自己发烧状态下战力有了清晰的认知。
“我都神志不清了,肯定不是故意的。”赵知颐辩解,“真的很对不起,你要是实在气不过,打我一顿?”别打死就行。
孟则偏头,“我在你眼里就是个暴力狂?”
赵知颐没说话,但脸上分明写着“难道不是吗?”
孟则气笑了,抬起手,赵知颐还是挺怕疼的,连忙改了主意:“不是都说以牙还牙么,要不你也咬我一口吧?”
他拉开外套领口,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这样我们就扯平了。”
“……”
孟则静默的看着那截微微泛红的颈子。
赵知颐性格大大咧咧,人却长得很精致,脖颈上的青筋和动脉都分布的很漂亮,昨夜a城下了雪,枯枝上积了薄薄一层,赵知颐的肌肤与白雪同色,惊人的好看。
他半闭着眼睛,漆黑纤长的睫毛一直在发颤,似乎很害怕,淡红色的唇角也微微抿着,周遭安静,孟则甚至可以听见他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孟则抬手,将赵知颐发丝上的一片枯叶拿走,手指松开,小小的叶子打着卷儿落于地面,他听见自己喑哑的声音:“我会让助理给你发送一份网课资料,记得好好学。”
“学什么?”赵知颐茫然的睁开眼睛。
“你初高中都没有好好学的生理知识。”孟则拉住大衣领口,两只手一起用力,将赵知颐紧紧勒住,道:“那样你就知道没有哪个正经omega会在大众广庭之下邀请alpha咬他的脖子,即便他们是夫妻关系。”
赵知颐被勒的差点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咳嗽了两声,想要说话,孟则却已经转身走了:“我今天有事,就不送你回去了。”
“……哦。”赵知颐呆呆的站在原地,等孟则背影都消失了,他才喃喃:“什么啊,没打算报复回来的话,干嘛吓我。”
……
孟则坐在驾驶座上,解开衬衫领口的扣子,深吸了口气,明明是寒冬腊月,他却出了一身的汗。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没有直接一口咬在赵知颐的后颈上,高匹配度确实不是开玩笑的。
手机又在叮铃铃的响,孟则有点烦躁的挂断,对方依旧不依不挠,他骂了一声,点了接听:“干什么?”
“我本来不想管你的,但是医院里的小护士一直在找我告状。”手机里传出郑辛筠的声音,“你这次易感期症状比以前严重很多,不在医院里好好输液隔离又跑出去干什么?我记得公司里的事情你早就安排好了吧?”
“临时有点事。”
郑辛筠一顿,“我听你声音不太对劲,又受刺激了?”
“……没事就挂了。”
郑辛筠道:“我说,你能不能稍微重视一下自己的身体?易感期很要命的,你赶紧回……算了,你人现在哪里?我去接你。”
“没用。”孟则仰起头,手背青筋毕露,他盖住自己的眼睛,声音已经哑的让人听不清了。
“什么没用?”
“不管是抑制剂,还是药物,都没用。”孟则暴躁道:“我会回家自我隔离,这期间不要再烦我。”
“喂——”
不等郑辛筠再说什么,孟则直接挂了电话。
……
赵知颐刚到家门口,就接到了郑辛筠的来电——是之前郑辛筠来给苏积羽处理伤口时交换的联系方式。
“郑医生?”赵知颐一边开门一边问:“怎么了吗?苏积羽又不肯好好吃药?”
“虽然苏积羽是个很难搞的病患,但这次出问题的不是他。”郑辛筠叹口气:“是孟则。他在易感期,你知道吗?”
“……什么?”
“哦,孟则跟我说过,你对这方面似乎不太了解。”郑辛筠解释道:“alpha的易感期大概就类似于你们omega的发情期,这期间会脾气暴躁、阴晴不定等等等等,一般来说可以靠打抑制剂解决,但这次孟则不知道怎么回事,症状很严重,事实上那天他去你那里,是直接从医院隔离室拔了针离开的。”
赵知颐想起那天怎么也打不通孟则的电话,原来是因为这人在隔离啊。
“那他易感期已经结束了吗?”赵知颐说:“我刚刚还见过他,他看起来还挺正常的。”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郑辛筠无奈的道:“我知道为什么孟则的状态不对劲了,那是因为他刚去见过你。……你被孟则标记过吧?受标记所影响的不止omega,alpha也一样,他见了你,却没有从你那里得到安抚信息素,所以症状才会越来越严重。”
赵知颐愣了下。
“总之,他现在很不配合治疗。”郑辛筠说:“易感期的alpha领地意识很严重,别的alpha去可能会被打断腿,你现在方便去看看他吗?告诉我他是死是活情况怎么样就可以了,这决定了我是否需要报警,他那种级别的alpha很凶残,如果失控,必须得警方介入才行。”
“这么严重?”
