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钟离很乐意去实现丹栀的想法。
他的视线在迪卢克与凯亚之间流转, 最后对克里普斯道:“我们可以放宽到五成,但…有个小小的请求与想法。”
丹栀偏头看着钟离,被男人捏捏手, 随后手掌被整个包裹, 放在了…钟离的腿上。
手背是属于钟离掌心的触感, 指间还被手指纠缠, 无法挣脱。掌心下的布料虽然不薄, 但也能清晰的感知到对方的体温。
他突兀的想起——这里是别人的家,他们正在做客。
这样的动作…过于放肆暧昧了。
丹栀遮掩般的转头, 假装底下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他抽不出手, 也…不想抽手。
刚刚恋爱的情侣总是喜欢黏在一起,这是人之常情。
他不过是握个手而已。
是这样的。
反正, 属于他和钟离的菜盘, 上面的食物只用个叉子就能吃了。
实在不行, 直接用筷子更快。
不过,钟离要提什么请求?
克里普斯:“愿闻其详。”
总归不会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到时候看情况答应下来就好了。
曾经被丹栀救助过、并且看着他摆平魔龙后只要了个风车的克里普斯, 觉得这位仙人一点都没变。
他的心里价位是二成来着。
亏本的价格, 但其余订单的利润能够弥补,对晨曦酒庄的影响也不大。
……这样搞得他不好意思了。
“既然要将酒水推广开来,不如让您的两位儿子也出份力,如何?”钟离说了句模糊不清的话。
丹栀:“???”
他怀疑钟离会读心, 不然怎么知道他的想法?
还没等他质问,钟离就转头看他, 示意该他说话了。
“是这样的, 在我的家乡有一种推广的办法——就是找一些外形优越的人拍照片,挂在…店门口, 或者是一些显眼的地方。”
想到这里,丹栀拿出了自己曾经买过的联名物品,上面的停云小姐依然闪闪发亮。
嗯……跟神策府联名过后,就把其余六御也顺便…联名了一下。
可惜曾经的自己没能看到和知更鸟小姐联名的那一天。
克里普斯三人看着奶茶杯上漂亮的狐人小姐以及各种周边时,陷入了沉思。
这件事显然轮不到克里普斯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
其实他还挺想看两个儿子拍照的…没别得原因,就是想看看迪卢克笑起来是什么样。
小时候的儿子还很可爱,越长大就越严肃,偶尔还会管他这个父亲。
于是他问:“拍这个会强制微笑吗?”
丹栀:“……?”
丹栀:“不会的,一般要根据个人形象制定方案吧,有的人笑起来可能就没那种感觉了。 ”
比如十王司的判官寒鸦,笑起来是有点瘆人的。
藿藿笑起来就很可爱。
他说得还算委婉。
但克里普斯在听完话后,竟然偏头看迪卢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看迪卢克身边的凯亚,叹了口气。
“那仙人觉得,我这个儿子笑起来好看吗?”他指了指迪卢克。
丹栀:“???”
他没想到真能成啊!
毕竟从周边的环境来看,这两位都是大少爷吧,竟然也愿意出卖色相吗?
罗浮那边都是勤勤恳恳打工人,彦卿骁卫拍完后,据说躲在神策府躲了一个月,不愿意看自己的联名周边。
丹栀都为他感到可怜了。
而这位父亲,卖儿子卖的好爽快。
景元当时都和不夜候老板清茗来回拉扯了很久,给彦卿提到了最高待遇。
——据说巡镝到账后,彦卿骁卫去工造司订了二十把剑。
他求助般地看向钟离。
摄影也不是他的强项,他怎么知道。
钟离正肃表情,“克里普斯先生,这件事…我们还得和摄影师沟通了才行,毕竟我和丹栀也不是这一方面的专业人士。”
克里普斯:“他小时候笑起来很可爱的。要是仙人没忘的话,应该记得他当骑士的时候——”
迪卢克终究没忍住:“父亲!”
丹栀觉得,提瓦特的许多家长,都有朝留云借风真君靠拢的趋势。
不过甘雨虽然看起来绵软,内里却是坚韧的,即便被人知道了,也能处变不惊地应付过去,深得摩拉克斯的真传。
迪卢克大概还没经历过太多这种事。
当初在绝云间的时候,甘雨可是时不时的就要被留云提起,不仅用来激励申鹤,还在隐晦的表达自己的思念。
丹栀评价:像个每天盼孩子回来的空巢老人。
听说最近申鹤也要下山了,不知道留云会不会也忍不住,跑去璃月港。
凯亚笑了出来,迎着迪卢克警告的目光,没有丝毫退让的说:“兄长小时候很擅长堆高高。”
好尴尬。
丹栀都要替迪卢克尴尬了。
总之,先把这个话题掀过去吧。
“这件事还没谱呢…不如先按照四成来算,等稳定了再说?”
丹栀也很像一步到位,奈何人手不够,想要推广到七国更是个荒谬的想法。
也不知道这个桌子上的人哪里来得自信……竟然认为他能成功。
钟离赞成的点头,“这件事还是要好好考虑一下的。新潮的事情不太容易被大众接受,要慢慢做好准备。”
说了半天,饭也吃得差不多了。
丹栀本来带来的新品,也没派上用场。
他不能喝酒,是找钟离尝的味,对方说绝对能谈下这笔生意。
结果……
丹栀真的很在意,十几年前的自己到底是哪一世的?
还是说,他的某一世是个时空穿越者,能够穿梭时间,到处救人?
那不会等他去其他国家后…也冒出了什么曾经救过的对象吧。
虽然是好事,但接受起来怪怪的。
——像是自己吃自己的软饭一样。
想了想,丹栀问道:“克里普斯先生,我想问一下,当时我身上是个什么样的穿着吗?”
克里普斯点点头,双手撑着下巴,开始回忆:“我记得仙人当时穿得是素白色的袍子,上面有许多金纹…哦,您当时还很幸福的跟我们说,这是您丈夫为您做的。”
后半句话就没必要说啦!
丹栀脸上的表情要挂不住了。
在现任面前提到了前任的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钟离笑而不语,只是握着的手攥的更紧,凑在他耳边说:“夫人,我做的衣服…您会穿上吗?”
丹栀当即回答:“当然!你做什么衣服,我都会穿的。”
他还是有点单纯了,不知道有一种专门在床上或者浴缸厨房里使用的衣服。
仅仅在丹栀答应后,钟离的脑海里就出现了许多的衣服——男装女装都有,布料多布料少的也有。
……不管是什么衣服,丹栀都能穿的很好看。
钟离想。
他的尺寸,钟离自然也是驾轻就熟,早就了然于胸。
甚至于只是触碰到丹栀的手指,他都能很快的报出上面的数据。
丹栀不明白钟离心里的小九九。
他吃完具有蒙德特色的一餐、和饭桌上的另外三位道别后,就拉着钟离来到为他们准备的房间。
还是住了一间房。
虽然是主人家贴心的表现,但丹栀还是有点不太习惯…
他不知道哪里来得这么别扭的想法。
明明什么都做了,却又跟什么都没做一样,还疑神疑鬼的…
丹栀坐在床边,看着钟离收拾东西。
他想了想,发现自己下山的这段时间,好像自己都没怎么动手。
除了刚刚住进翘英庄收拾行李的时候。
他想得出神,没发现钟离从一堆衣物里精准的找到了他早上偷偷塞进去的小圆片。
团吧成一团的东西,被男人握在手里…
直到钟离疑惑的放在丹栀面前询问,他才反应过来。!!!
丹栀迅速伸手拿回来,放在身后,脸也扭过去,不敢对上钟离的眼神。
怎么…怎么就被找到了?
这东西虽然小,但能够覆盖丹栀红肿的地方,让他穿衣服方便。
……就是单独穿的时候,看起来很奇怪。
“夫人,这是什么东西?”
钟离在丹栀身边坐下,双臂环住他,“可以告诉我吗?”
这也没给自己选择的余地啊!
丹栀被困在怀里,手里的东西也被不紧不慢的抽出来,没有挣脱的余地。
一团的布料里扯出一条,放在他面前。
钟离的手紧跟着,在他的脊背上摩挲。
“……别、别动了。”
“夫人今天穿了这个是吗?”
钟离的手找到系带,轻轻勾住,弹开。
前胸受到了挤压和摩擦,丹栀没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
他没明白这是个什么原理,钟离却是清楚的。
这件布料看起来只有个防护作用…实际上,它还能戴在另一个地方,也能有相同的动作。
上面的圆片也是可拆卸的。
他没想到,丹栀竟然误会了这个东西的用途,主动穿上。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夫人今天,怎么穿了这个?”钟离问。
丹栀满脸羞红地看他,“还不是你今天把我——这里弄成这样,衣服都不好穿,只能用这个。”
“你欺负我!”
一个美妙的误会。
钟离轻轻咬住青年的耳垂,“那我今晚不欺负夫人了。”
“夫人来欺负我,怎么样?”
他握住圆润的大.腿肉,“就像上次夫人踩我那样欺负,或者是…别的,我都不会反抗的。”
丹栀已经明白了那些“欺负”的本质,没那么好骗。
真要欺负钟离,不如和他分房睡。
“好啊,那你今晚去别得房间睡吧。我去和爱德琳女士说一下,趁天色还早,再给你准备一个房间。”
钟离:“……”
糟了,逗过头,小猫知道他的软肋了。
“我可以睡地板,别分房行不行?”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丹栀推开钟离, “不行,大半夜的你肯定会爬上来!”
钟离:“夫人,我没有做过这种事。”
他确实没做过, 而是直接跳过这一步, 跟着躺床上了。
丹栀压根舍不得他睡地板, 给钟离睡家里的榻, 丹栀都觉得委屈钟离了。
他心疼, 不代表钟离可以为所欲为。
“你没做过…那你会做吗?”丹栀还是给了他一个机会。
要是今晚钟离做了,那以后都分开睡好了。
不然…不然天天这样, 他身体哪里受得住。
丹栀现在还觉得自己腰酸, 大.腿间有种长.枪还在进出的感觉。
钟离承诺:“夫人让我睡哪,我就睡哪, 绝对不乱动。”
如果他的手从衣服下摆里头退出来, 丹栀大概还会信他。
宽大的手掌从衣角伸.进, 摩挲着青年的后背,再用各种角度勾住带子, 逼出一声声喘息。
“你…你现在就在乱动!”丹栀捂着嘴, 没能挡住唇中发出的羞.耻声音。
钟离的手顿住, 正好卡在一个奇妙的角度——
勾住带子,圆片紧紧贴在胸口挤压,软肉堆叠摊开,又被另一只手触碰。
这里太脆弱敏.感了。
只是随便碰一下, 都会让丹栀颤.抖。
他生出一股力气,推开钟离, 也听到了清晰的带子拍打的声音。
肯定红了。
钟离伸手想要抱他, 被丹栀躲开。
“你说什么事都听我的…怎么不愿意分开睡?”丹栀问他,“别给我说老一套了, 我信物什么的都给你了…还帮你做了那些事,还不够吗?”
现在想起来,丹栀觉得自己脑子进了水。
他竟然会在当时被钟离迷惑,帮他用嘴巴弄出来了…还黏糊糊的弄了自己一身。
“夫人,你不是想要一些其他的口味吗?”钟离换了个话题,“我确实听你的,最近都有按照你想要的要求坚持自律。”
他顿了顿,“刚刚的饭桌上…我一口肉都没吃。”
丹栀怀疑自己对钟离是不是有什么滤镜。
不然…为什么他会觉得钟离很可怜,为他做出了很大的牺牲。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会吃——”丹栀把自己埋进床里,用被子包裹自己。
他真是鬼迷心窍了,才会想着再来一次。
还尝味道…爽的还不是钟离?
房间内的阴影覆盖上突起的被子,钟离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可没说让夫人吃。”
“只是,味道不臭了,我可以做点事证明一下自己吗?”
丹栀露.出半张脸,疑惑道:“证明什么?”
这有什么好证明的,就算不臭了,不也有腥味吗?
到时候受苦洗澡的不还是他?
——洗澡也不一定安生。
“证明我这几天都在为了夫人的想法而努力。”
他将手伸.进被褥,扣住了丹栀的手。
在青年恍然未觉时,他已经被钟离锁在了床上。
丹栀:“?!”