郑辛筠的语气难得严肃:“很严重,加上孟则的情况比较特殊……你方便去看看吗?”
赵知颐本想让苏积羽去的,但想想苏积羽那一身的伤……他有点头疼,道:“好吧,我去看看,你把地址发给我。”
孟则常住的地方是一套顶楼大平层,赵知颐出示了自己和孟则的结婚证才得以进了小区,他循着郑辛筠给的地址到了门外,有点犹豫。
郑辛筠说孟则现在这状态会打alpha,那会不会打omega啊?他虽然觉得自己打架挺厉害的,但跟身高起码一八五还浑身肌肉的孟则打,恐怕是一点胜算没有。
他试探着按了按门铃,没反应。
赵知颐给郑辛筠打电话:“没人开门,可能是死在里面了吧?”
郑辛筠说:“你喊他试试呢?再抢救一下吧。”
赵知颐对着可视门铃挥了挥手:“孟则?你还好吗?”
还是没反应。
“看来真的死了。”赵知颐说:“你联系警察……!?”
他剩下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因为面前黑色的门陡然打开,有人伸手,直接将他拽了进去!
房间里一片漆黑,赵知颐什么都看不清,却能闻见充斥了每一寸缝隙、疯狂而凛冽的杜松子酒的味道。
他腰间横亘着一条滚烫而有力的手臂,将他死死地扣在怀里,赵知颐的背脊可以清晰感知到属于另一个男性的灼热体温和坚硬胸膛,他被烫的一抖,对方已经从他手里拿走了手机:“郑辛筠?”
那声音就在赵知颐耳边响起,嘶哑的像是某种凶狠的兽类,让赵知颐本能的全身绷紧了。
“很高兴听见你的声音,确认你还活着。”郑医生松口气,“你现在的情况不能再打抑制剂了,要不我直接给你扎两针镇定剂?”
“不用。”孟则的声音除了沙哑外,听上去还算正常:“我没事,好多了。”
“这样?”郑辛筠道:“看来你的症状没我预想的那么严重,明天来医院再做一次检查可以吗?”
“嗯。”
郑辛筠:“赵知颐专门去查看你的情况,你记得好好感谢人家。”
“当然。”孟则说:“挂了。”
赵知颐侧过头,刚要说你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就听“嘭”的一声巨响。
孟则将手机砸了。
“——孟则?!”赵知颐惊恐的瞪大眼:“你……”
孟则猛地将他按在了冰冷的门板上,那股力气大的吓人,赵知颐毫无还手之力,他错愕的道:“你不是说没事了吗?为什么……你干什么?!”
孟则的手探入了他的衣摆,骨节分明的手指扣在他小腹之上,用拇指缓缓的摩挲那块温热细腻的肌肤,贴着赵知颐的耳廓道:“你来干什么?”
“是郑医生让我来看看你死没死……别摸了,很痒。”赵知颐抓住孟则的手,喘了口气:“有什么好摸的!”
“我记得没有错的话。”孟则鼻尖顶着赵知颐颈侧柔软的皮肤,手指点着他小腹,“那天晚上,我到了这里,对吗?”
“什……”赵知颐意识到孟则是什么意思,他拼了命的去掰孟则的手:“你给我松开!”
更加汹涌的信息素压倒过来,赵知颐瞬间没了力气,他被抵在门板上动弹不得,呼吸急促,手脚发软,腺体也开始变得滚烫。
这种熟悉的感觉……他的发情期被孟则的信息素刺激的提前了!
“孟则,你先冷静。”赵知颐抓着孟则的手指,两人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他勉强维持着理智,道:“我是赵知颐,不是……啊!”
尖锐的疼痛和无法形容的快感从后颈传来,孟则扣住他的下颌,咬破了他的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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