丹栀:“那你岂不是要弄出来?”
他环视四周,头摇的像拨浪鼓,“不行的,这里不行。”
现在还在别人家里做客,要是做这种事…真的太丢脸了!
钟离叹了口气,“夫人,我们在别人家做客,我怎么会在这里乱来呢?”
要是他摩拉克斯的身份暴露,是可以直接找到最近的巢穴,做点想做的事情。
可惜,现在不行。
可惜丹栀穿的衣服了。
他想起前世自己怎么哄,丹栀都不愿意穿,最后只能变成压箱底的东西。
结果现在,丹栀竟然主动穿了,似乎还不明白这件衣服代表着什么。
现在的丹栀还是有点天真好骗的,但也慢慢的没有那么好糊弄了。
至少不能像之前那样,借着自己现在的身份卖可怜,让丹栀迷迷糊糊地就接受了。
“上次…之前刚刚认识的时候,你不也乱来了?”丹栀气鼓鼓地质问。
他还是没办法释怀,自己竟然被一个认识了三四天的男人给吃到手了。
甚至对方似乎也没付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靠着三言两语就让他…让他变成那副难堪的模样。
……还是在露天的环境。
现在想起来,丹栀很想给当时的自己一个巴掌。
钟离:“……”
“那不是看氛围正好,情到浓时,这种事自然也水到渠成了。”
他承认他有诱哄的成分,也确实对丹栀不太公平。
恶劣的想法在钟离脑中涌动,让他想要把纯真的恋人弄成乱糟糟的模样。
他一直以为自己能克制的很好。
几百年都等了,又哪里差这一点的呢?
可也确实是几百年的等待,才让摩拉克斯的心里有了危险的想法。
……还有祂不愿意承认的不安。
摩拉克斯的恋人、妻子,是一位会不断轮回转世的持明。
每一世都会失去从前的记忆,重新开心。
与丹栀在一起时,祂会因青年的蜕生而感到焦躁,会迫切地想要留住对方,也因此闹出了许多令人发笑的闹剧。
丹栀还未出生时,祂会纠结于丹栀的下一世还会不会喜欢自己,愿不愿意跟自己在一起,纠结他们会不会是同一个人,会不会讨厌祂……
即便丹栀再三跟祂保证,每一世都是同一个人,摩拉克斯一直是丹栀喜欢的类型,也是他永远会爱上的人,摩拉克斯的内心依然是空荡荡的。
丹栀蜕生后,摩拉克斯会陷入求偶的狂躁。祂需要拼死压抑自己喷薄的情感,才能以一副还算平常的样子去认识丹栀,和他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在一起之后,依然是循坏往复,看不见尽头。
来自丹栀的爱意与温暖,无法填满这看不到底的深渊。
祂有着强大的力量,却无法只凭力量去掠夺。
……
“那…那我没能力判断了,你也没能力吗?”丹栀承认自己的话有点强词夺理,可现在想来,钟离当时分明清醒的很!
他还能注意着不把自己衣服脱.光,也注意着旁边的动静,还心思缜密的一步步哄他。
丹栀越想越觉得是钟离的错,很凶地瞪了他一眼。
却也是这一眼,让他瞧见了钟离有点失魂落魄的神情。
欸?!
是不是他看错了?
钟离怎么会露.出这种看起来很悲伤的表情?
难道他话说得太重了?
丹栀仔细回想,发现自己似乎把钟离说成了一个魅惑人心的狐妖,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干那种事,天天吸他的阳气。
……其实挺合理的。
因为钟离每回都精神抖擞,反观自己,事后都半死不活的,还得钟离帮他洗漱穿衣。
丹栀移开视线,看着面前白色的被子。
他有点逃避的心态,但心里的担忧无法克制,又转头看了过来。
他微微起身,在钟离的脸上亲了一下。
“可以睡在床上——你先别上来!”
丹栀刚刚做出妥协,钟离的表情就像是春天来了、百花盛开一样,手上也有力气爬上来抱住他。
“夫人,我好高兴。”他在丹栀耳边呢.喃。
丹栀想要扯开他的手,但整个人都在被窝里,而钟离就着被窝把他抱住,手都伸不出来。
“我知道你高兴,但你先听我说完行不行?”丹栀在被子里乱动,试图以此来表达自己的反抗。
钟离嘴上说着“好”,一边直接亲上去,把剩下的话都堵在嘴里。
他们没有像之前接吻一样相贴,中间隔着一床厚厚的被子。
丹栀无端的感觉,自己像是被蛛网束缚的猎物,压根无法从粘稠的丝线上逃离。
他闭着眼,任由钟离探索玩弄他的口腔。
钟离…应该知道分寸吧。
应该吧。
不,他一点都不知道!
钟离完全不明白分寸,一有机会就趁虚而入。
他又用之前那种吃得干干净净的亲法,哪里都不愿意放过。
这段时间一直这么亲,丹栀都觉得自己的唇珠变大了,胸口好像也鼓…松了点肉起来,有个微小的幅度。
太过分了,一点都不知道克制。
而且还是在别人家做客,竟然还这么放肆!
丹栀用力偏过头,让钟离的吻落在脖颈。
他按住男人的后脑,羞愤地说:“你还没亲够吗?说好的知道分寸呢?都被狗吃了吗!”
钟离在他的颈窝处笑了一声,改为啃咬他的颈部。
还乱亲!
丹栀抓着钟离的头发,想要把他拉起来,用力后又害怕疼到他,只能保持着这个尴尬的姿势。
钟离有往下的趋势。
他像是剥荔枝一样把丹栀从被子里剥离出来,似乎要对衣服动手了。
丹栀趁着他手松,从钟离怀里溜了出来,腰间的软肉随着摩擦露出,白花花的一片。
他赤着脚走到门口开门,非常坚决地说:“你出去,我们分房睡。”
“从现在开始,我要和你冷战一个月……不,一周。”
必须——必须让钟离知道惹怒自己的下场,不然自己婚后还有没有自由可言了?
他总不能当个夫管严吧?
那多没面子。
以后去和人聚会,还要说家里有什么门禁,不得被笑?
丹栀觉得自己在为将来做打算。
钟离觉得…他觉得不太重要。
丹栀这一回异常坚决,要是反抗的话……这个时间还会成倍加长。
钟离只能“含恨”离去,等着晚上再报复回来。
丹栀看着钟离“萧瑟”的背影,有股想冲出去拉住他的冲动,但忍住了。
他不能做言而无信的人。
要说到做到。
丹栀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摩拉克斯也是,只不过,祂总是能找到各种言语上的漏洞,让丹栀做点…平常都不愿意做的事情。
丹栀刚刚睡着,就入了梦。
他睁眼,看见自己正穿着一件异域风格的……裙子,坐在摩拉克斯的腿上,被祂挂地像个圣诞树一样。
肚皮…太凉了。
那些鳞片和黄金贴着肌肤,有种被不断触碰的感觉。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丹栀的面前挂着一条条小链条, 模糊了他的视线。
花团锦簇,富贵逼人。
裙摆层层叠叠,与腰间的裸.露和空白形成对比。
他的上半身只有一件类似抹胸的东西。
丹栀微微偏头, 在床上看见了熟悉的小圆片。
摩拉克斯注意到他的目光, 用手指勾起那件完全不能称得上衣服的东西, “夫人, 可以穿给我看吗?”
他有反抗的余地吗……?
面对摩拉克斯, 丹栀似乎生不出什么反驳的想法。
他被梦境影响的很多,包括【爱】摩拉克斯这一点。
爱是包容的。
丹栀发现了摩拉克斯的不安全感, 对方似乎总是迫切的证明什么, 以此来安慰自己——丹栀是真的爱祂。
他轻轻点头,“……只有这次。”
摩拉克斯撩开面前的金帘, 从丹栀的眉眼, 一点点吻到鼻尖、嘴唇、下巴, 在颈窝处流连,像是正在被伴侣安抚的狂躁丈夫。
祂的手指长出了一点利爪, 挑开原本上半身的束缚。
衣物落下, 被遮掩的樱粉在空气中瑟缩, 腰腹的装饰被碰的叮当作响。
丹栀低头,发现了一件有点恐怖的事情。
他的胸口…好像真的有起伏了。
虽然就一点点,但是——但是——这真的是正常现象吗?
他拍开了摩拉克斯要给他穿上的手,反悔了。
“我不想穿了…你给我穿回去, 今天不许碰这里!”
丹栀刚刚被摩拉克斯上了妆,飘红的眼尾迷得岩神找不着北, 随口就答应下来, 把小圆片丢了回去。
这样也足够了。
“还有什么要求么,夫人?”
祂庄重的目光看过来, 仿佛此刻正在挑.逗丹栀下身的不是祂一样。
丹栀打量摩拉克斯,发现对方竟然穿得严严实实的,一点都没露.出来。
“你也脱,脱干净点。”丹栀说了一句,又扫视这个屋子,找到了许多还没来得及戴上的饰品。他指了指存放饰品的地方,“你也得戴,我要看戴胸上的那个。”
摩拉克斯竟然没脱.衣服,这太不公平了。
丹栀被摩拉克斯放在床沿坐着。
在他的目光下,摩拉克斯一件件地展示着自己。
最后一件时,丹栀看着明显的大包,手掌虚虚地圈了一下,再次为尺寸震惊。
他抓住摩拉克斯的手,真诚地说:“到这里就可以了。”
再脱下去,他觉得自己会害怕的跑路。
摩拉克斯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隔着金帘吻上丹栀的唇,把冰凉的金链和唇珠一起含在嘴里。
丹栀伸手攀附。
和刚刚隔着衣物的温暖触感完全不同,摩拉克斯的身体太热了。
热得他烫手,感觉要被融化一样。
只是后腰被轻轻环上,他就敏.感的战栗,带动那些金玉乱撞。
在还算安静的房间内,这声音算得上响。
好不容易被放开,丹栀用手指戳戳摩拉克斯坚硬的腹肌,好奇地在纹路里面戳了几下。
感觉摩拉克斯的目光变得有些危险时,他立刻说:“你快去戴上给我看看!”
按照丹栀的审美,他还挺喜欢胸肌大的男性戴那种链子……然后被自己扯住的感觉。
他看着摩拉克斯行走时带动的肌肉与线条,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可惜自己太贫瘠了,也练不出这种。
持明和大部分长生种一样,一出生就确定了身形,不论怎么锻炼,都无法超出本身所限定的范围。
仙舟人个个身形俊秀,却能把体型是自己三四倍的步离人打得满地找牙。
丹栀…是个战五渣,他是真的能被步离人一下子搞定的那种。
出神间,丹栀被一片金色晃了眼。
他看着那一串横在摩拉克斯胸.前的链子,伸手拉住了它。
摩拉克斯顺着力道俯身,把丹栀抱起,恢复了一开始的姿势。
“……喜欢我这样是吗?”祂一边问,一边把手伸.进了裙摆,看着它被自己撞出一圈圈波浪。
丹栀也没有掩饰,抓住扯了扯,“嗯,要是能一直让我握着就好了。”
“好,一直给你握着。”摩拉克斯仰头,鼓动的胸肌完全暴露。
祂想,确实有几个姿势可以这么干。
后面,丹栀一边被摩拉克斯的手裹着,握住对方胸.前的金链。
另一边,他跨坐在摩拉克斯身上,裙子没脱,底下却是真空的,随意摩拉克斯的进出。
祂知道丹栀害怕祂的尺寸,在裙摆的覆盖下,褪掉最后一个衣物。
丹栀觉得臋肉那边的触感有点不太对。
明明臋缝里已经有一个了,为什么…还有一个鲜明的长.枪在前面摩.擦。
他双手握着,第一次感到疑惑。
“夫人,今天多来几次可以吗?”摩拉克斯动了动,“总是冷落另一个,似乎不太好吧。”
……什么另一个?
丹栀松开手,掀开裙摆,看到了骇人的一幕。
摩拉克斯祂…有两个长.枪。
而他,正坐在两个中间,清晰的感受灼热。
丹栀吓得想逃,被摩拉克斯抓住。
裙摆转了个圈,在床上摊开。
他的嘴里被塞了一片裙摆。
丹栀当即吐.出来,脚到处乱踢,“不行的!我不允许!”
一个就够他受的了,再来一个,那他还能不能下床了?
摩拉克斯收起了另一个,面上答应了丹栀的话。
两个人再一次恢复姿势。
只是这一次,丹栀要求祂把裙摆给脱了。
万一摩拉克斯言而无信怎么办?
他必须得看着。
……也不是很想看。
越看越觉得恐怖,越觉得自己塞不下去,更何况是两个。
丹栀坐在摩拉克斯身上,像是坐摇摇车一样,一上一下的摆动。
他的座椅安全性能很好,能够将他牢牢固定在原地,不用担心甩出去的问题。
但他不太放心,还是握着把手,听着叮叮当当的音乐。
还没多久,丹栀就已经被弄的神志不清的。
龙的后裔和龙,果然不是一个水平上的。
他即将被带到顶峰,摩拉克斯却停了下来。
“夫人,我可以多来几次吗?”祂说得很迅速,像是生怕丹栀能听清一样。
“来,说‘可以’,夫人就能高.潮好不好。”摩拉克斯借着机会,哄着丹栀答应了无数条款。
直到天光微亮,摩拉克斯还没结束。
丹栀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形状,戴在摩拉克斯身上的金链也转移到他身上,上面还挂着粘稠的牛奶。
至于被禁止的前胸…也早就是一团绯.红。
摩拉克斯彻底尽兴一次的后果,就是分房睡了一个月。
前半个月,丹栀连起来走路,腿都是抖着的。
他总觉得自己的身后还有长.枪进出的感觉,每晚都睡得不算安稳。
摩拉克斯这个…这个可恶的人!
祂不仅两个全用了,还一起放了进去……
简直欺人太甚!
丹栀不好好生气一次,摩拉克斯都不知道错。
要不是对方保证了接下来这件事的频率与禁止做的事情,丹栀连个衣摆都不给祂碰。
好不容易吃到了,结果被收走,摩拉克斯心里的焦躁可想而知。
祂天天看着丹栀,很想和妻子亲热亲热,结果总是被躲开。
好不容易自助餐吃了个爽,结果被告知店主要关门一个月,别想再吃了。
摩拉克斯:“……”
那晚哄着丹栀答应条款的报应,就是自己得答应无数的条款才能同房。
除此以外,丹栀明令禁止祂对自己的胸口做任何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那晚的金链太沉了,丹栀能感觉到,胸.前的起伏似乎又明显了一点,那边的肉也松松软软的,用手也能拢出一个小包。
丹栀:“!!!”
丹栀:“摩拉克斯你给我过来!”
摩拉克斯过来,看见的就是妻子自己掀起衣物夹着,将胸口全部暴露.出来的场景。
祂以为这是对自己表现好的奖励,直接抱住舔了上去。
丹栀:“?!!”
他伸手抓住摩拉克斯的头发,想要让祂下来,结果纹丝不动。
反而是胸口,因为许久没有人光顾,竟然敏.感了许多,被摩拉克斯弄得湿淋淋的。
“我不是让你——让你来玩它的!”
“你别、别吸了……”
摩拉克斯不舍的放开,看着上面的一片水光说:“我帮夫人舔干净好不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丹栀很生气。
摩拉克斯好像从来不会听他把话说完,很直接的去做自己以为的事情。
这让他很难受。
“你为什么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呢?”
丹栀问:“就算是再迫不及待,也要听我把话说完吧,我只是叫你过来,没让你做这件事,但你直接做了,问都不问我。”
摩拉克斯明白丹栀生气的原因了。
不论是现实还是梦境。
祂认真的服软,“夫人,我这句话有点像借口。但我确实是为你神魂颠倒。”
“以后你不喜欢的事情,我都不会做了。”
丹栀被祂认真的样子弄得不自在,小声嘀咕:“也没有不喜欢…就是、就是你看这里都鼓起来了,能不能先不弄这里?”
“做得时候。”
“好。我只会做让夫人开心的事情。”
丹栀环住摩拉克斯的脖颈,小声说:“我其实很喜欢你亲我…但能不能不要那么久,我会喘不过气的。”
“还有,其实你用两个也可以,但不可以一起进来,我辟谷现在还痛着。”
“对了,下次不要把本来戴在你身上的东西放到我身上,不然我看什么?”
摩拉克斯紧紧抱住他,克制住暴虐的欲.望。
祂的夫人怎么这么乖,这么爱祂,让祂那些肮脏的心思疯狂滋生。
丹栀浑然不觉,还在絮絮叨叨地说。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丹栀说了一堆, 总结起来也就一句话——
“我也是喜欢的,但你不可以做的太多,影响我的正常生活。”
这叫细水长流(?)。
以前摩拉克斯只能听到前半句。
祂压抑的太久, 能够和丹栀在一起时, 从前积攒的情感一瞬间喷薄, 让人招架不住。
丹栀还坐在摩拉克斯的腿上, 手环住祂的脖颈。
他的辟谷还是有点难受, 臋肉微微泛红。那天晚上拍打了太久,又被接近原型的利爪揉.捏, 结束时平躺着睡都难受, 坐着的时候还要加垫子才行。
可是……丹栀前面的状况也不支持他趴着睡,只能慢慢侧着, 一边在心里骂摩拉克斯。
他动了动身体, “我要下来。你大.腿太硬了, 我坐着不舒服。”
那种被挤压的感觉,会让他感到酸痛和一点刺.激。
摩拉克斯不太想放手。
祂埋在丹栀的颈窝吸了一口, 把人往上抱了点。
“这样还疼么?”祂放松了肌肉, 腹部和胸部都比之前要软上一点。
虽然这个姿势看不清丹栀的表情, 但面前的镜子弥补了这一点。
摩拉克斯看见丹栀的表情放松了一些。
“但你也不能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吧?”丹栀觉得这个姿势对摩拉克斯来说,估计会很难受。
胃部被积压,胸口被他靠着,会沉甸甸的喘不过气吧……
他听见摩拉克斯笑了一声, 胸口也随着鼓动,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捏他的臋肉。
丹栀明白祂在笑什么了。
摩拉克斯是魔神, 压根不会有什么呼吸不过来的情况。
除了磨损, 没有任何事可以打到祂。
丹栀恼羞成怒:“你不许笑!我这是关心你,你知不知道?”
“嗯, 我不笑。”
摩拉克斯这么说,可脸上的笑意完全藏不住。
这就是和丹栀正常相处的情景吗…真是让祂惊喜。
前世的他们错的太多,即便丹栀后面有了点松动,也会被不大懂的自己给破坏,造成了悲剧。
这一世…祂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丹栀在祂身上坐着,得寸进尺的提出要求:“摩拉克斯,你可以…可以变出龙形吗?我想好好看看。”
持明是龙的后裔,会对龙有着别样的尊敬感。
丹栀能对摩拉克斯放下戒备,也有摩拉克斯是龙的缘故。
在他每一次蜕生后接受的传承中,龙都是他需要尊敬的生物。
现在,他有了一条龙当伴侣。
感觉回仙舟的话,会被很多同族羡慕吧。
摩拉克斯当然不会拒绝。
龙释放原型,本身就有求偶的意思。
祂身上的鳞片、鬓毛、龙角……都是可以讨伴侣欢心的存在。
“那我可以用原型和夫人来一次吗?”祂的手动了动,在柔软的臋肉上留下波浪。
丹栀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是见过摩拉克斯的龙形的,不论哪里都很大。
用原型的话…他会死的吧。
可是拒绝的话…会不会显得自己像是个吃抹干净就走的渣男。
毕竟要看龙形这件事,也是他先提出来的。
他犹犹豫豫地小声问:“哪里尺寸会变得很大吗?”
这种事做过多少次了,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丹栀是这么想的,自以为很敞开的说了。
放在摩拉克斯眼里,大概是小猫明明害羞的不行,却还是鼓起勇气问问题的样子,看得祂心痒。
“不会的。”
原型的乐趣…也不大集中在这里。
摩拉克斯最想看的,是祂用鳞片将丹栀一圈圈缠绕,完全占为己有,不被任何人看见。
只有祂能看。
只有祂才能逼出丹栀最深层次的一面。
龙的占有欲是很恐怖的。
丹栀纠结着说了声好,随即又补了一句:“要是——要是我不舒服的话,你要随时停下来,知不知道?”
一定是舒服的。
摩拉克斯:“嗯,我知道。”
丹栀环顾卧室,觉得这片空间完全不够摩拉克斯舒展。
“对了,你有什么之前居住的、比较宽敞的山洞吗?你在那边能完全敞开来吗?”
摩拉克斯抱着他的手收紧了许多。
山洞里的许多事情,是祂不愿意回想的回忆。
可祂的记性又太好了,直到现在,还记得那边发生的每一件事,每一句话。
“有一个…不过很久没去了,可能还没打扫好。”
摩拉克斯说着,将房间里的空间不断扩充。
这算是洞天法术里的一种,持续时间不长,但也足够来一次。
——以摩拉克斯的时间来算。
丹栀觉得差不多,便在摩拉克斯身上转了个身,双手插.进祂的发丝。
“我想先摸.摸龙角,可以吗?”
答案还用说么?
摩拉克斯的额角生出了一对金棕色的龙角,被青年握在手心把.玩。
鳞片逐渐覆盖全身,长长的身躯一圈圈的在丹栀身下长出。
直到面前的人脸变成龙头,他才反应过来。
已经迟了。
身躯一圈圈的将他缠绕,令他无处遁逃,只能任由怪物在他身上作弄。
刚刚进入梦境的那一晚,丹栀的腰上挂着摩拉克斯鳞片做成的装饰。
那里的鳞片都被打磨的光滑圆润,不会伤到他,只是会凉。
现在的鳞片完全充斥着原始的生命力,边缘没有那么锐利,却也能在丹栀身上留下痕迹。
他的衣服早已被搅碎,只有光.裸的躯体。
丹栀整个人都被圈着,能够把握住的,只有那一双龙角。
他害怕又敬畏的抓紧了一些,脑袋逐渐放空。
昏沉的时候,丹栀想的最后一句话是——
“以后再也不提这个要求了……”
“夫人不舒服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龙尾正在他的小腹挑.逗,鬓毛堵住了现在只能流水的地方。
丹栀说不出来。
他被堵的难受,无数次想让摩拉克斯拿开。
可他又无法否认,这种行为确实让他有了更多的快乐。
这是以前从未体验过的。
丹栀张嘴,“……舒服。”
他要做个诚实的人,不可以撒谎。
他的丈夫是契约之魔神,会遵守信用的。
等丹栀真的不舒服的时候,摩拉克斯一定会停下。
“不要堵着好不好…”他抽噎着问。
那里被堵着的感觉并不好受,而且…他现在觉得自己好像还有别得液.体要出来了。
憋着不好。
这句话对任何人都适用。
摩拉克斯没动作,那里的鬓毛反而还更深.入了一点,刺.激着丹栀的感官。
“摩拉克斯,我难受!”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大了点。
好在岩神也不是真的聋子,能听见他的话,依言将鬓毛收回。
那里淅淅沥沥的流水,垂在小腹,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清水流完后,一股带着味道的水又从里面流出。
这个味道,丹栀并不陌生。
他愣了很久,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在摩拉克斯一次都没结束的时候,就被弄到了这个地步。
以前…以前好歹都有个两三次才会——
丹栀不知道做什么反应,他脑子空空的,眼前也只有密密麻麻的鳞片。
身体已经完全不听他的指挥,到处喷水,那些水滴落在地板上,声音在静谧的空间中很明显。
等摩拉克斯恢复原型,抱着他去浴室洗漱的时候,丹栀才延迟的踢了一脚祂的腹肌,“摩拉克斯,你欺负人!”
他看着自己身上的惨状,眼泪在眼眶里积蓄。
怎么可以弄成这样……太欺负人了!
不会以后尿尿都会成问题吧。
而且,都说了不许玩胸了,怎么还舔,还用长长的舌头在上面转着圈舔…又变大了……
他以后不想摩拉克斯用原型了。
摩拉克斯用手将头发拨起,露.出光洁的额头。
这让祂看起来年轻了许多,进攻性也更强。
“夫人,难道你不舒服吗?”祂明知故问,逗了逗正在羞恼的妻子。
“你——!”丹栀气呼呼的转头,不想理祂。
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摩拉克斯明明知道自己刚刚被祂问过,自己也回答了,竟然还要让他再回答一次。
说实话的话,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
毕竟舒服的话…大概就不算欺负了。
可是、可是,丹栀就是有舒服,但也难受啊。
总不能因为舒服,就忽略了他的难受吧。
“我又不是一直舒服…”丹栀对摩拉克斯表达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你的有一些行为,对我来说很难受。”
“以后不许把毛…塞进去。”
摩拉克斯关切道:“夫人常说自己肾.精不足,我也是为了夫人好。”
好个屁!
祂这么堵着,反而对自己更不好!
摩拉克斯就是为了弄他,才搞出这件事。
丹栀反问:“你堵住的是…是肾.精吗?流出来的不都是水吗?”
“只有水么?”
“摩拉克斯!你在说什么!”
“那我下次一开始就堵上……”
“不许堵!”
丹栀深吸一口气,把木盆里的水花打起,淋了摩拉克斯一脸,“我告诉你,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减少这件事的频率。”
“以后我们一三五七做,二四六我要休息。”
丹栀自认还算不错的了。一周七天,他给了四天,自己只休息三天。
摩拉克斯“幽怨”地看着他。
——倒也不是幽怨,就是有点类似。
“你不满意?那换一下吧,正好我多休息一天。”
摩拉克斯:“不换。”
“对了,不做那件事的时候,我还能和夫人睡一起吗?”
丹栀点头:“我们是夫妻啊,当然睡在一起。”
“那这半个月我们分房睡了。”
“你下次再弄成这样,我还要和你分房睡!”
“……下次不会了。”。
摩拉克斯任劳任怨的给丹栀洗漱,抱到床上。
做完后,丹栀的脑子活络起来,想起摩拉克斯说的话。
“对了,你以前住过的山洞,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丹栀表情轻快,眼里有光,“我想去了解一下你过去生活的地方,可以吗?”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曾经生活过的山洞。
想要了解祂的过去。
摩拉克斯无法拒绝这个提议。
可祂又无法确定, 山洞里是不是有什么残留的痕迹,会打破现在的局面。
丹栀如果知道了前世的事情,还会和祂在一起吗?
他看起来对前世的事情也完全不在意, 简单的问了归终几句, 得知自己从前是个蛋后就再没问过。
也理所当然的没问摩拉克斯。
祂知道这样瞒着不好。
可是等了太久, 让祂贪恋现在的平和与愉悦, 不愿意去面对惨烈的从前。
见摩拉克斯许久没回答, 丹栀疑惑道:“是有什么不方便吗?”
他想了想,刚来提瓦特的摩拉克斯大概类似一个青春期的少年…是不是觉得过往是黑历史, 所以不太愿意给他看。
可丹栀的过去都让祂知道了, 丹栀自己又不知道摩拉克斯以前的样子,他就觉得有点不舒服。
他没有什么掌控欲, 只是想看一看丈夫的从前而已。
这又没什么不对。
丹栀眯起眼, 突然问:“你以前有喜欢的人?”
摩拉克斯嘴唇动了动。
动作很小, 却被丹栀捕捉到了。
好你个摩拉克斯,坦白婚史的时候可没和他提过这一茬!
丹栀忍着难受起身, 急切的问:“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初恋吗?”
摩拉克斯回答:“你确实是我的初恋。”
祂伸手把人抱住, 调整姿势, 让丹栀不要那么难受。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我去看?”丹栀又问。
“那里太乱了,等我打扫一下…再去可以么?”
他的丈夫都这么求他了,丹栀自然是答应了。
他再三确定,“你之前说得话可都是写在契约上的, 不可以违约,知不知道?”
丹栀明确知道那份协议是对自己有利的。
他拥有完全自主的离婚权力, 可以以任何提出离婚, 还能分走摩拉克斯的财产。
只不过,他从来没有这个想法。
丹栀是想和摩拉克斯活完一辈子的。
……
丹栀在梦里睡了一觉, 却还没从梦中醒来。
好在梦境与现实的时间流速不同,他也不用担心闹出什么奇怪的事情。
醒来后,摩拉克斯就在身边。
他被对方的手臂揽着,头枕在摩拉克斯的小臂,自己的手放在胸.前,抵住了壮硕的胸肌。
该说不说,摩拉克斯的身材确实很棒。
如果他们之前没有错综复杂的关系,丹栀也没有碰到钟离的话,他是很乐意与对方来一场暂时没有结局的恋爱。
在他的轮回结束之前,所有事情都没有结局。
所有的前世会影响后世,造成一场又一场的变化。
嗯…暂时先不想这么深远的事情,当务之急,是先挣开去上厕所。
丹栀推了推,没推动。
又伸手向上去捏摩拉克斯的脸,对方浑然未觉,眼睛依然闭着。
可丹栀分明看见,祂的嘴角翘起了一个笑弧度。
祂在捉弄自己,看自己寻开心。
丹栀弄了半天,摩拉克斯还是纹丝不动。
没办法,他只好闹一闹了。
“摩拉克斯,我饿了,快去给我做饭。”丹栀蹬脚踢了踢,却和某处相碰。
太明显了。
丹栀压根不敢看做那件事时,自己身下的状态。
摩拉克斯却会借此来描述,还带着他的手去摸肚.皮。
竟然隔着肚.皮摸到了头……
真的好可怕。
他是怎么吃下去的。
摩拉克斯听到话,没动。
丹栀觉得祂就是存心想要点什么,才肯放开。
环在腰上的手臂伸紧了很多。
丹栀心一横,咬上了摩拉克斯的胸.前。
太、太硬了……
完全咬不动。
摩拉克斯哪里都硬硬的。
丹栀看着自己留下的浅浅牙印,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凭什么——凭什么摩拉克斯留下的都这么显眼,他还得穿点严实的衣服,以前比较凉快的都穿不了了。
摩拉克斯虽然也穿的很严实,但他昨晚抓出来的指甲痕和咬痕都没了,现在这个牙印也接近消失。
自己被摩拉克斯像是圈地一样标记的到处都是……摩拉克斯身上反而什么都没有。
丹栀心里很不平衡。
他轻轻扯了摩拉克斯头发。
丹栀知道,摩拉克斯大抵是要个吻之类的东西,但他现在不想这么干。
扯头发不想下重手,面前的人表面纹丝不动,又贴近了几分。
“……”丹栀觉得摩拉克斯在得寸进尺。
早上还想来一次?想都别想!
他拧住了摩拉克斯的耳朵,阴森森地说:“再不去给我做饭,明天继续睡书房。”
这句话很好用,能让摩拉克斯听进去。
祂总算睁开了装睡的眼睛,极其自然地亲了亲丹栀,起身穿衣做饭去了。
丹栀难得有了独自一人躺着的时间,接着赖在床上。
——主要他也不怎么动。
青年双眼无神,手指虚虚的比出一个圆筒形的形状。
这是他昨晚一时好奇,用手丈量的。
以后再也不好奇了。
人的好奇心不要太重。
以前只是有个模糊的概念,现在变具体以后,就会觉得很可怕、没办法接受。
……
吃完饭后,丹栀去了摩拉克斯以前生活的山洞。
山洞在一个山间林立的地方,需要走过一堆弯弯绕绕的道路才能到。
丹栀吐槽:“你要是住这里,光是把公务送进来就要一堆时间。”
“不过,你住在这里,不会觉得寂寞吗?”
主要这里除了那些动物以外,也没有别得了吧。
丹栀记得留云她们也是这几年才认识的事情。
摩拉克斯以前是一个人的住的吗?
丹栀问了出来。
“……不是。”摩拉克斯艰难的回答。
“你还有个合租的室友吗?”丹栀好奇。
摩拉克斯这副臭脾气,竟然也有室友吗?
当时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岩神控制的很好,越到后面越是本性暴露,谈恋爱的时候,还时不时的飞个纸鸟过来问他在做什么,跟查岗一样。
要不是丹栀脾气好,又是真的喜欢摩拉克斯,他早就分手了。
哪里还会和摩拉克斯结婚。
结果…祂竟然有个能忍受祂性格的室友?
真是不可思议。
摩拉克斯迟疑的说:“算是吧,不过不太重要。”
祂下意识的回避了这个话题。
前世是一场爱恨交织的泡泡,无法掌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消散。
摩拉克斯至今还能回想起,丹栀消散在自己面前时,那种无所适从的心情。
祂想要抓住那些光点,用岩元素造了一圈圈的牢笼,却什么都没留住。
要不是那些光点最后凝成了一颗蛋,祂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摩拉克斯不想让丹栀知道前世的事情。
祂发现丹栀自己也对前世的事情不感兴趣时,心里是窃喜的。
他们可以摒弃那段不愉快的经历,重新在一起。
蜕生一边为祂带来了希望,一边带来了永无止境的疑惑。
早在婚姻之前,丹栀就曾和摩拉克斯说过,“我最长只能和你在一起八百年,这是我的极限。等到了七百岁后的每一天,我都面临着蜕生的可能,很有可能会在你面前消失,然后变成一颗蛋。”
如果他的恋人是一位短生种的话,那完全不会有这样的可能。
摩拉克斯是长生种,还是会磨损的长生种。
和丹栀在一起,或许要做好磨损的准备。
祂可能会像一些话本里面所描述的,守着恋人的一世又一世,却无法在一起。
不过当时丹栀说的很轻松。
“嗯……但是你的长相,应该一直都是我的菜。着可能跟我童年时的家长有关吧,我一直觉得身材高大、会打铁的男人很有安全感,也会对妻子很好。”
丹栀偶尔能模模糊糊的梦到,前世的自己还在仙舟上,一名温柔的黑发男性会轻轻摸他头,那名男性的丈夫,也就是自己监护人丹枫的好友应星,也会给要上学的自己做很多精巧的东西。
可能是受了这一方面的影响吧。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
“摩拉克斯,我对你本身的物种抱有天然的好感。”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想摸.摸你的龙角了。”
丹栀说的很笃定,摩拉克斯信,但又不完全信。
这种事情是不按照正常规律发展的。
这一世的丹栀还会受到前世的一点影响,下一世、下下世、甚至往后很多世呢?
摩拉克斯暂时想不到办法,只能先这样下去。
丹栀这会儿倒是有了点想法。
持明的蜕生其实很像仙舟上骗人的什么清空记忆疗法,通过消除记忆,舍去那些会影响精神的情感。
只不过蜕生一定有效,而那个疗法是真的在骗人。
魔阴身,或者说磨损是长生种的宿命。
那他能不能选择接受磨损,结束蜕生的机制?
想法也只是想法,完全不知道怎么实施,也不知道找谁帮忙。
丹栀怀疑这个世界时不时有类似规则的存在,不然他包里原本的有的那些武器,竟然一个都不见了。
聊天思考的功夫,两人到达了山洞门口。
山洞的门口很隐蔽,还有藤蔓作为遮掩,如果不是摩拉克斯突然停住脚步,拨开藤蔓,丹栀完全没有发现这里还有个空间。
穿过山洞内长长的隧道,丹栀忍不住吐槽:“为什么要修这么长的路?完全没必要吧。”
有必要。
这是为了防止丹栀跑的太快,自己没来得及追上。
就连挑选在弯弯绕绕的山间,也有这一层想法在。
“摩拉克斯,这是什么?”
丹栀手里出现了一张薄薄的纸。
这是他循着一位同族的微弱气息找到的,上面写着——
【摩拉克斯囚禁了我……】
后面就是糊成一团,完全看不清的字迹。
怎么还有东西没收拾起来?
摩拉克斯看着这张看不出主人的字体,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面对丹栀的问题, 摩拉克斯一时间没能答上来。
祂昨晚来这边打扫的时候,确定自己把丹栀的东西都收起来了。
摩拉克斯不可以问【这是从哪里找到的】。
这上面完全不是丹栀的字迹,方方正正的, 看不清主人。
祂摇头, 诚实道:“我不知道。”
祂确实不知道。
丹栀狐疑地看了眼, 又观察起字条来, 发现上面是一种大众常用的字体, 目前还未在提瓦特出现。
这是某个和他一样,误入这个世界的同族吗?
他又问:“你的室友, 是和我一样的持明吗?”
摩拉克斯点头, 似乎不愿意多说。
丹栀发现今日的摩拉克斯似乎很沉默。以前自己问一句,祂会说上三四句, 可这回, 祂竟然连话都不说了!
“你和你的室友有矛盾吗?”他又问。
摩拉克斯正在经历剧烈的心理挣.扎, “……有。”
那这张纸条,是在污蔑摩拉克斯, 还是说确有此事?
丹栀倾向于前者。
摩拉克斯虽然独断专裁, 可祂也会听进去别人的话, 顶多有时候欲.求不满了一点,怎么看都不会做出囚禁人这种事。
他将这张纸翻来翻去,也没找到别的线索。
但是…那名室友为什么要把这张纸留在这里…他要污蔑人的话,不是拿出去宣传更好吗?
丹栀疑惑地在这座山洞走来走去, 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摩拉克斯和祂的室友,住一间房、一张床?
他的目光在山洞内宽大的石床上游弋, 又看向摩拉克斯。
岩神的脸色看不出表情, 但眼里似乎有点心虚。
丹栀眨眨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摩拉克斯, 你和你室友睡一张床吗?”
他状似无意地说,“这里就一个房间一张床欸,难不成你是不用睡觉的那个?”
他们之间有着不能说谎的契约,摩拉克斯绝对不会对他说谎。
“是。”
摩拉克斯说完话就主动伸.出手,手心朝上,摆着一副尺子。
认错的态度很好。
可丹栀却觉得天塌了一样。
什么人会睡在一起?
除了有血缘关系的以外,就只有情侣、夫妻、炮.友。
这里的空间足够大,不至于凿不出第二个山洞。
摩拉克斯和祂的室友,是哪种关系?
丹栀拿过尺子,坐在床边,狠狠拍了下这张床。
他真是疯了,竟然舍不得打摩拉克斯。
丹栀看着摩拉克斯这副随你处置的样子,越看越气。
他要的是认错的吗?
他想让摩拉克斯把事情跟他说清楚,而不是像个哑巴一样,要丹栀自己去猜。
丹栀又拍了下床,“把你们之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给我说一遍!”
睡在一起了,丹栀竟然还是摩拉克斯的初恋,也是摩拉克斯的第一次,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
要不是因为契约里说,摩拉克斯不会对他撒谎,丹栀差点以为自己成替身了。
持明在这个世界就自己一个,现在摩拉克斯的室友也是。
祂当初第一面对自己的好……不会是因为自己的种族吧?
丹栀不敢深想。
他静静听着摩拉克斯说祂和“室友”的过往,第一句话就让丹栀跳起来。
“我的室友就叫丹栀,就是你的前世。”
什么惊天多世狗血恋情?
丹栀一直以为,自己和摩拉克斯没有那么多波折,最大的烦恼是房事不和,但摩拉克斯愿意听话,总体上没什么问题。
结果……
结果这竟然是他在提瓦特的第二世吗?
他听着摩拉克斯讲述他们的过往。
讲他们如何认识,如何结伴,摩拉克斯又是怎么生出了情感,想要和丹栀在一起,出于本能的将人带回巢穴“囚禁”。
所以门口长长的隧道,和这曲曲折折的山间,都是为了防止【丹栀】逃跑而做的。
摩拉克斯怎么可以……
祂怎么可以在前世囚禁了自己,又旁若无事的和自己在一起?
如果丹栀没有一时兴起的来到这里,是不是永远都不知道了?
丹栀气地甩掉了尺子,“你——你——你立刻消失在我面前,我不想见到你!”
他直接朝门口跑去,只留下一句:“不许来找我!”
摩拉克斯上前拽住了他的手,却被丹栀一句“你还要再囚禁一遍我吗?”,终究还是放了手。
“让我解释一下好吗?”
丹栀顿住脚步,“好,你说。你要解释什么?”
摩拉克斯:“我真的很喜欢你,临终前你说的话我都有照做,我想和你一直一直在一起……”
祂话说的乱乱的,丹栀却听懂了。
这一世的摩拉克斯之所以这么合自己心意,原来有前世的自己在指导。
这算什么?
祂喜欢的是前世的自己,和今生的自己有什么关系?
丹栀一直喜欢的丈夫,喜欢的是前世的自己,接近自己也是因为前世的自己,那些妥协也是因为前世的自己。
那他算什么?
这不也是替身吗?
丹栀推开摩拉克斯,眼眶泛红,“你一直拿我当替身是不是?这世上哪有比转世更像的替身。摩拉克斯,你可真会给自己做打算。”
“丹栀,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一直觉得你们是一个人,习惯都一模一样——”
“你闭嘴!”丹栀眼里积蓄着眼泪,“一样又怎么样?我又没有当时的记忆,我是他也不是他,我们又不是一模一样的人……”
“你把对他的愧疚弥补在我身上,不仅对我造成伤害,也是对他的侮辱!”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爱的一直是你。”
摩拉克斯抱住丹栀,“丹栀,我一直很喜欢现在的你。”
鲜活,有朝气。
丹栀不吃祂这套。
持明轮回后是不是一个人,这是每个持明族的疑问。
丹栀认为自己是同一个人,却也会有不同的地方。
反正他不会在临死前教囚禁的自己人怎么追自己。
丹栀反问:“那你还喜欢前世的我吗?你喜欢现在的我,也喜欢前世的我,你就是个渣男知不知道?”
“你还因为前世的我接近现在的我,这不是把我当替身吗?”
“别跟我说什么我们都是一个人,我可不认!”
“我跟你讲,前世的我随便你囚禁,也不反抗。现在的我可不会任由你关着!”
“你有反抗的。”摩拉克斯认真的回答,“只是当时的我以为是在跟我玩……”
“摩拉克斯!你是…什么都不懂吗?”丹栀气笑了。
“对,我差点忘了。你一直都是个听话听半句的性子,前世我的话你也没听完,或者干脆装作没听见是不是!”
摩拉克斯哑口无言。
祂初来人世的时候,确实随心所欲许多,也经常凭借自己的理解去做事。
是丹栀让祂明白,很多事情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也因此,摩拉克斯能够在后面的岁月里学会了观察。
祂学着观察凡人情侣与夫妻的一举一动,认真学习,才换来了今世的姻缘。
也才和丹栀有了一段如梦似幻的日子。
可曾经的美好就像流光溢彩的泡沫,被戳破了。
丹栀暂时不想和摩拉克斯呆在一起。
虽然持明喜欢在幽暗的水生环境里蜕生,但这种黑漆漆的山洞,绝对不会让丹栀喜欢。
他深吸一口气:“摩拉克斯,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吧。我需要好好思考一下这段关系,你也需要好好想一想,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
丹栀自认说的很好了。他没有立刻向摩拉克斯提出离婚,而是暂时的分居。
可摩拉克斯好像不太领情。
祂不肯放开抱住丹栀的手,“不要分开。”
丹栀:“……”
他轻轻抚上摩拉克斯的手,掐住虎口,“那就离婚吧。”
“我可以随时随地提出离婚的,不是吗?”
契约上写的清清楚楚。
离婚还是分居,让摩拉克斯选一个。
丹栀还是愿意给摩拉克斯机会的。
祂确实很爱自己。
如果能给丹栀一个还算及格的答案,糊里糊涂地过完这一世……也没什么不好。
怪就怪,这个世上恐怕没有比摩拉克斯更合自己心意的人了。
即便前世的自己和摩拉克斯有许多矛盾,竟然也愿意指导祂追自己。
祂有着丹栀无法放手的赤诚之心。
摩拉克斯知道一切,却还是在契约里面加入了许多不束缚自己的条款。
摩拉克斯沉默了许久,松开了手。
丹栀终究是不忍心看到祂这副落寞的模样,走回来又添了一句:“我不会离婚的。你只要能想清楚,给我一个答案就好。”
太舔了!
怎么可以这么舔!
丹栀觉得自己不像自己了。
不可以轻轻放过!
“但是你不能登鼻子上眼,知道吗?”他的语调带着点转圈的感觉,听得人心痒痒。
摩拉克斯知道自己的态度很关键,自然是低声下气,将人顺的舒舒服服的。
对老婆这样天经地义。
祂也知道,卖点可怜的话,丹栀恐怕很快就会原谅祂了。
但摩拉克斯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让丹栀不再为此所困。
这一回的事情让祂明白,事情放在那里,迟早爆炸。
不如快刀斩乱麻,干脆利落的解决。
摩拉克斯不远不近地缀在丹栀后头,看着他安全回到绝云间,去找了归终。
归终入世的时间比自己久,又总是和阿萍去采风,想来能有比较靠谱的建议。
“我确实有个办法。”
归终挥挥袖袍,不客气地收下桌上的礼物。
“留云最近研发了一个能让人一直换身份做梦的玩意,要不要和丹栀试试?”
“如果每一世都是不同身份不同种族,相识的原因也千奇百怪,但最后又一定在一起。这个结果,能不能让你们放下心结?”
摩拉克斯问:“会有什么副作用吗?”
祂会协调好自己的时间,做到尽善尽美,唯一担心的只有这个。
“自然是没有的。不过每回进梦,都会忘记本身的记忆,就是两个纯白的角色。”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摩拉克斯带着归终的建议去找丹栀, 吃了个闭门羹。
丹栀隔着门问:“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我想要的是答案!”
就非得证明他们是一个人吗?就一定要让他接受,摩拉克斯是因为前世自己才追求丹栀的吗?
丹栀门都不开,让摩拉克斯带着东西滚。
他第一回弄这么大的动静, 对摩拉克斯这么不客气。
摩拉克斯有心解释:“丹栀, 我爱的是你。你不信的话, 我用这个证明给你看好不好?”
丹栀却说:“对, 你是爱我。可你爱的是前世与今生混合的我, 不是单独的我。你用这个,是想顺便证明我和前世都是一个人吗?”
摩拉克斯:“……”
摩拉克斯:“我没有这个意思, 只是想证明不论有没有前世的事情在, 我都会爱你。”
丹栀角度刁钻的问:“那你是承认,刚开始和我在一起的时候, 是用对前世的感情对我?”
轮回是持明一生的宿命, 也是他们一直思考纠结的问题。
罗浮仙舟上, 曾有一位持明不断转生,都爱上了同一个人, 并且和自己并不知晓的前世竞争。
最后的结果……
他们只会怀念最初的自己, 后面的自己又算什么?
摩拉克斯对他的感情, 一开始就是因为移情……那他在这段感情里算什么?
丹栀发现,他好像找不到自己的存在。
在这段感情里,他从开始就不是自己。
他是摩拉克斯的恋人,是祂喜欢的人, 可这些都来自于前世。
就连摩拉克斯知晓喜好对他的攻略,也有前世的影子在。
走的时候没时间细想, 只觉得摩拉克斯隐瞒事情, 自己好像成了替身。
现在一个人在家,丹栀就忍不住想了很多。
他一直在想, 摩拉克斯会不会喜欢今生的他,还是一直将他看作前世呢?
即便摩拉克斯喜欢今生的他,这份感情也不纯洁了。
开始就是错误的。
丹栀起身,看到镜中的自己。
他身上戴着流光溢彩的首饰,穿着摩拉克斯亲手做的衣服,像是被岩神宣示了占有权一般。
可这些一开始也不属于他。
丹栀一声不吭的进了卧室,换回自己的衣服。
他把摩拉克斯的衣服仔细折叠收拾,拿到门口。
摩拉克斯看见他打开门,正要上前再解释几句,却被丹栀手里的包裹糊了脸。
“这些你先拿回去。”
丹栀把衣服扔回去后,立刻关上门,不许摩拉克斯进来,“你回去好好想一想,我要的答案是什么?”
他已经放宽很多了。
只要摩拉克斯愿意说点软话…甚至是谎话哄他一下,丹栀哪里还管什么前生今世。
顶多就是自己纠结一下。
他才不会为这些情情爱爱伤神呢…才不会!
丹栀蹲在墙角,像是个潮湿的蘑菇在哭泣。
怎么就让他碰到这种事了?
摩拉克斯站在门口处理事情,一边注意丹栀的动向。
他从来不对绝云间的仙人设防,摩拉克斯轻而易举地就看见门内的模样。
丹栀坐在门口,低着头,脚边是淹湿的地面。
祂的心也跟着抽痛起来。
涉及到摩拉克斯的知识盲区,祂不清楚丹栀想要的正确答案是什么。
毕竟在提瓦特,会轮回转世的也只有丹栀一人。祂也找不到参考的地方。
急切之下,摩拉克斯推开门,把丹栀抱在怀里安慰。
祂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用“对不起”开头,先把态度摆上来。
“嗯?你说说你哪里对不起我了?”丹栀看穿了祂的心思,直接问。
摩拉克斯语塞,“……不该瞒着你这件事。”
“然后呢?就这一件?”
丹栀窝在祂怀里,仰头看着摩拉克斯。
眼眶像是被摩拉克斯亲过一样发红,眼角的泪水也像是被祂弄哭了一样……
摩拉克斯唾弃自己的肮脏的想法。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想这些?
先把人哄回来再说。
“我不该把你当成前世的人…但我真的没有这么想过,我喜欢的一直是你,”摩拉克斯握起丹栀的手,“你坐在花丛里对我笑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丹栀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他本来想问摩拉克斯还喜不喜欢前世的自己,又觉得有点不妥。
他嘴上说着不是一个人,可心里却有种微妙的认同感。
他们灵魂合一,是最相似、却又不同的人。
丹栀刚刚想了很久,发现自己能理解【他】的做法。
如果可以和喜欢的人顺利在一起,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我…你先回去吧。”
丹栀抽出手,推了推摩拉克斯。
他现在想法很乱,不想马上做决定。
摩拉克斯站起身,把留云给的入梦机关留下。
“如果你愿意试一试的话,我随时有时间。”
祂轻声说:“丹栀,我一直坚信,我们会是互相选择、无法分开的灵魂伴侣。”
丹栀没有看那个机关,扭过头装没听见。
“我们各自冷静一下再说。”
和摩拉克斯一样,丹栀也是完全没遇上过这种事。
如果他在认识之前知道这段关系,估计就不会和摩拉克斯牵扯上什么关系。
面对前世的亲人、朋友、甚至是敌人,丹栀都能平常对待,唯独恋人和丈夫,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刻意躲避像是心虚,余情未了。
大大方方又装不出来,心里想着也难受。
再续前缘…就像是现在这样,他不知道对方爱的是前世还是今生,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感情。
持明轮回后爱上同一人的案例并不少见。
丹栀在丹鼎司工作时,学过的药方中就有名为前尘回梦针的药物,是某位持明先辈为自己与其爱侣所制。
可惜丹栀已经过了使用的年纪,只能从摩拉克斯的只言片语和遗留的笔记中拼凑前世。
偶尔再加点断断续续的梦境。
没有人告诉过他,转世爱上同一个人该怎么办。
丹栀看向了那台像是香炉一样的机关。
如果——如果他和摩拉克斯在这些假定的梦境中一直在一起,是不是就证明,他们之间的爱毫无差别,也不需要纠结了?
他大概不会纠结摩拉克斯到底爱不爱他,但还会纠结自己和前世的关系。
他们是一个人。
丹栀明白。
可他心里是不愿意因为从未有过的经历而得到旁人的喜爱。
就像这一世认识的归终留云等人,等丹栀下一世蜕生时,他大抵也会有这种别扭的感觉。
如果有不会忘记的方法就好了。
丹栀也知道,如果频繁使用前尘回梦针,会增加每年蜕生的时间,还会减少寿命。
如果最初是活八百年,到后面可能就只剩下了四五百。
所以那对爱侣在使用了一次之后,便再也没用过。
蜕生的时间本来就不稳定,再加上副作用,甚至会出现一人早已两三百岁,另一人才刚刚蜕生的现象。
丹栀打开包,里面整整齐齐的列着一柜子的药品。
仙舟科技,冷冻即永存。千年前达官贵人们为了长久而研发的冷冻技术,在千年后的仙舟成了药品保管库。
能少浪费就少浪费,是以丹栀出门的时候,景元在他的袋子里塞了个民用的。
前尘回梦针,丹栀带了一个箱子。
他在想,自己的下一世…要不要用?
每一世只能回忆前世的事情,副作用却是不断积累的,丹栀不敢赌这个可能性。
他收起了箱子。
这个方法虽然可行,却不能一劳永逸。
丹栀无法确定,来世的自己能不能接受完全的记忆,也不确定【他】的态度。
万一是排斥呢?
他太明白自己刚刚成年时的想法了。
叛逆、中二、不服管教,丹枫问一句他能顶十句回去,龙师的话更是没耐心听完,直接上手打。
反正监护人早蜕生去了,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变成像留云一样的长生种吗?
最好能把前世的事情都回忆起来,以后能回仙舟了,给景元他们一个大惊喜。
丹栀坐在门口看了半天的星星,什么办法都没想出来。
那就留给以后想吧,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
他敲了敲香炉,问手里的纸鹤:“摩拉克斯,今晚可以么?”
丹栀顺手给归终发了个消息:“归终姐,有没有什么让我比摩拉克斯身份高的方法?”
现实里祂是魔神,梦里总得给丹栀当当,稍微爽一下吧。
最好能打得过摩拉克斯。
归终回复:“身份给你安排了,力量这些参考现实,没办法。”
丹栀乐观的想,这也没什么关系,到时候他也可以雇佣梦境里的NPC帮忙。
他完全没想过,有一种可能——
虽然身份高,但没什么实权。
……
丹栀还没来得及看个梦中梦的内容就醒了。
他看着有些陌生的景象,这才想起自己在做梦。
身体酸软,完全不想动。
反正外面的天才蒙蒙亮,赖床也没什么关系。
趁着这一小段时间,丹栀缕清了思绪。
从后面的一系列记载来看,【丹栀】和摩拉克斯应该是在梦中不断相爱,然后证明了对对方的感情,随后HE。
后面几世,摩拉克斯采用的应该是【认识前告知——离婚——又喜欢——入梦证明】这个流程。
所以他们会离婚和复婚,也会在璃月历史上留下恩爱的记录。
丹栀的脑中突然蹦出一个假设——
如果没有遇见钟离,仅凭前尘回梦针带来的梦境,就足以让他爱上摩拉克斯了。
他现在还爱么?
算是爱吧。
丹栀莫名想起一句话:【我不是天底下唯一一个为两个男人动心的男人吧。】
他好像要成为其中的一员了。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事情谈好, 剩下的就是游玩。
但昨晚的梦境让丹栀没什么好心情去玩,也不知道去哪里,干脆和钟离在蒙德城乱逛, 跑到附近的果酒湖发呆。
早上过的平淡, 钟离察觉到丹栀平静表面下的波浪。
青年先是挑挑拣拣一番穿了衣服, 又跑去蒙德城的制衣店里面买成衣, 把之前大方穿上的摩拉克斯做的衣服给压了箱底。
他本来说:“这些都是给我的精神损失费, 多好的料子和版型,不穿可惜了。”
他现在说:“我现在一看到摩拉克斯相关的东西就不爽, 先不穿了。”
恋爱期内的丹栀, 似乎要敏.感许多。
早上见到丹栀的第一眼,钟离就见到了他眼里的心虚。
心虚什么呢?
是在为了自己喜欢上前夫、却和自己在一起而愧疚吗?
钟离和丹栀一起看向湖面, 握住了他的手。
“夫人有什么烦恼, 不妨说给我听听?”
丹栀偏头看钟离, 只见到男人温和的面具。
钟离…这件事不能和钟离说吧,毕竟他也是当事人之一。
见丹栀犹豫, 钟离又加了把柴, “夫人, 我只想你开心一点,别得我都不在乎。”
“如果问我有什么想要的,那便是永远陪在夫人身边。”
他深情流露,灼热的让丹栀想抽回手, 眼神慌乱的不知道看哪里。
丹栀不知怎么的,心里涌上一股劲, 回握钟离的手,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我会陪你过完这一生。”
回神间,承诺的话就已经说出口。
“……”丹栀抿唇, 又去看游着鸭子的湖面。
他好像又被牵着走了。
钟离开始顺毛:“夫人,很多事情说出来就解决了。”
他用手指叉开丹栀的手指,指间缠绕,讲刚刚做好的对戒戴在丹栀手上。
冰凉的触感自温热中.出现,丹栀向下看,便瞧见手指上多了一圈银白的素戒,颜色单一,花纹却是精巧夺目。
“这是……?”丹栀仔细回忆,也想不出这是钟离什么时候准备的。
钟离把另一只戒指放在丹栀手心,伸.出了自己的手,“昨夜被夫人赶出房门后,在下努力反省了自己的过错,这是给夫人的赔礼。”
丹栀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让我给你戴上的赔礼?”
钟离摇头,“戴上是夫人的好意,不戴就是在下还没做好,夫人还没原谅。”
丹栀看着钟离明明期盼却故作镇定的表情,讲那枚素戒拢在手心。
此刻,他似乎忘了纠缠一早上的烦恼,眼里心里只有面前的男人。
丹栀将手垂下,看着钟离为他的动作紧张,心里多了点愉悦。
钟离是完全受自己动作与情绪摆布,只爱自己的人。
这个认知让丹栀有了一点自己活在世上的实感。
他不必为【爱的是不是自己前世】而纠结,只需要烦恼要不要为钟离戴上。
丹栀上下打量钟离,目光停在了他的脖颈处。
他好像多了个危险的想法,不知道钟离愿不愿意。
不过,暂时先给点甜头吧。
丹栀伸手,“来,把手给我。”
他看着钟离的表情从惊讶到欣喜再到浓厚的爱意。
素圈穿过手指,停在最下方的指节。
如果这是在仙舟的话,此刻应该是将戴着戒指的手交叠,拍照,发朋友圈。
千年过去,仙舟的这种传统一点都没变。
丹栀坏心眼地对钟离说:“我都收了你这么多礼物了,一会儿回去的时候,我给你的礼物可不能拒绝,要好好戴上。”
他故意不说礼物是什么,就想看看钟离这张温和的假面会不会破碎一下。
丹栀承认,他心底深处的劣根性在作祟。
本来不会这样的…但事情太多,积压着他,就让这股情绪不断滋生,最终破土发芽。
他很想让钟离注视着自己,又或是像摩拉克斯所做的那样,在钟离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很恶劣的想法。
丹栀并不认为这是对的,也不觉得它是错的,一切都看双方如何去想。
钟离像是没听出他的意思一样,高兴地应下。
“我很期待夫人给我的礼物。”
丹栀看着他毫无所觉的模样,思考要不要换个礼物。
……或者拿出来让钟离自己选。
经过钟离这么一打岔,丹栀的心情好了许多。
至少他不会纠结了。毕竟在可能爱自己和一定爱自己之间,丹栀还是知道怎么选的。
他们沿着果酒湖一路散步,碰到了一个被深渊法师威胁的小女孩。
丹栀正想上前帮忙,突然想起自己没什么武力值。
钟离也是……
他果断上前先隔开小女孩和深渊法师,手里的纸鹤准备飞出去求援。
这里离蒙德城不算远,应该能找到骑士来帮忙。
正当他催着钟离开盾,手里的纸鹤要飞时,被丹栀拦在身后的小女孩探出头,手里出现一个可爱的玩偶。
那玩偶随着小女孩的一声“嘿咻”,砸在深渊法师的头上。
丹栀敏锐的注意到了什么,纸鹤飞出去,立刻抱住女孩,捂住她的耳朵。
被护盾隔开的深渊法师先是被炸开了盾,又被分散的诡/雷给炸了个干净。
丹栀:“……”
钟离:“……”
两人面色复杂的看向小女孩。
她还在丹栀怀里,好奇的看着青年的耳朵。
“尖尖的耳朵!和可莉一样!”
丹栀这才注意到,可莉的耳朵与人类不同。
难道这是自己的同族?
“哥哥也是精灵吗?和可莉一样。”
精灵?
丹栀摇头,“不是哦,哥哥是持明。”
钟离揶揄地看向丹栀。
糟糕,和小孩子说话,不自觉的夹起来了。
丹栀清清嗓子,瞪了钟离一眼。
“对了,你家长在哪里,怎么放你一个人出来玩了?”
可莉没有回答,反而看着丹栀的眼睛,像是在思考什么。
她突然拍手,“可莉记起来了!”
“妈妈说他有个朋友,是龙的后裔,好像就是持明族。”
“叫…叫丹—栀—”
“哥哥,你认识我妈妈吗?”
可莉说的一字一顿,看来这个名字对她来说有点难度。
丹栀还没回答,可莉又开始讲了起来。
“妈妈告诉我,哥哥帮了她很多事,可莉的出生,也是哥哥帮忙保护的。”
问题有点大了。
眼前的小女孩顶多五六岁,可丹栀完全没有五六年前帮助诊治孕妇的经历。
那应该不是他……吧?
但有了克利普斯的事情在,这种事好像也有可能了。
面对可莉期盼的眼神,丹栀发现自己说不出否决的话。
他心虚地转移话题,“可莉今年几岁了?”
“七岁!可莉今年七岁了。”
丹栀顺势问:“那你家长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出来玩?刚刚很危险的,多亏可莉注意防范……”
是哦,这样大杀伤力的武器,要担心的是那些魔物才对吧!
丹栀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了,抬眼看钟离。
可莉倒是诚实:“阿贝多哥哥今天做实验,凯亚哥哥回家招待客人。不过可莉经常一个人出来玩,没关系的。”
好懂事的孩子。
丹栀心软:“那我陪你玩好不好?要不要做星槎去看看天空?”
可莉眼睛一亮:“是妈妈说的呼呼啦啦大飞船吗?”
什么呼呼啦啦大飞船……?
丹栀无力吐槽,也没想写纠正可莉的称呼。
一个称呼而已,反正仙舟上也有人给自己的星槎起各种奇怪的名字。
钟离的意见自然是可以。
这样一个杀伤力强大的小女孩放在野外…让他想起了一位曾经认识的人。
风龙废墟就是对方的杰作之一。
放任可莉在野外的话…钟离不由得看向湖面漂浮起来的鱼尸。
还是给小孩找点别得事情转移注意力吧。
正好也让丹栀宽松一下。
适当的多人世界,能够让恋人更加粘人。
丹栀牵着可莉,找了个空地放出星槎。
“哇!是呼呼啦啦大飞船!”
可莉兴奋地蹦了一下,“妈妈没骗我,原来留在蒙德真的可以坐上呼呼啦啦大飞船!”
大概是小孩子的坚持和仪式感,可莉很执着于把自己取的整个名字都说出来。
鉴于钟离还没学会开星槎,这回依旧是丹栀负责驾驶。
但在开始之前,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呦呼~风告诉我有客人来了。”
绿色的吟游诗人拨动手里的里拉琴,笑眯眯地看过来,“三位,要不要捎上我这个吟游诗人一起,一边徜徉天空,一边欣赏诗歌呢?”
他对丹栀眨眨眼,“说不准这位先生还能从我的诗歌里得到启发哦~”
钟离:“……”
丹栀:“……”
可莉:“温迪哥哥也是来坐呼呼啦啦大飞船的吗!”
看可莉的样子,这位名叫温迪的诗人是一定要上来了。
丹栀揉揉额头:“……也行吧,但诗歌不好听的话,我会把你踢下船的。”
温迪抱住自己的肩膀,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这位先生…用平静的语气说出了好可怕的话。”
“从万米高空坠落的话,我可是会死的。”
丹栀面无表情:“死了我也能把你救回来。”
他单纯有点讨厌不打招呼直接上门的人。
这位伪装成吟游诗人的风神,稍微提前一点告知他,丹栀也不会说出这种“威胁”的话。
太混乱了。钟离想。
他们的计划里似乎没有巴巴托斯的事情吧。
风神过来,不会把局面闹得太难看……吧。
但愿吧。
就这样,四个人上了星槎。
丹栀坐在驾驶位,可莉、温迪和钟离三人坐在后面,副驾驶空了出来。
以现在的情况,钟离可以去副驾驶,但他没去。
他得以防巴巴托斯别说出一些…“惊喜”的话。
就像现在,星槎刚刚启动,温迪就问了一句:“听说你们那边的岩神渡劫失败死了?丹栀先生接下来有安排和计划吗?”
“蒙德这边,我可以为你推荐几个可心人哦。”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丹栀正专心起飞星槎, 没回温迪的话。
钟离不着痕迹地看了温迪一眼,希望对方能看懂眼神别说了。
可莉在疑惑,小声的问温迪:“温迪哥哥的意思是, 丹栀哥哥喜欢的人不在了吗?”
“我听妈妈说, 丹栀哥哥有个感情很好的伴侣, 难道他不在了?”
原本活泼的脸皱了起来。
可莉义正言辞的对温迪说:“温迪哥哥, 你这样戳人伤口是不对的。”
丹栀松了口气。
感谢可莉, 这一话题应该能过去了吧。
钟离觉得没那么简单。
吟游诗人很擅长说歪理,会不会带坏小孩?
果然, 温迪小声对可莉说:“可莉, 大家都说走出感情的办法是找到下一段感情,不想让你丹栀哥哥伤心的话, 最好的办法是帮他找个新伴侣。”
“而且, 璃月那边有句古语——升官发财死老公。你丹栀哥哥说不准也没那么伤心。”
这种事对可莉来说还是太过超前了, 她没办法理解,只能似懂非懂的点头。
“那好吧。不过温迪哥哥要记得, 不能伤丹栀哥哥的心!”
星槎平稳飞起, 丹栀换成了自动驾驶, 按照系统自己规划的路线飞驰。
他面色不虞地转头看向温迪,面对可莉时又挂起笑脸,声音不由自主的夹了起来,“可莉, 要不要坐在呼呼啦啦大飞船上面看看?”
星槎是有固定座椅和舱体的功能的。作为军用星槎时,一般用作急救的舱体, 民用的话, 一般用来观赏。
可莉被丹栀的话吸引注意,看向窗外的云层时用力点头, “要!”
她坐进丹栀检查过的舱体,随着星槎的移动到处看。
小孩子是很能自娱自乐的,可莉差不多忘了这边还有三个大人,自己和嘟嘟可说话玩起来。
丹栀盯着可莉,突然对温迪说:“吟游诗人的诗歌呢?”
他的手覆盖在控制台上,钟离配合的要推温迪,“没有诗歌、或者让我不满意的话…可就要把你推下去喽。”
虽然知道说得是吓人的话,实际上不会有任何损伤,但温迪还是拿出琴唱了起来。
他吟诵的是蒙德城里常见的小调,只是稍微改了改。
面向丹栀时——
“朋友啊,还请忽略那遥不可及的石龙
看一看身边的石珀
……”
总觉得意有所指,并且很明显。
这是风神从自身的角度来劝他放下摩拉克斯,和钟离在一起吗?
面对钟离时,温迪笑了一下——
“我对你的唯一所求,
是做一个真挚的爱人。*”
钟离不够真挚吗?
丹栀疑惑地看向温迪。
正好他也收了个尾,弹拨琴弦为诗歌做了个总结。
钟离提前表态:“我对夫人的心天地可鉴。”
温迪翻了个白眼。
璃月的天不就是老爷子吗?自己鉴自己?
他决定加把火,“对了丹栀先生,之前我去璃月游玩的时候,觉得有句诗特别适合你。”
“不如怜取眼前人。”
虽然深层意思对不上,但表意还是很清楚的。
快把摩拉克斯忘了,和你身边这个石头在一起!
丹栀倒是没怎么怀疑温迪的用心。
毕竟风神和岩神之间的交集不算多,并且众所周知风神勉强算个乐子人,喜欢看岩神的热闹也算正常。
他对温迪点头,“我正有此意。”
“如果这一回的旅程能让我明晰心意的话,我应当要与钟离……举办婚礼了。”
温迪的笑脸扩大,“真的吗?!那可一定要给我送封请柬!”
太好笑了老爷子。
本体被你伴侣嫌弃,分.身倒是先吃上了。
不论巴巴托斯是不是信仰祂自己也不知道的某位欢愉星神,但在此刻,他不禁在心里感叹——
“这真是太有乐子了!”
丹栀不清楚温迪心里的想法,经过他的一番弹唱后,将温迪看作了一个【好人】。
他还以为这位是来给摩拉克斯当说客、劝他回头看看的。
没想到……
那就暂时不踢他了。
小小的聊天过后,可莉也开心的从舱里回来,兴高采烈的分享自己看到的东西。
“可莉看到了一个好大好大的锅,还看到了和嘟嘟可一样的云,还有还有……”
童稚的话语打破了刚刚差点冷掉的氛围。
丹栀松了口气,放松地靠在驾驶座上,看向前边的风景。
一只手从身后伸来,帮他按压肩膀。
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夫人辛苦了。”
“以后教教我,让我来开吧。”
丹栀回握住他的手,摇摇头,有些怅然,“没事,我很喜欢这种在高空飞行的感觉。”
他想起前尘回梦针还未生效时,零碎梦境中,他随着狐人少女学了一手开星槎的技术,又在百年后和另一名狐人在星槎海比赛,被景元抓回神策府教育。
明明已经在提瓦特过了接近六千年,这些事情却像是刻进骨子里一样,难以忘怀。
唯独关于他们为何分崩离析的回忆,丹栀一点都想不起来。
他只记得当时很伤心,一个人开着星槎飞出玉界门,在浩瀚无垠的宇宙中静静呆着。
“丹栀哥哥!明年可莉生日的时候…你可以来吗?”
即便可莉从小对丹栀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但她被艾莉丝教育的很好,知道丹栀以前帮了妈妈一些事情,而且…这一次的见面,让她对只存在于画面和文字中的人有了实感,还来了一次快乐的出行。
所以,她决定和嘟嘟可一起发出邀请!
丹栀下意识地说:“可莉的生日是在夏天吗?”
他怎么知道……?
还没等丹栀细想,可莉就答道:“是哦,可莉是在夏天出生的!”
丹栀:“我会去的,到时候劳烦凯亚带个信吧。”
“凯亚哥哥吗?好!”
要不是现在坐在车厢里,可莉差点蹦起来,最后也只是拍拍手,去找嘟嘟可说话了。
即便距离那一天还有七八个月,到可莉已经比往常还要期待了。
温迪惨兮兮地看向可莉,“可莉不邀请温迪哥哥去吗?”
可莉觉得自己有点体会到琴团长说的“心累”了。
温迪哥哥这么大一个人了,竟然对她一个小孩子撒娇。
她叉着腰:“我当然会邀请温迪哥哥。不过温迪哥哥总是找不到人,大人也不许我去酒馆,我又怎么邀请你?”
温迪从善如流:“也让你凯亚哥哥带来就行了。”
丹栀听到对话,忍俊不禁。耳上的莲花耳坠随着摇晃,亮闪闪的吸引了可莉的注意力。
“好好看…”可莉又补了一句,“我是说丹栀哥哥和花都好看。”
温迪又忍不住说:“看来丹栀先生被爱情滋润的很好。”
丹栀:“……”
丹栀:“……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不过摩拉克斯头七还没过吧?”他揶揄道。
这么一算…还真是。
丹栀并不觉得心虚。
又不是真的死了。他和摩拉克斯都离婚了,和钟离亲热也不犯法。
“祂头七关我什么事?”丹栀冷淡回答。
温迪笑而不语,又看向了钟离。
啧啧啧,老爷子到底哪里惹恼了丹栀,关系差成这样,一点脸面都不愿意给。
温迪当然不会为摩拉克斯说什么,他只会再加把火。
“不如你们过几天在教堂订个婚?我觉得后天就是个好日子。”
正好是摩拉克斯的头七。
温迪觉得自己提出了一个“好”建议,却被丹栀否决了。
“不必了,搞得我特别在意祂,一定要跟祂对着干一样。”丹栀已经决定努力淡忘摩拉克斯,自然不会再做什么像是赌气或是余情未了的事情。
温迪长长的“啊”了一声,像是很可惜一样。
哎呀,老爷子竟然已经沦落到丹栀一个眼神都不乐意给的地步了?
他看向钟离的目光带上了同情。
丹栀要是知道真相,不得把这石龙凿穿?
钟离笑而不语,眼神却带着警告。
祂说:“不要在他面前乱说话。”
岩神的警告啊…
风神可没什么能力“抵抗”,巴巴托斯可是“神力消退”“连执行官都打不过”呢。
温迪换了个话题,“丹栀,你们来蒙德是为了谈生意?要做什么吗,看看有没有我帮得上忙的。”
丹栀:“不必,已经谈完了。”
看在他没有给摩拉克斯说情的面子上,丹栀拿出自己定制的金卡。
“过一两个月奶茶店就开了,你用这张卡可以随意畅饮,可莉也有。”
“唯独一个条件,不乐意浪费。”
可莉珍视的把属于自己的印有嘟嘟可的卡收起来。
她那张代表不可以选含酒精的奶茶。
至于怎么做的,用得是口袋里的印卡机,提瓦特还没有人能仿造。
丹栀随意勾勒一下,就能将嘟嘟可印再上面。
他早就看出来,可莉很喜欢这个玩偶。
面对她,丹栀有着像对七七和瑶瑶一样的耐心。
温迪没想到出馊主意还有酒喝。
就算酒精含量不高,但那也是酒。
要知道,他可是个吃了上顿没下顿、到处找人请自己喝酒、在天使的馈赠卖唱的穷苦吟游诗人。
不敢想象,等奶茶店开了以后,温迪会是个多么快乐的风系小男孩。
他都想给丹栀发个风系神之眼了。
哈哈…发了一定会被老爷子一岩枪钉在海底的。
温迪记得,璃月那边好像有个魔神就是出言调.戏丹栀,原本只是一个岩枪解决的事情,老爷子偏偏用鸢鸟一点点磨,把人家打的到处求饶。
这醋劲…
果然石头开花,就是稀奇啊。
“温迪哥哥,什么叫石头开花?还有石头能开出花吗?”可莉好奇的问。
温迪一脸神秘莫测:“可莉,有一种石头遇到水,不仅会开花,还会开屏呢!”
“哇,可莉想看!”
丹栀:“……温迪,你再说我要收回了。”
还没等钟离说些什么,丹栀先威胁上了。
为了以后的免费饮料,和钟离一般穷的吟游诗人选择闭嘴。
丹栀觉得今天的钟离太沉默了,几乎不怎么说话。
是因为不认识的人太多了吗?
那一会儿就把温迪放下吧,只带个可莉,应该就没那么拘谨了。
第50章 第五十章
星槎开到了摘星崖降落。
暮色四合, 正是赏月的好时候。
温迪很有眼色的以【可莉要回家睡觉】的理由把她带走,将空间留给二人。
坐在草地上,丹栀伸手勾了勾钟离的小指, “今天不舒服吗?”
他想起钟离连夜做戒指的事情, 担忧的看着男人, 手指往上要去摸.摸脉搏。
钟离摇头, 握住了丹栀的手。
“我只是…心里有点难受。”他说得含混不清。
见到丹栀对摩拉克斯的态度后, 钟离越来越希望事情揭露的那一天晚点来。
丹栀会讨厌他的欺骗,会质问他的爱意, 会决绝的与他分开。
可钟离瞒不了。
丹栀以为钟离是因为温迪提起摩拉克斯的事情, 让他伤神了。
或许凡人与仙人恋爱,就是会有这种不安全感。
一个能随时抽身, 一个什么都做不了。
就连昨晚一时的闹脾气, 钟离都要不眠不休的做好东西, 期望他的回心转意。
丹栀想了想,倚靠在钟离的身上, 更加贴近了他一点。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他专注地看着钟离, 仿佛眼里只有钟离一人,“我的现在和未来,都是你。”
柔顺清香的发丝在颈窝间涌动,琉璃紫的眼睛神情注视着自己。
钟离不知怎么的, 手像是不听使唤一样,将丹栀拉到了身上。
今晚的摘星崖很安静, 没有旁人来。
钟离坐在草地上, 放平下半.身,让丹栀跨坐的更舒服。
丹栀顺势往前做了点, 坐在了柔软的腹部上。
腹部没有发力的时候,比大.腿坐着要舒服。
之前他随着钟离的节奏稀里糊涂做了一堆后,就是在那个大浴缸里,坐在钟离的腹肌上被钟离清洗。
丹栀的一只手还被钟离握着,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
近在咫尺,也不知道是谁先有了动作。
花好月圆,气氛正好,只能听见草地“沙沙”的声音和纠缠的水声。
丹栀看似坐在上位,却被钟离吃的死死的。
他泪眼朦胧的张着嘴,口中的小舌被含.住吮吸……钟离总是重点关照他唇上的几个地方,每回都要吃个尽兴才好。
摘星崖本身是有坡度的,丹栀受力,只能像是接纳顺从一般的往前倾,把自己送了上去。
丹栀的唇被含.着,完全说不出拒绝的话,他只能拽住钟离的衣领,想要推开,来阻止事情的发生。
不行的…这里真的太超前了。
万一有哪个来看星星的情侣过来了……
丹栀想到这里,眼泪又多了几分。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要成泪失.禁体质了,不然怎么老是哭。
钟离似乎完全不害怕被发现这件事,嘴里还说:“夫人好多水啊。”
丹栀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想要起身终止。
钟离似乎看出了他的羞涩,将青年揽在胸.前,又拿出之前准备的毯子给丹栀盖上。
丹栀陷入了一片黑暗,目之所及,只有钟离胸.前衣服的装饰和耳边听见的心跳。
……以及他不想听见的粘腻水声。
他死死拽住钟离的衣领,身躯颤.抖,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把那些羞.耻的声音咽下。
感觉衣服下面都湿了。
丹栀有些绝望。他这个样子还怎么驾驶星槎,看起来只能在里面凑合过一.夜了。
他锤了下钟离的胸口,“今晚你不许和我一个房间!”
不能再让钟离任性了。
今天在野外动手动脚,明天是不是要当众弄他了?
丹栀觉得自己要打压一下钟离这种淫.秽的心思。
怎么脑子里天天想这些呢?要、要多看看书,赚钱养家——好像不用,那就陶冶情操——钟离的学识在璃月港排得上好……
总之,不能天天想这种事。
丹栀仔细数了数,自从破戒以后,钟离每回都是几个手指就把他搞的溃不成军,就算拒绝,但只要还能进房,就能达成目的。
所以要从根源上解决。
丹栀决定一周休三天,也就是分房睡三天。
还没结婚呢…就这样把自己拿捏了,要是结婚了……
丹栀不敢想象,他也没心思去想了。
他像是坐那种仙舟小孩都不爱坐的摇摇车一样,在上面原地上下,还是不要钱也不给下的那种。
飒飒的风声从毯子上吹过,偶尔漏了一点进来。
草地随着丹栀小腿的摆动,发出沙沙的声响,听得他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丹栀仰头,只能看见钟离汗湿的下颌和滚动的喉结。
他甚至不能用眼神祈求钟离停下。
丹栀垂下手,顺着钟离的手臂,握住他的手腕。
细碎的声音从毯子里发出。
“回星槎上…不许在这里……”
丹栀稍微妥协了一点。
关起门来,好歹不会有人知道。
星槎的隔音也好,也有专门休息的洞天,到时候让钟离打扫一下就行。
他宁愿在封闭空间里面猛烈一点,也不愿意在这过于开放的野外。
之前摩拉克斯带着他去亭子,就算知道没人,每当有鸟雀飞来时,丹栀总是会有种被窥伺的感觉。
钟离的手指没停,反而覆上丹栀的手,引导他跟着自己进出。
丹栀的手指触电般收了回去。
他硬气的说:“今晚也不许睡一起!”
刚刚说完,钟离就戳了一下,丹栀的脊骨一阵酥.麻。
“夫人原谅我吧。”
丹栀拒绝。
他威胁道:“你再不顾我的想法乱来,明天也别睡一起了!”
这种情况下,接吻就好了…钟离怎么非要找刺激。
还要这么对他。
丹栀觉得钟离一点都不长记性,自己也是。
怎么就这么容易的被哄上去、还被他乱弄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
等到钟离收回手,帮他把衣物整理后,丹栀才从毯子里钻出来,眼周湿.漉.漉的,嘴唇紧紧抿着,像是被欺负狠了一样。
他小腿上的布料被草料沾染,泥土和草籽到处都是,膝盖上最为明显。
身后还保留着被手指扣.弄的触感,两.腿软绵绵的,完全起不来。
丹栀一撇嘴,用干净的手扯了扯钟离的脸。
舍不得打,还舍不得掐吗?
他满意地看着自己扯出的红印子。
虽然不能在钟离身上留下什么,但脸上还可以。
谁知钟离侧了侧脸,把另外一边伸过来。
“在下任凭夫人处置。”
真稀奇,丹栀还能处置钟离了。
这人,打又打不过,骂也骂不过,跟石头做的一样,什么东西都留不下。
偶尔觉得是折辱的事情,对钟离来说竟然算是【奖励】。
弄得丹栀束手无策。
“今天先原谅你了。”丹栀做出凶狠的表情,“下次再不顾我的感受做事,我就像昨天一样和你分房睡。”
直接断绝源头。
钟离一副小媳妇的样子,低眉顺眼的应了。
丹栀却看得哪哪不适应。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想了想,又说:“不过这次事情你倒没什么错,主要是地点不对。”
“在私密空间里的话……我不会怪你的。”
就像之前在院子里,钟离突然抱住他,又或者突然把他压在花房的玻璃上……
丹栀虽然事后会后悔一下,却也不会怎么说钟离,只会让他下次注意一点。
但这一次…这一次是真的不行!
荒郊野外的,还是情侣约会的圣地。
对了。
丹栀差点忘了,给摩拉克斯挑葬仪用品的时候,钟离还把他拉到小巷子里面亲!
他…他压根没有表面上那么克制,简直像个正在发.情期的野兽!
摩拉克斯确实是在发情期。
确切的说,这叫求偶期。
面对喜欢的人,总是期望得到对方的注释和亲密,像是犯了肌肤饥渴症一样,无法满足。
如果他们还是夫妻,摩拉克斯不至于失态至此。
祂只是没多少安全感。
钟离很想满足,却克制着欲望。
因为他知道,一旦做到最后一步,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所有的反噬会来得更加猛烈。
祂只能借着梦境,去扮演曾经的自己,才能稍微缓解这种感觉。
现实里,祂只能带上假面:“夫人,我下次会注意的。”
钟离擦干手,握住丹栀的手指,在青年的指尖啄吻。
他这副模样,让丹栀又心软了不少。
“好啦好啦,我也不是要苛刻你,以后在外面不用那么委屈,不喜欢就说出来,我给你出气!”
丹栀以为钟离在为温迪的话伤神,才做出刚刚慌乱的行径。
他自认虽然才十八,却也算是个懂了许多道理的仙人。
丹栀知道,作为感情中的年长者,他需要对钟离有耐心,好好引导他。
譬如刚刚巴巴托斯蹬鼻子上脸一样的调侃,钟离完全可以亮出戒指,宣誓主权。
亦或是告诉丹栀自己不喜欢,由丹栀出面告诉巴巴托斯。
……
方法有很多。
在钟离身上,丹栀自信的找到了一些养成的快乐。
他想了想,问钟离:“你要举办订婚仪式吗?”
“就在蒙德。璃月那边的话,我怕给你带来不方便。”
不过摩拉克斯的头七不太吉利,别选那天。
钟离愣住。
他不知道丹栀脑补了什么,但这无疑能让他们之间的关系稍微牢固一点,飞速的答应下来。
“夫人,我都明白的。”
作为摩拉克斯本人以及在学术界“比较有名”的钟离,祂太清楚那些老学究是个什么态度了。
他自己无所谓,但是不想让丹栀伤心。
丹栀伸手捏他的脸,“都要订婚啦,稍微开心点。”
“不然我还以为你不情愿呢。”
“怎么会?”钟离抱住从毯子里钻出来的丹栀,挡住他有些湿润的衣服,“和夫人订婚,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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